钦定四库全书
　杨忠介集附录卷三
　书
　　罗洪先(号念庵吉水人官右赞善/公同年状元也谥文恭)
奉别九年尺书未献中心怀慕何日不然每饱食閒居
惰气或至思兄所处辄流汗惊心千古而下事变不齐
如兄应不数见古人于动忍即增不能未知向来亦有
动忍否即今所增不能何在将亦无可加损百折不挫

者欤南北间阻欲奋无翼不得相从面受益也不肖进
为不力仰负知己岁年虚掷齿发日疏虽于家难惩创
中不无少见然此身与所见犹是为二纵然鞭策终涉
凑补回忆辛丑所教慎独之旨有愧颜也数年以来佩
服良勤窃以曾子谓门人曰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
薄冰此慎独旨而夫子告仲弓如见大宾承大祭正与
相类古人终身持守不忽顷刻何哉古人事心如天而
今人认己为心认己为心故易足而事心如天则难穷

书曰顾諟天之明命天理所在不入安排战战兢兢虚
以捧持稍涉动意即违帝则颜子克己复礼大舜舍己
从人孟子舍夷惠愿学孔子濂溪论士贤直欲希天岂
故诱人妄拟哉不如是不足以尽心亦不足以事天此
战兢所以终身也况资本豪杰行孚神明擅其馀力日
进无疆其必以诸圣为师而不忍少懈矣乎不肖视向
往为涂辙矣
　　马　理(号溪田三原人/官光禄寺卿)

顷执事忠诚动天获出狱而归天下之情惬矣惬矣理
约谪与昝子来省问仆御忽遭国丧未果二月十日此
服始阕当相与叙阔怀也年来总制曾公经营驱敌出
套虽未举行套兵去年不入我境近闻北徙五百里内
无营帐矣忽尔被拿自此恐敌势乘隙肆志又曾所招
用番人兵及矿人诸(阙/)御之此国家安危之机奈何奈
何理闻之不胜忧惧欲约谪援救此事如何如何不尽
　　又

执事自锦衣归来吾乡人知之天下人知之皆谓忠诚
感动天地鬼神不俟图画麟阁凌烟而勋名与之等矣
但侄休尚为当路者所大索为休者亦缘窘急辄出恶
言将与兄弟为仇乡人闻之不胜戚焉顷因吾子德盛
当路者遂原情释休休得归知感叔父之德亦笃友于
之好此犹玉更磨而瑕去器在铸而复完人生有此何
幸如之何幸如之吾乡人闻之尝为吾子戚者举欣欣
然矣嗟乎休也死而复苏令郎公子有玷而无瑕不亦

大快也耶人情如此固知吾子之心亦夷矣夷矣今而
后盍进休而教之俾仍衣巾于学校之间日就月将于
贤人君子之列他日为安之玄为改过之处为史册之
光有何不可是在休是在吾子不尽不尽
　　邹守益(号东廓江西人历/官祭酒谥文庄)
顺之往岁南归辱道教之及尝两致小诗以申瞻跂竟
未得一驰候谢耿耿在念客岁侍晴川兄久聚青原春
暮访云津入梅陂日相切砥备闻确志实学卓然尚友

千古恨无缘撰杖屦以商归宿也道驾欲出闽中可一
酬此愿否年来取善四方时陟名山探石室入岳麓徘
徊荒洞谒莲华墓下始识圣学精微非想像虚谈可望
须从精神命脉内省不疚自成自道全生全归方不孤
负此生古之人发育万物峻极于天只从礼仪三百威
仪三千充拓不是架空摭当三千三百只从戒惧真体
流出不枝节点检枝节点检是小成昧极致架空摭当
是虚远忽实病何如何如静养深造计当日粹而方畦

子交想淬励幸有以砭箴之像刻二幅新刻二本荒洞
聚讲四条奉上清览相望万里惟为有道自玉以永肩
天休临楮神驰
　　周　怡(号讷溪太平人官吏科给事狱中同难/讲学者后起复至太常寺卿谥恭节)
涿鹿分歧依依驰恋一路不能息念至于二月初四日
抵家不意老母抱危疾自十一月十六日卧床至十二
月十六日遂弃诸孤怡罪逆深重天所不宥方倖免国
刑遽遭家难天壤间何使我至此极耶五年忧惊其母

不能安养五日念此苦情即欲以死投地五内崩裂号吁
无方不复有生图矣向在狱中丙午秋起梦寐不祥占
亦不吉恒忧既而次儿殇逝意或可赎诸罪后复梦
老母无祥召占亦可疑已尝请命不谓变速若是皇
天殛我何夺我老母之速使不肖痛切苦楚一家颠
连无依至此极耶先生素知我罪闻是必伤悯鲜民道
远无能讣告西望痛哭伤神无已日南归时与晴川
先生同行至徐州路已一半晴翁从舟谓风水顺疾强

怡同舟怡谓风水顺舟诚疾或不可必其常顺遂固辞即
陆怡十一月晦日至芜湖晴翁次月初八日至芜湖至
家得与老母会十三日若有所驱而疾也葬无地暂殡
于所居东偏小房须己酉春或得从先人茔侧以地繇
尊长不得自专也夙夜煢煢出入无恃魂神落落羸形日
甚又安能久长耶先生德行孚于神人上下佑护福履
绥之家庆休和理所宜也顾怡信向恳笃恨不时亲惟
望天佑国家寿斯文呵护先生福体与终南太华并寿

以慰天下仰瞻无任祝愿之至
　　又
归时会戚南玄掌科首问二公切切谓每临岁时曕仰
西北祝天佑国家早放三人又祝三人无疾病早蒙恩
眷两番相见皆(阙/)　　　至情知故怀思不敢不(阙/)
　
　
　

　
华书去神去
　　又
(阙/)　中侍斛山先生有年先生博学笃行真积力久一
本万殊触处洞然其刚风劲气得之天者固异而学问
之造尤深且健也小子受益非言语可述蒙恩归田里
与泰和刘先生暨怡更同舟千馀里舟中因刘先生论
学及慎独先生有慎独外再无事欤之诘怡识之惧人

心之遗弃诗书及讨论世故事乎先生亦请根极定论
示则益世不浅浅也清源别矣谨书此为请證之㨿
　(附与忠介公子子烈公书然未可忽也舍弟孤陋蒙有/患难中复有良会殆不偶)
　(以启迪之即成已之学也吾子勉以为何如/今子示循循善诱人三句请作此题见教)
　　刘　魁(号晴川泰和人官工部/员外狱中同难讲学者)
仲春曾(阙/)　　　　　　表弟王省斋转付临(阙/)
人便不知能彻尊览否舍弟长吾近正月内以给事抵
家云尝闻起居清适消息欣慰无尽数日前得讷溪先

生九月书乃堂夫人尚未归窆且谓横逆之来避之不
免不知何事岂以坟山混界犹未释然耶窃以母老孺
人内相孺人谅俱万福子烈子勉子学贤昆玉必德业日新秋试
联捷不占有孚方畦先生孚忠先先必尝相往来商量
旧学共寻至乐第道阻且长无缘请益徒切瞻望耳东
廓念庵二公枉教云津士类翕然兴起廓翁明日赴万
安梅陂之约念庵值令先公忌祭今日归矣二公论及
辙以何日复得会晤为快林孟津改岭南(阙/)通云首阳

题壁已奉命洗去矣云津承二公用白沙先生韵有作
录上一览七日云津会千年乐可寻津流终到海云岫
淡何心共温禹穴业直振凤巢音悟来三字诀莫靳顶
门针(东廓/)至人吾所仰川上远追寻得入萧萧径如披
穆穆心庭虚当野翠树古集禽音信宿安能去沉疴
待砭针元城天下士何意此追寻为问狱中事因知
岭外心一生惭学步千载几同音便作指南计欲君示
我针夫子修恭默微言何处寻被衣长者貌忘食古人

心武士怜忠愤明君感德音不知观绣者谁与渡金针
圣道杳何际往往费探寻一自见君面能令消鄙心金
坚从火试瑟在岂须音已分将顽钝求磨似杵针(念庵/)
　　钱德洪(号绪山馀姚人官刑部员/外郎狱中同难讲学者)
来教承举无善无恶与感物而动二言之疑如兄所辨
更复奚辞窃意先贤立言各有所指于人所不疑之中
发其疑端正欲使人反思而有得耳千古圣人立言人
各不同夫岂不欲相袭成说以一人之听闻大抵皆因

时设法自不能以尽同耳虽曰因时设法其此心之体
本来如是亦未尝有所私意撰说其间以苟一时之效
也以兄之高明少离成说精研此体于湛寂之地必有
超然独悟沛决江河而莫之能禦者矣如以辞而已矣
则如兄所举数条前人论说既详信而无疑矣又何必
为是殊方之论以起纷纷之辨耶人之心体一也指名曰
善可也曰至善无恶亦可也曰无善无恶亦可也曰善
曰至善人皆信而无疑矣又为无善无恶之说者何哉

至善之体恶固非其所有善亦不得而有也至善之体
虚灵也犹日之明耳之聪也虚灵之体不可先有乎善
犹明之不可先有乎色聪之不可先有乎声也目无一
色故能尽万物之色耳无一声故能尽万物之声心无
一善故能尽天下万事之善今之论至善者乃索之于
事事物物之中先求其所谓定理以为应事宰物之则
是虚灵之内先有乎善是耳未听而先有乎声目未视
而先有乎色也塞其聪明之用而窒其虚灵之体非至

善之谓矣今人乍见孺子入井皆有怵惕恻隐之心怵
惕恻隐是谓善矣然未见孺子之前先加讲求之功预
有此善以为之则耶抑虚灵触发其机自不容已耶赤
子匍匐将入井自圣人与涂人并而视之其所谓怵惕
恻隐者圣人不能加而涂人未尝减也但涂人拟议于
乍见之后已渐入于纳交要誉之私矣乍见之发岂非
生于不识不知之中而荐入之心岂非蔽于拟议之后
耶然则涂人之学圣人也果为怵惕恻隐之不足耶抑

去其蔽以还其乍见之初心也程子曰君子之学莫若
廓然而大公物来而顺应夫所谓廓然者不蔽其虚灵
之谓也虚灵之蔽不必邪思恶念虽至美之念先横于
中积而不化已落将迎意必之私而非时止时行之用
矣太虚之中日月星辰风雨露雷曀霾絪缊何物不有而
未尝一物为太虚之有人心虚灵之体亦复如是故曰
天下何思何虑天下殊途而同归一致而百虑夫既曰
百虑则所谓何思何虑者非绝去思虑之谓也千思万

虑而一顺乎不识不知之则无逆吾明觉自然之体是
千思万虑虽谓之何思何虑亦可也此心不可先有乎
一善是至善之极虽谓之无善亦可也故先师曰无善
无恶者心之体是对后世格物穷理之学为先有乎善
者立言也因时设法不得已之辞焉耳然至善本体本
来如是固亦未尝有所私意撰说其间也感物而动之
动即动于欲之动非动静之动也动静二字之义有对
举而言者亦有偏举一字而二义备者周子主静之静

是兼动静而言也其自注曰无欲故静夫无欲故静是
有欲即动也动即失其至静之体矣记曰人生而静天
之性也即静一言已尽夫性体寂感之理矣感于物而
动是动失其至静之体涉于欲也故程子曰人生而静
已上不容说才说性便已不是性矣谓求其性于既动
之后非性之真也故静之一言实千古圣学之渊微非
精凝湛寂自得于神领独悟之中者未易以言说穷也
洪之得于所闻者若是然先师去我久矣亦不知昔日

所闻者果若是否耶姑据此心以求正耳来谕达道无
五达德无三皆即一也愚谓一诚而贯三五则可无三
无五则不可盖心之诚譬如水之澄然无杂三则无杂
自明无杂自纯无杂终始如一五譬则一样人来炤还
他一样形五样人来照还他五样形自是无差故曰五
本于三三只是一一只是此心无杂人心只为私意所
杂所以失却至一之体耳失却此体所以不明不纯而
有息故发之应感随处皆差故曰天下之达道五所以

行之者三天下之达德三所以行之者一正指道与德
之端欲人得其体也得其体名言俱忘矣
　此钱先生复书也出先生会语集中先生系狱数年
　与先公同讲学圜中处困记称其为同志旧友则夫
　未入狱既入狱与夫既出狱其往来论订亦非一二
　言明矣而槩同佚阙可胜忾欤(绍武识/)
　　杨守谦(号阙抚谥恪人历官延/绥巡 悯同年也)
守谦叨附榜末得瞻道范已欣服高谊嗣是东西参商

不获一通音问忽忽十馀年于兹矣关中山川雄博风
气庞厚士生其间质实沉毅资禀近道高陵富平间尤
多纯行古道之徒皆薰染泾野翁及我老年兄之化守
谦承乏提学方乐与诸生相长助未几有三晋之役从
此间关戎马于身心无益也榆林地艰用绌谫劣益艰
展效有道君子何以榖之令郎偲仕纯良可教趋庭后
益长进令侄休守谦初欲与以衣巾令有改过之地近
闻乃益不悛守谦愚虑为令兄老先生犹当委曲保全

虽百分过厚不为过也昔周公诛管蔡元世祖其弟三
叛竟全其生夫事之有疑于心者虽圣人不敢以为是
事之有当于心者虽庸人不敢以为非门下以为何如
弟丙午在山西承教书至今宝藏时一展诵恐负尊慈
期望昨姚丞解银至延得悉起居纪生至复领手书幸慰
无极生还先此布复馀俟专候杖履无任瞻恋之至
　　龚　湜(号阙阳湖/广崇 人)
前马子约来有小柬奉候计已到贵乡李秀才回失裁

复罪歉弟守此心甚不乐无足道者此心惟天地鬼神
与兄知之虽朋友妻子不知兄之心亦如此近南科道
荐兄其出与处有命但恐贫乏不能自存不免为贫所
驱古君子亦所不免更在高明自斟量弟明年五月考
满又再相时而动否则己巳赵道长深知兄者兹去便
草草奉问粗葛小诗达真情耳愧无长物可助百凡不
尽瞻思统在情亮
　　顾四科

科窃谓宋儒温公以至诚为教而一时高第乃若刘元
城氏笃信力学遍历岭表之厄而定静之守铁石不渝
诚之徵也我公忠诚坚确卓彼前修又何让焉久渐高
风渴于请益乃承手教俯及殊慰素怀令器试旋谨附
候道履幸鉴匆率不能致馀情也
　　喻时曾
久服风义无从咨觏每于杨蒲池年兄道蚁慕之忱空
自怅怅尔迨祗役附切于泰山修拘比之问业已获郎

君教矣竟为汗摄何如伏念孤节正气文思道情天子
优其忠臣僚希其风动寝佳胜帝庥渊弘遭遇崇替国
祚系之为光柏署岂曰一世之高已也寤寐结思趋走
末繇东还已逼西望何忍草草候省于华门诸惟为濂
洛正脉自爱此士心之所凭藉于执事者也意不宣展
　　王　廷(号阙御长洲人历官/左都 史礼部尚书)
廷奉违道范忽已周岁春间拟谒门屏竟坐纷冗不果
徒怅怅耳伏惟起居清胜想明农课子之暇研究经义

定有自得者廷羁绊尘俗碌碌奔走虽企仰高明稍知
向往然脚根未定不能不随境转动耳不知吾丈何以
教之谨耑人奉候容明春另图会晤也馀惟顺时保合
不宣
　　又
春正拟候门屏至同州一日即以石岗公过关仓皇相
迎至华阴遂违初念殊益怅惘伏惟起居纳福为慰承
手翰读之虽铁石心肠亦当动念吾丈以至诚恻怛处

朋友处子侄而令侄犹复稔恶不悛不知其心何心真下
愚之不移也敢不祗承但呈子事李同州止是不行其
文移未曾缴来今当差人往取灭其迹耳近蒲城多盗
以未得人吾丈居止且近真为可虑今亦稍稍处分未知
若何因念往日贺医闾之事知彼当远遁也古人进德
多于拂郁中今吾丈遭值大略相似亦或上天造就之
仁耳万望物来顺应以虚舟飘瓦遇之即无不尽念矣
倘心逐境转性以情牵致妨调摄甚非吾朋友辈所望

于高明者耳昔人云心碍法华转心空转法华幸吾丈
留意尚图请教诸俟面尽不宣
　　王一贯(号阙丘泰和/人任 知县)
一贯鄙劣庸琐最出时流之下仰承我翁不屑之教亹
亹有加虽未获奉台颜窃附于古人私淑之义矣自道
驾西旋日切瞻依去岁在都下曾肃启托贵省臬司顾
经历今年两肃启托华州刘同知申候俱未知得达记
室否昨寓临清会贵邑姚石川贰治知我翁台履康和

皋比有严衿佩云集横渠之教复兴孔孟之道益著昔
孟子谓其君用之则安富尊荣其子弟从之则孝弟忠
信今日我翁是已宁非斯世斯道之幸耶子勉兄近来
学业喜闻腾进好事伊迩林下之乐也庆忭何如家师
晴翁家居甚适邹东廓罗念庵钱绪山诸老日常往来
讲学乡人士翕然信从近东行吊讷翁计此时当与浙
中同志会讲鹅湖向有候柬二通俱在刘华州处驰上
一贯改丘及期矣治无善状犹夫兴化也实负我翁教

爱愧悚不敢言寒家旧有读书处名举林书屋结搆为
先曾祖赠御史公先伯祖方伯先祖大尹暨一贯辈赖
此忝窃科名敢乞我翁鼎吕之宣以垂世训后有作者
皆我翁之教也谨积虔拜使颛候恳渎薄仪肃具别幅
并晴翁候柬一通伏惟台察西瞻华岳不胜惓切之至
　　又
海上僻陋久未奉佳报日惟倾想履信思顺自天佑之
矧安土敦仁又夫子之所以尽性者也其旋之庆敢以

奉贺兴化之役推行无本往往为上所疑负教良多愧
罪愧罪兹便谨此申候对冗不尽言伏惟台亮
　　王汇征(号阙椒长安/人全 教谕)
不才忝为同乡块居斗城相去一舍未得请教左右抱
歉怀恨何时得已也今征叨领椒谕此邑有掌科戚老
先生四方来讲学者会不肖未尝不钦慕执事未尝不
询讯执事生以实对贵邑虽去省城不甚远然公在仕
途生在家及公在家生又薄宦虽久仰道范未尝一识

眉宇众皆笑余以为不见至人鄙陋何甚也可愧可愧
首夏钱绪山王龙溪二老先生来椒访南玄戚老先生
一时南玄往淮安会亲二公不得一面将返舟南下吊
周都峰老先生因知小仆回家与执事寄音颇便和州
特特遣人送书来椒学托生转奉上耳先生关中有道
人也孝在家忠在朝廷天下后世所钦仰者而今不惟
士大夫仰公慕公虽下𨽻仆夫走童室女罔不服公慕
公也小子在卑职中亦学好者不得走公门登公室领

公教瞻公容真弃物也何足道耶何足道耶小子未在
公纳交之下不敢致柬左右谨修寸楮为二公托机引
耳南玄先生之无书者以渠在盐城尚未回小仆失长
伴不能久待也后自有书通问门下也
　　苏　宣(字廷诏南乐人东/厂旗士事载本传)
数年来领教左右过爱尤深三翁戒期束装载道去之
速而挽之不及也徒自怅望而已今朝分手未知何日
重逢谨用俚言以上之别我匆匆出帝城通州把酒饯

君行明朝又作他乡客何日论文会玉京
　　袁　述(号阙人/泰和)
述微生小童寡所见闻赖妻伯晴川翁扶携夹辅辄有
观法宇宙仰止上贤之心钦惟大人贞忠同日月之光
事功并山岳之久聪敏轶于江夏音律迈乎少陵文章
典雅不落绳于姚姬经略博远允振响于韩范汲引后
进逸驾前修真国家之柱石儒林之龟蓍也不肖每读
晴翁之教必首曰斛翁夫子海内钜公也聆语奋跃翎

翮不前自愤弃遗谓必阻绝虽急欲附承动静自谓庸
微僣通问候祗以取罪何知下方有幸得展子衿小虫
薄技彤管见收乃者先岳墓铭误辱誉扬非惟发潜德
之光真以敷后人之贲幽明受惠千百世不朽者也迩
闻天恩大布远近胥庆咸谓曰斛翁夫子天启其机也
上则树勋业国家有赖下则救生灵小大有庆今(阙/)士
及此(阙/)天之厚望于夫子者至矣虽然永肩一心在夫
子贞一之不可挽而仰止景行在愚生瞻慕之颙望此

自然之情匪繇外饰也狂瞽无叙伏惟矜察恕而教之
幸甚
　　郭学书
书何幸仰托晴川与进门下教爱累年惟书瞻仰之思
中心耿耿未尝一日乎少懈也皇天后土实鉴予衷不
敢缕缕及道驾启行追送不及而十年景慕之勤自达
不竟怅恨如何向在榻前匆匆数语为老母寿文之请
而明日遂行未及叮咛于今为歉短状随上伏惟绿野

之暇留神振藻以成贱子一念寿亲之志倘得手笔不
惜一挥书将什袭珍藏为子孙传家之宝千里祝望不
任惓惓顷以张廓庄都谏便敢附一函书专兹恳矜亮
万万远祈道体珍啬以膺台召不具
　　桂　荣
不肖尽以患难之情遍诉诸公一时朝士无不动色岂
非人心悦则天意得乎脱梏同天之句亦若有跃然于
衷者天恩浩荡相道从容论思所入深信三君子之忠

而示之以不测也积诚之通交于神明要之倏忽之化
人力未之先也公归矣不患不能力学召还有待当知
益培图报之地则可也义无所逃亦起敬起孝之推也
无忘槛车尤当尽其在我草亭公爱厚之情恻然可掬
所致赆私幸亮非有所为欣然取之可也在途当疏交
游觇者或未忘焉而速于归则尤检身之则也前承赐
佳章以有山妻之变曾次成焉因曾语晴翁恐不得晤
补写于后统希炤原曾学仙人泛海槎顶门原来聚三

花再来京国随班逐一谪江湖去路赊衲子忽惊来鹤
吊长天空抱(阙/)　嗟如今尽解尘缘缚到处黄冠可出
家贱意(阙/)　出家谢事也盖无内顾之悲也公信之否
耶大老有所不可无一言为谢积五年求解之真幸天
衷属于一旦盖有所自来也万惟照亮
　　张　涌(号阙/)
仆本淮海庸人承乏大藩才弗胜任名无见闻愧甚愧
甚恭审大人先生策名科第衣绣持斧高蹈养素德重

三秦迹其行实有光人国有裨于后觉而开迪之不图
关西伯起复见于今日也是宜欲登龙门而仰止高山
者履满于户外矣如仆者以俗吏羁縻动则掣肘望
明河而不可亲岂弗令人渴心之生尘哉即有豚犬弱
息随宦苟延时过太晚诚欲抠趋少分半席未卜高明
春育海涵肯留门下否倘蒙一视获聆铎音匪徒弱息
镂骨铭肝仆之阖门亦感戴无涯矣俯冒威尊弗胜赧
悚万惟高明采纳而亮之幸甚

　　曹　察(号阙同年无锡/人 也)
忠孝节义是兄天性慷慨论事乃其绪馀吾朝二百
年来所得惟兄孔孟以后数千馀年上接不传之绪者
亦维兄耳敬读二诗令人感涕愿兄自爱无伤天地鬼
神监临呵护之意馀无所言
　
　
　

　
　
　
　
　
　
　
　杨忠介集附录卷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