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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山先生文集卷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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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山先生文集卷之三
 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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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赠先祖湖叟,柏岩两世上言。(辛亥)
伏以奖褒忠烈。 国家之令典。显扬先迹。子孙之至情。臣之五代祖进士臣世雅当壬辰之乱。率其子生员臣宜藩。首倡义旅。父有讨贼复城之功。子有殉 国死亲之节。而只缘其时登闻之爽实。世雅止于督邮之 除。宜藩止于郎署之 赠。未蒙别㨾 优异之典。此南土人士之所共嗟惜者也。玆因 动驾之日。敢吁私悃。伏愿 圣明垂察焉。呜呼。岛夷之变。尚忍言哉。列壁瓦解。八路横溃。一时握兵之将。守土之臣。举皆鸟鼠窜伏。莫敢有抗其凶锋者。而世雅即吏曹佐郎从韶之玄孙。而文忠公郑梦周之旁裔也。生长梦周之乡。世袭忠义之训。及闻 大驾西巡。奋然语其子宜藩曰。 主上蒙尘。吾辈岂宜草间求活耶。若不幸而事不济则有死而已。遂慷慨投袂而起。一乡年少才俊之士。皆挺身响应。推世雅为义兵将。世雅雪涕登坛。指天誓日。义旗一挥。壮士景从。于是倾尽家财。修器械募兵食。或出奇而抄击。或设伏而旁攻。斩获渐多。充斥少挫。贼自军威称封库御史。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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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宁。诸将莫有悟者。世雅曰此诈也。追至朴渊。急击大破之。自是兵声益振。左兵使朴晋颇沮遏之。世雅使人昼伏夜行。奉书于招谕使文忠公臣金诚一。愿奉节制。且陈诸守将意忌沮抑之状。诚一击节叹曰。非忠义内激。能若是乎。时贼屯据永川城。四出剽掠。世雅与族弟大任谋曰。城中茅屋相接。若乘风纵火。则永川可复也。众皆曰诺。计策既定。请援于权应铢。应铢率其兵而至。世雅遂与应铢,大任等合势并进。令诸义士分伏城外。世雅躬率兵登山。顺风势飞尘沙。贼迷乱不敢出。蚁聚内埤。世雅遣敢死者数十人。踰城纵火。火烈风迅。一时蔽城。贼兵烂死者殆过半。冒焰烟而逃者。随出随斩。其馀溺水死者亦多。无一人生还。伏尸丘积。腥血川流。故相臣李恒福所谓倭变后十年。惟永川,鸣梁之捷。最为快壮者。是役之谓也。自是以后。贼路中断。军威之贼。退屯于开宁。安东醴泉义城之贼。退屯于尚州。岭左列邑之得全。气势之稍苏者。皆永川大捷之力也。是年八月。左兵使朴晋率诸邑官军。将攻庆州。世雅与大任领兵五千人。合应铢兵并赴。诸将畏贼盛。莫肯居前。世雅策马为先锋将。挥旗奋剑。殊死督战。贼众死者过半。俄而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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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奇兵袭后。官军大溃。世雅幕下义士十馀人。皆力战死之。世雅独在围中。与贼血战。宜藩见其父危急。跃马挥剑而进。张弦射贼。发必洞胸。贼忽大乱横溃。走入城中。世雅乃麾兵少退。而宜藩则不复出矣。世雅益发愤挥涕。更与诸将协心规画。以为掩击歼灭之计。贼度不能支。遂弃城遁走于西生浦。此虽曰朴晋震天雷之力。而世雅等力战摧破之功。实为居多。以故相臣柳成龙惩毖录所谓收复庆州后应铢,大任等并蒙 褒典者观之。则义兵立功之实。亦可验矣。逮贼锋稍缓。 车驾还都。世雅归卧紫阳旧隐。淡然自守。若将终身。故相臣李元翼以遗逸举。为黄山察访。殁后以其子守藩贵。 赠兵曹参判。非赏其战劳也。呜呼。永庆二邑。实为贼路咽喉。故两邑既复之后。安东诸贼。退屯江右。蔚山沿海之贼。不敢更向庆州。一路得以苏安。其功绩之超卓。义烈之磊落。为如何哉。而旌美之典。独不及焉者。盖亦有由焉。世雅早承家庭之训。惟以诗礼自持。当岛夷抢攘之日。奋不顾身。以徇 国家之急者。实由于胸中一义字有以激之。而若夫乘乱幸功。以为荣进计则非其志也。及上功之时。凡义兵所斩获。皆不以自居。而有若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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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事者然。故诸将或有封君者。馀皆次第升秩。而世雅则无与焉。毕竟名堙没而不称。此固当世之所共慨然者也。是以故文穆公臣郑逑尝著金诚一行状。而略述其事曰。永阳之捷。专由士子倡义先登。及移讨东都。争先驰赴。郑宜藩等十七人。同日被害。儒生忠烈可尚。故监司臣崔晛与体察使李元翼书曰。永邑既捷之后。江左诸贼。次第退遁。一路获苏。设伏讨贼者。比比不绝。是皆永川为之先倡也。况永邑起事之时。首谋倡义者。皆是一境士子。则环一郡。无非五百义士也。然而 褒异之典。只加乎二三将士。而课绩不循乎公论。邑号不升于州府。以此公论颇郁。深惜其时巡察转 闻之失实也。夫郑逑,崔晛。俱以硕德鸿儒。居在岭南。目击当时之事而其言如此。则此足为千古断案矣。至于宜藩之捐躯效节。则尤有悲切卓异者。随父起义。前后讨贼之劳甚多。而庆州之战。见其父陷围中。跃马溃围。射贼必中。贼亦大乱崩挫。而宜藩与父相失。身被数十创。横突遍求。既出复入者三矣。顾其奴亿寿曰。父已亡矣。吾将随父俱死。汝盍去之。亿寿泣而不去曰。奴主之分。与君臣父子奚间焉。遂策马而前。益慷慨讨贼。既而矢尽弓折。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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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俱为贼所获。奋骂不屈而死。此非随众赴战。仓卒罹锋镝者比。故承旨臣申之悌所谓忠之大孝之笃者。可见其一时公论。而当初 行朝因金诚一状 启。只循例 赠职而止。其他节死之臣。乱定后俱蒙 异数。如柳宗介以同时例 赠之人。加 赠崇秩。树以棹楔。而以宜藩孝烈之彪炳。尚未蒙 优异之典。此又舆情之所共伤怜者也。顷在乙酉年间。本郡章甫裹足叫 阍。请建祠以享之。 肃宗大王特令该曹禀处。该曹请令道臣采公论 启闻。道臣采取道内公论。搜考名贤遗稿。详细 启闻。而该曹未即覆 启。公论郁抑。至今未已。而此乃士林间事。固非子孙之所可与论者矣。至于爵谥之 赠。门闾之旌。则因子孙仰吁而特蒙 异典者。亦多有之。玆敢略举故迹。仰㬥慜郁之情。伏乞 圣明俯赐澄省。念世雅倡义复城之功。怜宜藩殉 国死亲之烈。或加其 赠典。或表其门闾。以砺世道。以淑人心事云云。
岭南搢绅辨诬疏(兵曹正郎金五应,司宪府监察张纬恒,成均馆典籍李世垕,东学训导朴时泰,奉常直长郑重器,承文院著作金极龄,议政府司录郑权,成均馆学正成宪祖,学录南至,承文院副正字李权等。)
伏以臣等伏闻顷于正月十三日次对时。 筵臣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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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岭南事陈达。盖甄拔调用之请。而第其行辞遣语之际。不无怎么意思。灵城君朴文秀以为难处者岭南也。丰原君赵显命以为天下事变难知。当为镇定之道。臣等即岭南人也。未知吾岭何如而难处。亦有何㨾事变之难知。而乃欲镇定之耶。臣等未详其指意之何在。而无乃以凶逆希亮,圣佐之出。而尽疑岭南人乎。臣等自闻此言。竦懔崩霣。毛发洒淅。身骨俱青。直欲剖心抉肠。一㬥至冤深痛而不可得也。噫。岭南素称邹鲁之乡。而近来人才之盛。风俗之美。比曩时。可谓风斯下矣。然 祖宗培养之泽犹存。儒先倡作之风未衰。父之诏子。兄之戒弟。不出忠孝二字。且其山川软顺。风气柔弱。故开辟以来。绝无乖常悖伦之事。此非岭人之私谈。即国人之所公诵也。不幸顷年。逆显逆麟辈。流托湖岭之交。潜图不轨。暗结亮佐。酿成凶乱。此实千古所未有之变怪也。一方污蔑。挽河难洗。虽然贼亮居安阴。圣佐居陜川。安陜即江右之僻邑而仁弘遗臭之地也。盖有一种盭气停蓄其间。生出此枭獍之徒。而两贼家又富厚。所与通家接姻。多在圻湖间。此逆显逆麟辈诱胁之凶谋。只及此类者也。当其变生之初。列郡人士。争先倡义。纸旗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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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在在团束。虽缘 王师迅扫。未及赴贼效死。而亦可见一路忠义之气未尝亡也。然则亮佐之为凶为逆。自有一脉带来处。而南土人心固自若也。有何难处。有何事变之难知。而可以费 国家镇定之策耶。噫。乱逆之罪。天地之所不容。而春秋之所深诛也。凡在家在国。人得而讨之。而是名也亦岂可错拟而勒加之者耶。一家尽逆则举一家诛戮之可也。一州尽逆则举一州诛戮之可也。一道尽逆则举一道诛戮之亦可也。如其不然。一道人尽为逆。而只有一人不为逆。则虽尽诛一道人。待此一人以平人可也。况可以一二凶逆之出。而尽驱一道人于黯黮之中哉。噫。湖南出几个逆。湖西出几个逆。京城出几个渠魁。而不可以此尽疑两湖京城之人。则何独以亮佐两贼之潜伏一隅。为逆显逆麟辈胁从。而尽疑七十州许多粹白之人乎。第此陈奏两臣。即戊申后继按岭藩者也。而其言乃如此。则此非仓卒间信口办出者。岂其耳目所及。真有难处难知之迹耶。若然则何不明言某事有难处之證。某人有难知之形。直请鞫覈。拣别玉石。而反欲以区区爵禄啖诱而镇安之耶。虽云甄拔调用之请。非为顾藉于岭人也。非欲需用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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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也。特虑人心之靡定。欲施羁縻之术而已。直与待夷狄者奚择焉。臣等尝闻孔夫子之训。而亦尝庄诵 御制勘乱录序文及前后 纶音矣。凡鄙夫之心。患得故患失。患失故无所不至。若使岭人真怀患得患失之心。致有难处难知之虑。则两臣检举之请。政得镇定之策。而顾岭人虽无他长。粗识廉义之可贵。于声名利禄。了无躁竞贪恋之习。用之则随分仕宦。舍之则安意耕凿。故白衣踰岭。从古为耻。岂可谩投有心之饵。反诱无心之鱼哉。噫。挽近以还。朝著间相挤相诬者。必以逆之一字。动辄相加。驱人于不当驱之域。而其于岭南。躏藉偏酷。凡于章奏中丑诋诬辱。靡有纪极。此固时象之痼弊。世道之极变。而岭南之素所腐心痛骨者也。至如两臣自以为处心公平。超出俗套。而今此语意。犹不免拖泥带水。此诚何心哉。夫秉彝之心。不以穷通而有啬丰。忠爱之心。不以远近而有浅深。则岭人虽疏逖卑微。其恋 君忧国之诚。不必多让于当路之诸臣。而两臣乃反无端惹疑于不当疑之地哉。臣等于往年。伏读前佐郎臣李知圣等疏 批。开释备至。及今两臣之陈达。又有其言过矣之 教。臣等固知 圣鉴之于岭人。照烛无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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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等感激铭髓。涕泪盈襟。而惟此两臣之言。实非为人臣子者所忍闻。若不一经辨雪。则决难顷刻自立于覆载之间。岂可以自反之缩而喑无一言乎。臣(重器)于伊日。以假住书入侍。而越班有嫌。忍默而退。 筵话严秘。亦不得容易流播。晚始语及于臣等。舆情痛郁。按注不得。玆冒猥渎之诛。敢陈冤苦之辞。伏乞 圣慈亟命两臣详陈其难处难知之端。仍令严加勘覈。夬辨忠逆。毋使一道之人。尽归暗昧之科。千万幸甚。臣等无任云云。
辨前监司权𢢜诋诬岭人疏(正郎金圣镕,李世垕,监察宋儒式,金极龄,典籍朴时泰,成宪祖,都事郑重器,文兼河大渊等。)
伏以臣等顷伏见庆尚道前监司臣权𢢜前后三疏。其疏辄以岭人为言。有曰一道儒生。怨毒次骨。假托他道儒名。阴嘱同志朝绅。迭出而构诬。又有曰镇服偷俗。曰益怒生衅。曰隐忧益深。曰元龟之诬蔑。未必不由于岭人之怂恿。末乃以不知有几武弼等语。诟辱狼藉。必欲驱岭人于罔测之地。臣等读之未半。愕眙惊懔。不觉毛骨之碎淅也。噫。重臣之请罪岭儒。乃其按藩时事。去今殆将二十年。则其所谓假托他道阴嘱朝绅者。虽未知其所指者何地。所目者何人。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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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议是非。人各有意见。彼他道之儒。搢绅之流。谁肯听人颐指。强费牙颊耶。重臣之必以此抑勒岭人。真所谓疑团亿逆。此则臣等付之一笑。不欲与之呶呶强辨。而其曰隐忧曰镇服曰生衅云者。语极深紧。意极危险。直以化外异域待之。若有奸萌祸机潜伏于其间者然。噫嘻亦甚矣。此何等口气。此何等心事也。岭南一域。素称文献之乡。大贤辈出。遗风蔼然。顷年一二凶逆之出于一僻邑。实是千万古所未有之变怪。而多士雪涕。义旗相望。必欲寝皮而后已。比岁荐饥之馀。死亡虽多。而弦诵犹在。礼俗如故。州里案堵。人心晏然。则岭之南七十馀州。无非耕凿中自在之民耳。有何隐忧之可言。有何镇服之可议。而若其生衅之说。此乃古人为夷狄设者。今重臣其将夷狄我岭南耶。三百年冠裳之地。一朝受此恶辱。是何我 殿下大公率物之日。而吾岭一方。独不见容于世耶。若使岭人真有隐伏之忧将生之衅。则覆载之间。决不可少须臾容其假息。其不可徒怀隐忧。姑事镇服也明矣。夫以重臣断断忧国之诚。何不明言其某事可忧某人可虑。挺身勇赴。汲汲讥诇。声罪致讨。绝 朝家南顾之忧。而乃反拘拘于一身之利害。徒为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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规避之态也耶。目见其可忧而避事不赴。则是不忠也。心知其无罪而陷人不测。则是不仁也。不仁不忠。君子之所不为。重臣何不审慎于此而容易发口耶。至于怂恿元龟。不知有几武弼之说。臣等尤有所痛心瞋胆而不自忍者。元龟以枭獍之孽。为奴边邑。虽厮隶下贱。尚不欲与之近狎。则嗾此奴而构人。其谓岭中士大夫为之耶。若必曰元龟听岭人之怂恿而诬引重臣。则极贼之构诬岭人也。又谁为之怂恿耶。武弼之凶逆不道。含生之所同愤。而此不过幺么一舆儓耳。固不足关系于岭俗之醇疵。而以其不幸而出于岭南故。臣等之愤痛。比他人尤甚。今重臣一并混斥之曰不知有几武弼。噫。凶逆之人。实是天地间极罪。其不可无端诬拟于人也决矣。况可举一道而混拟之耶。罔极之诬。人莫不痛心。己所痛心者。不忍加于人。向重臣之被诬元龟也。独不痛心乎。而今乃以此轻加之于人耶。近来世道日乖。时象不佳。挤排之际。必以此等恶套相诬。而独于岭人。蹈藉偏甚。顷者前监司臣柳复明之疏。亦有过疑臆勒之语。而此特一时粗率之致。臣等不欲多辨矣。岂料重臣疏意。再三烦复。可骇可怕之语。愈往而愈深耶。臣等不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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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郁之情。即欲疾声仰㬥。而以道民诉道伯。事体有嫌。泯默以度矣。今于 处分之后。始敢冒死齐吁。伏乞 圣明特垂财察。亟命究覈。如有潜伏之忧可虑之衅。一如重臣之言。则严加诛讨。夬正 王法。如或不然。则诬人之罪。自有所归。 明赐勘处。以伸一道愤冤之情。千万幸甚。臣等无任云云。
答曰。省疏具悉。往者权𢢜之疏。其无义过中。业已洞知。于岭人何有哉。
仁山书院讼冤上言(辛酉。代宁海士林作。)
伏以限年毁院。 国家之成命。抱冤欲伸。臣民之常情。惟我本州仁山书院。即 孝庙朝徵士臣李徽逸之所享也。建院立祠。已至五十馀年之久。而以其中间移建之故。混入于本道查 启中。将至撤毁。其为冤闵。莫此为甚。盖徽逸早事文学。擅名儒林。自崇祯丙子以后。不复应举。隐居修身。惟以训诲后进为事。不求闻达于世矣。吏曹参判臣崔惠吉为本府府使时应 旨进疏。而疏末极言徽逸读书修行恬静自守之状。力请收用。则 孝庙以礼招任职。俾为观感之地 批下。仍以礼招事下礼曹。礼曹以礼招之举前无所据。令庙堂酌定指挥何如回 启。备局以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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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曹随其才除授相当职然后知委本道。使之上送何如禀达。此事始末。详载于顺治癸巳正月二十五日六日政院日记矣。铨曹即授 斋郎。大臣亦为屡荐。而徽逸谢病不就。仍即早殁。其所论著编辑。有诗文若干卷及洪范衍义二十卷。识者以为关治道裨世教。而尤有光于父师来东立极之教。自 崇陵壬子。道内士子等。已有尸祝之议。逮至 明陵丁卯。始建书院于徽逸所居之地。因其村名。名之曰仁山书院。故司谏臣任元耇适莅本府。捐俸以助费。又作文集后序。以寓钦赏之意。其后壬午。自纂修厅移关本府。令进遗集。本厅诸臣见之称赏。恨未及得见其人。其学问之醇。德业之盛。于此可验。而祠享之出于公议。亦可知矣。第以本院基址。中有圮水之忧。顷在丙辰年间。本府多士改卜新基于旧院东一里许。方始移建之役矣。翌年丁巳秋。因其弟玄逸书院毁撤之 命。即撤玄逸祠版。而将毁徽逸书院。盖缘玄逸初无别设书院之事。而曾于戊戌年。追享于徽逸书院故也。徽逸之主院独享。已过三十二年之后。以玄逸追配。则不可以兄弟之故。而相蒙并毁。故士子等即为移安于改卜处。究厥创始年条。实在甲午 禁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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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三十年。而曾所避水移建者也。 朝家事目。既无旧院移建处并毁之 命。则本院宜不举论于查 启中。而今乃不分年条。一并混入于 禁令后新创之科。五十馀年祠享之神版。将至埋安之境。神理人情。宁不冤枉。玆敢千里里足。冒万死哀吁于 法驾之前。伏乞 圣明俯垂谅察。念 先朝礼遇徽逸之意。覈本院创建限前之实。断自 宸衷。分拣勿毁。以慰一方多士抱郁之心事云云。
辞司宪府持平书(癸酉四月。承 召至比安县。闻有在外递差之 命。故未果上。)
通训大夫行司宪府持平臣郑重器诚惶诚恐。顿首顿首。谨再拜上书于 王世子邸下。伏以臣以驽才蠡识。倖窃科第。叨玷仕籍。内而两曹郎署。外而幕僚县宰。碌碌充位。无一事效职。退蛰乡庐。随分偃息。年衰病加。世念都灰。顷年北幕之 除。骑省之 命。俱不得承膺。咬菜饮水。自分为 圣代弃物。而昨年冬。薇垣显秩。忽及于穷山樵牧之踪。臣闻 命惊陨。虽知人器之不称。惟违傲是惧。方拟待 下谕诣 阙。而此际遽承禁推之 谴。苍黄就理。才蒙 宥释。即寻乡路。柏府 除命。继以又降。而旋以在外递𢀩。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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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田畴。歌咏 圣泽。自幸其安意毕命矣。今于千万意外。又伏承 误恩。回授前职。 谕以乘驲上来。是何老败憃愚之物。反被此牵复之荣耶。臣骇惶震越。不知所以措躬也。伏念臣性质昏劣。素乏稽古之力。乡习鄙野。又无需世之才。虽付之驱策使令之役。犹且不能堪。顾此风宪之任。所系不轻。自君德之阙百僚之失。以至生民之利害风俗之污隆宗社之大计。皆所当言。则其可以昏劣鄙野者。苟然备数。以骇人观听而坏 国家官方哉。臣之自知甚明。自量已审。 宠命之下。其不可冒昧承当也决矣。况臣受气虚薄。自少多病。稍壮又得风湿痰火之證。及其衰暮。气血俱耗。右脚偏枯。羸瘠骨立。乍触风寒。屈曲不能伸。今又顽痰塞胸。哮喘裂喉。绝食仆席。作一僵尸。此实乡邦之所共知。而怵分畏义。不敢坐违 严命。力疾跨马。行到岭底。则气息奄奄。更无前进之势。玆敢封短章附县道。仰㬥危恳。伏乞 睿慈察臣才分之难堪。怜臣老病之难强。亟命镌削臣职名。仍治臣蹇慢之罪。以肃 朝纲。以安私分。千万幸甚。臣于乞免之章。不宜赘附他语。而臣冬春以来。再叨言地。皆即罢递。未尝进一言效一日之责。虚负 盛恩。愧悚并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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玆始敷肝沥血。略陈忧爱之忱。伏惟 离明垂察焉。臣伏念我 大朝殿下宝弄(弄从竹下)渐高。圣体康宁。而犹虑夫万机之或倦。命 邸下代理。 邸下年虽冲子哉。而所受者大事也。所承者丕基也。书所谓无疆惟休。亦无疆惟恤者。今在我 邸下。此诚敬德祈天。迓续景命之时也。其可不兢兢业业。夙夜祇惧。思所以不负 付托之重哉。臣闻先儒之言曰天下万事之本。在于人主之一心。诚以君心既正。然后朝廷正四方正。而万事万民无不正也。古昔帝王。莫盛于尧舜禹。而其授受之际。丁宁告戒。不越乎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十六字。商汤之建中。周武之建极。大学之止至善。中庸之致中和。皆是之谓也。千圣相传之心法。夫孰有加于此者乎。夫中者。不偏不倚。无过不及之谓也。人心道心。人之所不能无者。而不有精一之工。则人心胜道心消。而发于事者。未能皆合于理。必有或过或不及之患矣。必也精以择之。然后可以约人心之炽而不杂矣。大学之格物致知。即惟精之谓也。一以守之。然后可以持道心之正而不离矣。大学之诚意正心。即惟一之谓也。既精矣既一矣。则道心为主。人心听命。动静语默之际。政事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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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之间。无一时之或偏或倚。而自无过不及之𢀩矣。虽然所谓中者。本无定体。随时而异宜。随事而异则。如以一堂言之。则自有一堂之中。以一舟言之。则自有一舟之中。跻堂而处乎中。然后可以洞辟四门。遍察幽隐。有明目达聪之美矣。乘舟而处乎中。然后可以均载四隅。斟酌轻重。有济川越险之利矣。其或不然。则墙庑迭碍。瞻前失后。而壅蔽之患作矣。风波乍起。浮东沈西。而倾覆之祸至矣。夫跻堂乘舟。事之小者。而中与不中之间。利害之相悬如此。而况莅万民之众。总万事之繁。而其可不处乎中哉。昔我 仁祖大王告于 孝庙曰。精一执中。帝王之学。 孝庙奉 至训。用力于是中。而世世贻谟。以及我 大朝。然则执中二字。实是我 邸下家学也。臣愚死罪。以为 邸下正心出治之要。无过于此。苟能节饮食以调气血。远声色以养精神。追夏后之惜阴。念殷宗之典学。日开书筵。频接讲官。勉勉乎穷格之工。乾乾乎诚正之方。则学日进德日卲。古圣王执中之大法。忽然在 睿襟中。而风动草偃之化。自捷于影响矣。臣邻之在下者。谁敢不精白一心。共趋于大中之域哉。况今朝议分裂。为 国家大患者。殆将二百年矣。始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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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为二。末又分而为四。其始也虽各有些个所执。其终也率皆偏倚失中。转相乖激。究其情则不过为争名利患得失之归耳。然而这个四般人。同是 祖宗朝遗臣也。同是世禄家裔胄也。同是有愿忠之心者也。同是有可用之才者也。甲未必优于乙。左未必劣于右。若能俱收并用。矫其偏而抑其过。使之比肩同朝。则酸咸苦辛。互济其味。大小长短。各适其用。庶可以消朋比之习。致夤协之美。而如或不然。用其三而遗其一。则是弃一边之人才也。用其二而遗其二。则是弃半国之人才也。用其一而遗其三。则是弃全国之人才也。世道波颓。人物眇然。假令尽用一世之才。犹不能了得一世之事。宁可以私灭公。或用或遗。使朝无登俊之美。野有遗贤之叹乎。肆惟我 大朝殿下以生成万物之仁。高出百王之智。灼知其如此。自临御以来。克尽执中之道。大开荡平之政。我 国家膏肓之病。其将自此而有瘳矣。太平万岁。方且为 宗社诵之。而奈之何公道不张。旧习未祛。铨选之官。拘挛私意。全弃疏远之踪。言议之臣。固守偏见。反袭排击之风。至使杞梓朽死于空谷。风浪震荡于平地。我 大朝三十年苦心血诚。辛勤恳恻于调剂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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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为如何哉。而乃敢违越而破坏之者。抑何心哉。今日朝廷之偏倚不中。固已久矣。以四方言之。则生民休戚。系于守令。而不以劝农桑为先。惟侵渔是急。使闾里愁怨。不以兴学校为务。惟私党是植。使弦诵寂寥。守令黜陟。在于监司。而贪㬥肥己之辈。挟势纵恣者。则十考而连上。廉谨爱民之人。失势孤弱者。则微事而罢逐。今日四方之偏倚不中。吁亦甚矣。近年以来。天灾时变。式月斯生。水旱疾疫。无岁不作。可见人心物情之郁抑。感伤天地之和气而然也。安知非朝廷四方之偏倚不中者有以致之耶。不然是何我 大朝天覆之下。 重离焕照之日。而乃有此非常之警耶。即今消灾之道。莫如修德政以和人心。而其要在于正朝廷。夫释憾忘嫌。欲赞我 大朝荡平之政者公心也。党同伐异。欲坏我 大朝荡平之政者私意也。公私之间。贤愚可辨。用舍之际。劝惩自著。何难乎矫偏而就中也。何难乎祛私而归正也。伏愿 邸下体 大朝之志。承 大朝之训。锐意于讲学。著力于执中。每于晨昏问 寝之时。密赞 平荡建极之谟。请以诸臣中公正宽厚者。并列于公卿侍从之位。至于内外百官。亦皆俱收而并用之。则熏蒸透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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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下洽于臣僚。自然消融其习气。荡涤其痼弊。百工允谐。庶绩咸熙。措 国势于泰山磐石之安矣。我 邸下执中之效。当与勋华比隆。岂不猗欤休哉。臣人微位卑。妄言至此。干冒 尊严。罪合万死。更伏望 睿慈不以人废言幸甚。臣无任祈恳屏营之至。谨昧死以 闻。
辞刑曹参议书
伏以臣赋质虚脆。自少多病。六十以后。痰火益炽。三膲痞滞。一脚枯涩。蛰伏穷庐。望绝名涂。顷年北幕及骑铨两省之 除。俱不得承膺。以至薇垣柏府。五次叨冒。而或病未即赴。致蒙禁推之 谴。或承 召在涂。旋被变通之 令。终未得发一虑进一言。以效一日之责。虚负 圣眷。但切惭悚。春里 覃恩。特荷 优老之典。至有进阶之荣。臣蹈舞 洪休。歌咏 盛泽。只冀优游耕凿。以毕馀生。前月十二日。忽伏蒙隶院之 除。同月二十二日。院隶赍致职帖。臣感激 隆恩。镌骨铭髓。而宿疾方剧。更添别證。无以诣 阙拜 命。敢从县道。略陈短章。虽在奄奄昏倒之中。方且严畏分义。恭俟鈇钺之诛。书未及上彻。而秋曹参佐之 命。又下于一旬之内。是何老病垂死之臣。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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叨此非常之 异渥耶。臣惊惶蹜蹙。益不知所以措躬也。如臣愚陋之质。素无学识。又乏材谞。其于明刑弼教之地。协议审狱之职。千不近万不似。虽当壮盛之日。固无担夯之理。况臣今年已踰七十。致仕之法。昭揭礼经。平生所诵。蓄在方寸。岂可身犯大防。自伤其廉义哉。且臣沈痼之疾。月加日渐。气血耗竭。精力澌铄。全却食饮。贴负床席。浅息如缕。去鬼关只争一发。虽欲扶曳残骸。祇肃 禁扃。其势末由。玆敢不避僭猥。疾声呼吁。伏乞 离明俯烛血恳。怜臣滨死之危病。察臣致仕之实年。曲思保全。特 许休退。亟 命刊削臣职名。仍治臣蹇慢之罪。以肃朝纲。以安私分。千万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 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