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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山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x 页
梅山先生文集卷之五
书
书
梅山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134H 页

崇祯纪元后三壬子九月二十日丙辰。唐城洪兢弼。(先生初讳。)斋沐顿首。谨行书贽之礼于先生座下。小子禀赋愚庸。材力绵薄。恒居自量。以一身拟诸百为。则虽运水搬柴至浅易者。犹患其龃龉而难任。况希圣希天之极功哉。虽然秉彝之性。殄灭不得。一点明犀。耿耿在中。幸得奉教于君子之门。朝夕薰陶。耳目擩染。则庶免墙面之讥。或能自拔于流俗。而环顾一世。无以师道自任者。湖畿之间。有二三君子。自守林樊。而亲老道远。不能作古人千里负笈之事。人生于三。事一无所。常郁郁若不得志者。然。亦不忍自安抛弃。役心词华之末。误身荆艺之场。孤负皇天降衷之意也。仄闻父兄师友之所传诵。则门下道德纯备。学问渊博。在巷不改。而独寻孔颜之乐。以心为师。而默契天人之妙。门不纳徒。而授人以孝悌之教。身不出家。而牖世于礼义之中。譬如宝玉深藏。而山岳含辉。醴泉不流。而草木承滋。于是焉自谓于心曰。天之降先生。将拟一世之用。而亦所以惠我小子也。闻其风而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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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山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135H 页

上性潭宋公(焕箕○丙辰)
直弼闻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道。如欲为学。不就正于有道之门。不可也。门下缵华阳诗礼之教。接考亭门路之正。敛迹山樊。固穷读书者。五十年于玆矣。旌招频仍而固守东冈。士林矜式而仰若北斗。虽生于百载之下。闻其风而读其书。亦足以兴起奋发而有旷世之感。矧乎生并一世。居才三宿者乎。直弼就正之所。于是乎定矣。直弼窃尝有意于求仁为己之地。而犬马之龄。居然二十有一矣。尚未下分寸之工。六经训诰。眼目全疏。一片田地。草茅荒塞。荐之以丧威震剥。病故霰集。莫副天降之衷。徒切日负之叹。此岂非仁人君子所可矜怜而导迪者乎。环顾一世。惟门下引进后学。教诲不倦。俾及门之徒。无不虚往实归。贤愚皆获其益。则门下之身。虽不出世。而门下之道。不可曰不行于世矣。曾圣所谓不出家而成教于国者。政为门下准备语也。客月之初。躬造轩下。拟伸积年如结之忱矣。巧值不安之节。纳书而还授。请谒而不许。虽由事故之适会。而亦缘微诚之浅薄。下怀落莫。如何可极。伏想令抱诸兄。应达斯意于侍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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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性潭宋公(己未)
归路由青川拜老先生茔域。山势之崇高雄伟。可方于平素气象。天悭地秘。正为先生衣履之藏也。莎草脱落。土面多露。改莎之役。恐不可差缓矣。勿立大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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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读老先生墓下所竖 御制碑文。云汉昭回。宝墨璀璨。学问之精密。出处之正大。建天地悬日星之事功。尽载一编。而辞略理备。真可以质鬼神而无疑。俟百世而不惑者也。以人臣而得旷世之遇。极崇报之典。如文正先生之于我 圣上者。历选千古。殆绝其伦。宋理宗之于考亭夫子。盖不足以彷佛焉耳。惟圣人方知圣人云者。岂不信然。而子云尧夫不必俟于后世。于戏盛哉。此碑事面。与神道碑同。则不可由此而阙墓表也审矣。
万东庙刱建。虽是老先生所讲定。而承其志而成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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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性潭宋公(己未)
睡翁先生赐谥。在 英宗丙午。而因儒臣 筵白蒙许。儒臣未知是何人。而撰谥状者伊谁也耶。景献公触冒凶焰。独拜 西宫。树立之卓越。求诸古人。亦鲜其匹。如尹八松则至许以二百人中第一人。而尹拯舅甥。急于逞憾。不有祖言。公肆诬辱。无所不至。至己巳群凶则勒加以昏朝孽臣之目。其言之绝悖无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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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同契跋下有空同居士邹䜣六字。附录曰按邹䜣二字。朱子借之托名也。邹本春秋邾子之国。乐记天地䜣合。郑氏注云䜣当作熹。愚尝疑跋文非朱子所作。而后之术士。托朱子之名。以藉重之也。考大全跋篇。亦载斯文。其为朱子之作也的矣。变易姓名。固何等举措。而以朱子而为之哉。以参同契之出自方士。其术不经。耻厕名于其篇。故取其姓名字义之同而换之云尔。则君子语默动静。不若斯之苟也。愚所谓术士之所作。而借朱子之名云者。不至甚悖否。
祠板奉安舆次时。最尊位在其南。最下位在其北。奉出时。先奉最尊位安于龛室。其他诸位。以次奉安。则势顺而序正。未知是否。
上性潭宋公(己未)
近闻进士徐稷修抵太学掌议书。盛气张皇。诋斥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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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山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138H 页

上性潭宋公(庚申)
老先生答南溪书曰尝欲取十三经古注。载于四书诗易见行注释之下。以著程朱取舍之意。而又取程张全书朱子大全语类中诸说。以见三先生同异及三先生初晚所见之同异。则于学者当有大益云云。此而有成。嘉惠后学。为功甚大。幸使门下诸人分帙下工。而存删去取。一一裁处。期无罅漏。竟成完书。用卒老先生未遂之业。千万切望。
宋子大全杂著论大尹事曰。时以大惊小怪事。动荡耳目。如却童土靴子。是大惊也。却靴颠末。无缘闻知。幸须详教焉。文庵李公宜哲作尤书劄疑。逐段解释。如朱全劄疑例。甚有功于尤门。而收拾无人。任抛巾衍云。若索诸本家。梳洗成书。则其为后人之幸。讵可量哉。伏幸留念。
临漳书院追配文正先生之请。竟蒙 允可。缛仪之举。当在不日。瞻聆攸及。莫不耸动。崇儒重道。即 初元之先务。而既致侑于家庙。又追享于晦翁者。有以见旷感之思。继述之孝也。伏想感祝之极。不知所以攸报也。屏溪与诸士友所裒辑华阳尊周录。有印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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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性潭宋公(壬戌)
伏闻巾屦入离岳。至于华阳。行乡饮礼。又至于清川丙舍。如初礼。嘉会也盛举也。庶几一方风动。推以成教于国。区区赞叹。第不得从介僎之后。与睹三让之仪。是为恨耳。直弼间入蓬莱。周览溟岳数千里而还。尘襟涤而病怀豁。是自幸也。然既不能穷流峙之妙。验动静之理。则适足为景物役。干我身心甚事。用是瞿瞿。入山日伏睹老先生心画于万瀑九渊之间。笔力奇壮。其龙腾虎攫之势。可与万二千峰争雄。而又东至于海山亭。伏读板上诗。至枫山灏气千年积。蓬海沧波万丈深之句。反觉枫山低蓬海浅矣。益恨生晚。不得随驾鞭之后而历览无际也。归已月馀。而虚抛书课。不免园治心荒之叹矣。近始邹书温绎旧课。每到其辨善利于毫釐之间。判理欲于几微之际。抑扬反复。缕缕说不置焉。恍若耳提而面告。未觉千载之为远。虽以直弼之愚。自不禁激昂感奋。有守死善道底意。可谓受罔极之恩矣。然一时意思。能得几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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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虏效 皇朝颁历之制。而 朝家以虏之所与者。例赐于卿大夫。门下不以贰公自居而不受耶。抑或以 君赐也。不可辞也欤。愿闻所处焉。天不悔祸。河清无期。而吾邦之奉正朔垂二百年矣。老先生临没丁宁之训。昭乎日星之揭昏衢。而岁月骎骎。微言将绝。念之心痛。若不大家讲明恢廓充阐。则真所谓不待七十子亡。而大义已丧。几何不沦胥而为夷兽也。愿门下凡系斯义。必须明目张胆。竭力而扶植之。使天经立而人纪不坠。则岂不有光于先耶。
上中洲李公(直辅○戊午)
梅山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139L 页

上中洲李公(己未)
南溪集曾已览过否。尹拯之反射。斯文之大变也。南溪不徒不斥绝。与之讥议尤翁。暗地唱和。此其不严于阴阳淑慝之辨者也。己巳 仁显圣母之逊位。栗牛两贤之黜享。此何等举措。而以若地望。身亲当之。亦无罪名。则沫血饮泣。一疏叫阍。即义分所当然。而曾无一言半辞以槩及者。及答金厚斋之问。则曰恐添君父过举故不言。此何义理。此何说话。此其计较
梅山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140H 页

尧欲试舜。先观刑妻。则釐降一女足矣。并送二女者何耶。若曰二女同居。其志不同行。故并送二女云尔。则诸侯卿大夫之女。择其一斯可矣。何必兄弟然后乃可耶。易失者兄弟。而同事一人则尤易相失。使兄弟无相失和。是为齐家之最难也。故同嫔于虞耶。圣人人伦之至也。必于此有精义之量度在中者。愿承明教。
上中洲李公(己未)
门下客岁一出。谓之粗伸义分则可矣。谓之得行其
梅山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140L 页

五代祖母生存。五代祖考神主。金本庵曰祖母虽存。礼固谨严。埋安为宜。屏溪曰祭别室为宜。未知门下何所从违。愚意藏主别室。待五代祖母死后合埋恐当。未知如何。
正室子于庶母。自道云何。为之祭则祝文当书属称。不识如何则可。秖书名而曰某昭告于庶母云云耶。礼妾母不世祭。而高曾祖妾之死于曾玄孙之身者。不可不祭。当终其身而止。未知如何。
与鳌村宋丈(稚圭○己卯十一月七日)
朱子语类。即诸门人各记升堂之闻者。故俱收并蓄。
梅山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141H 页

鄙家藏老先生真像。即画师李命基之模金竹泉所写本也。每于讳晬两辰。奉安于精舍。行再拜礼。用伸江汉羹墙之慕。因之述赞。谨玆录上。而题大笔弱。戛戛乎难为言。下览裁教。如三洲之于黄江所述。伏望。三赞中农翁所撰。形容得真。好田地已被其占尽。更无馀辞。而不揆僭妄。率尔而成。莫无近于日下之灯壁里之柱乎。伏幸恕谅焉。
与鳌村宋丈(甲申元月六日)
华阳一区。即老先生之武夷石潭。则书院事面。固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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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鳌村宋丈(丁亥元月念日)
胤友得邑便近。允惬专城之愿。为之攒贺。斯事也亶出于惠养老臣之至意。想何等感戴也。以延平三渊之高蹈。犹就养于胤子官衙。苟其不义。而两贤为之哉。延平在建安。尝云心不快活。旋觉不快活为病。欲就此下工夫。渊翁亦因此事而曰。政今日所宜学。吾
梅山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142H 页

与老洲吴丈(熙常○丙子八月八日)
下示两文字。谨玆奉完。伏幸视至。海疏声罪致讨。辞义峻正。三复以还。心目俱醒。盖反坐之律。无则已矣。不于其人。而将焉所施哉。此个议论。留作百世之公案。恐非可已也。但斯事初非可以推上公车者。罔彻而罢休。自归方便。为门下幸耳。海人所录其人之说。直是拍头叫嚷。讵是常性人口吻所道得者哉。固无足诛。亦无足畏。都无足云喻也。横逆之来。终古何限。而鲜有如今玆之事。然窃覸神閒气定。若无物于中。欲以几微之际。窥其忿懥之意而不可得焉。非直无辨之为得其正也。政渊翁所谓惟其不着我心胸。故乃能洞了其肝肺者也。钦服赞叹。不容于心。乃所愿学。亦惟在玆耳。固知不以斯事措诸盛衷。而或恐存留其人姓名。致累昭灵洞豁之地也。第其人伎俩。素不能自在。今以后决不但已。不知酝酿何样机关。倚伏所发。一任秉化权者处分而已。昔人所云鹿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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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老洲吴丈(丙子菊月二十二日)
门下知有新刊李子性理书乎。即其人所编定。而俾其门徒剞劂于带方者也。是所谓手分中现化出来者耶。其序文以子号二字为一篇宗旨。至曰拟举子号。以冠篇首。公论方张。横议沮止。多见其不知量也。于夫子何伤。则专为门下而发也。是真出于爱慕栗翁而然哉。外假尊贤之名。内售丑正之习。吁亦憯矣。私印此书。亦出于角胜之计。益见其可哀也。其书从人借得。宜经崇览。故谨玆呈上。恐不必烦诸人。用添蜮射之资也。闻又有所谓隆师录者。即其人所自撰。而属其门徒传布云。虽未见成书。而概知其为专肆诬辱也。其不能自在。恣其伎俩。皆此类。未知向后事竟如何耳。为门下计。壹是无辨已矣。应不待仰赞也。
答老洲吴丈(丁丑午月既望)
仄闻一部南轩集。尊阁丌上云。间已卒业否。斯集之选出自晦翁。而遗表及经筵口义之外。多少奏议之并见删者。莫无以为时忌讳。有所虑患而然耶。拳拳启沃之诚。恳恳复雪之义。咸著于囊封幄对。而因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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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老洲吴丈(丁丑六月上旬)
盛课尚不移易系耶。窃计于洁净精微之旨。灿然如掌纹也。长者以文言系辞。认为夫子所述。用遵程朱成训乎。认为子思攸作。以守家庭所受乎。窃谓彖传。即夫子之言。而文言并解彖传之言。一可疑也。中閒插入子曰二字者。有若援用者然。二可疑也。文言系辞之外。已充十翼之数。三可疑也。文体酷类中庸。四可疑也。然程子至比于生花一枝。而谓他人决学不得。朱子则以孔子所述四字。为系辞篇题。已经勘定。难容异议。先大爷所著十翼辨。固是发前人所未发。而恐归创论。秖备一说。伏未知如何。近翁所云却涉神奇者。虽谓之无复改评可也。夫子烂言性命。惟在于系辞。若唤做子思之作。则何处见得夫子论理耶。圣孙之学。出自圣祖。则其所以忧道而作者。安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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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老洲吴丈(丁丑六月少晦)
俯示盛稿。盥手披绎。殆十回矣。有以见造道之真。卫道之正。指意畅达。辞命雍容。虽欲觅一点闲气而不可得。九京可作。鹿翁亦莞尔而笑也。如贱子者。幸与吾文丈并世。奉持斯篇。赖以藉手而见前哲也。窃谓天地间。有理有气。固不相离。亦不相杂。而理弱而气强。故气常掩理。理不胜气。以人则善者寡而恶者众。以世则治日少而乱日多。以故从上圣贤。咸扶弱而抑强。千言万语。秖是理为气主四字。孟子之道性善。所以永赖于万世也。以鹿门专精问学。文理密察。岂不知此个名理。而因张子湛一气本之论。主张气字太过。几欠分数。许多辨论。专以气为主。俾至真正极纯粹。为三才之体。生万物之本者。为其所蔽。殆乎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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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山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144L 页

房名始见于唐书宗室世系表。有曰三房。号四公子。房即以名子孙之居者也。语类亦云子房私房。盖由仪礼南宫北宫而发也。家礼一书。多从宗族同居之礼。故为此递迁长房之礼欤。向服下询长房未娶者递迁当否。故以无未娶及废疾人不许递迁之论。仰对矣。窃更思之。不成人则不成房。且礼官备则具备。而既无以夫妇亲之。则何以具祭乎。是谓不成享。以故礼宗子虽老亦再娶。为备外内之官也。然则不娶者之不宜奉祧主也审矣。秖当移奉于次长房。而若无可移之房。则以其名改题。仍祭于宗家别庙。未知如何。亲既未尽矣。以不成人而不迁。遽然祧埋。亦有所不忍焉故耳。
为长子服期者。再期之祀。用忌祭礼。则无禫吉之可言。而祖不压孙。故为其孙行禫祫。不直变除。当准礼
梅山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145H 页

答老洲吴丈(丁丑十月五日)
礼有三年者。必为之再祭。再祭即练祥也。长子期服。虽尽于小祥。而既有亡者之妻子。则为之行大祥宜也。向日奉质秖用忌祭祝云者。失之率尔。自承明教。即改前见矣。盖练祥禫。即丧礼之大节。而亦一统事也。无祥而有禫。极涉径庭。故大祥祝拟用日月不居奄及大祥之文。而当有措辞于其间矣。即承祝辞。辞理俱得信及已矣。讵容异论哉。主祥禫于除服已久之后。祭之名义衡决云者。盛教极正当。所以不容无措语耳。既无隮庙配享之节。则无所事于祫祭。当举时祭以服吉。而吉月非仲朔。非仲朔而举时祭。恐亦无义。纵令举祭。以祔位也故无祝。无祝而行盛祭。亦无于礼者。用吉月朔参即吉。未知如何。
梅山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145L 页

俯询性者道之形体一句。近考斯语见载击壤集序。而与心者性之郛郭为对。已被朱先生所赞美。又曰性者道之形体。道妙而无形。性则仁义礼智具而体著。(见性理大全性理卷。)其言无一字无着落。比诸郛郭舟车之云。尤极精微。自孟子以下。其孰能道得乃尔。先乎周程而名理之真正如此。虽谓之缵孟子不传之绪。未为过语也。此翁妙契皇牺之旨。独阐先天之易。卓识悟解。旷绝千古。以若明睿。主理而不主数。循下学上达之序。穷天人性命之蕴。则所以洞见大原而命辞无差者。必不在周程之下。而惜乎其入道少偏。不得与于圣学中正门庭也。然三渊之以此翁班乎庄周。而至谓无礼不恭。同一證情则窃以为过矣。程子固尝云无礼不恭。又以为乱世奸雄偏霸手段。即一时戏剧而云尔。非指斥心术气质之病。而谓真有是事也。若与诃佛骂祖底庄生。一视而并按。则在庄可谓过与而太恕。在邵无乃拟不以其伦乎。九京可作。安乐翁其肯莞尔而笑乎。亦肯曰一言以为知乎。邵庄要皆为知者过之。而恐不可以知崇有馀许庄生。苟能有馀乎知崇。则曷可不足于礼卑耶。其所云易以
梅山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146H 页

海通中王余二字。出自节要序。有曰夫子既没。二王氏余氏裒稡诗文。名之曰朱子大全云云。按大全集序。正集出自王潜斋。续集出自王遂。别集出自余师鲁。是为王余云尔也。
答老洲吴丈(戊寅五月七日)
白义士行状。奉以屡绎。文章尔雅。体裁齐整。其所以阐扬风节者。靡有馀蕴。斯人真不朽矣。壬申之役。清
梅山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146L 页

答老洲吴丈(戊寅八月十一日)
前后妻皆没后。始为之子者。当为前妻之子。尤翁说即不易之定论。而遂翁以后妻之父为外祖。前妻称以前母云者。窃尝滋惑。南塘则主张师说甚力。至以为为后于俱亡之后。而以后妻为继母。是子生之先。已有继母。非正名之义。斯言也亦从过于分殊中做病出来。不直不可信及而已。至若继母在则从继母为外家。愚亦十数年来。作此见解矣。近检金说为人后者本主于义。义须夺情一句。语意卓然。其曰为后之义。继绝为大。非为养育。又曰继绝是大义也。须兼
梅山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147H 页

答老洲吴丈(戊寅九月八日)
别幅所示出自卫道辟邪之苦心。辛酉前后所罕有底文字也。读来痛快。不胜钦服。苟无辛酉惩创。则其必易国也审矣。窃尝谓 贞纯圣母治邪狱之功。功不在禹下也。明正学为辟异端之本。回狂澜障百川。咸由于屹我砥柱。先得吾身好。是为真诠。若是者可以承斯文之宗。任世教之重。斯事也惟有望于门下。门下而不居。其谁居之。苟其然者。洋胡邪术。何忧蓁莽于圣道哉。如江李辈。适足以自害而已。魋仓纮哲。何代无之耶。安鼎福天学考。闻之而未之见。伏荷示及良幸。此人之于此事。诚心距辟于塞路滔天之前。惜乎其徒之不能遵教。相率而为禽犊也。安又有斥
梅山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147L 页

与老洲吴丈(戊寅九月少望)
安氏所谓天学考。论辨草草。尽如盛教。洋书所云亚当耶苏及天主亲来救世等说。无伦无脊。不经不道。都无足辨。而安则以为此等言语。其可谓十分停当而从信之者。抑亦过与而太恕也。其言当下不成说。岂有停当不停当之可论哉。愚昧慢尊一句语。亦未足为辟廓之辞也。尝闻所谓天主者。以诗书所称上帝。一切归之于真有。举在帝之庭在帝左右等语。以实其语。今此托胎降生之云。尤是悖理之大者。假托上天。乃所以狂惑下民。其所谓专以事天为宗旨者。
梅山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148H 页

閒静宋公瞥见洋书中谜人心目者。而遽云笃伦清苦。苟料其害流当世。祸及生民。浩浩馀波。塞路滔天。则犹恐火其书殄其人之或淹晷刻。宁容云尔耶。然为邪党所藉口。则丁宁其不容不改也审矣。斯翁妙知绝解。固超出流辈。而厄于短造。罔充其志业。是为所嗟惜耳。长者尝以斯翁与金仲陟论心书为如何。有曰心之体。不过单指气之精爽。而辄归之于纯善。如是则所谓天命之性。岂不为赘剩无用之物。孟子苦口发明性善。亦何为哉云云。窃恐是未定之论也。于性当称纯善。于心当称本善。而金说下得纯善二字于心者。固欠分数。心体本善则讵容异论哉。盖性非有别件物事。秖是心之理。性之纯善。即由于心之本善也。以本善之心。具纯善之性。故所以为万物之灵。而人皆可为尧舜也。虽则心善。非性则靡所于准则。曷谓性为赘剩乎。心性皆善。故质拘欲蔽而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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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老洲吴丈(戊寅九月廿五日)
俯示理气本末之论。玲珑透脱。读之洒落。人皆知孟子之有大功于圣门。以其言性善。而不知养气之论。其功亦大。须合性善浩气而观之。其义乃备。盛教益无间然矣。心本善。其言发自程子。当配于孟子性善之旨。而南塘诸公不有定论。倡为心善恶之论。其贻害世教。万倍于人物性异之说也。心性一也。善则心性俱善。恶则心性俱恶。安有以恶心而具善性之理哉。其无见于心乃尔。则其无见于性亦宜也。以气质当心体。则是不识心也。以偏全作本然。则是不识性也。自不识心性。而攻心善则归之于释氏本心。斥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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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老洲吴丈(戊寅阳月三日)
垂谕明儒学术之醇驳偏正。一一中窾。若从金秤称来。讵容赘一辞于其间哉。明兴固尝敦崇正学。表章程朱之训诂。用作万世之规矱。洪永成弘之际。上微此不以为教。下微此不以为学。天下之言。其不出于洛闽者鲜矣。时则有若月川,敬轩,敬斋者作。而粹然一出于正矣。嘉隆以降。教夷而俗颓。王阳明,陈白沙辈倡邪说于其间。鼓天下之众而从之。被其诳惑者。咸曰孔孟之道固如是也。程朱绪言。非孔孟之真也。阳儒阴释之徒。改头换面。迭出而喙鸣。以萤爝之微。争日月之明。以蹄涔之细。抗河海之大。秖见其愚且妄也。然则其诐淫之祸。遂成波靡之势。陵迟渐渍。至于大坏。使三纲九法。扫地而尽。亡其国而乃已。尝谓明统之亡。不亡于闯贼。不亡于党祸。而亡于学术。学术不正之害。一至此哉。祸世之事非一。而未有若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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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老洲吴丈(戊寅阳月少晦)
除命将踰月。 敦谕又继降。疏举恐非可缓。亦不必视同人为前却。不识盛见如何。头辞书新授某官。壹遵渼翁往例。恐为得正。渼疏之书官不书阶。未知何据。而似涉违式。从告身并书官阶恐宜。年月上虏号。决不可书。此则虽以违式而见却。亦不当改度。窃计已入思议。整顿得正也。妄控瞽见。适足以添日下之灯耳。
答老洲吴丈(戊寅腊月)
才登荐剡。即蒙史官宣谕。即 国朝儒选以来。所创有之事。盛举也异数也。门下之未遽承膺。口授不敢循例附奏之意。俾之诠禀。而即举辞疏者。一一得体。无容议到。继自今更有史官临传。恐当附奏如例。再命与初命不同故也。始之既存未便冒当之意。至于再三则恐涉过中。有往无复。亦义分之所不敢出也。若至献议则一番辞巽之后。恐不容不对。遂翁以不谋其政之义。一言不及时事。而引君大夫问则告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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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老洲吴丈(己卯二月九日)
孟子所云犬牛人性不同之为气质之性。盛解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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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老洲吴丈(己卯二月少晦)
此去两金学士书。下览可悉也。时节不是当五字。盛教云云。可谓一言以蔽之。无容更商。而疏论既发。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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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幅示教。一一仰悉。形象三洲德业处。殆无馀蕴。苟非寤寐羹墙。知德真切。曷能道得乃尔。子云尧夫不必俟于异世。钦叹钦叹。至若四七说。精粹微密。无少馀欠。不直为斯翁文字中第一。朱子后宋明及吾东群儒言理者。不翅十百家。而未能或之先焉。盛教天地间有数文字云者。岂不信哉。斯论也与栗翁参差者。只是七情之兼言气。与主气一句而已。农岩所云七情虽兼理气。其善者气之能循理者也。其不善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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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老洲吴丈(己卯七月十九日)
病里不敢看书。偶思孔门诸子。惟曾氏纯乎孝者。而孔子独称闵子骞以孝哉者何也。抑以曾子处其常。闵子处其变。处常者易。处变者难也耶。是犹群圣人之中。特称帝舜为大孝欤。益,稷,皋,夔,伊,傅,周,召。何莫非纯忠。而独逄,干以忠著名者。亦以所遇遭不常欤。
与老洲吴丈(己卯七月二十九日)
近思录太极图说阳变阴合注。既云五行之变。至于不可穷。然无适而非阴阳之道。则语意已足。而又推上一步说其所以为阴阳者。又无适而非太极之本然何哉。太极阴阳五行三者。固各占一位。而亦不相离。才说五行。不容不动着阴阳。才说阴阳。不容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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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知篇。横渠曰子贡谓夫子之言性与天道。不可得而闻。既言夫子之言。则是居常语之矣。圣门学者。以仁为己任。不以苟知为得。必以了悟为闻。因有是说。(横渠说止此。)愚于此段尝欠分晓。子贡所谓不可得闻者。盖谓圣门之教。不躐阶级。性道之蕴。常所罕言。故闻之为难也。横渠之意。盖谓夫子之言性与天道。则常常言之。而子贡所谓不可闻者。非谓耳不得闻。虽闻其言而不能心悟其理。则未可谓闻。必须了悟然后方可谓之闻也。是犹夫子告曾子以一贯也。诸门人之所同闻。而独曾子曰唯。而门人曰何谓也。是则谓之曾子得闻。而门人不得闻已矣。横渠之意。无乃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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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老洲吴丈(己卯八月七日)
收养之服。不见于仪礼者何哉。古者无异姓相养之理而然欤。养母之名。肇见于开宝礼。而服以齐衰三年。然家礼则不载。载诸家礼图者。非朱子之笔也。既有养母。宜有养父。而开宝之只举养母者。亦何义。抑以乳哺拊育。恩参造化。存乎养母。而父不得而与焉耶。至 国制始并服养父母。是为可从耶。收养非继后也。虽遵大典服三年。无降服父母之义。而收养者使之尸祀。则当祭几代耶。既服养父母三年。则服收养子以期。收养子之子以大功耶。侍养之名。古今礼家之所不言。而近俗或有之。然非礼也。然既为侍养。则当服侍养祖父母如养父母。而服侍养孙如养子耶。祭止几世耶。恐当止侍养子之身。以报鞠育之恩而已。若上祀高曾则与为人后而奉所后祀者无异。所以要止祭当代也。被人谋及。如是为对。而言固无稽。未敢自信。伏幸明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