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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柯山集卷二
宋 张耒 撰
赋
超然台赋(原注苏子瞻守密作台于囿名以超然/命诸公赋之予在东海子瞻令贡父来)
(命○/有序)
或有疑于超然曰古之所谓至乐者安能自名
其所以然耶今夫鸟之能飞兽之能驰与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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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耳目手足视听动作自外而观之者岂不足为大乐乎然鸟兽与人未尝自以为乐也古之
有道者其乐亦然又安能自名其所以然耶彼
方自以为超然而乐之则是其心未免夫有累
也客应之曰吾岂以子之言非耶吾方有所较
而后知超然者之贤也予视世之贱丈夫方奔
走劳役守尘壤握垢秽嗜之而不知厌而超然
者方远引绝去芥视万物视世之所乐不动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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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心则可不谓贤耶今夫世之富人日玩其金玉而乐之是未能富也忘其所有而安之是真
能富矣夫惟有之是以贵其能忘之使其无有
则将何所忘耶子以为将忘超然为真超然则
其初必有乐乎超然而后忘可能也子以为乐
夫世之乐者乎然则子亦安知夫名超然者果
非能至乐者也赋曰
登高台之岌峨兮旷四顾而无穷环群山于左右兮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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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海于其东弃尘壤之喧卑兮揖天半之清风身飘飖而欲举兮招飞鹄与翔鸿莽丘原之茫茫兮吊韩侯之
武功提千乘之富强兮凭百胜而称雄忽千年而何有
兮哀墟庙之榛蓬有物必归于尽兮吾知此台之何恃
惟废兴之相召兮要以必毁而后止彼变化之无穷兮
嗟其偶存之几何聊徼乐于吾世兮又安知夫其他或
有疑夫超然者兮岂其知道而未纯曰彼天下之至乐
兮又安能自名其所以然惟乐而不知所以乐兮此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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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为乐之全彼超然而独得兮是犹存物我于其间客有复之者曰子知至乐之无名兮是未知世之所可
恶世方奔走于物外兮盖或至死而不顾𦕈如醯鸡之
舞瓮兮又似乎青蝇之集污众皆旁视而笑兮彼独守
而不能去较此乐于超然兮谓孰贤而孰愚何善恶之
足较兮固天渊之异区道不可以直至兮终冥合乎自
然子又安知夫名超然者果不能造至乐之渊乎
鸣蛙赋(有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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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寓山阳学舍夏大雨屋四隅成塘聚蛙以千计声鸣不绝夜为不能寐客有献予以杀蛙之
术曰投予药一丸蛙无遗类矣童子将用之予
曰不可复为赋示之
夏雨初至积潦过尺有蛙百千更跳互出幸此新霁夜
月清溢我劳其休归偃于室于时蛙鸣若啸若啼若诉
若歌若惧而悲若喜而语若怒而诟若哕而呕若咽而
嗽瘖者之呼吃者之斗或急或缓或清或浊若𦍑丝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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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杂乱无节兮又似夫蛮歌獠语诡怪之迭作也尔其困于泥潦失其所处而悲又若夫旱熯既久得其所处
而乐也爰有童子持烛来谒曰蛙群夜鸣君寝其聒考
之周官洒灰驱蛤君其教之予得尽杀予语童子尔无
是酷尔乐而歌而哀则哭哭则悲嗟乐有声曲聚语群
争引吭而呼一日之间不宁须臾蛙不汝嫌汝奚蛙诛
万物一府谁好孰恶尔奚自私已厚蛙薄参通彼已乐
我自然弭尔怒心置烛而眠夜半张子援枕而吁顾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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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子记吾言欤前言未究请卒吾说物各有时夫谁敢遏尔观夫春露初霭朝华始敷文羽清喙飞鸣自如若
奏琴筝而和笙竽清耳悦心听者为娱及夫阳春既徂
炎火将极恶草蕃遮淫潦潴积蛙于此时生养蕃息跳
梁号呼意气横逸子如之何时不可逆时乎时乎美恶
皆然当其盛时谁得而迁及其雪霜既降木实草衰飞
蝇聚蚊孽无所施于是此蛙敛吻收足尪然土中一声
不出党散巢披不可终日盛不可常兴衰迭乘子姑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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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奚以杀为哉斋居赋
仲夏之月阴气始至阳既盛而初剥阴浸亨而用事水
伏畏涸火燎方炽其于人也心实过炎而肾受其弊惟
人之生受命在子推卦曰坎于行为水微阳所潜元气
之始故火甚烈则正气或因而衰则水受害者君子之
所深畏于是屏事燕息涤虑斋居既静事以无刑又远
眺而高居却纷华而弗陈与淡泊乎为徒绝嗜室欲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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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啬神声色不御滋味弗亲冲然与和俱游湛兮以道合真故能体强志宁愉乐寿考远去疾疠保此难老呜
呼苟能推此以尽道攻此以察物则岂惟斋戒以御时
宜其颠沛而勿失且夫冰炭相乘利害交至陨真盗和
岂独阴沴道心惟微易失难常困于侵陵有如微阳则
洗心滫虑以却外垢虚中保和以全天君故能涉至变而
而不濡更万变而常存盖将穷年以齐居岂特养生而
善身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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蜘蛛赋鱼游假渊鸟栖求木而我所宅独取诸腹巢于墙屋人
不予取朝蝇暮蚊食人所恶彼残物以养而无益于世
虽名人兮斯虫是愧
得友赋(原注答/子邕)
予趋世之僻迂独孑孑而无朋信所乐以直前尝媒仇
而贾憎惟物态之多艰抚危心而自惊甘默默以退藏
包薄技而无成何吾迹之不常旅成周之故京眷吾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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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悠远耿谁语兮吾情惟夫子之好修昔固闻乎德声独顾我而忘勤握未煖而心倾发键钥而不疑奏金石
之铿锽内端肃而粹温外炳焕而清明嗟我鄙而子奇
谓欲合而莫能援古义而见交愧此意之何胜既两尽
而莫疑亦交规而共评驱昔懑之无馀抚新乐而生矜
岂目前之欢愉实未得乎平生惟清洛之名都窥园沼
之清澄语寒堂之夜烛醉春圃之朝英徵逸事于古初
亦穷微而造精投明珠之的历报美璧之煌荧惟此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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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无穷使我爱日而兢兢虽所历之万殊愿勿疾兮兹诚
怀知赋
嗟予生之苦艰涉世故而多违坌群嘲而众侮独孑孑
其从谁嗟若人之好修外洵直而中奇挈予手而指津
谓予车之不迷遵常度以夷行正六辔而安驰嗟终日
而无禽曰固然而曷疑惟言动之合符若方圆于矩规
振高言于皇极流馀丽于奇辞沃道德以相酬心厌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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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忘饥爱日月而畏别卒悠远而多怀跂予望兮莫瞻将驾言其从之何出门之多艰顿我马以嗟咨山丛丛
而造天车欲进而畏摧临江湖以浮舟蛟龙郁其扬鬐
路幽迥而莫通心郁塞而增悲赠琼瑶以致情恐所托
之吾欺惟至技之难投或举世而莫知倘一遇而见明
盖至乐之无俪彼取舍之迷方或骨肉而相遗苟我心
之不察虽亲爱而何恃故烈士之报知已或杀身而不
辞岂以生而易名诚内激而忘私风萧萧以戒秋蝉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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嘒而鸣悲白露团兮夕凉庭木飒其先衰羁我马于东周盖三岁其于兹老骎骎而来逼心郁郁而不夷顾所
乐之莫从托宵寐兮庶几酌尊酒以忘忧写我心兮陈
诗
遣幽赋
居孑孑以无与兮出莫知其所之独端居以终日兮耿
默默以长思古之人不可得而见兮存者灭略之遗辞
顾一世之异情兮予谁者其从之惟我生之拙迂兮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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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慕之名奇挹廉清之遗风兮曰吾其进难而退易百驱不加于跬步兮却辔疾返而莫追践斯言之不欺兮
庶吾心之无愧日月忽其迁流兮老忽忽而既来惟所
蹈之日迷兮抚前心而自非欲改故而图新兮从灵龟
而问疑兆改横而上从兮史为予而告辞横为窒而善
处兮上从直达其无巇岂外拘而中泰兮或者既塞而
将遂保尔守而无变兮神明于汝其遗之相利害而为
术兮彼乡人其犹耻美灵龟之告𦅸兮得我心之所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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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跹跹其焉往聊安安以自恃岁冉冉以将老兮草木飒其变衰玄蝉号乎高柳兮溢菡萏于清池宵虫悲鸣
以相语兮朔雨振迅而南窥嗟吾客于东周兮周天星
之三移写我忧以命驾兮凭高明以远视览平田以茫
泱兮瞰清洛之东驶山重复而南积兮万岭矗矗以鳞
次微云霮䨴以忽布兮孤翼灭没而高逝熊耳高高而
西峙兮女几奋涌而南危束平川于两间兮散佃渔于
平地鸡犬密其相闻兮沟塍布而如棋牛羊閒以就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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兮乌鸟号呼以群嬉登故国之馀墟兮望遗宫之颓基伤者来世而无穷兮乐者昔人其既止惟达观其超忽
兮等废兴于一视考物变以自乐兮遗馀情于酒醴大
人无即而非乐兮浅夫系物以自治彼方窘我以局促
兮我则顾步而广肆制忧乐于在彼兮夫何贵乎明智
忘吾忧以洋洋兮将以语夫君子
哀伯牙赋
伯牙鼓琴后世无知我哀伯牙似智而愚天地之间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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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万里知尔琴者一人而已钟子既死其一又亡欲弹无听泣涕浪浪已奏已闻欲语不可偪塞满怀无所倾
写抑扬黄华巷歌里曲入邑娱邑入国悦国回视伯牙
面有矜色夫操至伎者必不和众人之耳而媚众耳者
又善工之深耻违众者常孑孑其无与而冒耻者乃身
安而获利则亦安知夫至艺之非祸而庸工之非祉也
嗟夫将为至巧者必无顾于终身之无与则至巧之于
人不祥之上器操不祥之器终身而不知则伯牙者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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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世之深戒石菖蒲赋(有序/)
岁十月冰霜大寒吾庭之植物无不悴者爰有
瓦缶贮水斗许间以小石有草郁然俯窥其根
与石相结络其生意畅遂颜色茂好若夏雨解
箨之竹春田时泽之苗问其名曰是为石菖蒲
也考诸本草则所谓养性上药仙圣之已试者
也因赋之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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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寒风霜水落石洁大木百围僵仆摧折有草于此寸根九节曾是莫伤菶然茂悦若处广深隐奥密而不知
户牖之外平地尺雪也将糜而饵之私其益于我躬则
不几于夺也曷若致之吾前仪之以自修兮庶乎比德
之琚玦也
病暑赋
皇昌运之元祀兮予出守乎清颍之区背国门而南骛
兮弭楫乎太昊之墟方炎夏之隆赫兮闵时泽之不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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魃乘时而行虐兮盗威烈乎旸乌驾毕方而骖荧惑兮回禄为其前驱烬所及于一燎兮何有瓦石与璠玙丰
隆致其微阴兮飞廉荡覆而无馀野曈曈而扬尘兮何
萧艾之芬敷应龙矫首于下泽兮仅自免于槁枯乌呀
咮而忘飞兮兽逃穴而深居嗟人胡独不能兮无乃欲
息而被驱昔蕲山之秋筠兮因冰卷而玉舒效功能于
么么兮曾何足以宁吾躯饱风而为蜩兮又欲泳水而
为鱼出寒泉于深井兮竭筋力于辘轳不计腹之所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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兮尚问山藭曲麦之有无乱曰阴阳循环靡穷极兮时至而变有常则兮融液金铁烁山石兮谨视其报在朔
易兮玄阴大冬冰雪积兮无畏其机备其极兮补完裘
褐戒纺绩兮保我岁寒以终吉兮
喜晴赋
积雨初止万境声乾星汉昭回夜客尚寒晨起载欣朝
晖在门起往从之清明肃然蚓安其穴蜗不遗涎还开
通于滞湿失沮洳之垫昏列缺弭鞭丰隆偃麾羲和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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辔而安行背扶桑而经天街顾大田之多荒乃愀然而兴哀聊雷霆之一嬉遽下土而罹灾诏龙螭使伏蟠息
愤怒之喧隤曰予悔祸于斯人劳苦雨师以一杯惠我
农师岂不休哉
南山赋(原注寄/张嘉甫)
南山岩岩兮其下有人佩玉而握珠刻意鲁叟之古经
不习世儒之臆书我顷见之于宛丘猊秀晢而眉疏别
去忽兮几时面苍瘠而垂须爱德器之老成资巧琢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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璠玙问所与之为谁亦黄槁之仙癯禁八马之超骛同刍豆于群驽时慷慨而长鸣耻贱工之附舆我行世之
多艰三年困兮江湖幸天恩之放还过都梁兮踌躇奉
两月之周旋越长淮之驰驱屡饮我于山间出翩跹之
两姝舟师告予以当行具樯楫于斯须岁方春而寒骄
犯冰雪于野墟云漫漫兮垂天风飘飘兮切肤稚麰翳
于宿莽妍柳秀于群枯泛羽觞之清冷聊览物以为娱
思佳人兮天未望莫见兮愁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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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赋张子夕坐于堂之南轩有风飒然来自西方感乎人心
异于寻常初披偃乎草木亦泛动乎轩匆张子曰是风
也所以成岁而佐阳者乎时也朱火就谢七月始凉既
导迎于肃杀又介绍于雪霜其中人也万窍洒然汗泽
为乾纤絺鲁缟不胜其单其加物也未败其形先伤其
情未陨其生先夺其英使之㗳然萎者见于颜色黎然
槁者动于声鸣吾尝中夜而听之浙沥飕飗群动百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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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泣悲吟感人忡忡者秋之声且起而望之清明高洁者秋之容于是庶草效实九榖献功既狝于野又尝于
宗感天时之不留念岁律之将穷张子曰吾何为乎戒
裘褐以备严冬而已
南征赋(原注赠/张嘉甫)
予文穷而莫讳兮顾四方其何适毋宁征于江右兮毛
土膏其可食抱朝暮之胜气兮西山吾以为宅风予帆
于昼日兮予朝发于赤壁摽玉垒之下流兮逝蓬飞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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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息迅沮漳而横入兮汇扬澜于左蠡嬣吾目而无恨兮涛猛兽以噬狞霁光风于木末兮俟馀波犹未肯平
迷失道而问津兮(案此下/脱三字)御于朱明就渔父而陈词兮
予非湘累之独醒父告予以不治兮南樵舍而自成破
陇亩而溢流兮石险狠而当道岂舟人之肃洽兮艇触
拨而欲倒系予车于桑本兮予犹可以徒行夷予灶使
不得炊兮予犹可以乞邻曰厚土之㳽漫兮予骚骚无
以为家虽斯人之可怀兮鸟犹长鸣以叹嗟广蒲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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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播植兮岁有秋而登场既狼戾而竭邻兮已独赋乎廪仓馔上方之玉盘兮上曰饱斯人之德岁恊洽而蕲
兮味柔嘉予未得食染予指于鼎兮岂不同此臭味使
持节于十郡兮民乐得此父母顾予怀之仓卒兮谓一
寒之何故虽解衣推食兮曰此小惠汝弗德我我九世
之良医兮药神膏而可以破汝肠赋九言而九顿首兮
度百世而足用阅一世之风波兮曰馀皇吾以为归宿
碧云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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蹇临高而延瞩怅天边之碧云𬗟不知予何思情坌至兮缤纷怀幽兰之令姿方扬灵乎上春顾来者之非其
人使暴露乎埃尘我有旨酒与子殷勤终阔莫致实劳
我神白日西驰去故就新发采舒光念当及晨
三酌赋
出公门而偃私酌旨酒于良辰缅再酌而三釂恍如对
乎佳宾畏局促之伤怀聊流畅乎心神惩荒湎乎无算
悠然合乎礼文荡志文史晤言诗书世醉不足我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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馀颐妙物表韬精道枢冥会独应谁知我娱人日饮酒赋
岁后七日其名曰人爱此嘉名酌酒欢欣岂木行之始
和生庶汇而施仁又曰人者三才之中将中和之肇布
易严杀之馀冬也乃命妇子班坐行觞酌已相祝寿考
无疆有否必泰无穷不通请观庭下之枯折霜霰消而
敷荣羽虫感阳而群嬉况乎云间之飞鸿于是三酌既
醉喜有所得安局促而不叹悟倚伏之无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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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故城赋乱吾舟兮大江夕余济兮樊口登武昌之故墟吊西门
之衰柳出东郊而南眺访遗城之培塿嗟颓墙之迤靡
半己平乎耕耨杂溪涧而沮洳稻冉冉而将秀曰是吴王
之故宫兮昔孙仲谋之所有当弊汉之委地群凶聚而
啄剖伟紫髯之永图独穴据乎江右岂无意于雍洛易
虚夸为善守观其作都于武昌夫何险陋而即安是
为大江之上流兮于备敌焉不繁顾诸将之凡才岂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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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之敢班欲身当中原之一面兮事便时利一苇济乎涛澜当是之时两观万雉缥阙应门内拥燕赵之美外
屯貔貅之军笙磬钟鼓之喧阗旗旆车马之缤纷固已
包蒙川泽震耀山原安知夫千载之后陵谷易位夫何
遗珠与弃玉顾此遗墟之将圯于是与客休于祠宫披
樵苏之微路嗟牛羊之入室固牲酒之不具与客愀然
三叹而去
予近读曹植诸小赋虽不能缜密工致悦可人意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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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气疏俊风致高远有汉赋馀韵是可矜尚也因拟之云
柯山集卷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