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站书库内容主要引用自 archive.org,kanripo.org, db.itkc.or.kr 和 zh.wikisource.org
晋庵集卷之五 第 x 页
晋庵集卷之五
疏劄
疏劄
晋庵集卷之五 第 205H 页
辞右议政书
伏以臣疾病沉淹。杜门呈告。惟冀速解重务。以寻生路矣。不意此际。乃以臣擢拜议政府右议政。臣惊骇震怖。置身无地。只俟台宪公议。旋加驳正。而侧听累日。迄今寂然。臣于是。不敢一向泯默。冒万死沥血陈吁。伏乞 离明俯赐裁处焉。臣闻伊尹论任官之道。有曰。其难其慎。材不可以易知。故惟其难任。不可以轻授。故惟其慎。所谓难且慎者。庶职皆然。况辅相之重乎。盖有司之任。虽未必皆得人。而一职不得人。则一职受其病而已。一事不得人。则一事受其弊而已。至于辅相。上格君心。下正百僚。国家之治乱。生民之休戚系焉。苟不得其人。则岂不大可惧哉。是以唐虞三代之用人。凡在有司之职。其所以任之者。或出于试可乃已。而若夫辅相。则历试以职。明奏以绩。望实孚于上下。然后始乃登庸。类非苟然试可。而降及汉,唐,宋以来。置相之道。固不逮三代之盛。而犹得魏,丙,房,杜,韩,富之流。能成一时之治。至今称为贤相。其择而任之。亦何尝不至难至慎哉。臣本至愚极鲁。实不
伏以臣疾病沉淹。杜门呈告。惟冀速解重务。以寻生路矣。不意此际。乃以臣擢拜议政府右议政。臣惊骇震怖。置身无地。只俟台宪公议。旋加驳正。而侧听累日。迄今寂然。臣于是。不敢一向泯默。冒万死沥血陈吁。伏乞 离明俯赐裁处焉。臣闻伊尹论任官之道。有曰。其难其慎。材不可以易知。故惟其难任。不可以轻授。故惟其慎。所谓难且慎者。庶职皆然。况辅相之重乎。盖有司之任。虽未必皆得人。而一职不得人。则一职受其病而已。一事不得人。则一事受其弊而已。至于辅相。上格君心。下正百僚。国家之治乱。生民之休戚系焉。苟不得其人。则岂不大可惧哉。是以唐虞三代之用人。凡在有司之职。其所以任之者。或出于试可乃已。而若夫辅相。则历试以职。明奏以绩。望实孚于上下。然后始乃登庸。类非苟然试可。而降及汉,唐,宋以来。置相之道。固不逮三代之盛。而犹得魏,丙,房,杜,韩,富之流。能成一时之治。至今称为贤相。其择而任之。亦何尝不至难至慎哉。臣本至愚极鲁。实不
晋庵集卷之五 第 205L 页
合于 圣世任使之末。而偏蒙 大朝特达之知遇。通籍才过十年。骤跻隆显。迭居权要。而随众浮沉。庸庸碌碌。无一善状。 圣上既不择材而误授之。臣又不量己而冒居之。上下均失其宜。辱 圣简而孤 圣恩。臣之罪可胜诛哉。然臣之所历之职。何莫非国之重任。而犹是有司之职也。 圣明之委而畀臣者。非谓臣必堪其任也。盖出于姑试之意。而臣了无一分酬报。适足以毕露其拙。则 圣明固当斥而退之。以警群僚。而今不惟不斥而退之。乃反进而置之廊庙之上。罪愈积而位愈隆。力愈微而任愈大。臣不敢知 圣上未及察臣之愚鲁实状。而有是 命欤。抑以为屡试而虽无所效。聊且试之于三事之位。而有是 命欤。由上而言之。则 天鉴至明。必无遗照。由下而言之。则辅相岂试可之职哉。臣诚惝恍。莫知其故焉。顾今人才虽有逊于 祖宗盛际。而宿德之已著。舆望之攸属。亦自有其人。则是任之归于如臣之不才不德眇然一后进。是又何谓也。臣闻 命以后。百忧攻中。深夜无寐。非但为臣一身之私而已。伏愿睿慈亟加谅察。奉禀 大朝。将臣新授职名。即许收还。改卜贤德。以济国事。千万幸甚。
晋庵集卷之五 第 206H 页
敦谕后辞左议政疏
伏以臣于日昨书 启。略暴血恳。冀承 明旨。而恭俟屡日。迄无 处分。臣之荐违 恩命。实合万戮。若不亟 降威罚。以正逋慢之罪。则庶几 天日之明。俯察衷曲。以全终始之恩。 圣明之所以处臣者。必居一于此。而 圣度包容。既不加刑诛。臣诚意浅薄。又未蒙 开许。积雪荒村。 王人来守。有若臣循例饰让可以敦勉而致之者然。臣于是。伏地涕泣。惟愿速死。噫。臣之退伏畎亩。矢心为 圣世之废物者。是岂臣乐为而然哉。臣虽无状。粗闻君臣之义。遭遇 圣明。受恩罔极。死生夷险。皆臣职分。岂敢以一时获罪。自疏于 殿下。而且伏承 圣教开释。反复勤挚。至于反躬引咎。丝纶之间。辞意蔼然。虽得此于自敌以下。犹可知感。况臣之于君乎。臣若孤负 圣恩。不思所以图报。则臣特一顽然木石。臣亦岂至此哉。然君臣犹父子。其子得罪于其父。而其父过于慈爱。强而慰解之曰。非汝之罪云。而其子之罪。则邻里知之。乡党知之。为其子者。以其父慰藉之言。自掩其罪。扬扬不知其愧可乎。臣之今日所处。不幸类此。噫。向来事。 殿下既教以遂事勿说。则臣何敢更提其本事。
伏以臣于日昨书 启。略暴血恳。冀承 明旨。而恭俟屡日。迄无 处分。臣之荐违 恩命。实合万戮。若不亟 降威罚。以正逋慢之罪。则庶几 天日之明。俯察衷曲。以全终始之恩。 圣明之所以处臣者。必居一于此。而 圣度包容。既不加刑诛。臣诚意浅薄。又未蒙 开许。积雪荒村。 王人来守。有若臣循例饰让可以敦勉而致之者然。臣于是。伏地涕泣。惟愿速死。噫。臣之退伏畎亩。矢心为 圣世之废物者。是岂臣乐为而然哉。臣虽无状。粗闻君臣之义。遭遇 圣明。受恩罔极。死生夷险。皆臣职分。岂敢以一时获罪。自疏于 殿下。而且伏承 圣教开释。反复勤挚。至于反躬引咎。丝纶之间。辞意蔼然。虽得此于自敌以下。犹可知感。况臣之于君乎。臣若孤负 圣恩。不思所以图报。则臣特一顽然木石。臣亦岂至此哉。然君臣犹父子。其子得罪于其父。而其父过于慈爱。强而慰解之曰。非汝之罪云。而其子之罪。则邻里知之。乡党知之。为其子者。以其父慰藉之言。自掩其罪。扬扬不知其愧可乎。臣之今日所处。不幸类此。噫。向来事。 殿下既教以遂事勿说。则臣何敢更提其本事。
晋庵集卷之五 第 206L 页
仰渎 天听。而只缘臣率尔 筵奏。非独臣自触重诛。致使举国臣僚。莫不震惶鼎沸。丧心失魂。而半夜帐殿。乃至有 亲问之举。非臣之故。胡至于斯哉。夫辅相者。职在董率百僚。臣不惟不能董率。反为百僚之罪人。今若忘廉冒耻。恬然复进于具瞻之位。而出而语人曰。 圣教已尽开释。我何罪焉云尔。则其孰信之。臣固不足道。其为辱朝廷大矣。 国家置辅相。而适足为朝廷之辱。则其国理乎否乎。臣之虽万死。不敢承 命者。岂但为臣一身计哉。臣自有此事以来。可引之嫌。且不止一端。而区区讼愆之义。不待于是。故虽不暇历举。每一念之抚躬自伤。臣之苦心至恳。 圣明在上。岂不 赐矜谅。而虚縻重任。解脱无期。徒积罪戾。日增一日。玆敢从县道。疾声哀吁于 天地父母之前。伏乞 圣慈俯垂悯怜。召还史官。勿辱 君命。先递臣职。仍治臣罪。以严邦宪。以安贱分。千万幸甚。
重拜左议政辞免书
伏以日候澄朗。 大朝园幸。回銮万安。臣民欣忭。曷有其极。伏念臣于本职。不敢冒进之状。略暴于前书。窃冀 睿鉴之。必有照察。而及承 下答。不赐开许。
重拜左议政辞免书
伏以日候澄朗。 大朝园幸。回銮万安。臣民欣忭。曷有其极。伏念臣于本职。不敢冒进之状。略暴于前书。窃冀 睿鉴之。必有照察。而及承 下答。不赐开许。
晋庵集卷之五 第 207H 页
有若臣循例饰让可以 敦勉而出之者。臣抑塞惶陨。不知措躬之所。无乃臣之书意。只论臣之才罢还除。有关 国家刑政。而至于臣一身廉隅之决不容承膺者。则不暇悉陈。故危苦之情。犹未蒙 俯烛而然耶。凡今朝臣之在职者。以不善其职被罪。而复授其职。则其间岁月。虽稍久。犹且以前事。引以为嫌。逡巡退让。而 朝家亦或许以一递。俾伸其志。盖其廉隅有不得不然也。况臣忝居大官。大官谴罢。非薄罚也。未几而旋任之。以己代己。而恬然冒居。不知辞避。则四维不张。其将自臣而始。国之置相。所以表率百僚。臣不敢与议于是。而亦岂忍自坏四维。抗颜于百僚之首哉。噫。臣之职。乃 祖宗朝择人而授之。以礼进退者也。如臣无状。苟然充位。固已久妨贤路。而又使之蔑弃大防。强之以不可强。不少体念。则臣虽不足道。独不顾其职之重乎。臣之伴食中书。今已经岁。而不能建白一事。区画一策。随处愦愦。疮疣百出。前后所被 严教。凡几遭矣。非焦遑之境。则乃震迫之地。而毕竟弥缝。不过免冠讼罪而已。知臣者。以为忧叹。不知臣者。以为讥笑。而臣犹迟徊眷系。不忍便诀者。臣岂贪恋禄位哉。盖其中心铭镂。或庶几一分报
晋庵集卷之五 第 207L 页
效故也。今乃不惟无所报效。并与区区廉隅。而全然放倒。则臣实鄙夫。人将不食臣馀。日昨一肃 恩命。适值 大朝动驾。留都事急。不遑他恤。苍黄承 命。而臣若夤缘倖会。蹲据不退。则古今宁有是哉。玆敢复出 国门。恭俟 处分。而断断衷赤。尚未能自达于 日月之明。史官远辱。至有还授命召之 教。臣情穷势迫。惟愿速被刑章。更沥肝血。冒万死号吁于贰极之下。伏乞 俯垂矜怜。镌削臣职名。仍治臣违命之罪。以励群工。以全微谅。千万幸甚。臣无任陨越祈恳之至。
乞收偕来史官疏
伏以日月易迈。 懿昭庙禫事奄过。伏想 圣心怆疚益深。不瑕有损伤之节乎。臣于日昨 别谕。不敢偃处江郊。担舁病躯。来伏城外。史官又临宣 圣旨。缕缕辞教。愈往愈勤。促臣入 侍。在臣分义。固宜一登 前席。仰暴危苦之情。仍参 祭班。而所患诸證。一倍添㞃于冒风作行。末由起动。情亏礼阙。益增罪戾。噫。顷日 圣批之委曲洞彻。迥出格外。臣涕泣庄诵。不知死所。到此地头。臣岂敢一味违拒。重速慢 命之诛。而冒死哀吁。窃庶几 天日之俯察衷曲者。
乞收偕来史官疏
伏以日月易迈。 懿昭庙禫事奄过。伏想 圣心怆疚益深。不瑕有损伤之节乎。臣于日昨 别谕。不敢偃处江郊。担舁病躯。来伏城外。史官又临宣 圣旨。缕缕辞教。愈往愈勤。促臣入 侍。在臣分义。固宜一登 前席。仰暴危苦之情。仍参 祭班。而所患诸證。一倍添㞃于冒风作行。末由起动。情亏礼阙。益增罪戾。噫。顷日 圣批之委曲洞彻。迥出格外。臣涕泣庄诵。不知死所。到此地头。臣岂敢一味违拒。重速慢 命之诛。而冒死哀吁。窃庶几 天日之俯察衷曲者。
晋庵集卷之五 第 208H 页
此非臣以一时匪怒之教。自疏 君父也。又非臣不知 圣批之开释恳至以开进身之路也。第伏闻人臣事君。不能者止。明王任人。罔功者黜。溯考传记。未有不由是道。而上能熙其绩。下能全其义者也。宜黜而反陟。宜止而反进。上下俱失其宜。而求以理 国家。不亦左乎。臣以至庸极陋。滥荷 特达之知。待罪重任。非但无尺寸之效。裨补 圣政。具位三岁。其所负犯。合被万戮者。凡几遭矣。 殿下之处臣者。不过循例薄勘。而又从而涵容。曲贷官职。自如有一番罪衅。则辄费一番 恩礼。有二番罪衅。则辄费二番 恩礼。讫至于今。而臣罪愈重。 圣恩愈隆。噫。不能而不止。犹非其义。况有罪而不止可乎。罔功而不黜。犹失其道。况有罪而不黜可乎。又况其罪至再至三。而上则徒勤 恩数。下则徒恃宠灵。终不黜终不止。其可乎。臣固不足道。其于仰累 圣世之刑政。何哉。臣宁伏斧钺之诛。不敢为冒进之计者。断断血衷。惟此而已。臣虽无状。犹有人心。向来 德音。铭心镂骨。一息未泯之前。岂敢忘之。而循省反顾。前后负犯。实无以抗颜更进于百僚之首。此臣所以徊徨荒野。仰天祈死而不已者也。且伏念臣近患毒感。宿證挟发。危
晋庵集卷之五 第 208L 页
兆败形。不可尽溷 天听。而首尾一望。进退无常。臣素抱贞疾。连叨重务。积瘁于奔走之馀。潜铄于震迫之际。精消力竭。羸毁见骨。年未六十。居然作癃老之人。若一朝疾作。则必无幸矣。今果疾作。安保其复起为人乎。玆不得不疾声号吁于 天地父母之前。伏乞 圣慈俯赐悯怜。亟寝史官偕来之 命。削臣之职。治臣之罪。以严 邦宪。以安贱分。千万至幸。臣无任陨越祈恳之至。
因赵宗溥书。陈情乞免疏。
伏以臣宜去而不去。早晚危辱之来。待之久矣。赵宗溥之书果出。而先请改正。末请论断。满纸祸心。虽使媢嫉臣者见之。尚且心寒而体粟。则臣之骇痛崩迫。宁欲即地灭死而不可得也。噫。人心浮浇。而臣之德望无以镇服。朝象溃裂。而臣之力量无以凑合。外不度时。内不度己。周旋于至艰之会。担负于众争之地。信心冥行。得罪于人者多矣。仇敌所萃。无怪其毒锋之必至。而其中树党市权一句语。乃权奸之极罪。人臣之负是罪者。虽湛宗灭身。何以赎其万一乎。噫。使臣气势足以制人。声援足以卫己。果如言者之言。则虽甘心于臣者。必不至若是之蹴踏凌藉。而彼言者。
因赵宗溥书。陈情乞免疏。
伏以臣宜去而不去。早晚危辱之来。待之久矣。赵宗溥之书果出。而先请改正。末请论断。满纸祸心。虽使媢嫉臣者见之。尚且心寒而体粟。则臣之骇痛崩迫。宁欲即地灭死而不可得也。噫。人心浮浇。而臣之德望无以镇服。朝象溃裂。而臣之力量无以凑合。外不度时。内不度己。周旋于至艰之会。担负于众争之地。信心冥行。得罪于人者多矣。仇敌所萃。无怪其毒锋之必至。而其中树党市权一句语。乃权奸之极罪。人臣之负是罪者。虽湛宗灭身。何以赎其万一乎。噫。使臣气势足以制人。声援足以卫己。果如言者之言。则虽甘心于臣者。必不至若是之蹴踏凌藉。而彼言者。
晋庵集卷之五 第 209H 页
乃反以四字之目。容易加之。天地鬼神。昭布森列。焉敢诬也。至若末端一事。最其杀心所注。言之污口。不欲提说。而所可痛者。白地做出讹言。传播中外。以眩一世。然后末乃借重于台阁。以实其事。上溷 天听。其为计也可谓至巧且险。而臣之见嫉于此辈。于此亦可验也。虽以 日月之明。亦何以尽烛其事状乎。臣之无似。三载中书。愦愦尸素。无一善状。苟论臣罪。何患无辞。而必为肆口辱说。如街童巷竖之戟手丑詈而后为快者。抑何心也。历论前史。大臣之被论于人者何限。而未尝闻以辱说相加至此之极矣。缘臣无状。贻辱朝廷。罔非臣罪。虽蒙 圣明在上。曲贷 王章。一缕危喘。尚留地上。而徒勤 圣眷。荐辱别谕。近侍来守。 恩渥愈隆。是岂滓秽之臣。所可承当者哉。 殿下之所赐者恩礼也。所屈者刑章。而顾臣所遭之辱。终不可洗。其何敢举颜自处于人类。而是犹属臣之一身事。名在具瞻。僇辱至此。其为累 清朝而羞当世。当如何哉。俯仰惭痛。惟愿速死。泣血席藁。略暴哀恳于 黈纩之下。伏乞 圣明将臣职名。亟许责免。以循言者改正之请。仍命有司。治臣之罪。以谢时议。千万幸甚。
晋庵集卷之五 第 209L 页
因赵荣顺书。请更查疏。
伏以臣自罹赵宗溥之言。席藁城外。恭俟 严处。谏书堂书继发。声罪狼藉。便同急书。臣不敢一刻迟徊于都门咫尺之地。苍黄渡江。叩心抆血。只恨此身尚在地上。旧愠新憾。乘机迭发。愈往而愈急。至及于同堂兄弟。必欲湛宗灭族而后已。噫嘻。何太急也。其所满纸胪列者。罔非巨奸大慝之极罪。而或抑勒之。或捏合之。或摘抉而挤陷之。 天鉴在上。臣不必逐段辨破。而其外眩惑而恐动者。皆是空中铺景。恍惚闪烁。惟以丑辱为快。臣虽欲辨白其一二。而无形象没把捉。莫知所以为说。只自吁天悲泣而已。至于查事一款。已经 严查。犹谓之䵝昧。则查之又查。至于十查。如有彷佛于言者之言。臣虽伏鈇钺。实无馀恨。伏乞 特降更查之命。以快人心焉。噫。曾子大贤也。杀人大罪也。而其母犹且投杼于三至之言。 殿下之所以庇覆臣身者。委曲勤挚。惟恐其或伤。则是曾子之不能得之于其母者。臣能得之于 殿下。臣伏读前后 丝纶。感涕被面。而第今言者不已。赵宗溥之言既归虚。则赵荣顺求说不得。乃曰䵝昧。果有一分䵝昧。则宜请更查。而不此之为。漫漶为辞。末又继之
伏以臣自罹赵宗溥之言。席藁城外。恭俟 严处。谏书堂书继发。声罪狼藉。便同急书。臣不敢一刻迟徊于都门咫尺之地。苍黄渡江。叩心抆血。只恨此身尚在地上。旧愠新憾。乘机迭发。愈往而愈急。至及于同堂兄弟。必欲湛宗灭族而后已。噫嘻。何太急也。其所满纸胪列者。罔非巨奸大慝之极罪。而或抑勒之。或捏合之。或摘抉而挤陷之。 天鉴在上。臣不必逐段辨破。而其外眩惑而恐动者。皆是空中铺景。恍惚闪烁。惟以丑辱为快。臣虽欲辨白其一二。而无形象没把捉。莫知所以为说。只自吁天悲泣而已。至于查事一款。已经 严查。犹谓之䵝昧。则查之又查。至于十查。如有彷佛于言者之言。臣虽伏鈇钺。实无馀恨。伏乞 特降更查之命。以快人心焉。噫。曾子大贤也。杀人大罪也。而其母犹且投杼于三至之言。 殿下之所以庇覆臣身者。委曲勤挚。惟恐其或伤。则是曾子之不能得之于其母者。臣能得之于 殿下。臣伏读前后 丝纶。感涕被面。而第今言者不已。赵宗溥之言既归虚。则赵荣顺求说不得。乃曰䵝昧。果有一分䵝昧。则宜请更查。而不此之为。漫漶为辞。末又继之
晋庵集卷之五 第 210H 页
曰。何必以人言之有无。查事之虚实。为其罪之轻重云。以是观之。则百查千脱。臣之罪固自如。其将为薤为粉而止。天下宁有勿论言之有无事之虚实。而直加之罪者乎。然今臣之计。只请更查之外。无他道理。惟 圣明照察焉。臣不幸忝窃匪据。猜积忌集。阱坎在侧而臣不去。网罗在前而臣不去。暗里之排布酝酿者。不一其涂。而臣不去。所恃者惟 圣明。而孤立冥行。今果卒陷大戾。自古岂有声罪如臣。而尚逭 王章者乎。泯嘿俟 谴。已过一旬。迄无 处分。玆不得不冒万死。沥血哀吁于 天地父母之前。伏乞亟降 明旨。先削臣职。仍治臣罪。以解众怒。以肃 邦宪。千万至幸。臣无任涕泣哀恳之至。
因赵荣顺书。请更查疏。[再疏]
伏以臣遭千古所无之污辱。已经按查。而犹曰䵝昧。其言愈出愈奇。臣冒万死。屡请更查。伏蒙 圣心恻然垂怜。 特许其请。反复穷覈。节节归虚。眩惑之言。不敢售于 日月之下。而十行丝纶。洞谕昭晰。殆无馀蕴。臣虽即日灭死。庶几瞑目。以首顿地。仰天感泣而已。第此事至污至羞。而一查再查。以至于烦 圣心而亏 国体者。莫非臣罪。论以 王章。万戮犹轻。
因赵荣顺书。请更查疏。[再疏]
伏以臣遭千古所无之污辱。已经按查。而犹曰䵝昧。其言愈出愈奇。臣冒万死。屡请更查。伏蒙 圣心恻然垂怜。 特许其请。反复穷覈。节节归虚。眩惑之言。不敢售于 日月之下。而十行丝纶。洞谕昭晰。殆无馀蕴。臣虽即日灭死。庶几瞑目。以首顿地。仰天感泣而已。第此事至污至羞。而一查再查。以至于烦 圣心而亏 国体者。莫非臣罪。论以 王章。万戮犹轻。
晋庵集卷之五 第 210L 页
噫。衰世人心之浮浇。诚如 圣教。而臣之所遭。天神鉴临。人岂忍为此。藉或有一时讹言。为言官者。平心闻之。则必不对人传说。况登诸章奏乎。彼乃作为挤陷之资。要快仇嫉之心。傅衍凑合。有若执證。今虽查之又查。昭然明白。安知无别般疑乱之说。又从以阴中于 殿下之前耶。噫。三司之论臣者。左右迭发。而特以查事之未完。不暇及他。姑为含默俟罪。幸赖 天地父母之恩。诬蔑之言。今既脱空。则其外声罪臣者。始乃仰暴其一二焉。噫。停 启台官铨官之检拟者。非独臣一人。而擅停合辞。非臣所料。 陵上之对。其时之焦遑震剥。至今追思。心胆坠地。妆出之目。诡辞之案。皆出于抑勒徕狱。世多称冤而公诵者。臣亦随所闻而仰对。本兵荐望。事关至亲。臣不敢为言。堂录之相门私客云者。急于搆臣。使 清朝济济之学士。混被其辱。抑又何也。大谏书中。咈公坏防四字。未知其指的何事。则将何以辨诘乎。噫。臣以无似。五年居铨。三载秉轴。旧愠未释。新忌复集。百计酝酿。密地排布。搆陷之不足而诟辱之。诟辱之不足而必欲湛灭阖门。是固臣积忤于一二人。而不过为一身一门之不幸耶。抑世道益陷。兆眹不祥而然耶。思之及此。
晋庵集卷之五 第 211H 页
不觉心寒。职名之一日在身。益增臣一日之罪。而药院提举。亦是大臣所兼之职。臣若凭藉承 候。有所转动。则便是以大臣自处。臣何敢为此。 殿下亦岂以此责臣也哉。近臣来守。历月厨传。贻弊官府。此亦臣罪。伏闻向日 别谕下教。实是人臣所不敢闻者。苍黄震越。走伏本府狱门。恭俟 严诛。而因承宣。不即俯传 圣教。席藁请谴。亦未免后时。臣罪至此。尤无所逃。玆敢沥血申吁。伏乞 圣明俯察至恳。亟收偕来之 命。仍削臣职。重勘臣罪。千万至幸。臣治疏将付县道之际。得伏见正言元仁孙书本。则又果论查事矣。人之言今犹如此。臣亦末如之何。臣之前疏所谓虽千查百脱。臣之罪自如者。诚非过虑也。至若臣庶再从弟礼辅。自幼。臣养置家中。视之若亲子弟也。渠有何罪。以臣之故。阖族之祸。至及于至微之人。其亦可哀也已。虽然。人言至此。益觉悚懔。更乞速治臣罪。以解人怒焉。臣无任涕泣祈恳之至。
撰进阐义昭鉴
伏以臣等猥承阐义。昭鉴纂辑之 命。始焉大戚。中焉大惧。终焉又不胜聚首而相忭也。盖臣等事 殿下几年。不能昭伸义理。式遏凶图。致令乱逆。前唱后
撰进阐义昭鉴
伏以臣等猥承阐义。昭鉴纂辑之 命。始焉大戚。中焉大惧。终焉又不胜聚首而相忭也。盖臣等事 殿下几年。不能昭伸义理。式遏凶图。致令乱逆。前唱后
晋庵集卷之五 第 211L 页
喁。接迹而起。是固臣等之罪。所以戚也。今因宪臣陈劄。幸值阐明之会。而识短文拙。恐未能劈破源头。垂示后世。所以惧也。虽然。表扬 三圣之盛德。扶树万世之纲常。使乱臣贼子。无所遁其情。而天经民彝。晓然于一世耳目。则亦岂非臣等之所同忭者耶。呜呼。三百年 宗社之得有今日。是谁之力也。我 东朝以任姒之德。奉 宁考遗旨。翼佑我 殿下。我 景庙出天之孝。因心之友。保护我 殿下。而我 殿下孝悌至行。贯彻神明。历艰险而弥光。履危疑而益彰。克体 两圣付畀之重。孟子曰。圣人。人伦之至。惟我三圣之谓也。环东土含生之属。夫孰不钦颂感泣。而惟彼一种凶孽。自辛壬以来。百端诬蔑。靡所不至。 大统授受之正。可以建天地昭日月。而敢售其掩翳之计。凶肚逆肠。密传潜通。虽以我 殿下三十年 涵贷之深。覆育之广。犹未能化枭獍之性。逮夫前春之变。而愈往而愈炽。惟天惟 祖宗。默启 圣衷。廓挥 乾断。惩讨亟行。 处分大定。明天理于既晦。破贼胆于方来。而犹以为未尽。至有纂书之 命。或者曰。自古乱逆之起。惟诛之殛之而已。安用书为哉。臣等答曰。未也。夫所谓诛殛者。不过举 国家之常典。
晋庵集卷之五 第 212H 页
而泄神人之同愤耳。若其酝酿之久。根蒂之固。非一朝一夕之故。苟无是书。则窃恐千百代之下。时移事往。闻见寖远。将何以按真案验实迹。而觑鬼蜮之情状也哉。况其凶言之所诪张。非但诬我 殿下。至于上逼 两圣。则 殿下又岂可以事关 圣躬。而不为 两圣辨之乎。于是乎 殿下不得以不忍言而不言。臣等不敢以不忍书而不书。 殿下流涕而言之。臣等沬血而书之。实出于痛之切忧之远。而庶几乎正人纪杜祸乱。未必不赖于是书。则书乌可已乎。呜呼。其亦悲且苦矣。臣等受命以来。夙夜奔走。历考鞫案及政院日记。撮其大者。或存或削。一听 睿裁。立纲分目。系以断论。而元恶巨魁正法者外。略而不录。盖使霜雪之威。雨露之泽。并行于其间也。世之读是书者。其有不歔欷愤惋扼腕而裂眦。则非仁人义士也。其有不衔恩佩德而恍然感悟惕然惩创。则是无臣节也。无人心也。无人心。乱也。无臣节。逆也。在横目之列。而均得天畀之衷者。宁有是哉。宁有是哉。设局五朔。始讫役。书凡四编。臣等谨拜手稽首封进焉。
请免总护使劄
伏以日月迅逝。 仁元大妃启攒之期奄迫。伏想
请免总护使劄
伏以日月迅逝。 仁元大妃启攒之期奄迫。伏想
晋庵集卷之五 第 212L 页
殿下哀慕攀号。益复罔极。伏闻近来 愆候弥日。连进汤剂。臣不胜忧虑焦灼之至。而喜雨之馀。晚炎犹炽。冒烈阳而扈 灵輴。 圣体之受伤。思之懔然。惟泣祝 陟降之灵。冥护于上而已。仍伏念臣一疾沉痼。只延缕息。 弘陵因山及顷日请 谥上谥时。忍死作气。仅免即地颠仆。而周旋拜跪。不能成礼。在庭观者。莫不危且骇之。伊后一添于急癨。再添于毒痢。元气凘陷。本證眩晕。无时不发。发辄昏倒。全无省觉。委身床席。与死为邻。前后哭班。一未进参。居然两朔。情亏礼阙。生不如死。而昼夜调治。或冀其少间者。惟山陵奉玉帛监封二事。未死之前。欲自效其诚。而一日二日。有加无减。以此證形。末由随 驾。其势不得不担曳残躯。寸寸前进。先诣 陵下。而其能不僵仆道路。未可知。虽或幸而致身。顾今病势比之向来。不啻落下几层。谓以已试之事。而妄自当之。实为万分危道。其地。乃至敬之地。其礼。乃至重之礼。执事升降之际。一有蹉跌。则臣之躯命。不足言。其于咫尺震惊之患。何哉。念之及此。不觉心寒。反复揣量。与其临时狼狈。不若早 赐变通之为得宜。噫。今日臣子之所可自尽者。在于 山陵大事。而臣不幸有危疾。将不
晋庵集卷之五 第 213H 页
能效臣分。伏枕悲咽。此何人哉。臣若徒怀严畏。不敢仰请而终至偾事。则虽被万戮。不可以赎其罪。玆敢涕泣陈闻于 严庐之下。此时烦吁。臣罪尤不胜诛矣。伏乞 圣明俯赐谅察。镌削臣职。仍 命攸司。重勘臣罪。以严 邦宪焉。取 进止。
辞领议政疏
伏以日月迅逝。 孝昭殿祥事奄过。仰惟 圣孝哀慕。益复罔极。区区下情。伏不胜悲虑焉。臣一病支离。已分为癃癈之物。虚带职名。居然经岁伏枕。循省罪积如此。揆以 邦宪。宜被万戮。而 天日之明。犹未俯烛实状。一向羁縻。任其偃息床笫。于是乎天降奇厄。一夜之间。焦头烂额。堇延残命于灰烬之馀。臣既不幸有死疾。朝暮待尽。而又不幸遭意外之祸患。莫非臣穷命。拊躬悼伤。更谁尤哉。顾臣病伏废务。无往非罪。然是犹不暇言。我 圣母因山以后哭班。臣一未伸常分。及至 祥期。所受之缞。又未得礼除。俯仰穹壤。此何人哉。 殿下不惟不加之罪。 临筵俯询。恻然垂怜。 特遣太医。锡以珍剂。臣惝恍感激。不觉血泪之被面也。噫。人之所以为人者。不过神识与筋力而已。臣自经火灾。内而心魂陨褫于苍黄之际。外
辞领议政疏
伏以日月迅逝。 孝昭殿祥事奄过。仰惟 圣孝哀慕。益复罔极。区区下情。伏不胜悲虑焉。臣一病支离。已分为癃癈之物。虚带职名。居然经岁伏枕。循省罪积如此。揆以 邦宪。宜被万戮。而 天日之明。犹未俯烛实状。一向羁縻。任其偃息床笫。于是乎天降奇厄。一夜之间。焦头烂额。堇延残命于灰烬之馀。臣既不幸有死疾。朝暮待尽。而又不幸遭意外之祸患。莫非臣穷命。拊躬悼伤。更谁尤哉。顾臣病伏废务。无往非罪。然是犹不暇言。我 圣母因山以后哭班。臣一未伸常分。及至 祥期。所受之缞。又未得礼除。俯仰穹壤。此何人哉。 殿下不惟不加之罪。 临筵俯询。恻然垂怜。 特遣太医。锡以珍剂。臣惝恍感激。不觉血泪之被面也。噫。人之所以为人者。不过神识与筋力而已。臣自经火灾。内而心魂陨褫于苍黄之际。外
晋庵集卷之五 第 213L 页
而肢体扑伤于颠仆之中。本来眩气一倍添剧。已昏之神识。今而益丧。已竭之筋力。今而益缀。况火毒所被。形容毁变。便作别人。亲旧之来见者。莫不悲之。躯壳虽存。其可谓生人而以职事责之乎。臣之昨冬入侍。出于忍死趋命。而其时 圣候方在静摄。不敢悉暴私怀。耿耿一心。惟欲及臣未死。一登 前席。以伸未尽之恳。而病势比之向来。非但落下数层。束带起动。实无其望。且何以此容状。重攀 文陛。骇人观瞻也哉。向 天祈祝者。惟是速解职名。以便公私。而中书重地。至今委寄于未冷之尸。目下事务。缘臣而多有旷滞者。死罪之上。益增死罪。念之及此。只欲溘然。玆敢不避烦渎。疾声呼吁于 天地父母之前。伏乞圣慈俯垂谅察。将臣职名。 亟许递解。仍治臣前后所负之罪。以幸 国事。以肃朝纲。千万至祷。臣无任涕泣焦迫哀恳之至。
请 大小朝宾对依前举行劄
伏以臣伏见昨下 传教。则讲经之为昼讲定式。日次之为次 对。深得正名之义。而缕缕 辞教。皆出于晚政奋发之盛意。我 殿下宝算愈高。而 圣心愈励。方居 谅闇。而未尝罕接臣邻。连在 静摄。而
请 大小朝宾对依前举行劄
伏以臣伏见昨下 传教。则讲经之为昼讲定式。日次之为次 对。深得正名之义。而缕缕 辞教。皆出于晚政奋发之盛意。我 殿下宝算愈高。而 圣心愈励。方居 谅闇。而未尝罕接臣邻。连在 静摄。而
晋庵集卷之五 第 214H 页
不遑自恤。 圣躬忧勤宵旰。一政一令。罔非敬天爱民中出来。率土瞻聆。孰不钦仰。当是时。大小臣工。固宜奔走率职。仰赞 圣治之万一。而臣不幸。身婴奇疾。中书重地。便作养病之坊。今日宾 筵。偃伏床笫。末由起动。臣罪至此。尤合万死。伏乞 亟正臣罪。以警百僚焉。仍伏念 小朝宾对之一朔六次。乃是代理后节目。盖 小朝引接。非宾对则更无他路。臣则惟恐其数之不频。而今乃减其三数。 殿下之恒日责励于 小朝者。无过勤政。则其在 殿下身教之道。 殿下加一事之勤。则励 小朝以一事之勤。 殿下加二事之勤。则励 小朝以二事之勤。有进而无退。是为贻燕之谟。宾对之九次稠叠。又何拘焉。且大小朝宾对。分定上下旬。而臣以为或有掣碍者。外方之状闻。各司之草记。有 启焉。有达焉。望前之当禀于 殿下者。势将十五日淹滞。望后之当禀于 小朝者。亦将十五日淹滞。是又不可不念也。臣意则不必分其上下旬。而 殿下一朔三次之馀。 小朝六次。依前举行。实合事宜。取 进止。
引病乞免疏
伏以秋序渐高。 殿下展拜 陵寝。伏想霜露所感。
引病乞免疏
伏以秋序渐高。 殿下展拜 陵寝。伏想霜露所感。
晋庵集卷之五 第 214L 页
圣心哀慕。一倍罔极。积霖弥日。沾湿驱驰之馀。 静摄诸节。不瑕有损。臣病状一味澌顿。未得陪扈。趋伏路左。祗瞻 羽旄。情亏礼阙。实合重诛。仍伏念臣于向日入 侍。略暴区区至恳。 天日之明。察臣衷曲。悯臣疾病。慰勉之 辞。恻怛之 教。有非罪衅如臣所可承当者。涕泣呜咽。未能毕说而退。委身床席。有时心语口曰。 前席馀怀。惟文字可以备陈。而渎扰宸听。分义之所不敢。只愿溘然就尽。少安此心。而既而又曰。 君臣犹父子。疾痛之极。不呼号于父。则是自阻于其父也。子而自阻于其父。臣而自阻于其君其可乎。于是乎乃敢更沥肝血。仰请 处分焉。噫。臣之病势。不待臣言。 圣鉴孔昭。必已照烛无馀。但大限未至。一息犹存。而其危證败兆。已分为朝暮人耳。虚縻重任。居然周岁。 殿下每责之以大臣之职。不在奔走。臣仰奉 德音。惶愧欲死。夫古所谓大臣之职者。太上。德也。其次。才也。德与才。非臣所可论。而自受任以来。其所自勉者。不过奔走于簿书期会之间。而今且病矣。并与其奔走之末。而不能自效。一日旷职。犹有其罪。况经岁之久乎。若论臣罪。鈇钺岭海。何施不可。而 殿下乃反宽假包涵。容其一向偃息曰。
晋庵集卷之五 第 215H 页
尔职不在奔走。其于病 国事而妨贤路为何如。而亦可谓 国有法乎。噫。臣本庸懦。与物无竞。而惟世之不悦臣者。未尝一日忘臣前后所罹。世道缘臣而益浇。朝象缘臣而益激。 圣心之烦恼。又缘臣而凡几遭矣。静言追思。罔非臣罪。臣之寄在阳界上者。即一躯壳。譬如既槁之木。既死之灰。索然无生意。彼可以忘之。而秪因职名在身。又经一番危阱。臣方伏枕昏愦。万念俱空。一切毁誉是非之起灭无常者。都付虚幻。况 圣明在上。不必以此为臣去就。而向天哀吁。愈往而愈急。冒万死而不知止者。直是病耳。伏惟天地至仁。曲遂万物。 殿下庇覆臣保全臣。以至于今。而顶踵毛发。皆是 洪造。则临死哀鸣。庶可蒙 圣心特加垂怜。有以终始之也。 殿下许递臣职。借以枢府散秩。使之安意调息。而赖天之灵。少延残喘。则臣岂忍负 殿下哉。瞻依 宸极。感戴 圣恩。随事随分。以为万一之报。耿耿此心。上天临之。韩愈之言曰。哀之。命也。不哀之。亦命也。正为臣今日道也。伏愿 圣慈俯察臣言之出于肝膈而无一毫假饰。 亟赐开允。以卒生成之泽。千万至幸。臣无任煎迫祈恳之至。
晋庵集卷之五 第 215L 页
重拜领议政。引病乞免疏。
伏以日月迅逝。 孝昭殿再期奄迫。臣民普痛。曷有其极。伏想 圣心哀慕。一倍罔极。 静摄诸节。不瑕有损。下怀不胜忧虑焉。伏念臣病伏滨死。已分为癃癈之物。而忽伏承特拜议政之 命。敦谕除旨。一时并降。臣闻 命惊惶。五内崩陨。罔知所以自措也。噫。臣之昨年罪负。 天日之明。俯察衷曲。前后 德音。至今庄诵而感泣。则岂敢以此引为情势。有若自阻于 圣明也哉。第臣风眩宿證。自居枢府閒秩。专意调治。今已经岁。而一味沉顿。寄在床席者。只一空壳耳。惟幸重担袪身。退守本分。虽即日便死。庶可瞑目。是职也何为。而又及于臣身也。向来虚縻。使中书重地。为臣养病之坊者。洽满两年。庙务缘臣而积滞。 圣躬缘臣而独劳。抚躬追思。死有馀罪。况今天灾非常。 国事多艰。 殿下之所倚任而责励者。惟在辅相。而遽然 许副。老成之大臣。以罪积疾痼。仅延一缕馀息者。苟然充位。臣恐毕竟益增臣罪。益促臣命。而使 国事。益至于偾坏也。 殿下至仁至慈。臣之本来病状。非不 轸念。而惟其处閒稍久。故谓或有一分可强之势而有是 命欤。其有进无退。愈往而
伏以日月迅逝。 孝昭殿再期奄迫。臣民普痛。曷有其极。伏想 圣心哀慕。一倍罔极。 静摄诸节。不瑕有损。下怀不胜忧虑焉。伏念臣病伏滨死。已分为癃癈之物。而忽伏承特拜议政之 命。敦谕除旨。一时并降。臣闻 命惊惶。五内崩陨。罔知所以自措也。噫。臣之昨年罪负。 天日之明。俯察衷曲。前后 德音。至今庄诵而感泣。则岂敢以此引为情势。有若自阻于 圣明也哉。第臣风眩宿證。自居枢府閒秩。专意调治。今已经岁。而一味沉顿。寄在床席者。只一空壳耳。惟幸重担袪身。退守本分。虽即日便死。庶可瞑目。是职也何为。而又及于臣身也。向来虚縻。使中书重地。为臣养病之坊者。洽满两年。庙务缘臣而积滞。 圣躬缘臣而独劳。抚躬追思。死有馀罪。况今天灾非常。 国事多艰。 殿下之所倚任而责励者。惟在辅相。而遽然 许副。老成之大臣。以罪积疾痼。仅延一缕馀息者。苟然充位。臣恐毕竟益增臣罪。益促臣命。而使 国事。益至于偾坏也。 殿下至仁至慈。臣之本来病状。非不 轸念。而惟其处閒稍久。故谓或有一分可强之势而有是 命欤。其有进无退。愈往而
晋庵集卷之五 第 216H 页
愈痼。盖将与臣身而终始。则迄未蒙 曲察。臣于此。向天涕泣。惟愿速死而已。呜呼。臣涵泳 圣母慈化。与地俱厚。不幸身婴奇疾。粤自 因山以后。不能自效其区区情礼者。亦已多矣。俯仰悲痛。生不如死。当此 祥事隔日。顽然偃伏。以狗马贱疾。仰渎于 严庐之下。臣罪至此。尤合重诛。伏乞 天地父母特赐谅察。恻然▣怜。 亟递臣新授职名。仍治臣罪。以肃朝纲。以安私分焉。臣无任焦迫哀恳之至。
因灾异陈戒劄
伏以上天之谴告。至于今春。而何其谆复不已也。妖星再现。首尾两朔。而昨日虹贯之变。又出矣。臣病伏垂尽。犹有一分省觉。抚枕惊愕。只欲速死。呜呼。召灾之道。不一其道。而辅相之非其人。乃其一也。臣即癃癈之物。而重辱 新命。中书重地。委之于尸居馀息。受任已月馀。不生不灭。惛然不知庙务之为何事。国之置相如此。而天不示灾。臣不信也。伏乞导达 大朝。亟斥臣身。以答天谴焉。臣方请谴之不暇。何敢仰勉我 邸下。而犹其一缕仅存。言念 国事。不觉呜咽。臣于昨年夏。扶病入 对。其所沥血陈戒者。一言一涕。耿耿衷曲。庶蒙 俯烛。其时 睿教。惕然恻怛。
因灾异陈戒劄
伏以上天之谴告。至于今春。而何其谆复不已也。妖星再现。首尾两朔。而昨日虹贯之变。又出矣。臣病伏垂尽。犹有一分省觉。抚枕惊愕。只欲速死。呜呼。召灾之道。不一其道。而辅相之非其人。乃其一也。臣即癃癈之物。而重辱 新命。中书重地。委之于尸居馀息。受任已月馀。不生不灭。惛然不知庙务之为何事。国之置相如此。而天不示灾。臣不信也。伏乞导达 大朝。亟斥臣身。以答天谴焉。臣方请谴之不暇。何敢仰勉我 邸下。而犹其一缕仅存。言念 国事。不觉呜咽。臣于昨年夏。扶病入 对。其所沥血陈戒者。一言一涕。耿耿衷曲。庶蒙 俯烛。其时 睿教。惕然恻怛。
晋庵集卷之五 第 216L 页
臣藏之中心。迨不敢忘。伏未知 邸下果虚受臣言。其有反省而改图者乎。屈指岁月。居然一周。而终未之闻焉。臣中夜叩心而泣曰。臣事 邸下几年。老病将死。 邸下其忍欺臣乎。噫。 铜楼深邃。 邸下之一动一静。臣僚犹可欺。赫然临之者。天也。天可欺乎。天固高远。而 邸下独不仰体我 大朝之心乎。 邸下之事天与事 大朝。无二致。顾今消灾之策。不必他求。无过曰务悦我 大朝而已。伏愿 邸下克慎于幽独。克敬于燕閒。益懋操存之功。毋忽仁爱之警焉。臣神思眩瞀。数行文字。不能缔成。今始略陈愚悃。臣尤死罪。
遗疏
伏以臣猥以无似。滥蒙 洪造。位至三事。无一报答。一缕方绝。永隔 天颜。瞻望耿结。其将不瞑矣。伏惟我 殿下宝算七旬。精力强健。臣民颙祝岗陵无疆。而窃有区区奉献者。顾今悠悠万事。莫如保啬 圣躬。喜怒或至暴发。则非但失其中正。气血有损伤之虑。施措或致激恼。则非徒害于政令。神精有耗败之患。伏愿 殿下益懋中和之道。克享康宁之休焉。臣虚带保护。一未承 候。固多罪负。而平日忧 国之
遗疏
伏以臣猥以无似。滥蒙 洪造。位至三事。无一报答。一缕方绝。永隔 天颜。瞻望耿结。其将不瞑矣。伏惟我 殿下宝算七旬。精力强健。臣民颙祝岗陵无疆。而窃有区区奉献者。顾今悠悠万事。莫如保啬 圣躬。喜怒或至暴发。则非但失其中正。气血有损伤之虑。施措或致激恼。则非徒害于政令。神精有耗败之患。伏愿 殿下益懋中和之道。克享康宁之休焉。臣虚带保护。一未承 候。固多罪负。而平日忧 国之
晋庵集卷之五 第 217H 页
忱。实有结轖于中者。今将临死。气促语短。不能陈其一二。只以保啬二字。略贡愚衷。伏枕涕泣。不知所喻。臣无任瞻天望 圣屏营于悒之至。
晋庵集卷之五
启
百官庭请 进汤剂初启
臣等目见 殿下非常之过举。三日宾厅之启。未蒙一字之批旨。拚死缴还之 手书。随纳随下。臣等聚首抑塞。心胆俱坠。玆敢率百僚。疾声呼吁于 大庭。呜呼。此何事也。此何举也。惟我 殿下至仁至圣。动法尧舜。岂有过中之举哉。只缘 殿下深恶党习。必欲袪之。群下不忠无状。不能奉承 圣意。致有 殿下过举。凡几遭也。一则闭閤。而使 殿下闭閤者。臣等之罪也。二则却膳。而使 殿下却膳者。亦臣等之罪也。而至于今日之却药。 殿下之过举尤大。而所下 手教。又令举国震荡。则臣等之罪。尤不胜其诛矣。君臣犹父子。其子有罪过。则为其父者责而挞之。使之知戒。谕而诲之。使之改行。无不可也。而乃反有病而不服药。以至于自伤而不恤。则其为子之心。当如何哉。呜呼。臣等情事。不幸类此。跼高蹐厚。如穷人之无所归。以 殿下平日慈覆之仁。岂忍为此。噫。
晋庵集卷之五
启
百官庭请 进汤剂初启
臣等目见 殿下非常之过举。三日宾厅之启。未蒙一字之批旨。拚死缴还之 手书。随纳随下。臣等聚首抑塞。心胆俱坠。玆敢率百僚。疾声呼吁于 大庭。呜呼。此何事也。此何举也。惟我 殿下至仁至圣。动法尧舜。岂有过中之举哉。只缘 殿下深恶党习。必欲袪之。群下不忠无状。不能奉承 圣意。致有 殿下过举。凡几遭也。一则闭閤。而使 殿下闭閤者。臣等之罪也。二则却膳。而使 殿下却膳者。亦臣等之罪也。而至于今日之却药。 殿下之过举尤大。而所下 手教。又令举国震荡。则臣等之罪。尤不胜其诛矣。君臣犹父子。其子有罪过。则为其父者责而挞之。使之知戒。谕而诲之。使之改行。无不可也。而乃反有病而不服药。以至于自伤而不恤。则其为子之心。当如何哉。呜呼。臣等情事。不幸类此。跼高蹐厚。如穷人之无所归。以 殿下平日慈覆之仁。岂忍为此。噫。
晋庵集卷之五 第 217L 页
殿下盛德至行。有如太阳中天。万物咸睹。环东土数千里。虽愚夫愚妇。莫不感颂而钦叹。则彼群下之罪。罪在群下。顾何尝一毫有伤于 圣德。而 殿下因一激恼。过自贬损。累下臣子不敢闻之 教。是岂臣等所望于 殿下者哉。顾今 宝算渐高。證候频发。臣等仰瞻 天颜。非复昔时。懔懔乎一喜一惧。当此之时。调养滋补。惟药饵是急。而今乃却而不御。已至月馀。 圣心转益烦恼。失其静摄之节。其所潜消而暗损者。又不可胜矣。 殿下纵自轻。而其于 高庙太后。何哉。 殿下圣学高明。试于清燕之暇。穆然深思。则不待臣等之毕其辞。而必有所惕然而感。翻然而悟者矣。臣等非不知聒扰 禁庭之罪。尤合万戮。而未承 允许之前。则有死而已。无可止之理。伏愿殿下夬回 圣念。亟寝连日所下死不敢奉承之 教。仍许即进汤剂。以慰 宗社神人之望焉。
第四启
臣等冒死齐吁。 天听逾邈。昨夕仓卒短 启。未得承 批。又降不敢奉承之 手书。臣等崩陨抑塞。直欲灭死。而不敢犯夜渎扰。抑情退出。达宵焦迫。玆不得不相率更吁于 慈覆之下。呜呼。 殿下之至痛。
第四启
臣等冒死齐吁。 天听逾邈。昨夕仓卒短 启。未得承 批。又降不敢奉承之 手书。臣等崩陨抑塞。直欲灭死。而不敢犯夜渎扰。抑情退出。达宵焦迫。玆不得不相率更吁于 慈覆之下。呜呼。 殿下之至痛。
晋庵集卷之五 第 218H 页
虽百代之下。闻 殿下之教。想 殿下之心者。必为之感泣。况今日臣子乎。为臣子者。而冥然顽然。不知君父之心。惟党论是事。则虽被万戮。不足以赎其罪。然臣等犹有一段人心。伏承昨日两度 下教。不觉涕泪之下。呜呼。自古帝王。孰无兄弟。而其因心之友。两相笃至。岂有如我 景庙我 殿下之际乎。阅历险阻艰难。又岂有如我 殿下者乎。噫。臣等不敢长语以重戚我 圣心。而苟非 景庙至爱之仁。 东朝至慈之德。则其何以保护 圣躬。得有今日以基宗社无疆之业乎。 殿下之所以事 景庙。如事 东朝。慕 景庙。如慕 圣考。以千乘之尊。而兼曾子之孝姜肱之友。一动一静。一念一息。无非孝悌。而 临御三十年。导率出治之道。皆从孝悌中流出。八域含生凡有血气者。莫不钦颂化服。而只缘臣等事君无状。不能对扬 圣德。使 殿下过自贬损。至于牢拒药饵。举国震荡。靡所止泊。臣等之罪。可胜诛哉。臣等皆党目中人。彼一二臣者。岂无党习。而虽狃于党习。过为激论。是不过妄人而已。元无毫分有伤于 圣德。则 殿下之因此烦恼。以至有往牒所无之举者。岂不有违于大圣人平心观理之道乎。噫。 殿下
晋庵集卷之五 第 218L 页
之入承大统。如我 孝庙向日 临御旧宫。循览徘徊。惕然兴感者。可想羹墙之 圣心。则今 殿下继述之道。在于奋励 圣志。奋励之道。在于保养 圣体。而不许汤剂。反忽慎疾之戒。 殿下独不念 三宗付托之重。在于 殿下一身乎。 圣教中。有曰。 皇兄知之。呜呼。 殿下一言。可以感通神明。而臣等窃恐 殿下近日之举。非但止贻忧于 东朝。抑 景庙在天之灵。亦必戚然而不乐矣。 殿下若以 景庙爱 殿下之心为心。则庶有所翻然而觉悟者矣。臣等遑遑震剥。言出肝膈。伏乞 圣明亟回 圣心。许进汤剂。还寝不敢奉承之 手书。千万至祝。
宾厅请加上尊号第二启
臣等昨日。齐会朝堂。仰彻群情。而诚浅言拙。不能感回 天听。亲劳 手翰。诞敷 圣意。十行 纶音。勤恳严截。至有臣子所不敢闻者。臣等聚首抑郁。不觉愚衷之益激。臣等虽甚无状。粗知事君之道。岂敢以弥文之可已而不已者。强聒 圣聪。以累 圣上撝谦之德也哉。呜呼。尊周大义。即 殿下家法也。 列圣传授。无非是义。而天运不复。神州之陆沈。百有馀年。春秋大一统之旨。寝远而寝泯。苟非 殿下 皇
宾厅请加上尊号第二启
臣等昨日。齐会朝堂。仰彻群情。而诚浅言拙。不能感回 天听。亲劳 手翰。诞敷 圣意。十行 纶音。勤恳严截。至有臣子所不敢闻者。臣等聚首抑郁。不觉愚衷之益激。臣等虽甚无状。粗知事君之道。岂敢以弥文之可已而不已者。强聒 圣聪。以累 圣上撝谦之德也哉。呜呼。尊周大义。即 殿下家法也。 列圣传授。无非是义。而天运不复。神州之陆沈。百有馀年。春秋大一统之旨。寝远而寝泯。苟非 殿下 皇
晋庵集卷之五 第 219H 页
坛一事。则将晦之义理。漫漫然入于长夜。而 圣祖圣考之志业。无以昭揭于天下后世。然则 殿下此举。亶出于惟忠惟孝。而 圣批辞旨。大相反焉。臣等于此。益不胜惶惑之至。噫。忠莫大于尊周。孝莫大于继志。 皇坛追享。实是天纲人纪之大关。而 殿下诿以当然。过贬 圣躬。夫尧舜之所以为尧舜者。亦一循乎当然之理而已。圣人盛德大业。其可曰是固当然。而不为之颂美乎。自古帝王之继序徽号之或有或无。犹不可拘。况数字之增损乎。 殿下之以是有歉于 圣孝者。诚非臣等之所敢知也。传曰。大德必得其名。 殿下之尊周至诚。于昭 三皇暨 圣祖 圣考。洋洋格鉴于左右。 殿下曷尝有意于名而既有其实。则名自随之。顾 殿下安得以辞之乎。噫。 殿下之不可不勉从者。有三焉。修明大义。永树风声一也。继述心法。增光前烈二也。表章至忠达孝。贻谟万世三也。以我 圣考谦挹之至德。犹且勉从群情。终受显号。盖所重有在。而不越乎上所论三者故也。伏愿 殿下体 圣考勉从之微旨。亟回 圣心。夬赐 俞音。千万至幸。
庭请第五启
庭请第五启
晋庵集卷之五 第 219L 页
臣等之合辞庭吁。今已累日。而讫今未蒙一 俞。及承 圣批。天听逾邈。至有四字不忍闻之 教。臣等相顾惊愕。惶懔抑塞。直欲钻地而不可得也。臣等诚意浅微。言辞拙讷。尚不能感激 圣意。而及承是教。臣等之罪。诚万死有馀。而犹且齐声渎扰。不自知止者。窃有至恳苦心。虽阅月经年。不准请则不退。惟 圣明少垂察焉。噫。 殿下之所守者。谦德也。臣等之所执者。大义也。谦固帝王之盛节。然不过为 殿下一己之德。而至于尊周大义。则乃撑天地而悬日月。国得而为国。人得而为人。民彝物则之所关。而 圣祖 圣考之传授心法。至于 殿下者也。比之 殿下。一时谦德。其大小之分。果何如也。且义理者。天下之公也。虽人君莫得而私焉。今 殿下于堂堂大一统之义。特因事关 圣躬。看作私己物事。反欲以谦德而掩之。是 殿下既失于大小之分。又失于公私之别也。恭惟我 圣考圣学高明。度越百王。其于义理关头。深辨乎向所谓大小公私之际。而勉从群议。光膺大号。传曰。遵先王而过者。未之有也。此岂非 殿下所当继述而遵法者乎。呜呼。一部春秋。即 殿下家法也。顾瞻今日。已无读春秋之地。而一隅 皇
晋庵集卷之五 第 220H 页
坛。独炳春秋之义。臣等之所请于 殿下者。 殿下则惟恐其事之或涉张大。而臣等则惟恐其义之或不张大。臣等区区之意。非独为 殿下揄扬洪烈也。必欲使尊周遗义。张而大之。昭揭一世。以扶一脉微阳于纯阴之月。其情悲矣。其旨深矣。 殿下念及于此。必有忾然而叹。翻然而悟者矣。伏愿 殿下亟先改下。昨日四字之教。夬回 圣心。诞降 俞音。以慰举国颙望之情。千万至幸。
晋庵集卷之五
书启
别谕后书启
负罪贱臣。不敢淹留。京辇陈章。出郊恭俟鈇钺之诛。而不意史官远临。诞宣 圣旨。十行丝纶。委曲勤挚。臣伏地奉读。不觉涕泪之交颐。臣虽至愚。犹有人心。岂不知 圣恩之不可辜。 君命之不可慢。而又况前后 开释。过烦 圣衷。不忠无状。罪在臣身。而不惟不加 王章。乃反引咎于 圣躬。臣感激惶陨。何敢一毫自阻于 圣明之世。而一味屏伏。冒犯违 命之罪者。诚以其情至苦。其势至隘。不得不出于此耳。向来入肃枢衔。不过为参 候班。少伸分义。而束带周行。愧汗浃背。不能向人举颜。臣之罪。臣固自知。
晋庵集卷之五
书启
别谕后书启
负罪贱臣。不敢淹留。京辇陈章。出郊恭俟鈇钺之诛。而不意史官远临。诞宣 圣旨。十行丝纶。委曲勤挚。臣伏地奉读。不觉涕泪之交颐。臣虽至愚。犹有人心。岂不知 圣恩之不可辜。 君命之不可慢。而又况前后 开释。过烦 圣衷。不忠无状。罪在臣身。而不惟不加 王章。乃反引咎于 圣躬。臣感激惶陨。何敢一毫自阻于 圣明之世。而一味屏伏。冒犯违 命之罪者。诚以其情至苦。其势至隘。不得不出于此耳。向来入肃枢衔。不过为参 候班。少伸分义。而束带周行。愧汗浃背。不能向人举颜。臣之罪。臣固自知。
晋庵集卷之五 第 220L 页
圣上虽哀臣怜臣。覆盖而抆拭之。复置三事之列。而臣若凭恃 宠灵。晏然冒进。则古今宁有是哉。 天地之仁。太过于涵濡。日月之明。有遗于照烛。 恩礼益勤。诲谕益切。有若臣可进而不进。全不识君臣之义者然。臣抚心抑塞。求死不得。臣素患关格之證。遇寒添剧。伏枕叫苦。未能悉暴至恳。从当更入文字。以竭肝血。而 特谕之下。末由变动。席藁待勘。
手书敦勉后书达
臣退伏荒野。惟日夕恭俟 严诛。而不意近密之臣。临传 睿书。宝墨璀璨。字字奎璧。辉映蓬荜。 辞教勤挚。责勉委曲。有非死罪贱臣所可承当者。臣双擎奉读。不觉涕泪之被面。噫。事君无状。向日 大朝入侍。所被 严教。至今追思。心胆坠地。臣既懦弱。不能自决以谢神人。则血泣讼愆。上而誓天。下而誓心。终身不敢齿人类者。盖欲少全臣分。庶可以有辞于今与后也。臣职兼保护。当此 大朝日御汤剂之时。偃息乡庐。臣固生不如死。而宁伏鈇钺之诛。不忍自毁区区所守。重为天地间罪人。臣于此。惟千死而已。万死而已。臣方重得寒疾。伏枕叫痛。当俟少定。冒入文字。悉暴至恳。
手书敦勉后书达
臣退伏荒野。惟日夕恭俟 严诛。而不意近密之臣。临传 睿书。宝墨璀璨。字字奎璧。辉映蓬荜。 辞教勤挚。责勉委曲。有非死罪贱臣所可承当者。臣双擎奉读。不觉涕泪之被面。噫。事君无状。向日 大朝入侍。所被 严教。至今追思。心胆坠地。臣既懦弱。不能自决以谢神人。则血泣讼愆。上而誓天。下而誓心。终身不敢齿人类者。盖欲少全臣分。庶可以有辞于今与后也。臣职兼保护。当此 大朝日御汤剂之时。偃息乡庐。臣固生不如死。而宁伏鈇钺之诛。不忍自毁区区所守。重为天地间罪人。臣于此。惟千死而已。万死而已。臣方重得寒疾。伏枕叫痛。当俟少定。冒入文字。悉暴至恳。
晋庵集卷之五 第 221H 页
敦谕后书启
臣席藁荒野。才从县道。血吁 小朝。未及承答。而不意近臣临宣 圣旨。十行丝纶。委曲恳至。有足以感及豚鱼。臣伏地奉读。抑塞震越。瞻天祈死而已。噫。臣虽至愚。岂不知君臣之分义。而又况任兼保护 圣上。连进汤剂。而迹阻诊筵。 哀临墓所。而职废陪班。情亏礼缺。尤合万死。然其心诚至苦。其势诚至急。不得不出于此耳。噫。向来被罪时 严教。有关伦义。实非为人臣子所可承闻者。人臣闻此 教。何敢一日假息。而 圣度包容。乃反 谆谆责谕。有若臣犹有可进之势而过为撕挨者然。窃恐 天日之明。犹未悉烛。今臣罪名。国无刑政则已。苟有刑政。则岭海鈇钺。皆臣之分。仰首哀号。惟是之俟。所 下命召。 王人之旋去旋来。徒损 国体。蓬荜荒村。虽非 命召奉留之所。姑为权留。以待臣勘罪。
别谕后书启
臣情穷势极。惟愿速被 王章。而十行丝纶。又陨自天。伏读未半。不觉血泪被面。噫。向日 圣批辞旨。夐出寻常。待遇之隆。开释之勤。虽得此于自敌以下。犹可知感。况臣之于君乎。又况因抆拭臣覆盖臣。过为
臣席藁荒野。才从县道。血吁 小朝。未及承答。而不意近臣临宣 圣旨。十行丝纶。委曲恳至。有足以感及豚鱼。臣伏地奉读。抑塞震越。瞻天祈死而已。噫。臣虽至愚。岂不知君臣之分义。而又况任兼保护 圣上。连进汤剂。而迹阻诊筵。 哀临墓所。而职废陪班。情亏礼缺。尤合万死。然其心诚至苦。其势诚至急。不得不出于此耳。噫。向来被罪时 严教。有关伦义。实非为人臣子所可承闻者。人臣闻此 教。何敢一日假息。而 圣度包容。乃反 谆谆责谕。有若臣犹有可进之势而过为撕挨者然。窃恐 天日之明。犹未悉烛。今臣罪名。国无刑政则已。苟有刑政。则岭海鈇钺。皆臣之分。仰首哀号。惟是之俟。所 下命召。 王人之旋去旋来。徒损 国体。蓬荜荒村。虽非 命召奉留之所。姑为权留。以待臣勘罪。
别谕后书启
臣情穷势极。惟愿速被 王章。而十行丝纶。又陨自天。伏读未半。不觉血泪被面。噫。向日 圣批辞旨。夐出寻常。待遇之隆。开释之勤。虽得此于自敌以下。犹可知感。况臣之于君乎。又况因抆拭臣覆盖臣。过为
晋庵集卷之五 第 221L 页
引咎。至有死罪贱臣。不敢承闻者。臣虽至顽。秉彝之根于天者。犹异木石。敢以一时匪怒之 教。自阻于天地父母。而惟其负犯至重。不敢抗颜于周行。冒死违命。庶几日月之明。 俯赐谅察。而今此 下教。有若臣全昧分义。 圣批之下。尚无动意者然。臣于此。抚心悲泣。只恨诚意浅薄。不能孚感至此也。且伏念懿昭世孙。禫事奄迫。群下之自效情礼。只馀此日不暇顾他。虽欲冒没入参。而重得近来轮感。本病挟发。證情危恶。转动无路。一向偃伏。益增死罪。扶曳作行。进身城外。待病势少间。更入文字。仰暴。
别谕后书启
臣沥血陈吁。冀蒙 处分。而不意史官临宣 圣批。十行丝纶。委曲恳恻。有足以泣鬼神感豚鱼。伏地奉读。恍若 威颜不违咫尺。亲承 德音。惊惶感激。不觉涕泪之交颐。噫。臣之罪。可胜诛哉。一则死罪。二则死罪。虽被万戮。犹有馀罪。 圣度天大。不惟不加斧钺。覆盖之抆拭之。乃反引咎于 圣躬。缕缕恩谕。至有不敢承闻者。臣宜死不死。偃息地上。又以官职去就。致烦 圣教至此。是亦臣之罪。跼高蹐厚。惟愿速死。臣素以庸陋。忝居辅相。丑拙毕露。而过加包容。愆
别谕后书启
臣沥血陈吁。冀蒙 处分。而不意史官临宣 圣批。十行丝纶。委曲恳恻。有足以泣鬼神感豚鱼。伏地奉读。恍若 威颜不违咫尺。亲承 德音。惊惶感激。不觉涕泪之交颐。噫。臣之罪。可胜诛哉。一则死罪。二则死罪。虽被万戮。犹有馀罪。 圣度天大。不惟不加斧钺。覆盖之抆拭之。乃反引咎于 圣躬。缕缕恩谕。至有不敢承闻者。臣宜死不死。偃息地上。又以官职去就。致烦 圣教至此。是亦臣之罪。跼高蹐厚。惟愿速死。臣素以庸陋。忝居辅相。丑拙毕露。而过加包容。愆
晋庵集卷之五 第 222H 页
殃徒积。而不忍诛戮。前后被谴。罔非匪怒之 教。而霜雪之威。不至终朝。雨露之泽。若偏一身。臣罪愈著。圣恩愈隆。臣之仰累 圣世之刑法。固已久矣。顾今罪名至重。人臣负此罪。保其首领者。幸矣。臣若凭恃宠灵。抗颜复齿于人类。则上无以存 国体。下无以伸臣分。臣于此。有死而已。 恩旨之下。转动无路。席藁荒野。恭俟 严诛。
手书敦勉后书达
臣才奉 圣谕。感涕方流。而十行 睿札。又辱半夜。慰谕勤恳。非负罪贱臣所敢当者。而犹以为文不尽意。使史官口宣 书外之旨。噫。臣之所遭。尚忍言哉。身命之污蔑极矣。 朝廷之羞耻大矣。又缘臣身而大朝静摄之中。致烦 圣心。亦臣之罪也。使 邸下终夜侍坐。仰虑 圣躬。亦臣之罪也。只恨臣有罪不死。抗颜人世。无往而不增其罪。俯仰惭痛。此何人哉。查事已毕。宜即出城。不容一刻淹滞。而门钥已下。坐以待明。去就一节。更无可论。
敦谕后书启
臣血泣封章。悉暴哀恳。恭俟屡日。未蒙 处分。惶陨抑塞。向天扪心而已。近密之臣。临宣 圣批。十行丝
手书敦勉后书达
臣才奉 圣谕。感涕方流。而十行 睿札。又辱半夜。慰谕勤恳。非负罪贱臣所敢当者。而犹以为文不尽意。使史官口宣 书外之旨。噫。臣之所遭。尚忍言哉。身命之污蔑极矣。 朝廷之羞耻大矣。又缘臣身而大朝静摄之中。致烦 圣心。亦臣之罪也。使 邸下终夜侍坐。仰虑 圣躬。亦臣之罪也。只恨臣有罪不死。抗颜人世。无往而不增其罪。俯仰惭痛。此何人哉。查事已毕。宜即出城。不容一刻淹滞。而门钥已下。坐以待明。去就一节。更无可论。
敦谕后书启
臣血泣封章。悉暴哀恳。恭俟屡日。未蒙 处分。惶陨抑塞。向天扪心而已。近密之臣。临宣 圣批。十行丝
晋庵集卷之五 第 222L 页
纶。丁宁恳恻。罔非哀臣怜臣。济之水火。拔之阱坎。 天日赫临。诬蔑之言。昭雪无馀。臣虽即日灭死。可以瞑目。瞻望 云阙。以首顿地。不觉感泪之被面。噫。臣之至冤。若不得洞雪。则生无以举颜人世。死无以归见祖先。前疏所请查缄两事之有损 国体。臣亦岂不知。而臣忝在大官。以白地疑案。身陷死地。其在 朝家刑政。决不宜一日置之于疑似之间。不明不罪。只使仇嫉之辈。空中锻鍊。一任其湛灭而后已。区区仰祈于 仁覆之天者。其情诚悲矣。其势诚急矣。 圣上终靳允许。乃以久则自消。卿须忍痛为 教。噫。疾痛之极。必呼父母。人之常情。臣之所罹。今此三朔。愈出愈奇。止泊无期。穷阨痛毒。虽欲暂时按住。烦冤弸中。自不觉疾声哀吁。屡犯渎扰。臣罪至此。实合万戮。至若面谕之 教。臣伏读以还。尤不胜戚戚然自悲而自悼也。臣之罪案。乃 国法之所不容贷。而 圣上保全之。臣之僇辱。乃人类之所不复齿。而 圣上洗濯之生死陨结。无以图报。岂不欲一登 前席。仰瞻 天颜。毕暴胸中纠结之怀。退死丘壑。而顾臣滓秽之踪。不敢冒入脩门。孤 恩负义。生不如死。席藁荒村。只俟违 命之罪。
晋庵集卷之五
议
晋庵集卷之五
议
晋庵集卷之五 第 223H 页
嫡子服制议
臣末学寡识。于礼学。尤所昧昧。虽匹庶家丧祭节目间事。不能證古今而论得失。况此 下询嫡子三年之制。系是 王朝莫重之礼。何敢强其所不知对扬休命乎。盖嫡子三年服。载在古礼。人君宗统之重。比诸大夫士之传重。不翅尤重。则圣人制礼之意。若无上下之异。而三代以后。未有人君行此制。至于我朝列圣。承继仪文。灿然大备。而犹不行此制者。无或以人君。为宗社神人之主。付托之至大。担荷之至重。在于一身。故上而承统之外。有难加之以三年之服。时王之礼。定为期年者。盖以此欤。惟我 圣上居制作之位。务欲修明古礼。俾传永久。意甚盛也。然自古帝王家之不行此制。必有所以。而臣不能旁引曲援。仰答 圣问。无任惶惭之至。只伏愿 圣上广加 询议。集众见采群言而处之。
晋安尉奉祀孙立后议
柳庆胤养子默及养孙庭说两代。无端罢养。改以其族侄爟为庆胤养子者。大违法例。盖默与庭说之罢养。非有别般事故。不过曰。庭说子行。无可继者也。藉
臣末学寡识。于礼学。尤所昧昧。虽匹庶家丧祭节目间事。不能證古今而论得失。况此 下询嫡子三年之制。系是 王朝莫重之礼。何敢强其所不知对扬休命乎。盖嫡子三年服。载在古礼。人君宗统之重。比诸大夫士之传重。不翅尤重。则圣人制礼之意。若无上下之异。而三代以后。未有人君行此制。至于我朝列圣。承继仪文。灿然大备。而犹不行此制者。无或以人君。为宗社神人之主。付托之至大。担荷之至重。在于一身。故上而承统之外。有难加之以三年之服。时王之礼。定为期年者。盖以此欤。惟我 圣上居制作之位。务欲修明古礼。俾传永久。意甚盛也。然自古帝王家之不行此制。必有所以。而臣不能旁引曲援。仰答 圣问。无任惶惭之至。只伏愿 圣上广加 询议。集众见采群言而处之。
晋安尉奉祀孙立后议
柳庆胤养子默及养孙庭说两代。无端罢养。改以其族侄爟为庆胤养子者。大违法例。盖默与庭说之罢养。非有别般事故。不过曰。庭说子行。无可继者也。藉
晋庵集卷之五 第 223L 页
使目下。姑无可继者。两代既定之伦。犹不当轻议。而今见礼官所奏。则所谓其子行。不无可继者云。当初该曹之许其罢养。多见其率尔也。到今釐正之道。默与庭说还继。更为庭说立后之外。无他策。而默既还继。则爟自当罢养。或以为爟已服所后母洪氏之丧。不可罢养云。而庭说亦为庆胤服承重丧。其为所后服丧一也。初不持难于庭说。而今独持难于爟。何也。或又以为默已归本宗。更立其子。以主庆弘之祀。默若还继。则庭说亦将还继默矣。其立后之子。何以区处云。而默复以庭说为子。以正其伦序。则何拘于归本宗所立子乎。人家变礼。当整其本领而已。其事势既不得两全。则惟观大体。而一二难便之端。恐不可尽拘。欲全其终。而不正其始。则其所伤之轻重逆顺为如何哉。臣意则一依礼官所奏。爟则罢养。默与庭说。特为还继庆胤。使庭说妻许氏。择立其后。以为晋安尉奉祀。似合事宜。
毓祥宫祭文中称号议
即者礼官。以 毓祥宫祭文中一字。承 圣教来议。臣于典礼。素所不讲。未知妣字上。加以何字则可以允叶情文。而区区愚见。则妣字终有所更合商量者。
毓祥宫祭文中称号议
即者礼官。以 毓祥宫祭文中一字。承 圣教来议。臣于典礼。素所不讲。未知妣字上。加以何字则可以允叶情文。而区区愚见。则妣字终有所更合商量者。
晋庵集卷之五 第 224H 页
盖妣字之上下通用。诚如 圣教。而虽以闾巷士庶言之。为人后者。于所生亲。不得称考称妣。盖其致隆者。在于所后故也。况 邦家之礼至严者乎。 殿下入承大统。上奉 宗庙。今番宫园之礼。亶出于报本之至诚。凡系礼节。宜无所不至。而至于妣字。既有所重。似不当并称。则上一字。毋论某字。犹属于第二件事矣。 殿下于私亲二字。终有所不自安者。则或以先慈。与慈亲代用。恐不违于礼意。伏惟 上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