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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湖先生全集卷之三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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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湖先生全集卷之三十六
 书
  
星湖先生全集卷之三十六 第 133H 页
答秉休别纸(丁卯)
改葬礼云应服三年者缌。则出后子若出嫁女不在此等矣。吊服加麻。理合有之。不但出后者。诸孙之等。其于正尊。何可同于众人耶。加麻则亦必有布巾。礼疏分明有带。子游袭裘带绖又可證。然但云如缌之绖带。不明其带之纠与不纠。首既不纠则腰必同然。有带则有垂而缌不散垂。此必同义。此外无他可考。丘仪虞后释服。此错看子思之说也。子思谓出柩三月而葬者。韩愈改葬议有此说。其除也墓近则当之墓。不然设位之外。无他道理矣。
既出柩。哭奠馈食。一如初丧。受吊亦然。
祠后土祝。不必费辞。但云今为某封某氏某封某氏营建宅兆。以下同。
告先茔云今冢妇某封某氏新亡。并迁冢妇某封某氏之柩。祔葬于子学生之墓。不胜感怆。
告旧墓云今配某封某氏新亡。将以某日迁前配某封某氏之柩。祔葬茔内右畔。以某封某氏祔葬左畔。役事伊始。敢伸虔告。
祠堂告云孤哀子某。方持忧服。不敢入庙。使某亲某。昭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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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显考某官府君显妣某封某氏。某罪逆不灭。祸延慈母。越至三月。卜葬有期。原州旧兆。宿计迁奉。今遵遗志。将以某日迁祔于显考府君德山茔右。以妣某封某氏祔于茔左。哀恸罔极。敢伸虔告。
启墓前先告后土云某封某氏卜宅玆地。岁月滋久。今将迁窆他地。谨以清酌脯醢。敢伸虔告。
启墓告云孤哀子某。敢昭告于显妣某封某氏。葬于玆地。岁月滋久。今将奉迁。祔于显考府君德山茔内。役事伊始。敢伸虔告。丧主未及澡洁。使执事斟酒。只如题主奠之仪。虞祭告云前同。新改幽宅。啼号罔极。下同。
归而告庙云孤哀子某。使某亲某敢昭告于显考显妣官封同前。已于今月某日。奉迁显妣旧兆。祔葬于显考府君茔内。事毕敢告。此皆依丘仪文字增删而为之。君亦更思修润焉。
答秉休(丁卯)
既有诰牒。礼合焚黄。主面虽有亡室字。不可因此遂停。告辞当云孤哀子。如祔祭自为主者于曾祖称曾孙。何以异是。改题神主则必待丧毕矣。
答秉休问目(丁卯)
 小祥除服。今依家礼只去三物而已。则功衰之练不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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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无议为。而若至期弊坏。不得已改制者。当遵横渠之说改为练布可耶。抑将用疏家正服不变之说。因用生布更制衰服可乎。葛带虽是古礼。今人既无卒哭变除之节。则至练而独授葛带。殊无意义。尹丈欲从家礼依旧用麻带。此意似好。未知如何。
不练衰似有据。幼章说亦得。以无葛用顈之义推之。麻或难办者用葛。未为无据。
 檀弓云祥而缟。郑注曰缟冠素纰也。疏曰缟谓缟冠。大祥日著之。故小记除成丧者。其祭也朝服缟冠是也。谨按此疏甚错。郑注既以祥而缟者。为缟冠素纰。即玉藻所谓既祥之冠。而非小记所云除丧之服也。今疏说混引而證之。殊乖郑注之本旨。此类恐当勘正。
祥祭朝服缟冠礼也。但其引除成丧者不贴。来书之意。有未尽详。
 大祥之服。家礼虽云黪色禫服。然我国五礼仪则白衣白笠。此与礼经素缟麻衣之文合。而举世遵用。无容议为。白衣虽不言其制。今俗又依丘氏仪节著白直领衣布带。而衣带皆用练。小祥已服练矣。今此用练。恐无害义。但五礼仪履用白靴。而今例著麻履。按丧服期服麻屦。大功绳屦。而斩衰练时已著绳屦。今于大祥麻屦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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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过。然今人于练时疏屦未改。则禫用麻屦。亦无不可否。禫祭熟麻绳为屦。以存渐吉之义。未知如何。
斟酌古今。意亦允惬。
 家礼大祥章告迁条注云某支子也。而亲皆已尽。则祝版云云。告毕埋于两阶间。下文又云奉迁主埋于墓侧。既云两阶间。又云墓侧。前后不同何也。其曰两阶间者。只据古礼而云尔。其实则埋于墓侧耶。
两阶间。出唐元陵仪注。云埋于北阶之两间。若是南阶则人所践踏处。恐不可。其谓墓侧者为得。
 杂记郑注曰释禫之礼云玄衣黄裳则是禫祭玄冠矣。黄裳者未大吉也。既祭乃服禫服。朝服綅冠。疏曰大吉当玄衣素裳。今用黄裳。故云未大吉。禫祭之后亦著朝服綅冠也。间传疏又曰禫祭之时。玄冠朝服。禫祭既讫而首著纤冠。身著玄端黄裳云云。谨按杂记疏朝服谓缁衣素裳。若然则上文玄衣素裳即朝服。而玄衣黄裳则非朝服也。今曰禫祭之时。玄衣朝服者何也。上文朝服綅冠。宜若玄衣素裳。而今又曰禫祭既讫。身著玄端黄裳者亦何也。以意逆之。杂记疏虽曰朝服缁衣素裳。而其他汎称朝服綅冠及玄冠朝服者。皆指缁衣而已。其实则皆黄裳也。不然疏说前后矛盾。未可深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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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休云凡祥后六服。皆出崔氏变除礼。而多推以为说。容或错互。吾于此未深晓。不可亿断。
 閒传疏曰禫祭既讫而首著纤冠身著素端黄裳。谨按素端之素。盖玄字之讹也。既禫之服。朝服綅冠而已。岂更有素端之文乎。其下文又曰禫祭虽竟。不得无所不佩。以其禫后尚纤冠玄端黄裳故也云云。据此则上文所谓素端。其为玄端之讹者。明白无疑也。沙溪问解则皆作素端看。以沙溪之专于礼学。而亦有此不审耶。
亦安知下文玄端非素端耶。吉祭既讫。玄端以居。更详之。
 疑礼问解曰或者之言。禫祭有哭泣之节。不可据著纯吉之服。而以杂记閒传见之。禫祭著纯吉之服。祭讫著微吉之服。或者之说不可从也云云。谨按杂记郑注禫祭玄衣黄裳。黄裳者未大吉也。今曰禫祭著纯吉之服者。未知何据。毋论其言之得失。沙溪之意盖以禫祭所著。看作纯吉之服。故其作备要书于大祥章下云禫祭著吉服。祭讫著微吉之服。似合礼意。至于禫章书禫祭之具。但云吉服。其下别注父在为母心丧者。白布直领衣黪布笠黑带云云。细观其文势。其曰吉服者。必是纯吉之服也。父在为母者禫后尚有心丧。不可遽服纯吉。别为此制云尔。白衣黪笠之类。盖非纯吉之服也。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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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丧皆从备要行之。而未免错看。寻常禫祭。咸服白衣黪笠之制。甚可异也。若欲从沙溪之说则必制纯吉之服。然后方可耳。又问解或问禫祭。依礼用吉服。祭讫著粗草笠。以仿古之綅冠如何。沙溪答云禫后著粗黑笠无妨。据此粗黑笠非吉服也。况黪笠则与粗黑笠。又有间耶。沙溪之意不以白衣黪笠为纯吉之服者。于此尤可见也。家礼禫而丧毕。更无吉祭易服之节。亦疑禫时易吉服。然禫章又无陈吉服之文。此恐非偶阙者。小祥云陈练服。大祥云陈禫服。罔或不备。何独至禫而有阙耶。考诸仪礼注疏。练称练服。祥称祥服。禫称禫服。今家礼则于祥预陈禫服。而禫时反无陈服。此必是朱子从简。略其授服之节。而祥与禫同服故也。若祥祭所陈禫服。除于禫时则又何名禫服为也。其无除禫易吉之节。果如退溪所疑。然以礼意推之。必于吉祭易吉。而但家礼略而不著耳。禫祭卜日条特书云主人禫服。而其下更无陈吉服之文。其无易服之节明矣。今人黪笠黑带之制。虽违沙溪纯吉之说。而反有合于家礼之文。则从众行之。恐无不可矣。但不知五礼仪禫服云何耳。今俗必于祥著白布直领。于禫著白布道袍。直领非常著。而道袍为常服。则似合渐吉之义。此亦从俗无妨否。
星湖先生全集卷之三十六 第 136H 页
沙溪纯吉之说分明误。然此盖从家礼。有不可晓者。究到其所由始。诗素冠疏孔颖达引閒传以黑经白纬训缟。朱子不察而因之。閒传何尝有是耶。閒传则祥而缟。禫而纤。纤乃黑经白纬耳。孔氏必引閒传为證。故据閒传而知其有误也。家礼黪纱幞头黪布衫。为祥后禫前之服者。盖本于此。今礼之祥缟禫黪。却与古合。无可改评。至问解又以黑经白纬白经黑纬为别。不独此也。始饮酒者先饮醴酒。始食肉者先食乾肉。据閒传分明是禫后事。而大记以为祥后。故家礼只从大记。而古来礼家皆以弹琴素琴之类弥缝之。閒传岂无实而云然耶。吾但以为泛言祥者。皆既禫纯吉之后。沙溪亦移酒肉于禫后则良是矣。今可依此移黪服于禫条。实遵古惬今矣。直领道袍之变。亦似有理。丧威日录有祥后禫前白布网巾之说。近闻尼山尹氏礼如此。深得缟冠素纰之义。必可从。
 父在为母心丧之服。古经无可考。我国圭庵退溪皆以白布衣为当。而不言冠与带之如何。沙溪备要书则云父在为母心丧者白布直领衣黪布笠黑带。谨按沙溪所言心丧之服。即今人寻常禫服。而非纯吉之色。似合心丧者所著。遵用无妨否。出后者为本生亲心丧。亦当仿此行之。初期祭之当除丧服。易以白布直领衣黪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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笠黑带。再期无可变除。至禫但改直领为道袍。吉祭后复常何如。通典虽云心丧无禫。然凡丧二十七月而毕。吉祭而复常。今亦当准此为限。心丧之名。虽至于二十七月。而黪素之服。必延至吉祭而除之。恐合情文。慎斋问解续亦谓若除于再期则心制果尽于再期乎。不若待吉祭之期而复常。此乃后出从厚之论。从之为可耶。今俗再期除服。例以练布或绵布作中衣。以承布直领。心服之中衣。恐当如此。未知如何。
圣人称孟献子加于人一等。此分明是许之之辞。二十七月而纯吉。抑可也。
答秉休丧威日录禀目(丁卯)
 丧威日录曰朝夕哭及奠。即一时事。家礼之文甚明。依此行之。又曰朝奠日出。夕奠逮日。注云象朝夕之食。古者馈食于下室。奠于殡宫。皆以食时。今合为一事。食时上食。虽不可同奠。须不失日出逮日之期斯可矣云云。谨按丧礼朝夕哭似象平日昏定晨省之礼者。而内则曰子事父母。鸡鸣而起。司马公居家杂仪亦曰子事父母。妇事舅姑。天欲明咸起。昧爽适父母舅姑之所。省问父母舅姑起居。子供药物。妇具晨羞。既夜父母舅姑将寝则安置而退。据此朝哭当昧爽省问之节。朝奠当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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羞之节。夕哭当既夜安置之节。古者鸡鸣之礼姑毋论。虽以居家杂仪言之。朝夕之定省馈羞。必在晨昏。不与食同时也明矣。今曰哭奠即一时事。又曰殡宫之奠。亦以食时。得无与礼意不合否。且日出太早。恐非食时。注所谓象朝夕之食者。或指晨羞之类而云尔耶。
朝夕哭及奠。据仪礼家礼分明同时。何不详考耶。朝夕哭。不惟孝子之心。欲见殡肂也。既出施其㧁。鬼神尚幽暗也。未明之前既昏之后。恐不宜开㧁褰帷。此与事生有别。乃以晨羞释古礼可乎。谓之晨羞则亦非鸡鸣问寝之时矣。此拘于俗见。惹起閒思矣。
 
祖奠条曰小心畏忌不惰其身之类。今人不以古而不废也云云。谨按此数句。即高氏小祥祝。而家礼因之。今皆遵用。今云不以古而不废何耶。
此句见士虞记祔祭条。家礼移为小祥祝。其他不用古者。亦不啻多矣。
 虞祭条曰虞祝未安。晨起营葬。日中始虞。何以云夙兴夜处。此虽古礼。不可用云云。谨按虞祝所谓夙兴夜处者。盖指孝子自始丧至葬。夙夜未遑。不敢安处云尔。未必独举葬日而言。此类活看似好。未知如何。
活看虽无妨。但恐祝中专阙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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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条曰圹中只容棺。不纳一物。虽铭翣之类皆去之云云。谨按下文。铭则有卷置盖板之语。而翣独未有以处何耶。臆意铭翣皆据礼当纳圹中者。今亦与铭同置于盖板之上。未为不可耶。
翣所以障柩。
 十一月练条曰祭日设馔如殷奠。祝跪告云云而彻。或人家诸子闻丧后时。至服练之期。必将如礼。而不敢辄祭。不如此。将无以处。此何以异例。谨按文稿。闻丧后时者。以见柩当始死。有几筵当因朝上食哭除。或主已入庙则除于墓所而已。未尝有设馔祝告之节。今曰闻丧后时者不如此无以处。与他日之论不合。未知如何。
所谓必将如礼者。谓除服。非谓设馔。惟十一月之练则礼有定期。故如是处之。与无时除者有别。
 同宫有丧条曰先庙朔参当停。至冬至先庙亦设时食云云。谨按俗节之祭。虽非古礼。比诸寻常朔参。不啻重矣。今停朔参而举冬至之祭。未知如何。
冬至时食。比朔参稍重。故不敢全阙。
 禫条引退溪说曰依丘仪素服而祭则素带亦宜也。祭罢即吉。未为不可云云。谨按除丧者虽有重服。必服其除服者。方氏所谓示于前丧有终是也。虽三年重丧。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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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服黪。以示有终之义。况期服之除也。黪带有何不可。此类虽退说恐不必从。未知如何。
黪带亦可。
答秉休问目(戊辰)
 家礼图与本文不合者多。其非朱子所自作则著矣。愚伏以为杨复所为。此固无考。沙溪因神主图有大德字。定为元明人所为者。亦未必然。按神主式下云家礼旧本皆用皇字。大德年间省部禁止。今用显可也。此数句即明朝胡广辈撰性理大全时所题者也。其曰家礼旧本。即此主式图。则大德以前已有此图可知。是岂元明人所为乎。臆意恐为潘时举所撰。潘即朱门人也。今观家礼图凡三十馀。而其引朱说处则必称朱先生。疑是朱子门人所撰。而翣图曰尺度画制载本章注。丧舆图曰今家礼从俗为舆。且为竹格。已有其制。用以作图云云。审其前后文字。似出于一人之手。而主式图下乃著姓名曰潘时举仲善父识云。则他图恐亦为潘氏之所撰。且胡广辈亦以潘氏图谓之家礼旧本。则此其傍證也。未知如何。
家礼图若潘时举所为则何独于神主图著其名。其两窗椟及大敛十五绞之类。分明非朱子本意。其所谓旧本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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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者亦不然。其有事则告及题主章。元无皇字也。祠堂章下云主式见丧礼及前图。此一句亦恐后人添入。并宜参考。
 家礼大敛图横绞十五片。与大记孔疏之说不合。其误无疑。然臆意绞者所以裹束敛衣也。据士丧礼小敛之衣不过十九称。大敛三十称。则大敛之绞宜多于小敛之绞。而今以注疏观之反少。是甚可疑。曾有著说略举其槩。士丧礼小敛云綪绞横三缩一。广终幅。析其末。大敛只云綪绞而不及其制。则大敛之绞亦广终幅析其末可知。丧大记云小敛布绞缩者一横者三。大敛布绞缩者三横者五。其下统而结之曰绞一幅为三不辟。则二敛之绞。皆一幅为三不辟又可知。其曰绞一幅者。即士丧礼所谓广终幅也。其曰为三不辟者。即士丧礼所谓析其末也。士丧礼则发例于小敛。而大敛可推也。丧大记则统结于大敛。而小敛在其中也。或谓之广终幅析其末。或谓之一幅为三不辟者。所以互备。初无异义也。小敛所谓横三缩一。既是广终幅而析其末。则大敛之缩三横五。恐亦不异。疏家何以知其独为三析之幅也。注疏之说槩多逐句生解。有不足信者耳。又大记云缩三横五。君大夫士一也。士礼三十称。亦非五个三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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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幅所可裹束。况君大夫之敛衣加倍于此者乎。三析幅之说。决知其误矣。
无论五绞十五绞。家礼大敛不用绞。若五皆终幅则恰为十一尺。恐不当若是许长也。
 家礼五服图云本生父母亦为之降服不杖期。此亦可疑。父母之于众子。本服不杖期。今出为人后则当降服大功。安得为不杖期乎。沙溪虽引丧服为人后者为其父母报。疏以往来相报为證。然终欠分晓。此类恐难从。又五服图祖姑嫁当缌而云嫁无。姑嫁当大功而云嫁小功。从姊妹嫁当小功而云嫁缌。殊违降一等之义。甚误。恐当刊改。
家礼期服条无父为出后子。而后云凡男为人后。为其私亲皆降一等。私亲之为之也亦然。此为当从无疑。父为子期而子为父三年。独非报乎。父为出后子大功。而子为其父母报。亦其例也。若子出为兄弟之后则亦当从重服期。以此更入思议。图中姑及祖姑从姊妹再从姊妹嫁而再降。分明是误。
 家礼小功章云为夫之姑姊妹适人者不降。女为兄弟侄之妻已适人亦不降。缌麻章云为夫之从父姊妹适人者不降。谨按为夫之姑姊妹本当大功。而今适人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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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为小功。女为兄弟侄之妻本当大功。而今已适人故降为小功。为父之从父姊妹本当小功。而今适人故降为缌。其曰不降者何谓。愿闻其义。
夫之姑姊妹本服小功。见丧服。不当云适人降小功也。女为兄弟之妻小功。则为兄弟之子妻。宜不得过此矣。推此则为夫之从姊妹缌又何疑。
 家礼祠堂章班祔条云伯叔祖父母祔于高祖。伯叔父母祔于曾祖。妻若兄弟若兄弟之妻祔于祖。子侄祔于父。皆西向。此言祔位各以昭穆安于每龛之东边也。时祭章设位条云祔位皆于东序西向北上。此言祔位不从昭穆。滚同并设于东序。而但以北为上也。据此时祭合设之礼。与祠堂班祔之例分明不同。而家礼祠堂图祔位各在东序。与时祭图无别。殊违家礼之本旨。是必作图者考之未精。或以己意杜撰也。今按丧威日录祥祝云权安神主于庙中东壁下。东壁之祔虽合于祠堂图。得无与家礼本意不同欤。胡氏曰朱子内子之丧。主只祔在祖妣之傍。朱子答万人杰妻丧问目。亦曰祔祖母室。岁时祭之东厢。据此数条可见朱子平日所处与其议论亦如此。庙中之祔必以其班。而时祭则并祭东厢。此其例也。未知如何。
星湖先生全集卷之三十六 第 140H 页
庙龛之制。各有隔座。所谓祔于祖室是也。然时祭合设则祔主不得已设于东序。不然则位次不便故也。今也庙无隔座。故只遵时祭设位。
 家礼参条云主人北面于阼阶下。主妇北面于西阶下诸父诸兄特位于主人之右。诸母姑姊妹特位于主妇之左。今按祠堂图诸父诸兄在主人之左。诸母姑姊妹在主妇之右。与家礼之文不合。图说恐误。未知如何。
主人既北面于阼阶之下。诸父诸兄又安得位于其左。主妇既北面于西阶之下。诸母姑嫂又安得位于其右。其舍图而从正文无疑。
 
焚黄之礼。朱子已谓行之墓次于礼无据。今依朱子说焚告于家庙。恐为得礼。然朱子又有恐未免随俗之语。今我东墓次焚黄。已成大同之俗。从俗行之亦无妨否。沙溪云古之制诰用黄纸。故誊以黄纸焚之。今教旨既用白。虽用白以焚似无妨。此说似然。虽违焚黄之名。恐得从时之实。未知如何。
追赠则改题庙主。茔墓焚黄。从俗无妨。诰命今不用黄麻则用白未为不可。
 家礼祝版式称孝元孙。时祭祝称孝玄孙。其称不同何也。丘琼山以为宋朝讳玄。故家礼称元孙。今悉改从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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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然家礼本文皆称元孙。丘氏刊改。时祭祝则改称玄。而祝式未及改者欤。
祝式之元孙。时祭之玄孙。必将一舍。当从玄孙。
 古者吊无答拜。而家礼从俗有答拜。杨复所谓宾主相与交拜非礼者是也。交拜便是答拜。非答拜之外更有交拜。而今人因交拜非礼之语。主人拜时宾则不起。须主人拜讫。宾始答拜。恐非礼意。古礼猝难复。只得从家礼则宾主相与交拜为得。主人则拜而宾不起。是甚意义也。古者宾主交拜之礼。虽不可考。恐无一人拜而一人兀然立受之理。未知如何。
凡主人敬客则先拜客。客敬主人则先拜主人。若尊长之于卑幼。当用此礼。其于敌体。在主人敬客。在客敬主人。其义恐不可安坐受拜矣。至于吊丧。宜主人敬客。而客亦有拜辄答者。俗礼恐不违于情实。何可突然远引古昔。取骇耳目。
 朱子答刘平甫书云支子所得自主之祭。当留以奉祀。退溪以为四时正祭之外。若忌日俗节。支子亦可祭之。臆意支子不祭。礼意甚截。正祭俗节恐无异矣。设欲祭之。主当在宗子家。安得留以奉祀。又云二主虽随宗子。而所当主之祭留于支子而不从。此亦未详。所谓二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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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知何指。然既云主随宗子则留于支子者又何主也。都未可晓。沙溪则以为支子妻若孙曾已班祔于宗家者。宗子虽迁。其夫若父若祖在家。自当主之。不当随宗子而远去。此说恐得本意。未知何者为是。
班祔章兄弟之妻祔于祖。侄祔于父。此则支子所得自主者。沙溪说是。所谓二主者。亦指木主与影耳。
 语类云若是妇。须作妇名。翁主之。卒哭而祔。更立木主于灵筵。三年除之。或者因此说妇丧虽有子而以亡妇题主。又推以为例妻丧。自有子而题以亡室。亡子自有儿而题以亡子。甚无义。语类之说出于门人所记。其无讹谬未可知。纵使无讹。其语终觉模糊。不必强解。今当以家礼为断也。家礼立丧主条云凡主人谓长子。无则长孙承重。以奉馈奠。其与宾客为礼则同居之亲且尊者主之。其曰同居之亲且尊者。即奔丧所谓凡丧父在父为主。父没兄弟同居各主其丧。亲同长者主之。不同亲者主之是也。据此则凡与宾客为礼之节。虽同居之亲且尊者主之。而及其奉馈承祀。必以长子长孙为主可知。而题主之条乃见其例。云考某官府君神主。孝子某奉祀而已。更无舅题妇主夫题妻主之例。此可见题主必主于奉馈承祀之长子长孙矣。说者每引父在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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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主一句以为舅题妇主夫题妻主之證。然殊不知礼之本意。只在于与宾客为礼。而不通于祭祀也。小记曰妇之丧。虞卒哭其夫若子主之。夫虞卒哭殷祭也。舅犹不主其祭。而任其夫若子之为主。则始之主丧。只为与宾客为礼者尤验矣。舅之于妇。祭既不主。而犹以妇名题主。是甚意义耶。其曰夫若子主之者。亦合商量。其意盖谓有夫而无子者其夫主祭。有子则其子主祭尔。不然即曰其夫主之是矣。何必剩下若子二字乎。据此则主丧与主祭不同。而题主宜从主祭者矣。若曰主丧可以题主则杂记有东西家里尹主丧之语。彼东西家里尹亦可以题主乎。此则决不然矣。故臆以为题主当以奉馈承祀之长子长孙为主。非主丧可得与也。妻丧有子者当以子题主。亡子亡妇之有儿者。当以孙题主。其死而无后者。容或别议。而终非正礼也。今按文稿书疑礼考證曰服问云君所主夫人妻太子嫡妇。既主之则宜以此题其神主也。小记云妇之丧。虞卒哭。其夫若子主之。注云妇谓凡嫡妇庶妇也。其所谓嫡妇庶妇者。指第二以下嫡子及妾子之妻也。若是长子长妇。虽有孙不敢题主云云。此甚可疑。服问之说本指诸侯之礼者。则今为士礼之證未稳。注虽有大夫亦为此三人主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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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语。然其说甚错。臆意天子诸侯绝傍期。故所主三人。只是正统之亲也。大夫降其傍亲则或可与君同礼。而若士者宁复有绝其傍期。不主其丧之义。故奔丧云凡丧父在父为主。父没兄弟同居各主其丧。此正士礼也。其言凡丧则傍期以下皆在其中。不独三人而已。若果如服问之注则父不当主众妇之丧。而今谓兄弟同居者必待父没然后各主其妻子之丧者何也。由此观之。虽非长子。父在不敢主其妻子之丧。而父必为主可推矣。此乃士礼。故与服问不合。若于此辨得分明。则小记所谓嫡妇庶妇。又不足辨矣。盖主丧则无论嫡妇众妇。舅皆主之。虞卒哭则无论嫡妇众妇。必使其夫若子主丧。此其主丧与主祭不同故也。若以服问诸侯之礼而疑小记士庶之礼则未知何如。士庶之不主第二以下众子众妇之丧。不见于经。服问之注其不可从明矣。此乃礼之大节。望须博考礼经。亟赐折衷之论。
且置古礼。朱子祭妻称亡室。岂无子而然乎。奉馈虽如此。而至于虞卒练祥。父与祭而使子主之可乎。朱子又有傍注施于所尊之说。则卑幼亦有题其主矣。妇之丧虞卒哭云云者。分明指嫡妻所生第二以下子及妾子之妻。而其祔舅必主之。此特著虞卒与祔主祭之异例。至长子父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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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妻不杖。其不敢主丧可知。注疏之说。未见违误。必欲舍而他求何也。但主祭与题不同之说是耳。朱子所谓须作妇名者。亦合商量。妇与夫妇共事之妇无别。余谓当题以冢妇。未知如何。
答秉休(戊辰)
神主者。神之所依神既不依。与体魄不侔。然维桑与梓。必恭敬止。神依岁久。如何不敬。密藏不露。义亦当然。家礼祧主埋于两阶之间。若用灰隔。大宗旧宅。更无可埋之地。宜以纸充实椟内。外用白木匮如椁。亦北首深藏于墓傍洁处。坚筑之可矣。墓前恐当有告。以酒果行事。告云云某罪逆不灭。先考丧期已卒。礼制有限。神主亲尽当祧。今奉埋于茔傍。不胜感怆。敢伸虔告。临埋哭尽哀。既埋哭再拜退。
答秉休问目(戊辰)
 大带之制。据玉藻士练带二寸。再缭腰。以准四寸之度。而家礼则曰广四寸。夹缝之。其长围腰而结于前。再缭之为两耳云云。谨按家礼广四寸。虽合于玉藻四寸之度。而夹缝则当为二寸矣。再缭字虽出于玉藻。而家礼特借为两耳之制。则与玉藻不同。据大全大带图可见。家礼从简。不尽如古制故也。在今只得从家礼而已。或者因再缭字必欲为再缭腰之證。虽不违于玉藻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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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家礼之文则不如此耳。又观家礼大带图。两绅皆从纽环中垂出。与大全图不同。家礼图恐误。
大带之制。玉藻家礼决不合。带将以束其衣。一缭再缭。宜有常例。岂因贵贱有别。然彼再缭者。分明指围腰。家礼不必因此句为两耳之文。二寸四寸。自可结束。又何必用组。组之围腰与垂下。皆无明文。都不可晓。今只得从家礼而已。两图不合则从大全可矣。吾意结处为纽耳宜然。而组者如今之衣襻一端。属于左右结处。既为耳。举以申束其中者也。
 朱子曰古人之坐者两膝著地。因反其蹠而坐于其上。肃拜则又拱两手而下之至地。顿首则又以头顿于手上。稽首则又却其手而以头著地。亦如今之礼拜者。皆因跪而益致其恭云云。据此则凡礼拜必将先跪。然后拱手至地也。尝见家间拜礼。阙先跪之节。未知亦有所据耶。
拜跪不宜与事生者有别。今例事生无先跪之仪。事林广记云下拜之礼。一揖少退。再一揖即俯伏。以两手齐按地。先跪左足。次伸右足。略蟠还左畔。稽首至地。即起先起右足。以双手齐按膝上。次起左足。此乃中国常行之礼如此。遵之无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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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丧礼主人受吊之位。始死西阶下东面。小敛后阼阶下西面。据曲礼南向北向。以西为上。东向西向。以南为上。则受吊时主人兄弟当以南为上。而今人家狭窄。不能如礼。受吊之所或南向北向则虽以西为上无妨否。且士丧及家礼皆云主人拜宾。而服人受吊之节则无所槩见。此或文未备者耶。今欲受吊而主人之子拜跪之节。恐不敢与主人同时。此甚有碍。或稍后于主人而拜跪可耶。
凡为位。前为南后为北。左为东右为西。不因地方之定名也。子侄受吊。宜在后列。同时拜亦恐无嫌。丧祭之礼。皆如此。
 士丧礼朝夕哭云妇人即位于堂南上。丈夫即位于门外西面北上。栗谷谓既殡之后。女子依前位于堂上南上。男子位于阶下北上。以殡所在为上是也。家礼为位条只著堂上南上之位。而阙殡后丈夫门外北上之位者。盖家礼因书仪不用殡故也。今人亦不殡。而或有朝夕哭位于门外者。恐失家礼之本意。未知如何。
柩南上。堂上之位。位于柩傍。宜南上。阶下之位自当以北为上也。家礼虽不涂殡。堂中少西则与殡同例。至下圹柩北首。故柩傍之位。皆北上。可以互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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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礼灵座南向。而小敛以后皆就灵座前设奠。则主人床东之位。亦必折而南。今不少槩见可疑。按士丧礼大敛奠云设于奥东面。注室中西南隅谓之奥。自是不复奠于尸。家礼之灵座设于尸南。盖仿此为之者。则宜亦东面。而今南向。违于古礼。未知如何。
小敛后有凭尸之节。凭尸则床东。奠则就灵座也。室中之位东向。堂中则南向。各有其宜。
 士丧礼祖朝。初虽因其宿奠。而质明撤宿奠。更设迁祖奠。其馔如大敛之奠。而家礼只设宿奠而已。臆意祖朝重礼也。只因故奠未安。依士丧礼别设殷奠。似合礼意。未知如何。
家礼迁柩设馔如朝奠。何谓只设宿奠。祖朝后祖奠之前殷奠无义。
 文稿导柩右旋辨曰欲从西阶而下则导柩右旋。取其便也。右者从死者言。柩北首则西阶即柩之右也云云。谨按左右旋之义。自左向右谓之左旋。自右向左谓之右旋。如历家所称左旋右旋。其义亦如此。然则今以柩之自左向右谓之右旋。恐于文义有妨。臆意柩既北首则导柩者亦当北向。自右而旋向左则从西阶而下实便矣。既夕礼还重左还。疏车马在中庭之东。以右还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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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为便。重在门内。向北而左旋。向门为便云者。其义亦然。重必在门西。故以左旋向门为便也。沙溪之引执策右旋为證。未见其非。未知如何。
凡神位南向。以右为上。故西为右。序立之位北向。故西为左。见于家礼者皆如此。既夕车马之类。亦北向故云然。导柩右旋。岂非柩之右乎。
 朱子答范伯崇书曰今人卒哭之后墨衰出入云云。而家礼禫服条曰未大祥閒服以出谒者。据此则禫服疑是墨衰。然所谓黪纱幞头黪布衫布裹角带之类。恐与衰服有别。以此谓墨衰。未知何如。东俗以方笠直领出入。准古之墨衰。而墨衰便是禫服。则出入直领。宜无斩衰之别。而问解续有斩衰直领当斩下齐之语。故今人多遵之。恐非礼意。家间丧礼从前以出入之服谓之深衣。必具布大带。然观其服样。即俗称直领而非深衣也。既非深衣之制。而必具大带。似无义。今俗直领上例著绞带。此无不可否。
谓之墨衰。其制当如衰服。但墨其色家。礼所指者。分明与禫服同。而忌日之服亦如此。以其黪色。故通谓之墨衰。从时也。今俗之深衣方笠从之亦好。既称深衣宜有布大带。深衣则又宜缉边。按深衣疏丧服之中衣其纯用布。视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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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之粗细。至葬用素缘。练则用縓。有缘则虽斩衰之深衣。亦不斩也。今用直领者布不广。交解不得。故两腋有摺叠。亦通谓深衣。绞带则非其物也。
 家礼班祔条云侄之父自立祠堂则迁而从之。寒冈云侄之父生则家无庙。不得不姑祔于宗子之父。侄之父亡而立祠堂则归祔于其父之祠堂。愚按若父亡而立祠堂则不合云自立祠堂。臆意傍亲无后者班祔于宗家。为无庙也。兄弟同居。其弟之妻若子死而无庙则初虽班祔于其兄之庙。后若异居或异宫则其弟自立祠堂而祭其妻若子可也。何必班祔于其兄之庙乎。侄之父即其弟也。家礼虽从侄上说。其实弟妻之祔于祖者亦当并迁也。未知如何。
寒冈说是兄弟同居。弟之妻与子姑以班祔。或弟自立其妻与子之庙。其主当迁于其家。朱子所谓支子所得自主之祭者是也。君所释未见与寒冈有别矣。如何。
 文稿深衣辨證曰深衣四幅而两襟相掩则后幅挨入于前。衣为之斜。裳为之揭。袂为之缩。腋为之戾。一缝一缕。莫不失正。谨按深衣之两襟相掩。非家礼之旧。家礼旧本则两襟直垂而无交掩。据大全图可见。襟既不掩则岂有斜揭缩戾之患耶。后来见得交领如矩之象。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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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方领之注曰两襟相掩。衽在腋下。则两领之会自方云云。而其馀未及改则宜其说不相合也。以两襟直垂之制而强欲相掩。斜揭缩戾。必然之理。朱子岂不之觉。今观其言。必曰两襟相掩而衽在腋下则两领之会自方。腋下之衽必有其制。可使衣裳不至斜揭缩戾。而不用曲裾之说可知。若是曲裾。何与于方领耶。蔡氏所谓方领之说。朱子已修之家礼。而续衽钩边则未及修者诚是矣。若使朱子修之。必当如辨證之制。而惜乎其未及也。家礼两襟相掩图。裳六幅在后。六幅相叠在前。不成制度。此则明是后人之杜撰。不足多辨也。辨證曰家礼图从后观之。领上有黑缘斜角误矣。衣上加领。领上加缘。从后观之。只有黑一片见于领上。安有所谓曲者耶。谨按深衣后图之黑缘斜角。亦后人之杜撰。大全所图则不如此。又不足辨也。辨證曰腰缝七尺二寸则二尺四寸在后。四尺八寸在前。亦两叠为二尺四寸。又曰布广二尺二寸。而每幅属裳二幅则衣身之幅。惟一尺二寸许。在身馀一尺许。剩而为袖。又曰两襟相掩处别有属幅。长广一尺二寸交解。广头在下。属于左右襟。谨按深衣之制。果如辨證。则衣身当为六幅。每幅不过一尺二寸。而通谓腰缝之七尺二寸矣。然而左右两襟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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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一尺二寸之幅。然后方合于六幅七尺二寸之准也。今云一尺二寸交解。广头在下。属于左右襟。则是腰缝将为六尺四寸而欠八寸。左右襟下广两叠只二尺而各欠四寸。恐前后矛盾。不然交解之法。与家礼不同。广头一尺二寸。夹头只有尖角耶。如此则恐不成服样矣。且衣身之幅。惟取方正。虽属幅似无交解渐杀之义。未知如何。辨證曰前开阔中长尺二寸广八寸。又用布长四尺广二寸为领。加于阔中。又曰二尺四寸为衣身之长。谨按衣身之长二尺四寸。除阔中尺二寸。而属幅又一尺二寸。则属幅上头适与阔中下傍齐。而领广二寸。孤起无系搭处。必有摺叠之患。未知如何。
家礼方领云两襟相掩。其更有旧本乎。又曲裾非曲袷。文势有未详也。若果不掩则七尺二寸为腰围。身太广。袖太狭。不成制度矣。吾所谓一尺二寸交解者。下广自在而上为斜角。其角正当曲袷之下。其曲袷必有揭起之患。故别有彄子相搭者也。若曲袷有搭。斜幅自不动矣。虽如君说不掩。亦必用此然后方稳。
 祖为次孙当为后者之服。沙溪虽引范宣祖不服周之语。为大功之證。然父于次长。既服斩三年。与长子无别。则祖之于次孙当为后者。其服宜亦与长孙同。范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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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周之说甚可疑。臆意非特次孙。虽庶孙其当为后者皆将周。按图式正统之亲则虽曾玄孙之远。皆齐衰期。郑玄所谓于将为后者。非长子皆期是也。据此则虽庶孙。其于将为后者。服不降于期可知。其义如子孙之于祖先。服有轻重。而承重则一例三年也。未知如何。
按范宣说庶孙之异于嫡者。但父不为之三年。祖不为之周。而孙服父祖不得殊也。此不可晓。谓父不为三年则非承重之孙。非承重之孙则虽嫡父亦不为三年。或此云者但指妾孙耶。四种之说。有体而不正。不三年。则其传重非正体。亦似与嫡孙有别。而礼中不言。似难臆决。若以义起则大功耳。
 家礼集说有生忌之说。并指生辰与忌日欤。若曰以生辰为忌欤。其义未详。望赐批诲。
生忌者。其祝云生既有庆。没宁敢忘。即生辰之祭耳。
 退溪曰服中死者袭用素服黑巾带。小敛正服亦用素。其馀杂用吉服。大敛入棺。孝服与吉服对置。似有服尽用吉之意。沙溪以为一人之身而吉凶并用。进退无据。寒冈曰未葬之前象生时用素馔。丧服常置灵床。既葬之后。撤丧服而用肉祭。谨按退溪并用吉凶之说。沙溪疑之是矣。至若灵床之设。盖象其平生则生时所著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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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陈于灵床傍。下室之馈。亦用素馔。既葬而撤丧服用肉祭者。深得如事生之义。恐在可从。退溪虽有神道异于生人。用肉无妨之语。然彼自论子孙之忌祭适值祖先讳日者尔。与此丧中死者葬前之馈。恐不同科。未知如何。
退溪说恐难从。象生时则丧服之置灵座者。计其服尽而撤之。尤惬神道。与生人不同者无可疑。病而酒。肉礼之所许。病而死矣。岂可因更无可生之道而不荐酒肉耶。并设蔬菜鱼肉。犹是于此于彼之义。但以生人之意。节量于神道可乎。一生一死则以生悲死矣。子从父死。神理同归。其更有不安于锦稻之心乎。若一以丧礼处之。𩜾粥疏食。而酒尤不可之大者也。曾有该论。未之见耶。
 子死于父母丧中则成服前其父母朝夕之馈。愚伏引曾子问君薨祝取群庙之主而藏诸祖庙。卒哭而后各反其所之文。以为殡前废馈之證。然下室之馈。象其平生。则父母之于子丧。无废食之义。若从曾子问卒哭前当废馈。而今云殡前恐无所据。未知如何。
当与前段互考。但未殡前家不举火则恐未暇及。
 题主之式。出于后世。虽无古礼之可證。今以家礼观之。立丧主条曰必使长子长孙奉馈。而题主条只著子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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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主之例。臆以为题主是为后者之事。非主丧所可与也。谨按文稿长房不改题说曰程子主式。上题属称。下题奉祀。所以明其宗也云云。若夫题妻主。舅题妇主。则恐非明其宗之义也。朱子有傍注施于所尊之说。则疑若于卑幼亦可题其主。然语类之说或出于一时议论。而与家礼矛盾者甚多。何可尽信。至于亡室二字见于焚黄祝。子虽题主。其夫之焚诰妻茔。祝称亡室。未有所妨。此亦未足为證矣。服问所谓君所主夫人妻太子嫡妇者。明是诸侯之礼。大夫亦降其傍亲则其礼宜同也。至于士庶初无是义。故奔丧曰凡丧父在父为主。既云凡丧则所包者广。众子众妇恐亦在其中。不独夫人妻太子嫡妇三人而已。此士庶之礼。与君大夫不同者也。丧服所谓大夫之嫡子为妻不杖者。大夫主嫡妇丧。故其子厌而不杖也。观其必称大夫之嫡子。则士庶虽众子。亦当为妻不杖可知。盖以士礼凡丧父为主故也。此义甚明。而从来注家未曾觉耳。小记所谓妇之丧虞卒哭。其夫若子主之者。别是主祀之礼。故与主丧不同。非谓其妇之非嫡而舅不主之也。若曰主祀与主丧无别。则凡丧父为主一句。于此说不得矣。题主一段。既无古礼之明据。不敢桩说。而士庶之礼。与君大夫不同。主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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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与主丧异义。则其义较然。有不可诬者。注家傅会强合之说。恐不可尽从矣。前承批诲而犹未释然。敢此更质。
嫡子之妻及其长子。非宗而何。父在以子名题母之主。非所闻也。夫人妻太子嫡妇。虽是诸侯之礼。其义之与均者。礼家之所取也。亡室二字吾亦未知其恰当。舍此无以处也。士庶之众子为妻不杖。吾未知其有据。前说略备。此不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