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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谷集卷之三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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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谷集卷之三十四
 谥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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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议政李公谥状
公讳尚真。字天得。号晚庵。其先全义人。在丽代。有讳棹佐太祖。有统合三韩功。位太师。即其鼻祖也。九传而有讳彦冲。位政堂文学艺文大提学。世为簪缨族。逮我朝。尤蝉嫣。高祖讳承孝。以文章擅声。弱冠。阐嵬科。官至弘文馆修撰。曾祖讳廷鸾。文科全州府尹。赠大冢宰。兼太学士。壬辰倭变。有却敌功。祖讳遵吉。赠议政府左赞成。考讳荣先。有志操。不屑博士家业。拜 社稷参奉不赴。赠议政府领议政。三世之赠。以公贵也。妣赠贞敬夫人骊兴闵氏。工曹参判赠左赞成汝任之女。左赞成齐仁之曾孙也。甲寅五月二十九日。生公于全州府南村舍。幼凝重。器局异凡儿。七岁知读书。十一岁。从外王考闵公。受业于罗州任所。博涉书史。览辄记。无遗忘。闵公奇之。常曰。大李门者此儿也。十四。始业功令。十六。赴场屋。文体高古。乐静赵公锡胤见所制。大加称赏。辛未。对策居优等。坐有违格例不利。丙子。中小大科解额。未及覆试。闻虏变。奉亲避寇于峡中。乱定后无供世意。慷慨不赴举。以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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籍自娱。乙酉。议政公病甚。力劝公赴举。公为亲屈意。其冬。中别试丙科。白轩李相国为考官。见公试券曰。此经纶才也。人有尼槐院者。分隶国子。物论称屈。丙戌夏。拜军资监参奉。移广兴仓副奉事。丁亥。被剡史局。拜检阅。戊子。以亲癠辞递。升待教新荐。时与右僚崖异。被台推递。累拜待教,奉教。庚寅。升典籍。历监察,兵曹佐郎。移正言。以金自点安置事。参合启。承旨申冕辞疏中有忿懥语。公与同僚论启请罢。 上批斥以深文。公即引避。时大谏闵应亨,正言柳道三。既参论而变初见。相继引避。斥公以分裂不靖。宪府处置。递应亨而右公。 上谓应亨朴直恶朋党。不可递。命并出。公又引避。略曰。公议消沮。直气委靡。事涉权贵。徒事掩护。识者寒心。固已久矣。以长官昔曰风采。犹且依违至此。他又何说。 上答以勿辞。宪府将处置。而持平李守諴必欲递公。与同僚立异引避。而持公甚力。语多危险。处置终归玉堂以盛气费辞递公。盖时勋戚党与犹盛也。俄特命出补义兴县。两司争之不得。在官十九朔而递。民竖石寓去后思。壬辰春。中批特除司书。盖申冕败。而 上许公有先见。有是命。直春坊。应制进喜雨诗。特赐虎皮。时 显庙将入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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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论大提学尹顺之素为士论所不许。不合博士任。不纳。旋拜持平。十月。因灾异。与宪长洪茂续等劄陈上天震怒。人心不服。直言不闻。为三可畏。俄又上应旨疏。略曰。 殿下轻视群下。颇好自用。一言忤旨。辄加雷威。赵锡胤之疏辞。断无他肠。今欲引退。足尚其志。岂可以此为罪哉。今因审理有减等之命。而犹靳全释。俞棨之儒雅博学。世罕其比。不幸陷罪。永为清朝之弃物。殊可惜也。左相金堉素负士林重望。而近以大同一事崖异儒臣。渐至疑阻乖离之境。噫。欲行大同者公心也。有所持难者。亦公心也。所见虽异。岂可有私喜怒于其间哉。臣窃为左相慨然也。前左议政赵翼,前判书金集。经学德望。冠冕儒林。一自退去之后。久无收召。今若殚诚尽礼。则岂无可致之道。宫禁不严。为国大患。内司近习之寅缘弄奸。及宫庄广占之弊。宫奴恣横之端。尤宜痛加禁抑。末复申请停签丁罢陈税。为凶年救民计。语皆切至。 上优批答之。左相金公堉。因公疏辞免。批旨以公言为迫切。公又引避。处置请出。其后筵中。 上以公为侵辱大臣。有严教。左相曰。疏以应旨为名。请罪臣谢物议。宪长洪茂绩曰。其疏出于公心。 上不悦。仍命特罢公。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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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劄请还收。允之。公辞递。左相以训局都提调。辟公郎厅。冬。拜兵曹佐郎。移京畿都事。癸巳春。例兼春秋。领相郑公太和以公质朴敢言。荐于筵中。秋辞递。盖以尹顺之按畿节。不欲为幕佐也。冬。拜司书。移直讲。甲午春。拜正言。疏陈时事。有曰侍婢抄入。大失都下人心。而无一人匡救。赵锡胤之补外。只以公主第宅一事。并与其右锡胤者而罪之。大臣三司。含默不言。聪明受蔽。鹿马易眩。试以臣僚之仰答 圣教者观之。在榻前则但云至当。于备忘则无一覆逆。迎合成风。而其弊至于下官之事上官。唯媚悦是事。窃闻兵曹判书元斗杓备酒馔张妓乐于领相家。崇品重臣。何敢以酒馔妓乐。媚悦大臣。大臣亦何可安而受之乎。两臣此事。可见朝纲之颓。而人不为怪。尚无言者。巽懦之习。尤可叹也。帝王虑患。靡不用极。卫护 圣躬。在所慎重。而咫尺用剑。剑铓森罗。 殿下何其自轻蹈危耶。乘舆疾驱。忧在衔橛。拜 陵之行。御手催鞭。清斋之日。驰骋耀武。其不有害于追远之 圣孝耶。且狭袖短衣。新制弓剑。皆是彼制。而都忘在莒。并与其衣服器械而慕效之。不啻若伊川之野祭。言念及此。不觉痛哭。又陈崇节俭选藩阃恤边民。无虑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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馀言。皆切中时讳。 上以言甚切直答之。领相以此控免。 上答曰。其言狂妄。比予于秦二世。或以忘莒慕制。困之万状。而付之一笑者。为言路也。公即引避。略曰。领相劄批。至以困之万状为教。自古只闻以臣谏于君。未闻以君困于臣也。 殿下之廷。傥有牵裾折槛之臣。则未知于困字之外。更下何等严旨耶。忘莒慕制等语。只宜勉之改之。不当翻作罪臣之资也。所论大臣重臣事。只欲尊朝廷体统。若使两臣自重如黄喜。知过如金宗瑞。则臣言不为无助。 上答曰。尔之言皆好。宪府处置。以尽言不讳措辞请出。领相又上辞疏。 上批有骇异无伦何足相较等教。公又引避以为 殿下答臣之批。与答大臣之批。一何衮銊之相悬耶。噫。一人一言。何以言之则切直而皆好。何以言之则无伦而骇异也。古圣王推诚待下之道。不当如是。答以勿辞。本院处置请出。未几递拜司书。又自典籍移持平。时洪宇远疏论时事。有宠姫殛死爱子流窜等语。 上震怒。朝议大骇。筵臣以不即请罪斥三司。公引避以为宇远疏中语。虽有妄发。盖其所陈。人所难言。不宜遽加之罪。答以勿辞。玉堂处置请出。大司宪李时楷陈疏请罪宇远。仍斥台阁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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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宇远事。且目公及赵晋锡,徐挺然等。以倡浮论而主伸救。至以为可罪。盖徐赵避辞。亦谓宇远不可罪故也。公又引避。处置请出。后台官谓时楷倾陷劾之。公即与徐赵陈疏辞递。公因此不安。求外补。拜星州牧使。肃谢之翌曰。台臣请削黜宇远。答以勿烦。仍教曰。洪宇远显然伸理赵狱。不为无罪。李时楷之疏斥宇远虽过。其罪岂同于宇远。而李晚荣,郑晢等之请递宇远也。乃与时楷并论。岂有如此公论。特窜晚荣,晢等徐挺然则谓不足责。只命罢职。于公则以为前日进言。予所嘉奖。不可罪直臣。只递见任。自是无仕宦意。欲敛迹丘园。为养闲计。俄有两湖绣衣命。南下。冬。拜掌乐院正。乙未春。竣事复命。公之奉命在南也。差通信副使旋递。以亲癠移疾下乡未几。拜执义。从县道陈辞疏。盖以绣衣时所劾赃吏供辞。有反攻语故也。 上以罪人自明。何足挂齿答之。升拜承旨。疏批有忠直合擢用之教。异数也。夏。上京供仕。秋。以亲癠陈疏。特赐药物。俾带职下乡。俄递拜刑曹参议。秋。移兵曹。又拜承旨。冬。以病违牌。法应罢。特命仍之俄递。疏陈立 圣志恢 圣量。荐人才振纪纲。收拾人心。脩明军政。盖推演前日筵席未尽之意也。 上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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批嘉纳。以亲癠请由下乡。 上赐以药物。未及还朝。拜庆尚监司未赴。遭外艰。戊戌服除。拜承旨。以母老陈情递。夏。又拜承旨。不获已上京祗谢。犹无仕宦意。请得邑便养。 上不许。后日入侍前席。 上谕以不可外补。宜速将母上来。 天语温甚。公又陈私情。大臣以为此人合置迩列。而孝理之下。亦宜遂其私情。 上始允之。拜长城府使。冬。因儒臣请召。拜承旨。以亲癠不赴。己亥。拜礼曹参议辞。不许。趋朝。即陈疏请归养。不许。俄闻亲患加重。受暇辞陛时。又有药物赐。出城。即疏递。四月。以礼曹参议赴朝。尝以承旨侍讲筵。因文义有建白。 上嘉其切实。更令开陈。尝于夜对。 上与宋公时烈论朝臣可与共大事者。而特举公以问。显有眷注之意。俄以中批擢拜右尹。陈辞疏。批旨有卿才允合擢用。爱君之诚。亦素嘉尚之教。移拜大司谏。五月。 孝庙宾天。公以为臣子之可尽情者。在 山陵。亲审畿内诸山。四陈疏献议。 上以出于至诚答之。六月。兼副总管承文提调。七月。拜刑曹参判,观象监提调。八月。闻亲患猝重。请暇归省。十月。因 国葬还朝。请暇即归。筵臣启递总管。以 山陵时奔走劳。蒙赐马典。庚子。丁内艰。方疾革也。出指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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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救。及丧。毁极成疾。得脚痿症。壬寅服除。拜吏曹参判。再陈疏得递。秋。拜大司谏。屡辞递。九月。拜大司成辞。不许。十二月。拜庆尚监司。岭南地大而物众。素以难治称。公尽心为治。剖决如流。俗好讼。至亲间多争辨者。或谕以理。或绳以法。其习渐熄。其于黜贪吏戢顽胥。尤加意焉。威行惠孚。政成弊祛。至于海防舟师器械之不中矩者。状闻变通居多。一道翕然颂之。岛倭有徵债于我人者。方斗狼怒。傍人之救解。乃击之。公先囚负债者。启请依法枭示。引约条往覆于岛主。竟戮刃者于境上。岛主之规外赠遗。一切却之。狡倭亦戢服。不敢犯禁。甲辰六月。递拜吏曹参判。八月还朝。兼副总管。九月。以脚疾递总管。十月。牌召大臣卿宰。讲弭灾策。公病未入侍。条论断滞狱蠲民役诘戎政。 上优批答之。乙巳。兼同知春秋,内资寺校书馆提调。尝于独政时。拟金素承宣望。郎官洪万容执不可。公以为不宜一任郎官专擅。至陈启。 上命拿推郎官。冢宰金公寿恒陈疏右郎官。公疏陈委折乞罢免。 上以卿无所失答之。四月。请暇下乡。六月。递本职拜右尹。俄拜大司谏。还朝。疏陈策砺振作之道。申请革民瘼釐军政检户籍。 上优答之。九月。以同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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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将考史于赤裳。临行。陈疏辞本职。仍论温幸后赏典太滥。至有护戚畹累 圣德之语。公议多之。十月。因冬雷疏请奋乾刚戒游衍。严宫禁务实效。为应天弭灾兴衰持危之本。 上嘉纳之。李公敏叙在玉堂。以公前疏中论赏典事强生区别。非斥公。公引避。玉堂处置请递。同月。以史事奉命南下。丙午正月。竣事。奉实录转向江都史库。有宪长新命。以前日处置见递。自引陈疏。玉堂赵公复阳,南公二星等。于筵中谓公发怒费辞。请递公。俄拜右尹。仍乞浴行得暇。大臣以户籍事急。启递京兆。公趁未付军御前。即出江舟行。往浴延丰温井。寓居忠州之可兴。有终焉计。三月。拜左尹。陈疏递。九月。拜忠清监司。再疏得递。十月。拜大司宪。因灾异。别谕使上来。辞不赴。疏陈时弊。略曰。 殿下宽裕大过而刚果歉。私意未袪而公法屈。群下不甚严惮。奢忲贪饕。朝纲日颓。国事日非。无怪乎天变之至此。且极论内司宫家之弊。因及减民役荐人才。 上优批答之。连上辞疏递。三月。拜右尹。时 上幸温泉。有别谕召。公病未赴。六月。拜咸镜监司。患阿堵甚重。未赴命。疏亦不得上月馀。领相洪公命夏达于筵席曰。北伯久不上来。当变通。右相郑公致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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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人皆恬退。则如国事何。洪公以为恬退人。不可强送。 上命递之。数年屏居。连降召旨。长两司者累。亚天官者再。贰水部者一。而并辞不赴。侨居非久居地。转向南乡。辛亥。岁大饥。朝议谓公若当荒年牧民之任。则义不可辞。荐除水原府使。公呈递不得。乃曰。为赈民。黾勉赴郡任。古人所不免。遂赴任。民之望哺者。捐俸而赈之。业农者。计口给粮。水之民全活奠安者。实公竭诚抚绥之力也。后五年。公寓牙山。借田而耕。一日令苍头往耘之。则草已尽去矣。问之村人。则曰。水民数百。越浦来耘而去。及丧。一境并力致赙助甚殷。遗爱之入民深者。可知也。十月。移拜庆尚监司。以病递。壬子春。拜大司谏辞递。夏。拜右尹。移礼曹参判。兼奉常提调。七月。拜大司宪。俄请省扫暇南下未几。升拜兵曹判书。兼造纸署提调。陈疏请改正。 上优批不许。既带本兵重任。以久在乡曲为未安。八月。始登道。中路上章。不得递。到城外。连章乞递。时公脚疾已痼。不获已力辞。 圣批以已知所患为教。庙堂亦陈启命招。黾勉出谢。十月。移吏曹判书。累辞不许。承召出谢。过冬季大政。旋又引告。癸丑三月。兼同知成均。赵昌期见阻清选。筵臣以不宜废弃为言。佐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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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政时。有持平加望之命。 上意盖在于昌期。而亚官拘体例。不得独擅还通。 上特命罢推。公具陈曲折。请同被谴罚。章再上。不许。四月。宗室灵林令翼秀上疏言旧 宁陵封筑有罅。请速迁陵。 上命公卿三司齐进奉审。公有脚疾不可行。陈疏辞职。 上命参判代行。正言郑维岳独启劾公称病不进 宁陵。捃摭倾陷。极其丑诋。三启而 上不允。盖维岳死事人雷卿之子也。其父临死。有遗言不许子孙赴举。维岳晏然占科。行身可恶。及公秉铨。斥言忝其所生。欲阻清望。语先泄。被其中伤。校理申公翼相抗疏力辨其搆陷状。物情快之。公即出圻郊。陈疏请罪。 上优批慰谕。章三上。只递本职。兼司宰监提调。六月。拜右参赞。时前参议张应一上疏追咎初占 宁陵事。公亦尝与议。故以此引咎。 上优批答之。章凡四上。不许递。九月。拜大司宪。俄又拜吏曹判书。兼判义禁。时以三省狱。右别谕特召。进江外陈疏。 上许递金吾。而俾即入来。屡上辞章。不许。时 孝庙迁陵期近。而大政又迫。黾勉出仕。自长铨后。以恢公道疏滞郁为务。如参奉,奉事升迁事。启请而变通之。俾无积滞。议者便之。甲寅正月。大政已定日。而公猝患咽喉。政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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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 上遣医赐药。 仁宣王后升遐。六月封 陵时。以奉常提调奔走。疾作。 上又遣医赐药。劄三上。始递本职。即拜知中枢。移左参赞。兼宣惠厅堂上。时以改定 庄烈大妃服制。命诸臣会议于宾厅。大臣黜谪。礼官被拿。六卿三司待罪。公上疏言礼家聚讼。本非可怒。而雷霆遽震。一并罪斥。非圣人大度。请收成命。 上以伸救诸臣为非。有严旨。又上劄待罪。不许。八月。 显庙升遐。今 上嗣服初。复长本兵。兼判义禁。以脚疾乞递。章累上。皆优批不许。时一番人藉礼论。劾宋公时烈。朝著将波荡。公陈疏以为 先王勘定典礼。罪止首相。则到今岂可追论。而况己亥服制实遵时王之制。非时烈独断。时烈于 孝庙。契合昭融。前古无比。宁有一毫贬损之意乎。自此论之发。谴罚相继。朝著将空。若此不已。危亡必至。请勿吝改过。快示日月之更。不纳。乙卯。公见时事嬗变。宋公请窜之启方张。又劄乞免。因言以为 孝庙甘盘之旧。即时烈其人也。时烈之受知于 孝庙者如此。使时烈实有罪犯。固当宽假。况其贬损等说。万万不近。而直以不测无状之名加之。恐伤 孝庙知人之明。 上严批峻斥。而不许递职。屡上劄。皆不许。因虹变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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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劄。言甚切至。批旨无嘉纳意。宋公窜启蒙允。公不胜慨惋。上辞疏。又陈所怀。略曰。顷以宋时烈事。有所陈。今闻已允台启而发配。可见臣言之不概于 圣心。第臣本非为时烈地。所重有在。昔在戊戌冬。 孝庙赐时烈貂裘。教以早晚辽蓟风雪。将与共仇。虽因中途崩殂。未及用之于辽蓟之役。而亦不料用之于今日过岭之行也。无论时烈之有罪无罪。以 孝庙赐裘之遗意而释之。则 殿下仁厚之德。岂不有光于 孝庙。批旨无可否。只以勿辞答之。司谏金𨏃承权贵指。投疏丑诋。公屡上劄递本职。遂投疏出城。为决退计。 上优批勉留。公仍转向仁川地。又陈疏辞兼任。未及彻。因都承旨金公锡胄所达。别谕收召。辞不赴。疏请递兼任。不许。不乐在近圻。素家贫无依归地。借人田于牙山。侨寓焉。拜知中枢。三月。拜工曹判书。陈疏辞递。 上特推旧臣之不仕者有严旨。到江外待命。拜判尹。旋因推缄勘律。夺告身。为参 显庙练期。赴散班。即还乡。冬。移寓扶馀琴冈村。戊午。特叙拜判中枢。时公适在完山。己未正月。到公州陈疏。还扶馀。俄降付知中枢。庚申三月。拜判义禁。四月。有逆坚狱。鞫事甚急。即发行未到京。递金吾。旋拜左参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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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缮工提调。五月。兼判义禁。再疏未递。有入侍命。以脚疾辞。特命扶腋上殿。异数也。是后入侍。辄以为例。时一番人尽斥。朝著一新。 上问尹鑴论罪事。诸臣皆为合置重律。公以为鑴罪固不轻。而我朝未尝轻杀士夫。贷死亦或一道。筵臣咎公斥鑴不严。而 上以公言为是。鑴得减死发配。公仍陈扶腋入侍。为大不安。请退休。 上温谕不许。后公见政院日记。凶人李焕诬告时。鑴有密劄。多不韪语。悔误对。上章待罪。兼平市提调。条陈众瘼发栉之。市民大悦。七月。拜吏曹判书。十月。拜右议政。例兼承文院宣惠厅都提调。三上辞章。 上皆优批不许。 仁敬王后患痘。不得已出仕。是秋。既勘保 社勋。至冬。金益勋,李师命,赵泰相,申范华,李元成等有追录命。公议多不厌。公诣宾厅。与首相金公寿恒议请寝。见不合。独上劄。略曰。既勘勋。又经会盟。则不可续续追录。实不易之常经也。 殿下当天灾孔惨之日。无一事可以应天。而今乃拂群情有此举。其机可畏。所关最重。宜亟寝成命。未蒙采纳。首相独主勘定。公不与焉。辞缮工平市提调。只递平市。辛酉六月。引疾请告。辞单二十上。而屡遣近侍敦谕。不许。不得已出仕。九月。受暇省先山。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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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日赐酝。御医持药随。十月还朝。即引见。极陈岁荒民瘠。请节用蠲役。多蒙采施。两贤臣李珥,成浑。因儒疏请享文庙。命议大臣。公献议请亟举行。壬戌正月。上劄陈箴戒语。 上嘉纳。五月。连呈辞单。递相职付知枢。朝议以大臣不宜付知枢。升付判中枢。癸亥。以年七帙。入耆老所。仍乞致仕。章累上。敦谕不许。时以金益勋,金焕事。台论峻发。右相金公锡胄护益勋得伸释。应教朴泰逊陈疏罪状益勋斥右相。忤旨递。持平俞得一,掌令沈极。亦以论益勋事。或罢或补外。公陈劄。不可以勋戚故罪言者。副提学赵持谦,司谏吴道一,校理韩泰东等。于追勋诬狱等事。持论甚峻。重忤勋戚意。右相金公锡胄于筵席。力诋三臣。持谦,泰东等罢职。道一补远邑。公又劄陈年少之人。不避忌讳。风裁可尚。当奖其直气。不可摧折。仍斥喉司巽软。不能覆奏状。盖公前后所论。语甚切直。虽未蒙采纳。一时持清议者。倚以为重。八月。受加土暇将行。入侍讲筵。申请致仕。 上方讲心经。公奏曰。心经一书。敬谨为主。匹夫尚然。况帝王乎。塑象之如人者。尚不可忽。人君之于臣僚民庶。尤不可忽。 上曰。此言甚着实。临罢。 上谕以趁未寒还朝。辞朝之日。御医持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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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随之。有事先茔。未即还朝。上辞疏。兼陈两湖民事。请蠲役。十月。闻 上患痘症。星夜倍道入城。 上候俄平复。而 明圣王后礼陟。甲子二月。上劄请节哀。兼陈时政。自是连上休致疏。不许。十一月。因 大王大妃回甲庆。特命抄启 仁祖朝侍从在世者。公亦在其中。蒙赐米典。乙丑正月。又上致仕劄。遣承宣敦谕。恩旨恳笃。屡伸请。终不许。丙寅正月。又请致仕。不许。公之欲休致。出于至恳而计未遂。常诵宋人封章凡几上。时事每一叹之句而自伤也。九月。侍讲筵。又陈休致之请。 上以断无允从理答之。仍陈遇灾脩省之道。且曰。洪宇远之误引家人卦。固谬戾。而本情或不无可恕。闵熙福善在之说无證左。窜谪已久。宜酌处。玉堂金万吉谓公言不可从。退又陈劄斥公。公陈劄待罪。 上优批慰谕。应教李颐命又因常参。盛加论斥。至曰 明圣王后三年甫毕。乃有此言。仍攻台谏之不纠劾。盖公素持清议。积忤勋戚家故也。公留疏出城。 上遣史官。优批慰谕。是日渡江。住铜雀村舍。时两司多官。以不劾公。既被斥于颐命。相继引避。谏院处置以为大臣之意。非出营护。不可以此轻劾。请多官出仕。颐命俄拜执义。与正言韩圣佑合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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劾公。谓公伸救恶逆。请罢。 上不允。徐文裕为谏官。删其语而连启。旋即停论。丁卯正月。遣史官别谕特召。辞不赴。将南归。 上又遣近侍敦谕勉留。因大臣陈达。赐月廪。以公辞禄俸故也。累疏辞。不许。五月。以未参起居班。陈章待罪。兼辞月廪。遣近侍敦谕不许。八月。朝廷议迁 长陵。特命公与诸大臣同诣奉审。公以为事关 先陵。不可以情迹为解。黾勉诣城外陈疏。 上降温批。令直进 陵所。仍教曰。判府事素有脚病。 陵寝奉审时。许令扶腋。遂与诸大臣奉审复命。引见翌日。留疏。即还衿阳寓所。 上又遣近侍谕召。不赴。申遣御医持药物看护。时迁 陵之议尚未决。 上将亲诣奉审。别谕公先进 陵下。公不敢言情病。先到候车驾。 上到幕次。遣近侍许令肩舆入侍。公初欲自此辞归。前席勉留至勤。且令近侍谕以落后徐还。不得已还朝。迁 陵之议寝。而即陈劄请省扫暇。仍寻遂初之计矣。筵臣白以公行为永退计。领相南公九万亦请别样敦留。 上特遣承宣。谕以国势艰虞。大臣不可退遁。亟停省行。留补不逮。辞旨勤恳。公陈劄更申私情。慰谕不许。不得已停行。在江郊。时两年禄俸。皆不受。累命输送。终不受。盖公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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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于恩命。隐忍迟回。而无留朝供职意故也。戊辰二月。又上劄请省扫先墓。 上曾有姑待春和之批。故许之。大臣儒臣陈白请留。又以别谕挽行。命替遣子弟。公又上劄陈私情。不许。欲于前席面请。入侍讲筵。 上方讲周易。讲毕。极陈蹇解二卦。阴多阳少。非治泰之象。人君体念此义。斥远小人。又陈朝著间党比偏私为痼疾。仍奏曰。前大司宪尹拯背师之说。事涉宋时烈。故人皆难言。而拯之父宣举猝被诋诬。盖有曲折。以拯痛迫之情。安得隐忍。以全师弟之道乎。拯之父子儒学家传。有补风教。固非浅鲜。到今父子俱受恶名。拯亦不齿儒臣之列。世道诚为慨然。且前掌令洪受畴疏语。盖因故相臣张维之漫笔。非渠所创出。罪之以侮辱先贤。已甚失宜。况至今废弃。尤极为冤。今因解卦宥罪之义。并此仰达。 上皆优辞答之。退出后。又陈劄申论。略曰。近日朝著之上。气象睽乖。扶抑太偏。试以尹拯事言之。实有不惬公议。未厌人心者。拯之向年与人书中。言及宋时烈事。盖有至痛在心。言不暇择。其情可恕。不复舒究。直断以背师无状之小人。永削儒名。不齿朝籍。朝家举措所损非细。且以拯谓诬辱先正臣李珥。添一罪案。不胜纷纭。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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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答人之书。不过痛其父罔极之谤。欲引珥成德前事。藉重而證之。诬辱之说。万不近似。请亟下纶音。礼待如初。使人心镇服。世道和泰。 上答曰。惟当从容善处。何必汲汲轻行。闵相鼎重劄斥公右拯。批旨有未安语。公陈待罪劄。 上优辞答之。遣近侍传谕。领相南公九万劄请下温旨挽行。 上特下别谕。辞意恳至。承宣日再临。公以遽退为未安。出次西湖。 上又遣近侍。谕令入城。公上劄请就静便调病。五月。 大王大妃违豫。设侍药厅。入城参起居。七月。 上特罢吏判朴公世采。特窜南领相及右相吕公圣齐。盖朴公以语逼宫禁。忤 上旨。两相因此请对。重触 天怒。有是命。公屡上劄请收还成命。语甚切至。 上连下严批不许。八月。 大王大妃升遐。公为过 山陵。仍留京邸。己巳正月。又上劄请致仕。 上批有曰卿以耆老大臣。夙负重望。历数朝绅。忠厚戆朴如卿者几许。处心公平如卿者几许。以是不容于嚣嚣之世态。累遭颠踬。而予则实谅卿心事之断断无他。故眷遇倚毗。未尝衰替矣。不料休致之请。遽及仰成之辰。卿辞虽恳。决难允许。因遣近侍传谕。二月。升领中枢。三月。朝著翻换。进用一番人。特雪尹鑴罪名。仍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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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罪状鑴者。公出城。上待罪劄。盖公长金吾时论罪鑴故也。 上遣近侍。谕以勿待罪。因儒疏。命黜成李两贤臣从享。公上劄以为先辈长老之真知两贤者。无彼此而共为尊尚。非出阿好之意。始以一边之言升之。终以一边之言黜之。举措颠倒。景色愁惨。 上下严批。即出寓露梁村。四月。 坤位将倾。公谓子弟曰。国有大事。情势不可顾。宜与百僚。力争回天。趣驾至城外。庭请已停。因判书吴公斗寅等疏。雷威震叠。亲鞫吴斗寅,李世华,朴泰辅等三人。仍下教曰。如此疏章。绳以逆律。公既未参庭请。退还江寓。耿耿忠悃。终不自抑。遂上劄以请不匡之罪。略曰。负累贱臣。老而不死。忽闻 圣朝非常之过举。实是臣民罔极之至痛。以臣情病。未暇念他。即舁致城外。拟伸微诚。而欲参庭请则朝议遽停。欲进一疏则禁令先下。无路仰暴。隐忍而退。罪在不言。臣实无状。伏见备忘。终有废黜之命。益切痛泣。五内如焚。曾以配体 至尊。母仪一国之正宫。于今为庶。归之私第。决非盛世之所忍为。而亦岂臣子之所忍见者哉。自古帝王非无废后之举。而莫不有当时之争后世之议。只据宋仁宗事言之。深仁厚德。他无可议。且其废后之时。明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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爪痕。而其后儒臣之论。犹称白璧之瑕。孔道辅语吕夷简曰。父母不和。可以谏止。奈何顺父出母乎。人情天理。自当若是。今日群臣。举皆痛迫。惟当以道辅为准。谁忍自处以夷简。而自有此举以来。稍有不概于 圣心。则无论大小臣僚。辄以严威重法而加之。富弼所谓一举而两失者。不幸近之。而严命之下。章奏亦阻。忠言未达。中外惊扰。景色愁惨。人心所同。此固可见。而臣在大臣之列。亦不能博采▦情。委曲开陈。以冀其感回 天心。此臣之罪也。仍念臣以 四朝旧物。偏蒙旷世异数。曾荷 孝庙直臣之优奖。又被 圣上戆朴之过褒。而遭此罔极之事。未即匡救于前。遂使 圣上举措毕竟至此。俯仰天地。直欲无生。劄入。 天怒大震。命极边围篱安置。禁府以蔚山为配所。 上下教责之。改配钟城。公即日发程。领相权大运陈达改配北青。到配所未几。量移铁原。八月。因疏决蒙宥。时夫人新丧未及葬。为营襄事。留汉南寓舍。九月。随丧南下。行窆礼于定山地。复寓扶江之琴冈村。明年五月。丧长子悲疚。疾渐剧。六月二十二日卒。临绝谆谆。皆伤时忧国语。是日大风雨暴作。天地暗惨。见者异之。讣闻。特命复官爵。令该曹给丧葬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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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曹禀吊祭礼葬。 上只许致祭。十二月。葬于林川乐寿洞南向原。而迁夫人丧。合窆焉。时大臣以公冰檗清操。达筵中。请礼葬。 上可之。令礼曹举行。翌年七月。遣礼官致祭。甲戌更化后。副提学吴道一陈疏略曰。李某忠谠朴直之风。到老不衰。当己巳 坤宫退处之际。以尺牍扶正。其言激烈恳恻。字字衷赤。有足以抆一世忠臣直士之泪者。北塞风霜。扶病远谪。才蒙赐环。遽尔身殁。虽缘筵臣之建白。旋蒙礼葬之恩。下教中有此人负犯甚重之教。其有损于 圣德大矣。到今更化之后。以此事被罪者。并蒙褒赏之典。则慰谕之举。理宜亟行。事关恩典。虽不敢自下直请。伊时下教中文字。宜快许改下批旨。示惭悔意。命删前旨。遣承宣祭墓所。乙亥。与清白吏选。湖南士亦建祠妥灵。以寓尊慕之诚。公天资笃厚。气宇峻整。秉心行事。一以诚悫恳款为主。平生耻为边幅表襮之行。诡随苟合之态。而见人有矫情饰外。顾瞻容悦者。则若将浼焉。与人语笑。绝畦畛露悃愊。浑是一团和气。而至于论事之是非。辨人之邪正。则毅然而不可夺。截然而不可挠。其守也至介而千仞壁立。其存也至确而万牛难回。奉亲极其孝。爱敬备至。自寝兴起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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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节。必审视之。虑有毫发未尽。执丧致哀。啜粥期年。三年之内。与兄弟往来守墓。未尝暂旷。岁乙酉。先公病笃。公于煼忧泣祷中梦。有人书示加十年三字。亲癠果苏。至乙未。先公下世。前梦果验。人称以孝感。友于兄弟。无间一己。抚爱提诲。曲有恩义。推而至于远近族党。亲睦备至。恤穷贫周匮乏。无不得其欢心。自释褐来。已有格王经世之志。正色立朝。忘身奉公。处台阁则直声著于世。典州郡则惠泽孚于民。秉节藩宣则贪污戢。提衡两铨则请托绝。卒之覆名金瓯。进宅百揆。而赤心徇国。到老益勤。惓惓以世道污隆。生民休戚为己任。衮职有阙则陈忠言以补之。朝廷有失则竭诚心以救之。虽至于触时讳犯 上怒而不恤焉。盖其素所蓄积然也。世路多巇。直道难容。不得使其身一日安于朝廷之上。或退逊于荒野。或摈斥于遐裔。不克大展其所蕴。而惟其追勋勘定之时。 坤位废处之日。凛然劄牍。辞严义正。忠鲠之气。恳恻之悃。出于炳炳一腔血。令人读之。不觉发竖而泪陨。真所谓中流之砥柱。而古称磊磊轩天地者。殆近之矣。自少未尝以家人生业婴心。历事 四朝。位极人臣。而甔石屡空。无荜门蜗庐可容膝而旋马者。到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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僦居。突不暇黔。论者比之寇莱公之无地起楼云。与人交。不以枯菀冷热轻重之。故旧之孤穷寒贱者。待之愈益厚。至白首不少渝。绝无生贵意态见于言面几微间。此在公特一细节。而世之诩诩驰逐。利尽交衰者。闻公之风。其亦可以少愧矣。配贞敬夫人延安金氏。县令讳迪之女。领议政谨思之玄孙也。举二男二女。男长延会主簿。次延普进士郡守。女长适持平李斗岳。次适参判李世载。延会有二男一女。男长宇春翊赞。次宇夏。女适教官尹东洙。延普无子女。取宇夏子之。李斗岳有一男二女。男世德说书。女长适都事俞命岳。次适县监申采华。李世载有继后子宜龙。内外孙男女。并若干人。锡鼎于公。世谊不浅。亦尝辱公知奖。而出入于门墙。钦公风范盖久。若公之廉操足以砺污俗。直节足以振颓风。忠勤著于 社稷。利泽及于民人。至于麾之不去。招之不来。嶷然不挠于震撼击撞之中。不以祸福易其操。不以夷险贰其心。卓乎有古大臣风。此非一人之私言。实国乘之所载。舆人之所诵也。谨据吴公道一所撰行状。摭其事实如右。用请易名之典。
刑曹判书金公谥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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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讳禹锡。字夏卿。系出尚州。高丽甫尹讳需为鼻祖。生韬甫尹。生湜。谥贞靖。生希逸。谥清平。生文道。翰林学士。生杰。生逌应教。生之衍。翰林承旨。生镒。重大匡赞成事。封上洛君。生禄。壁上三韩三重大匡门下侍中。封商城君。生先致。与二兄得培,得齐。皆以儒将。讨平红贼。初赐推诚翊卫功臣。封商城君。后平倭贼。加赐推忠保节赞化功臣,重大匡洛城君。丽末。退居尚州山阳县。我 太祖开国七年卒。享年八十有一。洛城第四子大护军承富生世珍。自尚州徙白川。生衡。赠左通礼。生长琇。赠左承旨。是为公之高祖。曾祖讳洪。赠吏曹参判。祖讳德諴。号醒翁。光海将废 母后。以军器正。献正议立大节。在栫棘七年。 仁祖改玉。即日以执义召还。扬历清要。卒官大司宪。后赠吏曹判书,两馆大提学。谥忠贞。忠贞公之季父泽与公兄德谦。俱以文行著名。考讳卨。 仁祖初年。对庭试策。擢第入翰苑。被录玉堂南床。升修撰。官止寺正。累赠礼曹判书,两馆大提学。妣延安李氏。靖 社元勋延平府院君贵之女。以天启五年乙丑八月廿七日生公。大夫人方娠。有异梦。生而姿表神秀。异凡儿。忠贞公每膝置抚之曰。兴吾门者。必此儿也。外王父李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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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公亦奇爱之。八岁。动止如成人。十岁。受曾氏史略,小学诸书。皆通大义。尝于伯舅李忠翼第。与群从游。唐人相者来见指公曰。当早达位崇显。指李参判惯曰。虽不第。亦做宰相。后果验。忠贞公之丧。浦渚赵相公,李都宪楘诸公护丧。以公年幼。不制服。公为请之。诸公咸叹而许之。弱冠。赴大小科。篇出。藻思惊人。累捷解额。辛卯。捷别试文科。分隶成均馆。物议称屈。升典籍。以别问安官。奉命西关。迁礼曹佐郎。兼春秋馆记事官。参修 仁祖实录。俄迁骑省郎。癸巳秋。拜司谏院正言。递拜礼曹正郎。移拜司宪府持平。论统制使黄瀗贪婪不法状。请拿鞫。瀗以上变功。超迁至制阃。奸赃狼籍。自此罪废。人皆快之。拜侍讲院文学。又拜持平,正言。以岭北之赤雪海赤。变异非常。而监司李应蓍不上闻劾之。翌日。严旨见递。避辞有碧海变赤素雪成丹语。一时传诵。出拜黄海都事。秩满。拜持平。自是累拜持平,正言。间为兵礼刑诸曹正郎,文学,司书,平安京畿都事。又拜献纳,掌令,执义,司谏,司艺,宗正等职。其为持平也。论救大司谏俞㯙。时承旨柳道三于大君家。醉误称小臣。大谏俞㯙劾请罢职。 孝庙震怒。持递谏长。即命拿鞫。既施一次严刑。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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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刑。满朝惴慄不敢言。司谏尹鏶独启争之。公与僚台吴斗寅论启力争。俞公幸免加刑。命减死绝岛安置。公又启曰。既被严刑。又窜绝岛。无已太重。况栲讯之馀。遽登严程。若或致殒中道。终未免有累于 圣德。 上答曰。尔等培植此等奸人。将欲何为。所言惊骇。不忍正视。公以严旨之下。不敢晏然。引避。大宪赵寿益处置请出仕。 上又严旨特递。其为正言也。麟坪大君丧。 上将亲临致祭。公争之。严旨切责。未几疏递。其为掌令也。宪府有论罢徐必远事。时徐必远以北伯投疏。语多失中。闵公维重以执义论罢徐公。仍论玉堂,台阁诸臣之失。 上下严旨。特递闵公。宪府多官。皆引入不出。公出而连启。 上答曰。维重护党之论。何必唱和而复起耶。公引避启曰。必远纠劾之论。虽出于维重。实非一人之私见。既发之论。不宜旋停。其馀数件事。只是事体上相规。 圣鉴未烛。严旨遽降。上下相阻。一何至此。玉堂启请出仕。违牌不进。在罢职时。训鍊大将李相国浣。辟为都监郎厅。乙巳春。以执义递拜司成。俄而擢拜承政院承旨。时公不入于银台拟望。中旨有前司谏金某除授之命。异数也。自是累递累授。序迁至左承旨。又为刑曹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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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曹参知。丙午。以左承旨。从幸温泉。其明年。以扈驾劳锡马。 三殿各有锦段之赐。时倖相积。以有物议引入。 上问政院。大臣引入何故。公与同僚议以为台启时未发。不可径先陈达。乃以未能详知为对。 上怒命拿公及郑承旨继胄。两司争执请还收。不从。数月始停启。金吾以奏事错误。传公罪照勘。命改勘。以私罪夺告身。时以西邻啧言。有合启大论。论罪三公。李䎘,申命圭等七谏臣。一时窜逐。当初前席语颇秘。执义金益廉以得见政院日记。语司谏李垕。垕遂发右相积加等之论。 上怒命窜垕。 上迫问益廉缘何闻此语。以为其时以弼善。往政院。承旨李翊示以日记故知之。李翊以为己无出示日记事。两人争辨。公时与李公同在院。一时就理。冬。遭外艰服阕。庚戌春。除安东大都护府使。将母赴任。安东是岭南雄府。地大而务剧。号难治。五六朔旷官。文簿委积。公剖决如流。靡不曲当。积月。滞务扫尽。无馀簿。老吏皆啧叹。治声大振。自是道内狱讼之岁久未决者。皆归于公。其治以约己惠民为主。尤留意于兴学劝农。发仓赈贷。以助民食及谷种。摘发吏胥之作奸蠹财者。以正其罪。校宇之废圮者修之。簠爵祭服之污弊者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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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时聚邑子。试程式诗赋。施赏激劝。至如贡生。亦定训长课督。考其能否而奖责之。以此贡生多有赴举成名者。官衙颓废久。移入通判。衙事多苟简。为鸠财力营建。府功曹遴选甚严。后渐弛。公询问一乡名家。以鹤峰金诚一之孙煃为首任。煃素伉难屈。即起就辟。以谓人曰。今城主政体洒落。实合吾意。是以为之应命。其后用荐者。累除京职。皆不仕云。八月。丁大夫人忧。莅任半载。为政简易。邑民感戴如父母。及发引。一邑男女。填咽道路。涕泣以送。外除。拜掌隶院判决事。移左承旨。又拜兵曹参议,承旨,佥枢。甲寅。拜定州牧使。未几。移拜原襄道观察使。时李公尚真判铨。以为金某不宜局于边邑。议于庙堂。乃启请拟望。在定未满一朔。其治如永嘉时。以兴学劝武为先。且广植官路以槐柳。种松桧于邑治。葱蔚成林。公礼辞赴关东。秋。巡到安峡。闻 显庙陟方。撤巡还营。其明年。以微事被推。宪府以夺告身照勘。大臣于筵中启曰。金某设立营牙兵。且当赈政。尽心国事。不可递。特命分拣。五月。官满递。拜左承旨。公之在东藩也。留意文教。礼高年褒节孝。才行淹滞者。荐闻以奖之。勤恤民隐。庚辛以来积年逋租。悉行蠲涤。以布朝家德意。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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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无营牙兵。若值兵创。则原州牧以兼营将。领管下兵。入援南汉。方伯无一亲兵。疏虞莫甚。时西北有虚警。公辞朝。以营牙兵设置。议于大臣及将臣。商量事宜。采察物情。募得营下兵千馀人。且于近邑。得五百馀人。各样旗帜弓箭铳药等物。料理办备。编整队伍。立将官以领之。试才论赏。军情胥悦。后绣衣廉问。据实褒闻。关东失稔。春民病饥。公闻于朝。得赈厅米菽一千五百石。又请得湖西可兴仓谷三千石以救。一路赖以全活。又以判决事。出为洪州牧使。时事嬗变。不乐在朝。兼为忠贞公迎谥求外。陛辞。 上教曰。昔者洪可臣以洪州牧守邑城。讨平剧贼李梦鹤。今闻城池颓废。其善为修筑。以为缓急之恃。公至则修缮雉堞。浚其壕以深之。楼橹兵械。一并新之。五月弃归。拜兵曹参议。冬。以贺至副使赴燕。明年三月返命。是役也。律己以严。御下以恩。彼人例赠。尽散以予下卒。归橐如洗。惟书帖若干而已。一行感叹。彼人搜检上使行具。得地图一幅。以为禁物。移咨行查。公时为承旨。不敢晏然。陈疏辞递。秋。住高阳之归来谷卜筑。号归来堂。除承旨不赴。冬。拜户曹参议。时公因地图事。混被革职。地部为接待彼人紧任递。不行公。旋拜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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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参议。移承旨。俄特旨擢授汉城府右尹。先是 上问大臣可合升擢者。大臣请简自 圣心。遂有是命。公陈疏乞免。优批以答。兼副总管。己未春。拜工曹参判。秋。兼带同知义禁副总管。拜兵曹参判。庚申二月。差谢恩副使。四月。因郑元老告变设鞫。公以左尹兼金吾。 上引见鞫厅诸臣。领相金公寿恒,左相郑公知和以为金某燕行属耳。不宜有独贤之叹。命改差。以参鞫劳。升嘉义阶。出拜黄海道观察使。报瓜。入为同知中枢。兼同义禁。公之按海臬也。益砺清操。务尽职事。条陈民瘼二十馀事。朝廷尽采施之。丙子乱后。许多军器。前方伯时失火烧尽。公随宜拮据。没数改备。造库廨三十馀间以藏之。鸟铳弓箭。无不精利。凡利害之关于民者。必殚诚报闻。不惮申复。得请乃已。以此周岁之间。民不告病。且当俭岁。赒赈得宜。一路晏粲无捐瘠。崇奖儒教。每务屏出访文宪石潭诸书院。引诸生讲问。恒加劝督。李文成公奉祀孙李厚莳失官。贫不能祭。时给祭需。还朝。白于 上。俾得禄。其弟厚树有文才。亦陈达除职。秋。拜刑曹参判。兼副总管。冬。移户部。拜都承旨。壬戌正月。正言俞命一劾论公不合知申。不允。吴公道一以玉堂侍讲筵。备陈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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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朝清慎。历扬诸职。不事党论。且论台评无据状 上深然之。命一避辞。以为名望素轻。行己苟且。 上斥谕。宪府亦处置请递命一等。即停其启。公三度呈告。递付大护军。拜户曹参判。兼同知义禁。秋。移礼部。以北路 德安陵有事。承命往返。疏陈沿路民瘼十馀事。时岭西与北关。惨被水潦虫雹之害。请蠲役赈穷。庙堂并许采施。民蒙其惠。又拜知申。累疏控辞。优批不许。遂请急递。以判决事。兼同义禁。癸亥。移知申。力辞得递。往者俞台事。公议责以谬妄。又添行己苟且四字。人问之。以为公与国舅闵维重有嫌而同席于尚方故云。盖骊阳少时在台阁。论劾先公。以故公未尝与闵公相面。初拜知申。例兼尚方副提调。而因尚方郎相避。未曾兼带。命一未详事实。臆加以此目。人皆非之。领敦宁闵公鼎重于筵中启曰。近日铨曹注拟台省。全无公议。顷者俞命一之请递金某也。若果以为不合。则宜直言其人得失。据法论劾。未为不可。而为此藏头没尾底说。宰臣驳递。何等重事。泛称见轻物议。甚非台阁直截之道。更添行己苟且等语。假辞饰说。有若为人求罪者然。如此之人。不可置之言议之列。而依前注拟。事极无据。命一自是不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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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地。六月。拜京畿观察使。明年官满。拜左尹。公之按畿辅也。为政如海岳时。道内失稔。饥莩载路。无依丐乞之类。聚之各邑。计口给粮。全活三千馀。竭诚救济。列邑多逋籴。启闻荡涤。以纾民急。其夏。蝗虫炽发。食禾苗及木叶。螫人肤皆疡。发渴多死。樵苏不能入山。大为民患。公行酺祭积城之绀岳。即日雷雨大作。蝗皆霣死。 明圣大妃因山之役。凡百责应。方便周旋。民赖以不困。锡马以褒。五月。移拜松都留守。丙寅正月。入为知申事。公之任松都也。北使络至。公私赤立。请得地部银二千两。以备敕需。且条陈民力难支状。请得忠壮卫五百名,同知,佥知实职牒五十张。且请限十朔铸钱。以补需用。本府仓谷。旧例以耗生耗。其数至累千石。公一并釐革而焚其券书。每北使一行所需银货。多至三千馀两。或二千数百两。初到前储。未满二千。周年内。三经客行。所费几万金。及其递归。留簿至一万二千馀两。忠壮卫则仍为永得。岁捧一两银。使之设厅分殖。旧都民物。赖以大苏。及归。髫白男女。填拥十里。公慰谕之。由径路还归。到高阳庄舍。疏请递银台。优批不许。还朝。即递尚方兼任。陪从 祔太庙。升资宪阶。以知中枢。兼知义禁。又自判尹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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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曹判书。勤听断。不以私挠。陈万科出身犯科之弊。事系纲常及杀人窃盗之类。自秋曹直启囚治事。禀旨定式。丁卯。递拜判尹。时清国旱。清皇亲祷不雨。有颁赦疏释之举。敕使猝然出来。公以远接使。驰赴义州。又以伴送使西下。奸译假托彼人言。瞒告大臣。图得其父官资。公烛其状。疏陈。 上即收其资级。严治其译官。绝岛安置。时术人言 长陵当迁葬。命召公卿会议。公病未参。疏陈迁 陵之不可。复拜知枢兼义禁。戊辰秋。 庄烈大妃升遐。差国葬都监堂上。其明年己巳。朝家用一番人。时事大变。柄人谓公以知金吾。党人流窜者。配以善地。且谓缓治金万重狱事。台臣论罢。命只递兼带。退处归来亭。四月。 仁显妃出宫。公闻之惊惋。即搆一疏。急伻呈政院。诸议皆以为方有庭请缴还事。有职人不宜在乡陈疏。还送疏本。公入城。时宰庭吁。一启而止。朴公泰辅,吴公斗寅等诸人。已受鞫刑。景色惨慄。即还乡舍。又疏陈日昨拟疏及未参庭请曲折。送于县道。时有备忘。敢有言及废妃事者。当绳以逆律。一家人取疏不果呈。其后呈辞状递职。其八月。反庚申狱。罢保 社勋。降夺诸臣官资。公亦在其中。降为嘉义。出为星州牧使。到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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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弃归。辛未夏。以疾入城。日就危谻。遗令葬祭遵礼式。临没屏妇人。惟以国事为忧。七月十一日。考终于正寝。以降资故。不行停朝仪。棺价及各样赙仪。官庀之。遣礼官致祭如仪。葬于长湍松西面。从先兆也。公没后四年甲戌。朝廷复保 社勋。己巳降夺人。并还给官资。公天资浑厚。器量宏远。性慈仁恭俭。长身美须髯。言语近讷而声音洪亮。仪观俨然。望之人知其厚德君子也。二亲俱享遐龄。备尽荣养。爱敬笃至。左右无违志。前后居忧。执丧过礼。以终鲜兄弟为恨。与姊妹极其友。姊妹早没。各有一子。抚恤教诲。无异己出。祭先敦族。尽其诚。家法方严。训子必以法度。侍坐。无敢喧笑。常以小学书。为做人样子。每令终身服行。设宗契。讲立约条。人出若干钱财。存本取赢。以备▦睦讲信之资。逐年行之。平居未尝疾言遽色。终日▦然。雅尚俭素。公裳外华侈之服。未尝近体。座不设图画珍玩。不喜宴集声乐。杂术异端。商译年利之流。不许出入。口无鄙亵之谈。心绝营为之念。与物无竞。随遇而处。饮酒亦不至沈酗。时于醉后自吟短歌。使诸子或咏歌起舞以为乐。喜闻人之善。见人过。辄掩藏之。子弟僮使有过失。未尝轻加诟责。与人温温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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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悃愊无华。其处台阁。持论主于和平。论人忠恕。耻擿人微疵隐过以为名。常痛党比之习。以吕微仲,范淳夫自期。不肯随世俯仰。足不踏权利之涂。故身名在通塞间。松谷赵公复阳贰铨时。欲荐铨郎弘录。而时议以不事论议短之。松谷争不得。金清城锡胄,李西河敏叙诸公判铨时。亦通谏长而竟不拟除。公议惜之。久典秋曹京兆隶院诸职。斤斤守宪章。裁处沛然。案无留牍。疑狱久滞者。详览文案。参以情法。无一毫疑端然后处决。常曰。讼狱或为私嘱所挠。非但死者负者抱冤无穷。其必有天殃云。自亚卿后。连带金吾。累当狱事。及三刺论囚时。虽非金吾。以承旨,台谏入参居多。议谳必加明慎。京兆秋曹。有金矢赎锾。从前未必尽为公用。公则存簿置司中。一不以私取用。累任方伯州府。克守先训。持身清约。临民平易。常以节用爱人四字为要。心存修举。政先茕独。德惠所孚。人皆感悦。所至多立碑思德。 孝庙时以关西佐幕。拜谏官入侍。 上赐颜下教曰。久不见正言。其无恙否。 显庙在春宫。侍讲最久。及登宝位。见待颇异。凡有注拟。辄降恩点。至蒙奖擢。今 上亦察其忠勤。每加优待。其于知申被劾事。可见眷遇之至。博览群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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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致力于书经。间阅史传。以观历代治乱。词章尚气槩。得家庭之传。而未尝以文人自许。人亦鲜有知者。公于名路。不曾居华要。而当世名卿巨公。与为侪友。推许甚至。前辈如白江李相公,金尚书益熙,赵忠靖启远,赵文简复阳诸公。奖予不泛。常期以远大。延阳李忠翼公。即公内舅。眷重尤特异云。忠君忧国。出于至诚。或闻朝廷有过举。忧慨夜不能寐。当己巳 坤位之缺也。身在庄舍。未及入参庭请。疏章又未上彻。公涕泣不食曰。吾位至正卿。目见 君父前古所无之失德。终不得献一言匡救。以效臣子之职。世间宁有是理。自此居常忽忽不乐。至辛未易箦时。谆谆不已者。无非国家之念。谓诸子曰。吾今死于天地晦塞之时。将不能瞑目。因唏嘘长叹而逝。夫人丰川任氏。金紫光禄大夫温之后。赠承旨衡伯之女。性婉嫕。甚得妇道。先公卒。与公同葬。有丈夫子三。长濡壬戌进士。有至行。不胜丧殁。今 上己卯。旌闾。次演乙卯进士。甲子文科。今为庆尚道观察使。季浣癸亥进士。筮荫仕。今为工曹正郎。侧室子润进士。子东翼,东弼擢春塘庭试文科。女幼。观察女适李道跻。次适李运坤。子幼。正郎女适韩应奎。次适柳复明。子东鼎,东铉。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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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早岁发轫荣途。立朝四十年。历事 三朝。内而践扬诸职。位跻列卿。外而三按藩节。屡典雄府。而田僮无所增益。清简谨饬之操。老而弥笃。事君。欲尽忠亮之节。当官。必殚勤恪之诚。洞然浑璞。无一点瑕谪。在朝无党。在邦无怨。宽乐令终。克保完名。以不坠旧德家声。可谓昭代之贤大夫矣。锡鼎以累世交好。自少获习于公。及长。周旋于朝列盖久。益知公行业志节。谨摭其状录。兼述亲所睹记者最而论之如右。以徼节惠之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