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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庵先生遗稿卷之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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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庵先生遗稿卷之二十三
 墓志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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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考辅国崇禄大夫行知中枢府事兼兵曹判书判义禁府事知 经筵春秋馆事府君墓志
维我先考辅国崇禄大夫行知中枢府事兼兵曹判书判义禁府事知 经筵春秋馆事府君既葬之三岁。今 上十四年癸丑八月。始树表隧之石。书其石曰。朝鲜国兵曹判书金公讳佐明之墓。贞夫人 赠贞敬夫人平山申氏祔左。又镌于其阴曰。公字一正。号归川。系出清风。己卯名贤大司成湜之五代孙。领议政文贞公堉之长子。生万历丙辰。十八。中崇祯癸酉司马。 仁祖甲申。擢文科。丙戌。复擢重试。自槐院录玉堂南床。尝荐史局。当讲署不能。将入天官。又自居殿不就。在 经幄。尝极言党论害国。后暂视符选司。升亚谏。斥谏长之喜入人窞阱者。及久任喉舌。 孝宗特拔公明敏可专畀筹司。遂进宰秩。寻按畿辅。有有儒名而且攘人葬者。公不以其儒故废法。有西隶从俘译乘藉作恶。公又悉摘寘之法。至今 上壬寅。用大臣荐。由贰铨。遂进宗伯。先是文贞公均赋纾民。有大惠于湖。朝议谓非公莫可剂量遗法。属公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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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守御使缺。朝议又谓非公莫可任保障。属公南汉事。公尝屡长三司。历六官为司寇。奸枉自辟。为度支。庶司无敢用虚牍耗没。前后主中兵者三为最久。纪律愈益明。乙巳。受 命整理温阳行宫。冬赴燕。丙午。傧查胡。己酉。视仓安兴。还留守京 阙。复判金吾。丁未庚戌。连管赈饥。无非军国重事者。累阶至辅国。大臣已尝推公待卜。辛亥二月。因单瘁疾日剧。翌月九日不起。享年五十有六。呜呼恸哉。公资聪睿刚正。风仪高朗。有至性懿行。惇孝友笃伦理。尤自尽于丧祭。其忠 君体国。发于赤诚。上匡下纠。指切无隐。至为民建利除害。尤皇皇如饥渴。生平恶党比偏佞。孤介特立。于一切谤誉予敚。尤确然无毫发动心。居常庄重简默。而至遇事烛察断决。人不可于以私。配贞夫人申氏。东阳尉翊圣之女。领议政钦之孙。于 昭敬大王为外孙。哲范明识。式于内外。先公五年。以丁未四月廿五日下世。寿止五十有一。后追封贞敬。有一女一男。男锡胄。文科弘文校理。女适林川赵显期生员。锡胄男久大方龀。生员五男五女。女适人者三。男正纬,正绅。馀并幼。夫人之丧。卜兆于杨根牛川酒谷里文贞公旧宅之墟。坐己面亥。距子妇全州李氏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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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十步。及葬公。术者曰。月有忌。五月。权厝杨州平丘先茔。至十一月辛亥。始克奉迁合窆。呜呼恸哉。此不肖男锡胄所泣血而识焉者也。又将烧瓷为志。以藏诸圹南。锡胄仍念前所镌而识者。特最先考事行槩略而已。不敢自失毛发。犯古人非其亲之诚。今之为志也。又何敢不然。且夫志。必倩诸当世名能文学有知识者所立言。而其言也又不能不待乎其家之记乘。则苟得一时文学有知识士及能知其亲之志业终始。不待乎其家之记乘而自为言者以志。此岂不愈美愈信。可以谂后而无憾耶。始东阳公尝识先考于象勺。谓为俊才。完南李公厚源亦尝称慕先考曰。若某令乃真才。徐尚书必远性至激尤无骫曲。先考少与交甚驩。中与先考论时事不得。后乃大服先考。其操文而哭先考曰。我戆而狂。间有崖异。公能容我。不以介意。赖相知心。获全终始。云雨场中。希有之事。其称先考容止。则曰。隋珠昆玉。光照一国。卫玠车前。路人拭目。称行义则曰。绳其祖武。既孝且友。出而事主。尽臣之道。称才明则曰。无幽不烛。若镜新磨。凡君管内事绝虚讹。称诚荩则曰。鞠躬尽死。青史攸闻。不图今日。亲见于君。每值朔与望。徐公必来拜殡筵。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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嗥出涕。至填池乃已。金学士万基素不习于先考。人人所知也。时掌制撰 赐祭之辞。其曰。父作子述。规画精密。民徭均一。奸蠹屏绝者。称先考宣惠之法也。雉垒云峙。庾廒山积。锻戈谷甲。罔有弗吊者。称先考守御之绩也。三膺简命。首尾十载。号令整肃。威以克爱者。称先考司马之政也。人臣立朝。殉国者鲜。敝习所狃。或占身便。卿则不然。公耳忘私。挺特勇往。曾不诡随。此终称先考拚身奉公之义也。宋相时烈亦始不识先考。闻先考丧。乃蹙然语人曰。诚于国才于时。今无人矣。噷。此岂非先考之至性懿行。自有所感乎人。而不知其然而然者耶。月省于墓。晨谒于祠。仁及疏戚。无间功缌。此永安洪公柱元之辞也。二连善居。子羔泣血。奉先追远。尽诚尽节。此赵君显期之辞也。论公坚确。金亦销铄。持此行世。目无鼎镬。又曰。惟彼钱谷。甲兵刑狱。惟难惟剧。悉于公属。快手游刃。沛若河决。黠吏情败。背负霜雪。此金公震标之辞也。此皆凿凿指事据实。非为空言靡溢而已。岂不有愈乎待其家之记乘而后为之言者耶。始讣之上闻。 上震衋至甚。夜久临轩。歔欷未已。为赗襚至渥。而大臣则曰。直道正色。人所畏国所恃。今其奈何。枢宰则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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趣尽矣。公事紊矣。闾巷小民则曰。贤宰相逝矣。谁复活我矣。以至流氓丐儿。相聚而哭于庭如市。而曾所受杖军门而几死者。亦自为文哀哭而奠焉。此李平之叹。廖立之泣。真复见于斯世也。此又我叔父清风公(讳佑明)历叙上下伤悼之辞。以寄哀焉者也。叔父复述丙子避寇时事。以示不肖锡胄曰。当虏陷江都。伯氏与余负慈亲。涉冰雪望海而走。绝食已两日。追船或不及。或及又未登。适遇一船。船中人亦已满矣。且发不可复载。伯氏谓余曰。汝奉慈亲。守此岩石。日没则举火。我将以诚乞此船。船不来。是我死也。遂独投舱橹间。舟既过别屿。伯氏乃求哀于船人。请回泊以济老母。船人曰。吾向水营。无回泊理。伯氏曰。如此即卸我。遂将赴水。船人动容慰曰。我请与生员同回。船回而日果将没矣。嫂氏抽橐中宝钗以谢船人。船人曰。我感生员诚孝。岂为受此物乎。噫。方沟壑在前。白刃在后。若微吾伯氏至孝大勇。谁得以办此耶。伯氏时才弱冠。此非汝所及知也。先考当戊戌。遭文贞公丧。己亥。又遭尹夫人丧。至辛丑。二衰当阕矣。先考复加持蔬素居外室。以终 孝庙方丧。此亦惟我叔父与不肖男锡胄所知者也。先墓之在平丘。去 宁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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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十里。先考于四时上冢频乞暇。如不得暇。辄自求祀 宁陵。仍驰展平丘。每节常然。至辛亥寒食又然。未久而遂感疾。此又叔父哀诔所谓向日祀陵之请。实忠孝如一之至情。而今而后此行难再。人孰不为之咨嗟永叹而继之以涕泗者也。呜呼恸哉。与同气有隆爱。推之族戚。虽至疏远。皆各有恩意。至有提育童弱。以至决科第立名者。与故旧死生不变。推之于其遗孤。生则怜恤。病则继以药。死则办其丧。尝有迫于贷而鬻子者。以羡于嘉肺者偿之。以复完其母子。有贫女年皆踰卅而不能嫁者三人。为办装以嫁。人莫不感其笃惠。 上之幸温泉。将设科也。其属军班者。多贾人子。日夜伻人取金于京。为行贿计。及闻先考典试。又日夜赍金。不待试皆遣归。其总禁旅也。一经都郎。则辄尽识其身名才技。以至马蹄噭肥瘠亦然。尝坐刑部。有荷校而入于庭者。先考遥见谓曰。此富平吏也。左右试问之果然。吏自言曾赍牒诣畿营。一谒而退。计日月则巳十稔矣。人莫不服其威明。都下至为语曰。古朱悦今复出。悦盖丽朝典理。称方正者云。为文辞。明白激切。朝家每值南北机宜。必待先考定著咨札。笔法极遵美。尝书屡 朝宝册。东阳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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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品。为东方钟,王。临终。戒先考书公墓石。春沼申公最即东阳公少子也。文章甚高。尝称先考曰。金兄悟于文者。若不为时务夺。世无匹者矣。少也偶学射能命中。旁晓音律。此又皆先考馀艺末事。盖有不及具载于表隧之文者矣。噫。当先考之在朝也。时议日溃。若峡倒河荡。奔决四出。先考直欲以一身横障其间。睢盱撼撞。几不可保。久而后乃稍稍向服。及先考弃背。而人愈益服先考之秉公持正。虽忮忌仇怨。咸乃一口颂先考不衰。此亦何异夫背坦履倾。以御折轴而后。始识良造之为功者哉。呜呼恸哉。锡胄前娶李氏。即右议政完南李公之女。后娶昌原黄氏。义州府尹一皓之女。久大即黄出也。生员。三女已适人者。长适顺天金鲁得。次适完山李。次适庆州李寅烨。并士人。荒迷哀陨。穹壤茫茫。采摭遗烈。阙漏为多。辞欲约而不欲夸者。亦先考制作之遗旨也。呜呼恸哉。不肖男通训大夫行弘文馆校理知制 教兼 经筵侍读官春秋馆记注官 世子侍讲院司书锡胄谨书。 皇明崇祯纪元戊辰之后四十六年癸丑八月日。埋志凡八片。
亡室孺人李氏墓志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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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既为亡室孺人状。将丐人以铭其藏。既而复念曰。人之为之铭。亦将据吾状焉。苟吾书之以实斯可矣。何丐为。且吾之书之也。非敢有私乎亡者也。吾祖父母年既耋矣。阅人多。子孙又蕃矣。犹独称孺人为甚贤。吾父母亦曰。是善事我。此足以见孺人之孝矣。吾内外叔妹甚盛。孺人处其间。终始无少失。使人人而称孺人。此足以见孺人之相矣。凡世之名才慧之妇者。类靡靡然为聪明。孺人独不然。能择辞而说。非所当言。终日嘿如也。凡世之嗜珠玉服玩之好者。妇人之性类然也。孺人则独否。尝举小学冯氏妇之事以为戒。且善诵内训,古列女传语。玆数者皆足以书。吾非敢有私乎亡者也。至若缝剪之工。干治之能。莅仆御而庄者。皆事之细。不足以书也。唯其优于德而啬乎命。既促其寿。又无后焉。呜呼痛矣。余又安忍而莫之书也。孺人李氏。 国姓。广平大君讳玙之后。父曰右议政完南府院君讳厚源。妣曰贞敬夫人光山金氏。吏曹参判讳槃之女。沙溪先生讳长生之孙也。以崇祯甲戌闰八月十一日生。其生之月日。与完南公同。公甚奇爱之。十四而归于清风金锡胄。舅曰都承旨讳佐明。大舅曰领议政讳堉。岁丁酉。锡胄魁进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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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觞上祖父母父母寿。孺人偕焉。以翌年戊戌五月初一日。卒得疾不起。与锡胄居者仅一纪。吁短哉。其年六月二十四日。葬于杨根牛川酒谷里坐丙之原。是吾祖父母夙昔之所居也。铭曰。
虚君右则吾室。吾与君俄然失。其相聚者与天毕。
舅氏咸镜都事申公墓志铭(并序)
公讳最。字季良。平山人。东阳尉讳翊圣之第四子。领议政文贞公讳钦之孙。文贞相 仁考赞中兴。东阳尚 穆陵女贞淑翁主。复贵重。鸿辞邃学。世飨显休。至公而幼奇迈夙达。十七。中崇祯乙亥进士第三。戊子。擢 庭试。即补承文院。俄荐翰林。录南床在参外。职清而文靡不践。未几。公伯氏副学公婴世祸。公遂亦自求罢。屏居田云吉之下。依近先陇以自遣。久之叙典籍。癸巳。出监狼川县。一年又罢。又二年而北调咸镜都事。公自遭家难。内隐衋次骨。往往被酒泣下以谓生可厌而死可乐。且素患脾弱。自娄沦斥而尤不适水土。及还疾弥剧。以戊戌正月殁。距其生万历己未。享年才四十。呜呼。玆可谓位而寿也耶。然是有命焉。固无可如何。者公之所自有。盖有不待人以贵。不与亡亡者矣。公天性孝友。生平耻近名。和易任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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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至遇人当其意。辄输写洞豁。意气伟然。于学少而能博。弱冠。已通易礼。明于象数。旁及百家众技。无不淹贯。尤长于古今纪史。能悉其政法典章本末损益。又能善推论治乱之所由。亹亹乎其言之也。于为文天得独至。奥敏而有轨法。尤工楚人语。几乎化之者。公在说书。尝首疏论新政先务。 上褒纳之。为命录其要以进。在史职。 上尝夜引讲官。从容论程氏心学图。卒莫有对者。公为越席前。指陈介介。 上在东宫。固习知公文学。及是辄称善。为留公赐酝。夫以公所蕴蓄。苟出其一二。犹足以压一世。卒厄于时而莫能施。噫悲夫。岂非其命也哉。始公蚤有盛名。侪者咸籍附。诩诩以自重。而张公维,郑公弘溟。俱先辈钜人。雅亢贵鲜许可。至见公所为。咸啧然以为奇也。公亦自才其志。蕲欲一发施。见诸行事。及中见废。与时抹摋。而其所受媢忌逾它人。曩所籍而附者。又皆反挤公不置。不知公已自甘于穷厄而无复有当世意也。公尝欲述本朝诸世家卿大夫之业。仿诸史著其善恶未成。然尚有十一原论,治法童观录,论易范家礼附说,论四礼。其它诗文号春沼集者又累筴。皆必可传无疑。其所以寿公声施于后世者。固于是在也。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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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青松沈氏。校理熙世女。有二子。长仪华。亦进士第三。次范华。七女。正字权斗枢,士人韩伯箕,金奂,权頔其婿也。馀幼。公卒之翌月。葬公于广州莎阜村寅乡之原。距文贞公墓西南百步。既葬。一日沈恭人召公之甥尝受学者清风金锡胄。泣而谓曰。知吾良人之志者子也。子其铭。因复泣曰。吾妇人何知。然尝记吾良人与子共语及古贤人忘士之恒无命。为慨然伤之。顾谓子曰。知吾志者唯汝。吾死汝当铭吾。妇人何知。然未敢忘斯语。子岂忘之乎。余闻而悲泣不敢辞。进士君继以状授余为铭。铭曰。
有美玉于此。虽埋没弃掷于寻常。然其所发耀照烛。物亦不能掩其精光。吾又安知后之不取而为瑚琏为圭璋。施诸宗庙与明堂。嗟公文亦若斯而又何伤。
朴夫人墓志铭
夫人姓朴氏。系出密阳县监讳安鼎之女。佥正讳宗贤之孙。高丽上将军思敬之后。文化柳希铿之外孙也。十七岁。归于沈氏为领议政南坡公讳悦之子妇。弘文馆校理讳熙世之继室。累封至令人又二十岁而遭校理公丧。以校理公尝录靖 社从勋。 赠承政院都承旨。天人亦遂称淑夫人云。当沈氏之盛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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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坡公以名宰相处鼎轴。校理公以南坡公子。复擢明经。出入天官玉著。左右 人主。华耀显奕。为一世所艳慕。而夫人盖尝愉宛肃雍。于起居馈飨之间。与享其荣矣。及校理公先下世。南坡公继捐馆舍。夫人创钜衅苦。常以死自处。丧制既阕犹啜疏持缟。至十馀年不变。则人莫不歆夫人之操节。方校理公始殁。诸孤皆藐小。长者才象勺。幼者在襁褓。凛凛若稚茎弱苗之未易柯且叶也。夫人辛勤提育。以长以室。以子使皆有以自立。则人莫不嘉夫人之能教。亲铏豆以奉祀祭。至衰老不懈。饬仆御制悍惠顺。以持门户。则人莫不服夫人之有孝有礼有恩有威。而至于宗党懿戚之贫窭无依者。辄矜恤施舍。或馆而居之。则于是乎又莫不颂夫人之义曰。是贤智之士之所难也。余内舅平山申公最之室。即校理前夫人之女。而夫人之所拊养而嫁者也。余有亡友字伯衡名机者。即夫人之仲子也。而且余少寓于汉都南麓之下。间北垣为邻者。即南坡公之旧第而夫人之所宅也。故余尝从舅氏。固已闻夫人之节如此。而继从伯衡。复徵夫人之教如此。后又从里闾族亲之所诵。益信夫人之孝义如此。呜呼。此其女则士行。虽以比之子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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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列而载之者。其奚愧也哉。夫人享年六十有一。以某年某月某日卒。其子郡守枢暨弟权等。以校理公所葬杨根旧兆有菑咎。遂以某年某月某日。大迁于原州治西剑丹里亥向之原。与夫人同圹。夫人三子。又有一女。最长适今全罗观察使申晸。亦三子一女。而申妻及仲子名机者。皆先夫人。早逝矣。一日郡守昆季俱造余山居。谓曰。先考之窆也。则既有姊婿申公之文矣。今附葬先妣。而申公已逝。无所可以托铭者。子既与吾兄弟友。且同井里。子其为铭。余曰敬诺。遂谨次所尝耳习于平昔者以为铭。而凡校理公族系爵官子姓婚娶。已见于舅氏之文者。皆不复载。铭曰。
叔世浮荣。荣也曷美。汝全汝名。慎厥进止。我闻夫人。以此诏子。我为斯铭。铭庶无愧。
申弟进华墓志铭
申生纪明。名进华。平山大姓。高丽太师崇谦之后。曾祖讳钦。 仁祖朝上相。祖讳翊圣。 穆陵驸马。封东阳尉。两世俱以文章名。考讳炅。成均进士。以节行著称。妣清州韩氏。亦大姓。别坐岦之女也。纪明生而耿介。长则颀然秀迈。早失怗。能自励知学。踰冠。即掇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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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其游泮。能棘亢不挫。及病劳火将死。凡戒身后暨安老母。慰兄谕弟。能一一明白中道理。生于 仁祖乙酉。死于庚戌闰二月初六日。得年仅二十有六。噫可惜也。夫以吾外氏之族茂而衍。今诸子弟之年少有才气。成就以朝夕冀焉者。而卒多夭何也。仪华瑞明能世其文艺。既献赋释褐矣。遂以其岁死。即纪明之年也。纪明弟光华后纪明二岁而生者。又后纪明二岁而死。亦纪明之年也。噫可惜也。纪明娶顺兴之安。幼学应达女。有一女。纪明于余外从弟也。尝问学于余。余乃今为纪明志。又可悲也。铭曰。
云吉麓二江会。朝则震负以兑。祔于祖隧纳而盖。虽陵为谷尚勿害。
申弟光华墓志铭
秀才申光华。平山人。文贞公讳钦之曾孙。东阳尉讳翊圣之孙。成均进士讳炅之第三子也。生以丁亥九月二十四日。死以壬子闰七月初一日。葬以八月广州莎阜坐丑之原。志以内兄清风金锡胄斯百之辞。铭曰。
汝兄死廿六。汝又死廿六。多病而年促。未娶而无嗣。续天道之失培覆。而善良之无所勖。云吉之麓。有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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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族。归汝骨肉。汝安汝屋。
书舅氏都事申公墓志后
维我舅氏都事春沼申公某。始以戊戌三月。葬于广州莎阜村先茔之侧。甥侄清风金锡胄实为志。后因水害。改卜杨根郡西长板里吉谷背丑之冈。至己酉十二月二十六日甲寅。奉迁以窆。锡胄又益书于前志之末。以记兆阡月日子姓生死曰。公长子仪华。以壬寅春。擢文科隶槐院。补权知正字。以其冬。忽感疾而夭。长婿权斗枢。仕为司宪掌令。以庚戌病逝。此皆有艺能器识可向用者。俱奄忽不遂。惜也。范华娶尹以俭女。南原其系也。韩伯箕荫调司寇郎。与权頔俱进士也。金奂前持平。与正字同壬寅文科也。士人安升,士人罗晚相。即前志所称馀幼者二女之所适。而其一尚未字也。正字前娶郡守海平尹勉之之女。有男女各一。男辅。女为士人朴堟妻。后娶崔。无子。权斗枢七男三女。益与,益昌,益震。馀幼。金奂一男三女。权頔一男三女。并幼。亦可谓蕃而未艾者矣。噫。自戌至酉十二支才一周矣。其人事之嬗易。存殁丰瘁。已不可殚言如此。噫。其可感也已。门人甥侄通训大夫吏曹正郎知制 教兼 世子侍讲院司书清风金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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胄谨识。
内弟权知承文院副正字申君墓志铭
内弟申君瑞明之没。今已十年矣。当瑞明之疾革。顾余而请曰。兄幸志我。余泣曰诺。既诺而文久犹未就。忽忽今已十年矣。十年而犹未就。则余又惧其终不就焉。而食与死者言。遂抆涕而为文曰。君平山人。名仪华。瑞明其字。吾内舅春沼先生讳最之长子。吾外王考东阳尉讳翊圣之孙。领议政文贞公讳钦之曾孙也。青松沈吏部讳熙世之外孙。领议政讳悦之外曾孙也。沈安人以丁丑二月初五日。生君于乔桐寓舍。君幼时有气骨。奋张腾踔。不可羁絷。或搦杖指划。作战斗状。亦或陈设俎豆。为揖逊雍容。家人莫不奇之。受书甚早。而亦未尝见其一日整丌几讽诵。余所记者。只先生尝自内翰昼出。督受君曾传陪文尽卷而已。然君实独自沈淹坟籍。已无所不窥。辛卯冬。先生遭家难。弃官归广陵。君随往。至壬辰首夏。余舂粮东出。谒先生于白云楼上。因进余所为词赋数篇以求教。先生谓曰。此间亦有文通彩笔手。仍出春愁赋以示之。即瑞明所著。乍展。已觉云霞满纸矣。余遂与君约同为举子业。是冬。余又来广陵谒先生。仍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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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大雪。先生命余二八赋之。君遂仿司马长卿上林。语极宏丽。至数千言。近代词赋家所未有也。甲午。又与余同观国子试。余魁解额。君中三等。及赴会试。君遂擢进士一等第三人。而余独不利。先是文贞公及春沼先生皆进士一等第三人。而君又中第三人。以为是第三进士。乃君家青毡。是踰于第一矣。大提学李一相实掌其试。每诵瑞明赋中一句空馆阒其无人夜凄清以微雨。此岂烟火食者语耶。戊戌正月。先生自关北解官还京。未久感疾。遂弃诸孤。至庚子君服阕。奉太安人归通津。通故饶鱼稻。有江湖之胜。君撤白云楼材。移构以居。日读书其中。暇则为弋钧登览之乐者盖岁馀。又偕余京师为举业。文日益胜而赋日益工。壬寅春。君遂登高第。分馆隶槐院。为权知。又以注录事变。供奉堂后至数月。君素豪俊乐酒。无伤生之戒。余尝窃诃之曰。汝不读献吉李衡州志耶。君辄微笑而已。然君终以是病。呜呼惜哉。是岁八月。君偶感风而咳。转益不瘳。至十月廿一日晓。君送人急报曰。弟夜暴汗几绝。余驰往见之。则病已不可为矣。又二日而君竟不救。君死之日。朝忽自语谢太安人曰。子不孝。先背慈闱死矣。又召长姊曰。稚子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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襁褓者恐不育。姊幸怜而与啖食。麾其妻出曰。不绝于妇人。正吾终也。愈后执余手而嘻曰。兄尝读屈原天问注。柳子曰东穷归墟。又环西盈。此何语耶。朱夫子所谓入于东。复绕于西。渗渴而升。复出于高原者。又何耶。夫人与物为万而理则一也。游魂之变。或能复寄于人。如水之复盈于西。复出于高原耶。今吾之死。非吾命也。天之废吾门久矣。吾已知其不支。然吾有志。且非无才者。今不幸夭死。或者天其怜吾。使复为人以终展其所未展者耶。又言曰。先人遗草之在箧者。悉以付兄。余愧子迁。兄其为侯芭矣。余所著有某某篇。稍合作者之旨。兄若附之先人遗草之后。亦可知余之所存矣。言止而已冥然逝矣。呜呼惜哉。呜呼伤哉。君初娶海平尹氏。郡守勉之之女。观察阶泰升之妹。生一男一女。男辅。辅娶士人姓尹之女。女归朴瑑。继娶燕岐崔道源之女。生一子。即君之所托于长姊者。寻以痘夭死。君既没。卜葬于广州莎阜村春沼先生墓前三步。其后或有言水泉之害者。君之弟范华奉迁先生。安厝于杨根治西某谷。辅亦将以某年某月某日。改君之永宅。君家世世称文章。至君盖亦有独得于天性者。其所为诗文。俱藻采烨煜。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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姿媚。又喜为丹青。能设色描画。人得其片幅者。辄藏去以为宝。其为人则疏朗博达。耻为奇袤黯曶之行。而居恒好观兵家语。上自膑,武。下至戚氏。谈说伟然真一世奇男子也。而厄于时局于命。位廑一命。年仅二十六。终抑菀而死。观临死一言。亦足以槩识君之平生者矣。噫。使瑞明既死而名不传于后者。是后死者之责也。是吾辈责也。遂为铭曰。夫柳子天对所谓水环而复盈者。即西竺轮回之馀旨。世皆不以彼为信。虽然太阴弦而海潮缩。海潮缩而天雨至者。此又何理耶。吾儒之论则不然。亦唯曰日往而月来。寒往而暑来。阴阳之道。一屈一伸。噫。昔君之门尝贵而盛。而今衰废已久矣。吾又安知其不复贵而盛乎。昔君之族尝公而孤。而今夷于民已久矣。吾又安知其不复公而孤乎。往矣其将来矣乎。屈矣其将伸矣乎。吾为吾瑞明。惜其才哀其命。执契于身后者。其在此而已乎。其在此而已乎噫。
李重赉殇子叔蕃圹志
李友重赉丧其子叔蕃。已三年矣。犹戚其容憯其心。尝请余而语曰。子其为蕃儿铭。余曰诺。后重赉至则辄曰。子胡不为蕃儿铭。因复语曰。蕃儿生壬寅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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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戌。是踰乎礼之始称下殇者才一岁。是犹为下殇尔。第其质至谨厚。内则又聪警。学字不满卷。已自通书辞缀诗句。不幸以痘死。死之日。尚能呼其兄使濡笔命书。问候于其外祖。以其外祖方宰于南也。而南不产梨。为裹其病中所饵一大梨。寄馈于其外祖。日既暮。气息掇掇而精神尚炯然不乱。吾劝之药。则曰。今日药如从耳中下。吾死矣。饮药何为。气愈微。声渐不续也。而吾附耳呼之则必谨应。嘻嘻。濒危垂绝。提将抱护之际。父子之情。其何如也。夫重赉之言其子者如此。此不过一三语而已。然其夙慧若老成。临死若平生。而仁孝温粹之性。又自有过绝于凡儿者如此。宜其为此父者之愈久而愈戚戚无已也。余亦十年之中。三哭殇焉。其所以既为重赉诺而久犹未能就者。盖亦有所不能不自憯于心而笔不能为之下者。悲夫悲夫。重赉名启晚。广州人。 宣祖朝名相讳浚庆之后。今掌令休徵之第三子。娶祀溪俞氏。清道郡守柲之女。清道公即蕃儿之所寄馈以梨者也。是为志。
女五圹志
余年廿八而始生女。生三月而失。三十而始生男。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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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而失。得久儿后连生二男三女。又辄不育。而此儿则以丙辰二月生者也。学语琅琅。能握七箸。辨乳食。又性颇慧而体完。若可育也。至丁巳腊月。遇暴寒作喘。投药不效。以十五日夜不救。噫惨矣。儿之初生也。余适得危疾不省。过二七之后。家人授之乳婢。将养于闾家。抱儿始示余一面而去。其冬。余出僦安国坊。与儿所养之家不远。又令抱来终一夕遣之。余既数失子女。恒怵然不敢为置膝孩笑之欢。又縻职务。晨夜无闲暇可就见也。至十三日。闻病甚。始往见。翌日益剧。自 阙下驰入见之。其夜临死又见。前后见儿面者五而已。儿始未有名。既死。乃命其名曰五。记其女子次第。且以识吾之见汝者亦只五而已。悲夫。
息庵先生遗稿卷之二十三
 墓碣铭
  
赠资宪大夫汉城府判尹兼五卫都总府都总管行嘉善大夫宣川都护府使兼清北防御使郑公墓碣铭(并序)
公讳倜。字大哉。系出延日。高丽忠臣圃隐先生梦周八世孙。曾祖 赠判书世健。祖 赠承旨震。考 赠判书明善。妣 赠贞夫人南阳洪氏。佥知彦悌之女。以万历乙未生公。中庚申武科。丁卯。在江都 扈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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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宣传官。戊辰。升军器主簿。己巳。渡耽海通判济州。五阅岁始递。旋西守价川。丙子。以御营把总。复 扈驾南汉。丁丑。由都总经历。进秩通政。后连守瑞兴,宝城,稳城。以治最进秩嘉善。入为副总管。除宁边。病未赴。赴渭源未几递。又连除釜山,满浦两佥节制使。釜近浦倭。满邻山戎。俱南北要重地也。又为清北防御使。兼守宣川。最后出镇白翎岛。踰年而归。于是公年已七十矣。公体魁健饶武力。自少跋履边塞。出入山障海戍。至白首典六七大郡。治理著闻。表里厩马之锡相随续。独不得一提阃钺称帅首则为可惜也。公有至行。事偏母尽孝。母夫人素嗜鱼脍。公谓市远则味变。辄自荷橐晨往四十里买鱼。及朝餐而归。虽方冬。亦辄解衣入水。探蘋藻得鱼以进。尝从岭帅赴蔚山。闻母夫人有病将归。帅借公驲骑。公以为马不如吾脚遄。辞遂疾步。五日而至家。后遭内艰。襄奉馈奠。一以至诚。躬土石手刀俎。庐于墓。三年不懈。噫。世或訾武人徒伉健耳。鲜恺涕之实。若公者行庶几古之王庾。而其能饬谨淳笃。固天性然也。公以崇祯后丙午三月卒。既卒。 朝廷遂褒公行谊。特 赠汉城府判尹。公夫人卞氏。佥知应祯女。卒后公五年。寿七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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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八。有一女二男。女适水使崔廷显。男长曰昌翰。武科佥知。次曰汝翰。亦武科都事。男泰望。女一适朴大辉。一适郑佶者。水使出也。男硕徵,泰徵。女一适卢世挺。一适申泰万。一适郑世翊者。佥知出也。女一适李熙泰。一适洪命相者。都事出也。曰至翰,曰圣翰,曰相翰者。皆公侧室产也。内外孙曾男女多不载。铭曰。 人言求忠。必于孝门。我得公孝。于忠臣孙。谓武矫矫。而质肫肫。我镵公行。以勖来昆。
有明朝鲜国 赠资宪大夫兵曹判书兼知义禁府事平原君行嘉义大夫敦宁府都正兼五卫都总府副总管申公墓碣铭
公讳垓。字仲远。靖 社元勋领议政平城府院君景禛之次子。幼颖迈出群。甫踰冠。中万历戊午司马。至天启癸亥。平城公翊戴我 仁祖有张富平,丙博阳定策之劳。仍总制宿卫兵。父子兄弟四人。同一日封功臣。公亦以功当封。平城固谢曰。儿子何功而复封乎。遂独不封。置原从别选中。直叙六品。为司仆主簿。转忠翊府都事。丙寅。升折冲佥枢。丁卯。以内乘 扈驾江都还。升嘉善拜利川。戊辰。移铁原。以捕剧盗。升嘉义同枢兼总管。庚午。拜中和。癸酉。拜长湍。凡历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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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护。治皆有声。于湍复兼防御。大得士心。任满又仍公。一期乃归。丙子冬。西报急。公方奉母赵夫人。赴公伯平兴任所于岭外。旋闻 上已被围南汉。而平城公日夜操兵雉橹间。疾驰而归。归则寇阂不可入。和事既成。金人急索诸公卿子为质。公遂陪 东宫。以敦宁都正。不去职而行。未越竟。遘疾殁于永柔旅舍。崇祯丁丑三月十七日也。公性豪侠乐义。且练于机事。积有勋勚。五六岁之间。登历弗级。盖 国家尚功叙伐之典然也。而遭罹寇戎。未克奋展。卒皋复于道路。得年廑四十。呜呼惜哉。以同年四月。返葬于衿川治东三圣山。后乙未。改窆其南百步亥向之原。公前配咸平李氏。庶尹敬元之女。蚤卒无子。别葬广州实村坤岩里。后配汉阳赵氏。判官国俊之女。柔婉贞静。事君子无违德。公殁而抚育稚孤。皆有以成立。长男汝晰。荐授参奉。次汝哲。棹武科官判京兆。为世爪牙臣。当夫人晚年。既亲见京兆之贵显。且飨其荣奉也。而必戒曰。尔廉尔谨。尔务公正。噫可贵也。夫人生于乙巳。殁于丁巳。享年七十有三。葬祔公墓之左。参奉三男二女。琢瓁生员。玧早夭。尹志渊,朴泰远其婿也。京兆一男瓛。一女进士金演其婿也。始平城公有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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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其季曰东城君景禋。即与平城同日封者也。东城无子。尝欲以公为子。未及请而公先卒。东城继逝。后有大臣建言继功臣世绝者。用东城雅意。遂以公为东城后。公既后东城。遂加 赠平原君。而平城公之二子。遂亦皆称君矣。平城公之考曰都巡边使砬。即癸未讨尼胡。壬辰死于忠州者也。巡边之祖曰吏曾判书鋿。即己卯名贤。谥文节者也。文节之曾祖曰左议政槩。匹俦黄,许。兴致太平。殁配 庄宪王庙庭者也。此皆系籍平山。鼻祖于高丽太师崇谦者也。此可以考公之世也。是为铭。
有明朝鲜国嘉善大夫行佥知中枢府事兼五卫将南公墓碣阴记
宜宁南君斗长书其祖父佥枢公姓系官爵。乞铭于清风金锡胄曰。吾南尝自丽显。入 国朝。有讳在。以勋相 大宗。其孙讳智。继以荫相 世宗。此于吾祖为五世祖。讳称。副正。讳忭。郡守。讳世准。参判。讳应老。郡守。此即吾祖之高曾祖祢也。郡守娶宗室匡城副正铨女。密城君琛后也。生吾祖。吾祖始以荫仕。 宣庙壬寅。 仁穆后将受册正位。有将事劳。特升通政。拜佥枢。又用耆年升嘉善。 后父延兴公。即吾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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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舅子也。吾祖妣金夫人。即 后之父伯姊也。方光海主幽 母后覆 后族。吾祖因自遁畿庄。殁于乙卯。寿止七十有三。金夫人用悲哀继殁于是冬。享年六十。噫。吾祖父祖妣之葬已久。墓石无所书。敢徼公一书。已而南君复泣曰。广州治南阴村里。有原向坤者。即吾祖父之兆宅。其左则金夫人祔。其右则元配任夫人之所拟祔而未祔。任夫人始葬高祖副正墓之东麓。去吾祖墓百步。当乙丙间。怵于祸不遑启。祸既除。日月寝久。又不敢启。此吾父吾伯父之所含痛没世也。任夫人有一男浻。吾伯父。金夫人有一男二女。男即吾先考。官亦止佥枢。女适察访李挺然,士人李好益。伯父子三。斗赫府使。斗煜,斗熽。女二。边以泽,金洽其婿也。先考子二。不肖曾官司御。吾弟斗徵佐郎。女一。左议政郑致和其婿也。内外诸孙至八十馀人。锡胄曰。噫。观南氏一门事。则可以徵国矣。涂莘显而与荣。金墉祸而与辱。其荣其辱。岂不系 国之兴替哉。南君且言 后既复位慈极。尝谓曰。南叔谨厚长者。无妄语。吾常敬之。今吾赖 宗庙神灵。得复睹天日。恨不令吾南叔见之。为泣下沾襟。噫。观 圣母数语之褒。即可以得公之平生矣。请以书诸石以谂
息庵先生遗稿卷之二十三 第 545H 页
后。馀固不可尽书。佥枢公讳挺华。字国实。南君之考其名净云。
息庵先生遗稿卷之二十三
 墓表
  
亡友沈伯衡墓表
昔余始遇沈君伯衡于春沼先生之门。君时年才十四五。眉目疏秀。长身玉立。类所谓列仙之传。居山泽间形容甚臞者。罕言笑。举止温雅可爱。余于心固已内奇之。寻又从先生于辰溪精舍。囚与君同榻者数月。及还京师。君又与余同里而居比邻。遂两相款密。而每于风雪之辰。花月之夕山水郊园之游。又必与君同焉。余于是益有以知君之恬介粹洁。殆古狷节之伦而非今世人也。君于文不学而能。诗亦闲澹有趣。至为古词赋。𨓏𨓏发之天机旷然有同死生轻去就之遗意。一时攻文之士皆自谓莫及。顾君尝苦羸病肺。久而益甚。知君者莫不爱其才而怜其病。君亦自念清弱难以久长。常有幽栖静养之志。而尤沈潜于脩炼家言。竟以劳火自废者数年。己亥秋。挈家归先垄。为调疾计。已而还就医京第。遂不起盖君殁而年止二十一。且无子。堂有太夫人已老矣。闻君之殁者。又莫不惜其夭而哀其命之穷也。君讳机。青松人。
息庵先生遗稿卷之二十三 第 545L 页
祖讳悦。领议政。考讳熙世。弘文馆校理。 赠都承旨。母密阳朴氏。县监安鼎之女也。生七岁而孤。事太夫人以无违。和于其兄姊友。且义于其弟。始太夫人自去校理公丧。犹朝夕啜蔬者十馀年。君居恒忧念不已。及病且死。犹涕泣以为言其诚孝之笃如此。君以己亥十二月二十三日殁。翌年三月丙辰。将葬于杨根嘉佐谷负乾之原先兆之欠。其兄汝斗以余于君有生平之欢。遂以太夫人命。俾余书其墓。且曰。愿籍是以慰吾母。余闻而为之流涕。嗟乎。情之所至。生死岂有间哉。今伯衡纵死。死而有知。必不一日而忘太夫人。夫以太夫人之爱其子。又何忍以悲其亡而伤其生。以重憯已死者之心乎。太夫人于此亦必知所以自宽抑者矣。吾请以斯语表之其墓。庶几以慰太夫人。而且以慰吾亡友焉。悲夫悲夫。
朝鲜国通政大夫守黄海道观察使兼兵马水军节度使巡察使李公墓表
昔余尝从先大夫入东峡访迷源。路过清江李先生墓碑下。为之忾然怀思而不能去。自先生墓南踰小岝崿。得一洞壑。有清潭激石掩映花树间。先大夫谓余曰。此即吾友李心甫所卜筑。名亭以绿水者也。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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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复得公抵先大夫书。言朝夕当投绂。归卧吾亭。盖公方宰延安时也。过四五年后。余复过其亭。林木依然无所改。公则已下世矣。自公殁十馀岁。先大夫又弃不肖。两家子弟。曰益孤露。公之二子。徵明,徵夏。独时时过余。余辄记先大夫每从绿水亭前过悃愊无华忆李君之句。亦未尝不怆然感而潸然出涕也。今二君乃以纪公墓之文见属。余又何可辞。遂撮公官系始卒。以书于石曰。公讳万雄。全义人。心甫即其字。清江先生讳济臣。即公四世祖也。曾祖讳耆俊。正字。赠赞成。祖讳重基。县令。 赠议政。考讳行健。文科同知。 赠判书。妣青松沈氏。公幼在抱。已自指画文字。在龀。已谨饬老成。虽在危难奔迸。亦斤斤有特操。甫冠登国庠。后十四年。而 荐除康陵参奉。明年庚寅。孝庙即祚。中增广别试。由槐院迁说书。升正言。在谏院则由正言至司谏。在玉堂则由修撰至应教。屡入天官。而皆辞避不肯就。顾屡请出外。初莅平庚,永同两邑。而己亥。由应教。擢授东莱。升通政。辛丑。由延安升观察本道。其岁适大侵。自损常食。尽心赒赈。已闻大夫人有疾。解节省觐。未久忽遘疾。以闰七月初一日。卒于城南居第。得年廑四十有二。公为人温粹。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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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内刚。孝于亲睦于家。谦于接人。至当事是非卞淑慝。一裁以义理。故其在言议之地。甚有鲠直声。尝痛斥尹善道讦击谏臣之非。又尝告 上曰。比拓宫墙治马埒。此不为 圣德累乎。又极言诸驸马不宜止宿禁闱。 上皆嘉纳。其在莱也。馆倭多徼利肆喝。公尝援约格之。一日跳馆出四掠。公 启于朝。请以檄诘岛主。又请母狃弱。亟用兵戈以诘其违约。会倭人侦我有战备。即收戢如故。而 朝廷乃咎公挑衅下狱。寻释之。然论者皆谓公理直辞壮。有足以夺敌之气而折其奸者矣。公配达城徐氏。 宣庙朝驸马景霌之女。坐二男。即徵明进士,徵夏。四女。进士沈权,士人李世熙,郑重震,进士韩世良其婿也。徵明,徵夏皆有一男二女幼。沈一女适赵泰寿。李二男良佐,汉佐。郑一男。韩二男。亦幼。公之葬。即杨根郡西古同山之麓坐艮之原。距清江先生墓廑百馀武。而即公之为潭石花树。生平之所欲返其身而倘徉者。亦五里而近焉。噫。其可感也已。
赠贞夫人金氏墓表
今大耋崇政大夫行知中枢府事昌宁成公㮨之元配曰 赠贞夫人金氏。清风望族。其考曰赠赞成
息庵先生遗稿卷之二十三 第 547H 页
讳棐。王考曰 赠吏曹判书讳德秀。曾王考曰 赠吏曹参判讳湜。其舅曰 赠判书讳文浚。王舅曰 赠领议政文简公讳浑。曾王舅曰 赠吏曹判书讳守琛。 赠参判公者。即世所称己卯金大司成。与赵静庵俱倡性理之学。受北门之祸者。而 赠判书及赠领议政文简公者。即世所称听松,牛溪两先生父子。俱以道学名世。而听松又受学静奄。与大司成俱被荐贤良者也。夫人自幼失怙恃。依养于伯姊任氏妇。任氏妇素饶懿范。有古烈女行。箴绵酒浆之外。复授以内训小学诸书。及䈂而遂归之成氏。两家俱旧门名德。而笃于世谊。醮飨毕。而公姑之喜可知也。而早婴羸疾。无子女。以万历丁未六月廿五日没。距其生丁亥。得年仅二十有一。而其葬则在积城缉岳山北白云里坐巽之原。知事公少以荫宦。历官郡守佥正。至八十。升通政敦宁都正。升嘉善同知。又十年而升资宪,知中枢。已而 朝廷复推恩高年。进今资者。又五年。夫人称淑夫人,贞夫人者。皆从公贵也。公继室有四子。长熙绩司议。司议有子曰至善。能世其学有文。尝为志志夫人之竁。且谓锡胄于夫人为曾侄孙。而于 赠资成公为四世也。屡遣人徼为文。以书
息庵先生遗稿卷之二十三 第 547L 页
墓石焉。噫。彼菀者乔松。千载权枒。其操凌雪。其高掩霞。唯此兰蕙。夭夭其华。风妒霜薄。凋落可嗟。或坚或脆。或脩或短。或少或多。或错而不齐者。情固然矣。理又何耶。噫。
八代祖奉常寺正府君墓表
公讳耋。字寿翁。系新罗籍清风。逮丽季弥显隆。将清虏相侍中。祖曰净。仕殿中。考敬文德渊冲。秩校尉娶吴宗。自忠徒首阳从。表西海海沨沨。郁扶舆产我公。廿有七繇泮宫。擢文榜伯励同。耆为季亦武雄。昆及弟虎从龙。声一日振舂容。历中丞刺安东。褒廉平埒黄龚。长太常斋祀供。宣德降弘治终。癸丑周维夏凶。西高山高以窿。负亥原若堂封。公所藏气葱茏。配 国姓姬肃雍。祖让宁侣泰雍。繄三胤夙哲聪。伯叔弼学力攻。而早夭翼米翀。仲无嗣亲所恫。季终弼诗以工。堪嵁岩上有枫。以自号潜章缝。有孙湜道早通。魁贤良倡儒风。婴祸酷受报丰。根干固华叶秾。世簪佩鸣璁珑。忠简节折奸詾。文贞业恤民功。继两嗣爵又崇。长辅国总兵戎。次 国舅恩泽洪。生任姒毓 圣躬。祚千百揖揖螽。岁涒难月黄钟。孙锡胄述遗踪竖山石琢而砻。文以镌诏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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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生孝先墓表
东莱郑生孝先初名仁先。因 国谥讳嫌改后名。父驸马东平尉载崙。祖领议政翼宪公太和。自翼宪以上至文翼公光弼。五世而出三相。名爵阀阅。冠晚 本朝。妣淑静公主。即 孝宗大王第四女也。翼宪辅相 孝宗。际会密勿。尝有问其生男女。如贾君文事者。姬车降而莞寝设。其祥可知也。而顾生生六岁而失所恃。 仁宣太妃愈益怜之。时时命抱入禁中。抚视甚至。十六。娶骊州李氏。洗马万徽女。未有子。十八病羸劳。至其冬逾剧。以庚申十二月初五日不起。吁短哉。此岂命也耶。始余一二覵生于其第。气清骨细。被服寒素。无一点绮纨态。可知其为法家子弟也。东平公又尝请生字于余。余字之曰永思。盖取永言孝思之义。且欲生思贻父母令名。益勉为善而已。不料生之遽短折不淑。令东平公噭噭然哭其壮子。以长抱望思之戚也。噫。此果命也耶。东平公出继仲父左议政致和。议政公墓在广州省达里。公主之葬实居其右冈。而生又葬于主墓之右。东平公书其墓石。曰忠义卫郑某之墓。盖文翼之考翼惠公兰宗尝策佐理功。其后皆为勋卫云。
息庵先生遗稿卷之二十三 第 548L 页
赠领议政江华府使郑公墓表
东莱郑文翼公光弼有四丈夫子。其季曰福谦。字敬仲。始以任子。授冰库别提。历仕内外有声。止官江华府使。生于皇明弘治辛酉。卒以嘉靖壬子四月。得年五十二。配李氏。 国姓。永崇殿参奉寿永之女。先公八年而殁。俱葬于广州省达里负亥之原。从先兆也。公早岁受过庭之训。能恭谨笃学。以孝友自著。而文翼尝为金安老所螫。晚遭窜斥。子孙禁锢。公亦因而自废。及奸凶就诛。法网初解。而公一子惟吉。适大魁庭对。即世所称林塘相也。于是公谓人曰。小子今掇科甲。蒙被 主渥。吾若复从博士业求荣进。非知足者也。遂终身不复应举。见林塘公日致隆贵。则常戒之曰。满则招损。理之常也。尔毋以显扬自多。噫。满常溢。不满常满。彼江河滔滔。日夜不舍。而海受之而不加多焉者。岂非不自满之效耶。杯塘既相。林塘之子水竹公昌衍复继相。水竹之孙若翼宪公太和若左相致和若今领枢知和。诸从伯仲之间。又复有三相者出。圭组燀联。赫舄累朝。而人犹指而艳之曰。是未艾也者。斯亦岂非戒盈守谦。得天人之与而然耶。世皆识文翼尝救己卯士祸为盛德。而不知公之能自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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躬而焘后者又如此。噫。其可贵也。公墓石书其面曰赠赞成。盖林塘未相时所刻也。及其为相。亦 赠公领议政。今因旧石。益书公生卒官葬于其背。若其先系子姓具载于世牒者。不尽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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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碑铭
  
全南道高山县大芚山安心寺事迹碑铭
有孚屠处能师者。自湖南来访余京师。且以主安心寺者明能之言为请曰。能也少居于高山之安心寺。寺刱建既久。又颇有故迹可纪。今且具石以待。如得子一言以叙。幸孰大焉。余辞而不获。遂留师而询其说。师言高山介乎忠全两道之界。多峻岭复峡嵂崒之险。故其邑之所由名也以此。邑有属县曰云梯。云梯之东。有山曰大芚。大芚有寺曰安心。尝考之地志。志曰。大芚山在县北四十五里。兜率山在县北三十五里。安心寺在兜率云。苟以志为信。则是大芚,兜率各二山也。然而今所称云梯之山者。只大芚而已。而寺实在焉。而寺上有一古庵有石刻。而书曰兜率山淑贞庵。由此观之。是山一也而盖有二名焉。撰志者。不加察焉。而遂分而二之。则其陋而不足徵也如是。世传昔有高僧祖球始建是寺。而球不知其何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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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以为出于罗丽之间。虽未必其然而盖亦已久矣。至我 惠庄王朝。尝手书降旨。凡寺之役于官者。悉命蠲之。今其书尚有云。余又询之师曰。寺旧亦有碑以记之否乎。师曰。否。未有也。而人人之传之也如此。余曰。自祖球至于今。不知其几千百载。盖不待乎碑。而人人之传之也如此。遂能传乎千百载之久焉。今虽不为碑。人人之传之。又如前之所以传也。则虽更历数千万岁。犹可以传之也。又奚以碑为乎。且人之所以知是寺之古而最盛于两湖者。以祖球之为之始也。使今为之文。人之以是碑为能纪乎古者。亦以载祖球之事也。然则是非球有待乎文。而是文也。盖将以球而始传者也。师曰。子之言然矣。然传之于口者易讹。载之于书者不刊。前之传也。虽幸而无失。而后之愈传而无失。斯又理之所未可必者也。况地志之误。亦不可不正而示之于后。愿子卒有书也。余曰诺。师自号白谷。少尝获谒于东淮先生之门。颇经先生指授。以通内典诸子史家言名。余故与相善。铭曰。球也寺乎。能也碑乎。今之世。已莫知球之为何氏。则后于今。其又孰知能之为谁乎。虽不知球与能之果为谁乎。而然而使后人知其寺之始于球碑之始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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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者。其不在乎玆三尺之铭辞乎。
翠微禅师守初浮图碑铭
维岁徒维涒难林钟之月。东土大比丘有号翠微师名守初者。示寂于北关仲州五峰之三藏寺。越七日。乃阇维于寺之东麓。六郡缁徒顶礼手咒。至三七日。遂得金光舍利二粒。分建浮图。一藏于潮南升平之曹溪。一藏于鹤城之雪峰释王。俱师振锡说法之地也。师之高足弟干雪峰之事者海兰。因黄龙演师。持南释性聪所著状求为铭。师俗姓成。其法师则碧岩性长老。而芙蓉观师之三世法孙也。故有盛名于当世。余昔与师尝一遇于洛师。师诚志高戒严。且于禅寂之外。兼通内外典。其所为歌诗应迹之语者。一一皆从念佛三昧中流出。读之恍然若坐我曼陀优钵罗间也。今于兰与演之请。余有不可辞者。遂为之铭诗。诗曰。
浮屠有法擅智巧。修顿声缘同一觉。风幡柏树总语筌。明镜善提亦诗教。西山大乘临济宗。一枕清虚韵高妙。惟师发愿称般若。早将明心剖慧窍。道依碧岩溯芙蓉。诗赛江右接灵皎。散落曼陀空外满。拂拭摩尼掌中照。晚出咸关类流沙。西指香山即雪峤。腊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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羲卦一为多。寿重箕畴二复少。仲州丈室称娑罗。一罢潮音收法曜。缁素日夜纷祷祝。祝得舍利大图耀。两地分身藏一粒。一粒为大千界小。群徒传印留千偈。千偈虽繁一心要。我俾优婆鑴顽石。颂师无量示无徼。
虚谷法师碑铭
师名懒白。字应玄。号虚谷。姓李氏。世居杨州上溪村。或云宗室月山之裔。方在娠。其母自厌荤血。已乳犹啜蔬。否则儿常呱呱不受。甫七岁出家。十三。落发受具。入金刚谒东山。又复礼足于春坡彦师。尝阅华严。得善财参五十三善知识等语。遂遍访名衲于四方。澄悟无碍。仍住锡弥智山。以晦其迹。彦师者。临济之宗派太古普愚之世适。而师又密传彦师嘱付之旨。及彦之入寂也。师还金刚。守师旧迹者。三十馀年。继唱真乘。制行益高。一日讲传灯至达磨状。忽心动涕下。未几感疾。沐浴端坐而逝。即辛酉腊月十四日也。寿七十四。腊六十二。茶毗之夜。祥光烛天。山外百里。照耀如昼。缁徒设坛立祷三日。有舍利三枚琤然投钵中。如撼玉声。噫。有道常以传道为贵。然鲜有得其真传者。虽以儒道言之亦然。而若师之生而有异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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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而有异徵。虽谓之能得其道可矣。遂为铭曰。
临济之嫡。霞雾石屋。传之太古。以至虚谷。西极之西。东海之东。以心传心。至道其同。有揭浮屠。祥光茀然。欲知师迹。视此铭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