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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沙先生文集卷之二 第 x 页
川沙先生文集卷之二
书
书
川沙先生文集卷之二 第 227H 页

季父还。始审向来愆度旋复平常。伏深喜幸。万事浮云变一句。奉展之初。看来甚易。旬日之间。逐事自验则宗德之一生病痛。皆自此胚胎矣。一切得丧利害。为最初受病。而若计校人己。缴绕应物之际。悔心不忘。羞恶太过。劳恭葸慎。刻切沮抑。不能平铺放过者。莫非此个馀毒。而究其二竖之所在。则心无定主四字。为元證尔。独坐披阅。只将古人论涵养本原处。欲得一服良方。而尤觉心地不宽。如醉如醒。是其求医之术。乃所以益其疾也。何以则可以得免此患。伏望指示至教。
上大山先生(庚辰)
辞退属耳。岁律已改。伏惟忧虞去而吉庆至矣。偶得崔士教过顾。请以所闻者告语。渠虽辞避不当。而犹不无因而开发处。可喜。但四十岁光阴已失其时。而有若小儿挟册随学。蕲有得焉。不亦难矣乎。
上大山先生
前者两度修控。盖出于敬叩寒温之节。而其间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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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大山先生
仲弟持朱书进去。此行决不可后也。又未免后之。闭门抱书。匪敢自弃。而终始孤陋。春初。或问一书尚未究竟。间有思量未及处。随手记录。近方从头至尾。熟复一过。始欲下手整书。以为质问之计则其间多有似疑而非疑处。又有所言不与此心相应者。未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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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大山先生
本月念后。持一册子入峡里深村。以为岁暮优閒之计。时遇雪止日暖。临溪坐石。则忽忆向来陪游之乐。恍然如梦。邂逅墟人。致十八日所赐书。此地得此。感悦之忱。独知而无与语也。向后多日。伏想静中教育体度万福。所谕令人有遗恨者。正是先获此心。无异于自己说之也。盖尝十数岁徘徊逡巡而不敢入。止于发之宵寐。寓诸吟呻而已者。幸被学甫诸人恕人推挽之力。得齿于列坐讲问之末。潜心听受之意。未及劄著。而只其兴发得得之意虚扬失中。往往有竖爽一饷。而所讲之书。已至末段。只任他人之论辨。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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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纸
经明德章。其所谓明德(止)失其全矣。
然则上智以下之人。虽于未发之前。亦不能镜明而水止耶。(大学或问)
答。镜明水止。乃圣人分上事。常人何能有此。但其未感于物。气未用事时。瞥然有此气像。然蔽固深者。亦不能有此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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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者。如云未发之中耶。凡善心发见。如见孺子而恻隐。此一心也。知此所发之心即为善端。而必要因此而推广者。何心也。非别用他心也。只其神明之德。自能觉知而充之耶。
答。中只是中间之中。言即夫小学所养之中而加大学之工也。善端固此心之发。而识认推广。亦此心之为。只是一个主宰卓然。随在随觉。须就自家心上。密加体认充扩之工。自见其曲折。非有三般两样也。
吾心之体无不该。吾心之用无不贯。
其所以该而不遗。贯而不散者。非工夫所致也。其使之不遗不散者。都系于一敬字。如何。
答。都系一敬字。此言极精当。更如此涵养如何。散字未稳。
伊川先生曰。今人主心不定(止)心累事。
世间事各有其分。随其分而应之。应之既已。乃复如初。则在彼之事。初无胶扰在我之心。但心无所主。不能帅气。先自纷乱。不能随其一定之则应之。而乃反错了所应之事。即是心累事也。累过在我。不在事也云耶。(近思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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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子曰。性无善无不善。注胡氏之说。
告子主气。文定主理。文定说逼极高底。告子说杂粗下底。何以言同也。(孟子)
答。胡氏性不可以善恶言。极欲赞性之妙。而反陷性于摇荡恣睢之域。毕竟同归于告子之见。
夜气章。日夜云云。
日夜之所息。平朝之气。其好恶似指已发。而注所谓湛然虚明气像。似复指未发。如何。
答。湛然虚明气像。亦非专指未发而言。但言不为朝昼牿亡时心之本体呈露耳。
敬斋箴。天壤易处。三纲既沦。九法亦斁。
凡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尊卑亲疏。法度品节之各得其序者。都系于一心。而心之管摄照管运用。都由于一敬。此敬毫发有差。则非但渐渐驯致得许多病败。当下便有此等气像否。(心经)
答。看得甚好。寻常嫌北溪说太慢了。不见心法严密可畏处。不谓来谕之偶同也。
尊德性斋铭。附注。以铢累寸积而得之。
此言敬。故零碎工夫。凑泊得成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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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大山先生
数日来。便有春意。伏惟顺时乾乾。气体万福。元幅及别纸批谕。看下一遍。即有恍然如发蒙而祛滞者。旋又自疑于心曰。人之闻言即会者。由其积之之久也。今以痼蔽之见。而一纸进退之间。得此意思。无亦向日之疑。今日之悟。俱出于太锐。将不保退速之患耶。常目案上。反而复之。将一月而亦无妨碍处。强要有疑不得。是其先自起疑。指的思量。故一闻便会意。苟无疑问。而泛泛逐章解说。虽得闻如是丁宁。其自以为恍然者。恐不至如此也。盖自道也者原于天。以下至汎应曲当之妙。果若知其从头至尾只是一也。而及读读书体认为一项。行处为一项工夫。则如灌水之木。中有一物。隔而不通。祛此即流散一坪。向来焦枯苦涩之意。稍似有凑泊濡淹之味。然无用力积累之实。而遽云有此。亦妄率轻浅甚矣。各条辨诲。苟有不合意。何敢有隐。其只睹一隅而未睹三隅。只占影响而未得真面目者。一一呈露。略举其目。如曰自天之明命。至有我之得私。说天命之流行于万物。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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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大山先生(辛巳)
秋高人散。多是独居之时。身心静后。自有𨓏𨓏不可遏之思。惟是时气戒忌。末由驰候于棣华清幽之地。仰看星月。只切抚序恋想之情而已也。伏惟静中乾乾。节宣和顺。深贡贺祝。宗德。亲候比前益少宁日。儿少诸病殊极怪叠。固是人家例常。然今年又是别状也。春夏以来。无别件所业。时出而与诸友论说时文。复入而将启蒙一书。一看过下。而窒碍不通处。非止一二。别纸问目。多有穿凿不成义理处。伏不胜恐汗之至。
上大山先生
满地红叶中。菊花独发如金。极有风节。抚玩徘徊。不觉悠然之思驰𨓏于门屏之下也。即见师文。询审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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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大山先生
见天地之心已十日矣。夜来又得大雪。溪山十分清白。自有风致不可禁处。伏未审体中气候若何。宗德。所业不至废弃。而一味缠绕。未见洒脱。应处每苦失中。失中处多在刚硁急切。或至有村里善柔人所不为之事。恐惧愧汗。追悔靡及。索居独学。猖狂自恣之为可惧。而必日亲炙于严师畏友之侧。然后可以矫制粗粗之习。而有就于从容温雅之域。入近以后。果知古人之必惓惓于此者。实有身亲经历处也。前者疑目数件。敢复别纸书禀。恐甚。伏祝体度对序和顺。
别纸(敬斋箴集说)
程子曰。俨然(止)敬自可见。
外貌如是则于其外貌如是之中。自有收敛惺惺处。虽无形象体段之可见。然意味自别。自可见得其敬矣之义耶。抑有个敬处虽无形状。苟外面肃然有敬。则自可见得其意味云耶。由前则敬处之敬。与敬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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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此段语句未甚明莹。然寻常看得。如来谕前一段说。
朱子曰。文义讲说(止)不做工夫。
不做工夫之工夫。指讲说。自做工夫之工夫。指持敬。如何。或云不做工夫之工夫。非止文义讲说。凡日用言动酬酢万变。皆是我做工夫处。如何。
答。不做工夫时贴静字。(日用酬酢。固是工夫。然承上文当指讲说而言。)自做工夫。指持敬体察。
敬是持养之工。静为虚一之效。
静似为虚一之体。而今对持养之工言。故下效字。虚一为持养之效耶。一云敬则自虚静。然此虚一之效云者。非贴却持养之工为说。盖只取持养虚静。发明敬为持养之工。静为虚一之效。其意若云虚一故静云耶。
答。妄说本不足论。却如此费力。可愧。然区区鄙意。正谓敬是持养底工夫。静是虚一底效验。地头自不同。然敬则自静。无分段无时节耳。若作虚一故静。则却于閒处费曲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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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言奔放之病。至此言心之或放或求。或亡或有。是谁使然哉。是不由于他。只是在我而已。然我之所以求之有之者。非以一心操一心也。只是心操而存。如臂之自诎自伸。手之自反自复云耶。一云自孰放孰求。至反复惟手。皆言心之自如此。放求存亡。如臂之诎伸。手之反复。如何。
答。下一段说是。
南轩敬斋铭。敬非有加(止)事至理形。
敬非有加。言敬非于身性之外添做别件也。只是持此身。保此性而已云耶。如此则自天生斯人(止)泯焉丝棼。槩言人心敬肆之分。而自修己以下。方言敬之工夫。而所谓敬非有所加也。只是持身保性而已。如何。一云事有万变。只统乎吾一心。若少有差间则纲颓法泯。故先圣修己以敬。持身顺性。只是主宰是心而已。敬非有加一句。似统摄事有万变以下。惟主乎是一句。似主乎先民以下做工夫。如何。事至理形。言静时戒惧心体澹然。厥理不昧。及事到面前。事物之理。自形见昭著云耶。一云临深履薄。心体澹然。其理不昧。故事至面前。此理(在心之理)便形见昭著矣。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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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上一段说。是事至理形。不必分在心在事。盖此心即万理之原。万事之纲。静而存养。涵理原而提事纲则事至物来。此理自昭著而不可乱。盖在事之理。本具于心。无分段。无内外。须实体察得。方见意味也。
程子曰。必有事焉(止)主一之义。
忘则昏昧而杂扰。助则寻觅而安排。二者俱不得一。故于勿忘勿助上。可以默识得主一之义云耶。
答。必有事焉而勿忘勿助。乃是主一之节度。故使于此识取。今曰勿忘勿助上可以默识。则似分开了。
朱子说。又曰。人能存得敬(止)不著力处。
吾心湛然。天理灿然。乃是存敬之效应。此际无一毫私意而天理昭著。则无些子费力处。无一分著力处也。且私意净尽。天理呈露则凡日用酬应。万事皆从此出。秩秩井井。万(一作方)皆有下落处。此所谓无一分不著力处云耶。一云存敬而至于吾心湛然。天理灿然则到此地位尽高。无可更著力处。所谓无一分著力处也。虽至此地位。而若少有间差。则湛然者易于杂浇。灿然者易于昏乱。不可一毫放下。所谓无一分不著力处。
川沙先生文集卷之二 第 234H 页

果斋李氏云云。内则无二(止)万变之主。
窃疑此以内外交养为言。初不言动静时分。而内则只以静一边言之。何也。且主一是通贯动静之工。则今以无二无适。连了寂然不动一句为言者。何也。抑此一节中不分动静。而只浑沦兼合。言心之为主宰耶。寂然二字。终未能无疑也。
答。内外固各有动静。然以地头言则静当属于内。故亦可如此说。如定性书廓然大公。朱子亦以寂然不动为言。敬斋箴。潜心对越。以静言而恰似说里。守口防意。以里言而恰似说静。
上大山先生(壬午)
阴云凉风。弥月乖常。农人者咨其旱乾。困暑者喜其清苏。惟是累累哀疚之思。其逐序感时之痛。尤在于萧飒如秋也。伏未审玆辰。燕居颐保气体若何。前者盖尝课习中庸。而与未读无异。且已休废十数年。近始业月半而方且淹滞。首章寻数之工。犹迟钝若此。其他何可望耶。尝窃伏而思之。中者。所以状性之德而形道之体也。未发之前。浑然在中。无偏倚。是之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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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沙先生文集卷之二 第 235H 页

上大山先生
严霜一坠。物色俱变。天地之气。屈反归藏。夫绵延视息于其间者。俛仰悽感而已。惟有未死一念。耿耿如结于门屏之下也。伏未审玆辰。体候起居若何。中庸。伺隙寻墨。仅至数章。初学课程。便不成头绪。其他何可责也。而以其所读之书拟之于心。辽远违背而不相合。屈而从之。有如缚木而揉之。一解则辄拂然而起。逝将一番了卷。只得抱空册而无所凭也。只是计校枉曲之私。稍似就正。守己俟命之志。稍有藉赖。自有些少意味。未易以外物易之者。然其最难医治。愈生别證者。霎然之顷。转眼之时。四体倔彊而不遵命令。气习粗悍而跋越界限。火一伏后。虽汗沾自咎。何可及哉。近者抑尝思之。世衰道微。百伪竞作。往往有才敏尚志之人。初来所期。殊不草草。一经风惊草动。便自堕落委软。优游浮泛于两间。而俱未之索性。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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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大山先生(癸未)
中庸一部。了卷无期。傍看文字。精神不到。无记疑劄得以自点捡处。切恐无以仰副提挈收拾之万一也。夙夜忧惧。不知所以为心也。计校缠绕之患。累累禀證。谆谆承谕。盖将有岁年之久。而一切自困。放下未得。虽以收放二字轻易暴达。语意之间。真若自得良方。有以一服打叠。然亦做时不如说时。时月之间。未见得力处矣。而只不违天。更有何为云者。其略见自喜。信口大言之失又大矣。书禀已发。反而绎之。古之君子。尝言登高必自迩矣。而未尝言自高而达下。尝言切问近思。而未尝言直造顿超。曾子之闻一贯。而先从日用之间随事精察。颜子之明睿。而先从四勿上用工。乃以晚学少生。厌烦喜捷。知有许多事物。只有一个天则。不违此则无用别般思量为也。将推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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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大山先生(甲申)
向者致身。得陪一夜几席。甚遂多少寤寐之愿。不睹不闻一条。伏读见成辨说一篇。又承反复晓谕。明白丁宁。而归后思量。终未破祛迷惑。敢复起疑。拟禀者久矣。但自家日用明白处。未有毫分切实之工。只将一句讲论之馀。如是烦复。无亦适重其喜作言语之过耶。恐甚恐甚。窃尝思之。子思曰。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若是无可曰不睹不闻。则何以曰云云也。朱子曰。若必以未有见闻为未发。则洪范当云貌曰僵。言曰哑。视曰盲。听曰聋。若是可有不睹不闻。则朱子何以曰云云也。朱子又曰。未有兆眹。无可睹闻时。先戒惧取。既曰无无见闻之时。而又曰无可睹闻时云者。何也。窃伏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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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沙先生文集卷之二 第 237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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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大山先生(乙酉)
会此旱节。伏惟静体有亨。应接适宜。宗德。岁初偶因月半静独之隙。拈开朱子仁说。反复熟读。因而妄加分文。又于各下集类先儒诸说。又窃记疑于末。作一卷子。初非出于夸大己见也。实欲备录始末。一陈于轩屏之下。庶或可以因此而略识端倪。敢将右目奉献。伏望一赐鉴照。开示其误。
上大山先生
月前献拜。只在于稠会之中。兼又势有不自由处。便与众宾朝间讯定而归。归后虽深咎责。私抱耿耿。亦何补于事耶。前读中庸。中废未了。近复续阅馀篇。计至末段然后就而复之。从头而至尾也。二十五章。诚者自成也。而道自道也。诚与道。不是为二也。而今分而言之者。何也。窃谓以实理之在物者而言之则诚
川沙先生文集卷之二 第 238H 页

上大山先生
积雪成堆。穗冰匝屋。有非常年腊寒之比。伏未审体中节候保养若何。虽有区区驰慕之忱。而拘忌之故。
川沙先生文集卷之二 第 238L 页

川沙先生文集卷之二 第 239H 页

上大山先生(丙戌)
伏惟即辰。摄理奖育。凝吉会泰。左右近远。得有以并受其休也。伏念宗德之往来周旋于门屏之侧者。盖将三十年于今。一旬镌谕。浃入肌髓。苟非丧失本性如禽兽之蠢者。岂不惕厉振拔。自安于气质习俗之旧。而孤负收录眷眷之忠耶。读书究义。固是初学之尤不可缓者。半生独学。不知方法。寻常看文字。先以己意逆之。虽于句语之间。形容丁宁。开析分明。毕竟遗失正义。于中间无益于受用体行之实。必先洗涤旧习。换得别法以读之。然后方有意味可见也。称谓自处之道。累蒙拒斥。宗德虽不武。岂敢外为虚礼。弄作模样哉。第伏念不肖淟劣。不足以奉承先人付托之勤。而耿耿诏遗。尚在耳中。何敢于其尊卑长少之
川沙先生文集卷之二 第 239L 页

上大山先生
雨谷之报。果使传者之说。不妄而实。天意其止是耶。从此几年。更做得此等人物也。伏想岁晏悼惜之怀。海内无与同也。宗德。书册放弃。前所未有。向里省愆。蓬蒿没人。只此书候旷阙。亦知无所用心之一端也。
上大山先生(丁亥)
近者。自觉日前费力只是悬空料度。朝暮计校。适以增躁浅而无补于事。但于日用明白处。视听言动。容貌辞气。承上接下。亲疏厚薄之间。正好精密加工。常见天命之流行。而察此心之所发。常辨事物之所具。而验此身之所履。使所知者裕然无穿凿。所行者顺理无牵强。积久习熟。自生趣味则在我之知。皆是身亲经历者。而明白端的。在心之理。自然存在。而无不得其养矣。此知行所以流通贯洽。而敬直涵养之工。该动静而一内外也。未发之时。固宜卓立主宰。照管总摄。有以为酬应日用之本。而日用可据之地。正好著工。静固资益于动。而动亦不为无助于静也。此恐与夫料想于无形无影之地者自别。妄以一时意思。
川沙先生文集卷之二 第 240H 页

上大山先生
向者一二所禀。偶是一时意思。未必其果无大违。乃蒙留神假色。不惟不以浅薄斥之。又复俯询以拨转之会。许从以正当之路。其然。岂其然乎。设有然者。古人言之不出。耻躬之不逮也。今无一日得力于躬行之实。而易其言如此。随之以愧惧之极也。正如适远之人不知定向。驰空骛虚。计前算后。持一蹴到头之念。而寻尖斜险曲之径。上山下水。至于神劳气疲。然后始思向来指路之言正不我欺。寻复思之。道出于天。充满流行于天地日用之间。而子思子曰。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而中节谓之和。中者大本。和者达道。所以立大本行达道。敬而已矣。然于其静也。非欲闭眉合眼。兀然存在于冥冥荡荡之地也。只是肃然齐庄。整容俨冠。则自有一个主宰卓然而不放矣。于其动也。非欲舍祛事物。牵强执捉于霎地俄顷之间也。只是随事省察。专一无杂则虽使终日应酬。瞭然而不乱矣。不论未发已发。有事无事。寻常致力于衣冠容貌。辞气视听。承上接下。亲疏顺逆之间。无或放过。无或怠忽。穷此所具之理而显之于行。行此所
川沙先生文集卷之二 第 240L 页

上大山先生(戊子)
日间见得阴阳消长之理。体之于身。最为切当处。天理人欲。互为消长。无人欲不消而天理张旺之理。无天理不接续而人欲退听之理。消那一分了。便见长这一分。消这一分了。便见长那一分。于此不能辨别
川沙先生文集卷之二 第 241H 页

上大山先生(庚寅)
乃者。县侯率郡中学徒。讲大学书于校。强之以抄简驱策之任。未免一出而应之。旋枉皂盖于村塾。以遂一日周旋而罢。盖于问难之际。别无端的可举之义。一往一来。有妨于冷淡寂寥之趣者不少。且自家素无所得。使人无观听之益。而在我不能不与所遇之境而有所迁动。只深警瞿耳。因是重看此书首尾一通。惟足为久废之幸耶。治国首章。君子不出家而成教于国。孝者所以事君也。弟者所以事长也。慈者所以使众也。此是言君子推家之孝而事君于国。推家之弟与慈而事长使众于国云尔耶。如是观之。意甚衬切。然窃疑此章大义。槩以化言之。间有说推。而如一家仁。尧舜帅天下。多是化之之义。平天下首章。亦承此而言自化贯串。作一个义。此章所谓云云。恐是言君子能孝弟慈。修身以教于家。而国人之兴起而
川沙先生文集卷之二 第 241L 页

川沙先生文集卷之二 第 242H 页

上大山先生
年光易迈。志业蹉跎。冀欲收拾零星。填补万一。其思量计度于进退多少之分。寻究推辨于幽眇虚远之地者。皆妄也。其于应事之暇。惟有寻讨册子。玩其义而体其实者。最为明白据依。区区此见。为近日不可易处。因此风色。往来间歇。时复披玩。略有意味。往往遇前段既毕。将换后段。一编既了。复代一编。便有顾恋爱惜。放舍不得处。盖以少无聪明。晚益散漫。掩卷即忘去不记。故终是钝滞不长进尔。欲记诵无遗。则虽使穷年阅岁。无以看到卷端。欲寻数行墨则虽使看读许多。将与不见无异。是则可忧也。然抑尝思之。若使善读者沈潜优游。实有所得于心。则虽不能记
川沙先生文集卷之二 第 242L 页

上大山先生
二十日朝。伏承十九日所赐书。谨审近日摄养节度。复蒙质疑两条并垂辨诲。使之有以反复而祛惑焉。仰贺仰感之至。何以云谕。平日看读此章。不至别生知见。只是三者所以云云。与上文成教于国。际接脉络似不相贯。故妄生疑端。今就道理如此。故不教而自化一句。净心思绎则果是道理如此。不以家国而有异。故君子有三者之本。则不但为一家之教。而国人化之也。康诰一节。即承古人文字简洁之义。又闻其馀包在之谕。即此一转。语意自明矣。只将章句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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