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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讷先生文集卷之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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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讷先生文集卷之十七
 书
  
小讷先生文集卷之十七 第 41H 页
答李伯安(炳祺)问目
 眉叟引郑玄说曰嫡嫡相承。谓之正体。乃得为三年。众子承统者。同立庶子为后。谓之体而不正。不得为三年。妾子故也。尤庵曰立庶子为后。不得为三年。妾子故也云者。此固疏说。而妾子故三字则是许某自下之说。非疏说也。又曰许某必以庶子为妾子。而次长不与焉。今必得次长不为庶子之明文。然后许某之说。乃可从也。
郑玄既云众子承统者同。复云立庶子为后。谓之体而不正。此庶子岂可曰众子远别之称乎。尤庵之言曰贾疏只言第一子死。而不言第一子无后而死。则此恐是未成人而死者也。未成人而死云者。非宋某自下耶。
 右宋者则辄曰第一子死者是殇子。左宋者则曰诸侯夺宗。宗夺则成宗岂有宗嫡之二统。
第一子死者。是殇子疏外说也。宗夺则成宗。程子语也。凡斩衰有四。为父也为君也。女适人为夫也。为长子也。父没而为祖斩则贰也。君薨而为嗣君斩则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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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女在室既斩于父。适人复为夫斩则贰也。既为长子斩而次长又殁。何以异是。如君薨而弟立。不幸又薨。亦可以贰斩而不服乎。
 檀弓免子游衰之说。未知其详。
礼记公仪仲子之丧。舍其孙而立庶子。檀弓免而讥之。司寇惠子之丧。废适子而立庶子。子游为之衰麻而讥之。
 众庶之别。
适妻所生是众子而同名庶子。远别于长子。故与妾子同号也。众子不承重者。逼于承重子。故有远别之嫌。彼殇者既死则次长嫌于何地而与妾子同号。
答李伯安别纸
贲趾答人曰尝闻诸具先生。李佥知珥。于其兄服。常著白笠云。此难以私见强定也。在商量决之。
降服者除服后。以白衣黑带。不与宴乐。以终馀日。
三献皆祭。仪礼家礼备要皆然。要诀则以为初献既祭则亚献终献不必更祭。然尤庵以仪礼家礼为正。未知如何。愚意则古用三齐。故三献皆祭。今只用一酒则不必叠祭。
两忌同日。尤庵曰先后祭。陶庵曰虽至达朝无伤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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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斋曰一时行之。各祝以告。大山曰恐不必逐位各行。
我国士大夫尝于忌祭用素馔。己卯后用肉。诸贤教导之力也。
方逊志集郑楷妻洪氏墓铭曰。郑君见其妻冢。趋冢前揖。揖已环视兆域。凝立不忍违。
星湖曰后土不祭酒于茅而直献。
家礼无土地酹酒。而丘仪有酹酒之文。退溪从家礼。
答李伯安,李公弼(瓒镐),柳伯庆(善坤)
三书并至。知三丌尚留贱栖。虽在稷居家之日。未曾有裨益于佥君。于心常愧。而今乃为钝孙同课。使佥君强留客榻。无寐不能不耿耿。虽然治业之方。最贵友资。何待慵师。必须鼎坐相讨。无阙日课。夫如是。伯安之羲经。公弼之葩经。伯庆之小学。虽各有异。而其于起疑相发之地则互相受益。三书为一也。
答李公弼
为恤久病。专发书讯之。此老老之推。可见懋学之一段也。且以辞旨之平淡。书法之典厚。认其相符于仪表也。近世学者。鲜见有踏实。而朝暮异趋。故辄受人嘲骂。此吾辈之所共警敕也。是以见左右之质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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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倾心焉。况左右之所从事者。一室靡他。吾所以望左右之成就者岂浅浅乎。请有以随事加勉。俾朋友有赖如何。更不审侍暇增相仰颂。稷冬春所患。加于宿昔。手不得自理巾带。脚不能周旋庭户。他尚何说。一枉之约。预庸欣泻。然念年来缘身疴沈㞃。学规顿弛。使诸君远惫不一而无所发明于经卷之中。可耻之甚也。尊先实记奉留经年。而向所烂议之人。渺无来音闷叹。
答李公弼论语问目
 以能问于不能章。问不能问寡。有若无实若虚。统而看之则集注所谓惟知义理之无穷。与夫谢氏所谓不知有馀在己不足在人。固皆以理言也。而若欲分而看之则上二句似是就应事接人上说。次二句似是就行己上说。
上二句就事上说。下二句就心上说。
 可以托六尺之孤章。凡言节字。语孟集注未有明释。寻常致意。未能说得八字打开。
不看竹节乎。节是界限处。
 士不可以不弘毅章。此章上一节不可以不是顺其辞而使人知所向也。下一节不亦重乎不亦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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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是使人知所用力。语意一节深似一节。且弘毅二字。弘以心量言。毅以志力言。
任重道远。是顺说去。不亦重不亦远。是翻语结锁处。含蓄丁宁意无限处。
 兴于诗章。立于礼成于乐。初间寻常以为立是心定之意。成是成德之谓。后来看得立只是使所兴于诗者。有执守而不退转也。既到立地位则兴于诗有不足言者。成只是使所立于礼者浑化也。既到成地位则立于礼又不足言者。
来说甚善甚善。兴则只得其好恶之不能自已者。而未到不为事物所摇夺地位。立则卓然不为摇夺。而未到义精仁熟处。
 如有周公之才之美章。程子曰骄气盈吝气歉。盖气盈而骄者。是血气之盈也。气歉而吝者。是浩气之歉也。这便是朱子所谓其势相因者也。
浩气歉三字。乍看似好。而恐不可如此说。鄙啬自有歉意。而矜夸自鄙啬中出来。是所谓因者。
 三年学不志于谷章。辅氏以为后世之士。求禄之志皆在为学之先。不然则不学矣。大抵为学者。惟知人而不可不学。而学则夫何求禄之志容于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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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哉。夫惟不然。故世之为学者少。其学焉者能立脚实地者盖鲜矣。且不志于谷则便志于名矣。
辅说自为一说。解本文则未也。非谓三年学而始志于谷也。学至于三年之久。而求禄之志。不能除也。
 笃信好学章。朱子曰四者更相为用而不可有一阙焉。盖笃信是好学之资。守死是善道之事。而守死善道。又为笃信好学之功效也。然则不笃信则不惟不能好学。而亦无以守死善道。不惟笃信为然。好学守死善道。莫不皆然。
得之。
 
危邦不入一节。集注何以言笃信好学守死善道者能之也。盖不能笃信好学则于危难与夫天下之有道无道。无先见之明。不能守死则临死不免有苟免之辱。不能善道则其死也亦徒死而已。
得之。
 邦有道而贫且贱焉。其无好学之实可知。邦无道而富且贵焉。则其无好学之意可见。
得之。
 舜有臣五人章。问文王更在十三四年。将事纣乎。抑为武王牧野之举乎。朱子曰看文王亦不是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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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不做事底人云云。然则牧野之举。可谓武王之逢时不幸。且据朱子此说推之。当太王欲剪商之时。若使季历先做泰伯之为则泰伯当柰何。
叔齐先逃而无中子可传先君之世。则伯夷恐不当逃。
 子绝四章集注。四者相为始终。以起于意遂于必留于固成于我。而又生意而言也。其曰牵引循环则自意至我。是牵引也。至我生意。是循环也。以张子四者有一之说观之。则未必起于意而或有必。未必留于固而或有我。然就中惟固之一病。似是必因带来而生。未知如何。
四者有一之说以下云云。恐是泥著他言语。私意之始起则谓之意。私意之遂谓之必。私意之留谓之固。私意之成就一物谓之我。各随地头而自为一义。则四者有一之说。何可泥乎。
答都子文(在哲)
扶病作游。不惟随派于先贤遗躅之地。实有所系恋于同志盍簪。而未见恭山而归。最是缺恨处。惟以得吾子文。为第一慰豁也。始卜之眉睫而喜其有蓄积于中。数日相随。弥见其发于外者。及至讲说之际。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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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以病眩失对。犹揣其起疑之精切也。不日而移书远及于寂寞之滨。叙之以先故。吐之以情辞。俱已娓娓倾听。而至如操杖执笔等句语。于以见尊王考公之用意于家庭后进者。而慈孙追思之意。有不能自已于先执吊哭之际也。诚敬之喻得之矣。然诚与敬相为终始。宁有大小之别。能所二字。于立言之际。辞弱矣。或更加思量耶。眩卧床间。未能张皇。惟祝堂候万支。服体勉业。夹纸所报。不成头绪奉笑。
  别纸(庸学问目)
 明德纲领之纲领。则诚意为条目之纲领欤。
诚意于修身为纲领。然莫如以修身为本。
 朱子曰小人閒居为不善。是诚心为不善也。诚者真实无妄之谓。则安有为不善而有无妄者乎。
为善为不善。皆诚心也。为善者真实无妄于为善之际。为不善者真实无妄于为不善之际。盖于不善之事。真知实践而无妄也。
 絜矩章。云峰分八节。自君子先慎乎德。至康诰曰惟命不于常为一节。而鄙见则康诰曰当属下文。楚书舅犯为一节似好。未知如何。
云峰之意则康诰就财用言。楚书舅犯兼财用好恶
小讷先生文集卷之十七 第 45H 页
言。然善为宝仁亲为宝。与善得之相类。分章实可疑。
 十三章章下注曰某未能一者。圣人所不能此一句。寻常未晓其意。窃谓某未能一者。是圣人自谦之辞。而非真有所不能也。今以此一句。对道不远人而谓圣人所不能何也。此四者人伦之精微。则以圣人而谓之精微处不足可乎。
卑近者亦有精微。而圣人之心。常若未尽故云然。
 金縢祝辞。有若尔三王之语。武成有称太王王季之文。据此则武王克商之日。即为追王可知。而此云周公承文武之德。追王太王王季。两说不同何欤。
祀先公以天子之礼而已。未及追王。盖武王初得天下。便追王文王。至于太王王季。姑俟熟议。至周公乃成之。金縢武成皆成于周公。故云三王。
 十五章以前。未尝言诚。而自十六章始言之。至二十二章特详言。而其下诸章。专以此说去何也。
诚者一篇之枢纽也。曷不重言复言乎。
 诚明章以下。天道人道错综说去。天道自有天道之次第。人道自有人道之次第。又自有天道人道相间之次第。未知如何看得。愿闻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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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始言之。廿章可详之。廿一并言天人。廿二既言尽性之至诚。廿三不容不言诚之者。廿四既言至诚如神则廿五所以言诚之功效。廿六既言与天地合则廿七不容不言问学之纲目。廿八廿九再言人。为下不倍集大成。盖圣人之极功也。卅卅一再言天。至圣之配天。达天德之极致。实与天为一也。
答都子文朱书问目
 答汪尚书体用一原显微无间。盖理者道。道无形故言体用。象者器。器有形故言显微。然其曰即体而用在其中则言理而气在。其曰即显而微不能外。则言气而理在。理气分际。似不甚分明。伏请详教。
体用一原显微无间二句。以理气不相离而言。惟形而上形而下二句。则理气之分际也。是以程子曰道器两句。截得上下分明。
 与张钦夫别纸。侯师圣议论。只好隔壁听。讲录云语不亲切。与隔靴搔痒同。愚谓若语不亲切。当云如隔壁。不当云只好隔壁。盖言其议论浅露。宜于深奥处听之。未知如何。
侯师圣之明白劲整。隔壁可听。而精微曲折之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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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疏略。虽对案而听无所好。隔靴搔痒。恐差了。贤所喻深奥处听之。亦恐未莹。
 昨闻彪丈章。所乘之气。有偏正纯駮之异。以人物对言则人之气正纯。物之气偏駮。而如蜂蚁之君臣。虎狼之父子。禀得偏駮中纯底。众人之蔽于欲者。禀得纯正中偏底欤。愿闻其详。
偏駮中纯底。纯正中偏底。来说得之。
 中字之说甚善章。按中庸以不偏不倚。属在中之中。以无过不及。属中之道之中。此则合而言之。下文又言以此形道则为无过不及之中。前后分属不一。其义如何。
更加玩味以下。释程子一个中用不同之义。但又见以下。以钦夫状性形道之义而许之。其所以分属者。大同而小异。
 穷居如昨章。伤急不容耐之病。详其语意。盖东莱以伤急不容耐病先生。而先生深自苦。然此是刚病。其害事不如柔病。在哲之气质柔病太多。所以做事每有缓不及之叹。未知何以则可矫革得也。
伤急不容耐。朱先生固已苦之。后学当为戒。若以是谓刚病而以柔治之。恐无以勇前也。贤所以为病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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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稷观之。柔缓非所忧也。一相接而何以知其然也。相别未几。惠以书。伴以谬问诸条。所对无著落。而又有今日夹纸也。虽然吾儒所以为准者。南方之宽柔也。
答朴宽夫(洪)
在渊上。喜左右陪亲以讯。至凤冈。以左右周旋之谨。讲质之密而贺尊府之有佳子。及读手书。感老老之义。嘉好问之志也。虽然老夫昏眩。五日同处。乏一言相资。复安有释疑请益之副于穷山病卧之时乎。惟愿及时努力。上不负父祖奖学之意。远而慰朋友期待之心。既生先正之乡。又能承炙于先正闻孙。视穷乡孤陋。终身无成。不其自幸欤。谬询疑条。阙之则孤盛意。欲报则露已短。然有不能自已者。或因有以补刖也。
  别纸
知觉从形气上发者为人心。从性命上发者为道心。若曰虚灵从形气从性命则不可。
放弥卷藏。不过形容得书中所言之理合散之妙。非有主张者存。
一阴一阳之谓道。天道也。率性之谓道。人道也。易则
小讷先生文集卷之十七 第 47H 页
专言天道。中庸则将言修道之教。故先言天所命而次言人所率也。
致中致和之功。自身而家国天下。至于天地位万物育。则其礼乐刑政之目。做措设施之具。无一遗焉。此所谓教在其中也。
圣人固无不知。然亦有未知者。如孔子问礼问官之类。亦有虽知而未能自信。必取质于人。如入太庙每事问之类。
南强固是君子之居。然强之要则专在四个不字上。未能一焉者。圣人自责自修之语。又是圣人欿然不自足之心。非真有不能也。又非求之于人也。
内以存于心者言。外以见于行者言。本言其大而精者。末言其小而粗者。此说近之。然不宜牵合而强究。
答柳伯庆问目
 尤庵之言曰 孝宗大王不害为 仁祖大王之庶子。恐欠尊君讳国之义。
朱子举向太后之言。至诸王皆庶子之文。乃以云云字。代补庶子字。盖端王以神宗庶子。尝为天子父故也。尤庵平生一言一字。皆法朱子。独于此违之可疑。
答李致华(钟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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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书已有日。不审读履在旅加餐。庭候连承耶。良师在座。益友联榻。地阒而室净。无尘杂上心。自当身与书为一。酣饫而不自止也。曾闻左右资性加于人。心窃喜之。不待相握而期望之志已不浅。至是而尤叹赏也。苟能以今日之志而持守不渝。则吾家许大业。将为己有也。若谓此事之为造次可得。而得寸曰吾已进矣。得尺曰吾又进矣。非所以求进也。进之如何。九仞之上。复有九仞。加篑之功。岂终身可息者乎。所喻虽出于觉是之盛。然人身主宰。是方寸也。方寸未正。形虽儒而非儒也。方寸有守。形虽佛而真儒也。近日失义者何状人。发义者何状人。吾辈宜知所戒而知所慕也。相稷所做。一病字而已。所以远不能觐兄。近不能课子。塾里朋俦亦受其害。古之所谓损友者。盖不徒辟柔佞也。
答李中立(宪柱)
宿我于薇山。送我于桧渊。又发书讯我利还。中立其勤于友道者乎。但中立谓我老而有闻。拟倚过情。令人忸怩。虽然于是而见其志向。苟以是心而进进不已。自能寻得光明正大之路。何忧乎俙微苟简也。既得之眉睫。又以名与表德而卜其能不为流俗所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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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汉书曰腐木不可以为柱。木之质坚刚然后。匠人取以为柱。若恃其坚刚而委之沟塍不流之水则非所以处良材也。人虽有美质。不于良师益友而受提撕诱掖之恩。其何以成其业。须及时成业。方能为用于他日障澜之地也。中立勉之。
答族曾孙伯仁
斩衰中期功应服之节自如何者。斩与期功。丧冠端衰不同。襞积之向左向右。衰服之缉边不缉边是也。若身有齐衰而遭期功。向右缉边皆同。奠及葬时。著布网巾深衣加丧冠端衰也。先王考公琴祥在迩。念六十年至情相输。不容不诀。且舜重祖母夫人襄礼定期而所重存焉。不容不执绋相役。然身病弥㞃。卧褥度日。不能如心。罪负罪负。
答族曾孙伯仁问目
 首绖要绖之绖者何义。
绖也者实也。绖之言实。明孝子有忠实之心也。
 祭服与祭器。与凡所衣服器皿。亦有所重。敝则弃置何如。
祭服敝则焚之。人所用焚之阳也。祭器敝则埋之。鬼所用埋之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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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中不讳。如或父主祭而子读祝则不讳其父之名耶。
礼云如有事于高祖则不讳曾祖以下。然无他执事则主祭者亲自读祝无妨也。世或有嗣(犯先讳。故改孝为嗣。)孙下称名处。其子休音则其父称名。亦是苟且。
 家礼旧本称皇考皇妣。而今显考显妣何耶。
祭法之显字。显明之义。古人于祖考及妣之上皆加皇字。元大德间。始诏改皇为显也。
 生曰父死曰考。
尔雅曰父为考。易曰考无咎。又曰意承考。诗曰周王寿考。考寿也。
 奉祀者何自称孝子。
星湖曰字书孝从老省从子。子承老也。孝者畜也。祭仪疏孝者生时事亲。亲今既没。继生时之孝顺于德教。不逆于伦理。可以畜养其亲。适子是也。祭称孝子。以其义也。
答许子亨(哲)
拜书慰侍体增相。小学既读讫。更理何书。苟终身于小学。虽不读他书。此身自到古人地位。何患乎内之溃裂。外之拂戾乎。谬询诸条。素未及穷研。而卒卒奉
小讷先生文集卷之十七 第 49H 页
酬。何望其中理耶。
  别纸
立教为小学首篇。而元亨等语则小学题辞也。统而言之故如此。曷尝舍食食唯俞之节。而遽语以天道乎。
寝无伏。戒放纵也。寝不尸。戒偃卧也。寝不侧。戒妊子时也。古人不仰卧。故画人必仄卧。若画妊子者则必不用侧卧。
殷制二十入大学。则小学亦必在十载以后。内则出就外傅之云。岂或合殷制而言之者耶。
廿岁以后学乐学礼。故始理男事在三十。若曾为服习则必不著始字。
若于弁后去髦。则冠者事父母。岂有可拂之髦乎。
美食佳衣。既非素所嗜欲。则尝服之际。自不能全掩其本情。父母其有以察之也。
不叱狗不唾。俱是事长之礼。何必求文意相蒙。
中庸故至诚无息。有物有则上故字。恐亦此例。
初也祭。从伊川说也。后来不敢祭。觉得僭也。既觉得而不祛。重先生修礼之大旨也。
答孙汝行(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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稷自中身以后。朋友相送之怅。殆无阙日。而独于汝行深叹报往者。非以汝行之有高才也。有隽声也。惟其敦实沉默。有足以相发。矧尊府枉访而托之。又无米盐之拘家蛊之牵。自以为岁寒相期。忽忽治任而退。稷所以乏一裨补者。宁不自慊。伻来获承惠墨。仍审重帏晨夕之暇。读履珍胜仰慰。稷圉圉如顷别时。而社友无警。然生师均不能检束。宁有丝毫相长也耶。
答朴武一(文绪)
九安索游上流。文圣役于谱系。左右亦携书僧舍。弊塾规条渐弛。所以益耿耿。贤季带书而至。审慰读履之旺。且知间趋庭帏。职事无旷。但念左右为学。未尝不病于穷究。虽在群居交警之日。尚已忧其过费神思。乃玆寄身于万山幽阒之地。日日劬心于千圣微奥之旨。则腾谷之雾滚波之沙。有难见其止息也。稷于人常虑学不穷究。而独于贤病其穷究者。人必讶之。然愚意则窃自谓对證之剂也。俯询诸条。录在别纸。然病中也客扰也。素所未娴也。恐无以破得贤者之疑案也。
  别纸
小讷先生文集卷之十七 第 50H 页
移民移粟。足以见梁王之用心于王政。而使民养生丧死无憾之要。则不若不违农时。数罟不入。斧斤以时也。齐王欲闻王政则岐政之耕者九一。仕者世禄。泽梁无禁。罪人不孥。不可不法也。王政无古今之异。故孟子之说。前后一贯也。
得道者多助。天下之民皆归。则何可以封疆为界限哉。
孟子谓蚳蛙之时。只以宾师之位而居齐。故无官守。出吊滕王之时则于齐为异姓之卿。
一见诸侯。枉尺也。以致王伯。直寻也。
尧制五服图第四曰要服三百里夷。二百里蔡。禹弼五服图要服之内为九州。诸溤,负夏,鸣条在东方夷服。岐周,毕郢在西方夷服。
答李性德 (炳文저본에는 없다. 저본의 원목차에 근거하여 보충하였다.)
至月旬间。始取夏秋以来岩舍所到书而读之。左右所赐亦在其中。申勤之意虽感。疏懒之习实愧。仰询至寒。怡愉有暇。佔毕不休。儒家者流。孰不以论语为准的。而在左右尤有别焉。永慕堂公以论语一部。质于老先生。而老先生许之以笃志勤学。此事当百代遵行。论语以求仁为要。孝弟乃为仁之本。而尊家孝
小讷先生文集卷之十七 第 50L 页
友之斋。实所以守家学也。左右其勉之。听流亭记构呈。然辞气卑弱如此愧愧。屯山同话诗。左右之所和也。朋友之取次寻访者。并用其韵而和之。几二百员。因名之曰续同话录。及余至海上。见访诸公又用其韵而和之。别立题目曰屯山追话录。此则访不访不拘也。须禀庭兼告尊从氏而和送之则录之色更倍也。
答金文中(昌甲)
不有贤者好问之盛。喘喘残躯。何能用意于礼书乎。于是而感厚赐也。但愧平日无所研索。卒卒为临场塞责之资。识者必嗤点也。处事存心之示。不徒贤者为然。老且将死如稷者。俗事遮眼。古意日缩可惧也。盍相与警敕。图所以自立哉。不审天气始烈。侍履懋学。稷自秣返芦。日事土木。孙方娶聘。礼事连仍。虽非老者之所管摄。而自不能恬静也。
答金文中问目
 父丧既发在途。闻母丧则如之何。
父母各在外而死。闻之有先后。则恐于先丧成殡后赴后丧。人有问所后葬未及下棺而闻本生母讣者。陶庵曰待下棺奔丧恐得。可以旁照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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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代祖不承重之说何如。
生既事之。死忍不服。或可以心制终三年耶。古人必有所论而未及考得可愧。
 父丧未袭而或妻或子方绝于同宫。则亦可以入哭否。
父丧方袭则妻子虽方绝。不可往诀。
 父丧未殡而或叔或兄又殁于异室。则亦可以往哭否。
退陶先生曰妻葬在途而闻兄弟之丧。固当奔往。然若妻葬无人干护。不可以成葬。则至妻葬掩圹后奔哭可也。以此推之。父殡未成。重于妻圹未掩。殡前不可往哭。然入棺后既令女御守之。男子将各归丧次。则叔与兄往哭似可。
 独子方病而适遭亲丧。则袭敛棺殡。犹可以代行。而易服成服之节。何以为之。
子虽病卧。易服之节。自当如例。成服之时则加衰于病躯之上而已。
 家礼为妻。不论父在父亡。通为杖期。尤庵陶庵皆杖禫。此果何如。
丧服杖期章。一曰父在为母。二曰妻。杂记曰期之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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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而练。十三月而祥。十五月而禫。注此谓父在为母。或疑其不并言为妻也则过矣。先师曰母服本三年而为父所屈为杖期。故特言之。妻服本是杖期。无事于著明。故不言之。
 古礼大敛奠腊特而遣奠鲜特。虞卒哭又腊特何也。特牲则腊特。而少牢则肤特亦何也。且遣奠之豆必南上不綪。笾必北上綪。是何意。
大敛奠腊特。设馔之常法也。遣奠鲜特。象将行也。虞卒腊特。馔要方正也。特牲腊特。亦要方正也。少牢肤特。他皆四鼎而少牢五鼎。故肤为特。是以雍人伦之实于一鼎也。笾则綪而俎不綪者。礼以变为文也。(腊乾鱼也。特孤也。腊西空无馔。故曰特。鲜兽兔新杀者。肤胁肉美者。綪读为静屈也。袭事小上陈而不下屈。凡物多则必屈陈之。自南而北。复自北而南。陈之不一列是屈也。遣奠之设。在柩西而东向。脾析居南。蜱醯次北。东向之席。豆以南为上也。笾皆在蠃醯之南。枣居蠃南。糗次枣南。是北上也。綪谓枣居糗东。脯居栗北。又北上也。)
 古礼虞后设几筵。而家礼之即设灵座何也。
古有迎尸之仪。故虞后设几筵。家礼从时。故即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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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
 宗子既冠。未娶而死者不立后。遂以次子承宗。其父当为长子不斩否。
礼宗子冠而不为殇。何可不斩。次子承宗则亦当为斩。岂可以不贰斩为嫌而不斩承宗之次子乎。女在家为父斩而嫁又为夫斩。子为父斩。出系而为所后斩。非贰斩而何。
 世或有己有本生所后二父。而二父又俱有两庭则是四祖也。四祖又如是则是八曾也。其服当如何。
丧服记。为本生父母不杖期。其馀私亲皆降一等。馀亲者以兄弟以下而言。不敢以祖曾以上谓之馀亲也。礼经无本生祖降服之文。王彪之,崔凯等创为大功之说。世皆非之。服期无疑。曾祖五月也。五月之曾祖。乃所后父之本生祖也。所后父之所后祖。所后父之本生祖则服五月。其外六曾祖皆降。
 长子丧。或有白笠绳缨者。若其大祥后则当何冠。
或可以纤冠纤缨行之耶。
 尸柩前不拜。而家礼奔丧。诣柩前再拜何也。
尸柩前无拜。指吊者言。而使临尸哭。出拜灵座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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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则尸柩前无所事于拜也。惟奔丧者始至柩前。安得不拜。
 妻子丧未葬。行父母虞祔。未知如何。
人有问祖死将及葬月而父死。则葬当以先后丧为序。其虞祔当如何。南溪曰祖葬后。只行虞祭。其卒哭与祔。取比于卒哭待三月之义。待父葬始行。亦不悖于臣妾葬后祭之说。可以类推。尤庵曰先葬父后。祖母不虞祔待后事。礼有明文。
 父母偕丧。其祔祭或谓之各行。或谓之并行如何。
各祭并祭。诸说俱有据。然以小记偕丧虞祔。各服其服言之。各祭似宜。当同日而先重后轻。若同日合葬而祭用异日。则母之虞。距葬六日。岂非太远乎。
 闻丧于三年之后而新受丧服者。遭第三忌日。其行祭当以丧服否。祝辞当用孤哀否。
礼除丧后奔哭者。至墓著丧服哭之而后除之。则第三忌。以例奠献而已。
 帝王兄弟相继。朱子祧庙状。以各为一世为说。退陶文昭殿议。以同为一世为义。当何从。
殷以十二君为六代。唐以十一帝为九室。朱子虽有便同父子之论。而旋有改定之议。况同昭穆共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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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典。于五礼仪宗庙图说。尤可考者乎。
答全士沃(启浩)
顷别时。云有冬内重顾之意。故方苦俟之。伻来见书。虽慰而犹怅。吾辈相须。以一叙为幸。馈遗之勤。非寒士所宜用力也。堂上肿患。眉公宿祟。不胜贡虑。析箸一事。今俗常情。然十世百世之分。自此而始。宁不戚戚于中乎。况定省之节。有时而弛。课读之业。亦不能不至妨夺。是以古人以兄弟同爨为贵也。羲经固不可不读。然才高者易至横驰。须自别般立志然后。可以免馀悔。时潮侵变。非只手可回。秪当坚守身心。而挤摈攻斥。任之而已。何足介然。
答朴贡禹(洪会)
前年中秋之行。多见江西佳子弟。但座辄稠错。只得之眉睫。而面面遐恋。及奉心画。乃见其所以求志之笃问学之勤事长之谨也。盖求志问学事长之道。在吾方寸中诚实。何必奔走道涂。造门执经而后曰吾能事乎。况窭家子弟不恤事力之窒。从事师友之间而有亏于子职。非所以为学也。幸勿以未访朽栖为忧。以疏于书册。为毕生警敕之方。则书册中自有许大好道理也。为问迩来读何书。里中父老无不以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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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为教。昕夕就质。可以不负家学也。
答许知卿(格)
冬月山房。得两君相娱。临岁送别。惘然如失。及承惠牍。宜即奉报。而病榻酬应。急于远友。情到处辄齾阙。此贤所目击者。乃能厚宥。今又有施。镌感当何如。仍审肇夏。侍暇加餐。先碣闻已奉竖。贤人尊祖之意。不以力诎而有拘。不以岁荒而自止。何等仰贺。但显诗出于慵陋。何足以增色于楸槚耶。稷喘气日甚。尚未能趋觐埙室。馀尚何说。儿家二月挈家往马山。盖宿祟之便于询医。亦不免荒愁所驱也。字说姑未成多愧。
与山海亭诸公(代礼林斋作)
伏以院而为堂。犹揭旧额。所以不忘 前王之赐也。永嘉之三溪。虎溪新安之桧渊。商山之道南。玉山之东洛。鄙乡之礼林是也。噫(一字缺)朝以道学立国。凡于诸先生藏修讲劘之所。无不许其尸祝。而必以嘉额而宠之。运值百六。纵不得一一保其俎豆。而惟 先王所赐之额。固煌煌然自如矣。多士所以羹墙之者。不其在玆乎。窃惟念贵乡之新山。实冥爷松老三百年联卓共享之所也。忍见为荒茅苦竹之原。而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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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者指点嗟赏耶。为院而祀事之。昔之所以尊先生之道也。为书堂而弦诵之。今之所以慕先生之道也。于昔于今。其礼虽殊。于院于堂。其额一也。若以礼之殊为耻而并与额弃之。是慢 君赐也。其非吾辈之所共惕念处乎。近闻佥尊诚笃尊师。意切奖学。重修山海之榭。重述八条之歌。克搜院土。赡学有方。为斯文致力至此者。此世讵常有哉。以此推之。书堂一事。岂佥尊之未及思也。固其事力之巨而时或有早晏也。然而本院之土券既还。本亭之诸措毕举。而独于本院之墟乏一结构者。其不有欠于爱护扁额之道耶。伏乞佥尊释经敦匠。构得书堂数椽。扁以新山二字。使新学后生。得以知两先生道德问学之盛。曾被先朝嘉奖之典。则其不为感发兴起之助耶。佥尊幸深思之。勿以人轻而废其言则斯文幸甚。
与山海亭诸公
伏惟佥体万相。海亭重完。菜仪有期。一境后生。将能有观感而兴起者。岂非吾州之泰运乎。相稷有实病。未能趋走于将事之际。向风嗟叹而已。顷者大来兄以书问松溪先生并祭之节。而相稷以敬义之菜。并议守愚。礼林之坛并祭松溪为證。书发后更阅许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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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于松爷有配字而稷未及察焉。盖久病中神思散落之致也。松溪先生于新山。始焉配享。后为列享。郑立斋先生答新山书可按也。有曰贵院二先生既并享于列位。此祝又是数百年遵用。只就个中但去末端以处士至并享十字。不惑二字。改以高风二字。使之叶韵。似合礼意。此则改本祝之语也。松溪先生常享祝则曰主静之学。反约之工。遁世不悔。体道无穷。然书中不及焉。祝辞则载立斋集及松溪实记。无乃列享虽久。而各祝始于立斋时耶。以彼以此。不害为列享之明證也。自吴思湖集发刊以后。只见有从享疏。又距撤享之岁为六十年之久。耆旧凋谢。无人识得当时事。以从享列享。有所雌黄者耶。
与金海乡校诸公
初三日奉报书。果能趁期入鉴耶。伏惟近天。佥动止万摄仰颂。相稷兄弟依昨。寔儿今日又向旧国。盖身在辽河。食在山南。干蛊之人。不能一日伸脚也。乡案及人物篇今奉览。则州志一事。虽负初望。此亦足以垂示来人。岂非吾州之至幸耶。乡案原本只书姓讳。不容不略添注脚。幸望广告乡内。奉聚谱牒。详为考准则可能不日收功也。奉聚之日。写出各门派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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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生年表德官爵别号。合为一编。则可以名郡谱也。稷于昌宁作县谱。以资便览。亦尝用意于金海而姑不如心。今幸因此而成之则其幸又何如。
答语类重刊所诸公
叶向高有言曰朱子学之传于世。天为之。今而后益叹斯言之不诬矣。苟非天之所相。孰能动得佥大兄。办此大事于道丧文弊之日。俾一方人士。将得以家诵户讲。知有真正道理乎。相稷生晚。虽未及竭蹶敦工于眉饶徽建之间。其所以挫产助刊之意则固不让于崇沐也。是以赍志十年。广求声气。今乃集事如此。而尚不能奔趋席末。犹不以昧慢而诛之。辄辱书悉以梗槩。盖恕其贞疾难动而谅其宿志有在也。感佩盛意。罔知攸谢。伏惟仲春。佥体加餐。丝毛积累。役到几𢎥。浩穰如许而货路未广。朝昼贻恼。远犹如睹。然而日所点检者。乃天人性命之理。方寸中自成乐地。岂外至之所能沮抑哉。相稷年过知命而尚不识为学之要。所以欲见语类之成于吾岭。而冀来者早识其要。勿似相稷之衰暮无成也。
答湖西士林(星湖集刊所联名)
夤缘斯文有事。屈辱佥牍于千里之远。聚首庄诵。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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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星爷在座。均承负辟而相与后先也。噫先生之书。包括宇宙。平章礼乐。宜公诸天下。非一家之所私也。是以虽藏之箧衍而人无不传诵。不刊而犹刊。不布而犹布。然眷今世邅道丧。文随而弊。旧人渐尽。来者瞢然。将无以指證而考据也。生等窃以为惧。敢有所商量。然事巨人微。货道未敷。篇邃识浅。疑案层生。夙夜皇皇。莫知底定。惟有所恃而不恐者。盖佥座下以渊源遗裔。学有承受。尊卫益勤。算有裁度。知将济济远临。手扶我僬侥之负。眼阅我银根之讹。以求至诞岸矣。且窃惟之。此是吾林数百年不常有之大役。而倡自穷乡眇末之流。有识者必忧其不能就绪也。不惟有识之忧。生等亦自为忧。然沛然之雨。兆于点云。大块之嘘。始于蘋末。岂一点一末之能自致哉。天地之气应之也。幸勿以眇末而等弃之。以图成全书。各为己任。然后庶可为尘刹于星爷也。此论之完已五朔。而开板之会。始在今日。颇涉迂缓。然零星人员。或病或懒。天且栗烈。抒材亦窘故也。至如𢎥数量以力则所凑合不过二十册板费。然欲临书取舍则如坐波斯市中。才攫木难。复有天球。虽使廉夫当之。有不能自制其情欲也。不得已以廿七册准刻为定。以袖
小讷先生文集卷之十七 第 56H 页
手者见之。必曰彼措大煞不量力。然念佥尊及畿甸诸公。方用意如许。此自无忧也。他日印䌙之资。留在临时机会。今不敢预谅也。
答京圻士林(星湖集刊所联名)
为敦斯文巨役。远赐联函。盖卅载睽离之地。或声华䨓灌之馀。噫吾辈以俘虏颠沛孤苦靡依之踪。而得与之输寸心于书尺之中者。实星翁之赐也。苟能竣就锓功。家家藏星翁之书。人人讲星翁之道。虽各参商于千百里之远。而精神声气。便相流通于衽席之迩。樊翁所谓著书嘉惠。百世之幸者。不其在玆乎。至若竣就锓功之算。则读尊喻而叹拔例仔肩之盛也。吾辈虽疲孱于二百年震剥之馀。通圻湖关岭而不能成就此役乎。矧以圻言则杖屦之所游历也。时雨之所深洽也。咳唾之所遍及也。衣冠之盛。又甲于诸省。一心做去。何患无成。至如编摩一事。一依修堂所定而整其已三而已。然有非慵蔑昧识之所能勘刷也。幸勿惜巾车之劳而贲然临座。不徒鄙等有赖。亦所以重其事也。
与京圻士林(星湖集刊所联名)
伏惟仲春。佥动止万相。某等妄不自揣。担夯重役。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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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就绪。渺若登天。已不胜忧惧之至。然窃伏念先生之书。定足以开牖来人。天苟不欲来人之入于禽兽。则必将使斯书家藏而户诵之。以是而卜是役之有终也。何以知其然也。刻议之始敦也。势孤力弱。殆若难成。不几月而十数家齐心。又未几而佥赐翰命。图所以毕印全书。此天为之。岂但曰人谋而已哉。正欲竭蹶听命。以睹其印绣之敏速。而更窃惟之。以百代传道之书。而草草付之活字之板。则其所抑郁。反有加于折半之刻也。矧鄙等施设。有不能自已者不一焉。梓板千馀。七堠而输致。剞人廿馀。远途而招集。写已过乎半涂。刻已至乎六册。以外靡费。亦不可殚数。以是蹰躇。烂加商确。则第有一道焉。乡刻廿七册。京刻十八册。各自藏护。儒所虽异。尊卫则一也。此有古据。子朱子语录元板在池州。续板在饶州。别板在建宁。语类元板在蜀中。续板在徽州。不以异藏而有疵于书也。若以元续有所低昂。则京元而乡续。亦不妨损也。若乡刻而京印。元续之分。更有所商量也。噫圻岭虽隔。人惟同室。临事宁有异心哉。若事在易地则鄙等之意。未必各为设所。惟当应声济事而已。佥公苟不以人轻而外之。敦荐长德。又派儒员。枉与合席。
小讷先生文集卷之十七 第 57H 页
并管乡刻而收议四方。则全书之剞。绰有馀矣。妄恃同室之谊。发言狂僭。知罪知罪。
与守正堂营建所诸公
伏惟佥体万相。守愚堂崔先生。东方之正气也。铨举剡章而同志发撼山易之叹。辞疏才奏而党徒摧肆胸臆之志。及夫身罹祸患。凛凛益励。入庭而鞫官不觉下床。临鞫而不患家奴失辞。在神气遽恶之际而犹能特书正字。传示家人。彼附时势做好官而专事偏邪者。外虽扬扬无忌。而其肚则必摧烁矣。窃念先生早游山海。受敬义之诀。蔚然为儒苑宗匠。而德川之茂草既鞠。多士之羹慕靡寓。近闻佥公设守正之契。建守正之堂。始知正气之峥嵘亘宙。不以震剥而有损。阅历岁代而愈彰也。况堂之役不由多士。而惟郑寝郎英埙氏独自贤劳。慕正之义。吁亦至矣。鄙等尝读己丑史。先生同郡石亭郑公被逮至狱。时先生已易箦矣。郑公慨然曰崔公戆士也。吾不忍罔而生。乃以实对。噫郑公亦正人也。无愧为先生乡人也。寝郎以石翁之裔。不忘石翁卫正之志而大用力于玆堂。以正之一字。为一邦遵守之诠。真可谓善绍述也。鄙等自闻堂役之始。非不欲趋赴敦匠。而方以星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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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集剞劂之端。日不暇给。茹心未遂。玆上一椷。以表衷悃。
与京乡士林
伏惟佥动止万安伏颂。相稷以身言则五载长卧。回稣无望。以家言则兄在殊方。百绪错落。固不遑谈及儒苑。况已参涉于星翁文集之役。犹未及印䌙而颁之。殆无异半途。惟当竭膂以图其终。而不此之为。乃复以下庐先生放言之役。为四方同志而告之。殊涉妄率。是以爱之深者或规之。然心有所高景而不能自止者。窃尝得先生之书于冷泉而读之。日用辑要者。先儒训蒙之言也。东贤学则者。取速入而易从也。道学源流者。羲农以来关于传道而切于为学者也。辑颜曾思之道术而有三子实记。集古今之损益而有四礼要仪,家礼翼。慕立言之精微而有濂闽文粹。取康节之平远,考亭之纯正,南轩之温厚则有三先生诗抄。斥谈天之学则异端辨成矣。教蒙士则塾有规矣。化乡党则社有规矣。明天理正人心则四教有录矣。至如四书辑录,洙泗渊源录,道东渊源录,增补圣贤群辅录,摭见录,语类纂,初学编,昭代衍编,古史详考等编。皆足以继往而开来也。况日省图,读书次
小讷先生文集卷之十七 第 58H 页
第图两个书则先师之所亲受而吾辈之所常目也。文既载道。道宁敢忘。先生之道则既有以开发后人。而先生之书则不行。后学之责也。况星顺性之书皆已刊。而先生之文独不出于巾衍之外。譬犹凿沼。浚源一科尚湮。上项诸书浩穰如许。虽不敢经纪。惟放言十册。出乎先生之心而文之先生之言。字字而淑人心也。句句而扶世教也。此而不行。吾党何颜。以先师及门之列而不能图。则非所以体先师平日尊师之至意也。以冠儒服儒之列而不思所以报先生扶道之功。则顾何以诏之后耶。相稷不揣庸劣。私自为忧。乞旧草于 恩居堂。才已毕誊。方从时出认。然编摩之劳。俟佥公齐临。鸠货之方。在佥公量宜。故谨玆书告。幸乞各自赐答。以敦大役。斯文之幸也。
与 恩居堂诸公
相稷自胜冠。读文正先生之书而悦之。又尝洒扫于不倦之堂。往往与涟上诸君子徵随。而自谓能早晏周旋于 恩居堂揖让之末。一自梁摧以来。潜深伏隩。已至白纷。加以疾病。将无以遂其宿愿也。秖自瞻望嗟叹而已。天乃矜其醉生而梦死也。以本堂所藏放言一部。而使之推究乎先正绪馀之论。累月奉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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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惟服膺乎卷中格言。尤觉本堂藏书之谨编写之精。足以有辞于来人也。噫相稷尝于冷泉及璞园郑公书所。得以借读此书。而今临事勘刷之际。不于彼而于此。于是而喜愚陋之有分于本堂也。相稷藐末后生也。何敢以斯文大事。妄自生意。惟区区之意。自谓不刻此书。非所以报先师诱掖之恩也。苟不有下庐先生。孰能以眉星顺衣钵之美。授我先师而惠我后生乎。从前则瞻星巨帙。渺莫锓出。今则已锓讫矣。忍令此书独留箧衍乎。所以不揣事力。汲汲如此。然才经大役。集议无人。夙夜忧惧。靡所猷为。虽然既请认矣抒材矣。容可已乎。拟以至月廿日约为一会。而公函之际。名姓零星。幸自贵所赐几员名帖而使之联书。则方可为重其事之义也。且有所迫不得已之恳。相稷之曾所奉阅者十册。而贵所所藏乃七册也。且有所疑碍于正本写出之际。更求一本以送。而俾得相准则可无馀悔也。
答丽泽堂佥公
堂宇之丹雘垂讫。真帧之奉妥有期。斯文庆幸。孰大于此。身虽贴于床笫。神日𨓏于丽泽。佥公则用力如许而相稷则昧慢至此。虽蒙洪宥。自讼曷极。奉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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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半途径还。犹不甚憾恨者。天气温舒。二竖稍退。今日之行。谓当入算。尊卫诚乏。呻呓弥增。窃恐途中添證。上无以尽事师之道而下适足以贻患于儿曹。百尔思量。不能轻动将事之席。替子助奠。西望于悒而已。惟祝礼事利成。佥体万相。噫师门巨事。次第奉行。非不为尘刹之报。惟有所汲汲不容已者。克明之尚寄京闉。岂其所甘心哉。力有所不逮而身不能拔出也。约泉翁在世之日。未尝不收叶佥议。以图其搬迁。而其时则京国姑无事。克明之生事。亦不至至穷乏。故彼此因循。竟不获遂。今蹄迹为邻。寒饿迫肤。若任其自图。终为京人而止。不耕曷食。不织曷衣。又不能教育其二子而先师绪业。日渐湮泯。吾辈生在。忍可以袖手泛观乎。乞烂加商确。使之问舍于丽泽之傍。奉先生之帧。读先生之书。此为上计也。不然虽稍间于丽泽。犹有胜于京口兀兀也。又不然勿拘某郡某里。惟以岭乡为准。使之速图如何。门录一事。若佥欲入锓。序齿外无他道。不然无以防雌黄也。本家所定本。虽有所重。若遵而行之。同室之閧。不亦贻耻乎。
与追远斋宗中
光州君坟墓诸仪。自是岭乡裔孙责任也。始焉而川
小讷先生文集卷之十七 第 59L 页
原阻之。多所阙齾。今乃为一日程。岂敢委之于支派。自当于岁祀之际。派遣祀员。而隧道仪石有缺则可补。洁田不足以供芬苾则可备。邱垄汰损则可增筑也。岭乡所收之物。恐不足以供三件。然惟当量宜裁用。随其缓急而为之。幸须早为派员奉审。然后缓急可别也。派遣之日。预相通悉。稷虽久病。誓欲一拜茔下也。斋记奇荫君已千古矣。其所增删。谁为主张。愚意则当自岭乡问记于立言家。刻而揭焉。不必追咎其失也。
与山天斋诸公(代礼林斋作)
伏以我冥爷之文。简而严。一言足以劝百世。一字足以师后人。是以家贮户诵。敬之如神明。信之如金石者。已三百年于玆矣。乃玆重刊之本一出。而万目瞠然。茫不省旧时头面。岂图我冥爷之集而至于斯耶。寻常字句之或删或改。犹是丁乙手法。有不敢一一偻指。其所以不可删而删之者。盖不一而止。请为佥公陈之。噫戒 时君耳底之学则有天花乱落之劄。规 时君好佛之心则有移之学问之疏。忧爱之所发著则有国势颠危之状。颜子以万古为土。故有陋巷之记。遗爱不可不表。故有陜川之碑。贫清如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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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谦德也。破釜甑烧庐舍。厮杀法之肯綮也。个个谈王之诗。慎斋所以遇知也。能还冀北之句。林塘所以见许也。心口相适之题。勉以出处之书。德溪所以承教也。鼎臣高节。恒斋见和。住节穷山。醒庵见赠。勉东冈曰银花历历。推立斋曰行到十层。而皆古有而今无。寒暄遗事之补则参诸他本而异同无常。锱铢不屑之语则实寓志尚而见漏严论。且以附录言之。言行总录。庸可阙乎。神道状录挽祭之属。庸可已乎。噫鄙等所以齐声仰恳者。尤以我松溪先生碣文见删一款也。请复以冥爷集中墓道文字条陈之。夫冥爷之片言只辞。无非所以摸写冢中之人。而镌在石面而一邦之所共瞻敬也。录之世乘而一家之所共传诵也。遗豹一斑。非所以惜黄江耶。箕帚文绣。非所以尊三足耶。园茧美锦。非所以赞鱼执义耶。麟阁声烈。非所以许文文化耶。王室之毗。非所以许卢处士之先德耶。仁者不寿。非所以惜辛牧使耶。庭训贻厥。非所以服郑孝子耶。惜乎。俱旧所刊而今不刊也。况我松翁之碣。始不过四百馀字。而今忽删却百馀。设使冥爷之文有所烦剩。夫安有四百言之作而烦剩至为百馀乎。噫冥爷之文。实以简严而重于昔。乃以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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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而删于今耶。况所删之句。专是朋友间悼亡伤生切实底流出也。苟非平日道义相与之深且笃。夫安有今日某明日某之语耶。是以南乡章缝之类。每说知爱交际。辄以此句称之。今乃不免烦剩者。尤为世道伤叹也何者。友道之衰久矣。以今人之心而妄度前贤则其必以今人之所不能道。而自以为前贤之亦不必道者耶。如使新本日布于时人耳目。而旧本日弊于蠹鱼之齿。且老成耆旧。日渐凋谢。而新学后生。一以新本而准信之。则将使松翁隧道数尺之镵。归之于疑信之地曰何此简而彼烦。此略而彼详。简而略者真则烦而详者讹矣。宁不为鄙等羞耻哉。不惟松翁之碣为然。上项诸贤之碣皆然。又不惟碣为然矣。曰疏曰诗曰书曰记之古有而今无者。安得不均为后人之疑信乎。佥公所以竭诚殚膂。使冥爷全书复出于世。而一洗倻郑拗执之颣者。将永有辞于来世。而但临事一失。智者之亦不免也。幸望平心降志。参以新旧两本。有非义理事面大关系处。断不可以文辞体裁之略有所龃龉而轻易删动也。且窃念学记一书。实入道之阶梯。治心之规范。而其编之成。出于后生之手。次第之未必中理。盖前辈之所尝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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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者也。幸赖佥公见道之明而得以中理则诚斯文之一大庆幸。然但疑二十三图之删略为六者。果未知中理与否也。复疑所载六图。亦多与旧本相左也。亦须参酌得宜。俾后之人。得以睹老先生手定之本则吾道幸甚。
答武屹书堂会中
伏拜审暮春。佥动止万相仰慰。相稷三载不觐埙室。盖疾病以之也。复安有可道哉。佥公远不揣度。谓稷于文穆夫子为渊源末裔。以武屹梁役托之。此无异九鼎之委僬侥。何敢承当。况仁乡巨笔林林。何乃谬属至此。犹敢玆泚毫者。顾平生寤寐武屹。而足未践飞雪桥内一步地。此为至恨。苟因是而寄名名区。或可以略伸羹墙之悃也。虽然竭膂构思而拙陋如此。多见其不知量也。
答礼林申氏门中别纸
长房非先王之礼。则埋主自是宗子之事。虽亲尽已久。主祭不宜委之于长房之子。
惟出主告辞。长房之子主之。先人丧期已尽。无他长房。敢请神主。将适墓所。不胜感怆。
埋主祝辞。长房亲尽。庙祭礼穷。今奉神主。埋于茔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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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胜感怆。谨以酒果。用伸虔告谨告。
埋所士仪曰墓后。双坟则两茔间。
与就正补遗契佥公
鄠县合有明道祠。南康不可阙朱子庙。大君子所以为治者。浃洽人肌髓。读者悦天人性命之说而尊之。耕者感轻徭缓赋之恩而慕之。期欲以俎豆而展其诚也。岭之金陵。我性斋许先生之鄠县南康也。先生宰金陵三载。士喜得师。弦歌溢于四境。民皆愿借。遗爱铭于金石。先生之去郡迄今为六十一年之久。而不能忘焉。思以鄠县南康所以事程朱之礼而事之。就正补遗契之所由设也。幸玆地主笃尊贤之诚。副人士之心。以故养士斋一区。为先生而谋焉。实斯文之大幸福也。虽然次第应行之节。不止一二焉。朝夕瞻敬之资。莫如真像。真像之摹不可缓也。真像将摹则奉妥之宇不容不先建也。斋舍之辑治。亦不可已也。春秋舍菜之仪。且须预先措备也。至如庙宇之址。斋隶之饩。许多需用。有非契货之所能支。请自契中随力出义然后。上项诸般。庶免临时苟艰也。噫昔之丙寅。先生之五马赋归。今之丙寅。先生之净绡将临。天时人事。吁亦有待谨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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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我我录刊所(桧渊书堂联名)
杨龟山曰人臣事君。语言之间。不无委曲。尹和靖曰必欲以所言感悟君父。安得不尽敬。我寒冈先生癸丑两劄。盖委曲而尽敬也。同春宋文正公尝与美村尹文敬公论癸丑两疏曰。此老此疏。岂不为大疵乎。美村曰当时欲谏废主。时义不得不然。同春之意废主也。不宜曰休明之世。不宜曰圣上临御。不宜曰治教方隆。不宜曰圣明。不宜曰天纵仁爱。不宜曰圣心圣躬。故曰大疵也。美村之意。以今看则废主。以其时看则时王也。安得不曰圣上圣心诸语乎。故曰时义也。尤庵宋文正公年谱壬辰条中。特载此语者。以美村之论。不合于礼讼。故目以时义而挤之为利害上人也。非所以论癸丑疏之有疵无疵也。癸丑疏苟为大疵则同春何以特请寒冈之赠。尤庵何以历拜寒冈之庙。何以揭临风剩嗅百梅香之诗乎。洪梅山之答吴熙常书则务欲为寒冈觅疵。而有曰此非癸丑疏。乃丁巳拟疏也。以一国所共睹。诸书所现载之癸丑颁教文中四十三字。谓寒冈之拶逼 圣母。又以舜母唐瞾等语。去头折尾。诬毁无忌。是诚何心哉。此若为疵则同春何惮而不言。必曰癸丑疏乎。盖颁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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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中句语。同春知之。故不疑于寒冈也。洪则未及知。故疑为寒冈语耶。尤庵谱则曰癸丑疏。洪则曰此非癸丑疏。乃丁巳拟疏也。编谱者不得知而洪独知之乎。洪之意必以癸丑疏无疵。乃竭膂求疵于丁巳之疏。而茫不识颁教中语。自喜得诬贤奇货也。噫同春则听美村之言而觉其不为疵。更不加喙。洪则以同春之曰癸丑疏者欠考。自家则善考也。是不惟诬寒冈。亦所以㑋同春也。我我录之所取引洪说耶。抑又有附洪为语者耶。并记同春美村问答耶。抑不并记耶。今所以公诸世者。但欲右洪而未觉洪说之诬同春者耶。凡编书之家。安得有无疵之书。虽然如此等条。既觉其失实则正其误而颁之者。方是大公至正之笔也。如未正误而挂诸眼。则恐并与他条而不见信于天下也。请有以加量焉。
与灆溪书院诸公(桧渊书堂联名)
四子之书。待朱子而章句焉。故百代而尊信之。苟有人妄试手分。曰阙文者则补之。曰衍文者则删之。其可曰尊四子乎。亦可曰信朱子乎。我文献公郑先生东方五贤之一也。文穆公郑先生。五贤后一人也。文献之迹。文穆编之。吾党之士。孰不尊信乎。实记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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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 万历丁巳。迄今三百馀年。公私文字之后出者。续录可也。岂可毁成书而混之。别立遗集之目耶。噫乙亥之役。旅轩张先生作跋语而叹其足以推测先生之学而起后人之追想。要相与笃信。则有以见实记之为完本也。及至癸卯。令人发部次未整之叹。无乃游伽倻录一条,祭墓文一篇及神道之碑。为后来插入而未及识别故耶。以今所刊者言之。苟不有旅轩张文康公,陶庵李文正公跋语。都无实记影响也。文穆公所以眷眷于文献公事实者。将于何处而寻其彷佛乎。夫如是则李文正公所云经郑先生手故不敢迁动者。在今日作空言耶。乃考其不敢迁动之二件。则史祸首末。已无名目。且置休说。只以略存底事实编及碑状文字而言之。所迁动者凡一百五十馀处。于文敬先生则必祛旧称而贬之。于文献先生则必迁改而尊之。两先生之道同尊同。朝野之所习熟于口耳也。贬之改之。于两先生无所加损。然实记编成之日则行状因本文而登之。本文乃得于郑氏之门者也。贬改一事。贵院佥君子所不能逃其责也。凡此数语。生等所以重实记也。重实记所以尊文献先生也。生等之意。岂欲与贵院有一毫掎角而有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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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区乎。愿平心谅察。图成完书。斯文幸甚。吾道幸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