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俛宇先生文集卷之三十五 第 x 页
俛宇先生文集卷之三十五
书
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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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旬追蹑。斯实十年来最相得处。心亭之会。虚左乃已。长夏山庵。徒费梦想。今玆之行。才距仙庄十里而止。匪曰无诚。诚无分也。赖有明复。夤缘通两情。口吻以往。手字以还。窃自幸其为万物之一。得见收于仁爱之量。而不暇以先施之未能。为内自讼也。谨审春府令公家食体韵。神劳万相。温被馀力。理义刍豢。无味乃然。为善之乐。固应尔尔。岂区区颂祷所能及也。梁颓之云。读之太息。微言未彰而风波溃裂。此正执事责也。启道与忠汝诸公之所共僇力者也。钟之为师友羞已极矣。初不足与数于其间。而来谕之误相推重。不亦异乎。鸟兽同群。亦岂素愿。但转到极处。不得不安之。第以不訾之身。枉烦知旧之念。是则可惧也。喻及灵川时事。不省所指何谓。私问于明复而后得其槩。钟之住彼。果有一二少朋友相从者。而钟于功令。已先天矣。不敢以是相劝。亦不敢强之以废彼而业此。其于英秀之堪进取者。诚有所妨夺者焉尔。亦非坏却而扫去之曰姑舍汝所学而从我焉者也。浮言一播。无怪其过实以勒成者。而老兄熟思之。当今之世。此岂钟所能移风而易俗者哉。此不待智者而可解惑矣。愿老兄熟思之。综要勘校。想已经清览。钟不敢有所上下。一听启道,忠汝指挥。点窜涂抺。以待诸公之再回烂漫。惟老兄之加之意也。钟南游既汗漫矣。归思甚遽。且欲周旋人事。却为风雪所病。既不遇启道于沙谷。又不能吊大衡于娥峡。狼狈径还。匆匆向北去。回首倻云。秪切怅黯。来春枫岳之驾。倘不厌一由岩扃否。预深欣企。
答张舜华(甲午)
朽钝无状。决非仁者之所宜念及。而有便致问。秪切感激之私。因循稽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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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张舜华(丙申)
自春洎冬。逗遛朅徕于伽倻万壑。而独于生平契要之斩焉在哀疚中也。尚缺匍匐以致唁。钟诚知罪矣。孝子之服。亦既缟而将纤矣。吊不以时。古人尚有罚。宜钟之已见绝于仁孝矣。而乃反手疏枉辱。抚讯若平昔。于是而钟之罪益不可原矣。骇汗缩恧。未知将措身于何所也。第谨审慨体履玆支重。是慰向恋之私。哀至之暇。想不全阁于讲究之实。吾辈低残。世道崎𡾟。一脉之寄在心诀。仗为异时泰壮之根。惟仁孝执事与刚公是仰。切蕲千万自重。钟风波滚倒。转益无状。今为诸朋友所强。姑借一枝于伽峡。然旅之九四。其心不快。可冀其收摄肢体。稍理得分内本事耶。丹丘之行。初拟遄趁浇奠。而偶缘脚部生痈。不省庭衢已浃辰。今则脓尽而尚未痂。猝难役远。苟可蹒跚。当直走茔下。才展省。便复路抵至日行参。仍谋报拔于庐下。以请罪焉尔。然北风政厉。雪岭将阑干。恐未可以偻指期也。伏惟恕亮。
答张舜华(戊戌)
吾辈将衰暮悠悠而不能日夕以之。索居孤介。此怀当如何。刚公来。得辱书三复。蔼然仁爱之厚也。且与刚公讨一夜话。便是与晦公款也。无聊中顿有生意。第承以钟之去住为念。欲携手而同归。钟虽冥甚。宁不知感。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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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张舜华
一岭若踰天。形隔而神不隔。惟以彼此杜门。不作大愆。为相恃地尔。僧来致函。审起处清晏。区区献庆。服制有令。令人又一惊。有官者而洋夷之则一国夷矣。岩穴可怜之物。岂足以寄天地之纲常耶。移栖一区。固知有宿算。而但江阳亦非桃源。元规尘保不及人耶。惟泰瞻在梅村。大衡又卜上垈。相仗之力。比泉上甚强。惟随便图之。钟不能猝起。非有爱于此。允行公孤寓绝峡。如影依形。舍而之他。有所不忍。徐徐看一二年。更为去就计耳。礼辑校役。冬间已勘毕否。此不容迁缓。世事盖不可知也。如仁兄不担夯。馀外悠悠。似无了期。望勿辞贤劳。刚兄冠子果见速。而恐冗故百端。放我不下奈何。
答张舜华(己亥)
廿日之追而十年之读不足多也。终有一别。浮生良苦。既又得转惠小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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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张舜华
顷覆想滞浦上。更承审燕超增胜。是庸慰昂。钟日前被刚公见催。踏雪赴山庵。安君已到。为传崇函。知刚公之尚未起身。而又不以期日指告于执事也。有约不践。政缘甚端。伊可痒也。与大衡苦企到两三日。今不得已罢去。怅惘曷胜云喻。大抵是役之迄今迁延。专由于尊兄之逊避不欲担当。今又会合未易。且将依旧迁延而已耶。望即与刚公对勘于三峰。期以岁内了断。不须更待于远客之未至者。如何如何。安君此来。尤可见尊兄之不肯为朋友谋忠也。相守数日。被渠无限厮炒。却不免诺下一文字。然笔退辞涩。第当徐议尔。南塘集。钟于年前亦尝一过。其纤密综核。固非俗学疏卤者比。其中亦往往多卓然理到之语。毕竟是头脑不正。令人厌看。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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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张舜华
匪意安生家奴过此。转致尊函。深以近节之得清燕为喜也。且审与南塘公结千古友。做三冬足。尤以仰嗜学之愈敏而愈不厌也。钟年来滚倒。知愈昏而意愈懒。了无一书究绎。贤不肖之分。将日以远矣。惭悼如之何。校礼事已托大衡。致意于刚公。约以新正三日。便会于山庵为一月计。尚未见回信如何。然若如来示以望后为期。钟可得一旬暇。到二月初则便不可动矣。可以此及于刚公。不须劳跋履于重岭也。安家碣被窘滋甚。不得已强颜缀寄。然恨不令结者解之也。既露丑矣。惟劝令勿用。最是嘉策。此须尊兄公诵乃得。望从便以书谕止也。气质之性。再蒙提教。区区敢不三反以致思哉。此钟昔时屡质于师门而竟被叱退。追后参量体认于大本之真。勘覈于先儒之旨。历多少辛苦。然后恍然若有见乎先师之不我欺也。且以胶刚两公一辞无异。故愚昧亦不敢不服。而自以为必信而无疑矣。乃于秋间峰塾。忽然被尊兄辨诘。其所云云。盖无一不是吾曩时之所说尽者。私以为此兄之见。犹在吾曩时也。当不久而为吾今日也。不免略有设难者。而盛见既不可回。今又指證甚详。冀以烂漫。于是而复惘然自失。以为以此兄之精明活络而执此愈牢。则殆先师及两公之论。偶失于瞥乍照管而遂把作定本。钟曩时之见。不为不得。而数柱而轻撇之欤。夜来倚枕。将吾心做堂上人。公公地坐了。将前后见对造就讼。质之以文簿。揆之以事理。毕竟是前见者归在落科。第未知讼官之有所私庇。自不能快然坐空地上而然欤。仍不胜懑郁之至。遂乃断置曰吾人为学。只在识本性之有善而无恶。气质之有清浊粹驳。主敬集义。变化其浊驳者。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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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庵非能仙人。却是日薰清仪。日灌高论。几涤尽夙生荤血。乍觉腋风习习将仙如也。归来便作淮南之鼠。纵未能遗响云间。亦或可以月一易肠。而祛其滓秽之未遽化者耶。书来又若闻天上消息。审仙游无处不高。仙乐无处不真。益不禁杳然乔松之想。乃里一聚。知有金诺。夤缘做一番快心。谅在不远。惟是之俟耳。气质之性。今只当辨性与气质而已。恐无损于存养克治之工。且须体会于未发之旨。而更勿以偏倚者害其正意。方不负前圣明道之实心。此等缴绕淆杂徒乱人意者。虽不讲可也。钟固已谓周子之刚柔善恶中。是论已发之事。而尚谓之性矣。见谕以严毅强梁。皆非已发后事耶者。若以钟谓将此做未发看。愚昧不知所以为对也。夫既以刚柔善恶为性。而以中为和。则诚以刚柔善恶之性。不可言于未发故也。如其善恶之可言于未发则其中也正好以不偏倚者言。奚必递下而举和也之中乎。此恐高明之终是有照不及处也。第有一言仰质者。程子尝曰心本善。发于思虑则有善有不善。心之合理气而犹不可言不善于未发且性乎。且未发谓之中者乎。此幸有以教之也。奉际似迩。多少不宣。宜春一游。未可以卒卒期也。
近见栗谷答成牛溪书曰人生气质之性。固有善恶之一定者。故夫子曰性相近也。习相远也。又曰上智与下愚不移。但非其性之本然。而昏昧杂扰故不可谓未发之中也。未发者性之本然也。昏昧杂扰则气已掩性。故不可谓性之体也。又曰若谓未发之时。亦有恶之萌兆则大不可。盖其或昏昧或散乱者。不可谓之未发也。未知此于高明意如何。愚以为分际得直截清快。可以断今日之讼也。
与张舜华
观礼以归。既深饱德之喜。且以信古道之未始为不可行于今者也。月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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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张舜华
长夏阻。杳若蓬弱。正深翘郁。昨自原泉。转寄五月七月两度惠书。析理證礼。竭尽底蕴。谆谆若耳提而面命之。仁人爱物之色。盎溢于辞气之间。钟诚感恩衔德。不知所以图报矣。惟终始不遗。随处提掇。偕底于烂漫焉而
俛宇先生文集卷之三十五 第 84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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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张舜华(辛丑)
陆续承三处寄书。审尊候清健。青庵之游。何不早走一价以相闻也。既失龟城之约。又未赴大浦之会。浮生尽多事。锦海鹏图。又岂可无恙得办耶。所冀惟浦上侑礼毕。即动农刚诸公。历灵川起弘兄。以今念二日。偕抵并木。则钟与胶公可相待于此。仍与南为尔。但恐诸公亦俗壳未蜕。并我为抢榆游也。伯夷事。曾因江阳李焕五书叩。有所妄答。未尝著为一说以自断定。后见韩文考异。载王荆公说而不加辨驳。乃知古人已有此疑。而朱先生亦取以备一说也。钟之为此言于今日。诚若可骇。特以经传事證。无一处可作殉殷耻周之迹。故意谓是归养于西伯。卒乃返没于故国。已在孟津之前。不及有叩马之事也。如此而已。他不必长言也。仰惟谅照。辑要惟两公勘裁。钟似无暇于再谋。亦望恕察。馀专等回音卜南游谐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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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一行。掌观万国。何其壮也。但其还也不能携埙令而南。所谓说将尚不下者。况可以语天下事乎。呵呵。冒暑役远。专为郁陶思君。而只马来返。陟冈看云。两地俱苦。安得不黯然而怅苶然以惫也。承书有日。不审起止已霍然。且命驾峰塾。校礼有绪否。要与簪盍。敢不竭蹶。顾冗干有难自由。亦可闷也。但钟于仪文节目。素不惯习。近尤茫昧不自信。其何有无于此事之侧耶。惟二公之终始为无憾焉。专仰万望也。示中云云。恐尊兄以忧我之心。迫之于应接难测之场而有此过虑也。时贤皆英伟不常。何用牵深山一鹿于车马骈阗之场。观其跳掷狂叫。供一番閒戏噱耶。决定其无是也。苟有麦可饭。不患其不饱吃也。但今天旱如此。人之有麦者。皆牢囷闭橐而不以色。其可得以乍哜耶。一身委壑。是将听命于天。民国之忧。将谁任其咎。丰年为瑞。愈觉是切实语也。凉生可谋一晤。叙尽多少。遂此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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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君便书。已奉读矣。间经月朒。岁色催暮。更惟端居保摄。视听仍聪明。童蒙之求文字之酬。俱是免不得者。蓄深而发博。正应不至太恼神用。惟大界日就黑窣而长德零落殆尽。后进之可以托付者。寥寥乎不可多闻。是之忧伤。岂遽下于沧桑灰劫之烈耶。际斯时也。任一世之责者。惟尊兄作灵光。幸倍万自啬。毋令斯道遽坠地。而继而起者有所式瞻。则异日之拨乱反正。犹可冀也。得舆恒于斯。剥庐恒于斯。区区是切为尊兄倾注也。希伯又作古人。高标直节。更于何处得来。闻其入土有期。替送奫侄申临圹之诀。人生竟如此。为之涕洏洏不禁也。溪藁只在尊兄另下裁删。纵使输入此间。恐无补于去取耳。盖贱丑日觉昏瞀。不能耐烦思索。故纸遮看(一作眼)。恰似醉里看画。初不辨其孰为青黄。如此而可与论于名理之微奥耶。幸恕察之。仍念平日未尝无意于此事。而只为把持揣摸。以资谭说。不曾就身心上密切加功。得为己有。故到今气败志铄。便皆渗泄无存。不足藉赖。有时商量旧读。又皆似然似疑。辄生新端。多与宿见牴牾。秪令胸界益扰扰。自顾甚怜。无计追补。谓之奈何。如得对晤。尽有许多可质。而有杕之杜。不敢倖于噬肯。只自忉怛而已。惟愿崇德日彊。以慰瞻祷。
别纸
近观柳好古窝集中。有谓虞卒之祭。专用事生之礼。则主妇亦不可遽变于初丧时所立。大山先生亦谓反哭之始日中之祭。不可遽易主妇。此意似近厚。而终奈祭礼之必夫妇亲之。自有意义。而丧祭亦祭也。其于子为初献而母为亚献。以备内外之官。窃所未安何哉。因此而忽有大疑焉。家礼初终。立主人主妇。而以主妇为亡者之妻。此古今之无异辞者也。然而考诸士丧经传。未见其的證。其始死。主人命赴拜宾讫。入坐床东西面。而于此只曰妇人夹床东面。初不言立主妇之事。其意岂不以既曰主人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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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张舜华(丁巳)
昏呓垂尽。温然存讯之荐加。辄唤起生意。可谓一喷一醒。神晕腕颤。中书君不听驱使。数月之间。知旧书问。笋束在箧。而一切逋谢。自反惶甚。想洪薮不以一芥而滞也。敬惟日来。起居嘉适。门庑庄吉。请业者坌集。乞言者屦满。往复如云。丁乙如麻。左酬右应。神用不倦。抑有阴相之者。区区不胜羡仰。鋾一疾支离。尚延喘息。其苦不可道也。凡干文字上事。一置束阁。洲集磨勘。惟一依盛裁。溪藁甚富而去取极难。恐未可遽下手分。第看来日作如何。天道一周而远人更不可复。抚时悲恸。谓之奈何。杖期为妻。须如尊说。方合于经意。而注疏云云。亦可一例归顺。盖不杖章之大夫适子为妻。大功章之大夫庶子为妻。便可见士之适子庶子不在此科而已该于杖期矣。特父在位则不敢杖耳。理发气发之谓事之理形之气。自星湖而有是说。盖缘有此心二本之嫌而为此迁就也。刚公说似本于此。然终涉苟且。盛谕之直看作心之理心之气。甚得朱李本旨。但曰在中之理直发而气随。载理之气横发而理乘。则语差眇忽。若有双根两芽之嫌。恐合商量。盖此心之发也。感于义理则心之理仍为主。故谓之理发而气便随之。感于形气则心之气拖得重。故谓之气发而理实乘焉。此与盛意直一样。而特有下语之殊耳。未审谓何。奫侄行不可无一字相告。口呼倩草。辞不成理。惫剧止此。
答张舜华所寄学子问目(戊午)
律吕之阴阳各六。而看图面则以一阴一阳间之。乐律则自黄钟至仲吕属之阳。自蕤宾至应钟属之阴曰此大阴阳也。敢问大小之义。
自子而一阳始生。至于巳而六阳极矣。自午而一阴始生。至于亥而六阴极矣。此阴阳二候之大界分也。故谓之大阴阳。更就其中又分阴阳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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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安陈氏云阳律生阴吕曰下生。阴吕生阳律曰上生。而今阴吕之下生阳律。阳律之上生阴吕亦何也。此亦以大阴阳推看否。
阳生阴曰下生。阴生阳曰上生。此正法也。十二律皆然。至蕤宾之生大吕以下。却阳律增而生阴吕。阴吕减而生阳律。故吕览以黄钟至蕤宾为上。林钟至应钟为下。援合于大阴阳之义。有失于阳律阴吕之正法。淮南子遵其说以蕤宾之于大吕为上生。大吕之于夷则为下生。夹钟无射亦然。陈氏说盖本于此。今书传卷首图乃因此而误也。史迁律书谓大吕夹钟仲吕必用倍数。而蔡氏谓三吕在阳故用倍数。盖曰虽是阴吕而以其在大阳分界。故必用倍数。乃与月气相应也。故前汉志曰三分蕤宾损一下生大吕。三分大吕益一上生夷则。三分夷则损一下生夹钟。三分夹钟益一上生无射。三分无射损一下生仲吕。此是律吕相生之正法也。而但蕤宾三分损一而却用倍数为大吕。夷则三分损一而倍之为夹钟。无射三分损一而倍之为仲吕。吕览及淮南不究其损一倍用之实。只据其数之多寡。遂以损一作益一。下生作上生。而律吕之分舛谬矣。
黄钟管九寸。九因之则生宫数八十一。宫数三分损一则生徵数。又黄钟管九寸三分去一则生林钟数。此乃阳律生阴吕也。然则徵本阳位也。而属之阴何也。
徵为火。故来谕谓阳位。然五声初不以阴阳局定。故阳律阴吕。皆旋相为宫为徵为商为羽为角。
黄钟为子月之律而黄之为色阴之盛。钟之为器阴之聚。阴之盛聚。阳反生之矣。故为一阳月之律也。居阳刚君上之位何义。
黄是中央之位。子月之日。一阳之气。钟于地中。为万化之本。其数九九。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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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分损益。音律恐当同条看。而音数则推知。律管寸则黄钟大簇林钟皆全寸无馀分。馀律则馀分参差不齐。如何详辨得出来乎。
音止于五。自宫之八十一而三分损益。以至于角之六十四而其数穷矣。律有十二。自黄钟管之九寸而三分损益。至南吕之五寸三分而自不容无馀分矣。又损益至于应钟之四寸六分六釐而又不容无釐数矣。又损益至于大吕之八寸三分七釐六毫而又不容无毫数矣。又损益至于夹钟而不容无丝数矣。又损益至于仲吕而不容无忽数矣。此自然之势也。至仲吕而数穷。故于是而有变律焉。亦犹五音之至角。数穷而有变宫变徵也。
律吕既云隔八相生。而两吕(大吕夹钟)之下生两律。(夷则无射)中隔九位何也。
大吕之生夷则。夹钟之生无射。亦是隔八。今曰隔九何也。岂偶失照检耶。
期三百传云日月皆丽天左旋。而日一日不及天一度。月一日不及天十三度馀分。而诗十月之章注曰日月皆右旋。日一日行一度。月一日行十三度馀分云云。此儒历两家之所以异说。而蔡是朱门嫡传。其解义似无罅漏。而若是不合何也。
诗集传乃朱先生未定之论。盖因历家而径信之也。其为书传也。始有此定论。二典禹谟之传。乃先生所定。非蔡氏述也。
月一日不及天十三度十九分度之七。十九分度之七。乃三百四十馀分也。一日不及十三度三百四十馀分。则二日所不及二十六度六百八十馀分。而看图面则二日所积二十六度十四分云者何也。
朔望图一日既以十九分度之七书之。则二日之十四分。亦谓十九分之十四也。至三日则当为二十一分。而就以十九作一度则零二分。亦谓十九分之二也。向下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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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岁闰率一万二百二十七分。则积十九岁为十九万四千三百一十三。此七个月之总数也。每月为二十九日四百九十九。今以日法九百四十。通二十九日则为二万七千二百六十。并馀分四百九十九。而为二万七千七百五十九。是为一月之常数。以此为法。约俄者闰积十九万四千三百一十三。则得七个月而适足无馀欠。
答张舜华
智卿过。槩悉新年起居。继又得安阴人带至手墨。以审大节一味保重。甚慰悰仰。韩溪之弃斯世。忽已三改燧矣。声徽愈邈。奚止黄垆山河之叹而已哉。遗编之役。须得高明对勘。乃可就绪。而承示却不可遽谋。以势则诚然。而以事则多憾。俟神气稍醒。第当随分点阅。然恐了断无期奈何。所辨性师心弟。读之爽然。无容更议。但彼既将心做气。气为一身之主宰。犹觉其未安。故坚要作性为主宰之说以弥缝之。此所以有性师心弟之语也。今于辨中须添入若干句。以明心性一理而心能主宰。性不得主宰之义。似更昭详。望改商而且录示及如何。第未知其诗所谓大辟异端海东千载之云。果出于伊人否。或无乃是好事者之造赝传讹。以彰其夸大矜悻之状。而要作一时之笑资耶。夫以孟子之自任其辟杨墨也。止曰以承三圣。荀卿之辟子思孟子也。止曰仁人之事毕而已。何尝跨越千载。自占独尊之地乎。虽以象山之大拍胡叫。其曰仰首攀南极。翻身倚北辰。举头天外望。无我这般人。亦只自居以当世之第一座尔。何尝扫千载而俯视为哉。海东虽褊。千载之间。大贤纯儒亦自不乏。岂容吾单身特挺于丘垤行潦之萃耶。此决非读书谈道者口气。伊人岂至是哉。须更探其传诵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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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张舜华(己未)
无地而居矣。今又天崩矣。吾生竟何为。鋾长冬吟病。半在鬼关。自闻 大恤。寸心销折。更不可为力矣。伏枕叫𠿝。食饮动作。日缩一日。闭户谢往来。惟俟一缕之化耳。正旬二。始承汝儒寄至尊函。而审以缟制三年为断。更无可议矣。以此因循稽覆。玆奉廿七日书。乃与前书之意。略有异同。在徊徨顾望之中。盖缘万一有拘而或不得自尽礼也。然而鄙意则齐衰三月。固是圣经定制。而此礼之不行。已数千年矣。士庶之缟素三年。自是中古。以及国制之所通共也。使今日而无所拘则其亦如斯而已。特以所值之非常。而逆虑其将然。乃欲自据以圣经之制。不惟生今反古之为僭汰。其实乃有所畏而预为之地也。恶在其自由哉。脱或彼之所拘。适出于三月之限。则吾之所谓据圣经者。反足为迎合随顺之迹。岂不为识者之笑囮耶。 宫中之事不必问。惟各思自尽而已。吾自行 先王之制。到彼之非理相逼。僇辱横加时。亦不患无随遇处变之节。如老兄者五梁缟冠素缘深衣。端居静处。亦足自尽。其或不能无出入往来之干者。虽箬笠蓬头。未为不可。此非可责之人人。然彼之一号而靡然戴黑披绿而奔走者。亦可谓无人心矣。鋾之为此言。亦非使人决性命以立节。博声名于妇孺之瞻聆也。惟沉沦冥晦。以自尽于心而无悖于道理而已。今若独遵经制以三月为断。则始之受服也。果以齐衰否。如或受以缟素而援附三月之文。则非古非今。半上而落下。终不若断从 国制之为寡过。而来头之有拘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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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张舜华(癸卯○收)
顷承崇函而无便稽覆。继而送金生于溪上也。晨起点灯。走草于刚公。未暇及谢于执事。盖忙里之错也。金生从轩侧过。传言仁执颇以无覆见责。且以无一事做得。为触撞于无状而致此也。闻之惶恐。无以自明。但云梦之胸。宜不以一芥滞也。钟虽鄙隘。岂以知旧规警之勤。而敢萌一毫不平之意耶。况于仁兄乎。况以无做得而将谓有做得乎。可呵可呵。雪冱严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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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良友人之云。可惭可惊。但此人固高矣。亦只是洗耳饮犊之流。绝俗违亲之类。非中行之士切偲于朋友而仁恕于接物者为也。吾党之所期于高明。岂曾以此等为准限耶。故旧无大故则不弃。非周公之训而尼圣之所诵道者耶。使钟而斁伦败纪亏节辱身。诬贤而偾国。则在久要者固当挥斥而痛绝之。原其罪过。直是驽劣而不堪大寄。疏迂而不足动 主听尔。以此而遽遐弃之拒绝之则得无欠于君子包荒矜不能之量耶。且尊兄初既为魏桓之乡人。而末乃欲自处以王良之友生者。是不能无讶郁于偏滞之胸也。要之尊兄之平日爱我者甚厚。望我者甚高。不谅其人分之所至。故到此而愤叹其见欺。至有此云云。奉言惶忸。无以自明。然而纵使尊兄摽之而出门。坐之以割席。钟则当肉袒而请罪。挽裾而蹑迹。誓不作门墙外閒物。伏惟仁爱另加矜谅。惟可规而规之。可诮而诮之。无变其平日见爱之实。则何其感何其幸也。区区不任祈愿之至。
与张舜华(甲辰)
因封遽就。普恸深切。自闻搬寓。准拟一番趋叙。而连汩冗剧。且有服饵相拘。因循未之果。顷因刚兄审胤友已还。债帐不至夥然。殊庸慰幸。更惟近辰。寓节稍整顿。起止得康重。琴书嚣嚣。不知老之将至。世之日乱否。礼草几至获麟。佃亩入料。庶可以谋卒岁饘粥否。区区不任溯仰。钟一直陆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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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张舜华
无聊中领惠覆。喜可知矣。况审侨体护重。残年吃饭之愿。尤是今日最上乘。月锄露衣。但使无违而已。向风不任健羡。钟仅未殊耳。誉固幻楼。毁尤销骨。藐尔孱躯。其存几何。所谓封函。只是踏去秋磨驴陈迹尔。宁有如来喻所谓答 主恩而济民生者耶。顷恳尊兄替构。盖欲借沧海而作涓报也。兄既靳缩。不得已率尔露丑。方凛惕而俟 谴而已。示及曾有崇函之见谕而未达者。恨不得擎读而服膺也。但一出之未厌于众心者。倘指前书所谓做一事不得耶。抑如一辈所谓通讯权倖。阴窃荣宠者耶。由前则钟已知罪。甘伏诃讨矣。然而责匹雏之力而曰何不扛鼎。诘斗筲之量而曰何不万钟。则此岂可强于分外者耶。去秋惠书。亦以一渡冽水。露出本拙。折减了声价。而归为劝而已。则钟之感激佩服而仅能如戒者。庶或见谅于仁恕之照矣。由后则钟虽无状。其视援附于幽阴。乞墦间以图醉饱者。不啻若粪污而坑陷。岂其一朝临场丧守。没耻没廉。秘诡邪暗以求利。至是之甚耶。神目如电。可有恃而无怨也。明者之半生相与而犹有疑似于此。则钟亦只当自反而已。未知盛意之于两者。果何居焉耶。第切祈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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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张舜华
伏承遣谕。反覆指迷。微仁爱眷眷。钟安得得此于人人哉。受言感忸。不知所以为谢也。第审自秋来有愆节。尚今未复。仰庸虞闷。知旧相仗者。强半已白纷而且呻唫。此生将何为哉。惟自爱善摄。以慰瞻咏。钟顷者南为。奔走于物土。而竟未能筮吉以伸情。忽承 恩谕促召。颠倒归来。揣分量能。不敢做王良之屑屑。不免以尺疏陈辞。忠孝俱缺。方欿然以自悼。玆纡盛谕。尤不觉蹙然背汗也。但钟于此。思之非不烂熟。君恩固海涵而非趋走之所可报答。时局固堑险而非庸陋之所可整顿。 朝廷之柄已被外人勒操。而有非扼腕而所可夺还者。 至尊之权。一听雇员驳断。而有非瞋目而所可叱退者。且非有台城之切窘。而姑享之以垂拱之美名。则犹非殉命之场尔。纵使竭蹶而前。只堪叨爵禄之列而招尸素之讥而已。到此地头。宁可以妇寺之忠而为自尽之义乎。钟虽冥顽。曷尝梦寐而忘吾 君与吾民哉。顾天下之势。自非有宁武之愚包胥之哭。则虽诸葛武侯。恐无地可容尽其瘁矣。历数一世。果可以担是寄者诚有谁哉。如得其人。钟虽驽甚。亦愿奔走于其下风而不辞矣。未知尊兄将何以见教也。待 严批下。如蒙 许閒。当更走南乡。期毕缅襄。若又 不允则只当一番驰诣。痛哭行谒而归矣。伏惟俯谅。所当确者非一二。此身姑不敢动。仁者又靳一顾奈何。万望入念。可以来初或不惜一款蓬荜耶。匆匆只此。馀当亮照。
与张舜华(辛亥)
秋花悴尽而山雪已成泥矣。三洞寻真。想仍停罢。夤缘拚晤。又失企图。怅仰其有极耶。谨惟寓中节宣。一味清晏。普庇覃頔。扫轨静怡。自有以可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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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张舜华
伏蒙赐惠先人碣铭。奉读以还。感德无涯。苍然文焰。伫当不熸于穷宙。谨以此镌之石面。以耀于泉涂耳。第审铁树回春。斯文可寿。而安忍之痛。益想孝思之无穷。未知日间已作江阳行。联床起止。增膺嘉祜否。俯示云云。系是友情之不能已者。苟如所示则何善如之。鋾病且穷。含意未能。今得吾兄勇往。可钦可快。先台监隧石之云。恰似故窘之为。预切惶缩。但神道二字之施于从二品。果有往据耶。近见葛庵集中凡于此等。在从二品则只称墓碑。在正二品则始称神道。且曰秩正二品。宜有神道之树云云。非一二。以此推之。疑其有定例也。鋾年前因大浦恳。撰遁斋神道之需。而恐非合称也。幸遍稽往牒如何。邮传不能张皇。只此略云。馀希照亮。
与张舜华(乙卯)
俛宇先生文集卷之三十五 第 91L 页

与张舜华
南君便书。想已关照。今壑蛇之尾将穷矣。更惟养德节宣益彊健。英彦坌集。木钟之宣。有可以付授丹诀而展拓藩篱者否。先师遗传。仅一线之保不坠地者。赖有执事作灵光耳。后辈之归仰幸有地。望大施炉韛。培壅得许多。以待皓天之必复。如何如何。鋾年七十而不死。又将望八矣。头童齿豁。枵然是枯木。而犹颠倒于举世诟辱之中。可丑之甚也。更何堪举颜开口向人做义理说耶。循其初心。不要作如此无状。而今乃至此。始知徒心之无益。惟力行实践者。方可一二塞得受中之责尔。念之可怜。朋旧之平日谬爱者。亦可以无劳于拂拭也。无路面晤。此怀黯黯。如何可达耶。溪翁近有信否。此公亦不俚于口。世涂之险诚可怕也。惟有直往曲阜。为自靖之计。不必逗遛沈中。以滋恶口之端也。有便可以书劝之。惘惘不能尽意。馀祝饯迓纳祉。与道俱旺。
与张舜华(丙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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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张舜华
俄修小函。付湖友行矣。第向询卒哭一款。忘了不提可悚。然此在高明所裁谅而指定。亦当视化者平日之意而决其行否也。如其众议之可畏而有难遽尔。则循千载已惯之例而献一次无名之祭。是与先儒同其过也。鋾之所闻儿子之传。而窃以为当罢者輀车一事也。绣㡛纱帷银翠为饰。眩道路之观。而穷奢丽之仪。岂所以送溪翁之道耶。亡国逋踪。旅榇凄凉。凡百为礼。宜体其遗志。輀车不可不具。而只当以木绵素质。为㡛为帷。足以相送矣。虽已失之于顷日。而独不可改之于即远之辰耶。此在尊兄另加商度。如或鄙言之不妄。便可预诏乾哀。办治素輀。无致临时之窘。似佳似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