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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乐书卷一百九
宋 陈𤾉 撰
乐图论
雅部
八音(金之属)
钟制 镛 镈
剽 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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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氏春秋曰黄帝命伶伦铸十二钟和五音傅曰黄帝命伶伦与营援作十二钟考工记凫氏为钟两栾谓之
铣铣间谓之于于上谓之鼓鼓上谓之钲钲上谓之舞
舞上谓之甬甬上谓之衡钟悬谓之旋旋虫谓之干钟
带谓之篆篆间谓之枚枚谓之景于上之
谓之隧十分其铣去二以为钲以其钲谓之铣间去二分以为鼓
间以其鼓间谓之舞修去二分以为舞广以其钲之长
为之甬长以其甬长为之围三分其围去一以为衡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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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钟十分其鼓间以其一为之厚为隧六分其厚以其一为之深而圜之典同掌六律六同之和以辨天地四
方阴阳之声以为乐器凡声高声䃂正声缓下声肆陂
声散险声敛达声羸微声韽回声衍侈声笮弇声郁薄
声甄厚声石凡为乐器以十有二律为之数度以十有
二声为之齐量凡和乐亦如之由是观之铣于钲鼓舞
钟之体也甬与衡钟之柄也舞鼓径六而长亦六郑氏
以此为钟口十其长十六也凡乐器以十有二律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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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数若黄钟之律九寸十六之而铣取其十以为度则铣径五寸有奇钲鼓舞之所居者递去二分则舞修三
寸有奇舞广二寸有奇林钟之律六寸十六之而铣取其
十以为度则铣径三寸有奇钲鼓舞之所居者递去二
分则舞修二寸有奇舞广一寸有奇馀律之钟亦然贾
公彦曰律各倍以为钟举一端也大钟十分其鼓间以
其一为之厚小钟十分其钲间以其一为之厚盖钲
体居铣之六与鼓间同钲间又杀矣与鼓间异此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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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十分之以为厚薄郑氏曰鼓钲之间同方六而今宜异又十分之一犹太厚皆非也若言鼓外则近之鼓外
二钲外一以谓鼓外二间钲外一间而十分之以其一
为厚薄其说误矣臣尝考唐史商盈孙案凫氏栾铣于
鼓钲舞之法用算法乘除镈钟之轻重高下定编钟之
制黄钟九寸五分倍应钟三十三分有半差为四十八
等口项之量径衡之围莫不有齐量焉使工案图铸之
凡二百四十枚及其成也音韵与磬协矣今太常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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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钟无虑千枚其间或类古法大抵出盈孙所造外此则器律短而声高矣五代以来至周时亦尝考覈圣朝
尝诏李照制管调律而更铸焉其法悉圆其形而弇一
孔其上出柄蟠龙之饰虽和应于一时然较古钟如铃
而不圆者异矣唐制凡私家不设钟磬三品以上女乐
五人五品以上不过三人是不知周官大胥乐县之制
也
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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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工记凫氏为钟厚薄之所震动清浊之所由出侈弇之所由兴皆有说焉故钟已厚则石已薄则播侈则柞
弇则郁长甬则震是故大钟十分其鼓间以其一为之厚
小钟十分其钲间以其一为之厚钟大而短则其声疾
而短闻钟小而长则其声舒而远闻为遂六分其厚以
其一为之深而圜之六分其金而锡居一谓之钟鼎
之齐先王之制钟也大不出钧重不过石律度量衡于
是乎出所制有齐而无高下厚薄之偏所容有量而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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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回侈弇之过一归正缓之中声而已国语曰古者神瞽考中声而量之以制度律均钟则钟以中声为本矣
昔齐景公为大钟钟大悬下其气不上薄仲尼讥之周
景王将铸无射而为之大林单穆公非之鲁庄公铸大
钟而国小钟大曹刿规之皆失中声故也伶州鸠曰钟
音之器也小者不窕大者不槬则和于物此之谓欤今
夫乐之作也先鼓以警戒后钟以应之故虞书论堂下
之乐以鼗鼓为先笙镛次之商诗以置我鼗鼓为先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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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次之周诗以鼖鼓为先维镛次之是鼓大丽而象天钟统实而象地天先而地从之鼓先而镛从之先王立
乐之方也郑氏谓先击钟次击鼓以奏九夏是徒知钟
鼓之文不知用钟鼓之意也仲尼曰乐云乐云钟鼓云
乎哉以为乐在于钟鼓则钟鼓乐之器而器非乐也以
为不在于钟鼓则钟鼓不抎吾无以见圣人矣世傅为
钟者多矣或谓炎帝之孙鼓延或谓黄帝之臣营援或
谓尧舜之臣倕岂皆有所傅闻然邪臣窃尝论之虞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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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时小钟谓之钟大钟谓之镛周之时大钟谓之钟小钟谓之镈则镈之为用其实编钟也编钟之用其实歌
钟也一器而三名之各有攸趋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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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之圣人本阴阳别风声审清浊作十有二钟主十有二月之声镈亦如之傅曰黄帝使营援铸十有二钟加
五音以诏英韶所以放升降之气道天地之和周人因
之凡为乐器以十有二律为之数度以十有二声为之
齐量言律则知声之为钟言声则知律之为管盖数本
起于黄钟始于一而三之历十二辰而五声备以十二
辰之钟寓十二律之声此中声之所由出而钟律所以
和谐也宋史所载汉中得铜钟十二岂古钟欤莫非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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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大者谓之镛以民功为大故也书言笙镛诗言鼖鼓维镛镛鼓有斁是已小者谓之栈以象功之浅者也昔
晋人得钟长三寸口径四寸铭曰栈是已若夫大而不
镛小而不栈则又掠其大小之声而归于中焉其斯以
为剽欤仪礼大射阼阶之东笙磬其南笙钟其南镈西
阶之西颂磬其南笙镛其南䥬皆南陈国语曰细钧有
钟无镈昭其大也大钧有镈无钟甚大无镈鸣其细也
盖细钧角徵也必和之以大故有钟无镈大钧宫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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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和之以细故有镈无钟则镈小钟大明矣晋语左傅郑伯嘉纳鲁之宝郑人赂鲁侯歌钟二肆及其镈韦昭杜
预皆以镈为小钟然言歌钟及其镈则钟大镈小可
知钟师掌金奏大钟也镈师掌金奏小钟也许慎曰镈
錞于之属所以应钟磬也于理或然郑康成谓镈如钟
而大孙炎郭璞释大钟文镛亦名为镈不亦失小大之
辨欤以经考之自虞至周镛大而钟小自周公制礼钟
大而镈小虽有改制大名无变大小之实也秦汉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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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镈之制小者或数寸大者或容千石皆不本律度故梁去衡钟而设镈隋疑无射之镈无合曲之义乃袭后
周以十二镈相生击之声韵始克谐矣圣朝之初镈钟
有三调六曲更诏依均击之与编钟相应要之失细大
之制非成周制作之意也傅曰黄钟之钟容秬黍一斛
一斛八斗为度国语曰度律均钟以定中声白虎通曰
镈者时之声也节度之所生也有莭度则万物昌无节
度则万物亡斯言信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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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卷一百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