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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第 1a 页 WYG0056-0177a.png
钦定四库全书
尚书讲义卷二 宋 史浩 撰
虞舜侧微尧闻之聪明将使嗣位历试诸难作舜典
孟子曰舜为法于天下可传于后世此天意也夫自
开辟以来天地广大纯厚之气停蓄于上下历鸿荒
至三皇四帝而有舜舜得其气之大全盖欲使之为
天下后世作法不得不生于侧微侧微者隐陋也夫
既起于隐陋则万古耕稼陶渔者皆得以取法夫既
尚书讲义卷二 宋 史浩 撰
虞舜侧微尧闻之聪明将使嗣位历试诸难作舜典
孟子曰舜为法于天下可传于后世此天意也夫自
开辟以来天地广大纯厚之气停蓄于上下历鸿荒
至三皇四帝而有舜舜得其气之大全盖欲使之为
天下后世作法不得不生于侧微侧微者隐陋也夫
既起于隐陋则万古耕稼陶渔者皆得以取法夫既
卷二 第 1b 页 WYG0056-0177b.png
父颃母嚚象傲则万古处父子兄弟之间者皆得以
取法夫既百官事之二女女焉则万古为朋友长幼
夫妇者皆得以取法夫既齐七政颁五瑞巡狩以觐
诸侯协时月正日同律度量衡举贤去不肖则万古
为君者皆得以取法向使舜不生于侧微则人伦五
者政化百为可以为法尔耕稼陶渔何所法乎是故
孰不为耕使人逊畔者舜也孰不为渔使人逊居者
舜也然则天固生舜于侧微之中其意盖为天下后
取法夫既百官事之二女女焉则万古为朋友长幼
夫妇者皆得以取法夫既齐七政颁五瑞巡狩以觐
诸侯协时月正日同律度量衡举贤去不肖则万古
为君者皆得以取法向使舜不生于侧微则人伦五
者政化百为可以为法尔耕稼陶渔何所法乎是故
孰不为耕使人逊畔者舜也孰不为渔使人逊居者
舜也然则天固生舜于侧微之中其意盖为天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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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作大模楷欲使天下后世自天子至于庶人皆当
法舜也呜呼非孟子不能形容大舜非深明大舜者
不能知天意之所在也前言侧陋者其地也此言侧
微者其人也尧曰予闻之安有以天下与人闻之不
熟而轻授乎君人之德唯在聪明聪明者与天地同
体故曰惟天聪明惟圣时宪是故尧舜以聪明在上
而仲虺称汤亦曰惟天生聪明时乂穆王称文武亦
曰聪明齐圣序书者以聪明包括舜之大德当矣夫
法舜也呜呼非孟子不能形容大舜非深明大舜者
不能知天意之所在也前言侧陋者其地也此言侧
微者其人也尧曰予闻之安有以天下与人闻之不
熟而轻授乎君人之德唯在聪明聪明者与天地同
体故曰惟天聪明惟圣时宪是故尧舜以聪明在上
而仲虺称汤亦曰惟天生聪明时乂穆王称文武亦
曰聪明齐圣序书者以聪明包括舜之大德当矣夫
卷二 第 2b 页 WYG0056-0177d.png
以侧微一介之野人而使之当五典百揆四门大麓
上而钦天事神中而黜陟幽明下而至于夷蛮鸟兽
鱼鳖皆获其所岂不为甚难哉惟其难而能为之使
天下之人皆知之皆见之皆以莫能及而心服焉此
舜之所以终能享无为之治也
舜典
曰若稽古帝舜曰重华协于帝浚哲文明温恭允塞玄
德升闻乃命以位慎徽五典五典克从纳于百揆百揆
上而钦天事神中而黜陟幽明下而至于夷蛮鸟兽
鱼鳖皆获其所岂不为甚难哉惟其难而能为之使
天下之人皆知之皆见之皆以莫能及而心服焉此
舜之所以终能享无为之治也
舜典
曰若稽古帝舜曰重华协于帝浚哲文明温恭允塞玄
德升闻乃命以位慎徽五典五典克从纳于百揆百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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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叙宾于四门四门穆穆纳于大麓烈风雷雨弗迷帝
曰格汝舜询事考言乃言底可绩三载汝陟帝位舜让
于德弗嗣
粤若稽古帝舜此不谓之虞舜而曰帝舜者舜已为
帝也服尧之服诵尧之言行尧之行谓之重华宜矣
然非其心协于尧则非所谓重也重者言其施为皆
由尧之本意也浚深也哲深于内而文明温恭笃实
见于外者皆合尧之钦明文思也幽微之德既上闻
曰格汝舜询事考言乃言底可绩三载汝陟帝位舜让
于德弗嗣
粤若稽古帝舜此不谓之虞舜而曰帝舜者舜已为
帝也服尧之服诵尧之言行尧之行谓之重华宜矣
然非其心协于尧则非所谓重也重者言其施为皆
由尧之本意也浚深也哲深于内而文明温恭笃实
见于外者皆合尧之钦明文思也幽微之德既上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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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帝聪则尧之信舜者久矣夫天下之至难者莫若
叙彝伦明百度怀万邦格皇天尧使舜敬徽五典五典
克从者彝伦叙也纳于百揆百揆时叙者百度明也
宾四门以礼外客四门穆穆然和敬者万邦怀也纳
于大麓行深山大泽中虽烈风雷雨而不变皇天格
也此皆舜受命之符而天下于此亦必皆知舜之可
以为吾君也然则尧之所以稔舜之德者至矣尽矣
格来也呼之辞也询事考言者虽以尧之圣其观人
叙彝伦明百度怀万邦格皇天尧使舜敬徽五典五典
克从者彝伦叙也纳于百揆百揆时叙者百度明也
宾四门以礼外客四门穆穆然和敬者万邦怀也纳
于大麓行深山大泽中虽烈风雷雨而不变皇天格
也此皆舜受命之符而天下于此亦必皆知舜之可
以为吾君也然则尧之所以稔舜之德者至矣尽矣
格来也呼之辞也询事考言者虽以尧之圣其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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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亦必先询其行事而后考其言历试诸难询其行
事也至是足以验其言矣乃言底可绩者知其言之
必可行非若共工之静言庸违也告之以三载汝当
陟帝位舜犹自以为德不足以嗣尧而辞焉则受尧
之位其敢慢命而违其言乎故韩愈曰尧以是傅之
舜岂非授受一道而不可以差殊观乎呜呼此其所
以为尧舜也
正月上日受终于文祖
事也至是足以验其言矣乃言底可绩者知其言之
必可行非若共工之静言庸违也告之以三载汝当
陟帝位舜犹自以为德不足以嗣尧而辞焉则受尧
之位其敢慢命而违其言乎故韩愈曰尧以是傅之
舜岂非授受一道而不可以差殊观乎呜呼此其所
以为尧舜也
正月上日受终于文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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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一月也上日非朔日乃吉日也文祖其始祖庙
也有事于祖庙则馀庙可知矣古者人君受命告于
文祖受终亦然受终者明尧犹在御而倦勤退位终
天子之事尔至是舜始摄也古之圣人求与天地相
似者惟尧与舜此孔子定书独首二典也尧之有天
下黄屋非心心乎道也尧舜以治天下为有道者之
细事故视此身如寄逆旅无一分留恋举而与贤初
无吝色原其本心无偏无党合乎道耳是以孔子取
也有事于祖庙则馀庙可知矣古者人君受命告于
文祖受终亦然受终者明尧犹在御而倦勤退位终
天子之事尔至是舜始摄也古之圣人求与天地相
似者惟尧与舜此孔子定书独首二典也尧之有天
下黄屋非心心乎道也尧舜以治天下为有道者之
细事故视此身如寄逆旅无一分留恋举而与贤初
无吝色原其本心无偏无党合乎道耳是以孔子取
卷二 第 5a 页 WYG0056-0179a.png
为万古帝王之轨范后世虽有巧辩不得少訾焉也
在璿玑玉衡以齐七政
此舜作体天之法也尧有历象舜则玑衡历象以数
推也玑衡以形求也其实均于体天以布政也璿为
阴类故玑在上玉为阳类故衡在下天气下降地气
上腾之象也日月五星于是不得遁矣然而人君一
事之乖宜一物之失所则日月为之薄蚀五星为之
谪见谓之七政舜亦视之而立政也后世帝王其有
在璿玑玉衡以齐七政
此舜作体天之法也尧有历象舜则玑衡历象以数
推也玑衡以形求也其实均于体天以布政也璿为
阴类故玑在上玉为阳类故衡在下天气下降地气
上腾之象也日月五星于是不得遁矣然而人君一
事之乖宜一物之失所则日月为之薄蚀五星为之
谪见谓之七政舜亦视之而立政也后世帝王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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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政之初不知应天以立政者是不法舜也而能治
天下乎
肆类于上帝禋于六宗望于山川遍于群神
此舜作事天之法也肆遂也类祭也上帝天也天夫
道也地妻道也举天则地必从矣昊天有成命之诗
曰郊祀天地者以此也禋亦祭也六宗者祭法所谓
时也寒暑也日也月也星也水旱也四坎坛之祭四
方山林川谷之见怪物者皆得为之神以其幽远望
天下乎
肆类于上帝禋于六宗望于山川遍于群神
此舜作事天之法也肆遂也类祭也上帝天也天夫
道也地妻道也举天则地必从矣昊天有成命之诗
曰郊祀天地者以此也禋亦祭也六宗者祭法所谓
时也寒暑也日也月也星也水旱也四坎坛之祭四
方山林川谷之见怪物者皆得为之神以其幽远望
卷二 第 6a 页 WYG0056-0179c.png
而祭之故曰望于山川遍于群神也后世帝王其有
为社稷主即位之初而不能告天地神明者是不法
舜也而能治天下乎
辑五瑞既月乃日觐四岳群牧班瑞于群后
此舜作合符节之法也辑合也公侯伯子男五等诸
侯皆有所执之玉即政之始而合敛之既尽也既月
乃日觐受命之后班于群后以明天子之赐而诸侯
执之安有不知所自者乎后世帝王即政之始不能
为社稷主即位之初而不能告天地神明者是不法
舜也而能治天下乎
辑五瑞既月乃日觐四岳群牧班瑞于群后
此舜作合符节之法也辑合也公侯伯子男五等诸
侯皆有所执之玉即政之始而合敛之既尽也既月
乃日觐受命之后班于群后以明天子之赐而诸侯
执之安有不知所自者乎后世帝王即政之始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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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瑞而使诸侯不知其命维新者是不法舜也而可
以治乎
岁二月东巡守至于岱宗柴望秩于山川肆觐东后协
时月正日同律度量衡脩五礼五玉三帛二生一死贽
如五器卒乃复
此舜作率诸侯之法也天子适诸侯曰巡狩巡狩者
巡所守也无非事者盖巡狩者天子有事于四方所
以省方观民设教也舜不待稍久而遽出者知国家
以治乎
岁二月东巡守至于岱宗柴望秩于山川肆觐东后协
时月正日同律度量衡脩五礼五玉三帛二生一死贽
如五器卒乃复
此舜作率诸侯之法也天子适诸侯曰巡狩巡狩者
巡所守也无非事者盖巡狩者天子有事于四方所
以省方观民设教也舜不待稍久而遽出者知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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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纲纪有在于是岂不谓之急先务乎舜都平阳而
二月远至东岳者春行东方不敢紊也岱宗泰山也
燔柴而祭天告至也望而秩于山川遂觐东方之诸
侯协时月正日所以一正朔也同律十二律也度丈
尺也量斗斛也衡权衡也所以齐不齐也修五礼吉
凶军宾嘉也五玉五瑞也三帛即纁玄黄也二生羔
雁也一死雉也诸侯各以其等而行贽见之礼也五
器五瑞也执而归之天子毕礼则复还之也舜以是
二月远至东岳者春行东方不敢紊也岱宗泰山也
燔柴而祭天告至也望而秩于山川遂觐东方之诸
侯协时月正日所以一正朔也同律十二律也度丈
尺也量斗斛也衡权衡也所以齐不齐也修五礼吉
凶军宾嘉也五玉五瑞也三帛即纁玄黄也二生羔
雁也一死雉也诸侯各以其等而行贽见之礼也五
器五瑞也执而归之天子毕礼则复还之也舜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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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率诸侯诸侯敢不虔恭而奉命乎后世帝王于即
政之始不知考礼正刑一德以自尊者是不法舜也
而可以治乎
五月南巡守至于南岳如岱礼八月西巡守至于西岳
如初十有一月朔巡守至于北岳如西礼归格于艺祖
用特
此舜作行幸之法也五月必至南方八月必至西方
十有一月必至北方各以其时也以其时者顺天道
政之始不知考礼正刑一德以自尊者是不法舜也
而可以治乎
五月南巡守至于南岳如岱礼八月西巡守至于西岳
如初十有一月朔巡守至于北岳如西礼归格于艺祖
用特
此舜作行幸之法也五月必至南方八月必至西方
十有一月必至北方各以其时也以其时者顺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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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如岱礼如初如西礼其实无异也及其告归用特
者牲用一牛格于艺祖艺祖太祖庙也一牛蒇事告
至之礼如是其俭则道路之供亿菲薄可知矣舜非
不知千乘万骑可以自奉三牲九鼎可以奉祖庙也
盖以谓五载一巡苟作法于丰天下萧然烦费矣子
孙宁无起封泰山而禅梁父之说者乎谨始之道舜
其得之后世帝王疲民以事游观之美是不法舜也
而可以治乎
者牲用一牛格于艺祖艺祖太祖庙也一牛蒇事告
至之礼如是其俭则道路之供亿菲薄可知矣舜非
不知千乘万骑可以自奉三牲九鼎可以奉祖庙也
盖以谓五载一巡苟作法于丰天下萧然烦费矣子
孙宁无起封泰山而禅梁父之说者乎谨始之道舜
其得之后世帝王疲民以事游观之美是不法舜也
而可以治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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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载一巡守群后四朝敷奏以言明试以功车服以庸
此舜作选诸侯之法也天子巡守诸侯各朝于方岳
之下群后四朝是也既使之敷奏而观其言又使之
明试而责其功然后锡之车服民功曰庸以车服而
赏庸所以表凡我之行皆为民也诸侯以民功而受
赏其谁不劝乎然天子之赐山川土田皆在所锡而
而必曰车服者以车服为赐予之大也采菽先王能
锡命之诗也而曰君子来朝何锡予之虽无予之路
此舜作选诸侯之法也天子巡守诸侯各朝于方岳
之下群后四朝是也既使之敷奏而观其言又使之
明试而责其功然后锡之车服民功曰庸以车服而
赏庸所以表凡我之行皆为民也诸侯以民功而受
赏其谁不劝乎然天子之赐山川土田皆在所锡而
而必曰车服者以车服为赐予之大也采菽先王能
锡命之诗也而曰君子来朝何锡予之虽无予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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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乘马又何予之玄衮及黼车服之重也如此后
之帝王苟不先明试之法而与以私恩假以名器是
不法舜也而可以治乎
肇十有二州封十有二山浚川
此舜作养民之法也盖洪水既平之后民日繁庶分
州所以均户口也然既庶矣又何加焉曰富之封山
浚川富其民也肇始也舜始分冀为幽并分青为营
也封十有二州之山则斧斤以时而材木不可胜用
之帝王苟不先明试之法而与以私恩假以名器是
不法舜也而可以治乎
肇十有二州封十有二山浚川
此舜作养民之法也盖洪水既平之后民日繁庶分
州所以均户口也然既庶矣又何加焉曰富之封山
浚川富其民也肇始也舜始分冀为幽并分青为营
也封十有二州之山则斧斤以时而材木不可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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浚十有二州之川则旱暵有储而粒米不狼戾矣苟
不治之于安平无事之日事至而为之备亦巳晚矣
民何所仰乎后之帝王苟不留意于养民是不法舜
也而可以治乎
象以典刑流宥五刑鞭作官刑扑作教刑金作赎刑眚
灾肆赦怙终贼刑钦哉钦哉惟刑之恤哉
此舜作恤刑之法也盖民得所养又何加焉曰教之
教之不从设刑以纠亦不屑之教诲也及其至也刑
不治之于安平无事之日事至而为之备亦巳晚矣
民何所仰乎后之帝王苟不留意于养民是不法舜
也而可以治乎
象以典刑流宥五刑鞭作官刑扑作教刑金作赎刑眚
灾肆赦怙终贼刑钦哉钦哉惟刑之恤哉
此舜作恤刑之法也盖民得所养又何加焉曰教之
教之不从设刑以纠亦不屑之教诲也及其至也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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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而天下化矣典刑常刑也杀人者死伤人抵罪
各象其所犯五刑墨劓剕宫大辟流者屏之远方纳
之圜土冀其自新而不残其支体也鞭扑亦所以缓
肉刑而赎刑则终之以恕也又时有眚灾肆赦之举
此刑之所以无刑也至于终以怙恃而不悛革始不
容于世矣康诰曰人有小罪非眚乃惟终自作不典
式尔不可不杀此其意也钦哉钦哉惟刑之恤哉哀
矜恻怛之意备见于此后之帝王不养其民而虐之
各象其所犯五刑墨劓剕宫大辟流者屏之远方纳
之圜土冀其自新而不残其支体也鞭扑亦所以缓
肉刑而赎刑则终之以恕也又时有眚灾肆赦之举
此刑之所以无刑也至于终以怙恃而不悛革始不
容于世矣康诰曰人有小罪非眚乃惟终自作不典
式尔不可不杀此其意也钦哉钦哉惟刑之恤哉哀
矜恻怛之意备见于此后之帝王不养其民而虐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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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教其民而刑之是不法舜也而可以治乎
流共工于幽洲放驩兜于崇山窜三苗于三危殛鲧于
羽山四罪而天下咸服
此舜作用刑之法也幽洲北裔崇山南裔三危西裔
羽山东裔流之放之窜之皆迁也殛则死矣夫共工
氏有静言庸违象恭滔天之罪驩兜氏有丑类恶物
是与比周之罪三苗氏有不分孤寡不恤穷匮之罪
鲧则有方命圯族彝伦攸斁之罪在尧之时所谓四
流共工于幽洲放驩兜于崇山窜三苗于三危殛鲧于
羽山四罪而天下咸服
此舜作用刑之法也幽洲北裔崇山南裔三危西裔
羽山东裔流之放之窜之皆迁也殛则死矣夫共工
氏有静言庸违象恭滔天之罪驩兜氏有丑类恶物
是与比周之罪三苗氏有不分孤寡不恤穷匮之罪
鲧则有方命圯族彝伦攸斁之罪在尧之时所谓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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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族实众所弃者弃之矣宜乎天下之咸服也夫贤
者在位乃能成治然而不肖者不去贤者其肯进乎
舜先去四凶得用贤之要术也后之帝王知不肖而
不能退退而不能远是不法舜也而可以治乎
二十有八载帝乃殂落百姓如丧考妣三载四海遏密
八音
尧寿百一十七岁以经考之十六岁即位七十载使
舜居摄历试三载自正月上日二十八载矣礼曰大
者在位乃能成治然而不肖者不去贤者其肯进乎
舜先去四凶得用贤之要术也后之帝王知不肖而
不能退退而不能远是不法舜也而可以治乎
二十有八载帝乃殂落百姓如丧考妣三载四海遏密
八音
尧寿百一十七岁以经考之十六岁即位七十载使
舜居摄历试三载自正月上日二十八载矣礼曰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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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者必得其寿昔华封人祝尧曰使圣人寿尧曰辞
夫尧岂不知寿之可尚盖以尧自揆其德必可得寿
无所事祝也然而封人之心则不然有君如尧使千
万年在位人心犹未厌也彼百姓四海攀号慕念至
三载之久其以父母事尧也宜矣
月正元日舜格于文祖询于四岳辟四门明四目达四
聪(案此段讲义原阙盖永乐大典割截以归/各韵间有脱佚也今无可复考姑从阙文)
咨十有二牧曰食哉惟时柔远能迩惇德允元而难任
夫尧岂不知寿之可尚盖以尧自揆其德必可得寿
无所事祝也然而封人之心则不然有君如尧使千
万年在位人心犹未厌也彼百姓四海攀号慕念至
三载之久其以父母事尧也宜矣
月正元日舜格于文祖询于四岳辟四门明四目达四
聪(案此段讲义原阙盖永乐大典割截以归/各韵间有脱佚也今无可复考姑从阙文)
咨十有二牧曰食哉惟时柔远能迩惇德允元而难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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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蛮夷率服
此舜作自治之法也夫蛮夷不可以礼义化不可以
恩惠服使吾自治国势日彊自然畏而怀之此攘夷
狄之法也夫外攘夷狄在于内修政事必求共理之
贤十二牧其人也欲修政事莫先于食哉惟时莫大
于柔远能迩莫急于惇德允元而难任人何以言之
吾不能务农重榖而夺其时安得家给人足乎吾不
能抚宁近者使之胥悦安得远者闻风而慕义乎吾
此舜作自治之法也夫蛮夷不可以礼义化不可以
恩惠服使吾自治国势日彊自然畏而怀之此攘夷
狄之法也夫外攘夷狄在于内修政事必求共理之
贤十二牧其人也欲修政事莫先于食哉惟时莫大
于柔远能迩莫急于惇德允元而难任人何以言之
吾不能务农重榖而夺其时安得家给人足乎吾不
能抚宁近者使之胥悦安得远者闻风而慕义乎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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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崇尚有德信用其善则任人进矣任人小人也
君子小人趋操不同使有德者进必能为国远谋无
贪功喜杀之心敌人亦必知我国有人而不敢犯至
于任人则狃于时论不知上策在于自治逞一人之
私意掠忠义之美名动干戈兴徭役誓不与贼俱生
不知彼已者往往从而和之以为当然及其败事忧
在国家吾奉身而退官职犹昔也名誉犹昔也何惮
而不为是说哉其弊在于时尚高论眩于名实而信
君子小人趋操不同使有德者进必能为国远谋无
贪功喜杀之心敌人亦必知我国有人而不敢犯至
于任人则狃于时论不知上策在于自治逞一人之
私意掠忠义之美名动干戈兴徭役誓不与贼俱生
不知彼已者往往从而和之以为当然及其败事忧
在国家吾奉身而退官职犹昔也名誉犹昔也何惮
而不为是说哉其弊在于时尚高论眩于名实而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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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之过也苟难任人则任人不得参于其间蛮夷自
然率服何者吾有自治之法足以使之服也率服足
矣何必穷兵而远讨耶后之帝王不先自治而以征
伐为务是不法舜也而可以治乎
舜曰咨四岳
此舜作建官之法也夫建官而首询四岳明无私意
矧舜之进用实由四岳舜无求举之意已足以知四
岳之公也今也建官可不咨其论乎是故论相必先
然率服何者吾有自治之法足以使之服也率服足
矣何必穷兵而远讨耶后之帝王不先自治而以征
伐为务是不法舜也而可以治乎
舜曰咨四岳
此舜作建官之法也夫建官而首询四岳明无私意
矧舜之进用实由四岳舜无求举之意已足以知四
岳之公也今也建官可不咨其论乎是故论相必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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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禹一相得人则九官无不当其职者岂不为得其
要乎故曰尧舜之仁不遍爱人急亲贤也然不曰帝
而曰舜者欲使后世知九官之贤虽在尧朝舜能用
之以尽其材所以申尧未竟之志也后之帝王不辨
能否而以私意建官是不法舜也而可以治乎
有能奋庸熙帝之载使宅百揆亮采惠畴佥曰伯禹作
司空帝曰俞咨禹汝平水土惟时懋哉禹拜稽首让于
稷契暨皋陶帝曰俞汝往哉
要乎故曰尧舜之仁不遍爱人急亲贤也然不曰帝
而曰舜者欲使后世知九官之贤虽在尧朝舜能用
之以尽其材所以申尧未竟之志也后之帝王不辨
能否而以私意建官是不法舜也而可以治乎
有能奋庸熙帝之载使宅百揆亮采惠畴佥曰伯禹作
司空帝曰俞咨禹汝平水土惟时懋哉禹拜稽首让于
稷契暨皋陶帝曰俞汝往哉
卷二 第 14a 页 WYG0056-0183c.png
言有能相我起大功业光帝尧之行事者乎当使之
居道揆之地以表百官也亮信也采任也信任以惠
畴人敷锡天下也非伯禹孰能当之佥曰伯禹作司
空帝曰俞者允也信也且赞其已成之功而用之也
禹之逊稷契皋陶非虚逊也必其人皆相才然后可
以言于帝也及禹有天下相不用他人信乎当时所
逊实一时之杰也禹之所任于此可见夫一相得人
风虎云龙其相应和如此舜享无为之治岂他求哉
居道揆之地以表百官也亮信也采任也信任以惠
畴人敷锡天下也非伯禹孰能当之佥曰伯禹作司
空帝曰俞者允也信也且赞其已成之功而用之也
禹之逊稷契皋陶非虚逊也必其人皆相才然后可
以言于帝也及禹有天下相不用他人信乎当时所
逊实一时之杰也禹之所任于此可见夫一相得人
风虎云龙其相应和如此舜享无为之治岂他求哉
卷二 第 14b 页 WYG0056-0183d.png
帝曰弃黎民阻饥汝后稷播时百榖
弃在尧朝已为稷官民阨于饥能播百榖百榖之茂
以时而已今而申之也盖生民之本有在于是食为
八政之先舜命相之后即申命稷知所本矣而稷亦
自知非吾播种天下之饥亦将未艾乃不辞而承命
夫稷自孩童已能陈五种为戏事是天生斯人以养
天下之人则舜岂得不命之而为天下后世法哉
帝曰契百姓不亲五品不逊汝作司徒敬敷五教在宽
弃在尧朝已为稷官民阨于饥能播百榖百榖之茂
以时而已今而申之也盖生民之本有在于是食为
八政之先舜命相之后即申命稷知所本矣而稷亦
自知非吾播种天下之饥亦将未艾乃不辞而承命
夫稷自孩童已能陈五种为戏事是天生斯人以养
天下之人则舜岂得不命之而为天下后世法哉
帝曰契百姓不亲五品不逊汝作司徒敬敷五教在宽
卷二 第 15a 页 WYG0056-0184a.png
稷既播种民富矣又何加焉曰教之司徒司民也民
之饱食逸居苟无教焉禽兽何异此教之不可后也
夫百姓所以不亲以人伦五者不逊逊顺也契当敬
敷此五者以为教也在宽者不可急也必劳之来之
匡之直之辅之翼之使自得之也盖孩提之童无不
知爱亲及其长也无不知敬兄兄弟夫妇长幼朋友
君臣之道本其固有迷而不觉耳惟使其自得然后
知非外铄而行之不疑然则在宽善教也善教得民
之饱食逸居苟无教焉禽兽何异此教之不可后也
夫百姓所以不亲以人伦五者不逊逊顺也契当敬
敷此五者以为教也在宽者不可急也必劳之来之
匡之直之辅之翼之使自得之也盖孩提之童无不
知爱亲及其长也无不知敬兄兄弟夫妇长幼朋友
君臣之道本其固有迷而不觉耳惟使其自得然后
知非外铄而行之不疑然则在宽善教也善教得民
卷二 第 15b 页 WYG0056-0184b.png
心自得之谓也
帝曰皋陶蛮夷猾夏寇贼奸宄汝作士五刑有服五服
三就五流有宅五宅三居惟明克允
教之不从则有刑焉扑作教刑也皋陶明于五刑墨
劓剕宫辟也不得不并蛮夷寇贼而言也其实所以
弼五教也刑以威四夷诘奸慝诛暴乱则蛮夷之杀
伐寇贼之诛锄皆𨽻之士师实未尝用干戈以穷讨
也在舜之世有司空司徒而不立司马之官者兵刑
帝曰皋陶蛮夷猾夏寇贼奸宄汝作士五刑有服五服
三就五流有宅五宅三居惟明克允
教之不从则有刑焉扑作教刑也皋陶明于五刑墨
劓剕宫辟也不得不并蛮夷寇贼而言也其实所以
弼五教也刑以威四夷诘奸慝诛暴乱则蛮夷之杀
伐寇贼之诛锄皆𨽻之士师实未尝用干戈以穷讨
也在舜之世有司空司徒而不立司马之官者兵刑
卷二 第 16a 页 WYG0056-0184c.png
为后也上刑适轻下服下刑适重上服刑之而服轻
重无私也流所以宥五刑曰流矣必有所止所止则
为宅也五服三就则轻也重也轻重之间也五宅三
居则近也远也远近之间也舜之用刑如是之审期
于无刑之意见矣兹其所以贵于明允也皋陶之贤
宜不待告舜之慎刑其至矣乎
帝曰畴若予工佥曰垂哉帝曰俞咨垂汝共工垂拜稽
首让于殳斨暨伯与帝曰俞往哉汝谐
重无私也流所以宥五刑曰流矣必有所止所止则
为宅也五服三就则轻也重也轻重之间也五宅三
居则近也远也远近之间也舜之用刑如是之审期
于无刑之意见矣兹其所以贵于明允也皋陶之贤
宜不待告舜之慎刑其至矣乎
帝曰畴若予工佥曰垂哉帝曰俞咨垂汝共工垂拜稽
首让于殳斨暨伯与帝曰俞往哉汝谐
卷二 第 16b 页 WYG0056-0184d.png
工宜后也而舜命垂者以垂能顺百工之事也夫工
虽贱事而治天下者于此考其成是故纪治之成者
必曰吏称其职民安其业而赞之曰技巧工匠咸精
其能夫咸精其能是于细事不敢欺也而不谓之治
成乎垂之逊殳斨伯与风化使然也伯禹既逊其下
皆逊以此知一相得人不忧天下之不治也往哉汝
谐无出垂之右者垂安得而辞乎
帝曰畴若予上下草木鸟兽佥曰益哉帝曰俞咨益汝
虽贱事而治天下者于此考其成是故纪治之成者
必曰吏称其职民安其业而赞之曰技巧工匠咸精
其能夫咸精其能是于细事不敢欺也而不谓之治
成乎垂之逊殳斨伯与风化使然也伯禹既逊其下
皆逊以此知一相得人不忧天下之不治也往哉汝
谐无出垂之右者垂安得而辞乎
帝曰畴若予上下草木鸟兽佥曰益哉帝曰俞咨益汝
卷二 第 17a 页 WYG0056-0185a.png
作朕虞益拜稽首让于朱虎熊罴帝曰俞往哉汝谐
虞之掌上山下泽则鸟兽草木咸得其性其曰若者
顺也然孟子曰舜使益掌火益烈山泽而焚之禽兽
逃匿何哉夫不驱禽兽之猛安得养蕃而滋茂然非
益能顺鸟兽草木之性不能当其职也遐想当时物
物皆被德化至于咸若则朱虎熊罴无如益也故曰
往哉汝谐
帝曰咨四岳有能典朕三礼佥曰伯夷帝曰俞咨伯汝
虞之掌上山下泽则鸟兽草木咸得其性其曰若者
顺也然孟子曰舜使益掌火益烈山泽而焚之禽兽
逃匿何哉夫不驱禽兽之猛安得养蕃而滋茂然非
益能顺鸟兽草木之性不能当其职也遐想当时物
物皆被德化至于咸若则朱虎熊罴无如益也故曰
往哉汝谐
帝曰咨四岳有能典朕三礼佥曰伯夷帝曰俞咨伯汝
卷二 第 17b 页 WYG0056-0185b.png
作秩宗夙夜惟寅直哉惟清伯拜稽首让于夔龙帝曰
俞往钦哉
舜命伯禹首咨四岳今欲典礼乃复咨之所重者礼
也舜之命官罔不序上而论相下而敷教恤刑蛮夷
百工草木鸟兽皆被其德然后功成作乐治定制礼
宜矣三礼天地人也礼以祭为主故官名以秩宗然
礼与刑常相为用礼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礼之所
去刑之所取也古者礼官兼折刑故书曰伯夷降典
俞往钦哉
舜命伯禹首咨四岳今欲典礼乃复咨之所重者礼
也舜之命官罔不序上而论相下而敷教恤刑蛮夷
百工草木鸟兽皆被其德然后功成作乐治定制礼
宜矣三礼天地人也礼以祭为主故官名以秩宗然
礼与刑常相为用礼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礼之所
去刑之所取也古者礼官兼折刑故书曰伯夷降典
卷二 第 18a 页 WYG0056-0185c.png
折民惟刑夙夜惟寅严恭寅畏以行礼也直哉惟清
讼直刑清以折刑也伯夷之职尽矣钦哉者二事皆
重不可不敬也
帝曰夔命汝典乐教胄子直而温宽而栗刚而无虐简
而无傲诗言志歌永言声依永律和声八音克谐无相
夺伦神人以和夔曰于予击石拊石百兽率舞
礼所以防伪而教之中乐所以防情而教之和伯夷
典礼防其伪也后夔典乐防其情也盖喜怒哀乐之
讼直刑清以折刑也伯夷之职尽矣钦哉者二事皆
重不可不敬也
帝曰夔命汝典乐教胄子直而温宽而栗刚而无虐简
而无傲诗言志歌永言声依永律和声八音克谐无相
夺伦神人以和夔曰于予击石拊石百兽率舞
礼所以防伪而教之中乐所以防情而教之和伯夷
典礼防其伪也后夔典乐防其情也盖喜怒哀乐之
卷二 第 18b 页 WYG0056-0185d.png
未𤼵谓之中𤼵而皆中节谓之和和者行其中也直
则厉矣温以和之宽则慢矣栗以和之刚者几于虐
矣今也以和而无虐简则几于傲矣今也以和而无
傲皆所以抑其过而勉其不及中之谓也岂非和所
以行中之谓乎曰教胄子者国之元子与公卿大夫
之子也使胄子教养于礼乐中和之域太平之极挚
也夫乐行而易直子谅之心油然生焉乐之本也若
夫见于形器声音则乐之馀也然不于乐之馀而验
则厉矣温以和之宽则慢矣栗以和之刚者几于虐
矣今也以和而无虐简则几于傲矣今也以和而无
傲皆所以抑其过而勉其不及中之谓也岂非和所
以行中之谓乎曰教胄子者国之元子与公卿大夫
之子也使胄子教养于礼乐中和之域太平之极挚
也夫乐行而易直子谅之心油然生焉乐之本也若
夫见于形器声音则乐之馀也然不于乐之馀而验
卷二 第 19a 页 WYG0056-0186a.png
之何以知其本也是故诗者志之所之也嗟叹之不
足故有永歌焉声依永者贵人声也律和声者乐胜
而不流也由是而八风从律八音克谐矣天神降地
祇格人鬼享三礼行之得乐而和故曰神人以和舜
治之盛于此至矣尽矣不可以有加矣击石拊石百
兽率舞盖有不期然而然者呜呼盛哉
帝曰龙朕堲谗说殄行震惊朕师命汝作纳言夙夜出
纳朕命惟允
足故有永歌焉声依永者贵人声也律和声者乐胜
而不流也由是而八风从律八音克谐矣天神降地
祇格人鬼享三礼行之得乐而和故曰神人以和舜
治之盛于此至矣尽矣不可以有加矣击石拊石百
兽率舞盖有不期然而然者呜呼盛哉
帝曰龙朕堲谗说殄行震惊朕师命汝作纳言夙夜出
纳朕命惟允
卷二 第 19b 页 WYG0056-0186b.png
受命于天惟舜独正正矣百邪无自而入此即谗说
殄行也夫治定功成宜乎端拱无为怠于为治矣而
舜方且立纳言之官以司出纳安有壅蔽之患哉夫
舜固不患此实有意于为天下后世法耳堲疾也谗
说殄行恶之大者宜乎其疾之也变白为黑谮毁矫
诬谗说也诡激崖异巧佞绝伦殄行也惟兹二者
人所取信能动摇众心故曰震惊朕师也龙作纳言
采下之言而进乎上宣上之言而达于下盖所谓朝
殄行也夫治定功成宜乎端拱无为怠于为治矣而
舜方且立纳言之官以司出纳安有壅蔽之患哉夫
舜固不患此实有意于为天下后世法耳堲疾也谗
说殄行恶之大者宜乎其疾之也变白为黑谮毁矫
诬谗说也诡激崖异巧佞绝伦殄行也惟兹二者
人所取信能动摇众心故曰震惊朕师也龙作纳言
采下之言而进乎上宣上之言而达于下盖所谓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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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纳诲以辅台德也故曰夙夜出纳如此则谗说殄
行乌得攘臂于其间乎故曰朕命惟允允信也非龙
无以当此
帝曰咨汝二十有二人钦哉惟时亮天功三载考绩三
考黜陟幽明庶绩咸熙分北三苗
四岳十二牧九官二十二人也夫舜典一篇所以重
尧之华而天欲使舜为天下后世之法故其小大之
事先后之序无一不可为轨范者观其所行天下后
行乌得攘臂于其间乎故曰朕命惟允允信也非龙
无以当此
帝曰咨汝二十有二人钦哉惟时亮天功三载考绩三
考黜陟幽明庶绩咸熙分北三苗
四岳十二牧九官二十二人也夫舜典一篇所以重
尧之华而天欲使舜为天下后世之法故其小大之
事先后之序无一不可为轨范者观其所行天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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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有一事不合者皆过也帝尧之治如元气之运太
虚其浑沦磅礴不可推测但见四时行焉百物生焉
舜则无不备矣如四时迭运而成岁必春而蠢必夏
而假必秋而收必冬而藏一有不合如春行夏令秋
行冬令不可差忒岂非天意欲使之为天下后世法
乎然而尧舜之心则一于道耳行之而为法也后世
帝王苟有得道于巳载之行事一付之公而无一毫
私意是亦尧舜也故曰行尧之行是尧而已矣又曰
虚其浑沦磅礴不可推测但见四时行焉百物生焉
舜则无不备矣如四时迭运而成岁必春而蠢必夏
而假必秋而收必冬而藏一有不合如春行夏令秋
行冬令不可差忒岂非天意欲使之为天下后世法
乎然而尧舜之心则一于道耳行之而为法也后世
帝王苟有得道于巳载之行事一付之公而无一毫
私意是亦尧舜也故曰行尧之行是尧而已矣又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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舜何人也有为者亦若是可不勉诸直哉惟时时不
可失也亮天功举天以明功无私之谓绩亦功也必
待三载者美以久而成也三考九载也夫三载稽其
功罪而赏罚之揆之以事也至于九载则非特知其
事且知其心也幽者有怀于中而外不得而见者至
是君子小人判矣黜也陟也退小人而用君子也不
止于赏罚而已非以道观乌能若是夫既以道观则
如明鉴如止水君子小人不得遁矣且以伯鲧言之
可失也亮天功举天以明功无私之谓绩亦功也必
待三载者美以久而成也三考九载也夫三载稽其
功罪而赏罚之揆之以事也至于九载则非特知其
事且知其心也幽者有怀于中而外不得而见者至
是君子小人判矣黜也陟也退小人而用君子也不
止于赏罚而已非以道观乌能若是夫既以道观则
如明鉴如止水君子小人不得遁矣且以伯鲧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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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载续用弗成治水无功也非以道观则安知其彝
伦攸斁故九载而殛之非止于罚也夫天下之治常
败于小人而成于君子苟小人去矣庶绩咸熙势所
当然也熙明也虽尧舜之圣亦不过辨君子小人而
已舜治若此而三苗犹不即工分背者离散其党也
尝观易之为书言君子小人多矣或分其内外或辨
其消长独于大君有命开国承家直曰小人勿用盖
以小人一用则邦有必乱之道也语至于此则舜之
伦攸斁故九载而殛之非止于罚也夫天下之治常
败于小人而成于君子苟小人去矣庶绩咸熙势所
当然也熙明也虽尧舜之圣亦不过辨君子小人而
已舜治若此而三苗犹不即工分背者离散其党也
尝观易之为书言君子小人多矣或分其内外或辨
其消长独于大君有命开国承家直曰小人勿用盖
以小人一用则邦有必乱之道也语至于此则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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黜陟幽明又所以为天下后世之法也后世帝王无
意为圣君则已如有意于为圣君当以舜为模楷然
则舜为法于天下可传于后世孟子岂诬我哉
舜生三十徵庸三十在位五十载陟方乃死
舜寿一百一十二岁三十载尧举舜而敷治敷治者
敷尧之治于天下后世也摄位二十八载摄位者摄
尧之位而行尧之道也避尧之子服尧之丧三载而
践位五十载至于鸣条而陟方说者谓巡守至苍梧
意为圣君则已如有意于为圣君当以舜为模楷然
则舜为法于天下可传于后世孟子岂诬我哉
舜生三十徵庸三十在位五十载陟方乃死
舜寿一百一十二岁三十载尧举舜而敷治敷治者
敷尧之治于天下后世也摄位二十八载摄位者摄
尧之位而行尧之道也避尧之子服尧之丧三载而
践位五十载至于鸣条而陟方说者谓巡守至苍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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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地近莒之纪城陈留有鸣条亭诸说未之详也
帝釐下土方设居方别生分类作汨作九共九篇稿饫
诗书皆有序序所以为作者之意是故虽更秦灭学
而亡其辞读其序者皆得其义独此汨作九共稿饫
十一篇辞义皆亡不可得而训释窃意继舜典之后
必有虞之所建置也而汉儒乃以九共为一篇既曰
九篇不知何所据而以为一篇虽不敢以臆说第若
以为九则百篇具以为一则又亡其八矣
帝釐下土方设居方别生分类作汨作九共九篇稿饫
诗书皆有序序所以为作者之意是故虽更秦灭学
而亡其辞读其序者皆得其义独此汨作九共稿饫
十一篇辞义皆亡不可得而训释窃意继舜典之后
必有虞之所建置也而汉儒乃以九共为一篇既曰
九篇不知何所据而以为一篇虽不敢以臆说第若
以为九则百篇具以为一则又亡其八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