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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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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或问卷五     元 程端学 撰
   文公
元年
或问曰葬我君僖公先儒谓凡崩薨卒葬人道始终之
 大变不以得礼为常事而不书其或失礼而害于王
 法之甚者圣人则有削而不存以示义然乎曰其曰
 崩薨卒葬不以得礼为常事而不书子于隐元年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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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卒三年宋公卒既言之矣其曰圣人削害王法之
 甚者以示义则未之辨也夫所谓削害王法之甚者
 以示义其晋文召王以诸侯见之谓欤此三传之妄
 而先儒误信之者也夫春秋一经皆非常之事苟圣
 人削害王法之甚者则将持害王法之轻且小者以
 示义此理之不然者也夫害王法之甚者莫如弑君
 其次莫如用诸侯其次莫如灭国取邑其次莫如专
 征伐生杀春秋皆一一书之何独于召王讳之且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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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儒者观传文而谓其削之也假令春秋而不有三
 传则削之者不可得而知矣然则圣人预知三传之
 将作而先为经以待之乎夫春秋大义炳如日星三
 传且其一助耳而其间晦盲旨意破碎文义者不可
 胜数学者不求之经而求之传宜其有此说也呜呼
 惜哉曰莘老又谓春秋十二公卒葬之见于经者十
 一天王使人会之者一僖公而已春秋之王一十三
 公会葬者二而臣会葬者二不会葬者九春秋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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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著之用见周不君而鲁不臣者然乎曰莘老既自谓
 春秋常事不书矣何独于此及其说哉夫天王会僖
 公葬正以其不当会而会也故书之耳若会而得礼
 何书之有鲁之会葬天王亦然其间或以见葬之迟
 速或以见诸侯不往而遣大夫皆有为而书若于此
 数之谓天王一会鲁葬鲁五会葬天王而已则圣人
 以为常事而不书者莘老不得而数矣岂不误哉若
 莘老谓见鲁史取其常事与非常者槩数之则可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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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尔已矣
二年
或问曰自十有二月不雨至于秋七月子既辨于僖二
 年之不雨而有间矣然赵氏谓不雨告庙者则每时
 书之不告庙则通言之然乎曰此亦榖梁忧雨不忧
 雨之意而变其说者也伯循生于千载之下其告庙
 不告庙讵能知之就如其说则一时一告庙也若一
 月一告庙又将月书之乎盖不通之论也曰先儒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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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谓书不雨至于秋七月而不曰至于秋七月不雨者
 盖后言不雨则是冀雨之词而非文公之意不书八
 月雨见文公之无意于雨不以民事系忧乐者然乎
 曰此亦因榖梁而深求其意广符其辞者也夫经书
 自十二月不雨至于秋七月文从而意顺乃制言之
 体若曰自十二月至于秋七月不雨虽亦可通但文
 义悭涩岂若经文得自然之妙哉况此本鲁史之辞
 孔子因而不革者乎读春秋者固当句句而玩之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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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求之太过则简易明白之旨失而艰深晦昧之意生
 真近世之大病学者可复蹈之哉
四年
或问曰逆妇姜于齐孙氏诸儒谓此公逆妇姜于齐以
 其成礼乎齐故不言公以讳之然乎曰此榖梁之说
 刘氏既辨之矣曰啖氏赵氏莘老朴乡诸儒亦谓称
 妇姜为已成妇不言逆女为成礼乎齐者何也曰据
 经止书公如晋及晋侯盟不见成礼乎齐事迹且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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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称妇姜者三宣元年遂以夫人妇姜至自齐成十
 四年侨如以夫人妇姜至自齐他如僖五年宋荡伯
 姬来逆妇僖三十一年杞伯姬来求妇皆以妇言之
 岂皆先成礼者哉盖称妇者有姑之辞也非以成礼
 而称妇也曰然则先儒又谓不称夫人不可为小君
 奉宗庙者何也曰春秋书至始称夫人其始逆者无
 姑称女有姑称妇常法也不可以不称夫人立论也
 曰赵氏谓有姑之辞自施于书至之例何也曰杞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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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来求妇荡伯姬来逆妇于时已可称妇矣何待书
 至然后妇为有姑之辞乎曰先儒又谓往逆称夫人
 国不书至为禫制未终思念娶事方逆也而已成为
 妇未至也而如在国中者何也曰禫制未终而思念
 娶事其(阙/)已见于公子遂如齐纳币之时大凡入国
 书至各有其故故者非常之谓也此非常已见于逆
 妇姜之文矣其至无故故不书耳何必以不书至立
 论哉且十一公之夫人皆书至乎抑亦有不书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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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乎此不待辨而其义晓然者也其曰思念娶事方逆
 已成其为妇未至而如在国中则是架空生义似圣
 人虚加之名以讥丧娶如此解经徒使人游心荒唐
 之乡而无所据守所谓不唯无益而又害之者也
六年
或问曰闰月不告月犹朝于庙叶氏谓闰月附月之馀
 日先王告朔而不告月然乎曰不然也此公榖之说
 也刘氏既辨之矣请即叶氏之说而申之叶氏曰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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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不郊犹三望仲遂卒犹绎之辞正同愚谓不同也
 犹三望者僭礼也郊僭矣今不郊而犹三望可以已
 而不已之辞也绎虽非僭然卿卒不可以绎而犹绎
 亦可以已而不已之辞也今朝庙礼也此可已不已
 之辞矣经意若曰闰告月礼也文公始以闰而不告
 月犹朝谒于庙夫既朝谒于庙而不以告月失礼矣
 今叶氏乃曰与犹三望及犹绎同然则谓朝庙非礼
 可乎谓可以已而不已乎叶氏又曰玉藻谓闰月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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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阖门左扉立于其中故天子不以朝群臣明堂不为
 正堂各于其月之堂阖其门之左扉而居之愚谓明
 堂之制左右前后具四时四分为三以具十二月闰
 既无定月自然无定处闰既非十二月之正自然阖
 左扉而居其所闰之处非谓独于闰月闭口吞声不
 视民事也叶氏又曰斗指两辰之间而无是朔安得
 有月愚谓闰月斗虽指两辰之间而闰月晦朔日月
 未尝不合日月之合既同常月闰月之事既不可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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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子既以闰月颁之诸侯诸侯安得不以闰月告其
 祖庙哉此公榖叶氏泥于经不书朔而书月之一字
 而为此说而不知其违经之远也曰木讷诸儒皆谓
 犹朝于庙为幸其不已之辞者然乎曰其意厚矣近
 乎爱礼存羊之意矣然非春秋之旨也凡春秋所书
 皆讥也皆非常也无幸其不已之意也今即此事而
 观朝庙为告月既不告月而犹朝庙非礼也虽然朝
 庙恶可并废之哉此盖为不告月而及夫朝于庙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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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也先儒见朝庙之不可废也遂有幸其不已之辞
 岂知春秋所重者在于不告月哉愚于本义既言之
 矣曰东莱又谓闰月不告与四不视朔为公有疾也
 有疾而四不视朔是无疾而不视朔之源闰月不告
 是常月而不告月之端何也曰其曰闰月不告月是
 常月不告之端可其曰有疾而四不视朔是无疾而
 不视朔之源不可盖疾病之来虽圣贤不能免使实
 有疾虽十不告月十不视朔春秋不讥唯其无疾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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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闰不告朔不视也故春秋书之圣人岂强人力疾而
 行事哉
或问曰公会诸侯晋大夫盟于扈莘老谓春秋大夫盟
 者二庄九年公及齐大夫盟于蔇及此晋大夫是也
 齐襄被弑而无知已讨小白未入而齐方无君齐大
 夫来盟以纾国难晋灵尚幼不能盟晋大夫来盟以
 绍先君之业皆不可不假一时之权故得免焉而不
 名然乎曰不然也二者如可免则春秋削而不书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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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凡书之者皆不免者也夫春秋正义明道岂肯计一
 时之功利而假人以非礼之礼非义之义哉且莘老
 论大夫之不名者然也若夫诸侯之不序国爵亦可
 曰免之乎夫蔇之盟本鲁庄欲纳子纠而为盟其罪
 在鲁君扈之盟乃晋大夫擅权欲伯诸侯而为盟其
 罪在晋大夫苟俱免之则罪之轻重无等情之浅深
 无择矣曾谓圣人肯如是乎故曰不然也曰朴乡谓
 此与十五年十七年皆略而不序为莫有主是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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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辞齐桓未盛晋伯不竞则虽序齐晋于诸侯之上而
 必书曰同盟者未纯乎主伯之辞也其说何如曰尤
 不然也晋灵虽幼不能主盟然其大夫主诸侯之盟
 矣苟大夫不主诸侯之盟则遣使而会诸侯者谁欤
 既莫适为主则此盟无益也设使莫适为主人何妨
 列序诸侯之爵与晋大夫之名乎且十四年新城之
 盟又谁为主而列序宋陈卫郑许曹之爵与晋赵盾
 之名乎况同盟者齐晋窃天子殷同之盟而非未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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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乎主伯而谓之同也夫二幽鸡泽之同盟果齐未盛
 不竞之时乎故曰尤不然也
九年
或问曰夫人姜氏至自齐刘氏谓出入有礼则可以致
 出入不以礼则不可以致此其归宁为有礼然乎曰
 不然也如有礼春秋且不书矣惟其无礼故志之也
 夫常事不书刘氏尝自言之矣至此则谓出入有礼
 是常事也岂不自戾哉曰先儒又谓其行非礼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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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致见其罪夫人初归为文公越礼故削而不书至示
 诛意之法矣今此书至者又以见小君之重一国之
 母仪而可以动摇乎出姜至是不安于鲁故特书至
 以示防微杜渐之意然乎曰不然也夫春秋以书至
 见罪未闻以不至见罪也且不至者后世不可得而
 知也苟以不书见罪则书者皆无罪春秋何必作哉
 且小君固一国之母仪而不可动然不在书至见也
 夫出姜不安于鲁其防微杜渐之意亦已见于前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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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公子遂纳币与四年迎妇姜于齐之日矣此其书
 至特其中事尔曰然则文姜哀姜何以不致邪曰彼
 淫奔者何有于告庙宜鲁史之不书也鲁史不书孔
 子安得自加之哉且其罪恶已见于会享如师之文
 何必以书至见义乎
曰秦人来归成风之襚叶氏有谓死三日而敛则含襚
 有不及其尸者矣先王待人以情而不责人以事故
 有既葬而至含于蒲席者称其情而为之也而左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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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谓惠公仲子赗为贬不及尸榖梁谓成风之含赗
 为贬不周事者皆妄也其说然乎曰不然也礼固有
 含于蒲席者谓其匍匐而至而弗及者也在日月之
 间可也岂有六年之久而始致襚子孙即吉已三年
 矣何谓称其情而为之哉
十年
或问曰楚杀大夫宜申木讷诸儒谓宜申谋杀穆王是
 讨弑君者而称国以杀人书其官不曰楚人杀宜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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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者为穆王即楚世子商臣弑君父者也故春秋以无
 罪书之然乎曰不然也晋里克杀其君之子奚齐又
 弑其君卓然不以讨贼杀之故春秋书曰晋杀其大
 夫里克今宜申之事左氏未可尽信也设使可信宜
 申不过自作乱耳未必真有意讨商臣弑君父之罪
 也春秋何为遽赦之哉且宜申谋弑耳春秋未尝书
 楚宜申弑其君商臣也何为即书曰楚人杀宜申哉
 又称国以杀与不去其官之说吾所不解也其书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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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其大夫者以其专杀大夫而责其君耳非以其臣
 之贤而不去其官也苟以其臣之贤而不去官则春
 秋凡书杀其大夫者皆贤大夫乎且如晋先都士縠
 箕郑父左氏谓皆作乱者也何为亦书其官乎
十二年
或问曰子叔姬卒高氏谓未及嫁而死自十九以下皆
 为殇与成人之礼有差而文公卒之过于常制故讥
 之然乎曰不然也凡过礼者皆比事以见义今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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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叔姬卒之后不见过礼事迹何可妄意之邪
曰季孙行父帅师城诸及郓杜氏孔氏谓郓莒鲁所争
 者城阳姑幕县南有员亭员即郓也以其远逼外国
 故帅师城之张氏亦谓即郓州须城县也其与成四
 年冬城郓之郓异矣子独以为即成四年之郓者何
 也曰以事理考之而知三家之误也盖春秋有东郓
 有西郓东郓莒附庸邑非莒邑也刘氏叶氏尝辨之
 矣西郓乃鲁邑也文公时鲁未尝取莒附庸郓至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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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年楚人入郓乃莒附庸之郓也襄十二年季孙宿
 亦入之昭元年鲁始取之而疆郓田耳今城诸及郓
 之郓当为西郓故曰即成四年冬所城者也左传成
 十六年晋人报季文子公待于郓者亦西郓也于后
 齐侯取郓居昭公者亦西郓也使今所城即莒鲁所
 争之郓则春秋前无取郓之文后此成九年楚当伐
 鲁入郓不应伐莒入郓襄十二年季孙宿救台不应
 自入鲁郓且郓既入鲁昭元年鲁不应再取郓而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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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郓田此盖三家泥于行父帅师之文遂以为即莒鲁
 所争者耳不可不辨也
十三年
或问曰大室屋坏常山高氏诸儒皆为变异不可不谨
 天人之际然乎曰不然也理之所无而有者变异也
 理之所有而有者非变异也凡屋久而不修则坏此
 理之所有者也国君有民土则有财用非庶民者可
 以贫富言也文公为千乘之君而不修宗庙至使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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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腐而坏论者不责夫人之不修而委之天之变异使
 后世人主怠于事而付之天者必斯言也
十四年
或问曰齐人执单伯齐人执子叔姬常山诸儒皆谓不
 独罪商人也齐人不讨贼俱北面而事之致执其君
 母齐人均有罪焉故春秋书曰齐人执子叔姬然乎
 曰不然也此就人字生义者也正一字褒贬之弊也
 夫齐人不讨商人固有罪矣然不在书人字见义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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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书人字以见义则齐人执陈辕涛涂齐人执郑詹
 亦可罪齐人不计贼乎岂知凡执人者史法皆书人
 乎
十五年
或问曰宋司马华孙来盟先儒以为不称使非君命然
 乎曰楚屈完来盟于师当是时亦可谓非君命乎盖
 当时至鲁而旋为盟或史有详略圣人不得而妄加
 焉尔何必以为义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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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单伯至自齐刘氏谓贤之贵之孙氏谓无罪见执然
 乎曰不然也单伯书至见此事之终也单伯始则不
 辅鲁君讨商人弑逆之罪而阿顺旨意求叔姬以见
 执辱终则侥倖见释而得归何贤何贵何无罪哉
曰诸侯盟于扈左氏无能为之说已见于辨疑矣先儒
 又谓不足序而略之与狄之而不序者何也曰此亦
 无能为之意而少变其辞者也夫诸侯之会盟罪莫
 重于成宋乱而取赂又莫重于逆王命而纳卫朔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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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重于伐郑而纳突其他会盟侵伐悖理伤道难以
 数举者皆列序诸侯之目焉何独于此略之狄之哉
 盖求其说而不得从而强为之辞者也
十八年
或问曰公子遂叔孙得臣如齐先儒谓变文书介副者
 然乎曰此踵榖梁之弊而未能革者也夫圣人因鲁
 史之旧辞以见是非安得变文书介副乎当时得臣
 虽不若遂之得权然皆卿也安得卿为介哉今以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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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势推之遂有夺嫡之请欲明其非一己之谋以取齐
 侯之信故挟之以行耳若得臣止为介副乃常事也
 春秋安得而书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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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秋或问卷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