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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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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左氏传说卷八    宋 吕祖谦 撰
  襄公
   诸侯同伐齐齐侯禦诸平阴(十八年/)
   鞍之战大败齐师(成二年/)
晋之伐齐其大战有二当齐顷公之时鞍之战郤克
为帅大败齐师齐灵公之时平阴之战荀偃将中军
亦败齐师此两战有难易不同当郤克与顷公对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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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顷公之所为克之胜甚难荀偃与灵公为对敌以
灵公之所为偃之胜甚易考其事大槩可见郤克之
战当时顷公气吞晋师如余姑剪灭此而后朝食如
求逄丑父三出三入于晋军之閒到得败北之后犹
且如此其君之强勇可知其臣如高固桀石以投人
系桑本以徇曰欲勇者贾余馀勇其臣又可知故郤
克之胜为甚难若荀偃之遇灵公而灵公则昏懦之
君观范宣子告析文子自其乡入文子告公公恐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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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巫山以望晋师晋人使司马斥山泽之险伪以旆
而疏陈之使乘车者左实右伪以旆先舆曳柴而从
之且以山上空张许多旌旗又曳柴以扬尘皆以虚
声恐吓如入无人之境丙寅晦齐师夜遁到得入平
阴围卢伐雍门洋洋然如入无人之境举此以见得
偃之胜甚易以两战观之郤克成功之难而既胜之
后群帅相让不敢居其功如范文子至不敢先入郤
伯曰君之训也二三子之力也臣何力之有焉范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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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庚所命也克之制也燮何力之有焉栾伯曰燮之
诏也士用命也书何力之有焉退然不居其功如此
此其所甚难然而未几犹且满盈君臣骄纵如郤克则
辱于齐侯如晋侯则不敬鲁君夫成大功而能警戒相
让其后尚不免有满盈之心况荀偃克兹孱敌如入无
人境其功初不足道而且以功自居宜其一胜之后霸
业遂衰合两战论之犹有可言者鞍之战虽止于败齐
师然于顷公之强而宾媚人致赂求和亲朝晋则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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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之后能服齐也平阴之战晋师直至其城下灵公虽
却走邮棠太子光叩马止之能料其晋师将退而齐侯
终不下晋及庄公即位大隧之盟方及晋平以此见晋
之君臣皆不足此霸业所以衰也
   齐侯遂东太子光后光即位杀太子牙(十九年/)
齐侯娶于鲁无子其侄生光以为太子仲子生牙戎子
请以为太子许之仲子曰不可公曰在我而已遂东太
子光到得灵公疾甚崔杼逆太子光而立之杀戎子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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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牙杀二人而太子光即位庄公得国皆是崔杼之
力其终何故见杀于崔杼之手当时立得不正了所谓
以此始亦必以此终得之始初不正国柄自然归崔杼
灵公既废庄公庄公乃乘君父危笃之时却私与强臣
深结杀戎子而即位得之不以其道惟其得之非正故
杼恃援立之功而不可制方庄公即位未几杼遂杀高
厚而兼其室便是崔杼弑君履霜坚冰之渐在此使庄
公虽不贪淫亦被杀缘庄公初立之时不正故也古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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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行一不义杀一不辜而得天下皆不为正此之谓也
   范宣子逐栾盈栾盈复入于晋(二十三年/)
栾盈奔楚初无大罪范宣子直以其势位逼己两不相
容而逐之盈亡之后自楚适齐自齐入绛几危晋室盈
之罪尤大当时宣子逐盈之势甚迫既禁锢之使无容
足之地所以激成栾盈之祸宣子虽先逐栾盈晋亦从
此衰夫晋以堂堂之大国逐一亡大夫东西南北任其
所之可也何至勤天下之诸侯见得霸业不竞故诸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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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以轻侮晋室而至于失诸侯也古者大夫出疆三年
不反然后收其田里栾盈无大罪乃两合诸侯无所容
于天地间其势无聊安得而不作乱非其本心使宣子
疾之不如此之甚栾盈亦不至如此罪在宣子不可专
罪盈虽然就盈身上论亦不得无罪自栾书弑厉公势
已炙手可热继以栾黡骄狠侈虐上无君下无同列以
栾书之强又继之以黡之虐栾氏之门如烈火炎炎可
畏盈于此继祖父之业正当恐惧脩省尚恐不济却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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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用箕遗黄渊嘉父等人以固其党使其如楚子文
自毁其家以纾楚国之难尚未能免却招许多人如以
火济火其势方炎正满盈之后不能自损抑又却如此
虽宣子之罪而纵风止炎抱薪救火遂致灭栾氏之门
实栾盈之罪也
   晋栾盈复入于晋入于曲沃(二十三年/)
晋栾盈得罪于晋遂出奔齐自齐复入旧邑帅曲沃之
甲以昼入绛夫晋以堂堂之大国范宣子为政不设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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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而使叛臣得日以兵而入于国都当时晋国之社稷
不亡若缀旒然使向者因栾氏之汰诸侯从而救之则
晋之不亡者几希宣子秉政而至此盖缘他倚靠外面
里面都不曾谨封疆明斥候使持兵直入国都几亡社
稷与其外面号令诸侯何如自家谨守分疆宣子初当
盈奔在外时非是不知戒观其两次大合诸侯以重锢
栾氏宣子自以为诸侯决不受栾氏矣他只管去外面
理会里面守备都懈怠了及盈既入曲沃宣子都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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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更无一人之禦盖缘只去外面理会然当时处这
大乱当此大变粗能支持致败栾氏存晋社稷者其谋
皆出于乐王鲋栾氏之入也宣子仓皇无计王鲋教之
以奉君走固宫又教之以栾所得惟魏氏而可强取使
当时不从王鲋奉君之谋则栾氏之势殆未可禦不从
强取魏氏之谋则魏氏以佐悼公之智而助栾氏未易
可去王鲋必欲劫而取所以终败栾氏其功亦大矣然
看得王鲋之功固有力于晋亦所以为晋之害王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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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一嬖臣也安晋之谋不出于晋之士大夫而出于嬖
倖之王鲋则晋君岂不轻视士大夫而益重嬖臣之宠
乎故使嬖臣之权愈重而晋之愈不振而霸业愈衰者
士大夫之过也
   季武子无嫡子公弥长而爱悼子(二十三年/)
季武子无嫡子公弥长而悼子少武子偏爱废长立少
始者访于家臣申丰申丰据义守正不从其言退归尽
室将行他日又访之对曰其然将具敝车而行武子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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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之心稍止他日又访臧纥纥谄谀容悦之人欲将迎
武子之意乃曰饮酒吾为子立之乃废公锄立悼子大
抵人心未定之际最看他问得甚㡳人彼其欲为不正
之举其初心未敢便为使其问得正人则陈善闭邪私
心决不敢启若是问一个容悦谄谀之人逢其恶其事
易做得成唐明皇虽有废立太子之意问张九龄九龄
据义守正不从其言明皇虽有废立之意终未敢为到
得访李林甫林甫便承当此事使明皇一日杀三子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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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之张九龄武子之申丰也明皇之林甫武子之臧武
仲也古之人君必使朝廷之上蔼蔼然多吉士皆无一
憸人厕于其间盖平时未见其害正恐当是非未决邪
正未分时若有一个小人逢君之恶便到覆亡国家如
闲时固未害何故上之人未有所问到得上之人一有
所问小人便因风纵燎推波助澜以此知古之君子在
朝不可容一小人盖为此然而臧纥助武子立少盖欲
依托季氏自固权位然武仲所以出奔亦缘此虽然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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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甚得武子意然公锄却怨他公锄后来却效臧纥之
举以胁季武子故孟孙氏卒废秩立羯武子问之锄即
以何长之有惟其才也之言劫武子盖武子废锄之时
有择才而立之语武子怀前之歉遂不复问武子正卿
也锄陪臣也武子父也锄子也以正卿而受制于陪臣
以父而受制于子人心不可有所歉也如此臧武仲所
以成季武子之志不过欲媚武子以固有其权而已使
其当初不媚武子未必便失其位以此知天下事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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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校惟其守正道则位可常有小人当以是为诫
   太史书崔杼弑君崔子杀之其弟嗣书而死者
    二人其弟又书南史氏闻太史尽死执简以
    往(二十五年/)
齐崔杼弑庄公其一时凶威虐焰举国无一人敢禦太
史书崔杼弑君已自是难崔杼杀太史而其弟嗣书则
又难二人死而其弟复嗣书则尤难且三人死而其弟
又书则愈难南史氏执简以往则又愈难大抵君子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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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果坚则小人虽有如此凶威虐焰终不能移夺然这
里须看得非偶然如此盖文武成康涵养数百年风俗
所以有此且以本朝论之自太祖太宗真宗以来朝廷
之上养成一个爱君忧国犯颜逆耳㡳风俗故一时忠
臣辈出当时如青苗如市易如保甲如户役争者殆未
以一二计固不可悉数止以一事论之李定以资浅入
台而宋敏求从之而去李大林继之又去苏颂又去黜
者相踵而争者方切当是时天下有三舍人之号齐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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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太史即我宋之三舍人也观三太史之事当知文武
成康涵养风俗之所致观三舍人之事当知我祖宗涵
养风俗之所致学者不可不知
   蔿掩为司马子木庀赋掩书土田(二十五年/)
蔿掩为司马子木使庀赋掩书土田有曰町原防井衍
沃此得井田之制先辈尝论先王井田之制如画棋局
有邱陵原隰必不可行遂谓井田之制不可行于后世
观此则先王之制初未尝如棋局何故其言原防之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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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地不得方正如井田则别为小顷町至衍沃平美之
地则用井田之法先王之制曷尝槩之以棋局之画哉
观此则前辈疑井田之论破矣
   程郑卒子产始知然明(二十五年/)
晋程郑卒子产始知然明问为政对曰视民如子见不
仁者诛之如鹰鹯之逐鸟雀也子产喜以语子太叔曰
他日吾见蔑之面而已今吾见其心矣子产何故喜之
如是之深盖子产是个要人合己者何故他却是个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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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恶恶明白㡳人然明如此说话有以合己故深喜之
不然刑书之事何其听之不如是之喜大抵人最怕要
人合己使子产闻与其杀不辜宁失不经之言而喜之
如是则子产是进一步处
   秦伯使其弟针如晋叔向命召行人子员子朱
    曰当御三云叔向不应(二十六年/)
秦伯使其弟针如晋修成叔向命召行人行人是通国
好主辞命之官子朱亦居行人之职而次又轮当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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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自以为当御三云叔向不应不胜其忿遂抚剑从叔
向叔向亦不平拂衣从之平公曰晋其庶乎吾臣所争
者大这一段事尽有可论就叔向身上言之叔向为晋
之卿既知子朱是奸以事君者平时当告平公使黜之
无使居行人之职则可也叔向既使之居是职而不使
之任是事叔向之罪一也当时叔向要命行人子员而
不命子朱既不能去时论到却潜召子员岂别无善道
理可以调护至他三说又漠然不应反激子朱之怒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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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按剑相逐仅免害人此叔向之罪二也盖叔向自谓
我晋之上卿下视行人之贱直欲以气陵之不然正当
召他而乃召子员岂无一个委曲调护道理惟其欲以
气陵之所以至此若就平公身上言之虽是叔向之罪
亦平公之暗有以致之平公庸暗之君居朝之日不能
正色端拱威棱气燄足以震压小人之心岂有行人敢
持刃于朝略无顾忌平公庸暗之甚方且曰吾臣所争
者大晋其庶乎岂有行人敢抚剑以逐卿于朝近而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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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犹如此远而四境争斗相寻略无顾忌直视为故常
矣此其为至庸最暗处大抵暗有三等有一等临事虽
知之而无以镇服其臣而其臣至于无所畏者此暗
而未甚者也至于其臣如此至于漠然而不知者此暗
之甚者也至于其臣如是而反以为兴国之兆者此以
乱为治以危为安以恶为善又暗之极者也平公之暗
正是暗之极者幸而得一师旷与之言曰公室惧卑臣
不心竞而力争不务德而争善若是心竞务德便是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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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之朝百僚师师百工惟时气象至于抚剑相逐于朝
事固无有未说唐虞虽当霸主之盛如文公悼公之时
朝廷之上六卿协和便相推逊亦无此等事以是见得
平公霸业之閒至于如此遂衰
   宋寺人伊戾无宠于太子痤谮诸公而害之(二/十)
    (六年/)
宋寺人伊戾无宠于太子痤欲害太子当时内则有夫
人之欲立而为之主其谋于内又有左师之恶太子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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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之和其谋于外主之于内和之于外此所以终害太
子这一段就宋公身上看方楚客过宋太子以其与己
有旧请野享之伊戾请从之公曰夫不恶汝乎是平公
固知太子之恶伊戾既而为伊戾远近之言所惑即遣
其往伊戾才往便谋害太子及其往则欿用牲加书徵
之驰告公曰太子为乱公又会说为我子又何求是公
又果知太子决不为变伊戾之言决不可信既而又为
伊戾欲速言所惑使人窥之卒囚太子看此一段便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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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平公都闇矣大抵人之闇者遇事之始未尝不晓得
一二及其被人惑后则渐渐入于闇而不自知使平公
能充此明守之能坚终必不至如此昏闇惟其不能于
明处思量所以不免被人惑向使能就他夫不恶汝乎
与为我子又何求之说上守之以坚则伊戾自无所容
其奸矣就左师身上看宋向戌能弭诸侯之兵当时号
为名卿乃内与宠姬用谋戕害冢嗣人臣大恶亦无过
于此以戍之罪虽诛之可也平公方且置而不问平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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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心必谓戍能弭诸侯之兵故可以功掩过殊不知害
国本大恶也弭诸侯之兵小善也发毫之善岂能掩邱
山之恶平公之闇又不言而可知若就佐身上说则尤
有可论者夫人同谋共杀太子他日居太子之位者佐
也是祸根皆本于佐是佐为恶首佐处此嫌疑之地何
故太子却说道惟佐也能免我又与之期约曰日中不
来吾知死矣佐之处此地何故能使太子不疑而反求
解于佐以此见得佐平日于孝友慈祥上做工夫浃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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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兄弟之閒至使危疑之际太子信而不疑佐固可取
然至左师聒而而与之语遂为戍所留过期而不报卒
致太子于死地是佐以曾于平公前为太子解了聒语
之际操守不定为他移换痤死即为太子想是时亦为
利所动因救太子不力使佐于此时操守若定则身处
嫌疑之地既为太子解了当急报太子如救焚拯溺既
可以脱太子之死又可以去一己之恶名何暇顾向戌
之言论其始则固可取论其后则佐虽诛首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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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向戌欲弭诸侯之兵以为名(二十七年/)
   宋左师请免死之邑(同上/)
宋向戌欲会晋楚诸侯以弭兵左氏书曰欲弭诸侯之
兵以为名左氏书得极好最得法观左氏书以为名三
字便见得向戌之弭兵非是果欲息民欲求息民之名
耳当时大国惟晋与楚向戌善于赵文子又善于令尹
子木晋楚既从诸小国自不得不赴故卒成弭兵之一
事其后向戌挟弭兵之事又书左师请赏公与之邑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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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则向戌弭兵之意非果欲息天下之民平诸侯之争
区区为一己之利而已上而为名下而为利左氏于前
书弭兵为名既有以诛其心于后则记其请邑之事又
有以正其罪左氏真有书法则戌弭兵之谋其心固可
知矣当时子罕之言犹有可论者以是而论弭兵以为
名是固可辞及其以邑示子罕子罕削而投之左师便
辞邑向氏欲攻司城左师曰夫子存我德莫大焉又可
攻乎其初可罪至此而能悔亦可嘉又须看弭兵是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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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灵之事息战争之苦固善然惟圣人能内外无患自
非圣人内宁必有外忧此意正与孟子入则无法家拂
士之意同又如本朝李文靖为相当时南北皆未宁或
至旰食羽檄日至庙堂王文正每以为忧叹曰我辈安
能坐致太平得优游无事耶文靖公曰少有忧勤足为
警戒参政谓今日多事万一边鄙既宁窃恐朝廷事反
多于今日参政自将见之其后澶渊既盟之后及北讲
和西戎纳款而东封西祀蒐讲坠典靡有暇日丁谓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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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若诸人相继更进迭用天下纷纷果如文靖之言子
罕之言亦文靖之意
 
 
 
 
 
 左氏传说卷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