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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经济汇编食货典
第三百三十七卷目录
金部纪事二
金部杂录
金部杂录
食货典第三百三十七卷
金部纪事二
《后汉书·郭皇后纪》:郭主,生后及子况。建武二十年,后为沛太后。况迁大鸿胪。帝数幸其第,会公卿诸侯亲家饮燕,赏赐金钱缣帛,丰盛莫比,京师号况家为金穴。《拾遗记》:郭况,光武皇后之弟也。累金数亿,家僮四百馀人。以黄金为器,工冶之声震于都,鄙时人谓郭氏之室,不雨而雷,言其铸锻之声盛也。庭中起高阁长庑,置衡石于其上,以称量珠玉也。阁下有藏金窟,列武士以卫之。错杂宝以饰台榭,悬明珠于四垂,昼视之如星,夜望之如月。里语曰:洛阳多钱郭氏室,夜月昼星富无匹。其宠者皆以玉器盛食,故东京谓郭家为琼厨,金穴。况小心畏慎,虽居富势闭门优游,未曾干世事,为一时之智也。
《后汉书·杨震传》:震,四迁荆州刺史、东莱太守。当之郡,道经昌邑,故所举荆州茂才王密为昌邑令,谒见,至夜怀金十斤以遗震。震曰:故人知君,君不知故人,何也。密曰:暮夜无知者。震曰:天知,神知,我知,子知。何谓无知。密愧而出。
《雷义传》:义字仲公,豫章鄱阳人也。初为郡功曹,尝擢举善人,不伐其功。义尝济人死罪,罪者后以金二斤谢之,义不受,金主伺义不在,默投金于承尘上。后尝理屋宇,乃得金,金主已死,无得复还,义乃以付县曹。《张奂传》:奂,为安定属国都尉。初到职,而南匈奴左莫鞬台耆、且渠伯德等七十馀人寇美稷,东羌复举种应之,而奂壁唯有二百许人,闻即勒兵而出。军吏以为力不敌,叩头争止之。奂不听,遂进屯长城,收集兵士,遣将王卫招诱东羌,因据龟兹,使南匈奴不得交通东羌。诸豪遂相率与奂和亲,共击薁鞬等,连战破之。伯德惶恐,将其众降,郡界以宁。羌豪帅感奂恩德,上马二十匹,先零酋长又遗金鐻八枚。奂并受之,而召主簿于诸羌前,以酒酹地曰:使马如羊,不以入厩;使金如粟,不以入怀。悉以金马还之。羌性贪而贵吏清,前有八都尉率好财货,为所患苦,及奂正身洁己,威化大行。
演繁露《续汉书》:桓帝祠老子,用纯金扣器,《扬雄·蜀都赋》曰:雕镌扣器,百伎千工。
《列女传》:广汉女妇者,汝敦之妻也。居世殷富,兄弟早孤而嫂贪吝,敦以所受田地奴婢三百馀万,悉让与兄。裁留菜园地数十亩,起舍耕作土中,得金一器。敦以示妻,妻曰:本言让先祖所有也。此金非其有耶。敦曰:固吾意也。乃俱担金送与兄嫂。嫂初谓叔穷乏来,欲借贷,有不悦之色。见金而喜。兄乃恻然感悟,弃妻还金。
《后汉书·独行传》:王忳字少林,广汉新都人也。忳尝诣京师,于空舍中见一书生疾困,悯而视之。书生谓忳曰:我当到洛阳,而被病,命在须臾,腰下有金十斤,愿以相赠,死后乞藏骸骨。未及问姓名而命绝。忳即鬻一斤,营其殡葬,馀金悉置棺下,人无知者。后归数年,县署忳大度亭长。初到之日,有马驰入亭中而止。其日,大风飘一绣被,复堕忳前,即言之于县,县以归忳。忳后乘马到雒县,马遂奔走,牵忳入他舍。主人见之喜曰:今禽盗矣。问忳所由得马,忳具说其状,并及绣被。主人怅然良久,乃曰:被随旋风与马俱亡,卿何阴德而致此二物。忳自念有葬书生事,因说之,并道书生形貌及埋金之处。主人大惊号曰:是我子也。姓金名彦。前往京师,不知所在,何意卿乃葬之。大恩久不报,天以此章卿德耳。忳悉以被马还之,彦父不取,又厚遗忳,忳辞让而去。时彦父为州从事,因告新都令,假忳休息,自与俱迎彦丧,馀金俱存。忳由是显名。《孝子传》:郭巨,河内温人也。妻生男,谋曰:养子则不得佣业,妨于供养,当杀而埋焉。锸入地有黄金一釜,见上有铁券,曰:黄金一釜,赐孝子郭巨。
《后汉书·列女传》:乐羊子妻,不知何氏之女也。羊子尝行路,得遗金一饼,还以与妻。妻曰:妾闻志士不饮盗泉之水,廉者不受嗟来之食,况拾遗求利,以污其行乎。羊子大惭,乃捐金于野,而远寻师。
《邴原别传》:邴原字根矩,以丧乱方炽,遂往辽东。时同郡刘攀亦俱在焉,辽东人图夺太守公孙度,度觉之,捕其家而攀得免,度曰:有藏刘攀者,同诛。攀窘逼归原曰:穷鸟入怀。原曰:焉知斯怀之可入,遂匿之月馀。东莱太守太史子义,素有义节,原以攀付之,攀临去,以其手所仗剑、金三饼与原,原受金辞剑还,谓度曰:将军平日与攀无仇,而欲杀之者,但恐其为蜂虿耳。今攀已去,而尚拘闲其家,其念为毒螫必滋甚矣。度从之即出攀家,原以金还之。
《世说》:管宁、华歆共园中锄菜,见地一金,管挥锄如瓦石不异,华捉而掷去。
《曹操别传》:操引兵入砀,发梁孝王冢,破棺收金宝数万斤,天子闻之哀泣。
《述异记》:袁绍在冀州时,满市黄金而无斗粟,饿者相食人,为之语曰:虎豹之口不如饥人。刘备在荆州时,粟与金同价。
汉末大饥,江淮间童谣云:太岳如市,人死如林。持金易粟,贵于黄金。
《英雄记》:董卓郿坞有金二三万斤。
《酉阳杂俎》:颍阳碑魏,曹丕受禅处,后六字生金,司马氏金行,明六世迁魏也。
苏秦金魏时,洛阳令史高显掘得黄金百斤,铭曰:苏秦金。
《晋书·五行志》:魏明帝青龙中,盛修宫室,西取长安金狄,承露槃折,声闻数十里,金狄泣,于是因留霸城。此金失其性而为异也。
《世说》:刘晔谮陈矫明,帝以金五饼授矫,曰:君明朕心,顾君妻子未知也。
《幽明录》:谯县城东因城为台,方二十丈,高八尺。一尸古之蒙也。魏武帝即筑以为台,东面墙崩,金玉流出,取者多死,因筑复之。
《独异志》:魏鲍子都暮行于野,见书生卒然心痛,下马为摩其心。有顷,书生卒。子都视其囊中,有素书一帙、金十饼。乃卖二饼,葬书生。其馀枕之项下,置素书腹上,而退。其后数十年,子都行,有一骏马逐之。既而有认马者,谓子都为盗,因问儿所在。子都具言。于是相随往开墓,取其儿归葬,金八饼在项下,素书在腹上。举家诣官,称子都之德。由是子都声名大振。
《庐江七贤传》:陈翼字子,初到蓝乡,见道边有马,旁有一病人呼。曰:我长安魏公卿,闻庐江乐来游,今病不能前,翼迎归养之病困。曰:有金十饼,素二十匹,死则卖以殡敛,馀谢主人。既死,翼卖素买棺及衣衾,以金置棺下,骑马出入。后其兄长公见马,告吏捕翼,翼具言之,棺下得金。长公叩头谢,以金十饼投其门中,翼送长安还之。
《晋书·五行志》:清河王覃为世子时,所佩金铃忽生起如粟者,康王母疑不祥,毁弃之。及后为惠帝太子,不终于位,卒为司马越所杀。
怀帝永嘉元年,项县有魏豫州刺史贾逵石牌,生金可采,此金不从革而为变也。五月,汲桑作乱,群寇飙起。
《刘欣期·交州记》:赵妪者,九贞人。乳长数尺,入山聚盗,遂攻郡常著金摛提屐。
金有华出珠崖,谓金华米者也。雪山在新昌,南人曾于山中得金瑰如升,迷失道,还置本处,乃得出。《宋书·符瑞志》:永和元年三月,庐江太守路永上言,于舂谷城北,见水岸边有紫赤光,取得金状如印,遣主簿李迈表送。
《异苑》:义熙中,新野黄舒耕田得一船金。卜者云:三年勿用,长守富也。舒不能从,遂成土壤。
《晋书·艺术传》:隗炤者,汝阴人也。善于易。临终,书版授其妻曰:吾亡后当大荒穷,虽尔,慎莫卖宅也。却后五年春,当有诏使来顿此亭,姓龚,此人负吾金,即以此版往责之,勿违言也。炤亡后,其家大困乏,欲卖宅,忆夫言辄止。到期日,有龚使者止亭中,妻遂赍版往责之。使者执版惘然,不知所以。妻曰:夫临亡,手书版见命如此,不践妄也。使者沉吟良久而悟,谓曰:贤夫何善。妻曰:夫善于易,而未曾为人卜也。使者曰:噫,可知矣。乃命取蓍筮之,卦成,抚掌而叹曰:妙哉隗生。含明隐迹,可谓镜穷达而洞吉凶者也。于是告炤妻曰:吾不相负金也,贤夫自有金耳,知亡后当暂穷,故藏金以待太平,所以不告儿妇者,恐金尽而困无已也。知吾善易,故书版以寄意耳。金有五百斤,盛以青瓮,覆以铜柈,埋在堂屋东头,去壁一丈,入地九尺。妻还掘之,皆如卜焉。
《异苑》:晋陵曲阿扬财数千万,三吴人多取其直为商贾。治生辄得倍直,或行长江,卒遇暴风及劫盗者,若投钱多获,免济死。后先所埋金皆移去,邻人陈家陈尝晨起见门外忽有百许万镪,封题是扬姓字,然后知财物聚散必由天运乎。
汝南殷陶市,同县张南宅掘地得钱百万,金千斤。即以还南,南曰:君至德感神,宝为君出,终不肯受,陶送付县。
《扶南国》:治生皆用黄金僦船东西,远近雇一斤。时有不至所届,欲减金数,船主便作幻诳,使船底砥,折状欲沦滞海中,进退不动众人惶怖,还请赛船合如初,即墨有古冢,或发之,有金牛塞埏门,不可移动,犯之则大祸。
《南齐书·林邑国传》:宋永初元年,林邑王范杨迈初产,母梦人以金席藉之,光色奇丽。中国谓紫磨金,夷人谓之杨迈,故以为名。杨迈死,子咄立,慕其父,复改名杨迈。林邑有金山,金汁流出于浦。事尼乾道,铸金银人像,大十围。
元嘉二十二年,交州刺史檀和之伐林邑。破其北界犬戎区栗城,获金宝无笇,毁其金人,得黄金数万斤,馀物称是。
《太祖纪》:太祖,后宫器物栏槛以铜为饰者,皆改用铁,内殿施黄纱帐,宫人著紫皮履,华盖除金花爪,用铁回钉。每曰:使我治天下十年,当使黄金与土同价。《南史·褚裕之传》:裕之兄子湛之,湛之子彦回,为吏部尚书。有人求官,袖中密将一饼金,求间,示之,曰:人无知者。彦回曰:卿自应得官,无假此物。若必见与,不得不相启。此人大惧,收金而去。彦回叙其事,而不言其名,时人莫之知也。
《南齐书·刘勔传》:勔子悛,持节、监益宁二州诸军事、益州刺史,将军如故。悛既藉旧恩,尤能悦附人主,承迎权贵。宾客闺房,供费奢广。罢广、司二州,倾资贡献,家无留储。在蜀作金浴盆,馀金物称是。罢任,以本号还都,欲献之,而世祖晏驾。郁林新立,悛奉献减少,郁林知之,讽有司收悛付廷尉,将加诛戮。高宗启救之,见原,禁锢。
《萧颖冑传》:梁王起义,颖冑献钱二十万,米千斛,盐五百斛。咨议宗塞、别驾宗史献谷二千斛,牛二头。换借富赀,以助军费。长沙寺僧业富,沃铸黄金为龙数千。《两埋土中历相传》:付,称为下方黄铁,莫有见者,乃取此龙,以充军实。
《酉阳杂俎》:金钱花一云:本出外国,梁大同二年,进来中土,梁时。荆州掾属双陆赌金钱,钱尽,以金钱花相足,鱼弘谓:得花胜得钱。
《南史·梁武帝诸子传》:卢陵王续死,次子应嗣。应不慧,尝至内库阅珍物,见金铤,问左右曰:此可食否。答曰:不可。应曰:既不可食,并特乞汝。
《南雍州记》:福禄城,谢艾所筑,下有金泉,味如酒,有人饮此泉水,见有金色从山中照水,往取得金,故名。《陈书·欧阳頠传》:頠,在岭南,交州刺史袁昙缓密以金五百两寄頠,令以百两还合浦太守龚蔿,四百两付儿智矩,馀人弗之知也。頠寻为萧勃所破,赀财并尽,唯所寄金独在。昙缓亦寻卒,至是頠并依信还之,时人莫不叹服。
《魏书·公孙表传》:表,第二子轨,字元庆。少以文学知名,太宗时为中书郎。出从征讨,补诸军司马。世祖平赫连昌,引诸将帅入其府藏,各令任意取金玉。诸将取之盈怀,轨独不探把。世祖乃亲探金赐之,谓轨曰:卿可谓临财不苟得,朕所以增赐者,欲显廉于众人。《段承根传》:承根,父晖,字长祚,晖与承根归国。世祖素闻其名,颇重之,以为上客。后晖从世祖至长安,有人告晖欲南奔,世祖问曰:何以知之。告者曰:晖置金于马鞯中,不欲逃走,何由尔也。世祖密遣视之,果如告者之言,斩之于市。
《赵柔传》:柔,字元顺。少以德行才学知名。尝在路得人所遗金珠一贯,价直数百缣,柔呼主还之。
《李孝伯传》:孝伯,子安世。初,拜中散,以温敏敬慎,高宗亲爱之。累迁主客令。有江南使至,多出藏内珍物,令都下富室好容服者货之,令使任情交易。使至金玉肆问价,缵曰:北方金玉大贱,当是山川所出。安世曰:圣朝不贵金玉,所以贱同瓦砾。又皇上德通神明,山不爱宝,故无川无金,无山无玉。缵初将大市,得安世言,惭而罢。迁主客给事中。
《食货志》:世祖平方难,收获珍宝,府藏盈积。和平二年秋,诏中尚方作黄金合盘十二具,径二尺二寸。《郡国志》:苏秦宅在洛阳利仁里,后魏高显业,每夜见赤光,于光处掘得金百斤,铭曰:苏家金业,为之造寺。《周书·王思政传》:思政,加特进、荆州刺史。州境卑湿,城堑多坏。思政方命都督蔺小欢督工匠缮治之。掘得黄金三十斤,夜中密送之。至旦,思政召佐吏以金示之,曰人臣不宜有私,悉封金送上。太祖嘉之,赐钱二十万。
《隋书·李德林传》:德林,授上仪同,进爵为子。开皇元年,敕令与大尉任国公于翼、高颎等同修律令。事讫奏闻,别赐九环金带一腰。
《梁毗传》:毗,为西宁州刺史,改封邯郸县侯。在州十一年。先是,蛮夷酋长皆服金冠,以金多者为豪㒞,由此递相陵夺,每寻干戈,边境略无宁岁。毗患之。后因诸酋长相率以金遗毗,于是置金坐侧,对之恸哭而谓之曰:此物饥不可食,寒不可衣。汝等以此相灭,不可胜数。今将此来,欲杀我邪。一无所纳,悉以还之。于是蛮夷感悟,遂不相攻击。高祖闻而善之。
《唐书·萧瑀传》:武德元年迁内史令,帝委以枢筦,内外百务悉关决。或引升御榻,呼曰萧郎。瑀自力孜孜,抑过绳违无所惮。上便宜,每见纳用。手诏曰:得公言,社稷所赖,朕既宝之,故赐黄金一函,公其勿辞。
《尉迟敬德传》:敬德,以功授王府左二副护军。隐太子尝以书招之,赠金皿一车。辞曰:敬德起幽贱,会天下丧乱,久陷逆地,秦王实生之,方以身徇恩。今于殿下无功,其敢当赐。若私许,则怀二心,徇利弃忠,殿下亦焉用之哉。太子怒而止。敬德以闻。王曰:公之心如山岳然,虽积金至斗,岂能移之。然恐非自安计。巢王果遣壮士刺之。敬德开门安卧,贼至,不敢入。
孔帖冯子猷,以豪侠闻。贞观中,入觐,载金一舸自随。《云仙杂记》:河间王夜饮,妓女讴歌一曲,下一金牌,席终金牌盈座。
《唐书·高冯传》:冯,字季辅。为吏部侍郎,善铨叙人物,帝赐金背镜一,况其清鉴焉。
《卢氏杂记》:侯君集破高昌,得金簟甚精,御府所无。《唐书·孟诜传》:诜,汝州梁人。擢进士第,累迁凤阁舍人。他日至刘袆之家,见赐金,曰:此药金也,烧之,火有五色气。试之,验。武后闻,不悦,出为台州司马。
《明皇杂录》:元宗曰:我祖破高丽,获二宝,一紫金带,一红粟玉臂支。朕以岐王初进《龙池篇》赐之金带,以玉臂支赐妃子,妃子后以赐阿蛮。
《琅嬛记》:除夕梅妃与宫人戏镕黄金,散泻入水中,视巧拙以卜来年否泰,梅妃一泻得金凤一只,首尾足翅无不悉备。
《云仙杂记》:苏尚书八十犹参禅大沩,访之以手拍碎金面棋盘,《尚书》寻有悟解。
汝阳王琎取云梦石甃,泛春渠以蓄酒。作金银龟鱼浮沉其中为酌酒具,自称酿王兼曲部尚书。
《周光禄》:诸妓掠鬓,用郁金油,傅面用龙消粉,染衣以沉香,水月终,人赏金凤凰一只。
《剧谈录》:李汧公镇凤翔,有属邑编氓,因耨田得马蹄金一瓮,里民送于县署。沿牒将至府庭,宰邑者喜于获宝,欲以目为殊绩,虑公藏主守不严,因使置于私室,信宿与官吏重开视之,则皆为土块矣。瓮金出土之际,乡社悉来观验。遽为变更,靡不惊骇以状闻于府主。议者佥云:奸计换之,遂遣理曹掾与军吏数人就鞫,案其事获金之社,咸共證焉,宰邑者为众所挤摧,沮莫能自白。既而诎辱滋甚,遂以为易金伏罪,词款具存。未穷隐用之所。遂令拘系仆隶,胁以刑辟,或云:藏于粪壤,或云投于水中,纷纭枉挠,结成狱具,备以词案。上闻汧公览之愈怒,俄而因有筵席停杯,语及斯事列坐宾客,咸共惊叹。或云:效齐人之攫,或云有杨震之癖,谈笑移时,以为胠箧穿窬无足,讶也。时袁相公滋亦在幕中,俛首略无词对,李公目之数四,曰:宰邑非判官亲懿乎。袁相曰:与之无素。李曰:闻彼之罪,何不乐之甚。袁相曰:某疑此事未了,更请相国详之。汧公曰:换金之状极明,若言未了,当别有见非判官莫探情伪。袁相曰:诺。因俾移狱府中,按问乃令阅瓮间,得三十五块,诘其初获者,即本质在焉,遂于列肆索金镕,写与块,形相等既成,始秤其半,已及三百斤矣。询其负担人力,二农工舁至县境,计其负金大数,非二人以竹担可举。明其即路之时,金已化为土矣。于是群情大豁,宰邑者遂获清雪。汧公叹伏无已,每言才智不如。其后履历清途至德宗朝,皆为宰相。
《唐书·韦夏卿传》:夏卿为吏部侍郎。时从弟执谊在翰林,常受人金,有所干请,密以金内夏卿怀中,夏卿毁怀不受,曰:吾与尔赖先人遗德,致位及此,顾当是哉。执谊大惭。
《郝玭传》:玭,为行原州刺史。在边积三年,每讨贼,不持糗粮,取之于敌。获虏必刳剔而归其尸,虏大畏,道其名以怖啼儿。迁检校左散骑常侍、泾原行营节度使,封保定郡王。赞普常等玭身铸金象,令于国曰:得生玭者,以金玭偿之。朝廷畏失名将,徙为庆州刺史。《演繁露》:令狐绹赐金莲烛,是以金莲花为台事见摭言。
《唐书·刘乂传》:乂,闻韩愈接天下士,步归之,作《冰柱》《雪车》二诗,出卢仝、孟郊右。樊宗师见,为独拜。能面道人短长,其服义则又弥缝若亲属然。后以争语不能下宾客,因持愈金数斤去,曰:此谀墓中人得耳,不若与刘君为寿。愈不能止。
《杜阳杂编》:唐敬宗时,浙东贡舞女,戴轻金冠,以金丝结之。为鸾鹤状,仍饰以五彩细珠玲珑相续,可高一尺,称之,重二三分尔。
《卢氏新记》:唐文宗一日问宰臣曰:古诗轻衫衬条脱,条脱是何物。宰臣未对,上曰:即今之腕钏,安妃金条,脱是臂饰也。
《同昌公主传》:同昌公主出降,赐金麦银粟共数斛,此皆太宗朝条支国所献也。
《云仙杂记》:霍定与友生游曲江,以千金募人窃贵侯亭榭中兰花,插帽兼自持往绮罗丛中卖之,士女争买,抛掷金钱。
《云阳改氏》:值丰年则尽取金钱埋之,九里皆满,曰有得意田,遂可弃无用金。
《续博物志》:同光中,庄宗遣平蜀得王衍金银,命悉镕之为金塼银塼,约重三百斤。一塼开一窍,二人担之,上有匠人名曰冯高,过荆南高季兴曰冯高主,属我坑官,持而有之。储为一库,皇朝建隆中,金银入京师,斤两封缄如故。
《十国春秋·南汉·高祖本纪》:大有七年,帝作殿于内宫,曰昭阳殿,殿用金为仰阳,银为地面,檐楹榱桷皆傅白金。
《后主本纪》:大宝六年,中官陈延寿作诸淫巧,动糜斗金。
《辽史·太祖纪》:神册元年春二月建元初,阙地为坛,得金铃,因名其地曰金铃冈。
《奸臣传》:张孝杰,为北府宰相,久在相位,贪货无厌,时与亲戚会饮,尝曰:无百万两黄金,不足为宰相家。《宋史·刘涛传》:涛,晋天福初,司勋员外郎、史馆修撰,迁工部郎中,赐金紫。历度支、职方二郎中,掌左藏库。时少帝奢侈,常以银易金,广其器皿。李崧判三司,令上库金之数。及崧以元簿较之,少数千镒。崧责曰:帑库通式,一曰不受虚数,毫釐则有重典。涛曰:帑司常有报不尽数,以备宣索。崧令有司劾涛,涛事迫,以情告枢密使桑维翰,乃止罚一月俸。
《李纮传》:纮,知歙县。地产黄金,民输以代赋,后金竭,责其赋如故。纮奏罢之。
《郑起传》:起,字孟隆,不知何许人。少游京、洛间,佻薄无检操。闻襄州双泉寺僧能为黄金,往依焉,遂削发为侍者。久之,知其诳耀,乃反初服。后举进士,历河西令。《赵普传》:开宝二年冬,普尝病,车驾幸中书。三年春,又幸其第抚问之。赐赉加等。六年,帝又幸其第。时钱王俶遣使致书于普,及海物十瓶,置于庑下。会车驾至,仓卒不及屏,帝顾问何物,普以实对。上曰:海物必佳。即命启之。皆瓜子金也。普惶恐顿首谢曰:臣未发书,实不知。帝叹曰:受之无妨,彼谓国家事皆由汝书生尔。
《杜镐传》:镐,为秘阁校理。太宗观书秘阁,询镐经义,进对称旨,即日改虞部员外郎,加赐金帛。又问:西汉赐与悉用黄金,而近代为难得之货,何也。镐曰:当是时,佛事未兴,故金价甚贱。
《闻见近录》:宋太宗皇帝常欲自宰臣至侍从官等第,赐带且批旨,曰:犀近角玉,近石金,百鍊不变,真宝也。遂作笏头,带以赐辅臣。
《宋史·张永德传》:初,永德寓睢阳,有书生邻居卧疾,永德疗之获愈。生一日就永德求汞五两,既得,即置鼎中煮之,成中金。自是日与永德游,一日,告适淮上,语永德曰:后当相遇于彼。永德曰:吴境不通,子何可去。生曰:吾自有术。永德送行数舍,恳求药法,生曰:君当大贵,吾不吝此,虑损君福。言讫而去。及永德屯下蔡,牙帐前后队部曲八百人,皆金银刀槊,绣旗帜。永德善骑射,左右分挂十的,握十矢,疾驰互发,发必中。淮民环观,有一僧睥睨,永德遽召之,乃睢阳书生也。夜宿帐中,复求汞法。僧曰:始语君贵,今不谬矣。终能谨节,当保五十年富贵,安用此为。然能降志礼贤,当别有授公药法者。永德由此益罄家资,延致方士,故太祖以方外待之。初,睢阳书生尝言太祖受命之兆,以故永德潜意拱向。太祖将聘孝明皇后也,永德出缗钱金帛数千以助之,故尽太祖朝而恩渥不替。《梦溪笔谈》:祥符中,方士王捷,本黔卒,尝以罪配沙门岛,能作黄金。有老锻工毕升,曾在禁中为捷锻金。升云:其法为炉灶,使人隔墙鼓鞴,盖不欲人觇其启闭也。其金,铁为之,初自冶中出,色尚黑。凡百馀两为一饼。每饼辐解,凿为八片,谓之鸦觜金者是也。今人尚有藏者。上令上坊铸为金龟、金牌各数百,龟以赐近臣,人一枚。时受赐者,除戚里外,在庭者十有七人,馀悉埋玉清昭应宫宝符閤及殿基之下,以为宝镇;牌赐天下州、府、军、监各一,今谓之金宝牌者是也。洪州李简夫家有一龟,乃其伯祖虚己所得者,盖十七人之数也。其龟夜中往往出游,烂然有光,掩之则无所得。其家至今匮藏。
《宋史·朱寿昌传》:富弼、韩琦为相,遣使四出宽恤民力,择寿昌使湖南。或言邵州可置冶采金者,有诏兴作。寿昌言州近蛮,金冶若大发,蛮必争,自此边境恐多事,且废良田数百顷,非敦本抑末之道也。诏亟罢之。《杨偕传》:偕,字次公,坊州中部人。唐左仆射于陵六世孙。父守庆,仕广南刘氏,归朝,为坊州司马,因家焉。偕少从种放学于终南山,举进士,释褐坊州军事推官、知汧源县,再调汉州军事判官。道遇术士曰:君知世有化瓦石为黄金者乎。就偕试之,既验,欲授以方。偕曰:吾从吏禄,安事化金哉。术士曰:子志若此,非吾所及也。出户,失所之。
《王氏谈录》:公言丁谓前败之一夕,买竭都市中金,馀产籍没,后官斥卖,人有买其䌽,荐一析之得绢凡三百馀端。
公言李防给事有一金带,唐之制作,尾刻云龙。朔某年紫宸殿,宣赐郑畋其制作与色泽尤奇,防卒其子不肖,妄以与人。临淄公晏殊留守南郡,大会客伎,有金带立其侧者。公目之觉异于常,引视其刻,问所从来,曰:李氏子所假公。俛叹久之。
《宋史·胡宿传》:宿,历枢密副使。以太子少师致仕。少与一僧善,僧有秘术,能化瓦石为黄金。且死,将以授宿,使葬之。宿曰:后事当尽力,他非吾所冀也。僧叹曰:子之志,未可量也。
《高觌传》:觌,为京西转运使。徙益州。彭州广碃、丽水二峡地出金,宦者挟富人请置场,募人夫采取之。觌曰:聚众山谷间,与夷獠杂处,非远方所宜,且得不偿失。奏罢之。
《冷斋夜话》:王荆公居钟山时,与金华俞秀老过故人家饮,饮罢少坐水亭,顾水际沙间有馔器数件,皆黄白物,意吏卒窃之,故使人问,司之者,乃小儿适聚于此食枣栗,食尽弃之而去,荆公谓秀老曰:士欲任大事,阅富贵如群儿作息乃可耳。
《游宦纪闻》:翡翠屑金,人气粉犀,此物理相感之异者。常观《归田录》载:欧公家有一玉罂,形制甚古,且精巧。始得之梅圣俞,以为碧玉,在颍川时尝以示僚属,坐有兵马钤辖邓保吉者,真宗庙老内臣也。识之曰:此宝器也,谓之翡翠宝物,皆藏宜圣库,有翡翠盏一只,所以识也。其后偶以金环于罂腹,信手磨之,金屑纷纷而落,如砚中磨墨,始知翡翠之能屑金也。
《东轩笔录》:英宗素愤戚里之奢僭,初即位,殿前马步军都指挥使李璋家犯销金,即日下有司必欲穷治,知开封府沈遘从容奏曰:陛下出继仁宗,李璋乃仁宗舅家也。英宗惕然曰:初不思也。学士为我平之。遘退坐府,召众匠出衣,示曰:此销金乎。销铜乎。匠曰:铜也。沈即命火焚衣而罢。
《石林燕语》:王荆公在金陵,神宗尝遣内侍麦文炳传宣抚问,因赐金二百。荆公望阙拜受,跪而语文炳曰:安石闲居无所用,即庭下发封顾。使臣曰:送蒋山常住,置田祝延圣寿。
《闻见近录》:司农寺请鬻祠庙,每躯若干钱,张文定留守南京,而以其事闻于神宗,大骇之。即批其奏曰:慢神黩礼,无甚于此。诏天下速罢之,司农官罚金。《语录》:程伊川与韩持国善,尝约候韩年八十往见之,一日,因弟子贺正乃曰:某今年有一债未还,春中须当,暂往见韩持国,盖韩八十也。春中往造焉,久留颍昌,韩早晚伴食,礼貌加敬。一日韩密谓子彬叔曰:先生远来,无以为意,我有黄金药堞,一重二十两,似可为先生寿。然未敢遽言我当以他事,使子侍食。因从容道:吾意彬叔侍食,如所戒试启之。先生曰:某与乃翁道义交,故不远而来。奚以是为诘。朝遂归韩,谓彬叔曰:我不敢面言政为此耳。再三谢过而别。
《纂异记》:有人得青石大如砖,背有鼻穿铁索,长数丈,循环无相断处。海商见之,以数十千易之,云:此协金石,垂于海中,经夕引出,上必有金。
《铁围山丛谈》:政和初,长沙益阳县山溪流出生金,重十馀斤,后又出一块,至重四十九斤。他多称是。《挥麈馀话》:高宗应天中兴之初,大臣有荐泸州草泽彭知一者,有康济之略,隐居凤翔府。得旨令守臣钱盖等津发至行在所。既入朝,乃以所烧金及药术为献。诏云:朕不忍烧假物以误后人。仰三省发遣,赴元来去处,日下施行。仍将烧金合用什物,于街市搥毁。《宋史·五行志》:绍兴中,耕者得金瓮重二十四钧于秦桧别业。
《船窗夜话》:孝宗尝患痢,众医不效,德寿忧之,过宫偶见小药铺,遣中使问之,曰:汝能治痢否。曰:专对科。遂宣之至,请问得病之由,语以食湖蟹多,故致此疾。遂令胗脉,医曰:此冷痢也。其法用新米藕节细研,以热酒调服。如其法,杵细酒调,数服而愈。德寿乃大喜,就以金杵臼赐之,乃命以官至,今呼为金杵臼,严防禦家可谓不世之遇。
《宋史·列女传》:谢泌妻侯氏,南丰人。始笄,家贫,事姑孝谨。盗起,焚里舍杀人,远近逃避。姑疾笃不能去,侯号泣姑侧。盗逼之,侯曰:宁死不从。盗刃之,仆沟中。贼退,渐苏,见一箧在侧,发之皆金珠,族妇以为己物,侯悉归之,妇分其一以谢,侯辞曰:非我有,不愿也。
《续文献通考》:宋钱戬居父忧,有少年数人来,曰:尔父逋我金数百万。戬与之不吝,夜有盗入,呼与一铤白金,使速去,终不语人。后其子至显官,人以为阴德之报。《金史·太祖纪》:收国元年正月壬申朔,群臣奉上尊号。是日,即皇帝位。上曰:辽以宾铁为号,取其坚也。宾铁虽坚,终亦变坏,惟金不变不坏。金之色白,完颜部色尚白。于是国号大金,改元收国。
《贾少冲传》:少冲,字若虚,通州人。勤学,日诵数百千言。家贫甚,尝道中获遗金,访其主归之。
《元史·隐逸传》:杜瑛,霸州信安人。金将亡,瑛避地河南缑氏山中,搜访诸书,尽读之,古今得失如指诸掌。间关转徙,教授汾、晋间。中书粘合圭开府为相,瑛赴其聘,遂家焉。与良田千亩,辞不受。术者言其所居下有藏金,家人欲发视,辄止之。后来居者果得黄金百斤,其不苟取如此。
《贾居贞传》:居贞,字仲明,真定获鹿人。年十五,汴京破,奉母居天平。甫冠,为行台从事。时法制未立,人以贿赂相交结。有馈黄金五十两者,居贞却之。太宗闻而嘉叹,敕有司月给白金百两,以旌其廉。
《朱国宝传》:国宝,其先徐州人,后徙宝坻。父存器,历官至修内司使。尝夜行芦沟桥,获金一囊,坐而待其主以付之,其人请中分,存器笑而遣之。
《刘正传》:正,为云南行中书省左丞。云南民岁输金银,近中庆城邑户口,则诡称逃亡,甸寨远者,季秋则遣官领兵往徵,人马刍粮,往返之费,岁以万计;所差官必重赂省臣,乃得遣,徵收金银之数,必十加二,而拆阅之数又如之;其送迎馈赆,亦如纳官之数,所遣者又以铜杂银中纳官。正首疏其弊,给官秤,俾土官身诣官输纳,其弊始革。始至官,储𧴩二百七十万索、白银百锭,比四年,得𧴩一千七十万索、金百锭、银三千锭。
《郝天挺传》:天挺,拜中书右丞,与宰相论事,有不合,辄面斥之。一日,以奏事敷陈明允,特赐黄金百两,不受。帝曰:非利汝也,第旌汝肯言耳。
《王都中传》:都中,为饶州路总管。郡岁贡金,而金户贫富不常,都中考得其实,乃更定之。包银之法,户不过二两,而州县征之加十倍,都中责之,一以诏书从事。《曹鉴传》:鉴任湖广员外时,有故掾顾渊伯,以辰砂一包馈鉴,鉴漫尔置箧笥中。半载后,因欲合药剂,命取视之,乃有黄金三两杂其中,鉴惊叹曰:渊伯以我为何如人也。渊伯已殁,鉴呼其子归之。其廉慎不欺如此。
《辍耕录》:太府少监阿鲁奏取黄金三两,为御靴刺花用。上曰:不可。因请易以银而镀金者,上曰:亦不可,金银首饰也,今民间所用何物。对曰:用铜。上曰:可。此事杨太史瑀所言,太史居官时,日侍上,故知其详。昔宝赤鹰房之执役者,每岁以所养海东青有获头鹅者,赏金一锭。头鹅,天鹅也。以首得之又重过三十馀斤,且以进御膳,故曰头。
赵生者,宋宗室子也。家苦贫居闽之深山。业薪以自给,一日伐木溪浒,忽见一巨蛇,章质尽白,昂首吐舌,若将噬己,生弃斧斤奔避得脱,妻问故,具以言,因窃念曰:白鼠白蛇,岂宝物变幻邪。即拉夫同往,蛇尚宿留未去,见其夫妇来,回首愬流而上,尾之行数百步,则入一岩穴中。就启之,得石,石阴刻押字与岁月姓名,乃黄巢手瘗,治为九穴中,穴置金甲馀,八穴金银无算,生掊取畸零,仍旧掩盖。自是家用日饶,不复事薪,邻家疑其为盗,告其姊之夫尝为吏者,吏询之严,不敢隐,随馈白金五锭,吏贪求无厌,讼之官,生不获已,主一巨室,悉以九穴奉巨室,广行贿赂,有司莫能问,迨帅府特委福州路一官往廉之巨室,私献金甲因回申云,具问本根,所以,实不曾掘发宝藏。其事遂绝,路官得金甲珍袭甚,至任满他适。其妻徙置榻下,一夕闻绕榻风雨声,顷刻而止,颇怪之。夫妇共取视,鐍钥如故,启笼乃无有也。生无子,夫妇终老巨室。嗟夫,天地间,物苟非我有,虽得之亦终失也。巢之乱唐天下,剽掠宝货,历三四百年至于我朝,而为编氓所得,氓固得之不能保之,而卒归于富家。其路官者得金甲自以为子孙百世计,一旦作神物化去,是皆可为贪婪妄求者劝。
《元史·揭傒斯传》:傒斯,龙兴富州人。天历初,开奎章阁,首擢为授经郎。富州地不产金,官府惑于奸民之言,为募淘金户三百,而以其人总之,散往他郡,采金以献,岁课自四两累增至四十九两。其人既死,而三百户所存无什一,又贫不聊生,有司遂责民之受役于官者代输,民多以是破产。中书因傒斯言,遂蠲其征,民赖以苏,富州人至今德之。
《盖苗传》:苗,出为山东廉访副使。益都、淄、莱地旧称产金,朝廷建一府六所综其事,民岁买金以输官,至是六十年矣。民有忤其官长意,辄谓所居地有金矿,掘地及泉而后止。猾吏为奸利,莫敢谁何。苗建言罢之。《剪胜野闻》:太祖自叙朱氏世德之碑,曰:本宗朱氏,出自金陵之句,容地名朱巷。元初,籍淘金户,金非土产,市于他方,以先祖初一公困于役,遂弃田庐,携二子迁泗州、盱眙县。
《寓圃杂记》:吴文正公讷为御史时,巡按贵州回。三司遣人赍黄金百两追送夔府,公不启。题诗其上还之。曰:萧萧行李向东还,要过前途最险滩,若有赃私并土物,任他沉在碧波间。
《续文献通考》:徐之翰,鄞人乡人,尝贷黄金,后携以偿时,在汴舟因绐曰:金误坠水。之翰不疑,后其人自悔,疾且死,遣其子来谢偿之,徐即以所偿助其丧葬。姑苏齐门外陆墓,一小民负官租出避,家独一猫,催租者持去卖,与阊门徽铺客年,馀小民过其地人丛中,猫跃入其怀铺中,人夺之去,悲鸣不已。至夜,小民卧舟中,闻蓬间有声,视之猫也。口衔一绫帨,内有金五两馀。小民得之大喜,人谓之曰义猫。
万历初浒,墅关王序三家,养一猪,有年。一日,衔其主衣裙行,异之,随其所往,以嘴掀土,出瘗金千两。家遂大饶,远近称其家为猪金。
《天中记》:朝鲜国都中有兄弟二人偕行,弟得黄金二锭,以其一与兄。至杨花渡,同舟以济,忽投金于水曰:吾平日爱兄甚笃,今而分金,忽萌忌兄之心,此乃不祥之物,不若投诸江忘之。兄曰:汝言诚是,亦投金于水。
《笔记》:晏子城西北二十里,《吴地志》云:晏子娶吴王女,筑城于此,至今耕者,得黄金状如菱角,中有齐字,名晏子金。
《合肥县志》:寿州八公山侧土中及溪涧之间,往往得小金饼,上有篆文刘主字,世传淮南王药金也。得之者至多,天下谓之印子金是也。然止于一印,重者不过半两而已,鲜有大者。余尝于寿春渔人处得一饼,言得于淮水中,凡重七两馀,面有二十馀印,背有五指及掌痕,纹理分明,传者以谓泥之所化,手痕正如握泥之迹。
金部杂录
《易经》:噬嗑,九四:噬乾胏,得金矢。〈程传〉金取刚矢取直。〈本义〉《周礼》:狱讼,入钩金束矢,而后听之。六五噬乾肉得黄金。〈本义〉黄中色金,亦谓钩。金〈程传〉金刚物。
姤初六系于金,柅。贞吉有攸,往见,凶羸豕,孚蹢躅。〈程传〉柅,止车之物。金为之坚强之至也。止之以金柅,而又系之,止之固也。
鼎六,五鼎黄耳。金铉利贞。〈本义〉五于象为耳。而有中德,故云黄耳。金,坚刚之物,铉,贯耳。以举鼎者也。
《系辞上传》:二人同心,其利断金。〈大全〉朱子曰:同心之利,虽金石之坚,亦被他断做两段。
《说卦传》:十一乾为金。〈疏〉正义曰:取其刚之清明也。〈大全〉程氏曰:坚刚也。胡氏曰:爻纯刚为金。
《书经》:说命,若金,用汝作砺。
《诗经·小雅白驹篇》:毋金玉尔音,而有遐心。
乐稽耀嘉,君臣之义生于金。
《管子》:玉起于禺氏山,金起于汝汉,珠起于赤野。此相宝去七十里。汤以杜山之金,以赎民之卖子者,禹以历山之金,赎卖子者。江阳之珠天下一美,上有丹沙,下有黄金。上有慈石,下有铜金。上有陵石,下有铅锡。上有赭,下有铁。葛卢山发而出金,蚩尤取以为铠。雍狐山发而出金,蚩尤取以为戟。楚有汝汉之黄金。《列子》:夏革谓殷汤曰:渤海之东不知几亿万里,有大壑。中有山:一曰岱舆,二曰方壶,三曰员峤,四曰瀛洲,五曰蓬莱。其上高观皆金阙。
《庄子》:以瓦注者巧,以黄金注者昏。
《韩子》:荆南,丽水之中生金。
《神异经》:西北荒中有一金阙,相去百丈。
《白虎通》:金在西方,西方者,阴始起,万物禁金之为,言禁也。
张衡《七启》:金华之舄,动趾遗光。
《风俗通·汉书》曰:王阳虽儒生,自寒贱然车马衣服极为鲜好,而无金银文绣之物,及迁徙去处所。载不过囊衣,不蓄积馀财。去位家居,亦布衣疏食。天下服其廉而怪其奢。故俗传王阳能作黄金。谨按《太史记》秦始皇欺于徐市之属,求三山于海中,求神仙隐形体,自谓想蓬莱而不免沙丘之祸。孝武皇帝兹益迷谬,文成五利处之,不疑,妻以公主赐以甲第,家累万金,身佩四印,辞穷情得亦旋枭。裂淮南王安锐精黄白,庶几轻举,卒离亲伏白刃之罪,刘向得其遗文,奇而献之成帝。令典尚方铸作事,费甚多而方不验。劾向大辟系须冬狱,兄阳成侯乞入国半,故得减死。秦汉以天子之贵,四海之富,淮南竭一国之贡税,向假尚方之饶。然不能有成者,夫物之变化,固自有极。王阳何人独能乎哉。语曰:金不可作,世不可度。王阳居官食禄,虽为鲜明车马衣服,亦能几所,何足怪之。乃传俗说,班固之论,陋于是矣。
《钟会刍荛论》:夫莠生似禾,鍮石像金。孔融《圣人优劣论》:金之优者,名曰紫磨,犹人之有圣也。
《吴时外国传》:斯调国作金床。
《扶南传》:毗骞国食器,皆以金为之。金多如此,问之石路,中山边无有限量。
《抱朴子》:山中亥日,称人字者,金玉知其物,则不能为害。
《广志》:鍮石似金,亦有与金杂者,淘之则分。傅子悬千金于市,人不敢取者,分定矣,委一钱于路,童子争者,分不定矣。
《元中纪》:金之精为牛。
《秦州记》:金城郡应劭云:初筑城得金,故曰金城。《临海记》:白石山去县邑三十里,望之如雪上有湖。相传云金鹅之所集。
郑缉之《东陈记》:金纯山之康县南三里,故老传云有人得金纯,于此,故名山。
《异物志》:狼民与汉人交关,常夜为市,以鼻嗅金,知其好恶。
《幽明录》:海中有金台,台内有金丸。
《孙氏瑞应图》:真人者,黄帝时游于池。王者有茂德不贪货利,则金人乘船游于王后也。
《地镜图》:黄金之气,赤黄千万斤,以上光如大镜盘。《白泽图》:黄金之精名石,状如豚,居人家使人不宜妻,白鼠以昏时见,视所出入中有金。
《魏书·迷密国传》:其国东有山,名郁悉满,山出金玉,亦多铁。
《副货国传》:副货城,周匝七十里。国王有黄金殿,殿下金驼七头,各高三尺。其王遣使朝贡。
《南天竺国传》:城周匝十里,城中出黄金。
《林邑记》:从林邑往金山三十馀里,远望金山,嵯峨而赤城照耀,谷中亦有生金,形如虫豸,细者似苍蝇,大者若蜂蝉,夜行耀光如萤火。
《唐书·西域传》:拂菻,古大秦也。土多金、银。
《南诏传》:长川诸山,往往有金,或披沙得之。丽水多金麸。
《杜阳杂编》:弥罗国有桑枝,干盘曲覆地而生,大者连延十数顷,小者荫百亩,上有蚕长四寸,色如金,其丝碧,亦谓之金蚕丝,纵之一尺,引之一丈,织以为绢,表里通莹。
《岭表异录》:五岭内、富州、滨州、澄州、江陵间,皆产金,侧近居人以淘金为业,自旦及暮,有不获一星者。就中澄州者,最为良金,余顷年使于上国,亲友附澄州金二十两,余讶其单鲜,有人曰:金虽少,贵其夜明,有异于常金耳。遂留宿验之,信然也。
《续博物志》:生金出长傍诸山,取法以春或冬先于山腹掘坑,方夏水潦荡沙泥土注之坑,秋始披而拣之,有得片块,大者重一斤或二斤,小者不下三四两,先纳官十分之八,馀许归私,仍累劳效免征赋。麸金出丽水河,川,有罪送淘金所,最为重役,会同川银山出银矿,私置冶官收十之三。诺川有锡山出锡。华俗谓上金为紫磨金,夷俗谓上金为杨迈金。《印子金世传》:淮南王安药金上有印子篆文,刘主字,寿州八公山土中,耕者往往得之小饼,重半两,有一印大饼至七两,有二十许印。
襄赵之间,故舂陵白水之地,多得金麟,趾袅蹄,金趾中空,四旁有文刻工巧,袅蹄似于平物,上滴成,如乾柿。土人谓之柿子金,或曰此娄敬所为药金,和药最良。
《钱塘记》:县东南有岘山,长老相传采金于此。
《唐六典》:金十四种,曰销金,曰拍金,曰镀金,曰织金,曰砑金,曰披金,曰泥金,曰镂金,曰撚金,曰口金,曰圈金,曰贴金,曰嵌金,曰裹金。
《梦溪笔谈》:寿州八公山侧土中及溪涧之间,往往得小金饼,上有篆文刘主字,世传淮南王药金也。得之者至多,天下谓之印子金是也。然止于一印,重者不过半两而已,鲜有大者。予尝于寿春渔人处得一饼,言得于淮水中,凡重七两馀,面有二十馀印,背有五指及掌痕,纹理分明。传者以谓泥之所化,手痕正如握泥之迹。襄、随之间,故舂陵、白水地,发土多得金麟趾袅蹄。麟趾中空,四旁皆有文,刻极工巧。袅蹄作团饼,四边无模范迹,似于平物上滴成,如今乾柿,土人谓之柿子金。《赵飞燕外传》:帝窥赵昭仪浴,多裒金饼,以赐侍儿私婢。殆此类也。一枚重四两馀,乃古之一斤也。色有紫艳,非他金可比。以刀切之,柔甚于铅;虽大块,亦可刀切,其中皆虚软。以石磨之,则霏霏成屑。小说麟趾袅蹄,乃娄敬所为药金,方家谓之娄金,和药最良。《汉书注》亦云:异于他金。予在汉东一岁凡数家得之。有一窖数十饼者,予亦买得一饼。
《物类相感志》:金遇铅则碎。
《癸辛杂识》:广西诸洞产生金,洞丁皆能淘取,其碎粒如蚯蚓泥,大者如甜瓜子。故世名瓜子金,其碎者如麦片,则名麸皮金,金色深紫,比之寻常金色复加二等,此金之绝品也。银之品有纹,如罗甲者,有松纹者,有中洼而郭高者,皆为精银,其绝品则色青,故官品有金紫银青之目,盖金至于紫,银至于青为绝品也。《野客丛谈·惠帝纪》云:视作斥上者,将军四十金。郑氏曰:四十金,四十斤金也。晋灼曰:近上二千石,赐钱二万。此言四十金,实金也。下凡言黄金,真金也。不言黄金钱也。《食货志》黄金一斤直万钱也。《后汉·何休注》公羊百金之鱼,亦谓一金万钱。《缃素杂记》引一金万钱以證晋王导所市练布之价,则是一金万钱,不但秦汉为然,自三代至晋,莫不皆然。何千百年间金价,一律如此。今日之价,视古又何倍蓰邪。
《日知录》:汉时,黄金上下通行,故文帝赐周勃至五千斤。宣帝赐霍光至七千斤。而武帝以公主妻栾大,至赍金万斤。卫青出塞,斩捕首虏之士受赐黄金二十馀万斤。梁孝王薨,藏府馀黄金四十馀万斤。馆陶公主近幸,董偃令中府曰:董君所发一日金满百斤,钱满百万,帛满千匹。乃白之王莽。禁列侯以下不得挟黄金,输御府受直,至其将败。省中黄金万斤者为一匮,尚有六十匮,黄门、钩盾、藏府、中尚方处处各有数匮。而《后汉·光武纪》言:王莽末,天下旱蝗,黄金一斤易粟一斛。是民间亦未尝无黄金也。董卓死,坞中有金二三万斤,银八九万斤,昭烈得益州,赐诸葛亮法正关羽、张飞,金各五百斤,银千斤。《南齐书·萧颖冑传》:长沙寺僧业富,沃铸黄金为龙数千两,埋土中,历相传付,称为下方黄铁,莫有见者,颖冑起兵,乃取此龙,以充军实。《梁书·武陵王纪传》:黄金一斤为饼,百饼为簉,至有百簉,银五倍之。自此以后,则罕见于史尚书疏。汉魏赎罪,皆用黄金。后魏以金难得,令金一两收绢十匹。今律乃赎铜。宋太宗问学士杜镐曰:两汉赐予多用黄金,而后代遂为难得之货,何也。对曰:当时佛事未兴,故金价甚贱。今以目所睹记及会典所载,国初金价推之,亦大略可考。《会典钞法》卷内云:洪武八年,造大明宝钞,每钞一贯,折银一两,每钞四贯,易赤金一两,是金一两当银四两也。《徵收》卷内云:洪武十八年,令凡折收税粮,金每两准米十石,银每两准米二石,是金一两当银五两也。三十年,上曰:折收逋赋,欲以苏民困也。今如此其重,将愈困民。更令金每两准米二十石,银每两准米四石。然亦是金一两当银五两也。永乐十一年,令金每两准米三十石,则当银七两,五钱矣。又令交趾召商中盐,金一两给盐三十引,则当银十两矣。岂非承平以后,日事侈靡,上自宫掖,下逮勋贵,用过乎物之故,与幼时见。万历中,赤金止七八换崇祯中,十换,江左至十三换矣。投珠抵璧之风,将何时而见与。《汉书·食货志》:黄金重一斤,直钱万。朱提银重八两为一流,直一千五百八十。他银一流直千。是金价亦四五倍于银也。《元史》:至大银钞一两,准至元钞五贯、白银一两、赤金一钱。是金价十倍于银也。《史记·平准书》:一黄金一斤,臣瓒曰:秦以一镒为一金,汉以一斤为一金,是汉之金已减于秦矣。《汉书·食货志》:黄金重一斤,直钱万。《惠帝纪》注师古曰:诸赐金,不言黄者,一斤与万钱。古来用金之费,如《吴志·刘繇传》:笮融大起浮图祠,以铜为人,黄金涂身,衣以锦采,垂铜盘九重。《何姬传注》引,江表传孙皓使尚方以金作华燧,步摇假髻,以千数令宫人著以相扑。朝成夕败,辄出更作。《魏书·释老志》:兴光元年,敕有司于五缎大寺内,为太祖已下五帝,铸释迦立像五,各长一丈六尺,都用赤金二万五千斤。天安中,于天宫寺,造释迦立像。高四十三尺,用赤金十万斤,黄金六百斤。《齐书·东昏侯本纪》:后宫服御,极选珍奇。府库旧物,不复周用,贵市民间金银宝物,价皆数倍。京邑酒租,皆折使输金,以为金涂。犹不能足。《唐书·敬宗纪》:诏度支进铜三千斤、金薄十万翻,修清思院新殿及升阳殿图障。《五代史·闽世家》:王昶起三清台三层,以黄金数千斤铸宝皇及元始天尊、太上老君像,宋真宗作玉清昭应宫,甍栱栾楹全以金饰,所费钜亿万,虽用金之数亦不能全计。《金史·海陵本纪》:宫殿之饰,遍傅黄金而后间以五采,金屑飞空如落雪。《元史·世祖本纪》:建大圣寿万安寺,佛像及窗壁皆金饰之,凡费金五百四十两有奇、水银二百四十斤。又言:缮写金字《藏经》,凡糜金二千二百四十四两。此皆耗金之繇也。杜镐之言:颇为不妄。草木子云:金一为箔,无复再还元矣。故《南齐书·武帝纪》:禁不得以金银为箔。而《太祖实录言》:上出黄金一锭,示近臣曰:此表笺袱盘龙金也。令宫人洗涤销镕得之。呜呼。俭德之风远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