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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百三十六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经济汇编食货典

 第三百三十六卷目录

 金部汇考三
  韩非子〈金生丽水〉
  淮南子〈地形训〉
  神异经〈西荒经〉
  释名〈释〉
  说文〈释金〉
  酉阳杂俎〈辱金 蝼顶 趾腹 紫胆 元金〉
  桂海金石志〈生金〉
  本草纲目〈金 金屑 金浆〉
  天工开物〈黄金〉
 金部艺文一
  金银赞          晋郭璞
  披沙拣金赋        唐席夔
  披沙拣金赋        柳宗元
  披沙拣金赋         李程
  披沙拣金赋        张仲方
  金赋            韦岫
  昆田化为金赋        阙名
  金赋            阙名
 金部艺文二〈诗〉
  金            晋枣据
  金            唐李峤
  路入金州江中作       方干
  杂咏           明张治
  南唐宫词          范汭
 金部选句
 金部纪事一

食货典第三百三十六卷

金部汇考三

《韩非子》《金生丽水》

荆南之地,丽水之中生金。
〈注〉丽水在益州永昌郡中,有金如糠浮出于其中。金质坚重,遇水即沈,未有浮出者。金浮于水乃其品格之异,非他金之可并也。

《淮南子》《地形训》

正土之气,御乎埃天,五百岁生玦,玦五百岁生黄埃,黄埃五百岁生黄澒,黄澒五百岁生黄金,黄金千岁生黄龙,黄龙入藏生黄泉。

《神异经》《西荒经》

西方日宫之外有山焉,其长十馀里,广二三里,高百馀丈,皆大黄之金,其色殊美,不杂土石,不生草木,上有金人,高五丈馀,皆纯金,名曰金犀。入山下一丈有银,又入一丈有锡,又入一丈有铅,又入一丈有丹阳。铜似金可锻,以作错涂之器也。《淮南子》术曰:饵丹阳之金是也。
《释名》《释天》
金,禁也。其气刚严,能禁制也。

《说文》《释金》

金,五色金也。黄金为之长久埋不生衣,百陶不轻,从革不违,西方之行也。生于土。

《酉阳杂俎》《辱金》

金曾经在丘冢及为钗、钏溲,器陶隐居谓之辱金,不可合鍊。

《蝼顶 趾腹 紫胆》

金中蝼顶金最上,六两为一垛,有卧蝼蛄穴及水皋形当中。陷处名曰趾腹,又铤上凹处有紫色,名紫胆。开元中有大唐金,〈一有印字〉即官金也。

《元金》

元金唐太宗时,汾州言青龙白虎吐物在空中,有光如火,堕地陷入二尺,掘之得元金,广尺馀,高七寸。

《桂海金石志》《生金》

生金出西南州,峒生山谷田野沙土中,不由矿出也。峒民以淘沙为生,坏土出之,自然融结成颗大者,麦粒小者如麸片,便可锻作服用,但色差淡耳。欲令精好,则重鍊取足色,耗去什二三,既鍊则是熟金丹。灶所须生金,故录其所出。

《本草纲目》《金》

《释名》

黄牙,太真。
李时珍曰:按许慎《说文》云:五金黄为之长久埋不生衣,百鍊不轻,从革不违,生于土,故字。《左右注》象金在土中之形。《尔雅》云:黄金谓之璗,美者谓之镠。饼金谓之钣,绝泽谓之铣。独孤滔云:天生牙谓之黄牙。梵书谓之苏伐罗。
陶弘景曰:仙方名金为太真。
《集解》
《别录》曰:金屑生益州,采无时。
陶弘景曰:金之所生,处处皆有。梁、益、宁三州,多有出。水沙中作屑,谓之生金。建平晋安亦有金沙,出石中烧镕豉铸为砣,虽被火亦未熟,犹须更鍊。高丽、扶南及西域外国成器,皆鍊熟可服。
陈藏器曰:生金生岭南、夷獠、峒穴山中,如赤黑碎石金铁屎之类。南人云:毒蛇齿落在石中。又云:蛇屎著石上,及鹓鸟屎著石上,皆碎取毒处为生金,有大毒,杀人。《本草》言:黄金有毒,误矣。生金与黄金全别也,常见人取金,掘地深丈馀,至纷子石,石皆一头黑焦,石下有金,大者如指,小者犹麻豆,色如桑黄,咬时极软,即是真金。夫匠窃而吞者,不见有毒。其麸金出水沙中,毡上淘取,或鹅鸭腹中得之,即便打成器物,亦不重鍊,煎取金汁便堪镇心。
马志曰:今医家所用,皆鍊熟金薄,及以水煮金器,取汁用之则无毒矣。明朝收复岭表,询访彼人,并无蛇屎之说,藏器传闻之言,非矣。
苏颂曰:今饶信、南剑、澄州所出,采亦多端,或有若山石状者,若米豆粒者,此类皆未经火并,为生金。李珣曰:《山海经》所说诸山出金极多,不能备录《广州记》云:大食国出金最多,货易并用金钱。《异物志》云:金生丽水。又蔡州瓜子金,云南出颗块金,在山石间采之。黔南遂府吉州水中并产麸金。《岭表录》云:五岭内富州、宾州、澄州、涪县江溪河,皆产金,居人多养鹅鸭,取屎以淘金片,日得一两或半两,有终日不获一星者,其金夜明。
寇宗奭曰:颗块金即穴山至百十尺见伴金石,定见金也。其石褐色,一头如火烧黑之状,其金色深赤黄。麸金即在江沙水中淘汰而得,其色浅黄,皆是生金,得之皆当铸鍊,麸金耗多入药,当用块金,色既深则金气足。馀须防,药制成及点化者,此等焉。得有造化之气,如紫雪之类,用金煮汁,盖假其自然之气。尔又东南金,色深。西南金色淡,亦土地所宜也。
李时珍曰:金有山金、沙金二种,其色七青、八黄、九紫、十赤。以赤为足色,和银者性柔。试石则色青,和铜者性硬,试石则有声。《宝货辨疑》云:马蹄金象马蹄,难得橄榄金出荆湖岭南。胯子金象带胯,出湖南北。瓜子金大如瓜子。麸金如麸片,出湖南及高丽。沙金细如沙屑,出蜀中。叶子金出云南。《地境图》云:黄金之气,赤夜有火光及白鼠,或云山有薤,下有金。凡金曾在冢墓间及为钗钏溲器者,陶隐居谓之辱金,不可合炼。《宝藏论》云:金有二十种。又外国五种,还丹金出丹穴中,体含丹砂,色尤赤,合丹服之,希世之宝也。麸金出五溪汉江,大者如瓜子,小者如麦,性平无毒。山金出交广南韶诸山,衔石而生。马蹄金乃最精者,二蹄一斤。毒金即生金,出交广山石内,赤而有大毒,杀人,鍊十馀次毒乃已。此五种皆真金也。水银、金丹、砂金、雄黄金、雌黄金、硫黄金、曾青金、石绿金、石胆金、母砂金、白锡金、黑铅金,并药制成者,铜金、生铁金、熟铁金、䃋石金、并药点成者。已上十五种,皆假金也。性顽滞有毒。外国五种乃波斯紫磨金、东夷青金、林邑赤金、西戎金、占城金也。
《金屑》气味

辛平,有毒。
大明曰:无毒。
李珣曰:生者有毒,熟者无毒。
寇宗奭曰:不曰金而更加屑字者,是已经磨屑。可用之义。必须烹鍊,锻屑为薄方可入药,金薄亦同。生金有毒,能杀人,且难解。有中其毒者,惟鹧鸪肉可解之,若不经锻屑即不可用。金惟恶锡畏水银,得馀甘子则体柔,亦相感耳。
李时珍曰:洗金,以盐、骆驼、驴马脂皆能柔金,金遇铅则碎,翡翠石能屑金,亦物性相制也。金蛇能解生金毒。晋贾后饮金屑酒而死,则生金有毒可知矣。凡用金薄,须辨出铜薄。
主治

《别录》曰:镇精神,坚骨髓,通利五脏,邪气,服之成仙。甄权曰:疗小儿惊,伤五脏风痫失志,镇心安魂魄。李珣曰:癫痫风热,上气咳嗽,伤寒肺损,吐血。骨蒸,劳极作渴,并以薄入丸散服。
青霞子曰:破冷气,除风。
《金浆》气味

同金。
主治

陈藏器曰:长生神仙,久服肠中尽为金色。
发明

陶弘景曰:生金辟恶而有毒,不鍊服之杀人,《仙经》以醯蜜及猪肪牡荆酒辈鍊至柔软,服之成仙。亦以合水银作丹砂,医方都无用者,当是虑其有毒尔。杨损之曰:生者杀人,百鍊者乃堪服。水银合膏饮即不鍊。
苏颂曰:金屑,古方不见用者,惟作金薄入药甚便。又古方,金石凌红雪、紫雪辈,皆取金银煮汁,此通用经鍊者,假其气尔。
李时珍曰:金乃西方之行,性能制木,故疗惊痫风热肝胆之病。而古方罕用。惟服食家言之淮南三十六水法,亦化为浆服饵。葛洪《抱朴子》言:饵黄金,不亚于金液。其法用豕负革肪苦酒鍊之,百遍即柔,或以樗皮治之,或以牡荆酒慈石消之,为水。或以雄黄雌黄合饵,皆能成仙。又言丹砂化为圣金服之升仙。《别录》陈藏器亦言:久服成仙。其说盖自秦皇汉武时,方士传流而来,岂知血肉之躯,水谷为赖,可能堪此金石重坠之物,久在肠胃乎。求生而丧生,可谓愚也矣。故太清法云:金禀中宫,阴巳之气,性本刚,服之伤损肉。又《东观秘记》云:亡人,以黄金塞九窍,则尸不朽。此虽近于理,然亦诲盗矣。曷若速化归虚之为愈也哉。
附方

风眼烂弦,金环烧红,掠上下脸肉,日数次,甚妙。〈集简方〉牙齿风痛,火烧金钗,针之立止。〈集简方〉
轻粉破口,凡水肿及疮病,服轻粉后,口疮龈烂,金器煮汁,频频含漱,能杀粉毒,以愈为度。〈外台秘要〉水银入耳,能蚀人脑,以金枕耳边,自出也。〈张仲景方〉水银入肉,令人筋挛,惟以金物熨之,水银当出蚀金,候金白色是也,频用取效,此北齐徐玉方也。〈本草拾遗〉

《天工开物》《黄金》

凡黄金,为五金之长,镕化成形之,后住世永无变更,白银入洪炉,虽无折耗,但火候足时,鼓鞲而金花闪烁,一现即没。再鼓则沉而不现,惟黄金则竭力鼓鞲,一扇一花,愈烈愈现,其质所以贵也。凡中国产金之区,大约百馀处,难以枚举,山石中所出大者名马蹄金;中者名橄榄金,带胯金。小者名瓜子金。水沙中所出,大者名狗头金;小者名麸麦金糠金。平地掘井得者,名面沙金,大者名豆粒金,皆待先淘洗后冶鍊而成颗,块金多出西南,取者穴山至十馀丈,见伴金石,即可见金。其石褐色,一头如火烧黑状,水金多者出云南金沙江。〈古名丽水〉此水源出吐蕃,绕流丽江府,至于北胜州,回环五百馀里。出金者有数截,又川北、潼川等州邑与湖广、沅陵、溆浦等皆于江沙水中淘沃,取金千百,中间有获狗头金一块者,名曰金母。其馀皆麸麦形,入冶煎鍊,初出色浅黄,再鍊而后转赤也,儋崖有金田,金杂沙土之中,必不深,求而得取,太频则不复产,经年淘炼,若有则限。然岭南夷獠洞穴中,金初出如黑铁,落深挖数丈得之黑焦石下,初得时咬之柔软,夫匠有窃吞腹中者,亦不伤人。河南蔡巩等州邑、江西乐平新建等邑,皆平地掘深井,取细沙淘炼成,但酬答人,功所获亦无几耳。大抵赤县之内隔千里而一生。《岭表录》云:居民有从鹅鸭屎中淘出片屑者,或日得一两,或空无所获,此恐妄记也。凡金质至重,每铜方寸重一两者,银照依其则寸增重三钱,银方寸重一两者,金照依其则寸增重二钱,凡金性又柔,可屈折如柳枝,其高下色分,七青、八黄、九紫、十赤,登试金石上。
此石广信郡河中甚多,大者如斗,小者如拳,入鹅汤中一煮,光黑如漆。

立见分明,凡足色金参和伪售者,唯银可入,馀物无望焉。欲去银存金,则将其金打成薄片,剪碎,每块以土泥裹涂,入坩锅中硼砂镕化,其银即吸入土内,让金流出以成足色,然后入铅少许,另入坩锅内勾出土内银,亦毫釐具在也。凡色至于金,为人间华美贵重,故人工成箔而后施之。凡金箔,每金七釐,造方寸金一千片,粘铺物面,可盖纵横三尺,凡造金箔既成薄片,后包入乌金纸内,竭力挥椎打成。
打金椎短柄约重八斤。

凡乌金纸,由苏杭造成,其纸用东海巨竹膜为质,用豆油点灯闭塞周围,止留针孔通气,薰染烟光而成。此纸每纸一张,打金箔五十度,然后弃去,为药铺包朱用。尚未破损,盖人巧造成异物也。凡纸内打成箔后,先用硝熟猫皮绷急为小方板,又铺线香灰撒墁皮上,取出乌金纸内箔覆于其上,钝刀界画成方寸,口中屏息,手执金杖,唾湿而挑起,夹于小纸之中,以之华物,先以熟漆布地,然后粘贴。
贴字者多用楮树浆。

秦中造皮金者,硝扩羊皮使最薄,贴金其上,以便剪裁。服饰用皆煌煌至色存焉,凡金箔粘物。他日敝弃之时,刮削火化其金,仍藏灰内,滴清油数点拌落,聚底淘洗入炉,毫釐无恙。凡假借金色者,杭扇以银箔为质,红花子油刷,盖向火薰成。广南货物以蝉蜕壳调水描画,向火一微炙而就,非真金色也,其金成器物呈分。浅淡者以黄矾涂染,炭火炸炙即成赤宝色。然风尘逐渐淡去,见火又即还原耳。

金部艺文一

《金银赞》晋·郭璞

惟金三品,扬越作贡。五材之珍,是谓国用。务经军农,爰及雕弄。

《披沙拣金赋》〈以求宝之道同乎选才为韵〉唐·席夔

宝之至者,金实难俦。何混质于微细,每随沙以沈浮。不耀其光,诚观而莫辨。退藏于密,故披而可求。元鉴在人至诚,斯保察晶荧。于碛砾视隐映,于潭岛澹以冥搜。静而穷讨,翻混浊酌。澄浩得之为利,虽云货以藩身。拣必于精,终是不贪。为宝道以之至行。无越思研精,既辨取舍奚疑。浩浩同流讵谓众难分矣,专专匪惑尽可汰而出之。信多杂而不混,何在小而见遗。故得方以选才,比诸振藻符至人和。光之德明君子知微之道。岂止匪固于穷思。滥于中怀至宝,窃元功披隤沲而不厌,积货产以未丰,则情惟盗比而业与。商同也徒观夫敷彩,污涂涅而不渝。外浊如汨,中明自殊。养正以蒙潜虽伏矣,从人之欲道岂远乎。彼荆山采玉,河上求珠。刖双足而未偶,冒万死而争趋。匪曰能智,是为至愚。曷若隐而自彰,微而可辨。常保质于坚重,匪沦精而展转。以是为德则和而不同,以是求贤则举不失选。况今至珍必见,朗鉴𢘆开。细无不察,大无不该。在沈潜而未耀,求拣鍊而斯来。亦何必披鄱阳之沙,方见为宝,览士衡之赋然后称才。

《披沙拣金赋》〈以求宝之道同乎选才为韵〉柳宗元

沙之为物兮,视污若浮。金之为物兮,耻居下流,沈其质兮,五材或阙。耀其德兮,六府孔修。然则抱成器之珍,必将有待当慎择之日,则又何求配圭璋而取贵。岂泥滓而有俦,披而择之斯焉见宝,荡浸淫而顾盼,指炫炅而探讨。动而愈出,将去幽以即明。涅而不缁,宝既坚而且好潜。虽伏矣,获则取之。翻浑浑之浊质,见熠熠之殊姿。久暗未彰亦冀将君是望。先迷后得孰谓弃余。如遗其隐也。则杂昏昏,沦浩浩。晦英精兮,自宝,和光同尘兮,合于至道。其遇也,则散奕奕,动融融。焕美质乎其中,明道若昧兮,契彼元同,傥或俯而不弃,谅致美于无穷。欲盖而彰,故炯尔而见素,不索何获,遂昭然而发蒙,观其振彼污涂,积以锱铢,研清晖而竞出,耀真质而将殊。锥处囊而纤光乍,比剑拭土而异彩相符。用之则行斯为美矣,求而必得不亦悦乎。岂徒媚旭日以晶荧,带长川之清浅皎如珠,吐类。剖蚌而乍分粲兮,星繁似流云之初卷。是以周诗作比而祈招。即咏陆文可侔,而昭明是选。若然者可以议披沙之所托,明拣金之所裁。良工何远善价,员来拂以增光。宁谢满籯之学,汰之逾朗,讵惭掷地之才客,有希采掇于求宝之际,庶斯文之在哉。

《披沙拣金赋》〈以求宝之道同乎选才为韵〉李程

物有感者,其沙之同流,韬至精之未吐俟,明鉴以来求。披隤沲历汀洲,期往而有觌必专而是谋。若不克见何远不讨。大无间于洪流,细宁忽于潢潦。必因目击信夫川,则效珍不假镜临,所谓地不藏宝于戏,未分美恶必在妍媸。当有期于慎简,幸无见于忽遗,经营乎永昌之日,徘徊乎丽水之湄。初若决浮云摇星光之的的,又似剖群蚌贯珠彩之累累。充一镒而有待,贯三品而方期,出轻涟而沈潜,自照别丽景而光炅生姿。洎乎沙之汰之,既坚既好。断之则同心斯得,用之则从革是宝。必资作砺,自同选众以求仁。曾是满籯,未若观学而知道。伊昔识真者,寡罕遇良工。遗我于一撮之内,混我于众流之中。纯固空知夫自守,精英不得而外融。与砂、碛而杂居,则如云积处。矿璞而自异,讵可雷同。宝既有矣,况于人乎。夫辨之掌握,尚辱在泥涂,则将排碧沙,涉清浅,虽有怀于拣金。庶不遗于片善。今则藻鉴既朗,庸将自媒,兴公雅符于通论,士衡犹患于多才。不然者则怀宝而退矣。曷为体物而来哉。

《披沙拣金赋》〈以求宝之道同乎选才为韵〉张仲方

披流沙之至宝,惟良金而可求。谅禀质以相混,信韬光而莫俦。处其污而含洁,潜其刚以产柔。将陶甄以入用,在晶荧而必收。尔乃发彼众彩莹然,秘宝砂砾之下自守其坚刚,茫昧之中我得其精,好远迩必取纤微。罔遗泛隤沲以吐色,洗蒙垢以成姿。匪尘泥之足乱,岂玉石以生疑。既乍明而乍灭,在沙之而汰之。同至人受污以不吝等,君子藏光以俟时。且流形厚,地晦质。元造厥贡取戒于不贪,旁求必归于有道。然后百宝惟斥三品,惟崇美价。初炫微明,内融晦沈潜而不杂,秉熠爚以潜通。将耀质而有异,岂藏山之与同,鉴裁无疲期,必分于丑好。拂拭相借,固不假于磨砻。俾精鍊以作范,庶从革以成功。亦何异夫才为物,表道出常途。标百行以卓尔,摛繁文而焕乎。每和光而不昧,居众流而有殊,善恶由兹必分,真伪于焉可辨。虽知己而见录,本良工而妙选。将永隔于下流,且不遗于片善。故明因特达道,靡邅回乍披之而可玩。亦求之而乃来,同无胫而斯感。岂众口以为猜,今振藻以作赋,而愧乎掷地之无才。

《金赋》〈以至宝坚刚无所争也为韵〉韦岫

山有良金,世名重宝。当用事于素节,实禀灵于元造。由是司岁之士,叙秋之道。其神曰蓐收,其帝曰少昊。相与搜瑰异,发铿锵。取我于丽水,淬我以轻霜。用尔之寒可以革溽暑之候,用尔之劲可以摧烈火之刚。遂重其珍,遂宣其利。披沙之状,咸出从革之形。悉至含宇宙则范之以景名,压寰区则铸之以神器。其难得也。黍累不弃,分铢是争。约人以悬市,遗子以满籯。国用筑台之礼,赋扬掷地之声,或三缄而永保,或一诺而必行。断以同心斯为尽,善铄于众口,喻彼相倾。是以王者之时,令修彝伦序。泥封是用,职贡有所垂衣。守满堂之诫命,相兴作砺之语。则金为世出,雨示天与。乃怀贪以恣攫,重诺而不捐,钻出䂮石。断朴攻坚。大有镕范,小有雕镌。玩物既奢,其器用穷。兵又纵于戈鋋,则地将爱矣。君胡得焉又剋木之意,深蹈火之功寡。伤水之阅世,疾土之处下。以劲挺司一方,以灭裂视四者。曰吾常卓尔,子不知也,况有百鍊之秀,三品之殊。藏之则润屋可恃,锻之则切玉如无。子岂能驰善价入巨,冶随我跃于洪炉。

《昆田化为金赋》〈以祭祀明洁神化之金为韵〉阙名

地有百瑞,美者惟金。其见寡,其应深。故因神而呈足,表至诚之道,从物以化。更彰,肃祭之心,其祭惟何首山之事。其祭则那我皇所致。始馨香以享德,终洁敬而展意。向清汉以式瞻,庶嘉祥于一至。于是乎神报以福,帝受以釐。昆田之上,金化于兹。考出地之形,时则亡也。观从革之状,维其有之。原其始也,未辨厥名。莫知其价,纷杂乎珍异,昭彰乎昼夜。呈祥于氏,虽得神而生入息于时,亦待神而化。及其变也,倏忽而成,烂然而明,初比粟而散点,竟如萤以乱呈。昔混丹沙,南面之虔诚始答。今辉瑶草,四方之正色遂生。山下荧煌,田间昭晰。向曙而野花齐媚,入暝而天星共列。祥风拂而愈丽,瑞露濡而更洁。至若随车,表舜还雨。来秦或因初以出,或从本而陈。未有迁移以礼变,化从神以彼瑞,为兹瑞易前珍。为后珍则知宝非神,而不见其祥,神非宝而莫临。其祭访古而昆田宛在,阅史而清风不替。别有泥沙久沉,光影常翳。顾兹神之所开,亦化形而表帝。

《金赋》阙名

夫西南之美者,有华山之金,石焉斯盖,西方之行。百陶不轻性惟从,革才堪赎刑责冶。筑凫桃之业,问铣荡镠钣之精。王阳则或闻能作栾,大则妄言可成鄱。阳投沙而乍得,清河隐粟以方惊。若夫阳迈奇光,狼夜市。噬之得乾肉之象,断之有同心之利。跃大冶者,知其不祥,雨栎阳者,称其为瑞。至于巴丘,牛跃林邑荧飞。美陈翼之无取,重王忳之不欺。既称汝敦之妇复,叹乐羊之妻不疑。岂盗于同舍,杨震自明。于四知或以宠,疏广之告老或以奖。孙叔之制仪,尔其登郭隗之台,散窦婴之庑,书著三品,诗称大赂。韦贤匪重于满籯,陈平每闻于间楚。利称鼎耳,巧闻瓦注。或服之而成仙,或遗之而得土。获苏秦之旧宅,得董卓之遗坞。陈爵则波底求樽,郭巨则地中得釜。嘉邴原之见还,慕管宁之靡顾。则有应妪探社,张氏得钩。齐王之遗孟子,楚襄之聘庄周。及夫葬骊山而雁成,悬咸阳而书就。遗雷义以知廉,赠袁叔而为寿。或举袖而不逆,或投园而靡受。攫之岂惮于市人,铄之每闻于众口。亦闻埋于幕下,生自碑中。入夜方惊于白鼠,积年或化于黄龙。当暑有衣裘之节,下聊见高士之风。别有积之巨万,赐之千镒数,王莽之既败,料梁王之已卒。井边之黄鸟初飞,壁下之高冠乍出。亦云逐韩嫣之弹,献梁冀之蛇,投烈女之濑雨。仲孺之家,季布之诺。诚重郭况之穴,难加复闻。置在鞯中,唾之盘里。或戒贪而藏山,或施仁而赎子。或睹于北荒高阙,或取于荆南,丽水入怀,讵见于张奂,投海但闻于甘始汉皇之重阿娇,勾践之思范蠡。斯生土之精刚,诚汝汉之至美。

金部艺文二〈诗〉《金》晋·枣据

金玉有本质,焉能不坚刚,惟在远炉炭,幽居永潜藏。

《金》唐·李峤

南楚标前贡,西秦识旧城。祭天封汉岭,掷地警孙声。向日披沙净,含风振铎鸣。方同杨伯起,独有四知名。

《路入金州江中作》方干

棹寻椒岸萦回去,数里时逢一两家。知是从来贡金处,江边牧竖亦披沙。

《杂咏》明·张治

紫宸宫阙九天开,中使传宣殿里来。红玉雕盘宫锦覆,上公含笑赐金回。

《南唐宫词》范汭

女冠鸟爪解方音,识得蓬瀛路浅深。戏搦雪花镕紫磨,汉宫谁数辟寒金。

金部选句

汉班固《西都赋》金缸衔璧,是为列钱。
孔融表,金枝中树,广乐肆陈。〈金枝灯也以金饰之〉晋傅咸《灯赋》金枝密焰已流芳。
魏曹植《美女》篇,头戴金雀钗,腰佩翠琅玕。〈又〉攘袖见素手,皓腕约金镮。
宋谢灵运诗:金樽盈清醑。
唐李白诗: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李贺诗:金鹅屏风蜀山梦,鸾裙凤带云烟重。
白居易诗:玉液黄金卮。宋欧阳修诗:可笑人生不饮酒,惟知白首恋黄金。张载诗:佳人遗我绿绮琴,何以赠之双南金。
苏轼诗:归来笛声满山谷,明月正照金叵罗。
黄庭坚诗:烦公挥橐金。
元元好问诗:北去穹庐千万里,画罗休镂麝香金。

金部纪事一

《竹书纪年》:夏禹八年夏六月,雨金于夏邑。
《述异记》:先儒说夏禹时,天雨金三日。古诗云:安得天雨金,使金贱如土是也。
《吴越春秋》:禹登委宛山,得金简,青玉为字,编以白银。《诗经·大雅棫朴篇》:追琢其章,金玉其相。〈注〉此咏歌文王之德,追雕也。金曰雕,玉曰𤥨,追之琢之,则所以美其文者,至矣。金之玉之,则所以美其质者,至矣。《周礼》:春官,巾车掌公车之政令,王之五路,金路,钩,樊缨九就,建大旗以宾,同姓以封。〈订义〉项氏曰:金路以金为饰,盖其形坚刚义也。其性从革和也。方之为方,圆之为圆,惟冶之所铸,大之则大,小之则小,惟物之所感,皆主于和也。
《述异记》:周成王时,咸阳雨金,今咸阳有雨金原。《穆天子传》:天子大朝于黄之山,乃披图视典,用观天子之宝器,曰天子之宝玉,果璿珠、烛银、黄金、之膏。〈注〉金膏亦犹玉膏,皆其精汋也。
天子乃赐赤乌之人,囗其墨乘四,黄金四十镒,贝带五十,朱三百裹,丌乃膜拜而受。〈注〉《周礼》:大夫乘墨车,二十两为镒,丌名赤乌,人名也。
天子乃赐曹奴之人戏;囗黄金之鹿,银囗贝带四十,朱四百裹,戏乃膜拜而受。〈注〉今所在地中,得玉肫、金狗之类。
孟秋丁酉,天子北征囗之人,潜时觞天子于羽陵之上。乃献良马、牛羊、伯夭,曰:囗氏槛囗之后也。天子乃赐之黄金之罂三六,朱三百裹,潜时乃膜拜而受。〈注〉潜时名也,罂即盂也,徐州谓之罂。
《诗经·卫风淇澳篇》:有匪君子,如金如锡。〈注〉卫人美武公之德,金锡言其煅炼之精纯。
《韩诗外传》:吴延陵季子游于齐,见遗金,呼牧者取之。牧者曰:子居之高,视之下;貌之君子,而言之野也。吾有君不君,有友不友,当暑衣裘,君疑取金者乎。延陵子知其为贤者,请问姓字。牧者曰:子乃皮相之士也;何足语姓字哉。遂去。延陵季子立而望之,不见乃止。孔子曰: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韩诗外传》:楚狂接舆躬耕以食。其妻之市,未返,楚王使使者赍金百镒,造门曰:大王使臣奉金百镒,愿请先生治河南。接舆笑而不应,使者遂不得辞而去。妻从市而来曰:先生少而为义,岂将老而遗之哉。门外车轶,何其深也。接舆曰:今者、王使使者赍金百镒,欲使我治河南。其妻曰:岂许之乎。曰:未也。妻曰:君使不从,非忠也;从之,是遗义也。不如去之。乃夫负釜甑,妻戴织器,变易姓字,莫知其所之。
《晏子》:景公,为履黄金之綦。
《吴越春秋》:伍子胥伐楚还溧阳濑水上,欲报自杀妇人,百金不知其家,投金激水中而去。须臾,有一姥哭而来,自言是女母,取金而去。
范蠡乘扁舟,出三江,入五湖,人莫知其所适。范蠡既去,越王愀然变色,召大夫种曰:蠡可追乎。种曰:不及也。王曰:奈何。种曰:蠡去时,阴画六,阳画三,日前之神,莫能制者。元武天空威行,孰敢止者。度天关,涉天梁,后入天一。前翳神光,言之者死,视之者狂。臣愿大王勿复追也。蠡终不还矣。越王乃收其妻子,封百里之地,有敢侵之者,上天所殃。于是越王乃使良工铸金象范蠡之形,置之坐侧,朝夕论政。
《史记·封禅书》:栎阳雨金,秦献公自以为得金瑞,故作畦畤栎阳而祀白帝。
《十三州记》:昔蜀王从卒数千馀,出猎于褒谷。秦惠王亦畋于山中,以金一筐遗蜀王,及报,欺之以土。秦王大怒,其臣曰:此秦得之瑞。秦王未知蜀道,乃刻石牛五头,置金于尾下,伪如养之者,言此天牛能屎金,蜀人见而信之,乃令五丁共引牛。成道致之成都,秦始知蜀道,使张仪伐之。蜀王开战,不胜而亡。
《列子·说符篇》:昔齐人有欲金者,清旦衣冠而之市。适鬻金者之所,因攫其金而去。吏捕得之,问曰:人皆在焉,子攫人之金何。对曰:取金之时,不见人,徒见金。《鲁连子》:秦师围赵而退,平原君以千金欲为鲁连先生寿,连笑曰:所贵天下士者,为人释难,解人缔结,若即有取,商贾之事,连不忍为也。
《新序》:燕昭王置千金于台上,以延天下之士,谓之黄金台。先礼郭隗:于是乐毅自魏往,邹衍自齐往,剧辛自赵往。
《战国策》:天下之士,合从相聚于赵,而欲攻秦。秦相应侯曰:王勿忧也,请令废之。秦于天下之士非有怨也,相聚而攻秦者,以己有富贵耳。王见大王之狗,卧者卧,起者起,行者行,止者止,毋相与斗者;投之一骨,轻起相牙者,何则。有争意也。于是使唐睢载音乐,予之五千金,居武安,高会相与饮,谓邯郸人;谁来取者。于是其谋者固未可得予也,其可得予者,与之昆弟矣。公与秦计功者,不问金之所之,金尽者功多矣。今令人复载五千金随公。唐雎行,至武安,散不能三千金,天下之士,大相与斗矣。
《韩诗外传》:田子为相,三年归休,得金百镒,奉其母。母曰:子安得此金。对曰:所受俸禄也。母曰:为相三年,不食乎。治官如此,非吾所欲也。孝子之事亲也,尽力致诚,不义之物,不入于馆,为人子不可不孝也。子其去之。田子愧惭,走出,造朝还金,退请就狱。王贤其母,说其义,即舍田子罪,令复为相,以金赐其母。
《诚斋杂记》:荆轲之燕,太子东宫临池而观。轲拾瓦投灶,太子令人奉盘金,轲用抵尽,复进。轲曰:非为太子爱金,但臂痛耳。
《列仙传》:安期先生,始皇请见之,赐金璧数千万。《独异志》:秦败,豪杰之士争取金玉,唯任氏子独为仓窖贮粟。后谷食万钱,于是金玉宝货尽归任氏。《述异记》:秦二世元年,宫中雨金,既而顷刻皆化为石。《独异志》:项籍开始皇墓,探取珠宝,其馀不尽取者,有金雁飞出墓外,为罗者所获。
《汉书·陈平传》:汉王拜平为都尉,谓平曰:天下纷纷,何时定乎。陈平曰:项王为人,恭敬爱人,士之廉节好礼者多归之。至于行功赏爵邑,重之,士亦以此不附。今大王嫚而少礼,士之廉节者不来;然大王能饶人以爵邑,士之顽钝嗜利无耻者亦多归汉。诚各去两短,集两长,天下指麾即定矣。然大王恣侮人,不能得廉节之士。顾楚有可乱者,彼项王骨鲠之臣亚父、钟离昧、龙且、周殷之属,不过数人耳。大王能出捐数万斤金,行反间,间其君臣,以疑其心,项王为人意忌信谗,必内相诛。汉因举兵而攻之,破楚必矣。汉王以为然,乃出黄金四万斤予平,恣所为,不问出入。平既多以金纵反间于楚军,宣言诸将钟离昧等为项王将,功多矣,然终不得列地而王,欲与汉为一,以灭项氏,分王其地。项王果疑之,使使至汉。
《史记·平准书》:汉兴,接秦之弊,丈夫从军旅,老弱转粮饟,作业剧而财匮,自天子不能具钧驷,而将相或乘牛车,齐民无藏盖。于是为秦钱重难用,更令民铸钱,一黄金一斤。〈注〉索隐曰:如淳云时以钱为货,黄金一斤直万钱,非也。又臣瓒下注云秦以一镒为一金,汉以一斤为一金,是其义也。《西京杂记》:戚姬以百鍊金为彄环,照见指骨,上恶之,以赐侍儿鸣玉,耀光等各四枚。
韩嫣好弹,常以金为丸。一日所失者十馀。长安为之语曰:若饥寒逐金丸。京师儿童每闻嫣出,辄随之。《鲁国先贤志》:叔孙通草创朝仪,高帝拜通为奉常,赐金五百斤,通悉以金赐诸生,诸生乃喜曰:叔孙生圣人也,知当世务。
《诚斋杂记》:汉建信侯娄敬晚得道,居好畤。明月山北能种金,其地曰种金平。今人往往得金云。
《汉书·孝惠帝纪》:帝即位,赐视作斥上者,将军四十金。〈注〉四十金,四十斤金也。不言黄,谓钱也。诸赐言黄金者,皆与之金。不言黄者,一金与万钱也。
《述异记》:汉惠帝二年,宫中雨黄金黑锡。
《汉书·直不疑传》:不疑。为郎,事文帝。其同舍有告归,误将持其同舍郎金去。已而同舍郎觉,亡意不疑,不疑谢有之,买金偿。后告归者至而归金,亡金郎大惭,以此称为长者。
《季布传》:布,为任侠有名。楚人谚曰得黄金百,不如得季布诺。
《窦婴传》:孝景三年,吴楚反,拜婴为大将军,赐金千斤。婴以所赐金,陈廊庑下,军吏过,辄令财取为用,金无入家者。
《文三王传》:梁孝武王未死时,财以钜万计,不可胜数。及死,藏府馀黄金尚四十馀万斤,他财物称是。《汉武故事》:帝年数岁,长公主遍指侍者曰:与子作妇,好否。皆不用,后指陈后帝曰:若得阿娇,当作金屋贮之。
《拾遗记》:元封元年,浮忻国贡兰金之泥,此金出汤泉。盛夏之时,水常沸涌,有若汤火。飞鸟不能过,国人常见水边有人冶此金,为器金状,混混若泥,如紫磨之色,百铸其色变,白有光如银,名曰银烛,常以此泥封诸函匣及诸宫门,鬼魅不敢干。当汉世,上将出征及使绝国,多以此泥为玺,封卫青、张骞、苏武、傅介子之使,皆受金泥之玺封也。武帝崩后,此泥乃绝焉。《汉书·武帝纪》:元封六年三月,行幸河东,祠后土。诏曰:朕礼首山,昆田出珍物,或化为黄金。祭后土,神光三烛。其赦汾阴殊死以下,赐天下贫民布帛,人一匹。〈注〉应劭曰:昆田,首山之下田也。武帝祠首山,故神为出珍物,化为黄金。
《史记·平准书》:齐相卜式上书曰:臣闻主忧臣辱。南越反,臣愿父子与齐习船者往死之。天子下诏曰:卜式虽躬耕牧,不以为利,有馀辄助县官之用。今天下不幸有急,而式奋愿父子死之,虽未战,可谓义形于内。赐爵关内侯,金六十斤,田十顷。布告天下,天下莫应。列侯以百数,皆莫求从军击羌、越。至酎,少府省金,而列侯坐酎金失侯者百馀人。〈注〉如淳曰:汉仪注王子为侯,侯岁以户口酎黄金于汉庙,皇帝临受献金以助祭。大祀曰饮酎,饮酎受金。金少不如斤两,色恶,王削县,侯免国。索隐曰:列侯多以百数,故坐酎金失侯者一百六人也。
《汉书·刘向传》:向,本名更生,以行修饬擢为谏大夫。宣帝循武帝故事,招选名儒俊材置左右。更生以能通达文辞,与王褒、张子侨等并进对。上复兴神仙方术之事,而淮南有枕中鸿宝苑秘书。书言神仙使鬼物为黄金之术,及邹衍重道延命方,世人莫见,而更生父德武帝时治淮南狱得其书。更生幼而读诵,以为奇,献之,言黄金可成。上令典尚方铸作事,费甚多,方不验。上乃下更生吏,吏劾更生铸伪黄金,系当死。更生兄阳城侯安民上书,入国户半,赎更生罪。上亦奇其才,得踰冬减死论。
《疏广传》:广,东海兰陵人。地节三年,立皇太子,广为太傅,兄子受为少傅。在位五岁,父子俱移病,上疏乞骸骨。上以其年笃老,皆许之,加赐黄金二十斤,皇太子赠以五十斤。广既归乡里,日令家共具设酒食,请族人故旧宾客,与相娱乐。数问其家金馀尚有几,趣卖以供具。居岁馀,广子孙窃谓其昆弟老人为广言曰:饮食费且尽,子孙几及君时颇立产业基址。广曰:吾岂老悖不念子孙哉。顾自有旧田庐,令子孙勤力其中,足以共衣食。今复增益之以为赢馀,但教子孙怠惰耳。贤而多财,则损其志;愚而多财,则益其过。且夫富者,众之怨也;吾既亡以教化子孙,不欲益其过而生怨。又此金者,圣主所以惠养老臣也,故乐与乡党宗族共飨其赐,以尽吾馀日,不亦可乎。于是族人说服。
《西京杂记》:孝成赵皇后弟为昭仪,居昭阳殿,其壁带往往为黄金,缸函蓝田玉。
《扬雄集》:单于上书愿朝哀帝,以问公卿,公卿以虚费府帑可,且勿许单于。使辞去,未发雄上书,谏天子召还匈奴使者,更报单于书,而许之赐雄黄金十斤。《汉书·王吉传》:吉字子阳,为谏大夫,谢病归。子骏为御史大夫,骏子崇为大司空,封扶平侯。自吉至崇,世名清廉,然材器名称稍不能及父,而禄位弥隆。皆好车马衣服,其自奉养极为鲜明,而亡金银锦绣之物。及迁徙去处,所载不过囊衣,不畜积馀财。去位家居,亦布衣蔬食。天下服其廉而怪其奢,故俗传王阳能作黄金。
《述异记》:汉世翁仲儒家人贫,力作居渭川,一旦,天雨金十斛于其家。
汉世颍川民家,雨金铢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