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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百六十一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经济汇编食货典

 第二百六十一卷目录

 饮食部纪事二

食货典第二百六十一卷

饮食部纪事二

《晋书·皇甫谧传》:城阳太守梁柳,谧从姑子也,当之官,人劝谧饯之。谧曰:柳为布衣时过吾,吾送迎不出门,食不过盐菜,贫者不以酒肉为礼。今作郡而送之,是贵城阳太守而贱梁柳,岂中古人之道,是非吾心所安也。
《类林》:皇甫士安善品味,过卫伦家,伦命仆取粮糗以食。士安尝之曰:麦也,有杏、李、柰味,三果之熟也不同,子焉得兼之。伦笑而不言。退谓人曰:士安之识,远过刘子扬。吾麦杏时糅以杏汁,李柰时又糅以李柰汁,故兼三味。
《元晏春秋》:卫伦以郎应会于京师,过予而论及于味。伦称魏故侍中刘子扬食饼,知盐生,精味之至也。予曰:昔师旷识劳薪,易牙别淄渑。子扬之妙,抑末乎。伦曰:晋师旷易牙,古之精也。魏之子扬,今之妙,子何间焉。
《世说》:嵩山北有大穴,晋初有一人误坠穴中,缘行十里许,有草屋一区,中有二人对坐围棋,局下有一杯白浆。坠者告以饥渴,棋者曰:可饮此。坠者饮之,气力十倍。归,问张华。华曰:所饮者,玉浆。
《晋书·王湛传》:湛,冲素简淡,器量隤然,有公辅之望。兄子济轻之,所食方丈盈前,不以及湛。湛命取菜蔬,对而食之。
《何曾传》:曾性奢豪,务在华侈。帷帐车服,穷极绮丽,厨膳滋味,过于王者。每燕见,不食太官所设,帝辄命取其食。蒸饼上不坼作十字不食。日食万钱,犹曰无下箸处。
《云仙杂记》:山涛酒后,哺啜折箸不休。
《晋书·任恺传》:恺为光禄勋,贾充讽有司奏免官。恺既失职,乃纵酒耽乐,极滋味以自奉养。初,何劭以公子奢侈,每食必尽四方珍馔,恺乃踰之,一食万钱,犹云无可下箸处。
《孝友传》:庾衮父亡,作筥卖以养母。母见其勤,曰:我无所食。对曰:母食不甘,衮将何居。母感而安之。
《何劭传》:劭骄奢简贵,衣裘服玩,新故巨积。食必尽四方珍异,一日之供以钱二万为限。时论以为大官御膳,无以加之。
《四王遗事》:惠帝还洛阳道,间于客舍作饮食。宫人有持升馀粳米饭浇以供至尊。《晋书·郗鉴传》:鉴值永嘉丧乱,在乡里甚穷馁,乡人以鉴名德,共饴之。时兄子迈、外甥周翼并小,常携之就食。乡人曰:恐不能兼有所存。鉴于是独往,食讫,以饭著两颊边,还吐与二儿,后并得存,同过江。迈位至护军,翼为剡县令。鉴薨,追抚育之恩,解职而归,心丧三年。
《羊曼传》:曼代阮孚为丹阳尹。时朝士过江初拜官,相饰供馔。曼拜丹阳,客来早者得佳设,日晏则渐罄,不复及精,随客早晚而不问贵贱。有羊固拜临海太守,竟日皆美,虽晚至者犹获盛馔。论者以固之丰腆,乃不如曼之真率。
《赵书》:石勒时,断寒食。忽暴风霹雷雨雹,大者如弹丸,平地水深三尺。勒大惊,令民寒食如故。
《晋书·王羲之传》:羲之,幼知名。时太尉郗鉴使门生求女婿于导,导令就东厢遍观子弟。门生归,谓鉴曰:王氏诸少并佳,然闻信至,咸自矜持。惟一人在东床坦腹食,独若不闻。鉴曰:正此佳婿邪。访之,乃羲之也,遂以女妻之。
《崔鸿·后赵录》:石虎召姚弋仲,弋仲轻骑至邺,引入领军省,赐以御食。弋仲怒曰:国家有贼,召我击之。官当见我问方略,以破贼。而食我,我来觅食耶。乃引见。《晋书·桓温传》:温性俭,每宴惟下七奠柈茶果而已。然以雄武专朝,窥觎非望,或卧对亲寮曰:为尔寂寂,将为文景所笑。众莫敢对。
《俗说》:桓大司马弟瑊,性能啖,食兼数人,桓每恶之。设必倍丰,瑊食竟,复就兄索食。
《燕书》:少帝建熙六年,上谷人公孙凤,久隐昌黎之域,冬衣单布,寝土床上,夏则并餐茹于一器,停使蛆臭,然后乃食。人咸异之,莫能测也。
《晋书·殷仲堪传》:仲堪自在荆州,连年水旱,百姓饥馑,仲堪食常五碗,盘无馀肴,饭粘落席间,辄拾以啖之,虽欲率物,亦缘其性真素也。《陆晔传》:晔弟玩,玩子纳,字祖言。少有清操,贞厉绝俗。初辟镇军大将军、武陵王掾,州举秀才。太原王述雅敬重之,引为建威长史。累迁黄门侍郎、本州别驾、尚书吏部郎,出为吴兴太守。将之郡,先至姑孰辞桓温,因问温曰:公致醉可饮几酒。食肉多少。温曰:年大来饮三升便醉,白肉不过十脔。卿复云何。纳曰:素不能饮,止可二升,肉亦不足言。后伺温闲,谓之曰:外有微礼,方守远郡,欲与公一醉,以展下情。温欣然纳之。时王坦之、刁彝在坐,及受礼,唯酒一斗,鹿肉一柈,坐客愕然。纳徐曰:明公近云饮酒三升,纳止可二升,今有一斗,以备杯杓馀沥。温及宾客并叹其率素,更敕中厨设精馔,酣饮极欢而罢。顷之,徵拜左民尚书,徙吏部尚书,加奉车都尉、卫将军。谢安尝欲诣纳,而纳殊无供办。其兄子俶不敢问之,乃密为之具。安既至,纳所设唯茶果而已。俶遂陈盛馔,珍羞毕具。客罢,纳大怒曰:汝不能光益叔父,乃复秽我素业邪。于是杖之四十。其举措多此类。
《苻坚载记》:坚从兄子朗,善识味,咸酢及肉皆别所由。会稽王司马道子为朗设盛馔,极江左精肴。食讫,问曰:关中之味孰若此。荅曰:皆好,惟盐味小生耳。既问宰夫,皆如其言。或人杀鸡以食之,既进,朗曰:此鸡栖恒半露。检之,皆验。又食鹅肉,知黑白之处。人不信,记而试之,无毫釐之差。时人咸以为知味。
《齐谐记》:江夏郡安陆县,隆安之初,有一姓郭,名坦,兄弟三人。其大儿忽得时行病,病后遂大能食。一日食斛馀米,其家供给五年,乃至罄贫。语曰:汝当自觅食。后至一家行乞,腹大饥,不可忍。后门有三畦韭、大蒜,因啖两畦。须臾,大吐,吐一物似龙,出地渐渐大。主人持饭出,腹不能食。遂撮饭著向所出吐物上,即消成水。此人于此病遂得差。
《崔鸿·南燕录》:济南尹鸾,身长九尺,腰带十围,贯甲跨马,不据鞍由蹬。慕容德见而奇其魁伟,赐之以食,一进斛馀。德惊曰:所啖如此,非耕能饱。且才貌不凡,堪为贵人,可以一县试之。于是拜逄陵长,政理修明,大收民誉。
《世说》:刘真长、王仲祖共行,日旰未食。有相食小人贻其飧者,肴案甚盛,真长辞焉。言曰:小人都不作缘。《宋书·谢景仁传》:桓元篡位,景仁领骁骑将军。高祖为桓修抚军中兵参军,尝诣景仁咨事,景仁与语悦之,因留高祖共食。食未办,而景仁为元所召。元性促急,俄顷之间,骑诏续至。高祖屡求去,景仁不许,曰:主上见待,要应有方。我欲与客共食,岂当不得待。竟安坐饱食,然后应召。高祖甚感之。
景仁爱其弟甝而憎述,尝设馔请高祖,希命甝豫坐,而高祖召述。述知景仁夙意,又虑高祖命之,请急不从。高祖驰遣呼述,须至乃欢。
《南史·宋刘穆之传》:穆之少时,家贫诞节,嗜酒食,不修拘检。好往妻兄家乞食,多见辱,不以为耻。其妻江嗣女,甚明识,每禁不令往江氏。后有庆会,属令勿来。穆之犹往,食毕求槟榔。江氏兄弟戏之曰:槟榔消食,君乃常饥,何忽须此。妻复截发市殽馔,为其兄弟以饷穆之,自此不对穆之梳沐。及穆之为丹阳尹,将召妻兄弟,妻泣而稽颡以致谢。穆之曰:本不匿怨,无所致忧。及至醉,穆之乃令厨人以金柈贮槟榔一斛以进之。
《宋书·刘穆之传》:穆之,性奢豪,食必方丈,旦辄为十人馔。穆之既好宾客,未尝独餐,每至食时,客止十人以还者,帐下依常下食,以此为常。尝白高祖曰:穆之家本贫贱,赡生多阙。自叨忝以来,虽每存约损,而朝夕所须,微为过丰。自此以外,一毫不以负公。
《江夏文献王义恭传》:义恭,幼而明颖,高祖特所钟爱。高祖为性俭约,诸子食不过五盏盘,而义恭爱宠异常,求须果食,日中无笇,得未尝啖,悉以乞与傍人。《南史·刘湛传》:庐陵王义真出为车骑将军、南豫州刺史,湛为长史。义真时居武帝忧,使帐下备膳,湛禁之。义真乃使左右人买鱼肉珍羞,于斋内别立厨帐。会湛人,因命臑酒炙车螯。湛正色曰:公当今不宜有此设。义真曰:旦甚寒,杯酒亦何伤,长史事同一家,望不为异。酒至,湛起曰:既不能以礼自处,又不能以礼处人。
《宋书·谢弘微传》:弘微,居身清约,器服不华,而饮食滋味,尽其丰美。兄曜历御史中丞,彭城王义康骠骑长史,元嘉四年卒。弘微蔬食积时,哀戚过礼,服虽除,犹不啖鱼肉。沙门释慧琳诣弘微,弘微与之共食,犹独素食。慧琳曰:檀越素既多疾,顷者肌色微损,即吉之后,犹未服膳。若以无益伤生,岂所望于得理。弘微答曰:衣冠之变,礼不可踰。在心之哀,实未能已。遂废食感咽,歔欷不自胜。上以弘微能营膳羞,尝就求食。弘微与亲故经营,既进之后,亲人问上所御,弘微不答,别以馀语酬之。
《朱修之传》:修之,为宁蛮校尉。徵为左民尚书。性俭剋少恩情,姊在乡里,饥寒不立,修之未尝供赡。尝往视姊,姊欲激之,为设菜羹粗饭,修之曰:此乃贫家好食。致饱而去。
《孝义传》:郭世道子原平,至行,养亲必己力,佣赁以给供养。性谦虚,每为人作匠,取散夫价。主人设食,原平自以家贫,父母不办有肴味,惟餐盐饭而已。若家或无食,则虚中竟日,义不独饱。
《异苑》:元嘉中,章安有人啖鸭肉,乃成瘕病,胸满面赤,不得饮食。医令服秫米沈,须臾烦闷,吐一鸭雏,身啄翅皆已成就,惟左脚故缀。昔所食肉病遂获差。《宋书·刘穆之传》:穆之子邕。邕所致嗜食疮痂,以为味似鳆鱼。尝诣孟灵休,灵休先患灸疮,疮痂落床上,因取食之。灵休大惊。答曰:性之所嗜。灵休疮痂未落者,悉褫取以饴邕。邕既去,灵休与何勖书曰:刘邕向顾见啖,遂举体流血。南康国史二百许人,不问有罪无罪,递互与鞭,鞭疮痂常以给膳。
《宗悫传》:悫累迁豫州刺史,监五州诸军事。先是,乡人庾业,家甚富豪,方丈之膳,以待宾客;而悫至,设以菜菹粟饭,谓客曰:宗军人,惯啖粗食。悫致饱而去。至是业为悫长史,带梁郡,悫待之甚厚,不以前事为嫌。《王元谟传》:孝武狎侮群臣,尝为元谟作四时诗曰:菫荼供春膳,粟浆充夏餐。酱调秋菜,白醝解冬寒。《阮佃夫传》:佃夫奢侈,中书舍人刘休尝诣之,值佃夫出行,中途相逢,要休同反;就席,便命施设,一时珍羞,莫不毕备。
《异苑新野》:苏卷与妇佃于野舍,每至饮时,辄有一物来,其形似蛇,长七尺五寸,色甚光采。卷异而饷之,遂经数载,产业加焉。妇后密打杀,即得能食病。日进三斛饭,犹不饱。少时而死。
《南齐书·虞悰传》:悰,为后军长史,领步军校尉,镇北长史、宁朔将军、南东海太守。寻为豫章内史,将军如故。悰治家富殖,奴婢无游手,虽在南土,而会稽海味无不毕致焉。迁辅国将军、始兴王长史、平蛮校尉、蜀郡太守。转司徒司马,将军如故。悰善为滋味,和齐皆有方法。豫章王嶷盛馔享宾,谓悰曰:今日肴羞,宁有所遗不。悰曰:恨无黄颔𦞦,何曾《食疏》所载也。世祖幸芳林园,就悰求扁米粣。悰献粣及杂肴数十舆,太官鼎味不及也。上就悰求诸饮食方,悰秘不肯出。上醉后体不快,悰乃献醒酒鲭鲊一方而已。《周颙传》:颙,清贫寡欲,终日长蔬食。虽有妻子,独处山舍。卫将军王俭谓颙曰:卿山中何所食。颙曰:赤米白盐,绿葵紫蓼。文惠太子问颙:菜食何味最胜。颙曰:春初早韭,秋末晚菘。时何引亦精信佛法,无妻妾。太子又问颙:卿精进何如何引。颙曰:三涂八难,共所未免。然各有其累。太子曰:所累伊何。对曰:周妻何肉。其言辞应变,皆如此也。转国子博士,兼著作如故。太学诸生慕其风,争事华辩。后何引言断食生,犹欲食肉白鱼、鳝脯、糖蟹,以为非见生物。疑食蚶蛎,使学生议之。学生钟岏曰:鳝之就脯,骤于屈伸;蟹之将糖,躁扰弥甚。仁人用意,深怀如怛。至于车螯蚶蛎,眉目内阙,惭浑沌之奇,矿壳外缄,非金人之慎。不悴不荣,曾草木之不若;无馨无臭,与瓦砾其何算。故宜长充庖厨,永为口实。竟陵王子良见岏议,大怒。引兄点,亦遁节清信。颙与书,劝令菜食。曰:丈人之所以未极遐蹈,或在不近全菜邪。脱洒离析之讨,鼎俎网罟之兴,载策,其来实远,谁敢干议。观圣人之设膳修,仍复为之品节,盖以茹毛饮血,与生民共始,纵而勿裁,将无厓畔。善为士者,岂不以恕己为怀。是以各静封疆,罔相陵轶。况乃变之大者,莫过死生;生之所重,无踰性命。性命之于彼极切,滋味之在我可赊,而终身朝晡,资之以味,彼就冤残,莫能自列,我业久长,吁哉可畏。且区区微卵,脆薄易矜,歂彼弱麑,顾步宜悯。观其饮啄飞行,人应怜悼,况可心心扑褫,加复恣忍吞嚼。至乃野牧盛群,闭豢重圈,量肉揣毛,以挨枝剥,如土委地,佥谓常理,百为怆息,事岂一涂。若云三世理诬,则幸矣更快。如使此道果然,而形未息,则一往一来,一生一死,轮回是常事。杂报如家,人天如客,遇客日鲜,在家日多,吾侪信业,未足长免,则伤心之惨,行亦息念。丈人于血气之类,虽无身践,至于晨凫夜鲤,不能不取备屠门。财贝之经盗手,犹为廉士所弃;生性之一启鸾刀,宁复慈心所忍。驺虞虽饥,非自死之草不食,闻其风者岂不使人多愧。众生之禀此形质,以畜肌膋,皆由其积壅痴迷,沈流莫反,报受秽浊,历苦酸长,此甘与肥,皆无明之报聚也。何至复引此滋腴,自污肠胃。丈人得此有素,聊复寸言发起耳。
《庾杲之传》:杲之,除尚书驾部郎。清贫自业,食唯有韭菹、𤅢韭、生韭杂菜,或戏之曰:谁谓庾郎贫,食鲑常有二十七种。言三九也。
《孝义传》:乐颐,尝遇病,与母隔壁,忍痛不言,齧被至碎,恐母之哀己也。湘州刺史王僧虔引为主簿,以同僚非人,弃官去。吏部郎庾杲之尝往候,颐为设食,枯鱼菜菹而已。杲之曰:我不能食此。母闻之,自出常膳鱼羹数种。杲之曰:卿过于茅季伟,我非郭林宗。
《南史·梁孔休源传》:休源为太学博士,初到都,寓于宗人少府孔登。曾以祠事入庙,侍中范云一与相遇,深加褒赏,曰:不期忽觏清颜,顿祛鄙吝,观天披雾,验之今日。后云命驾到少府,登便拂筵整带,谓当诣己,备水陆之品。云驻著命休源,及至,取其常膳,止有赤仓米饭,蒸鲍鱼。云食休源食,不举主人之馔。高谈尽日,同载还家。登深以为愧。
《南齐书·武陵昭王晔传》:尚书令王俭诣晔,晔留俭设食,柈中菘菜䱒鱼而已。又名后堂山为首阳,盖怨贫薄也。
《张绪传》:绪口不言利,有财辄散之。清言端坐,或竟日无食。门生见绪饥,为之办餐,然未尝求也。
《孝义传》:江泌母亡后,以生阙供养,遇鲑不忍食。食菜不食心,以其有生意也。
《梁书·安成康王秀传》:秀性仁恕,喜愠不形于色。在京师,旦临公事,厨人进食,误而覆之,去而登车,竟朝不饭,亦不之诮也。
《南史·梁宗室传》:临川静惠王宏,好食鲭鱼头,常日进三百。
《云仙杂记》:沈休文羸劣多病日数米而食羹不过一著。
《梁书·昭明太子传》:京师谷贵,太子因命菲衣减膳,改常馔为小食。
《陈书·徐陵传》:陵弟孝克,为国子祭酒,每侍宴,无所食啖,至席散,当其前膳羞损减,高宗密记以问中书舍人管斌,斌不能对。自是斌以意伺之,见孝克取珍果内绅带中,斌当时莫识其意,后更寻访,方知还以遗母。斌以实启,高宗嗟叹良久,乃敕所司,自今宴享,孝克前馔,并遣将还,以饷其母,时论美之。
《魏书·崔浩传》:浩母卢氏,谌孙女也。浩著《食经叙》曰:余自少及长,耳目闻见,诸母诸姑所修妇功,无不蕴习酒食。朝夕养舅姑,四时祭祀,虽有功力,不任僮使,常手自亲焉。昔遭丧乱,饥馑仍臻,饘蔬糊口,不能具其物用,十馀年间不复备设。先妣虑久废忘,后生无知见,而少不习业书,乃占授为九篇,文辞约举,婉而成章,聪辨彊记,皆此类也。亲没之后,值国龙兴之会,平暴除乱,拓定四方。余备位台铉,与参大谋,赏获丰厚,牛羊盖泽,赀累巨万。衣则重锦,食则粱肉。远惟平生,思季路负米之时,不可复得,故序遗文,垂示来世。《毛脩之传》:脩之父瑾,司马德宗梁秦二州刺史。刘裕之擒姚泓,留子义真镇长安,以脩之为司马。及赫连屈丏破义真于青泥,脩之被俘,遂没统万。世祖平赫连昌,获脩之。神麚中,以脩之领吴兵讨蠕蠕大檀,以功拜吴兵将军,领步兵校尉。后从世祖征平凉有功,迁散骑常侍、前将军、光禄大夫。脩之能为南人饮食,手自煎调,多所适意。世祖亲待之,进太官尚书,赐爵南郡公,加冠军将军,常在太官,主进御膳。
《阚骃传》:骃,拜大行,迁尚书。乐平王丕镇凉州,引为从事中郎。王薨之后,还京师。家甚贫敝,不免饥寒。性能多食,一饭至三升乃饱。
《裴骏传》:骏从弟安祖,少而聪慧。年八九岁,就师讲《诗》,至《鹿鸣篇》,语诸兄云:鹿虽禽兽,得食相呼,而况人也。自此之后,未曾独食。
《济阴王小新成传》:新成孙弼,弼子晖业以时运渐谢,不复图全,唯事饮啖,一日三羊,三日一犊。
《杨播传》:播弟桩,进位太保、侍中,致仕。诫子孙曰:吾兄弟若在家,必同盘而食;若有近行,不至,必待其还,亦有过中不食,忍饥相待。吾兄弟八人,今存者有三,是故不忍别食也。
《周书·柳虬传》:虬,字仲蟠。魏废帝初,迁秘书监。脱略人间,不事小节,敝衣疏食,未尝改操。人或讥之。虬曰:衣不过适体,食不过充饥。孜孜营求,徒劳思虑耳。《北齐书·崔暹传》:暹为御史中尉。世宗欲假暹威势,诸公在坐,朝令暹后通名,因遇以殊礼,暹乃高视徐步,两人擎裾而入,世宗分庭对揖。暹不让席而坐,觞再行,便辞退。世宗曰:下官薄有蔬食,愿公少留。暹曰:适受敕在台以检校。遂不待食而去。
《卢叔武传》:叔武既在朝通贵,自以年老,儿子又多,遂营一大屋,曰:歌于斯,哭于斯。魏收曾来诣之,访以洛京旧事,不待食而起,云:难为子费。叔武留之,良久食至,但有粟飧葵菜,木碗盛之,片脯而已。所将仆从,亦尽设食,一与此同。
《崔㥄传》:㥄子瞻性简傲,以才地自矜,所与周旋,皆一时名望。在御史台,𢘆于宅中送食,备尽珍羞,别室独餐,处之自若。有一河东人士姓裴,亦为御史,伺瞻食,便往造焉。瞻不与交言,又不命匕著。裴坐观瞻食罢而退。明日,裴自携匕著,恣情饮啖。瞻方谓裴云:我初不唤君食,亦不共君语,君遂能不拘小节。昔刘毅在京口,冒请鹅炙,岂亦异于是乎。君定名士。于是每与之同食。
《中说》:越公以《食经》遗子,子不受,曰:羹藜含糗,无所用也。答之以《酒诰》《洪范三德》
子宴宾无贰,馔食必去生,味必适果,菜非其时不食。曰:非天道也。非其土不食,曰:非地道也。
《唐书·张文瓘传》:文瓘,拜侍中,兼太子宾客。初,同列以堂馔丰馀,欲少损。文瓘曰:此天子所以重枢务、待贤才也,吾等若不任职,当自引避,不宜节减,以自取名。众乃止。
《旧唐书·崔日用传》:日用,为芮城尉,则天幸长安,路次陕州。宗楚客时为刺史,日用祇供顿事,广求珍味,称楚客之命,遍馈从官。楚客知而大加叹赏。
《唐书·苏瑰传》:瑰,累拜尚书右仆射、同中书门下三品,进封许国公。时大臣初拜官,献食天子,名曰烧尾,瑰独不进。及侍宴,宗晋卿嘲之,帝默然。瑰自解于帝曰:宰相燮和阴阳,代天治物。今粒食踊贵,百姓不足,卫兵至三日不食,臣诚不称职,不敢烧尾。
《云仙杂记》:夏侯钺谒卢怀慎坐终日得竹粉汤一盏《唐书·李靖传》:靖孙令问,厚奉养,侈饮食,至躬视刲宰。有讥之者,答曰:此畜豢,天所以养人,与蔬果何异,安用妄分别邪。
《忠义传》:张兴者,束鹿人。长七尺,一饭至斗米,肉十斤。《明皇杂录》:天宝中,诸公主相效进食。上命中官袁思艺为检校进食使,水陆珍羞数千,盘之费,盖中人十家之产。中书舍人窦华尝因退朝,遇公主进食,方列于通衢,乃传呵按辔,行于其间。宫苑小儿数百人,奋梃而前,华仅以身免。
《卢氏杂说》:唐明皇命射生官射鹿,取血,煎鹿肠食之。谓之热洛河。
《酉阳杂俎》:韦斌兄陟,早以文学识度,著名于时。善属文,攻草隶书,出入清显,践历崇贵,自以门地才华,坐取卿相,而接物简傲,未常与人款曲。衣服车马,尤尚奢侈。侍儿阉竖左右,常数十人。或隐几支颐,竟日懒为一言。其于馔羞,尤为精洁。仍以鸟羽择米,每食毕,视厨中所委弃,不啻万钱之直。若宴于公卿,虽水陆具陈,曾不下著。
《云仙杂记》:韦陟厨中饮食之香,错杂人入其中,多饱饫而归。语曰:人欲不饭,筋骨舒夤,缘须入郇公厨。《唐书·裴冕传》:冕为宰相。性豪侈,舆服食饮皆光丽珍丰,每广会宾客,不能名其馔。
《明皇杂录》:杨炎与门下侍郎卢杞同执大政,杞形神诡陋,宿为所亵。而炎气岸上峻,罕防细故。方病,食膳无节,或为糜粲,别食阁中。谗者乘之谓杞曰:杨公鄙不与同食。杞衔之。
《资暇录》:贞元初,穆宁为和州刺史,其子,故宛陵尚书,及给事已下,尚未分官,列侍宁前。时穆氏家法切峻,宁命诸子直馔,稍不如意,则杖之。诸子将至直日,必探求珍异,罗于鼎俎之前,竞新其味,计无不为。然而未尝免笞叱之过者。一日,给事直馔鼎前,有熊白及鹿脩。忽曰:白肥而脩瘠,相滋其宜乎。遂同试,曰:甚异常品。即以白裹脩改之而进。宁果再饱。宛陵与诸季望给事,盛形羡色曰:非唯免笞,兼当受赏。给事颇亦自得。宁饭讫,戒使令曰:谁直,可与杖俱来。于是罚如常数。给事将拜杖,遽命前曰:有此味,奚进之晚耶。于是闻者笑而传之。
《酉阳杂俎》:贞元中,有一将军家出饭食,每说物无不堪吃,唯在火候善均五味,尝取败障泥胡盝〈一曰鹿〉脩理食之,其味极佳。
《卢氏杂说》:郑馀庆,清俭有重德。一日,忽召亲朋官数人会食,众皆惊,朝僚以故相望重,皆凌晨诣之。至日,高馀庆方出,闲话移时,诸人皆嚣然。馀庆呼左右曰:处方厨家烂蒸,去毛,莫拗折项。诸人相顾以为必蒸鹅鸭之类。逡巡舁台盘出酱醋,亦极香新。良久,就餐,每人前下粟米饭一碗,蒸胡芦一枚。相国餐美,诸人强进而罢。
《唐书·郑珣瑜传》:珣瑜为吏部尚书。王叔文起州吏为翰林学士、盐铁副使,内交奄人,攘挠政机。韦执谊为宰相,居外奉行。叔文一日至中书见执谊,直吏白:方宰相会食,百官无见者。叔文恚,叱吏,吏走入白,执谊起,就閤与叔文语。珣瑜与杜佑、高郢辍饔以待。顷之,吏白:二公同饭矣。珣瑜喟曰:吾可复居此乎。命左右取马归,卧家不出。
《柳公绰传》:公绰,授渭南尉。岁歉馑,其家虽给,而每饭不过一器,岁丰乃复。或问之,答曰:四方病饥,独能饱乎。
《资暇录》:元和中,有奸僧鉴虚,以羊之大府,特造一味,传之于今。时人不得其名,遂以其号目之曰鉴虚。今往往俗字又加食旁,率多此类也。
《酉阳杂俎》:同州司马裴沆,常说再从伯,自洛中将往郑州,在路数日,晚程偶下马,忽有老人白衣曳杖,数十步而至,邀裴曰:我所居去此不远,可少留也。裴觉非常人,以丈人呼之,因随行。才数里,至一庄,竹落草舍,庭庑狼籍。裴渴甚,求茗。老人指一土龛:此中有少浆,可就取。裴视龛中有一杏核,一扇如笠,满中有浆,浆色正白。乃力举饮之,不复饥渴,浆味如杏酪。《剧谈录》:乾符中,李使君居洛,感一贵家旧恩,欲召诸子从容。有僧圣刚者,常所来往,因以具宴为说。僧曰:某每观其食,穷极水陆滋味,常馔必以炭炊。使君召之,可乎。李曰:若朱象髓、白猩唇,恐未能致。止精办小筵,亦未为难。于是广求珍异,俾妻孥亲为调鼎,选日邀致肴馐,每至曾不入口,及至炊餐,俱置一匙于口,咸若啮檗,李莫究其由。明日,见僧,备述诸子情貌。僧造其门问之,诸子曰:凡以炭炊馔,先煖令熟,谓之炼炭,方可入爨。不然,犹有烟气。李使君宅炭不经炼,是以难食。僧拊掌大笑。及巢寇陷洛,诸子财产俱尽,与僧同窜山谷,不食者三日。贼锋稍远,将往河桥道中小店,以脱粟为餐而卖。僧买同食,笑谓曰:此非炼炭所炊,不知堪与郎君吃否。皆低头惭腼,无复词对。《清异录》:段文昌丞相特精食事,第中庖所榜曰炼珍堂,在涂曰行珍馆,家有老婢掌其法,指授女仆,凡四十年,阅百婢,嗣法止九婢。文昌自编《食经》五十卷,时称邹平公食宪章。
《云仙杂记》:白氏履道里宅,有池水,可泛舟。乐天每命宾客绕船,以百十油囊,悬酒炙沈水中,随船而行,一物尽则左右又进之,藏盘筵于水底也。
《唐书·于志宁传》:志宁曾孙休烈,休烈子琮,授左拾遗。初尚永福公主,主未降,食帝前,以事折匕箸,帝知其不可妻士大夫,更诏尚广德公主。
《同昌公主传》:同昌公主下降,上每赐御馔汤药,则道路之使相属。其馔有消灵炙、红虬脯。其酒则有凝露浆、桂花酝。其茶则绿花、紫英之号。消灵炙,一羊之肉,取之四两,虽经暑毒,终不臭败。红虬脯,非虬也,但贮于盘中,虬健如红丝,高一尺,以著抑之,无三数分撒,即复其故。迨诸品味,人莫能识。而公主家人餍饫如里中糠秕。
《云仙杂记》:成都薛氏家,士风甚美,厨司以半瓠为杓,子孙就食虾羹肉脔一取之,饭再取之。
张元厚家庖百品,日日不变。有蔡机缸二千,盛贮皆满。
熊翻每会客,至酒半,阶前旋杀羊,令众客自割,随所好者,䌽绵系之记号。毕,烝之,各自认取,以刚竹刀切食,一时盛行,号过厅羊。
蔺先生上隐亭,望九里山,七日不能下。但食鹅烝二十段。
扬州太守仲端畏妻,不敢延客。谢廷皓谒之,坐久,甚饥,端入内袖,聚香团啖之。
皮蕃去北,而复来鄱阳,食竹笋,曰:三年不见羊角,哀矣。
王缙饮酒,非鸭肝、猪肚,著辄不举。
《卢氏杂说》:唐御厨进食用九饤,食以牙盘九枚,装食味于其间,置上前,亦谓之香食。
翰林学士每遇赐食,有物名毕罗,形粗大,滋味香美,呼为诸王修事。
《十国春秋·楚李琼传》:琼为岭北七州游奕使,武穆王嘉其功,迁琼桂州刺史。未几,表为静江军节度使。琼善饮食,每一饭肉十数斤,割大脔而啖之。军中谓之李老虎。
《吴睿帝本纪》:太和五年九月,唐吏部侍郎张文宝使杭州,舟坏泊于天长,帝厚礼之,资以从者仪服钱币数万。文宝辞曰:本朝与吴久不通问,既非宾客,又非君臣。今拜嘉命,何辞以谢。乃独受饮食,馀悉返之。帝嘉其有体,命移文吴越,俾得境上迎候。文宝竟达命杭州而还。
《南唐·张易传》:易少读书于长白山,又徙王屋及嵩山,苦学自励,食无盐酪者五岁。
《清异录》:晋祖时,寺宦者廖习之体质魁梧,食量宽博,食物勇捷,有若豺虎。晋祖尝云:卿腹中不是脾胃,乃五百斤肉磨。
《南唐近事》:陈诲嗜鸽,驯养千馀只。诲自南剑牧拜建州观察使。去郡前一月,群鸽先之富沙旧所,无孑遗矣。又尝因早衙有一鸽,投诲之怀袖中,为鹰鹯所击故也。诲感之,自是不复食鸽矣。
《五代史·汉臣传》:苏逢吉已贵,益为豪侈,谓中书堂食为不可食,乃命家厨进羞,日极珍善。
《清异录》:比丘尼梵正,庖制精巧,用鲊臛、脍脯、醢酱、瓜蔬、黄赤杂色,斗成景物,若坐及二十人,则人装一景,合成辋川图小样。
和鲁公尝以春社遗节馔,用奁惟一,新样大方,碗覆以剪镂蜡春罗,碗内品物,不知其几种也。物十而饭二焉。禁庭社曰为之名辣骄羊。
《委巷丛谈》:宋时陶谷奉使吴越,忠懿王宴之,因食蝤蛑,询其族类。忠懿命自蝤蛑至蟛𧑅,凡十馀种以进。谷曰:真所谓一解不如一解也。
《渑水燕谈录》:国初,有王彦升者,本市井贩缯人。及壮,从军,累立战功,至防禦使。性极残忍,俘获戎人,则置酒宴饮,因引戎人,以手摄其耳,对客咀嚼,徐引卮酒,戎人血流被面,彦升笑语自若。前后啖数十百人,亦可怪也。
《宋史·吴越世家》:孙承祐,钱塘人。钱俶纳其姊为妃,入朝,历泰宁军节度使。承祐在浙右日,凭藉亲宠,恣为奢侈,每一饮宴,凡杀物命千数,常膳亦数十品方下著。所居室中,爇龙脑日不下数两。从车驾北征,以橐驼负大斛贮水养鱼自随。至幽州南村落间,日已旰,西京留守石守信与其子驸马都尉保吉及近臣十数人尚未朝食,适遇承祐,即延所止幕舍中,脍鱼具食,穷极水陆,人皆异之。
《闻见前录》:张文定公齐贤,河南人,少为举子,贫甚。客河南尹张全义门下,饮啖兼数人。自言平时未尝饱,遇村人,作愿斋,方饱,尝赴斋,后时见其家悬一牛皮,取煮,食之无遗。太祖幸西都,文定公献十策于马前,召至行宫,赐卫士廊餐。文定就大盘中,以手取食。帝用拄斧击其首,问所言十事,文定且食且对,略无惧色。赐束帛遣之。帝归,谓太宗曰:吾幸西都,为汝得一张齐贤宰相也。太宗即位,齐贤方赴廷试,帝欲其居上甲,有司置于丙科。帝不悦,有旨一榜,尽除京官通判,文定得将作监丞,通判衡州。不十年,位宰相矣。《归田录》:张仆射,体质丰大,饮食过人,尤嗜肥猪肉,每食数斤。天寿院风药黑神丸,常人所服不过一弹丸,公常以五七两为一大剂,夹以胡饼而顿食之。淳化中,罢相,知安州安陆山郡,未尝识达官。见公饮啖不类常人,举郡惊骇。尝与宾客会食,厨吏置一金漆大桶于厅侧,窥视公所食,如其物投桶中,至暮酒浆浸渍,涨溢满桶。郡人嗟愕,以谓享富贵者,必有异于人也。然而晏元献公清瘦如削,其饮食甚微,每析半饼,以著卷之,抽去其著,内捻头一茎而食。此亦异于常人也。
《宋史·石守信传》:守信子保吉,累世将相,家多财,所在有邸舍、别墅,虽馔品亦饰以䌽缋焉。
《梦溪笔谈》:王文正太尉局量宽厚,未尝见其怒。饮食有不精洁者,但不食而已。家人欲试其量,以少埃墨投羹中,公唯啖饭而已。问其何以不食羹。曰:我偶不喜肉。一日又墨其饭,公视之曰:吾今日不喜饭,可具粥。其子弟愬于公曰:庖肉为饔人所私,食肉不饱,乞治之。公曰:汝辈人料肉几何。曰:一斤,今但得半斤食,其半为饔人所廋。公曰:尽一斤可得饱乎。曰:尽一斤固当饱。曰:此后人料一斤半可也。其不发人过皆类此。
《国老谈苑》:查道以谨俭率己,为龙图阁待制,每食必尽一器,度不胜,则不复下著。虽蔬茹亦然。尝谓诸亲曰:福当如是惜之。
《墨客挥犀》:石守道学士为举子时,寓学于南都,其固穷苦学,世无比者。王侍郎独闻其勤,约因会客,以盘餐遗之。石谢曰:甘脆者,亦某之愿也。但日享之,则可。若止修一餐,则明日何以继乎。朝享膏粱,暮厌粗粝,人之常情,某所以不敢当赐,使以食还。王益重之。《渑水燕谈录》:平原刘永锡,天圣末,以虞曹外郎知千乘县。一日,与门生对食。永锡以馒头食畜犬,生曰:犬彘食人食,古人所讥,况珍味耶。犬不食,瞋视之以去。数日不知所在。一夕,犬至跪门阈,将入,生起视之,知其将害己。卷衾作人,卧床上,升栋避之。犬入,登床噬之,觉非人,吼怒出户,掷尾作声而死。今夫衣士人衣,冠首鼠贵游门下,以猎哺啜嗟来不愧,曾斯犬之不若也。
《宋史·文苑传》:石延年,历太子中允,喜剧饮,尝与刘潜造王氏酒楼对饮,终日不交一言。王氏怪其饮多,以为非常人,益奉美酒肴果,二人饮啖自若,至夕无酒色,相揖而去。明日,都下传王氏酒楼有二仙人来饮,已乃知刘、石也。
《珍珠船》:滕达道、苏浩然、吕行甫暇日晴暖,研墨水数合,弄笔之馀,乃啜饮之。
《东坡志林》:王介甫常与刘原父食,辍著而问曰:孔子不撤姜食,何也。原父曰:《本草》生姜多食损智,道非明,民将以愚之。孔子以道教人者也,故不撤姜食,所以愚之也。介甫欣然而笑,久之乃悟其戏己也。原父虽戏言,然王氏之学,实大类此。庚辰三月十一日,食姜粥,甚美,叹曰:无怪吾愚,吾食姜多矣。因并原父言记之,以为后世君子一笑。
《宋史·李及传》:及知杭州,恶其风俗轻靡,不事宴游。一日,冒雪出郊,众谓当置酒召客,乃独造林逋清谈,至暮而归。居官数年,未尝市吴中物。比去,唯市《白乐天集》。在河南,杜衍为提点刑狱,间与衍会,而具甚疏薄。他日,中贵人用事者至,亦无加品,衍叹其清德。《比事摘录》《杜祁公语录》云:公为相,食于家,惟一面一饭而已。或美其俭,公曰:衍本一措大尔,名位服用皆国家者,俸入之馀,以给亲族之贫者,常恐浮食,焉敢以自奉也。一旦名位爵禄,国家夺之,却为一措大,又将何以自奉养耶。
《归田录》:观察使刘从广,燕王婿也。尝语余:燕王好坐木马子,坐则不下。或饥,则便就其上饮食,往往乘兴奏乐于前,酣饮终日,亦其性之异也。
《江行杂录》:温公之仕崇福,春夏多在洛,秋冬在夏县。每日与本县从学者十许人讲书,用一大竹筒,筒内贮竹签,上书学生姓名。讲后一日,即抽签令讲,讲不通,则微数责之。公每五日作一暖讲,一杯、一饭、一面、一肉、一菜而已。公先陇在鸣条山坟所有馀庆寺,公一日省坟,止寺中,有父老五六辈,上谒云:欲献薄礼,乃用瓦盆盛粟米饭,瓦罐盛菜羹,真饭土簋,啜土铏也。公享之如太牢。
《梦溪笔谈》:吴中一士人,曾为转运司别试解头,以此自负,好附托显位。是时侍御史李制知常州,丞相庄敏庞公知湖州。士人游毗陵,挈其徒饮倡家,顾谓一驺卒曰:汝往白李二,我在此饮,速遣有司持酒肴来。李二,谓李御史也。俄顷,郡厨以饮食至,甚为丰腆。有一蓐医。适在其家,见其事,后至御史之家,因语及之。李君极怪,使人捕得驺卒,乃兵马都监所假,受士人教戒,就使庖买饮食,以绐坐客耳。李乃杖驺卒,使街司白士人出城。郡僚有相善者,出与之别,唁之曰:仓卒遽行,当何所诣。士人应之曰:且往湖州,依庞九耳。闻者莫不大笑。
《挥麈后录》:富郑公晚居西都,尝会客于第中,邵康节与焉。因食羊肉,郑公顾康节云:煮羊惟堂中为胜,尧夫所未知也。康节云:野人岂识堂食之味,但林下蔬笋,则常吃耳。郑公𧹞然曰:弼失言。《调谑编》:东坡在黄州时,尝赴何秀才会食,油果甚酥,因问主人:此名为何。主人对以无名。东坡又问:为甚酥。坐客皆曰:是可以为名矣。又潘长官以东坡不能饮,每为设醴。坡笑曰:此必错煮水也。他日,忽思油果,作小诗求之云:野饮花前百事无,腰间惟系一葫芦。已倾潘子错煮水,更觅君家为甚酥。
《避暑录话》:范尧夫每仕京师,早晚二膳,自己至婢妾,皆治于家,往往鑴削,过为节俭。有不饱者,虽晚登政府亦然。补外,则付之外厨,加料几倍,无不厌馀。或问其故,曰:人进退虽在己,然亦未有不累于妻孥者。吾欲使居中,则劳且不足。在外,则逸而有馀。故处吾左右者,朝夕所言,必以外为乐,而无顾恋京师之意。于吾亦一佐也。前辈严于出处,每致其意如此。
《过庭录》:魏国之侄归,比部次子,子厚崔以亲契数往来,忠宣家常具馔待之食。稍不精,崔必直言,略不自外。忠宣每为杖爨者,家婢闻崔比部来,皆恶之。比部二子,长保孙,为忠宣婿。
王子野待制家,旧养学老子,曰:水先生,颇能前知祸福,甚敬信之。子野正食,罗列珍品甚盛,水生适至,子野指谓公曰:试观之,何物可下饭乎。生遍视良久,曰:此皆未可,唯饥可下饭尔。
《可谈》:先公使辽,辽人相见,其俗先点汤,后点茶,至饮会,亦先水饮,然后品味叠进,但欲与中国相反,本无他义理。
先公与蔡元度,尝以冬月至待漏院翰林,卒前白,有羊肉酒,探腰间布囊,取一纸角视之,肉臡也。问其故,云:恐寒冻难解,故怀之。自是止令供清酒,传知诸同官。
《闻见后录》:韩玉汝平生喜饰厨传,一饮啖可兼数人。出帅长安,钱穆四行词,有云喜廉颇之能饭。玉汝不悦。
《古今诗话》:刁约使契丹,有诗曰:饯行三匹制,密赐十貔狸。匹制以小大罂为之,如黄漆。貔狸形似鼠而大。北狄以为珍膳。
《太平清话》:山谷移监德平镇,过泗洲僧伽塔,作发愿文,戒酒色肉,但朝粥午饭,如浮屠法。
《明道杂志》:钱穆尝言:三世仕宦,方会著衣吃饭。故钱公每飨客致馔,皆精要而不繁。
《鸡肋编》:渊圣皇帝以星变责躬诏云:尝膳百品,十减其七枚,减宫女凡六千馀人。则道君朝膳以百计矣。见吴行承旨摛文集。
《家世旧闻》:楚公,讳佃,字农师。使辽时,馆中有小奚,执事甚谨,亦能华言。因食夹子,以食不尽者与之,拜谢而不食。问其故,曰:将以遗父母。公喜,更多与之。且问识此何物也。曰:人言是石榴,意其言食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