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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百八十二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经济汇编食货典

 第一百八十二卷目录

 漕运部纪事三
 漕运部杂录
 漕运部外编

食货典第一百八十二卷

漕运部纪事三

《江南通志》:李裕,成化十一年总督漕运,扬善遏恶,风裁凛然,官吏慑服,纲运利弊,兴革殆尽。数运之后,人人称便。张秋南旺湖淮安西湖诸防,旧用桩木以捍冲激,屡修屡坏,裕易之以石,利垂永久。
《赣州府志》:项德辉知龙南,本县秋粮,旧例转运于本府并会昌兴国等县,滩高石险,时有漂损,累及领运者,鬻产质妻子不能偿。德辉疏请改折,民困大苏。《江宁府志》:金泽擢四川布政司参议,蜀大饥,上命给漕粮二十万石,以赈。泽转运有方,所活甚众。
《淮安府志》:尹珍,成化间以进士授工部主事,监徐州洪,盘诘漕舟,不徇亲故。
《扬州府志》:胡昂,直隶定兴人。成化十八年,岁大饥,昂白当道,请贷苏松运粮以赈,全活甚众,民皆德之。《松江府志》:彭韶以副都御史继王恕巡抚江南,为政务大体,不为苛细,奏折两京文武俸粮,省转输之费,公私便之。
《明外史·王信传》:信擢总督漕运。帅府旧有湖,擅为利,信开以泊漕艘。势要壅水,一裁以法,漕务修举。《江南通志》:马文升,成化间总督漕运,法令一新,纪纲大振。
《吴江县志》:吴璠,景泰丙子举于乡,授中书舍人。迁工部营缮司员外。二十一年,陕西大饥,人相食。廷议以河南偃师县东有孙家湾,即隋唐洛口仓地故窖,犹在请减漕米八十万斛,令从清河往输之。移秦民就食,遣廷臣往相视,使避河险,规便宜,命璠与户部郎中许楫同往,至则延父老问利病,乃建议谓输漕令秦民就食,有三病,当以漕米于河南,减价粜之赍银至秦。河南之米既贱,商人必多贩米至秦,则秦中米价亦必渐就平矣。去三病而有三利,奏上报可,远近称便焉。先是,户部侍郎李衍提督陕西粮储,奏秦汉都关中,自河入渭,并通舟。但三门集津,河水悍急,请差官相度疏凿,以通转运,上命璠按行,璠浮汴入河,循砥柱,观三门,考隋唐转运遗迹。疏略曰:昔禹凿龙门砥柱,横截其中,河流冲激,南曰鬼门,中曰神门,北曰人门。鬼门神门最险恶,人门稍通木筏。人从筏上与涡俱入,与波俱出,一遇崖石,立为齑粉。故隋唐以来,皆不能通。唐人但于水次置仓,转相灌注,使江船不入汴,汴船不入河,河船不入渭。又于三门两山之间,刊道十八里,以避其险。然其间水陆之直,糜耗不赀,故当时有斗钱运斗米之说。夫隋唐之所不能通者,今乃欲创行之,其亦难矣。且今关陕千里萧条,河南彫瘵未起,驱之赴役,又势所难也。望陛下毋兴役以重其困。疏上得允。
《济南府志》:刘大夏,湖广华容人。弘治初,河决曹县,黄陵冈,大夏以都御史奉命治其事,夙夜劳瘁,巡行督视,不避风雨,民乐趋事,遂告成功。复自黄陵冈之上,东西筑大堤数百里,漕运无虞。
《汜水县志》:石玠字邦秀,直隶槁城人。由进士任邑令,邑福兴。保饥,以兑军馀米七千斛代输,福兴民赖以苏。
《江西通志》:叶天爵知崇仁,建仓水次,以储粮运。《文登县志》:丛兰总督宁夏粮储,诏回京赐宴加俸荫子,又督理凤阳等处漕运,蒐剔宿弊,改正条约,著为《漕运录》两淮大饥,奏留运粮数万石,立法赈贷,活万馀人。
《闽书》:顾珀累官湖广布政参议,督储起运钱粮,及王府禄米,卫粮饷节,年负额几倍。珀设法综会,赋以不亏。
《江西通志》:林钺任崇仁,时连值荒旱,逃亡者众。钺抚绥安辑,民获更生。售玉清观馀址,造惠民仓,更具疏奏免南北二运,民怀其德。
《江宁府志》:都胜漕运,总兵平江伯荐胜充参将,协同漕运,仍镇守淮安地方。乙巳,山陕饥,奉敕运米百万馀石,往济之。是年平江内擢胜代之。三岁,升中府都督。
《阳信县志》:董琦为户部主事,督储居庸关,不惮劳勚,以恤庚癸,再督刍石渠诸厂,多中贵驻牧,射利渔民,公杜私交,平出纳而中贵敛手。以内艰归,服阕复职。司徒王公劄公修张家湾陆运,公言民力竭矣,车挽之利,多在貂珰,不若西湖由京趋漕,最便。疏上,中官衔之,私以墨污其牍,坐不敬下锦衣卫狱,三月始释。晋本司员外郎,升陕西佥宪,督储甘肃籍名,唱给渔猎,一无所容。
《金华县志》:潘希曾登弘治壬戌进士,历升工部侍郎,治河。先是,开昭阳湖新河,费且数十万,死者数千人,工不克就。公至,以沛漕淤塞,由黄河旁冲上流不疏所致,宜疏支河,以杀其势,筑长堤以防其冲。于是减停人夫十数万,仅用二万馀,不期年工就既,而河溢境,山西徙二百步乱石,绝下高数仞,坏漕舟,乃命穿故河广十步以通,水稍截。徙河逼之东,仍于徙河两崖下,归以渐相属归,渐湢河渐徙,水流激荡,因决入故河,放奔冲涤,一夕河广一倍,二三日尽复其旧。《广信府志》:詹瀚拜都察院副都御史。会漕河役兴,特召总理。瀚建言曰:利不当与水争智,不当与水斗汲。然惟支河是开,长堤是防,详见于一政体,明职守,重运道诸疏。
《进贤县志》:樊准知徐州,廉介强立。先是,中使督广运仓,储其左右,恣甚。准至,以法绳束之,无敢犯。
《黄梅县志》:向必成任沛县令,时雹雪两,河淤,漕运大阻。公极力浚凿始通,八阅月以疾乞休。
《江南通志》:欧阳铎巡抚应天,总督粮储。铎曰,苏弹丸地耳,而漕饷当天下半,吾不能减而能均。乃请于上,权其重者,为递减耗米折除之。轻者,为递增耗米加乘之。革滥费,定收纳,凡数十条惠政,遍十郡,于苏尤著。
闻人铨嘉靖五年,知宝应。岁大旱,运河水涸,漕运檄令,蓄水通漕,禁无启闸。铨曰,启闸利民,获谴何憾,是岁旱不为灾,邑有湖患,力主开越河之议,奏陈开河事宜,邑人祠之。
《秀水县志》:吴鹏初授工部主事,后河决徐淮十七州县,荐饥道殣相望,鹏以少司寇奉命往赈,用便宜截漕粮济之,全活百万。寻以兵部左侍郎兼副都御史,督理漕河。先是,有神降于桃源,能人言,自称柳将军,数为河患。忽一日曰,吴公且至,吾去矣。及鹏至,而决口立塞,人益神之。
《汤阴县志》:黄栋累官兖州府同知,专理泉务。时运道淤塞,浚通二载,不为势权所挠,遂成永绩。
《武昌府志》:谢存儒历任山东布政使,以年饥谷贵,令民以钱兼漕,折省漕费过半。
《丰城县志》:蒋机授苏州嘉定知县。时兑运交于淮,民甚苦之。力请改就本府,以便民,几忤督漕,不避。乙丑,行取擢山东道御史,奉敕巡视京仓,蠹弊一洗。临淮侯李充漕运总兵官,奸贪不职,直疏劾罢。
《闽书》:孔廷诏,嘉靖间为宾州知州,申改岁运大军仓米三千石为折色,罢不急之徵,省里甲之费,民爱戴之。
《江南通志》:郜光先,嘉靖间上海知县,深沉有才干。时运漕官多横索,一日率数十人持梃露刃入县门。光先手执卫弁,叱舆隶尽缚其从卒,趣吏具状,申督府弁请罪,数四乃释之,下令驱漕艘出浦外,鱼贯而兑官军唯唯,无敢哗,不三日事竣。
《江宁府志》:马应祥,嘉靖中主江宁簿。兑运军储,或为军官折挫,旗甲欺侮曰:吾为百姓,无怨言。无何卒官,邑人哀之。
《太仓州志》:王仪出守苏州,升苏松兵备副使。尝督漕,遇涸,仪发机致水,凡三百里以五日济。
《黄州府志》:刘天和,正德进士,累官擢都御史。嘉靖间,漕河淤塞,巡视河道,躬亲疏浚,运道遂通,进总督三边,加兵部尚书。
《登州府志》:林洙任户部主事,饷边羡金,秋毫不染。蒙钦赏,督清江浦运粮,却常例淮人佩德,收十库物料,中贵曲诱,洙正色拒之,转正郎。卒,榇回,一无所有。《金溪县志》:杨焕授河南府督粮通判,居任数载,署郏州登封新安诸县务者五,署河南府篆者一,督漕务于馆陶,寄居寺宇,诛茅为屋,郏逋户当按法,曲代漕银五百两,零活四十馀人,民绘像泣祀之。
《嘉定县志》:张任为水部,督造漕艘于淮浦,勾稽敛散,宿猾屏慑。三年间,积赢羡输,县官多至八万馀金。《丰城县志》:陆梦豹,嘉靖甲辰进士,工部主事,督理清江浦漕厂。是时初罢卫河厂总隶,清江事既增剧,值岁大侵,木值涌贵,更新复全,运额倍于前日。豹慨然受事,酌便宜,权预贷,革火耗,却请谒。凡奸人借冒牙侩侵欺税课隐漏,皆釐正之。漕艘一万一千有奇,费数万馀,咄嗟而办,漕储以济。权绅某,巧结奸商,滥取木料,豹一概以法绳之,遂为所中,影射前任事,而词连于豹。抗疏自明,时总漕喻升工部,言于朝曰:漕政坏极,陆主事整顿一新,奈何以取怨见摈。后来任事者,何以劝比考绩。虽见直于铨注,然卒为所沮。《江宁府志》:韩襄宇家世户侯,洞知运军之苦。为户部郎,一承板闸差,即疏陈革弊七款。中有两事轸恤粮船。一云各船之中,粮运最苦,跋涉数千里,既阻隔于程途,往返一期年。又阅历乎寒暑,详查漕政浅船,北上许顺带土宜,诚闵之也,诚恤之也。榷关者不谙故典,勒其纳料,以致运艘稽迟,军旗喧鬨,非所以仰重国储,而下恤贫军也。今后粮船到关,随到随放,不得耽阁。时刻一云回空粮船,或有顺带货物,所得些须,止可糊口。近例每仓收钞二钱,割鹭股以充腹,不忍也。今后北来粮船,许其击鼓禀放,即清晨未视事之前,亭午巳退食之后,到关即行。不许守关人役藉口留滞,此二法行运,军普受其赐。
《寿光县志》:李时渐授户部主事,监兑浙江,尽剔夙蠹,漕政一清。
《凤阳府志》:姚筐嘉靖四十一年任知州,于穷弱小民,百计庇护。兑运水次遥远,民最苦之,筐置徐州民舍五十馀间,贮米就河,官民两便。
《江南通志》:李学礼起家民部,历中外三十年,输粟活饥民至万馀口。辟胶河以利运,皆经济硕画。
《婺源县志》:李寅宾由进士授嘉兴尹,擢南工部,署漕仪真漕,卒。市货规利,多淹舟沉赋,悉为惩革,漕运赖之。
《太平县志》:陈宣弱冠,乡会联捷,除德清令,升南户部主事,转北户部主事。监收通州仓运漕,随至随收,旗丁便之。
《济南府志》:郭献民知沾化县。临德挽米艰难,既移文改折,更奏请丰饶郡邑代解,县备用马十二匹。逮去后,长清代解,马稍稍改归,邑令不能难,民愈思之。《上海县志》:潘允端历官参政,总理漕储交兑。后期运不时至,允端督有司勒诸官军,以二月至淮,五月入闸,八月并达天津。又于瓜洲建闸,以避江涛。令白粮民船,尾漕艘而进,永免民运瓜仪之苦。淮抚王宗沐特荐允端擘画海运。允端躬历沿海要害,申明赏罚,凡为艘三百有奇,运粮十有二万石,不一月至天津。自会通置河以来,所未曾有说者谓海运通则河不能为梗,可以佐漕。而或以为乘危倖功,遂格不行。《金溪县志》:张应雷授湖州府推官,稔知苕民粮运之。困条陈利,弊民困稍苏。
《江夏县志》:常居敬历任工科都给,后督理漕河有功,特授太仆卿。
《陈州志》:张养志擢令唐邑,召入侍御,再命巡漕,岁运有加,所至风裁凛凛,官吏肃然。
《曹县志》:胡宗沔,万历二年以岁贡入太学,历事都察院。上疏陈漕运事,宜诏下河臣核状。时祭酒太仓王公雅称其才,以为国学有人。八年,诏浚新河,自归德东抵运道,延袤二百里,计费五百万金。当道闻其谙于河务,檄往行视。宗沔陈无益状若指掌,当道即以论报,其事遂寝。
《鄞县志》:林可成为南台御史,管南部漕粮,严踢斛滥取之弊,官军赖之。
《苏州府志》:张栋拜工科给事中,念吴民以领运破产,故有白粮,宜附运军之说,军受脚价之利,民免解运之劳,于计甚便,而政府持之,其事遂寝。
《衡州府志》:田兴吴,贵州思南人,由选贡居官廉静。尝督运,不索里甲一钱。舟至嘉鱼遇风,他舟多溺,而吴舟独完,人以为清节之报。
陈尚伊历官左参政。桂阳自明初至万历,以十八滩险,无漕运,止额徵改折银七百馀两,解赴德安仓。万历十八年,忽改汉川南粮二千馀石,官民为累不少。公致书当路,备道民艰,乃获蠲免。仍解折色,至今赖之。
《衢州府志》:易仿之知衢州府,吏治民风,精心谙练,熟知五邑差解之苦,将各粮米,均为十段,编佥差解,酌道里之远近,以定盘费。因盘费之多寡,以定米粮。米多者佥为正户,管解钱粮。米少者佥为贴户,止帮路费。正解执票,自向贴户取讨。此法一立,大户免于困累。
《江南通志》:卓钿,青浦知县,清苦自甘,食无兼味。南北运粮,户例献钱数百缗,屏弗纳。
《萧县志》:台存道,山东诸城县人。万历二十年以贡令萧,值岁大饥,力请命诸台宪,截留漕米二千馀石作赈,莩民赖以全者万馀。
《山阴县志》:陈煃初知安平,调繁宝应。邑洿善潦,所引漕渠,数起大役,煃解烦息苛,与民为无事。
《济南府志》:李宗延,万历二十年知长清县。漕粮例输德州,州距县三百馀里,民困挽输,而浚堤仅一百四十里,宗延力请改运,民困以苏。
《遂安县志》:余由大理评事出守南康,历副使,革所属漕规二万馀,晋参政。
《吴江县志》:吴默历任太仆寺卿,为人清刚守正。知县刘时俊以漕卒鼓噪,为督漕李三才所劾,默方官尚宝,素知时俊贤,为白于河道御史,御史出弹章示之,默曰:为百姓受过,此令所以贤也。复为言于朝,吏部尚书孙玮竟用默议,仅夺时俊俸二月,而默卒不令时俊知也。
《嘉定县志》:杨衍,万历时为主簿,以慈惠称。邑困漕兑,岁为漕军,跆藉衍能,毕力捍卫。既改漕二年,以迁去,叹曰:嘉定非此,殆不可以为邑矣。
《江南通志》:邵元哲知淮安府,城东涧河通射阳湖,入海为输灌咽喉,久淤。白于上,立疏浚之。增筑城西长堤,堵黄河下流之决,建闸坝以通漕艘。
《长沙府志》:冯祖望,万历中以进士知浏阳。下车之日,睹逃亡满目,即有禁革漕运囤头之请,各上官皆器重之。后升北京户部主事,督饷五省。
《瑞州府志》:戴尚志,以刑部郎出知本府,实政爱民。悯高安苦兑运,有至破产鬻妻子者,且累及完户再赔。于是日与知县田一甲,议为苏民久远之计,无如官兑。乃令粮簿先期排定船只,民运至舟,官押赴省,阖邑免无穷之累,至今赖之。
《江阴县志》:张有誉授南户部主事,升江西粮道,屏驺从,临仓验米,酌定耗赠,严禁需索,官旗不敢剥民,民亦争先输纳。积欠一清,各县俱有馀米,即以补覆舟失粮者,运遂独先诸省。天津有警,他使皆畏匿,有誉独以兵法部勒漕艘五千馀,退入海口,往来抚辑,昼夜无虚。刻漕得抵通升七省漕储,峻却谢荐馈仪,及郡邑夫价,不啻数千金。令行禁止,漕政肃清。
《歙县志》:程寰擢比部主政,旋督粮越中。会运漕愆期,诏以能复者晋三秩。寰督造艘艎,一年即复常期,进楚臬司。
《闽大记》:谢杰累迁京兆尹、巡抚南赣、副都御史、刑部侍郎、总督仓场、户部尚书。万历癸卯冬,漕运愆期,公忧形于色,早夜焚香祝天,运河冰独不合,艚艘卒届期,朝野骇异。
《杭州府志》:梁云搆擢浙江巡盐。先是,万历戊申,以漕艘开兑,后期司农题归,盐臣云搆治醝之馀,兼理漕政。清运之弊均,众旗之役催空督修,井然有条。粮储时亦勤敏,而指授皆出云搆,京庾支给,藉以不乏。《陕州志》:萧大成筮仕利津,海运军每骚扰,居民申部院钤束之。
《歙县志》:洪世俊历升山东左布政,白莲贼搆乱,军饷繁兴,世俊转运有方,饷足士奋,卒致荡平。升太常寺卿。
《奉化县志》:邬鸣雷守建昌,请改造粮船,议建仓水次,与民更始。
《高安县志》:王佐由工部郎知南昌府,历升二司及巡抚都御史,共官江西二十馀年,励精图治,熟于民情。瑞属浮粮之苦,起自国初,公灼知其困。后升侍郎,督河道,见江省运船,每询疾苦,亦惟深知其困故耳。历任工部尚书、太子太保,江省共祠焉。
《乌程县志》:潘士遴授大行,擢御史,敕理七省漕务,加意釐剔,迄今岁运悉复旧制,各闸皆碑记其绩。《休宁县志》:金汝声繇举人选泰州学正,升栖霞令,疏浚漕河,以通运道。
《嘉兴府志》:顾国宝天启初,知县事。性刚介,立法务在必行,酌定漕兑之制,力裁加耗,军民皆以为便。《苏州府志》:陆化熙任刑部主事,调工部,改河差。莅夏阳镇,镇为漕渠要地,初治漕者避河开泇,泇涸待浚,漕艘复当就河。叹曰:奈何以数武之阻,复涉二百里惊涛乎。乃开满家坝,由湖抵韩庄以入泇,而彭口之浮沙土冈之纤道,疏土贴石,其功毕举。及闻香贼之变,其发难于郓也。邹滕一夕连陷。化熙方视工台庄归羽,书狎至,或劝督运移家赴台。庄唾之曰:我奉命治河,以护漕也。我去而镇事危矣。镇危,漕安得独完。誓修守备,以待淮徐之援。
《永城县志》:胡一龙为北户部山东司主事,奉差监视大通桥。运道圮坏,公省浮费数千两,修筑完固,人得以济漕事,迄今永赖之。再差督饷密云,升山东兵备副使。时漕规丛弊多端,公毅然釐剔,不畏强禦,而尽复其旧,漕政一清。
《莱芜县志》:亓之伟以户部主事监兑苏松常镇漕务,适上海令漂没漕米万馀石,大司农坐公罪。会上亲赐问得末,减降西安府经历,人为不平。
《江南通志》:熊开元知吴江县,以南北粮运役法不均,乃以南配孔,定为例,困少苏。
董象恒擢右佥都御史,巡抚浙江。值军兴多事,需漕孔亟,而浙艘回空独迟,兑期迫,封客船以济,象恒稔知商民之困,率先捐资为十一郡倡,不费公帑,不扰闾阎,造漕船五百有奇,督漕史可法题叙。
《常熟县志》:杨鼎熙宰邑,能理繁剧。初常熟困于漕,漕法不一。大户易兑,而乡民倍肩其难。鼎熙言于抚按,漕米一例水次交兑,而劳逸乃均,勒石永遵焉。《蒲城县志》:李轸历官云南司、广东司郎中。数月监督海运新太二仓。公督仓务戴星出入,克敬克勤,运弁肃如。
《武昌府志》:李轸丁卯乡举,历任计部主事。丙子秋,都城戒严,部堂檄运,六仓粮皆畏怖不敢往。公挺身先往,众从之,遂唱筹起运,为六仓倡。事平,汇叙积劳成疾,遂乞休。
《进贤县志》:熊明遇授长兴知县,长兴最苦,民解遇建兑仓,其法民输之仓,而官兑之漕艘,总漕及巡抚下其法于吴浙,咸称便焉。
《宁波府志》:李清,崇祯五年任司理,常摄郡篆。惩漕运逋缓之弊,催给旗军安家月粮,诸卫德之,纪其事于石。
《武昌府志》:余宗任都水员外,旋理淮徐中河,兼徐吕二洪河务。奏分任河工,疏报可,刊布郡县。自是河道通行,粮运无阻,漕院张尔忠推为济川巨手焉。《浮梁县志》:方廷淐授高淳知县,淳水乡,重为漕困。哀吁两台,疏请米折一半,民赖之。
《崇明县志》:沈廷扬,太学生,任中书。崇祯十一年,闯贼猖,阻绝漕路,上书陈言海运,捐造粮艘,领载运,试从淮河出海,绕成山,抵天津甚捷。陛见赐膳,加户部郎中。
《浮梁县志》:朱应熊历山东济南道参议,兼理粮饷。时东省岁荒,输纳不前,台檄亲催,尽屏驺从,单骑劝谕,粮完而民不病。押至运河,遇绿林哨聚,将肆攘窃。既近船见济南牌,大呼曰:此清官朱爷,我辈勿犯之。《景陵县志》:谭元方为苏州海防同知,调淮安府,邳宿分管盐运。时海壅河决,漕艘不继,连坐诸大臣,公开泇河,杀水势,通漕运,凿新渠四十里。疏闻,上赐秩加金。
《丰城县志》:余有敬,历吏部司务。先是,本县漕南米岁编民役运解,赔累之苦,至毙刑狱者无算。有敬官京以余直容疏白其事,下抚按议覆。时乡先达合诸生条对,与郝侯锦定为官解之法,力请之上台,陈于朝,永著为令,邑民赖之。
《江西通志》:伍承载历升兵部员外,每按籍清册,悉军运之苦因。慨念本邑困惫尤甚,专疏条论,谓漕非洒带,无以解焚艘之厄田,非清丈无以苏虚荒之苦,得旨次第行之。
《嘉兴府志》:李陈玉,崇祯中知嘉善县。正漕兑之法,抑军弁之横,其他善政尤多,擢御史。
《江西通志》:刘拯字以仁,永福人,由乡荐为新淦令。尝因漕蠹侵折,运挽不前,力请民徵官解,一时便之。《黄陂县志》:李元萃主政户部,时巨寇李青山啸聚梁山,运河梗塞。诏简才干重臣,设法督济,遂遣公,敕以五日一奏报。公表贼情,条奏方略,讨平之。擢天津粮道。疏云,用命者呼庚如火,而司运坐废逾年。持筹者粒粟如珠,而挂欠动经百万。非改弦易辙,不为功。书上,敕便宜行事。旧例,运艘帮齐,始发石米水脚三四钱,彼此相候,食尽弊滋。公命随到随发,省水脚十馀万,军民肖像祀焉。
《济宁州志》:叶重华,历山东济宁兵河道按察司副使。辛巳冬,剧盗李青山起势,且截漕,重华发兵荡平,转运无梗。
《江西通志》:金之俊为江西督粮道,时进贤民哗误报为寇,将遣兵往剿,俊廉而力止之。因躬为解,纷定变。至于漕运迁延,以致京米腾贵,俊亲策马攒运,风雨勿恤,故漕粮抵通,无后期。
《蓬莱县志》:黄引恩历转潞河临清协镇。崇祯十三年,上虞河漕淤塞,特授海漕提督总兵官,都督同知。十六年押运至胶,禦敌死。两院具题赠荫。
《黄陂县志》:熊烈献除宁国府别驾,寻以母艰去。服阕,补济南,兼绾德州篆。适漕运不通,公引泉水入会河,多立闸堰司启闭,以蓄泄之,运舟得济。
《嘉兴府志》:李向中以进士知长兴,有惠政,调秀水,执法不挠,当漕兑时,旗弁横索,粮里病之。向中下令曰,漕粮正耗百石外,加湿润九石八斗,此祖制也。外此而又私赠,使费矣,忍重困吾民乎。一切禁革之运,弁蒋国纪,率旗丁劫向中至漕艘,捶搒几毙。阖郡奔救,以其事闻,于巡抚旗弁正法,漕制赖以不坏。
《建昌府志》:黄锡衮任建昌府推官,摄泸溪邑篆。火耗漕规,革尽,行取补御史。
《江西通志》:陈以运字时可,贵池人。由乡荐新淦令。淦邑旧多秕政,南北挽运,岁为船户冒破,多剥民。陈至,条请徵解,故官民免于累。
《凤阳府志》:王师保令五河,岁荒无米,漕饷莫措,详请以麦代米,一邑便之。
《江宁府志》:赵廷臣任江宁府江防同知。江防实辖运务,时漕抚沈公欲以黄快船丁佥充运甲,廷臣不可,请于当事,乞循旧册,运丁归运黄,快丁归黄,快船军卫无扰,又优恤士子,凡列名庠序者,复其父兄子弟,概不佥运,士民颂德。
《淮安府志》:王文奎,浙江人,总督漕运,有政声。剔漕弊,兴漕利,勒碑纪其事。
《广济县志》:孙谦亨莅济,询民疾苦,知邑户三百里,役十年一受事。凡编饷暨南北漕纲粟,皆独任费不赀。因力请于上,为均差编饷,南北漕米,使先后分任之里役,五年一周,而累更减,人人意快称便焉。又审积年米欠,由近停北运,各里长自解省会,而支给迟留,黠保因伺便侵损盗用无算。及官临仓责米,保辄逃去,即拘之亦罄其家无偿,当事不得已,仍责原里率额外重纳,至数百石以上,而御史台按郡磨勘,复以积欠坐罪,累年如是,民无生矣。公乃断然具详两台,请漕米折色,以是输解便易,而奸人不得为侵渔。不数月间,所均两差报竣,为十数年来仅有事,御史台才之。
《江西通志》:娄维嵩知浮梁,兵燹之馀,居民落落晨星。维嵩设法招徕之,浮漕万馀石,每石徵折色五钱,令里民赴会城采买。后以米价腾踊,吏缘为奸,累及里民,维嵩详徵本色,且捐资建仓,民赖以苏。
《嘉兴府志》:丁仁定授秀水县丞,甫莅任,董收漕,白二粮,奉公守法,竭蹶从事。值开兑,力持兑费,撄运弁刘永德等怒,殴辱横加,含愤自缢,士民痛恤之,部抚题参,运弁正法。
《江南通志》:崔宗泰以松江丞擢守常州,严毅有干略。漕卒横甚,宗泰稍以法绳之,卒聚而哗。宗泰盛驺骑,临仓呼卫弁曰:若纵卒凌太守,若且得罪。弁惶恐谢,久之曰:若亟兑漕无病民,吾贳若。于是漕卒无一哗者。
《嘉兴府志》:尹从王任推官,执法清严,不畏强禦。立漕粮官兑法,军民不相见,民以为便,至今遵行。
《进贤县志》:朱绂授浙江道御史,巡视七省漕务,漕艘例有馈遗。绂莅任,即曰:此民力也。毅然除之。众咸感劝。舳舻相望,风樯如驶,运无愆期。后升都察院左佥都御史,时江右漕艘逾期,司农议改折。绂曰:古筹国者,动称粟支十年,倘一旦不给,谁职其咎。且江右粟贱,难于金,民力几,何又益之以折也。议遂寝。
《江南通志》:师佐由福宁州知州升郡督粮同知,董理漕兑,釐弊端,却规例,与粮户约曰:尔等省一釐,旁费则完一釐。正务本厅,矢志天具鉴之,请托无私徇,听断一持以法。公忠任事,三督漕白,解饷江广,疏浚吴淞,勘荒履亩,咸尽厥职。
《淮安府志》:蔡士英初任副都御史,迁漕运总督,毅然以清釐拊循为己任。疏请改长运为转运,不果。又陈漕政五端,又陈漕弊九端,又请裁领运都司,又请定水次领兑之规,以苏民困,皆报可。及致仕,民谣云:蔡都堂,一朝解任群心慌。大家小户祷穹苍,安得再来使我康。未几晋兵部尚书,复督漕运,岁额漕白,粮艘衔尾飞渡,抵京交卸,无有逋负。因念淮城百万烟火,仅恃涧河一线之水,载芦运粟以资日用,然淤垫时告,民辄见困。公捐俸兴工,建闸浚浅,由是利赖甚溥,而阖城获免珠桂之虑。
《苏州府志》:龚在升,浙江嘉善人,任苏州府推官,司李一官,治狱固专职,而督漕尤为重任。在升严饬漕规,定耗之外,禁毋苛索漕卒,干令者辄缚而惩之。江殷道,湖广汉阳人,初任高州府推官,升苏郡督粮同知。先是,吴中漕务敝坏已极,旗军骄横,五米十银之外,索杂费多至二三倍。殷道下车,清节自持,尽除积弊,漕规为之肃然,民受其利。

漕运部杂录

《汲冢周书》:籴匡解君亲巡,方卿参告,籴馀子倅,遇开口同食,民不藏粮曰有匡。
《大匡解》:外食不赡,开关通粮,粮穷不转,孤寡不废,滞不转留,戍城不留。囗足以守,出旅分均,驰车送逝,旦夕运粮。
杜笃《论都赋》:鸿渭之流,泾入于河。大船万艘,转运相过。
《水经注》:汉高帝十一年,封靳疆为侯国,后立屯农,积粟在斯,谓之羊肠仓。山有羊肠坂,在晋阳西北,石磴萦委若羊肠焉,故仓坂取名矣。汉永平中治呼沱石臼河,按司马彪《后汉郡国志》:常山南行唐县有石臼谷。盖咨乘呼沱之水。转山东之费,自都卢至羊肠仓,将凭汾水以漕太原用,实秦晋苦役连年,转运所经,凡二百八十九隘,死者无算。拜邓训为谒者,监护水功,训隐括知其难,立具言肃宗,肃宗从之,全活数千人。和憙邓后之立,叔父以为训积善所致也。《唐国史补》:凡东南郡邑,无不通水,故天下货利舟楫居多,转运使岁运米二百万石,输关中,皆自通济渠入河而至也。江淮篙工不能入黄河,蜀之三峡,河之三门,南越之恶溪,南康之赣石,皆险绝之所。自有本处人为篙工,大抵峡路峻急,故曰朝发白帝,暮彻江陵。四月五月,为尤险。时故曰滟滪大如马,瞿塘不可下。滟滪大如牛,瞿塘不可留。滟滪大如襆,瞿塘不可触。扬子钱塘二江者,则乘两潮,发棹舟船之盛,尽于江西编蒲为帆,大者或数十幅,自白沙溯流而上,常待东北风,谓之潮信。七月八月,有上信。三月,有鸟信。五月,有麦信。暴风之候,有抛车云,舟人必祭婆官,而事僧伽。江湖语云,水不载万。言大船不过八九千石,然则大历贞元间,有俞大娘,航船最大,居者养生送死,嫁娶悉在其间。开巷为圃,操驾之工数百,南至江西,北至淮南,岁一往来,其利甚博,此则不啻载万也。洪鄂之水居颇多,与屋邑殆相半,凡大船必为富商所有,奏商声乐,从婢仆以据杝楼之下,其间大隐,亦可知矣。
《笔记》:国初方隅未一,京师储廪,仰给唯京西京东数路而已。河渠转漕,最为急务。京东自潍密以西州郡,租赋悉输。沿河诸仓,以备上供,青河起青淄,合东阿,历齐郓,涉梁山,泺济州,入五丈河,达汴都,岁漕百万馀石,所谓青河,即济水也。而五丈河常苦于浅,每春初农隙,调发众夫,大兴力役,以是开浚,始得舟楫通利,无所壅遏。太祖皇帝,素知其事,尤所属意。至岁中兴役之际,必舆驾亲临,督课率以为常。先是,春夫不给口食,古之制也。上恻其劳苦,特令一夫日给米一升,天下诸处役夫,亦如之,迄今遂为永式。
《演繁露》:为邸为阁,贮粮也。《通典》:漕运门后,魏于水运处立邸阁八所,俗名为仓也。
《癸辛杂识》:李声伯云,常从老张万户入海,自张家浜至盐城,凡十八沙。凡海舟阁浅,沙势须出,米令轻如更不可动,则便缚排求活否,则舟败不及事矣。柁梢之木曰铁棱,或用乌婪木,出钦州,凡一合直银五百两,其铁猫大者,重数百斤,尝有舟遇风下钉,而风怒甚。铁猫四爪,皆折舟,亦随败,极可异也。凡海舟必别用大木板护其外,不然则船身必为海蛆所蚀。凡运粮则自莱州三神山,再入大洋,七日转沙门岛,可至直沽,去燕止百八十里耳。
《视听抄》:朱张海饷,自三山大洋,经至燕京,自言自古所未尝行此道,方自今始。然杜少陵《出塞》诗云:渔阳豪侠地,击鼓,吹笙竽。云帆转辽海,粳稻来东吴。越罗与楚练,照曜舆台躯。又《昔游》云:幽燕盛用武,供给亦劳哉。吴门持粟帛,汎海凌蓬莱。然则自昔燕地皆海运,非始于今也。
《溪山馀话》:尝记宋时漕运,自荆湖南北米至真扬交卸,舟人皆市私盐以归,每得厚利,故舟人以船为家。一有损漏,旋即补葺,久而不坏,运道亦通。太宗尝谓侍臣曰:篙工舵师,有少贩鬻但无妨,公不必究问,真帝王之度哉。
《续文献通考》:元之海漕,其利甚溥,其法亦甚备。船有仙鹤哨船,每船三十只为一纲,大都船九百馀只,漕米三百馀万石。船户八千馀户,又分其纲为三十,每纲设押纲官二人,以常选正八品为之。其行船者,又雇募水手,移置扬州。先加教习,领其事者,则设专官,秩三品而任之。又专责清瑄辈,但加秩耳,不易其人,此所以享其利几百年。当全盛之时,固无庸论。至正之末,天下分崩,犹藉张士诚给数年,岂非以措置得宜,久而不变哉。
《春明梦馀录》:骆马湖运道溃淤,以刘公荣嗣为总河往治之。公议起宿迁至徐州,别凿新河,分黄水注其中,以通漕运,计工二百馀里,计工费五十万。其凿河处,悉黄河故道,下多宿沙,迨引黄水入其中,波浪迅急,冲沙随水,而下往往为浅为淤,不可以舟。明年,漕舟将至,而骆马湖之溃决悉平,诸舟惟愿入泇,不愿入新河。刘自往督之,诸舟间有入者,苦于浅涩,于是南科曹景参,疏论被逮,坐赃入狱,父子俱死。按治河之役,鲜有免于吏议者。景泰弘治间,徐有贞、刘大夏治水张秋,亦困于多口,赖朝廷之明,谗忌弗行,卒以底绩,后自盛应期,而下或以言去,或以忧死,鲜有全者。至刘荣期之祸,极矣。后骆马湖复溃,舟行新河者,无不为刘公称冤也。有谓刘公置身表,表自为户部郎时,已负时誉。时阁臣温乌程,方兴党论,公之受祸,不仅为河,更可慨矣。
隆庆五年,漕河大决,漕运为梗。忧国计者,始起而议海运。真定梁冢宰梦龙,巡抚山东,时用方伯王宗沐之议,疏请行海运,谓元人海运起太仓嘉定,若自淮安而东,由登莱泊天津,则原名北海中多岛屿,可以避风。又其地高而多石蛇龙,有往来而无窟宅,即舟与米行于其间,标记岛屿,以避患名,虽同于元人,利实专于便易,于是海运行。至万历元年,高新郑拱去国,张江陵尽反其所行,户科贾三近奏罢。当日梁公亲至海上,筹咨详密,泊顿有所,风雨有占,造船有法,具载全书如指掌也。然据其情形,由安东循灵山,历陈家岛,缘岸而来,固可无虞矣。然中段浮牢之险,放舟大洋入黑水,夹延真白蓬头,经成山沙门,波涛汹涌,未易济也。所可议者,唯胶莱一河,梁公曾言不可开,然每询土人云,新河自胶州,历昌邑潍县西北,出界河,只八十里。内六十里海潮日至,其二十里淤塞。旧时闸坝,规制见存。万历初,潍县人司空刘应节奉命往勘,亟言可开,以浮言而止。当日议开事宜,其言凿凿。崇祯十六年,江右曾樱为登抚,疏请开治,未及竣而乱。夫海运关燕都重轻,新河系海运通塞,留心国事者,所亟宜咨访也。
说者谓分水岭马壕,难于开凿。大沽河、小沽河易于壅沙,复欲自黄埠岭云河口,诸所创开一道以接之。愚则以为理旧业有三易焉。夫马家壕,两崖阻石,舟不可触,近经削治,海舶大行,不烦人力,一易也。二沽冲沙为害,良不能免。然河越二百年,积沙仅以尺许,冬春水涸,岁加捞刷,何能为患,二易也。分水岭地势诚高,然河底泉水蓄潴,河旁支流可引,更为增置闸坝,蓄泄有备,何忧浅阁,三易也。夫治之而果有三易也,则排众议而举之可也。
过江运道之径,自常州西得胜新河。或孟渎出江入泰,兴白塔河出扬州湾头,镇省瓜洲搬坝之费,若江洋畏警,暂分掣镇江仪真通州军截守漕艎,无虑也。通惠河,元郭守敬议开引昌平白浮村神仙泉,过双塔榆河,引一亩玉泉诸水进都城,绕至通州置闸以宣节之,后渐淤废。嘉靖间,御史吴仲议修筑立五闸,置剥船六十,每米一石,减陆挽费银四分五釐,岁省漕价十万馀两。
《日知录》《山堂考索》:载唐漕制,凡陆行之程,马日七十里。步及驴,五十里,车三十里。水行之程,舟之重者,溯河日三十里,江四十里,馀水四十五里。空舟,溯河四十里,江五十里,馀水六十里。沿流之舟,则轻重同制,河日一百五十里,江一百里,馀水七十里。转运徵敛送纳,皆准程节其迟速,其三峡砥柱之类,不拘此限。此法可以不尽人马之力,而亦无逗留之患。今之过淮过洪,及回空之限,犹有此意。而其用车驴,则必穷日之力而后止,以至于人畜两毙,岂非后人之急迫,日甚于前人也。与然其效可睹矣。
《永平府志》:唐姜师度循魏武故迹,并海凿平卤渠,以通饷路,此凿渠罢海运之徵也。然魏武故迹,水经新河,故渎谓之盐关口,与泃俱导以通河海者,东北绝庾水,今称还乡河。又东北出径右北平,绝泃渠水,今蓟州运河也。然师度所修者,泃而不及庾及新,故久废无存矣。
元会通河,初开岸狭水浅,不能负重,岁不过数十万石。故终元之世,海运不罢焉。其并海通河者,自三岔河有三道,一由直沽经白河至通州,一由娘娘宫经粮河至蓟州,一由芦台经黑洋河、蚕沙口、青河至滦州。蓟载于《唐书》,通昉于《金史》。元河渠乃及滦,是滦之漕岔河东道。若善导之,自辽西右北平,无不可通者。考《宣宁志》有奉圣刘雄任滦潮二河运粮万户,潮且运矣,况于滦乎。但漕上都则难中统,间因陆运之费,乃从姚演言,势不可遂止,而并可漕者废之,但资造船之役焉。
本府行各州县,查据滦州,回称明季漕运规则,并无卷案可查,其城北仓房三间,因先年大兵扎营于此,俱经烧毁。卢龙回称,查得城南虎头石,离城八里,因河道通银,夯柳海运,于明季万历年间,修造仓廒,堆贮粮料,以备军需。屡遭兵火,坍塌无存,漕运规则,无卷案可查。昌黎回称明末之时,有海防五城,兵马住劄本邑,索饷鼓噪,衙役四窜,文案无存,无凭稽查。乐亭回称漕运卷案,明季时俱在永平,户部经理,并无卷案在县。今蒙行查,询诸旧时父老,据称乐亭海口,自刘家墩上通滦河,自海口至银夯柳二十五里,银夯柳至府水程一百八十馀里,刘家墩至天津海口三百馀里。明季时北边关各口,上多设防,兵需用粮米,特设户部专理兵饷,照经制额定官兵,请拨漕运。其漕米由天津航海运至银夯柳交卸,先时未建仓廒粮米,俱是露囤。至崇祯三年,兵多粮增,蒙户部发银到县,起建廒房二十七间,户部委官收贮,春夏秋由滦河水路运粮至冬河,冻陆路挽输,历年滦河水发廒房,坍塌无存。刘家墩海口,系登莱津辽通路。崇祯六年,间分山海南海口营兵,将驻防所食粮饷,截留户部项下米粮等语,抚宁回称海运漕粮,明季时事属饷司经管,原不由县。再查仓房基址,于崇祯四年离县城四十里,在南戴家河,创建房二十四间贮积。户部海运,经今年久,颓坏不堪,止有檩木竖架,不堪贮用。其天启四年并崇祯三年文卷,已经兵火,无存。
《东昌府志》:国家都燕,仰给东南,唯是一衣带水,以供天府,而郡绾其会,群职分任,经理岁漕以数百万。春夏水涸,胶不任舟,政在治河,使者先事蓄潴,疏引守津,吏以时启闭,然后郡受转漕之利,汶卫合而水盛,秋至时时齧溢往,尝闾阎殚为河矣。防之何可不豫焉。
《武进县志》《左传》:哀公九年,吴城邗,沟杜预注云:于邗江筑城穿沟,东北通射阳湖,西北至宋口入淮,通粮道也,今毗陵亦有邗沟。旧志谓非。《左传》所书之邗沟,信然。然吴之粮道,必由毗陵达江,亦有邗沟之称。《江阴县志》:青阳徐昌议运河之随浚随淤,不独九里。自荼镇至冯泾口一带尤甚。盖九里潮势急而涨,尖低停沙尚少。潮经荼镇而西南势缓矣,其地两岸涨,尖河底又多软坝存址,每年秋冬,商舟鳞集居,人贪临河卖酒食之利,甚至掉入支泾,担走间道,白昼窃掠财货,故当浚河之年,行赂不欲深广处浚。上官不知粮里长又多包其役于地棍,故积弊至此,留心水利者,诚于此一二里内,倍其功力,加广加深,尽去涨尖坝址,则漕艘可以通行。每年免筑软坝,而商舟又得利涉,真一劳永逸,一举二善,备三策也。

漕运部外编

《颍州志》:颍人少参郭公腾霄,升登天顺庚辰第,为县。时一侍吏在旁大笑,公作怒,吏跪禀已有灵,报门外老王跌烂豆腐。吏笑,此琐事也。公遣人覸之,果然。因以术进,一樟木童子也。公魁岸有识,又获此异事,皆预知,人遂神之。及主政都水司,出修吕梁洪江南漕米四百万石,白糙粳糯一十八万石,艘一万三千只,俱由洪达。旧多巨石岩崿,悬水三十丈,环流九十里,运艘磕坏,沈没者甚多。公因与童计,童曰:下有龙窝,龙性畏铁,若用巨筏镕铁淬水中,龙必远逸。仍募习水性者,凿去翻船石,运艘履平,军甚便之,樟童与有力焉。
《常熟县志》:万历丙申,邑东徐政肃随父往楚湘阴,泊瓜步,见渔人获一金色鲤,政肃买而纵之,以小银牌系鱼项,识姓名焉。出小池口,梦灌口神谓曰:卿有放龙子事,洞庭君奏上帝,当为湖神。宿鹦鹉洲,又梦洞庭君赐红板。及谒洞庭君庙,乃唐人柳毅秀才也。恍与梦符,草际果得朱红漆板。至戊戌秋九月,望忽谓家人:洞庭君迎我,有海运事,须佐理玉清宫。敕既下已。又曰:杨四将军、崔公、晏公俱至,急更衣取杖,题三十二字,辞甚古。二十日酉刻逝,家人悉闻骑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