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经济汇编食货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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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货典第一百四十七卷

赋役部总论十

《学庵类稿》《明食货志赋役》

古者三征无过什一，而税公旬三日，盖用一缓二，无有不经之赋，非时之役，以伤民力者。唐世租庸调犹为近古，自杨炎作两税法，简而易行，历纪相沿，至于明不改。太祖即吴王位，定赋税十取其一。即帝位，定役法，计田出夫，初定县为上中下三等，以赋十万、六万、三万石下为差。其后又定府为三等，以赋二十万石上下十万石下为差。初即位，大诰天下，言浙西有司徵税，害民甚于虎也。实始峻赃吏之诛，明赋役法，一以黄册为准。册有丁有田，丁有役，田有租。田曰官田，曰民田，凡二等。租曰夏税，曰秋粮，凡二等。丁曰成丁，曰未成丁，凡二等。役曰里甲，曰均徭，曰杂泛，凡三等。徵以夏曰夏税，徵以秋曰秋粮。各以其地产为共，夏税无过八月，秋粮无过明年二月。具如期徵收洪武初，官田亩科五升三合五勺，民田亩科三升三合五勺。重租田亩科八升五合五勺，芦地亩科五合三勺四抄，草塌地亩科三合一勺，没官田亩科一斗二升，江西佃官田旧科五斗者，减为三斗。惟苏、松、嘉、湖诸府，太祖怒其为张士诚守，久不下，籍诸豪族田没入官，按其私租薄为税额虐科，亩七八斗至石以上，苏松为尤重。有自五斗至三石者，非常制。其蠲徵有恩蠲，有灾蠲。恩蠲十一，灾蠲十九。民始生籍，其名曰不成丁，年十六曰成丁。丁成而役，六十而免，亦有优免者，以户计曰甲役，以丁计曰徭役，上命非时曰杂役，皆有力役，有雇役。府州县验册丁口多寡，事产厚薄，以均适其力。二税，夏麦秋米。楚粤米夏熟者，夏税兼收米。其收绵、布、丝、绢、银钞钱，皆准米麦。凡银以两计，钱以千文计，钞以贯计，各以一准米一石，麦减直十之二。布以疋计，绵苧布各以一准米六斗，麦七斗。麻布以一准米四斗，麦五斗。丝绢各以轻重为损益，愿入本色，听民便。其折收诸色，因地宜及所须用，随时诏输之，亦有缘请得折输者，例定于洪武之九年。越十年，又令天下会计仓储存给，二年悉折收金银布绢钞锭输京师，诏许云南以金银、海贝、布漆、朱砂、水银折纳秋租。松江府秋粮，洪武间折收细绵布。永乐间，令纳米。宣德六年，以周忱言，仍折收绵布、黄豆。其折输逋粮者，钞计锭一，准米一石。金以两计，一准米二十石，银一准米四石。绢以疋计，一准米石有二斗。绵布一如钞锭之数，苧布准米减十之三。绵花以斤计，一准米二斗。永乐间，兼收丝绒，皆以斤计，丝一准米一石，绒一准一斗。宣德间，绒直倍之，三梭布一准七斗钞，直益下。一锭准一斗六升赢。宣德间，米石至用钞五十贯，草束亦五贯矣。当时虽有折徵之令，未尝定为税额，用金银也。迨正统元年，始命南方州县田赋，改折银绢，以京卫支俸。南京惮远费州县不通舟楫者，易米为艰。初，副都御史周铨、江西巡抚赵新，各建议改折。户部尚书黄福亦以为请。及是，遂行之。所折之数，循洪武制。自是正赋有本色，有折色，其后概行于天下州县，有司利其轻便，又尽令折银。成化时，夏税农桑二绢，令疋折银六钱。平阳泽潞辽沁米麦，石折银七钱，豆五钱，草束四分。正德时，滨州活碱地输存留粮，死碱地暨阳信碱地，折布钞。直隶坍江田折银，小麦石三钱，大麦半之，米四钱。嘉靖时，河南麦石徵银四钱，直隶、山东、西、河南布疋三钱，山西米石一两，其非代王禄直，量有加。山东、河南六钱八九钱不一，则农民无所得银，地产率贱贸。由是力田者病，民多弃土不耕下鲜，盖藏而凶荒无所资矣。凡税粮领于粮长，太祖以郡县吏徵收辄侵渔于民，四年乃料民土田，以万石为率，其中土田多者为粮长，督其乡之赋税，谓廷臣曰：此以良民治良民，必无侵渔之患矣。恒岁七月，州县委官偕粮长诣京关，领勘合。其徵收粮长督甲首，甲首督子户，米具乃起运。有对拨者，运交卫官军。存留者，运贮仓起运。折输者，依定拨仓库运纳，取通关奏上勘合，仓库注所纳数，具本奏上之。上亲临谕，以粮长之设，本便官暨民，如一县粮十万石，设粮长十人，主办副十人，有司俟其足，令部粮官将之赴输，甚易不劳，而细民就乡聚，自升龠以上赴粮长吏，不得留难，无所苦。乃不才有司，务为侵苛，粮长或贪婪无忌，以本户二税抑配，子户倚公挟势，恣为督并，而细民从之，亦有平恕者，而民或欺玩。于乎，不有天道哉。于时苏松等府粮长，下又各设知数一人，斗级二十人，运夫千人。粮万石以上，设副。有犯特许赎免，其输作漕粟至京，无远馈之劳，输以时至，得召见，往往以语含蒙擢用，故粮长各虑顾自重。比徙都北平，漕粟四百万石，劳费几数倍，而粮长自宣德以后，数增十倍，皆永充力能，为细民重轻，科敛横溢。或以起运粮，辗转贸易牟利，其罢者，侵蚀公家赋，事觉贸田宅，质妻子，不足偿，乃至陨身灭世也。景泰中，江西巡抚韩雍奏罢永充，以里甲为差，次如初制。未久革粮长，止令里甲催徵，佥大户收解粮，则不一等户。工部定存留起运，则又岁异。吏缘为奸，罗列诸粮，目视部所下则，如目派刻布之人，莫能欺。正德时，江西岁编实徵册，依布政司则注由帖户，给一里长催粮银，交仓库官署，由帖粮银不得贮私家，后更岁造为十年一造。隆庆时，凡起解钱粮，户部定为格眼簿，司府州县各颁册二件，系徵目于格，完欠解纳批收，如格注，又别为单依勘合钤号，颁州县，令岁分格十二闰，益格一件，系一月完欠之数，岁终赍赴省、司、道、直隶府覈实。司道以所属府，府以所属州县各为格分注完欠之数，上部簿格，分项单格州县，分月司道府，分属其迁考，亦以为据。自太祖增赋困民，建文立二年，诏曰：江浙赋独重，而苏松准私租起科，特以惩一时之顽民，岂可以为定则，而重困一方。宜悉与减免，照各处科之亩，不得过一斗。太宗即位，尽革建文之政，民力不堪。明制，徵及八分者，官得迁转，又数赦免。然岁积逋粮至宣德末，苏州一郡，已七百九十万石，常松亦然。盖其时苏州秋粮二百七十七万九千馀石，其中民粮止一十五万三千一百七十馀石，官粮二百六十二万五千九百三十馀石，无虑皆官田，而民田不过十五分之一也。于是巡抚周忱与苏州知府况钟，立法除其宿弊，创为平米法。先是，秋粮有正有耗，官田耗重，民田耗轻。又豪右轻，细民重甚，苦不均，正与耗等，犹患不足。忱法官民田，画一加耗，诸夏税麦、豆、丝、绵、户口食盐、马草、义役、军需颜料、逃绝积荒田粮、起运脚耗，悉取之加耗。初年正米石耗七斗，次年计馀米减耗，又次年馀米益多递减之至五斗。洪武时，有颁降铁斛升斗，年久废失。忱复请铸降为式，令县于水次立仓团收曰：便民仓米，毕输立支拨簿，酌所兑远近水陆运费，为支拨京通仓远运。率正一石，而支三。其临清、淮安、南京仓，以差次定支，立纲运簿，以注出销，入存羡曰：馀米立仓储之，曰济农仓，凡输运漂劫贷偿，中下户不能耕。若凶札无食者，贷给，秋成还官。国初江西官田租重十倍，民田学田亩徵一石，司农卿杨宪务为厚敛资国。浙西田亩加为二亩，倍徵之。官田亩徵六斗，没官田率按私租一石者，减二斗，十取其八。拨赐勋戚田还官者，如私租数尽取之，所谓一没再没官田也。洪武十三年，诏苏松嘉湖重租田七斗五升，至四斗四升者，减十之二四。斗三升至三斗六升者，概徵三斗五升。二十一年，农民佃官田，两浙及京畿输四斗，江西输三斗，顾没入者，重徵如故。宣德五年，诏减官田一斗至四斗者，十之二四。斗一升至石以上者，十之三。有司多废格不行。明年，周忱请松江官田，依民田起科，户部劾以变乱成法，几陷罪，赖上得免。明年，上谓尚书胡濙曰：朕昨以官田赋重，百姓苦之。减十之三，尝闻外间有言，朝廷每下诏蠲除租赋，而户部皆不准，甚者文移戒约，有司有勿以诏书为辞之语，是何壅遏恩泽也。是年夏，苏州知府况钟言，尝请除豁官田荒芜，召种租额，申达户部，未奉处分。官田没入海者，粮额尚在。官田粮有科至三石者，民之役于驿递者，多其代。他处之役，未更也。工部近徵三梭，布八百疋，浙江布政司十有一府，出其一，而苏州一府出其七，不均而虚出通关，侵欺之弊，宜察也。秋，行在户部奏松江府没官田，准民田例起科，蠲古额官田逋粮。上又命他处官田粮，悉准之。九年，江西巡抚赵新言湖口、德化、彭泽三县，皆临大江。巡检司岁乏芦柴，前奉诏书，凡欠宣德六年以前，胥蠲免。工部以为岁办之数，不在免例。瑞州诸府、高安诸县，岁徵盐钞，令于两淮给盐。今盐已住支，而徵钞如故，乞依诏书蠲免，盐钞亦乞停止。上曰：诏书布大信于天下，为大臣者，乃欲使朝廷失信耶。其悉免之盐钞，亦停徵。正统元年，户部奏浙江、直隶、苏松诸府，所减粮数不实，其官田准民田，亩科秋粮四斗一升至二石以上者，减为二斗七升。二斗一升以上至四斗者，减为二斗。一斗一升以上至二斗者，减为一斗，令具数闻。景帝七年，定浙江嘉、湖、杭官民田则例，官田亩科一石至四斗八升八合，民田亩科七斗至五斗三升者，石徵平米一石三斗。官田亩科四斗至三斗，民田亩科四斗至三斗三升者，石徵平米一石五斗。官田亩科八升至二升，民田亩科七升至三升者，石徵平米二石二斗。正统之奏有科二石者。又周忱疏言无锡官田，亩徵麦一斗，粗米五斗，白米一石，则是宣宗诏，卒废不行也。景泰科，则有一石者。是正统之减，亦无其实矣。是时巡抚李秉仿其例，更苏松加耗六斗以上田，不徵耗。五斗以上，石加一斗五升。四斗以上，三斗以上，递倍之。二斗以上，石加八斗。一斗以上，石加一石五升。五升以上，石加一石一斗五升。皆痛官田赋重，而为之法，顾聚数则之田于一户，由帖之中，易以滋弊。天顺三年，巡抚崔恭奏复周忱法。弘治二年，又量减应天、镇江、太平、宁国诸府官田耗劝民田量，益以补之，犹李秉意也。历世以来，官民田赋，则轻重悬殊，而官田中又不一则。于是嘉靖十年，给事中徐俊民疏言：今之田赋，有受地于官，岁供租税者，谓之官田。有江水泛漫，沟塍渰没者，谓之坍田。有流移亡绝，田弃粮存者，谓之事故。官田赋重，坍江事故，里甲赔虚粮。请田粮无论官民，合为一等，坍江事故，悉蠲豁。至二十六年，嘉兴知府赵瀛乃建议：田不分官民，税不分等则，一切以三斗起徵。苏、松、常三府效之，凡州县之额，各视其所有官田之多少轻重为准，谚谓之扒平田则也。南直隶巡抚为欧阳铎，苏州知府为王仪，于时尽括官民田，裒益之履亩清量，定为等则，所为轻赋册以八事。定税粮曰原额稽始，曰事故除虚，曰分项别异，曰归总正实，曰坐派起运，曰运馀拨存，曰存馀考积，曰徵一定额。以八事考里甲，曰丁田，曰庆贺，曰祭祀，曰乡饮，曰科贺，曰恤政，曰公费，曰备用。以三事定均徭，曰银差，曰力差，曰马差。著为例。自是，民间输纳，止入本折二色。里甲均徭，向徵之户丁者，平米外仍按亩编入折色徵之，法本赵瀛加详。其后浙田亦分等则，如直隶平米，以均官民田之耗。扒平以均官民田之则。自是官田不至偏重，而民田反不免矣。由上不能蠲骤增之额，长民者变而通之，用苏民困，不得已也。当是时有徵一纲银，一条鞭，一串铃诸法，所在异名而同贯，民称便。徵一法始于铎，总徵米徵银之凡，而计亩均输之，其科则最重，与最轻者，稍以耗损，益推移重，而不能尽损，为递减耗米，派轻赍折除之阴，予以轻。轻而不能加，益为徵本色，递增耗米，加乘之阴，予以重。诸推收，以田为母，户为子，即经赋册，所以定其额者是也。方法之行，豪右多梗其议，昆山顾鼎臣曰：徵一法行，吾家益千石输，然为诸贫民减千石矣，不可易也。纲银者，举民间应役岁费，丁四粮六，总徵之在官，法易知不繁，犹网有纲，一举而尽也。一条鞭法者，以府州县十岁中两税运存之额，均徭里甲，土贡雇募加银之额，通为一条总徵，而均支之也。一串铃，则夥收分解法也。条鞭徵收，不轮甲计丁，粮均派之，而下帖于民，帖载十岁应纳之数，岁分六限纳之官，其运输给募，皆官为支拨。视轮甲固轻而易办。议发于御史傅汉臣。嘉、隆之间，或行或止，通变者诵为宜民，迂迟者讥为变法。聚讼累岁未决。既各省多乐行之，隆万世天下狃于晏安，赋入不足，经费异时，增额既不可复减，而无艺加派日出，逋粮愈多，规避益巧，朝廷遣官按治，不可理其已解，而愆限有至十一年以上者，未徵而报收一县，有至十万者，逋欠之多县，各几十万，犹赖是法，民力不至大绌。其他科则垦荒田，山东、河南、北直隶永不起科者，正统中始亩科三升三合，石科草二束，其起科者，率须三年后始。时亩徵一斗者，减半。先纳钞三十贯者，改科米五升五合三勺。辽地顷科谷一石，豆如之。中地，豆减半。嘉靖以后，召民垦者，给与由帖为永业徵官租瘠田亩二斗，肥田三斗，永除起科耗役。有徵租银一钱二分，若一钱者，垦边地屯额外者，永不起科。河决退滩，地亩科三升。广西三洞两岸仙回田土，科如之。天津环海荒地，上地纳谷一斗，中六升，下三升。播州田分上、中、下，自四升以一递减。黔省隶土官，皆为军田。松州卫西蕃民定为土赋，令纳马置驿，籍其民充驿夫。乌撒军民府，岁输粮二万石，毡衫一千五百领。乌蒙芒部军民府，东川府，各岁输粮八千石，毡衫八百领。又岁以盐茶布易马，贵州宣慰司霭翠岁输三万石。金筑安抚司密定岁输三千石。丽江府土民岁输白金七百二十两，产么些洞，土民率以马易金。沐春奏请输马麓州，平缅宣慰司土官输差发银六千九百两。西宁卫所属四番，岁输马二百疋，为常赋。福建寺田，四分给僧，六入官，给僧者纳正粮八分，入官者加征一钱二分，沿江州县，若巡检司岁输芦柴。洪熙初输本色十二，输钞十五，减十三。宣宗又减本色及钞之半。九门苜蓿草地场馀地，弘治初亩科一钱者，减十之三。正德后，定为三则。上科五分，中下递减一分。通州崇教鸣玉花园草场科，四分御马。草场原设备料，修廨地，外卫牧马草场，马神庙香火地，牛羊房草场空地，上林苑监良牧署养牲地，鹰房按鹰地，各亩科三分。通州草场科四分，陕西苑马寺牧地川地顷科六钱，坡地减三之一，山地减半。又按户口徵盐钞，始于成祖永乐二年。大口月食盐一斤，纳钞一贯。小口月食盐半斤，纳钞百文。居乡之民，纳米。明年，农民免。正统四年，命减半。民间旧输焰硝，洪武十四年，上以天下安宁，无事兵革，命罢输类。此者皆勿复徵。祥符县验丁，月纳小盐。十七年，命罢之。凡徵本折，洪武时止米麦钱钞及绢。弘治时，则有大小米麦、荍、谷、豆、绢、丝绵、绵花绒、苧布、麻布、红花钞诸色。万历视弘治，又有粗布、桐油，自正统后，秋粮收米，外无虑，皆纳银，诸色悉官为之办。成弘以降，秋粮亦有折银者矣。权银轻重者，曰法马。世宗颁降，与民间如一。穆宗时，百两赢一两二钱，神宗始除去之。绢度长钞尺三丈有二，广二尺，双经双纬，起讫各馀尺，色丝织，文为提调官粮里长名，五十疋为束。农桑丝，若人丁丝绵，多折以绢。其马草，国初光禄寺、牺牲所、御马监、象马牛羊房所需，并依田粮徵解，初令重租田，一顷输十六束，轻租倍之。远者输剉草，草以束计剉者，以包计，各重十五斤，皆谷草。洪武二十五年，罢民纳，令官军自采秋青草，凡军官之马，令自刍牧，各卫马匹，则令管马指挥千百户择水草丰茂之所，率部卒屯营牧养。宣德以降，军采与民纳兼支，囚人得纳草赎罪。存积盐改中草束，其后折纳钞米及银。需用时，召商上纳给直估直。恒以十月直隶生员纳草者，给冠带。吏输豆者，免试。辽商入关者，纳草价支放，始十月，尽次年二月。京营各卫草场，恒以四月下场放牧，十月收营。祖制，采秋青草，费繁而获寡，弘治中辍而牧地宽芜，遂议营存五十五顷，筑封判堑，馀佃民耕，徵其税。须军关草时，束给五分，令贸草饲马。正赋外加派兵饷，始自世宗三十年。户部计岁会加赋一百二十万，皆坐南畿浙江等州县徵之。给事中徐遴谏，不纳。后六年，给事中徐浦言浙直福建，近因军兴，经费不敷，额外提编，以济一时之急。今事势稍宁，乃于加徵存留之外，仍前提编，乞敕禁止，不从。提编者，以银力差排，编十甲如一甲，有馀留下甲用不足，则提下甲补之。即十段锦法也。后五年，应天巡抚周如斗言，江南自有倭患以来，加派兵饷银四十三万有奇，乞减罢。给事中何煃亦言，有司诛求，民不堪命。以南畿言之，军门有加派养兵银两，工部有坐派料价。军门之外，复有操江之募兵，兵备道之壮丁，府州县之乡兵。料价之外，复有采木颜料诸费。预徵劝戒诸名，或已停尚徵，或指一科十，请禁革。报可。神宗时，杨应龙反播州，亦有加派，又议节省冗役公费，抽扣解部充饷。及倭播平，抽扣如故。久之，甫议蠲省，户部又以辽饷缺乏，援倭播例，复请加派。惟贵州有苗变，不派。其诸直省，亩加三釐五毫，于条鞭外，勿论优免，概加额总二百万有奇，时万历四十六年也。明年，户部复亩加三釐五毫。明年，兵工二部复亩加二釐。崇祯三年，九釐外，亩再徵三釐。其畿内八府，向不在加例。顺天永平新罹敌患，得如令。馀六府，亩徵六釐，如他省之半，总一百六十五万四千有奇。后五年，卢象升请宦户加十之一，士民粮银十两以上者，如官户既概徵，每两一钱，名助饷。又二年，复行均输，因粮输饷，亩计米六合，石折银八钱，量减免根本重地兵残之区。又覈安肃高阳七州县溢地四百五十馀顷，鬻之民，亩得一两，又亩加徵一分四釐九丝。又二年，杨嗣昌督师剿寇，议亩加练饷银一分。张若麒请收兵残遗产为官庄，分上中下亩，纳租八斗至二三斗有差。御史卫周引疏言杨嗣昌流毒天下，徵剿饷初云暂行，后变为练饷，多至七百万，民怨何极。御史郝晋亦疏言，万历末年，合九边饷止二百八十万，今加派辽饷至九百万。剿饷三百三十万，业已停罢，旋加练饷七百三十馀万，视万历时几数倍。自古有一年而括二千万以输京师，又括京师二千万以输边者乎。明时用民之力，纤悉促数。洪武元年，命中书议役法，田一顷出丁夫一人。不及顷者，以别田足之，名曰均工夫。既罢苏、松、嘉、湖四府均工夫，止令制军士战袄。三年，编置直隶应天十八府州、江西九江、饶州、南康三府均工夫图册。每岁农隙赴京供役，岁率三十日遣归。田多丁少者，以佃人充夫。田户出米一石，资其用。非佃人而计亩出夫者，其资用亩出米二升五合，凡未占籍，而不应役者，许自首。十四年，造黄册成，凡役视册上中下户为之等率，五岁而均徭，十岁而一更。造徭之言繇也，役也，以一里都图百户，每十户直一岁承徭役，而约一岁中诸色杂目应役者，编第均之银，力从所便为供曰均徭，依编次充里长甲首，以督办贡赋，追摄公务，值里甲之明年，即为经催。已因用为粮长，其一岁诸上供，若官府春秋饮社存恤日用诸经费，约其数，令里甲各赋钱以供，曰里甲银。又令凡祇应、禁子、弓兵，具佥市民，毋役粮户。而额外科率一钱，擅役一夫者，罪至流。后法稍弛，而编徭役里甲者，以户断高下，任心放大户而勾单小，于是议臣言均徭之法，按册籍丁粮，以资产为宗，覈人户上下，以蓄藏得实也。稽册籍则富商大贾、积厚藏者得免役，而土著困覈人户，则官吏里胥得轻重其手，而小民日以穷蹙。二者交病，然专论丁粮，庶几犹古人租庸调之意。盖以租田论贫富，与其实不甚远也。乃令府州县，以旧编力差银差之数，当丁粮之数，得其难易轻重之适，后以应差里甲，除当复者论丁粮多少次编先后，名鼠尾册，按徵之。其升斗之户，并舍诸市民。商贾家殷足而无田产者，听自占以佐银差。夏时刱行于江西，他省仿行之，役以稍平。其后诸上供既官为支解，而官府公私所须，复给所输银于坊里长责营办。又诸名里甲钱入官者，经费给不能一二，而供者或什伯，甚且无所给也。顾计值年里甲户，较丁粮别为十二总甲。甲值一月，府州县长贰，各以坊长祇应诸夫马供张饮食毕。于是乎取而里甲病矣。里甲在官者，即又更赋诸十甲，十甲多单下户，易虐使里甲，因与官为市，以一科十，不即官为督之，而十甲更病。凡均徭解户最病。所部解类，皆上供为京繇。诸主纳皆中官，恣留难不易，中纳不中，则往复改贸，至倾产以更次者。直堂库子，即宋衙前役也。府州县官，若吏百须咸取给，至日费数十金。又主巨积金银，库出纳盘，覈督过为独急。又次仓户曰斗级，监临盘覈费繁米稍赢，目为过收稍耗，又以折阅取罪，必支放讫，乃得代所编。二役银仅七两二钱，而费辄至什伯倍。他轻徭，亦辄浮编。额倍蓰，不啻境内有驿站递运所者，各名水夫马匹以支应，皆徭编僻地，输银协济，即非递运而经由者，需力役毕均之于民。洪武间，徵苏州有民粮者，出马三百馀匹，役于濠梁诸驿。又出丁船，役于水递及递运所。永乐间，北方民饥，又徵苏州有民粮者，出马二百四十馀匹，役于桐城诸驿。比因民粮不足，以有官粮者补之。初约三年，令土民代还。因循三十馀年，至宣德七年，况钟始奏革之。其后兑淮粮长最病本色，则有斛面折色，则有火耗，有秤头，诸陋例科索，多至不可称举。世宗下诏痛革，犹不能改。后乃愈甚。初令天下贡土所有有常额，珍奇玩好不与。即须用，编之里甲银抵租以市。顾其目冗碎，民不能辨知。奸黠者缘为利孔，又大工营缮之事，岁恒有祠宫釐祝，资用繁溢，卖官鬻狱，民俗竞于侈泰。倭寇交讧，边饷浩博，仍岁河决，筑塞挑浚无虚日，国用耗殚。于是里甲均徭，浮于岁额矣。役民自里甲正办外，如粮长解户马船头馆夫祗候弓兵皂隶门禁厨斗为常役。后又有斫薪抬柴，修河修仓，运料接递，站铺闸浅夫之类，因事编佥，不可数计。国初，令民养马，江南每十一户，江北一户，后增为五户，养一马。洪武十八年，令凡养牡马一，免粮二十五石。牝马一，免粮三十石。洪武末罢，宣宗时，复令民养马如先时例。又令民制战衣。仁宗时，以靖州蛮民之诉，各边民悉免。若取民自田土税粮外，盐、茶、金、银、铜、铁、课鱼、课商、税船钞、户口盐、皮角、翎毛、油漆、竹木弦、蜡纸穰，皆为额徵。而供用库物料、甲丁库颜料、光禄厨料、太常牲币、南京供用器皿料、取用件目，日益弘多，不胜弊。于是恤民者，设为条鞭法。先是，潘季驯按广东倡行均平里甲之议，业发其端，其法量地制用，令民计丁力输银于官，以应诸役，民咸称便。然止行于一方，未能遍也。条鞭法者，合均徭里甲土贡，与两税为一，剂量均适，以一县丁粮充一年之役，事业易集。又一年之役，均之十年，稍出不至困也。向时均徭轮年编派，固已不均，而输纳视户强弱为上下，或编一而倍十，自入折色为正供，乃无偏窳。役民典仓库，责钜且艰。自官为佥募，小民得弛于负儋。递运夫马赋之官，势不得多取，其利固什伯于前矣。江西抚臣刘光济踵前抚周如斗，行之最力，通计四差银以户丁粮上下之差，概之里甲，一丁当粮一石。均徭三丁，驿传民兵四丁，当粮一石。均徭驿传民兵，得以秋役优免，里甲不免。当是时，虑无不行是法者，虽赋役繁兴，而洗然如释，重负方法，严令具时，上下帖帖，无所纷扰。顾天下理大物博，运当炽丰，易以丛弊。即四差所编，过倍于昔。昔所役坊里长、粮长，独其名罢尔。里甲之值年，经催之部运，皆阴据其实。诸卒至之役，犹未以既徵在官，少贷农氓也。盖自条鞭法下十馀年，所而里甲之累，复如嘉靖时。万历五年，顺天府尹王之垣条议，地科过轻，丁科过重，请地亩科二分，以补丁差之不足。其纳粟应免丁者，编徵门银，流寓未久者，例外亩增三分济力差。其后议者以银力二差，分配丁田，亩科二分太过，宜以丁门上中，则先审力差，重者下则，并地亩审。轻者毋泥。按亩二分之例，门差以上中六则为率，无下则。其后以九则徵，流寓丁银下下则，每丁纳银一钱。自一以上至九钱止。虽屡申条鞭旧制，而无艺之徵出而日甚。天启时，御史李应升疏十害五反：奸胥欺隐，长吏贪残，窝访株连，马河夫役，盗贼邪教，虚粮赔补，粮里修办，俗吏妨农，白役扰民，形势占夺，为十害。预备仓本为民，今佥粮里买谷，适以厉民，一反。保甲本欲弭盗，今立汛地捕役，适以诲盗，二反。侵欺抵狱，而指平民完赃；预放工食，而括民欠抵解，三反。惩贪而以王官进阶，察吏仍予州县肆毒，四反。格明诏而承尉令行，禁刁讼而南院理滥，五反。崇祯三年，河南抚范景文言：民之患苦，莫如差役。如钱粮有收户解、户驿递，有马户供应，有行户，皆佥有力之家充之，名曰大户。究之所佥，非真大户，中人之产，倾于一役，自变为条鞭，以境内之役，均于境内之粮，是宜少苏也。乃民间仍岁奔走，罄资津贴，是条鞭之行者自行，而大户之革者未革也。时刘懋复奏裁驿站，游民无所得食，征调往来，仍责之编户。边饷多缺额，士卒鲜有固志，而计臣务为脧，削民气日蹙其永充者曰军户、匠户、灶户、军户。有从征，有归附，有籍选，有谪发，各隶卫所。正军外附籍者，存一丁，馀还有司供徭税。死若逃者，勾补。朝廷恒岁遣官清军，都锐意以得军为功，不顾民枉。又有土军，有民壮，得佥换。工匠二等，曰轮班，曰住坐。凡匠验其丁力，初岁为班，既改四年后，定为三年更番赴京，输作三月。如期代一周，而复数不足，起取撮工在京，住坐之匠，例月上工十日，歇工二十日。不赴班者，输罚班银月六钱。后班期疏，增至三倍。成化时，四年一班，班银输九钱为轻省。弘治复减为六钱。当时诸监局，中官多占匠役，公用其一，私取其二。又招充幼匠，动以千计，虚靡廪饩，争为乾没，无异军籍空名支粮草矣。死若逃者，勾补如军。洪武时，军卫营作多出百姓供亿，上以为劳民。二十二年，令卫所置局，每户百选军丁，四并正军之萎弱者，分习匠艺，限一年有成。后四年，更给天下府州县工匠，轮班勘合。时轮班至京者，即无工可役，亦不敢失期。工部以为言，故复验诸司役作繁简，更定班次，率三年。或二年一轮，视岁班为省矣。其工囚凡二等，曰正工，曰杂工。杂工三日，当正工一日。灶户有上中下三等，每一正丁，贴以馀丁。上中户丁力多者，量贴二三丁。馀应别役下户，概与优免。又有大丁、小丁。大丁，原额丁也。大丁输盐银一两八钱，小丁自六七钱递下至一钱，优免田徭。计大丁以小丁配，大丁之数严，逃灶之令事故者，有司覈补。又有卤丁，卤丁缺，运司勾充。其充吏，正军户五丁，杂役户四丁，民户三丁、两丁者，佥一丁充。亦有自监生、生员谪充者。惜薪司抬柴夫，太祖时三千名，取之江宁、上元。成祖减三之一，取之大兴、宛平。后南京减存十之一。英宗令河间、永平、顺德三府，大名、广平二府，顺天一府，三停更役三千名。各一年愿输工价者，每名月输银一两二钱。未久，增二钱。后真定、保定二府协助二千名，月输银一两四钱。易州山厂斫柴夫一万九千九百馀名，宣德时，每季增至二万五千八百馀名。景帝减五千名，山东、山西、顺天、真、保、定诸府，每名季徵银三两，赴厂烧采柴炭，供惜薪光禄诸用。上林苑监牲户果户五千馀户，取山西平阳、泽潞，山东登莱之民充之。弘治时，履亩加丁银一分，瘠地半之。他如陵户、园户、海户、庙户、幡夫、库役，千条万缕，皆得隐射徭役。初，每名编银三两六钱。隆庆中倍之。福州女轿户，太祖时取至京师，居之竹桥。令舁轿便出入宫掖，凡二百户。明时工役之繁目，二祖营建两京宗庙宫殿阙门王邸，一时并作，采木陶甓工匠造作，以万万计。所在筑城浚陂，百役具举。迄于洪宣，丘坛仓庾，犹未讫工。正统天顺之际，三殿、两宫、南内离宫，次第兴建。弘治时，大学士刘吉言近年工役俱摘，发京营军士、内外军官，禁不得估工，用大小多寡故，或本用五千人，而奏请一二万，无所稽覈。礼部尚书倪岳言，诸役费动以数十万计，即今水旱相仍，灾异迭见，乞量为停止。湖广、山东、江西屡灾，兼受役王府，请减牲口十之三。各王府郡王初封，请依皇子出阁制，十四岁方奏佥校尉。有护卫之处，原自护卫拨者，拨护卫。原不自护卫拨者，护卫拨十名，佥民二十名。无护卫之处，具佥民。其民壮自山陕边地、福建汀州、赣州外，凡内地请止其役，俾归农商。礼部尚书童轩陈力役之苦，谓买办之使，不轻遣出，而民力之苏，已不啻五六矣。时供役皆京营军士，董以内官山厂柴炭，额外至添四千二百七十馀万斤。又织造服物奇丽，费不下百万。旧制，在京勋戚赐葬者，拨夫匠十二名，左右都督以下八名，太监二十五名，赐享堂者，三十名名。徵银一两五钱。至是，文武大臣或夫人及真人坟工料价，有多至千两者。吏部尚书林瀚言，两畿频年凶灾，困于百役，穷愁怨叹，臣所亲睹。若山陕供亿，军兴云南广东，西徵发剿叛。山东、河南、湖广、四川、江西兴造王邸，财力不赡。浙江、福建办物料，视旧日增，库藏空匮，不可不为之虑。武宗侈靡，乾清宫工尤大。太素殿初制朴俭，覆以茅茨，上改作，务极雕峻，凡用银二千馀万两，役工匠三千馀人，岁支工食米万有三千馀石，盐三万二千馀觔。权倖阉宦，庄园祠墓，香火寺观，工部皆窃官银以媚之。给事中张原言，匠夫上父母，下妻子，赖以衣食。尺籍之兵，以禦外侮。京营之设，以卫王室。今俾民无所赖，兵不丽伍，利归私门，怨丛公室。疏入，商贵州新添驿。上好游幸，南北水陆递徵，会以须者，不下数百。万所在拘，顿妨废农业，饥馑疾疫，死亡者众。世宗营建最繁，十五年以前，名为汰省，而经费已六七百万。十五年后，乃至十数倍，当日议礼诸臣，务为委曲繁重，不少顾惜民力。天子精修斋醮，营斋宫秘殿千间万落，并时而兴工场二三十处，役匠数万，人军称之，岁费二三百万，料直百馀万。车脚雇运三四十万，又承天工役十馀处，费数百万。其时宗庙万寿宫灾，上不之省。营缮益亟，经费不敷，乃至献助。献助不已，复行开纳。劳民耗财，视武宗但有过之，无不及。已万历以后，一切营建织造，工料铺宫，传办溢于经制之外，几数倍。加以征调开采，民不得休息。迨阉人乱政，建第营坟，僭越亡等，功德私祠，遍于天下。盖二百馀年以来，民力殚残久矣。若以职役优免，其王亲系亲王者，二丁。郡王及镇国大将军夫人父，各一丁。其品官，国初宫故者，免其家徭役三年。六部都察院应天府，若两县判禄司仪礼司行人司随朝官，免杂泛差役。功臣之家，免粮里长水马驿夫。见任官、廪膳生员、训导，免二丁。仁宗特免杨荣户内徭役。宣宗时监生免二丁。云南土官，四品以上十六丁。五六品，减四丁。七品八九品杂职，递减二。弘治时，勋戚大臣、京官方面、锦衣卫官，免百亩。将军、校尉、勇士及府官以下官、监生、生员、吏典五十亩。嘉靖初制，但免人丁。四年，定锦衣卫指挥免七丁，千户五丁，镇抚百户三丁。二十四年，又定在京一品粮三十石，人丁三十丁。二品减六石六丁。三四品递减四石四丁，五品以下递减二石二丁。内官内使，同在外半之。教官、监生、举人、生员、丁粮各二。杂职以下，各一。以礼致仕者，减十之三。閒住者，半之。隆庆隶籍禁卫者，将军二丁，校尉一丁。是时职官优免，有量加从宽之议。万历时免田，遂有至二三千者矣。其圣贤裔阙里孔氏二十六户，先圣子孙流寓，先贤周惇颐、程颢、程颐、朱熹、司马光子孙，皆免其园陵诸户。天地坛坛户，宛平昌平坟户，天寿山种树者，及陵户、海户、庙户、园户、瓜户、果户、米户、藕户、窑户、羊户，帝王陵寝、前代名贤、本朝公侯驸马伯、文武大臣、敕葬墓看护者，各免二丁或一丁。其军匠灶及民之役于官者，太祖时军户田三顷，山东正军全免贴军一顷。以下水马驿夫递运船水夫，会同馆夫轮班人匠，在京皂隶校尉、力士马船夫，光禄司、厨子防送夫，军户铺兵。成祖时，军匠役于京者，宣宗时卫军馀丁，云南土马军，陕西土军土民馀丁，若户丁在边操备者。景帝以后，御药房医士、在院医士、天文阴阳生、民壮、帝城火夫、御马监养马勇士、尚膳监光禄寺厨役、御用监司礼监银作局匠，若在军在官者，优免有差。灶户一丁至三丁，丁免田七十亩。四丁至六丁，七丁至十丁，十一丁至十五丁，十六丁至十九丁，为四等，等递减十亩。二十丁，全户免。其民户年七十以上，一丁侍养。妇人三十岁以前夫亡守志，至五十旌门，复其家。并免凤阳、扬州二府、和州民养马一匹者。凤阳、临淮、定远诸县钦免土民，若徙北京为民，及免罪而徙者，迤北回充御马监勇士者，免其原卫原籍户丁。其蠲免，有因初略定地而蠲免者。有因盗贼残躏而蠲免者。为恩蠲。有因天变而蠲免者，有因旱潦民饥而蠲免者，为灾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