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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十一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经济汇编食货典

 第二十一卷目录

 农桑部汇考二
  后汉〈总一则 光武帝中元一则 明帝永平八则 章帝建初二则 元和三则 和帝永元三则 安帝永初二则 顺帝一则 献帝兴平一则 建安四则 后主建兴一则〉
  魏〈文帝黄初二则 明帝二则 明帝太和三则〉
  吴〈大帝黄武一则 赤乌一则 景帝永安一则〉
  晋〈武帝泰始五则 咸宁一则 太康三则 元帝一则 元帝太兴二则 明帝太宁一则 哀帝兴宁一则〉
  宋〈文帝元嘉四则 孝武帝孝建一则 大明四则 明帝泰始二则 后废帝元徽一则〉
  南齐〈武帝永明三则 郁林王隆昌一则 明帝建武二则〉

食货典第二十一卷

农桑部汇考二

后汉

后汉制,以正月,帝祭先农,率公卿亲耕。
《后汉书·礼仪志》:正月始耕。昼漏上水初纳,执事告祠先农,已享。耕时,有司请行事,就耕位,天子、三公、九卿、诸侯、百官以次耕。力田种各耰讫,有司告事毕。是月令曰:郡国守相皆劝民始耕,如仪。诸行出入皆鸣钟,皆作乐。其有灾眚,有他故,若请雨、止雨,皆不鸣钟,不作乐。 按注贺循藉田仪曰汉耕日以太牢祭先农于田所春秋传曰耕藉之礼唯斋三日
光武帝中元二年,明帝即位。诏有司毋烦扰耕桑。
《后汉书·明帝本纪》:中元二年二月,即皇帝位。十二月甲寅,诏曰:方春戒节,人以耕桑。其敕有司务顺时气,使毋烦扰。
明帝永平二年,皇后亲蚕。
《后汉书·明帝本纪》不载。 按《礼仪志》:永平二年三月,皇后帅公卿诸侯夫人蚕。祠先蚕,礼以少牢。
〈注〉丁孚《汉仪》曰;皇后出,乘鸾辂,青羽盖,驾驷马,龙旂九旒。大将军妻参乘,太仆妻御前鸾,旂车皮轩闟戟。雒阳令奉引,亦千乘万骑,车府令设卤簿驾,公卿、五营校尉、司隶校尉、河南尹妻,皆乘其官车,带夫,本官绶从其官属,导从皇后,置虎贲羽林骑戎头,黄门鼓吹,五帝车女骑夹毂,执法御史在前后,亦有金钲黄钺,五将导桑于蚕宫,手三盆于茧馆,毕,还宫。《月令》曰:禁妇人无观。按谷永对称:四月壬子,皇后蚕桑之日也。则汉桑亦用四月。 《汉旧仪》曰:春桑生而皇后视桑于苑中蚕室,养蚕千薄以上,祠以中牢羊豕。今蚕神曰菀窳,妇人寓氏公主,凡二神,群臣妾从桑,还,献于茧观,皆赐从桑者乐。皇后自行凡蚕丝絮织室,以作祭服。祭服者,冕服也。天地宗庙,群臣五时之服,其皇帝得以作缕,缝衣,得以作中絮而已。置蚕官令丞,诸天下官,皆诣蚕室,亦妇人从事。故旧有东西织室作法。晋后祠先蚕,先蚕坛高一丈,方二丈,为四出陛。陛广五尺,在采桑坛之东南。

永平三年,诏有司劝督农桑。
《后汉书·明帝本纪》:永平三年春正月癸巳,诏曰:朕奉郊祀,登灵台,见史官,正仪度。夫春者,岁之始也。始得其正,则三时有成。比者水旱不节,边人食寡,政失于上,人受其咎。有司其勉顺时气,劝督农桑,去其螟蜮,以及蝥贼;详刑慎罚,明察单辞,夙夜匪懈,以称朕意。
永平四年,诏以农事得雨。赐公卿半奉。
《后汉书·明帝本纪》:四年春二月辛亥,诏曰:朕亲耕藉田,以祈农事。京师冬无宿雪,春不燠沐,烦劳群司,积精祷求。而比再得时雨,宿麦润泽。其赐公卿半奉。有司勉遵时政,务平刑罚。
永平十年,诏百姓勉务桑稼。
《后汉书·明帝本纪》:十年夏四月戊子,诏曰:昔岁五谷登衍,今兹蚕麦善收,其大赦天下。方盛夏长养之时,荡涤宿恶,以报农功。百姓勉务桑稼,以备灾害。吏敬厥职,无令愆堕。
永平十三年春二月,帝耕于藉田。礼毕,赐观者食。按《后汉书·明帝本纪》云云。
永平十五年春二月癸亥,帝耕于下邳。
《后汉书·明帝本纪》云云。
永平十六年,取伊吾卢地,置宜禾都尉以屯田。按《后汉书·明帝本纪》:十六年春二月,伐北匈奴。窦固破呼衍王于天山,留兵屯伊吾卢城。 按《西域传》:十六年,明帝乃命将帅,北征匈奴,取伊吾卢地,置宜禾都尉以屯田。
永平  年,诏区种增加失实者,与夺田同罪。按《后汉书·明帝本纪》不载。 按《刘般传》:永平十年,般行执金吾事。明年,兼屯骑校尉。先是时下令禁民二业,又以郡国牛疫,通使区种增耕,而吏下检结,多失其实,百姓患之。般上言:郡国以官禁二业,至有田者不得渔捕。今滨江湖郡率少蚕桑,民资渔采以助口实,且以冬春闲月,不妨农事。夫渔猎之利,为田除害,有助谷食,无关二业也。又郡国以牛疫、水旱,垦田多减,故诏敕区种,增进顷亩,以为民也。而吏举度田,欲令多前,至于不种之处,亦通为租。可申敕刺史、二千石,务令实覈,其有增加,皆使与夺田同罪。帝悉从之。
章帝建初元年,诏二千石勉劝农桑。
《后汉书·章帝本纪》:建初元年春正月丙寅,诏曰:比年牛多疾疫,垦田减少,谷价颇贵,人以流亡。方春东作,宜及时务。二千石勉劝农桑,弘致劳来。群公庶尹,各推精诚,专急人事。罪非殊死,须立秋案验。有司明慎选举,进柔良,退贪猾,顺时令,理冤狱。五教在宽,帝典所美;恺悌君子,大雅所叹。布告天下,使明知朕意。建初七年,驾观秋穫诏。不得修桥道,遣吏逢迎,以为烦扰。
《后汉书·章帝本纪》:七年九月甲戌,幸偃师,东涉卷津,至河内。下诏曰:车驾行秋稼,观收穫,因涉郡界。皆精骑轻行,无他辎重。不得辄修桥道,远离城郭,遣吏逢迎,刺探起居,出入前后,以为烦扰。动务省约,但患不能脱粟瓢饮耳。所过欲令贫弱有利,无违诏书。
元和元年,诏募人无田愿徙他界者,给公田,后欲还乡,勿禁。
《后汉书·章帝本纪》:元和元年二月甲戌,诏曰:王者八政,以食为本,故古者急耕稼之业,致耒耜之勤,节用储蓄,以备凶灾,是以岁虽不登而人无饥色。自牛疫已来,谷食连少,良由吏教未至,刺史、二千石不以为负。其令郡国募人无田欲徙他界就肥饶者,恣听之。到在所,赐给公田,为雇耕佣,赁种饷,贳与田器,勿收租五岁,除算三年。其后欲还本乡者,勿禁。
元和二年,帝耕于定陶。诏赐帛,勉率农功。
《后汉书·章帝本纪》:二年二月乙丑,帝耕于定陶。诏曰:三老,尊年也。孝悌,淑行也。力田,勤劳也。国家甚休之。其赐帛人一匹,勉率农功。
元和三年,诏以肥田,未垦者赋贫民,给粮种。
《后汉书·章帝本纪》:三年春正月丙申,北巡狩。辛丑,帝耕于怀。二月壬寅,告常山、魏郡、清河、钜鹿、平原、东平郡太守、相曰:朕惟巡狩之制,以宣声教,考同遐迩,解释怨结也。今四国无政,不用其良,驾言出游,欲亲知其剧易。前祠园陵,遂望祀华、霍,东柴岱宗,为人祈福。今将礼常山,遂徂北土,历魏郡,经平原,升践堤防,询访耆老,咸曰往者汴门未作,深者成渊,浅则泥涂。追惟先帝勤人之德,底绩远图,复禹弘业,圣迹滂流,至于海表。不克堂构,朕甚惭焉。月令,孟春善相丘陵土地所宜。今肥田尚多,未有垦辟。其悉以赋贫民,给与粮种,务尽地力,勿令游手。所过县邑,听半入今年田租,以劝农夫之劳。
和帝永元五年,诏上贫民户口人数,有司不得徵召烦扰,令失农作。
《后汉书·和帝本纪》:永元五年二月丁未,诏曰:去年秋麦入少,恐民食不足。其上尤贫不能自给者户口人数。往者郡国上贫民,以衣履釜鬵为赀,而豪右得其饶利。诏书实覈,欲有以益之,而长吏不能躬亲,反更徵召会聚,令失农作,愁扰百姓。若复有犯者,二千石先坐。
永元十三年,诏赐象林贫民失农桑业者,种粮。又诏贫民假种食者,皆勿收责。
《后汉书·和帝本纪》:十三年秋八月,诏象林民失农桑业者,赈贷种粮,禀赐下贫谷食。九月壬子,诏曰:荆州比岁不节,今兹淫水为害,馀虽颇登,而多不均浃,深惟四民农食之本,惨然怀矜。其令天下半入今年田租、刍槁;有宜以实除者,如故事。贫民假种食,皆勿收责。
永元十六年,诏贷贫民种粮,为雇犁牛直,赐天下半入田租。贫民贷种,勿收责。
《后汉书·和帝本纪》:十六年春正月己卯,诏贫民有田业而以匮乏不能自农者,贷种粮。二月己未,诏兖、豫、徐、冀四州比年雨多伤稼,禁沽酒。夏四月,遣三府掾分行四州,贫民无以耕者,为雇犁牛直。秋七月,旱。戊午,诏曰:今秋稼方穗而旱,云雨不沾,疑吏行惨刻,不宣恩泽,妄拘无罪,幽闭良善所致。其一切囚徒于法疑者勿决,以奉秋令。方察烦苛之吏,显明其罚。辛巳,诏令天下皆半入今年田租、刍槁;其被灾害者,以实除之。贫民受贷种粮及田租、刍槁、皆勿收责。
安帝永初元年,诏以游猎地及被灾公田,假与贫民。按《后汉书·安帝本纪》:永初元年二月丙午,以广成游猎地及被灾郡国公田,假与贫民。
永初三年,诏以鸿池上林地可辟者,给贫民长吏案行在所,令尽地力。
《后汉书·安帝本纪》:三年三月癸巳,诏以鸿池假与贫民。夏四月己巳,诏上林、广城苑可垦辟者,赋与贫民。秋七月庚子,诏长吏案行在所,皆令种宿麦蔬食,务尽地力,其贫者给种饷。
顺帝   年,黄琼奏行籍田礼,从之。
《后汉书·顺帝本纪》不载。 按《黄琼传》:琼拜议郎,稍迁尚书仆射。顺帝即位以后,不行籍田之礼。琼以国之大典不宜久废,上疏奏曰:自古圣帝哲王,莫不敬恭明祀,增致福祥,故必躬郊庙之礼,亲籍田之勤,以先群萌,率劝农功。昔周宣王不籍千亩,虢文公以为大讥,卒有姜戎之难,终损中兴之名。窃见陛下遵稽古之鸿业,体虔肃以应天,顺时奉元,怀柔百神,朝夕触尘埃于道路,昼暮聆庶政以恤人。虽诗咏成汤之不怠遑,书美文王之不暇食,诚不能加。今庙祀适阕,而祈谷洁斋之事,近在明日。臣恐左右之心,不欲屡动圣躬,以为亲耕之礼,可得而废。臣闻先王制典,籍田有日,司徒咸戒,司空除坛。先时五日,有协风之应,王即斋宫,飨醴载耒,诚重之也。自癸巳以来,仍西北风,甘泽不集,寒凉尚结。迎春东郊,既不躬亲,先农之礼,所宜自勉,以逆和气,以致时风。易曰:君子自强不息。斯其道也。书奏,帝从之。
献帝兴平元年二月丁亥,帝耕于籍田。
《后汉书·献帝本纪》云云。
建安 年,设监盐官,以盐直市牛,给民耕种。
《后汉书·献帝本纪》不载。 按《晋书·食货志》:建安初,关中百姓流入荆州者十馀万家,及闻本土安宁,皆企望思归,而无以自业。于是卫觊议为盐者国之大宝,自丧乱以来放散,今宜如旧置使者监卖,以其直益市犁牛,百姓归者以供给之。勤耕积粟,以丰殖关中,远者闻之,必多竞还。于是魏武遣谒者仆射监盐官,移司隶校尉居弘农。流人果还,关中丰实。
建安十八年,魏梁习表魏公置屯田都尉,领客六百夫,于道次耕种菽粟。
《后汉书·献帝本纪》《三国志·魏武帝本纪》俱不载。按《三国志·梁习传》:习字子虞。建安十八年,拜议郎、西部都督从事。表置屯田都尉二人,领客六百夫,于道次耕种菽粟,以给人牛之费。
建安十九年,魏公耕籍田。
《后汉书·献帝本纪》不载。 按《三国志·魏武帝本纪》:十九年春正月,始耕籍田。
建安二十一年,魏公耕籍田。
《后汉书·献帝本纪》不载。 按《三国志·魏武帝本纪》:二十一年三月壬寅,公亲耕籍田。
后主建兴二年春,务农殖谷,闭关息民。
《三国志·后主传》云云。

文帝黄初 年,以颜斐为京兆太守,课民造车、畜牛,以力田。
《三国志·文帝本纪》不载。 按《晋书·食货志》:当黄初中,四方郡守垦田又加,以故国用不匮。时济北颜斐为京兆太守,京兆自马超之乱,百姓不专农殖,乃无车牛。斐又课百姓,令闲月取车材,转相教匠。其无牛者令养猪,投贵卖以买牛。始者皆以为烦,一二年中编户皆有车牛,于田役省赡,京兆遂以丰沃。
黄初七年,命中宫蚕于北郊。
《三国志·文帝本纪》不载。 按《宋书·礼志》:周礼,王后帅内外命妇,蚕于北郊。汉则东郊,非古也。魏则北郊,依周礼也。晋则西郊,宜是与籍田对其方也。魏文帝黄初七年正月,命中宫蚕于北郊。按韦诞《后蚕颂》,则于时汉注已亡,更考撰其仪也。
明帝   年,徐邈开水田于凉州,皇甫隆课水田于敦煌。
《三国志·明帝本纪》不载。 按《晋书·食货志》:魏明帝世徐邈为凉州,土地少雨,常苦乏谷。邈上修武威、酒泉盐池,以收虏谷。又广开水田,募贫民佃之,家家丰足,仓库盈溢。及度支州界军用之馀,以市金锦犬马,通供中国之费。西域人入贡,财货流通,皆邈之功也。其后皇甫隆为敦煌太守,敦煌俗不使耧犁,及不知用水,人牛功力既费,而收谷更少。隆到,乃教作耧犁,又教使溉灌。岁终率计,所省庸力过半,得谷加五,西方以丰。
明帝 年,司马芝请禁诸部吏民末作,专务农事。按《三国志·明帝本纪》不载。 按《司马芝传》:芝,河内温人。明帝即位,后为大司农。先是诸典农各部吏民,末作治生,以要利入。芝奏曰:王者之治,崇本抑末,务农重谷。《王制》:无三年之储,国非其国也。《管子·区言》以积谷为急。方今二虏未灭,师旅不息,国家之要,惟在谷帛。武皇帝特开屯田之官,专以农桑为业。建安中,天下仓廪充实,百姓殷足。自黄初以来,听诸典农治生,各为部下之计,诚非国家大体所宜也。夫王者以海内为家,故《传》曰:百姓不足,君谁与足。富足之繇,在于不失天时而尽地力。今商旅所求,虽有加倍之显利,然于一统之计,已有不赀之损,不如垦田益一亩之收也。夫农民之事田,自正月耕种,耘锄条桑,耕熯种麦,穫刈筑场,十月乃毕。治廪系桥,运输租赋,除道理梁,墐涂室屋,以是终岁,无日不为农事也。今诸典农,各言留者为行者宗田计,课其力,势不得不尔。不有所废,则当素有馀力。臣愚以为不宜复以商事杂乱,专以农桑为务,于国计为便。明帝从之。
太和元年二月辛未,帝耕于籍田。
《三国志·明帝本纪》云云。
太和五年,帝耕于籍田。司马懿表徙冀州农夫佃上邽。
《三国志·明帝本纪》:五年春正月,帝耕于籍田。按《晋书·宣帝本纪》:魏太和四年,迁大将军,加大都督、假黄钺。明年,表徙冀州农夫佃上邽。 按《食货志》:嘉平四年,关中饥,宣帝表徙冀州农夫五千人佃上邽。
〈按《魏志》《晋本纪》:司马宣王薨于魏嘉平三年。今《食货志》以徙冀州农民事,系于嘉平四年之下,误也。当从《本纪》,太和五年为正〉

大帝黄武五年,令诸将增广农亩。
《三国志·孙权传》:黄武五年春,令曰:军兴日久,民离农畔,父子夫妇,不能相恤,孤甚悯之。今北虏缩窜,方外无事,其下州郡,有以宽息。是时陆逊以所在少谷,表令诸将增广农亩。权报曰:甚善。今孤父子亲自受田,车中八牛以为四耦,虽未及古人,亦欲与众均等其劳也。
赤乌三年,诏督军郡守,谨察当农桑时,扰民者闻奏。按《三国志·孙权传》:赤乌三年春正月,诏曰:盖君非民不立,民非谷不生。顷者以来,民多征役,岁又水旱,年
谷有损。而吏不良,侵夺民时,以致饥困。自今以来,督军郡守,其谨察非法,当农桑时,以役事扰民者,举正以闻。
景帝永安二年,诏诸卿尚书,共咨度农桑。
《三国志·孙休传》:永安二年三月,诏曰:朕以不德,托于王公之上,夙夜战战,忘寝与食。今欲偃武修文,以崇大化。推此之道,当由士民之赡,必须农桑。《管子》有言:仓廪实,知礼节;衣食足,知荣辱。夫一夫不耕,有受其饥,一妇不织,有受其寒;饥寒并至而民不为非者,未之有也。自顷年已来,州郡吏民及诸营兵,多违此业,皆浮船长江,贾作上下,良田渐废,见谷日少,欲求大定,岂可得哉。亦由租入过重,农人利薄,使之然乎。今欲广开田业,轻其赋税,差科彊羸,课其田亩,务令优均,官私得所,使家给户赡,足相供养,则爱身重命,不犯科法,然后刑罚不用,风俗可整。以群僚之忠贤,若尽心于时,虽太古盛化,未可卒致,汉文升平,庶几可及。及之则臣主俱荣,不及则损削侵辱,何可从容俯仰而已。诸卿尚书,可共咨度,务取便佳。田桑已至,不可后时。事定施行,称朕意焉。

武帝泰始二年,以谷贱伤农,诏议平籴以劝农。
《晋书·武帝本纪》不载。 按《食货志》:晋受命,武帝欲平一江表。时谷贱而布帛贵,帝欲立平籴法,用布帛市谷,以为粮储。议者谓军资尚少,不宜以贵易贱。泰始二年,帝乃下诏曰:夫百姓年丰则用奢,凶荒则穷匮,是相报之理也。故古人权量国用,取赢散滞,有轻重平籴之法。理财钧施,惠而不费,政之善者也。然此事废久,天下希习其宜。加以官蓄未广,言者异同,财货未能达通其制。更令国宝散于穰岁而上不收,贫弱困于荒年而国无备。豪人富商,挟轻资,蕴重积,以管其利。故农夫苦其业,而末作不可禁也。今者省徭务本,并力垦殖,欲令农功益登,耕者益劝,而犹或腾踊,至于农人并伤。今宜通籴,以充俭法。主者平议,具为条制。然事竟未行。
泰始四年,帝亲籍田祀先农,诏郡县吏劝农功,立常平仓。
《晋书·武帝本纪》:四年春正月丁亥,帝耕于籍田。戊子,诏曰:方今阳春养物,东作始兴,朕亲率王公卿士耕籍田千亩,将以务本,惠育海内,其大赦天下。 按《食货志》:是时江南未平,朝廷厉精于稼穑。四年正月丁亥,帝亲耕籍田。庚寅,诏曰:使四海之内,弃末反本,竞农务功,能奉宣朕志,令百姓劝事乐业者,其惟郡县长吏乎。先之劳之,在于不倦。每念其经营职事,亦为勤矣。其以中左典牧种草马,赐县令长相及郡国丞各一匹。是岁,乃立常平仓,丰则籴,俭则粜,以利百姓。 按《礼志》:礼孟春之月,乃择元辰,天子亲载耒耜,措之于参保介之御间,帅三公九卿诸侯大夫躬耕帝籍。至秦灭学,其礼久废。汉文帝之后,始行斯典。魏之三祖,亦皆亲耕籍田。及武帝泰始四年,有司奏耕祠先农,可令有司行事。诏曰:夫国之大事,在祀与农。是以古之圣王,躬耕帝籍,以供郊庙之粢盛,且以训化天下。近世以来,耕籍止于数步之中,空有慕古之名,曾无供祀训农之实,而有百官车徒之费。今修千亩之制,当与群公卿士躬稼穑之艰难,以率先天下。主者详具其制,下河南,处田地于东郊之南,洛水之北。若无官田,随宜便换,而不得侵人也。于是乘舆御木辂以耕,以太牢祀先农。 按《潘岳传》:泰始中,武帝躬耕籍田,岳作赋以美其事,曰:伊晋之四年正月丁未,皇帝亲率群后籍于千亩之甸,礼也。于是乃使甸师清畿,野庐扫路,封人壝宫,掌舍设枑。青坛郁其岳立兮,翠幕黕以云布。结崇基之灵阯兮,启四涂之广阼。沃野坟腴,膏壤平砥。清洛浊渠,引流激水。遐阡绳直,迩陌如矢。葱犗服于缥轭兮,绀辕缀于黛耜。俨储驾于廛左兮,俟万乘之躬履。百僚先置,位以职分,自上下下,具惟命臣。袭春服之萋萋兮,接游车之辚辚。微风生于轻幰兮,纤埃起乎朱轮。森奉璋以偕列兮,望皇轩而肃震。若湛露之晞朝阳兮,众星之拱北辰也。于是前驱鱼丽,属车辚萃,阊阖洞启,参涂方驷,常伯陪乘,太仆执辔。后妃献穜稑之种,司农撰播殖之器,挈壶掌升降之节,宫政设门闾之跸。天子乃御玉辇,荫华盖,冲牙铮鎗,绡纨綷䌨。金根照耀以炯晃兮,龙骥腾骧而沛艾。表朱元于离坎兮,飞青缟于震兑。中黄晔以发辉兮,方䌽纷其繁会。五路鸣銮,九旗扬旆,琼钑入蕊,云罕晻蔼。箫管嘲𠹗以啾嘈兮,鼓鼙以砰磕,笋虡嶷以轩翥兮,洪钟越乎区外。震震填填,尘雾连天,以幸乎籍田。蝉冕颎以灼灼兮,碧色肃其芊芊。似夜光之剖荆璞兮,若茂松之依山巅。于是我皇乃降灵坛,抚御耦,游场染屦,洪縻在手。三推而舍,庶人终亩。贵贱以班,或五或九。于斯时也,居靡都鄙,人无华裔,长幼杂遝以交集,士女颁斌而咸戾。被褐振裾,垂髫总髻,蹑踵侧肩,掎裳连袂。黄尘为之四合兮,阳光为之潜翳。动容发音而观者,莫不抃舞乎康衢,讴吟乎圣世。情欣乐乎昏作兮,虑尽力乎树艺。靡推督而常勤兮,莫之课而自厉。躬先劳而悦使兮,岂严刑而猛制哉。有邑老田父,或进而称曰:盖损益随时,理有常然。高以下为基,人以食为天。正其末者端其本,善其后者慎其先。夫九土之宜弗任,四业之务不壹,野有菜蔬之色,朝靡代耕之秩。无储蓄以虞灾,徒望岁以自必。三代之衰,皆此物也。今圣上昧旦丕显,夕惕若慄,图匮于丰,防俭于逸,钦哉钦哉,惟谷之恤。展三时之弘务,致仓廪于盈溢,固尧汤之用心,而存救之要术也。若乃庙祧有事,祝宗诹日,簠簋普淖,则此之自实,缩鬯萧茅,又于是乎出。黍稷馨香,旨酒嘉栗。宜其时和年登,而神降之吉也。古人有言曰:圣人之德,无以加于孝乎。夫孝者,天地之性、人之所由灵也。昔者明王以孝治天下,其或继之者,鲜哉希矣。逮我皇晋,实光斯道,仪刑孚于万国,爱敬尽于祖考。故躬稼以供粢盛,所以致孝也;劝穑以足百姓,所以固本也。能本而孝,盛德大业至矣哉。此一役也而,二美具焉,不亦远乎,不亦重乎。敢作颂曰:思乐甸畿,薄采其茅。大君戾止,言籍其农。其农三推,万国以祗。耨我公田,遂及我私。我簠斯盛,我簋斯齐。我仓如陵,我庾如坻。念兹在兹,永言孝思。人力普存,祝史正辞。神祇攸歆,逸豫无期。一人有庆,兆民赖之。
泰始五年,敕守相令长,务尽地利,以汲郡太守王宏,开荒五千馀顷,赐谷,布告天下。
《晋书·武帝本纪》:五年春正月癸巳,申戒郡国计吏守相令长,务尽地利,禁游食商贩。 按《食货志》:五年正月癸巳,敕戒郡国计吏、诸郡国守相令长,务尽地利,禁游食商贩。其休假者令与父兄同其勤劳,豪势不得侵役寡弱,私相置名。十月,诏以司隶校尉石鉴所上汲郡太守王宏勤恤百姓,遵化有方,督劝开荒五千馀顷,遇年普饥而郡界独无匮乏,可谓能以劝教,时同功异者矣。其赐谷千斛,布告天下。
泰始八年,帝耕籍田,司徒石苞请州郡以农桑为殿最。诏苞督察劝课之。
《晋书·武帝本纪》:八年春正月癸亥,帝耕于籍田。按《食货志》:八年,司徒石苞奏:州郡农桑未有殿最之制,宜增掾属令史,有所循行。帝从之。事见石苞传。苞既明于劝课,百姓安之。 按《石苞传》:苞为司徒,奏:州郡农桑未有赏罚之制,宜遣掾属循行,皆当均其土宜,举其殿最,然后黜陟焉。诏曰:农殖者,为政之本,有国之大务也。虽欲安时兴化,不先富而教之,其道无由。而至今四海多事,军国用广,加承征伐之后,屡有水旱之事,仓库不充,百姓无积。古者稼穑树艺,司徒掌之。今虽登论道,然经国立政,惟时所急,故陶唐之世,稷官为重。今司徒位当其任,乃心王事,有毁家纾国,乾乾匪躬之志。其使司徒督察州郡播殖,将委事任成,垂拱仰办。若宜有所循行者,其增置掾属十人,听取王官更练事业者。苞在位称为忠勤,帝每委任焉。
泰始十年春正月,帝耕于籍田。按《晋书·武帝本纪》云云。
咸宁三年,杜预请以典牧牛田牧地开浚诸渠,从之。按《晋书·武帝本纪》不载。 按《食货志》:咸宁三年,诏曰:今年霖雨过差,又有虫灾。颍川、襄城,自春以来,略不
下种,深以为虑。主者何以为百姓计,促处当之。杜预上疏曰:臣辄思惟,今者水灾东南特剧,非但五稼不收,居业并损,下田所在停污,高地皆多硗塉,此即百姓困穷方在来年。虽诏书切告长吏二千石为之设计,而不廓开大制,定其趣舍之宜,恐徒文具,所益盖薄。当今秋夏蔬食之时,而百姓已有不赡,前至冬春,野无青草,则必指仰官谷,以为生命。此乃一方之大事,不可不豫为思虑者也。臣愚谓既以水为困,当恃鱼菜螺蚌,而洪波汎滥,贫弱者终不能得。今者宜大坏兖、豫州东界诸陂,随其所归而宣导之。交令饥者尽得水产之饶,百姓不出境界之内,旦暮野食,此目下日给之益也。水去之后,填淤之田,亩收数钟。至春大种五榖,五谷必丰,此又明年益也。臣前启,典牧种牛不供耕驾,至于老不穿鼻者无益于用,而徒有吏士谷草之费,岁送任驾者甚少,尚复不调习,宜大出卖,以易谷及为赏直。诏曰:孳育之物,不宜减散,事遂停寝。问主者,今典虞右典牧种产牛,大小相通,有四万五千馀头。苟不益世用,头数虽多,其费日广。古者匹马丘牛,居则以耕,出则以战,非如猪羊类也。今徒养宜用之牛,终为无用之费,甚失事宜。东南以水田为业,人无牛犊。今既坏陂,可分种牛三万五千头,以付二州将吏士庶,使及春耕。谷登之后,头责三百斛。是为化无用之费,得运水次成谷七百万斛,此又数年后之益也。加以百姓降丘宅土,将来公私之饶乃不可计。其所留好种万头,可即令右典牧都尉官属养之。人多畜少,可并佃牧地,明其考课。此又三魏近甸,岁当复入数千万斛谷,牛又皆当调习,动可驾用,皆今日之可全者也。预又言:诸欲脩水田者,皆以火耕水耨为便。非不尔也,然此事施于耕田草莱,与百姓居相绝离者耳。往者东南草创人稀,故得火田之利。自顷户口日增,而陂堨岁决,良田变生蒲苇,人居沮泽之际,水陆失宜,放牧绝种,树木立枯,皆陂之害也。陂多则土薄水浅,潦不下润。故每有水雨,辄复横流,延及陆田。言者不思其故,因云此土不可陆种。臣计汉之户口,以验今之陂处,皆陆业也。其或有旧陂旧堨,则坚完修固,非今所谓当为人害者也。臣前见尚书胡威启宜坏陂,其言恳至。臣中者又见宋侯相应遵上便宜,求坏泗陂,徙运道。时下都督度支共处当,各据所见,不从遵言。臣按遵上事,运道东诣寿春,有旧渠,可不由泗陂。泗陂在遵地界坏地凡万三千馀顷,伤败成业。遵县领应佃二千六百口,可谓至少,而犹患地狭,不足肆力,此皆水之为害也。当所共恤,而都督度支方复执异,非所见之难,直以不同害理也。人心所见既不同,利害之情又有异。军家之与郡县,士大夫之与百姓,其意莫有同者,此皆偏其利以忘其害者也。此理之所以未尽,而事之所以多患也。臣又案,豫州界二度支所领佃者,州郡大军杂士,凡用水田七千五百馀顷耳,计三年之储,不过二万馀顷。以常理言之,无为多积无用之水,况于今者水潦瓫溢,大为灾害。臣以为与其失当,宁泻之不滀。宜发明诏,敕刺史二千石,其汉氏旧陂旧堨及山谷私家小陂,皆当脩缮以积水。其诸魏氏以来所造立,及诸因雨决溢蒲苇马肠陂之类,皆决沥之。长吏二千石躬亲劝功,诸食力之人并一时附功令,比及水冻,得粗枯涸,其所脩功实之人皆以俾之。其旧陂堨沟渠当有所补塞者,皆寻求微迹,一如汉时故事,豫为部分列上,须冬东南休兵交代,各留一月以佐之。夫川渎有常流,地形有定体,汉氏居人众多,犹以无患,今因其所患而宣写之,迹古事以明近,大理显然,可坐论而得。臣不胜愚意,窃谓最是今日之实益也。朝廷从之。
太康六年,华峤奏修躬桑礼。
《晋书·武帝本纪》不载。 按《宋书·礼志》:晋氏,先蚕多采魏法。晋武帝太康六年,散骑常侍华峤奏:先王之制,天子诸侯亲耕千亩,后夫人躬蚕桑。今陛下以圣明至仁,脩先王之绪,皇后体资生之德,合配乾之义,而教道未先,蚕礼尚阙。以为宜依古式,备斯盛典。诏曰:古者天子亲籍以供粢盛,后夫人躬蚕以备祭服。所以聿遵孝敬,明教示训也。今籍田有制,而蚕礼不脩。中间务多,未暇崇备。今天下无事,宜脩礼以示四海。其详依古典及近代故事,以参今宜。明年施行。于是使侍中袁粲草定其仪。皇后采桑坛在蚕室西,帷宫中门之外,桑林在其东,先蚕坛在宫外门之外而东南。取民妻六人为蚕母。蚕将生,择吉日,皇后著十二笄,依汉魏故事,衣青衣,乘油盖云母安车,驾六马。女尚书著貂蝉,佩玺,陪乘,载筐钩。公主、三夫人、九嫔、世妇、诸太妃、公太夫人、公夫人,及县乡君、郡公侯特进夫人、外世妇、命妇,皆步摇、衣青,各载筐钩从。蚕桑前一日,蚕官生蚕著薄上。桑日,太祝令以一太牢祠先蚕。皇后至西郊,升坛,公主以下陪列坛东。皇后东面躬桑,采三条;诸妃公主各采五条;县乡君以下各采九条。悉以桑授蚕母。还蚕室。事讫,皇后还便坐,公主以下以次就位,设飨赐绢各有差。
《隋书·礼仪志》:晋太康六年,武帝杨皇后蚕于西郊,依汉故事。
太康九年三月丁丑,皇后亲桑于西郊,赐帛各有差。按《晋书·武帝本纪》云云。
《宋书·礼志》:汉仪,皇后亲桑东郊苑中。蚕室祭蚕神曰:苑窳妇人,寓氏公主。祠用少牢。晋武帝太康九年,杨皇后躬桑于西郊,祝先蚕。坛高一丈,方二丈;为四出陛,陛广五尺。在采桑坛东南帷宫之外,去帷宫十丈。皇后未到,太祝令质明以一太牢告祠。谒者一人监祠。毕,彻馔,班馀胙于从桑及奉祠者。
太康 年,有司奏诸王宜修耕籍之义,竟未施行。按《晋书·武帝本纪》不载。 按《礼志》:魏氏虽天子耕籍,藩镇阙诸侯百亩之礼。及武帝末,有司奏:古诸侯耕籍田百亩,躬执耒以奉社稷宗庙,以劝率农功。今诸王临国,宜依修耕籍之义。然竟未施行。
元帝   年,将修耕籍,事竟不行。
《晋书·元帝本纪》不载。 按《礼志》:江左元帝将修耕籍,尚书符问籍田至尊应躬祠先农不。贺循答:汉仪无正有至尊应自祭之文,然则周礼王者祭四望则毳冕,祭社稷五祀则絺冕,以此不为无亲祭之义也。宜立两仪注。贺循等所上仪注又未详允,事竟不行。
太兴元年,诏二千石令长劝课农桑。又诏督令先秋种麦。
《晋书·元帝本纪》:太兴元年秋七月戊申,诏曰:王室多故,奸凶肆暴,皇纲弛坠,颠覆大猷。朕以不德,统承洪绪,夙夜忧危,思改其弊。二千石令长当祗奉旧宪,正身明法,抑齐豪强,存恤孤独,隐实户口,劝课农桑。州牧刺史当互相检察,不得顾私亏公。长吏有志在奉公而不见进用者,有贪惏秽浊而以财势自安者,若有不举,当受故纵弊善之罪,有而不知,当受闇塞之责。各明慎奉行。 按《食货志》:惠帝之后,政教陵夷,至于永嘉,丧乱弥甚。雍州以东,人多饥乏,更相鬻卖,奔迸流移,不可胜数。幽、并、司、冀、秦、雍六州大蝗,草木及牛马毛皆尽。又大疾疫,兼以饥馑,百姓又为寇贼所杀,流尸满河,白骨蔽野。刘曜之逼,朝廷议欲迁都仓垣,人多相食,饥疫总至,百官流亡者十八九。元帝为晋王,课督农功,诏二千石长吏以入榖多少为殿最。其非宿卫要任,皆宜赴农,使军各自佃作,即以为廪。太兴元年,诏曰:徐、扬二州土宜三麦,可督令熯地,投秋下种,至夏而熟,继新故之交,于以周济,所益甚大。昔汉遣轻车使者汜胜之督三辅种麦,而关中遂穰。勿令后晚。其后频年麦虽有旱蝗,而为益犹多。太兴二年,将军应詹请寿春设镇,招集流散,劝课农功。
《晋书·元帝本纪》不载。 按《食货志》:二年,三吴大饥,死者以百数,吴郡太守邓攸辄开仓廪赈之。元帝时使黄门侍郎虞𩦎、桓彝开仓廪赈给,并省众役。百官各上封事,后军将军应詹表曰:夫一人不耕,天下必有受其饥者。而军兴以来,征战运漕,朝廷宗庙,百官用度,既已殷广,下及工商流寓僮仆不亲农桑而游食者,以十万计。不思开立美利,而望国足人给,岂不难哉。古人言曰,饥寒并至,尧舜不能使野无寇盗;贫富并兼,虽皋陶不能使强不陵弱。故有国有家者,何尝不务农重谷。近魏武皇帝用枣祗、韩浩之议,广建屯田,又于征伐之中,分带甲之士,随宜开垦,故下不甚劳,而大功克举也。间者流人奔东吴,东吴今俭,皆已还反。江西良田,旷废来久,火耕水耨,为功差易。宜简流人,兴复农官,功劳报赏,皆如魏氏故事,一年中与百姓,二年分税,三年计赋税以使之,公私兼济,则仓盈庾亿,可计日而待也。又曰:昔高祖使萧何镇关中,光武令寇恂守河内,魏武委钟繇以西事,故能使八表夷荡,区内辑宁。今中州萧条,未蒙疆理,此兆庶所以企望。寿春一方之会,去此不远,宜选都督有文武经略者,远以振河洛之形势,近以为徐豫之藩镇,绥集流散,使人有攸依,专委农功,令事有所局。赵充国农于金城,以平西零;诸葛亮耕于渭滨,规抗上国。今诸军自不对敌,皆宜齐课。
明帝太宁 年,温峤奏置田曹掾,劝课农桑,并立籍田、廪牺之官,多纳之
《晋书·明帝本纪》不载。 按《温峤传》:明帝时,天下凋弊,国用不足,诏公卿以下诣都坐论时政之所先,峤因奏军国要务。其二曰:一夫不耕,必有受其饥者。今不耕之夫,动有万计。春废劝课之制,冬峻出租之令,下未见施,惟赋是闻。赋不可以已,当思令百姓有以殷实。司徒置田曹掾,州一人,劝课农桑,察吏能否,今宜依旧置之。必得清恪奉公,足以宣示惠化者,则所益实弘矣。其五曰:古者亲耕籍田以供粢盛,旧制籍田、廪牺之官。今临时市求,既上黩至敬,下费生灵,非所以虔奉宗庙蒸尝之旨。宜如旧制,立此二官。议奏,多纳之。
哀帝兴宁二年春二月癸卯,帝亲耕籍田。
《晋书·哀帝本纪》云云。

文帝元嘉八年,诏劝农桑。
《宋书·文帝本纪》:元嘉八年闰六月庚子,诏曰:自顷农桑惰业,游食者众,荒莱不辟,督课无闻。一时水旱,便有罄匮,不深存务本,丰给靡因。郡守赋政方畿,县宰亲民之主,宜思奖训,导以良规。咸使肆力,地无遗利,耕蚕树艺,各尽其力。若有力田殊众,岁竟条名列上。
元嘉二十年,定耕籍仪注。诏有司尽力劝课,考覈勤惰。
《宋书·文帝本纪》:二十年冬十二月,诏曰:国以民为本,民以食为天。故一夫辍稼,饥者必及,仓廪既实,礼节以兴。自顷所在贫罄,家无宿积。赋役暂偏,则人怀愁垫;岁或不稔,而病乏比室。诚繇德政弗孚,以臻斯弊;抑亦耕桑未广,地利多遗。宰守微化导之方,萌庶忘勤分之义。永言弘济,明发载怀,虽制令亟下,终莫惩劝,而坐望滋殖,庸可致乎。有司其班宣旧条,务尽敦课。游食之徒,令附业,考覈勤惰,行其诛赏,观察能殿,严加黜陟。 按《礼志》:二十年,太祖将亲耕,以其久废,使何承天撰定仪注。于是斟酌众条,造定图注。先立春九日,尚书宣摄内外,各使随局从事。司空、大农、京尹、令、尉,度宫之辰地八里之外,整制千亩,开阡陌。立先农坛于中阡西陌南,御耕坛于中阡东陌北。将耕,宿设青幕于耕坛之上。皇后帅六宫之人出穜稑之种,付籍田令。耕日,太祝以一太牢告祠先农,悉如祠帝社之仪。孟春之月,择上辛后吉亥日,御乘耕根三盖车,驾苍驷,青旂,著通天冠,青帻,朝服青衮,带佩苍玉。藩王以下至六百石皆衣青。唯三台武卫不耕,不改章服。车驾出,众事如郊庙之仪。车驾至籍田,侍中跪奏:尊降车。临坛,大司农跪奏:先农已享,请皇帝亲耕。太史令赞曰:皇帝亲耕。三推三反。于是群臣以次耕,王公五等开国诸侯五推五反,孤卿大夫七推七反,士九推九反。籍田令率其属耕,竟亩,洒种,即耰,礼毕,乃班下州郡县,悉备其礼焉。
元嘉二十一年,亲耕籍田。诏扬州、浙江、江西属郡种麦,徐、豫劝督种稻。
《宋书·文帝本纪》:二十一年秋七月,诏曰:比年谷稼伤损,淫亢成灾,亦由播殖之宜,尚有未尽,南徐、兖、豫及扬州浙江江西属郡,自今悉督种麦,以助阙乏。速运彭城下邳郡见种,委刺史贷给。徐、豫土多稻田,而民间专务陆作,可符二镇,履行旧陂,相率脩立,并课垦辟,使及来年。凡诸州郡,皆令尽勤地利,劝导播殖,蚕桑麻纻,各尽其方,不得但奉行公文而已。 按《礼志》:二十一年春,亲耕,乃立先农坛于籍田中阡西陌南,高四尺,方二丈。为四出陛,陛广五尺,外加埒。去阡陌各二十丈。车驾未到,司空、大司农率太祝令及众执事质明以一太牢告祠。祭器用祭社稷器。祠毕,班馀胙于奉祠者。旧典先农又常列于郊祭云。
元嘉二十九年,诏诸镇尽力农事,随宜给种。
《宋书·文帝本纪》:二十九年春正月甲午,诏曰:经寇六州,居业未能,仍值灾涝,饥困荐臻。可速符诸镇,优量救恤。今农事行兴,务尽地利。若须田种,随宜给之。
孝武帝孝建元年,诏诸郡守,劝尽地利。力田善蓄者,以名闻。
《宋书·孝武帝本纪》:孝建元年春正月戊申,诏曰:首食尚农,经邦本务,贡士察行,宁朝当道。内难甫康,政训未洽;衣食有仍耗之弊,选造无观国之美。昔卫文勤民,高宗恭默,卒能收贤岩穴,大殷季年。朕每侧席疚怀,无忘鉴寐。凡诸守莅亲民之官,可详申旧条,劝尽地利。力田善蓄者,在所具以名闻。
大明二年,诏被水灾者,贷给种粮,农月停杀牛。
《宋书·孝武帝本纪》:大明二年春正月壬子,诏曰:去岁东土多经水灾,春务已及,宜加优课。粮种所须,以时贷给。丙辰,复郡县田秩。三月乙卯,以田农要月,太官停杀牛。
大明三年,诏来岁,使六宫妃嫔修亲桑之礼,立蚕宫。于西郊
《宋书·孝武帝本纪》:三年冬十月丁酉,诏曰:古者荐鞠青坛,聿祈多庆,分茧元郊,以供纯服。来岁,可使六宫妃嫔修亲桑之礼。
《南史·宋本纪》:三年冬十一月甲子,立皇后蚕宫于西郊。
大明四年,车驾躬耕,皇后亲桑。
《宋书·孝武帝本纪》:四年春正月乙亥,车驾躬耕籍田,大赦天下。籍田职司,优沾普赉。百姓乏粮种,随宜贷给。三月甲申,皇后亲桑于西郊。
《隋书·礼仪志》:宋大明四年,始于台城西白石里为西蚕,设兆域。置大殿七间,又立蚕观。自是有其礼。大明七年,诏勤劝课,贷麦种。
《宋书·孝武帝本纪》:七年九月乙卯,诏曰:近炎精亢序,苗稼多伤。今二麦未晚,甘泽频降,可下东境郡,勤课垦殖。尤弊之家,量贷麦种。
明帝泰始三年春正月庚子,以农役将兴,太官停宰牛。
《宋书·明帝本纪》云云。
泰始五年春正月癸亥,车驾躬耕籍田。
《宋书·明帝本纪》云云。
后废帝元徽四年春正月己亥,车驾躬耕籍田。
《宋书·后废帝本纪》云云。

南齐

武帝永明三年,诏守宰劝课农桑,有司奏用。丁亥,祀先农,耕籍田。
《南齐书·武帝本纪》:永明三年正月辛卯,诏守宰亲民之要,刺史案部所先,宜严课农桑,相土揆时,必穷地利。若耕蚕殊众,足厉浮堕者,所在即便列奏。其违方骄矜,佚事妨农,亦以名闻。将明赏罚,以劝勤怠。校覈殿最,岁竟考课,以申黜陟。 按《礼志》:永明三年,有司奏:来年正月二十五日丁亥,可祀先农,即日舆驾亲耕。宋元嘉、大明以来,并用立春后亥日,尚书令王俭以为亥日籍田,经记无文,通下详议。兼太学博士刘蔓议:《礼》,孟春之月,立春迎春,又于是月以元日祈谷,又择元辰躬耕帝籍。卢植说礼通辰日,日,甲至癸也,辰,子至亥也。郊天,阳也,故以日。籍田,阴也,故以辰。阴礼卑后,必居其末,亥者辰之末,故《记》称元辰,法曰吉亥。又据五行之说,木生于亥,以亥日祭先农,又其义也。太常丞何諲之议:郑注云元辰,盖郊后吉亥也。亥,水辰也,凡在垦稼,咸存洒润。五行说十二辰为六合,寅与亥合,建寅月东耕,取月建与日辰合也。国子助教桑惠度议:寻郑元以亥为吉辰者,阳生于子,元起于亥,取阳之元以为生物,亥又为水,十月所建,百谷赖兹沾润毕熟也。助教周山文议:卢植云元,善也。郊天,阳也,故以日。籍田,阴也,故以辰。蔡邕《月令章句》解元辰云日,干也。辰,支也。有事于天,用日。有事于地,用辰。助教何佟之议:《少牢馈食礼》云孝孙其,来日丁亥,用荐岁事于皇祖伯某。注云丁未必亥也,直举一日以言之耳。禘太庙礼日用丁亥,若不丁亥,则用己亥、辛亥,苟有亥可也。郑又云必用丁、巳者,取其令名,自丁宁自变改,皆为谨敬。如此,丁亥自是祭祀之日,不专施于先农。汉文用此日耕籍祀先农,故后王相承用之,非有别义。殿中郎顾皓之议:郑元称先郊后吉辰,而不说必亥之由。卢植明子亥为辰,亦无常辰之證。汉世躬籍,肇发汉文,诏云农,天下之本,其开籍田。斯乃草创之令,未睹亲载之吉也。昭帝癸亥耕于钩盾弄田,明帝癸亥耕下邳,章帝乙亥耕定陶,又辛丑耕怀,魏之烈祖实书辛未,不系一辰,徵于两代矣。推晋之革魏,宋之因晋,政是服膺康成,非有异见者也。班固序亥位云阴气应无射,该藏万物,而杂阳阂种。且亥既水辰,含育为性,播厥取吉,其在兹乎。固序丑位云阴大旅,助黄钟宣气而牙物。序未位云阴气受任,助蕤宾君主种物,使长大茂盛。是汉朝迭选,魏室所迁,酌旧用丑,实兼有据。参议奏用丁亥。诏可。按《册府元龟》:永明三年十二月,诏曰:九谷之重,八财为末,是故洁粢丰盛,祝史无愧于辞,不籍千亩,周宣所以贻谏。昔期运初启,庶政草昧,三推之典,我则未暇。朕嗣奉鸿基,思隆先轨,载耒躬亲,率由旧式。可以开春发岁,敬简元辰,鸣青鸾于东郊,冕朱纮而莅事。仰荐宗禋,俯最黔黎,将使囷庾内充,遗秉外牣。既富而教,兹焉攸在。
永明四年,躬亲籍田给农粮种。
《南齐书·武帝本纪》:四年闰月辛亥,车驾籍田。诏曰:夫耕籍所以表敬,亲载所以率民。朕景行前规,躬执良耜,千畛咸事,六仞可期,教义克宣,诚感兼畅。重以天符灵贶,岁月鳞萃,宝鼎开玉匣之祥,嘉禾发同穗之颖,甘露凝晖于坰牧,神爵骞翥于兰囿。斯乃宗稷之庆,岂寡薄所臻。思俾休和,覃兹黔皂,见刑罪殊死以下,悉原宥。诸逋负在三年以前尤穷弊者,一皆蠲除。孝悌力田,详授爵位,孤老贫穷,赐谷十石。凡欲附农而粮种阙乏者,并加给贷,务在优厚。
永明 年,耕籍田用丁亥。
《南齐书·武帝本纪》不载。 按《通典》:永明中,耕籍田用丁亥。使御史乘马车,载耒耜,从五辂。
郁林王隆昌元年,诏州郡务耕殖,开地利。
《南齐书·郁林王本纪》:隆昌元年春正月辛亥,车驾祠南郊。诏曰:执耜暂忘,悬磬比室,秉机或惰,无褐终年。非怠非荒,虽由王道,不稂不莠,实赖民和。顷岁,多稼无爽,遗秉如积,而三登之美未臻,万斯之基尚远。且风土异宜,百民舛务,刑章治绪,未必同源。妨本害政,事非一揆,冕旒属念,无忘夙兴。可严下州郡,务滋耕殖,相亩辟畴,广开地利,深树国本,克阜民天。又询访狱市,博听谣俗,伤风损化,各以条闻,主者详为条格。
明帝建武二年,诏守宰课农桑。
《南齐书·明帝本纪》:建武二年春正月己卯,诏曰:食惟民天,义高姬载,蚕实生本,教重轩经。前哲盛范,后王茂则,布令审端,咸必由之。朕肃扆岩廊,思引风训,深务八政,永鉴在勤,静言日昃,无忘寝兴。守宰亲民之主,牧伯调俗之司,宜严课农桑,罔令游惰,揆景肆力,必穷地利,固脩堤防,考校殿最。若耕蚕殊众,具以名闻;游怠害业,即便列奏。主者详为条格。
建武四年十一月丁亥,诏所在结课屋宅田桑,可详减旧价。
《南齐书·明帝本纪》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