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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经济汇编铨衡典
第一百十七卷目录
封建部汇考三
周礼二〈夏官 秋官〉
周礼二〈夏官 秋官〉
铨衡典第一百十七卷
封建部汇考三
周礼二
《夏官》
大司马以九畿之籍,施邦国之政职,方千里曰国畿。其外方五百里曰侯畿。又其外方五百里曰甸畿。又其外方五百里曰男畿。又其外方五百里曰采畿。又其外方五百里曰卫畿。又其外方五百里曰蛮畿。又其外方五百里曰夷畿。又其外方五百里曰镇畿。又其外方五百里曰蕃畿。〈订义〉贾氏曰:侯,候也。为天子伺候,非常甸者,为天子治田以出赋贡,男者任也。任天子之职,事采者,采取美物以共天子。卫者,为天子卫守蛮者縻也。縻系之以政教要者,要束以文教也。镇者,去中国稍远理须镇守也,称此三者,总号蕃服。故大行人云,九州之外谓之蕃国。
又
职方氏乃辨九服之邦国,方千里曰王畿。其外方五百里曰侯服。又其外方五百里曰甸服。又其外方五百里曰男服。又其外方五百里曰采服。又其外方五百里曰卫服。又其外方五百里曰蛮服。又其外方五百里曰夷服。又其外方五百里曰镇服。又其外方五百里曰藩服。
郑锷曰,职方氏掌版图以制其贡。诸侯供贡以服事天子。故以服言之,欲其服职事上而已。 黄氏曰,司马曰九畿。畿,界域也。或曰畿封,皆界域也。司马施政职,而以界域为名。见王政之行无远近,一也。海内之地方千里者,九九州。各以其山川画界而九畿。自王畿出四面画之,地形不能整,方九服阔狭相补而。足侯国居其中,有司所当辨也。故晋为甸侯,郑为男伯。
凡邦国,千里封公,以方五百里则四公,方四百里则六侯,方三百里则七伯,方二百里则二十五子,方百里则百男,以周知天下。
郑康成曰,以此率遍,知四海九州邦国多少之数。方千里者,为方百里者百。以方三百里之积,以九约之得十一。有奇云七伯者,字之误。
凡邦国,小大相维。
郑康成曰,大国比小国,小国事大国,各有属相,维联也。
王设其牧。
项氏曰,诸侯皆世袭,惟牧为王所设。
制其职,各以其所能。
郑锷曰,人各有能,有不能。论所能,而制其职,如牧监参伍之职,方伯连率之职,必观其才力之所能任。
制其贡,各以其所有。
郑锷曰,地各有所生,有所不生。论其所有而制贡,如荆有齿革,不责以扬之竹箭。雍有玉石,不责以冀之松柏。因其所有,则其求易供。
王将巡守,则戒于四方,曰各修平乃守,考乃职事,无敢不敬戒,国有大刑。
王昭禹曰:王巡守则诸侯,各朝于方岳。故戒于四方,守则诸侯所守之地。职事,则诸侯所治之职事。天子适诸侯曰:巡狩,巡狩者,巡所守也。故戒以修平乃守,修则使之治其坏也。平则使各当其分也。诸侯朝于天子,曰:述职,述职者述所职也。故戒以考乃职事,职则虑其有旷,职事则虑其有废事。
及王之所行,先道,帅其属而巡戒令。
郑康成曰:先道,先由王所从道。居前行其前,日所戒之令。
王殷国亦如之。
黄氏曰:宗伯殷见曰:同,大行人殷同以施天下之政,则巡狩本为殷国也。属象胥谕,言语协辞,命属瞽史谕书,名听声音,达瑞节同度,量成牢礼同数,器修法则,皆所以正不正也。故谓之殷国职方巡狩,谓不因殷国而有会。同之事如成王作洛,宣王车攻,皆不至方岳。故独以天子适诸侯为名其曰殷国,正谓时巡朝诸侯于方岳,考制度大明黜陟也。言巡狩,则不殷国。言殷国,则巡狩。可知故掌客兼言之。
土方氏上士五人,下士十人,府二人,史五人,胥五人,徒五十人。
项氏曰,土方者,主土度四方之地。 贾氏曰,主四方,邦国之事,与职方连类在此。
掌土圭之法,以致日景,以土地相宅,而建邦国都鄙。
黄氏曰,地形广远不可度量,故有土圭之法。今《九章》犹有勾股存焉。 郑锷曰,冬夏至颍川阳城,昼漏半立八尺之表。夏至于表北得尺五寸之景,冬至于表北得丈三尺之。景皆为地中。此建国所用也。若建诸侯国,则不用此。何则景一寸差千里,一分则百里,封侯国之大者不过五百里,何取于土圭之寸耶。亦取其分而已。若建小国又取其分,以为小分也。一分百里男国也,亦大都也。二分二百里子国也,若小都五十里则为小分。五分大夫,二十五里则,为小分。二分半所谓建邦国都鄙也。郑锷曰,土方氏专建诸侯之国,用土圭以度其地之远近广狭。
以辨土宜土化之法,而授任地者。
王昭禹曰,大司徒以土圭之法测土深。正日景以求地中。凡建邦国以土圭土其地,而土方氏则辅成司徒,建国之事而已。大司徒掌土宜之法,而土方氏亦辨土宜土化之法则辅。相司徒草人任土粪种之事而已。司徒草人所掌止于王畿,而土方氏所掌则及于四方。
王巡守,则树王舍。
易氏曰,树植也,立也。王巡守,则有四方之舍。
又
形方氏中士四人,府四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郑康成曰,形方氏主制四方邦国之形体。
掌制邦国之地域,而正其封疆,无有华离之地,使小国事大国,大国比小国。
郑锷曰,公、侯、伯、子、男五等,封疆各有所正。制其地域而正之,使析者不至于相绝,属者不至于相离。故曰:无有华离析而不绝者为华。王安石云,华与天子副瓜者华之之华同义。地虽分析,亦当连亘不绝为一国之界。故不可华绝而不属者为离一国之地,当自为封疆。若有国在此,而地斗绝在彼,则不能相统摄也。故不可离其所以使地,不华离者盖使小国近大国,事之以自立。大国近小国,比之以自固。然非形方氏制其地形,使各相联属,虽欲使小大相事相比,不相侵其疆埸,亦不可得也。
山师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贾氏曰,此山师及下川原等,皆是遥掌畿外、邦国之内山川原隰之等,使出税珍异以供王家。
掌山林之名,辨其物,与其利害,而颁之于邦国,使致其珍异之物。
郑康成曰,山林之名物若岱畎丝枲,峄阳孤桐。
川师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掌川泽之名,辨其物,与其利害,而颁之于邦国,使致其珍异之物。
郑康成曰,川泽之名物若,泗滨浮磬、淮夷蠙珠、暨鱼泽之萑蒲。
原〈音原〉师中士四人,下士八人,府四人,史八人,胥八人,徒八十人。
郑康成曰,原,地之广平者。 李嘉会曰,地官山泽有虞林川,有衡。今乃有原师者,以其知地宜之美恶,种植之善否,以教导民,故曰师。
掌四方之地名,辨其丘陵坟衍原隰之名,物之可以封邑者。
郑锷曰,高平曰原,四方之地,广平之处,地有丘陵之名,有坟衍之名,有原隰之名。辨其名物,相其阴阳,度其水泉,则可以为封建诸侯之所。不辨其名,无以知其或平、或陂、或燥、或湿,不辨其物无以知其或肥、或瘠、或美、或恶、以为封邑。则民病而不安,故使原师辨之。
匡人中士四人,史四人,徒八人。
郑康成曰,匡,正也。主正诸侯以法则。 薛平仲曰,职方之属,自合方氏至原师所以防闲邦国者,可谓密矣。然邦国之土地,诸侯之所,世守邦国之人民,诸侯之所,世治王官之所制者,能几而彼则帖。然退听者何哉。亦惟其服天下者,有以并行而不悖也。匡人达法,则以匡诸侯。反侧之,私掸人诵王志以动邦民面王之意,诸侯知有王而不私于一国,斯民知有王而不私于诸侯,天下孰不环向而固结哉。九伐之法,司马,盖具之而不设矣。
掌达法则,匡邦国而观其慝,使无敢反侧,以听王命。
郑锷曰,诸侯擅壤土之大,恃甲兵之强,有违法度,而不正设匡人之官以法则。而正之法则者,王之所以治官府都鄙也。内外虽有异势,然王者之心初无异。治故用其治,官府都鄙之法则,而正其不正者,从而观其慝,正人见其为慝必绳之以法。则
使人无敢反而不顺侧。而不正,惟王命是听焉。兹其所以名官曰匡人也。此既达之矣,行人十有一,岁则修法则焉。修其所达者,使浸多历年而法则不废坠也。
掸人中士四人,史四人,徒八人。
刘执中曰,掸与探同言探王之志,及道国之政事,以语于诸侯,及四方之人。
掌诵王志,道国之政事,以巡天下之邦国而语之。
郑锷曰,王者处九重之中。志虽在民,民何自知哉。国之政事行于王国,天下邦国在王畿之外,远而不闻掸人,巡行天下诵之道之以告语乎。其民言王志如此王之政事,如此使民间,闻吾君之志与其政事之善。
使万民和说而正王面。
郑锷曰,民皆心悦诚服,延领举首,向仰乎王。不敢背违,谓之正王面面者向也。王之所在,皆仰而向之也。盖民未尝无向君之心,其所以有背违者,以其万里之远不及知耳。掸人能言其所以,然彼安得而不和悦乎。
《秋官》
大行人中大夫二人。陈及之曰,大小行人,司仪掌客,宜属春官。而乃属秋官者,以六服诸侯之朝贡,王之所以抚存,頫省巡守亦邦禁所系也。
掌大宾之礼,及大客之仪,以亲诸侯。
郑锷曰,奉一人之命,供行李之役,以往来于诸侯之邦者,行人也。掌大宾之礼,及大客之仪,则以别乎其小者也。六服群辟谓之大宾,外则近乎蕃裔者,其君谓之小宾矣。诸侯之孤,卿谓之大客。其大夫士来谓之小客矣。大宗伯曰以宾礼亲邦国,盖等降浸邈人情隔疏,待以宾客,且有礼仪使欢欣交通,乃所以亲之也。于宾曰礼,于客曰仪,礼本也,仪末也。语其体,则曰礼见于揖孙,周旋则曰仪行,礼未尝不见于威仪。威仪未尝不本于礼,大宾为尊,故以礼言大客为卑。故以仪言耳。大宗伯以九仪之命,正邦国之位。典命掌诸侯之五仪,则诸侯之尊何尝不贵于有仪乎。小行人言使适四方,协九仪宾客之礼,且言君之礼也,臣之礼也。诸侯之臣何尝不贵于有礼乎。其所以异言者,别尊卑耳。
春朝诸侯而图天下之事,秋觐以比邦国之功,夏宗以陈天下之谟,冬遇以协诸侯之虑。
贾氏曰,此有考绩之事,故以王见诸侯为文。大宗伯无事相见,故以诸侯见王为文。
时会以发四方之禁,殷同以施天下之政。
郑锷曰,四时之朝,常朝也。时会者,其会有时非一定之时。盖诸侯有不奉王命而王,将有征讨之事于是时,则会诸侯于国门之外,殷同者其同甚众,非一国之至。盖天子于十二岁或未行巡狩之事,于是时则六服群辟,同见于天子之朝。此二者非常朝也,乃发四方之禁,乃施天下之政,各视其事之宜士师有五禁之法,用以左右刑罚耳,非所以为四方之禁。大司马九伐之法以正邦国,是谓四方之禁,必以时会之。时发之者,盖诸侯有冯弱犯寡,贼贤害民等,事不遵法禁,王将有征讨焉。则会诸侯而发以示之,使承命往伐。兹其事之不常固,有时而发矣。
时聘以结诸侯之好,殷頫以除邦国之慝。
郑锷曰,诸侯之事天子,则有时聘殷頫之文。大宗伯所谓:时聘曰,问殷頫,曰视是也。天子之于诸侯,亦有以报其礼。故此行时聘殷頫之礼以答之。但天子遣行人以往,则曰结好除慝,此所以不同也。诸侯比年小聘,三年大聘矣。王又以时遣人聘之。《春秋》书:天王使凡伯来聘,是也。聘则有财以为礼,所以结好于诸侯,頫省视也。王者省视其所为,虑其有相恶之慝。慝者,怨恶之匿乎心也。积怨不除,至于相吞灭者,有之为之。讲解使销除焉。合方氏所谓,除其怨,恶殆。此类也。
閒问以谕诸侯之志,归脤以交诸侯之福,贺庆以赞诸侯之喜,致禬以补诸侯之灾。
郑锷曰,诸侯之于天子有时聘之问。天子閒一岁,亦一问之是谓閒问。盖诸侯之众,未必皆能通晓吾志之所在者,閒岁问之告之,以言语书名,使其心晓然,知王朝之意。下文所谓《七岁谕言》语,《九岁谕》书名是也。诸侯之于天子,有致福之礼天。子之祭,亦归之以胙。是谓归胙。盖诸侯以福致之王,王祭毕亦取胙肉以归之,乃所以交其福。凡此时聘,殷頫閒问归脤,固有一定之期。若夫贺庆致禬,遇时则举,初无常数之拘以物贺者,曰贺。与礼记贺娶妻之贺,同以言庆者,曰庆。庆与《左传》诸侯皆庆,寡人之庆同。所以赞其可喜也。若夫禬礼诸侯之国为灾害所困,则会财以与之,以补其阙。与《孟子》
所谓补不足之补同。然大宗伯有禬礼以哀围败之言,故学者专指围败为说。余以为天灾流行,国家代有皆当赈恤之,不特国为人所围败,然后会财以补之也。大宗伯分而言之,大行人合而言之。
王昭禹曰,朝觐宗遇会同六者,诸侯致勤于王
也。时聘殷,见閒问归脤贺庆致禬六,者王致爱于诸侯也。诸侯以礼致其勤,王以仁致其爱。
以九仪辨诸侯之命,等诸臣之爵,以同邦国之礼,而待其宾客。
郑康成曰,九仪谓命者五:公、侯、伯、子、男爵者。四孤卿大夫士。 郑锷曰,有命本由有爵,诸侯之命为尊,不止于爵而已。故以命言有爵未尝无命,诸臣之命为微命,不足道也。故以爵言典命,言诸臣五等之命,则诸臣未尝不以命为。别书言列爵惟五,则诸侯未尝不以爵为主,此各因其盛者言之。命言、辨爵言等命之尊者,以五、以七、以九为节数。至于繁则乱以辨为言,欲其数之有别也。若夫爵则不然,同为士也。而有小大、次国之士,同为大夫也。而有小大次国之大夫同为孤卿也。而有小大次国之孤卿,此所以为难齐。是故次国之上卿,当大国之中,中当其上大夫,小国之上卿当大国之下卿,中当其上大夫,下当其下大夫,各因其国之小大以齐之,不然小大无等待之之礼,无时而可同矣。
上公之礼。
王氏曰,三公八命出封加一等,则谓之上公。 郑锷曰,周封鲁以上公之地,是同姓之为上公也。建微子以为上公,是异姓之为上公也。公视侯伯固已尊矣,而曰上公尊,而又尊之辞。
执桓圭九寸,缫藉九寸。
贾氏曰,执桓圭九寸者,以桓楹为饰,缫藉九寸者所以藉玉。 郑康成曰,缫藉以五采韦衣板,若奠玉则以藉之。 郑锷曰,天之大数不过十二。故王者法之阳之极数,过于九而必亢,以九而止。故上公法之圭之寸服之章,常之斿樊缨之就,车之乘介之人皆以九为节。所以法阳数之极,以明人臣之位极于此矣。
冕服九章,建常九斿。
郑锷曰,上公所建交龙之旂尔,至于日月之常王所建也。今曰建常者,盖别而言之,指画日月者为常。总而言之,凡爵命之尊,所得而建之旗,皆可谓之常,谓其常得而用之也。非有取于日月为常之义,此所以称王之所建者为大常。言大者,以明于旗之中为最大。
樊缨九就,贰车九乘。
郑康成曰,樊缨马饰以罽饰之。每一处五采备为一就,就成也,贰副也。
介九人,礼九牢。
贾氏曰,介九人者,陈于大门外宾北,而时介皆西北陈之。
其朝位宾主之间九十步。
郑锷曰,凡诸侯之来朝,春夏则受其贽于朝,乃受其享于庙。所以象阳气之布散,秋冬则受贽受享一于庙中而已,所以象阴气之收敛。春夏之分也,以明宾主。秋冬之合也,以正君臣。此言朝位宾主之间步数者,指春夏之言也。盖春夏于朝受贽,王不迎宾已受贽,讫乃受享于庙。王于是有迎宾之法,其朝见之位,分为宾主。相去九十步者,王与上公相远之数。
立当车轵。
郑锷曰,惟其为宾主,故诸侯得用上服,乘所得乘之车而至。及门下车,当车轵而立轵车毂之末。车有二轵,一是毂末,一在轨前。此谓毂末之轵。
摈者五人。
郑锷曰,前言介此言摈者,宾自用人以辅己行礼则名曰介,王朝用以相礼宾而进之者,则名曰摈。大宗伯王命诸侯则摈。孔子谓君召使摈,是也。
庙中将币,三享。
郑康成曰,庙受命祖之庙。 郑锷曰,既摈而入庙,王受其享。享必用币上公将,送币以享,王其享也。必至于三,则礼成于三矣。 郑司农曰,三享三献也。
王礼,再祼而酢。
贾氏曰,王礼者,自是以下。 郑司农曰,祼读为灌,再饮公也,而酢报饮王也。
飨礼九献,食礼九举。
贾氏曰,飨礼九献谓后日王速宾,宾来就庙中行享。 郑锷曰,飨礼者,设盛礼以饮宾也。有房烝以成其礼,有体荐以示其俭,有备物以象其德,设几而不倚立饮也。爵盈而不饮,肴乾而不食,乐非雅声则不奏,物非正色则不列,所以定礼仪,其礼则
九献。盖王酌献宾,宾酢主人,主人酬宾之后,更九献。而礼毕,犹宗庙之九献,见其礼之至。 郑司农曰,举,举乐也。 郑康成曰,九举,举牲体九饭也。郑锷曰,食礼者,大牢以食宾,设酒不饮,以食为主也。以乐侑食宾九举牲体,而九饭乐亦九奏也。掌客云,三飨三食三燕,此言飨食而不及燕。盖飨食在庙,燕在寝,此方言朝飨之礼,宾主之仪,在庙中之事。故不及寝中之事。盖飨以酒为礼食,以食为礼。而燕则脱屦升堂坐饭,至醉,以示慈惠而已,非朝享之正也。
出入五积。
郑锷曰,出入从来有禾米刍薪,以供其仆从车马之费,亦用牢礼以致之,谓之积。五十里有市,市有积,积言委积之多也。宾自外而入,谓始至也。自内而出,谓将归也。或来或去,其积皆五,以为仆从车马之费不可一日阙焉。以五为节,天地之中数也。
三问三劳。
郑锷曰,问者问其不恙。劳者,劳其勤苦。以三为节,礼成于三也。 郑康成曰,问劳皆有礼,以币致之。
诸侯之礼,执信圭七寸,缫藉七寸,冕服七章,建常七斿,樊缨七就,贰车七乘,介七人,礼七牢,朝位宾主之间七十步。〈信音伸〉
郑锷曰,信圭、缫藉、冕服、建常、樊缨、贰车、介及牢礼,宾主之步,享食之礼,在侯所当用者,以七为节。在王所以待之者,亦以七为节。其视上公降杀,以两而然也。
立当前疾。
郑锷曰,其立则当前疾。盖又进而在轵之前也。司农谓,前疾为驷马车轘前胡下垂柱地者。盖辀人之辀深四尺七寸,其轼前之曲中者,名曰前疾。进而立前疾,则比之车轵,为稍近矣。
摈者四人,庙中将币,三享王礼,壹祼而酢,飨礼七献,食礼七举,出入四积,再问再劳。
郑康成曰,礼侯伯一祼而酢者,祼宾宾酢王而已后不祼也。
诸伯执躬圭,其他皆如诸侯之礼。
郑锷曰,礼如诸侯,所异执躬圭而已。
诸子执谷璧五寸,缫藉五寸,冕服五章,建常五斿,樊缨五就,贰车五乘,介五人,礼五牢,朝位宾主之间五十步。
郑锷曰,谷璧、缫藉、冕服、建常、樊缨、贰车、介及牢礼,宾主之步,享食之礼,在子所当用者,皆以五为节。在王所以待之者,亦以五为节。其视侯伯降杀以两而然也。
立当车衡。
王昭禹曰,车衡谓在辀下。轭,两服之领前是也。郑锷曰,公、侯、伯、子、男以臣事主,其礼一耳。今其待主之迎,或立乎轵有止意,或立乎前疾有速意,或立乎车衡有平意。卑者前,而尊者后。小者近,而大者远。何耶。盖尊者,大者,其体隆。故其文缛所以迟。而后则其趋而进也,舒而缓。卑者,小者,其体卑。故其文杀所以进而前,则其趋而进也蹙以速。
摈者三人,庙中将币,三享王礼,壹祼不酢,飨礼五献,食礼五举,出入三积,壹问壹劳。
郑康成曰,礼子男一祼,不酢者祼宾而已,不酢王也,不酢之礼聘礼宾,礼是与。 郑锷曰,王于上公再祼而酢,则王与后皆祼之。于侯伯子男则皆一祼,盖后不祼。待之之礼不敢同于上公矣。均于一祼几乎无等,故侯伯受一祼则不酢,酢虽一也,犹有宾主之礼。不酢则非宾也。此所以别小国之君,不敢纯以宾道自居,但王礼之以为宾而已。王所以宾之者,有大小国之异。
诸男执蒲璧,其他皆如诸子之礼。
郑锷曰,诸男之礼皆与诸子同。所以异者,执蒲璧而已。
凡大国之孤,执皮帛以继小国之君。
郑康成曰,此以君命来聘也。 贾氏曰,若行正聘,则执瑑圭璋八寸。不得执皮帛也。但侯伯以下臣无此更见法惟,大国孤尊,故天子别见之。
出入三积,不问一劳,朝位当车前,不交摈,庙中无相,以酒礼之,其他皆小国之君。
郑锷曰,出入之积,问劳之礼,视子男而降。杀其朝位,则当车前愈卑,则进而近君也,愈蹙以速也。其传辞则不使介交于王之摈,必亲自对摈。行聘享于庙之时,亦不用相礼之人王礼之一,用酒而已。不知郁鬯,其他如贰车、及介牢、礼宾、主之间摈者,祼酢、享食之礼,皆与子男同。
凡诸侯之卿,其礼各下其君二等以下,及其大夫士皆如之。
郑锷曰,凡诸侯之卿,有公之卿,有侯伯之卿,有子男之卿。或三命或再命之,不同然王朝礼之也。各
视其国之君而降二等,谓介与朝位宾主之步降二等也。其馀各以其爵焉。若夫其下之士大夫,又降其君二等,故曰皆如之公以九,其卿则降而以七,其大夫士则降而以五。以侯伯言之,侯伯以七,其卿则降而以五,其大夫士则降而以三。以子男言之,子男以五,其卿则降而以三,其大夫士则降而以一。故《聘义》曰:上公七介,侯伯五介,子男三介,正谓是也。士虽无介,与步数所降者,牢礼之等也。
邦畿方千里其外方五百里,谓之侯服,岁壹见,其贡祀物,又其外方五百里,谓之甸服,二岁壹见,其贡嫔物,又其外方五百里,谓之男服,三岁壹见,其贡器物,又其外方五百里,谓之采服,四岁壹见,其贡服物,又其外方五百里,谓之卫服,五岁,壹见,其贡材物,又其外方五百里,谓之要服,六岁壹见,其贡货物。
易氏曰:邦畿言畿,而六服言服。内外大小之辨也。周之邦,畿即禹贡之甸服,周之侯服甸服即禹贡之侯服。周之男服采服即禹贡之绥服。周之卫服蛮服即禹贡之要服。周之夷服镇服即禹贡之荒服。是禹贡之与周制,其九州之地皆五千里无可疑者。职方氏所载虽时有损益,而皆不改乎禹贡之旧,孰谓其广地于禹贡九州之外耶。然而夷服、镇服不列于六服者,以其为禹贡之荒服,非天子巡狩之地。然在九州之内,则其待之也。实与要服同其礼,惟此六服朝毕。十二年王乃巡狩,则是王巡狩之礼止及六服故也。
九州之外,谓之蕃国,世壹见,各以其所贵宝为挚。
郑康成曰,九州之外,其君皆子男也。无朝贡之岁,父死子立,及嗣王即位乃一来耳。各以其所贵宝为贽,则蕃国之君无执玉瑞者,是以谓其君为小宾,臣为小客。所贵宝见传者,若犬戎献白狼、白鹿、是也。其馀则《周书》王会备焉。
王之所以抚邦国诸侯者。
郑锷曰,诸侯事上既以尽其礼。王之所以抚邦国诸侯者。凡以致其恩也,故言抚。抚必遣使自巡狩之明,岁为首閒,一岁则頫之,又閒一岁则省之,又閒一岁则属其象胥,又閒一岁则遣行人达瑞节,同度量,成牢礼,同数器,修法则。然后王乃巡狩。不巡狩,则殷国皆所以抚之也。
岁遍存,三岁,遍頫,五岁,遍省。
郑康成曰,岁者,巡狩之明岁以为始也。存頫省者,王使臣于诸侯之礼,所谓閒问也。 王昭禹曰:存者,问而存之也。頫者,问而视之也。省者,巡而察之也。頫则详于存,省则详于頫。
七岁,属象胥,谕言语,协辞命,九岁,属瞽史,谕书名,听声音。
郑康成曰,属犹聚。自五岁之后遂閒岁遍省。 郑司农曰,象胥,译官也。 李嘉会曰,必召象胥以谕,言语协辞令聚瞽史。而谕书名听声音者,无非通内外上下之情,而知其好恶嗜欲也。
十有一岁,达瑞节,同度量,成牢礼,同数器,修法则。
郑康成曰:达同成修皆赍其法式,行至则齐等之也。 王昭禹曰:瑞、六瑞也。节、六节也。达瑞节,所以达四方而交之。 郑锷曰:瑞者,所执之玉。有璧,有圭节者。所用之节,有金有竹,达之使无不通。 郑锷曰:享礼之用,牢或九,或七,或五。恐其或异,成之使彼此所用各适于平,无有僣踰之过。数器者,礼制之所寓,名分之所等,合方氏之所同也。恐其多寡小大之不齐,于是一之法则,八法八则也。法则者,王朝所施于邦国都,鄙而匡人之所达者也。恐其久而或废,修者治之也。使数器之法,复归乎正,无有废坏之时。
十有二岁,王巡守殷国。
郑锷曰:至十二岁,王乃巡其所守。变礼易乐者,可以知其畔,革制度者,可以知其逆,或讨、或流,于是行焉。若或有故,而不巡狩,则合天下诸侯皆来朝,王于京师,考其制度焉。是谓殷国。殷者,众也。言命众国而皆至也。
凡诸侯之王事,辨其位,正其等,协其礼宾而见之。
贾氏曰:王事谓诸侯朝王之事。 郑锷曰:左氏云宋公不王,谓不朝王也。朝王无非事者,行人则辨其位。如朝士所谓右九棘,公侯伯子男位焉之位。正其等,如司仪所谓公于上等;侯伯于中等,子男于下等之等。所立之位则辨之,所次之等则正之。又恐其拱揖不齐,进退失节,则协其礼,使相合如一。然后宾而见之,使得以进见乎天子。
若有大丧,则诏相诸侯之礼。
郑康成曰:诏相,左右教告之也。
若有四方之大事,则受其币,听其辞。
郑康成曰:四方大事,谓国有兵寇,诸侯来告急者,礼动不虚,皆有贽币以崇敬。受之,以其事入告王也。聘礼曰若有言,则以束帛如享礼。
凡诸侯之邦交,岁相问也。殷相聘也。世相朝也。王昭禹曰,聘义云天子制诸侯,比年一小聘,三年一大聘。岁相问,则比年之小聘也。殷相聘,则三年之大聘也。大聘施于小聘之中岁,故曰殷殷中也。
郑锷曰,殷在二年,五年之中,聘则遗之以物以
财为礼也。《左氏》:昭九年,僖子如齐,殷聘礼也。杜预曰:自叔老聘齐至今二十年,礼意久旷,今修盛礼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