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或作者
正文关键词
声明:本站书库内容主要引用自 archive.org,kanripo.org, db.itkc.or.kr 和 zh.wikisource.org
卷一百四十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经济汇编考工典

 第一百四十卷目录

 器用总部汇考
  易经〈系辞上传〉
  礼记〈曲礼 王制 月令〉
  尔雅〈释器〉
  物类相感志〈器用〉
  通志〈器用总论〉
  山堂考索〈礼器总论〉
  本草纲目〈诸铜器气味 主治〉
 器用总部艺文
  制器尚象赋       宋范仲淹
  菜薖六器言说      元陈祖仁
  制芜湖县学礼器记     明张淮
 器用总部纪事
 器用总部杂录

考工典第一百四十卷

器用总部汇考

《易经》《系辞上传》

以制器者尚其象。
形乃谓之器。
〈注〉成形曰器。

备物致用,立成器以为天下利,莫大乎圣人。

《礼记》《曲礼》

凡家造,祭器为先,牺赋为次,养器为后。
〈陈注〉牺赋亦以造言者,如周官牛人供牛牲之互,与盆簝之类。郑注互若今屠家县肉格盆,以盛血簝肉笼也。《疏》曰家造,谓大夫始造家事也。诸侯大夫少牢,此言牺牛也。天子之大夫祭祀,赋敛邑民,供出牲牢,故曰牺赋。

无田禄者,不设祭器,有田禄者,先为祭服,君子虽贫,不粥祭器,虽寒,不衣祭服,为宫室,不斩于丘木,大夫士去国,祭器不踰竟,大夫寓祭器于大夫,士寓祭器于士。

《王制》

大夫祭器不假,祭器未成,不造燕器。
宗庙之器,不粥于市。
〈陈注〉此所以禁民之不敬。

用器不中度,不粥于市。
〈陈注〉此所以禁民之不法。

锦文珠玉成器,不粥于市。
〈陈注〉此所以禁民之不俭。

《月令》

孟春之月,其器疏以达。
〈陈注〉疏以达者,春物将贯土而出,故器之刻镂者,使文理粗疏,直而通达也。

季春之月,命工师,令百工,审五库之量,金,铁,皮,革,筋,角,齿,羽,箭,干,脂,胶,丹,漆,毋或不良。百工咸理,监工日号,毋悖于时,毋或作为淫巧,以荡上心。
〈陈注〉此时百工皆各理治其造作之事,工师监临之,每日号令,必以二事为戒。一是造作器物,不得悖逆时序;二是不得为淫过奇巧之器,以摇动君心,使生奢侈也。〈大全〉严陵方氏曰,工固有巧也,然过乎巧,则为淫矣。以其淫,故足以荡上心。此与孟冬皆言毋或作为淫巧,以荡上心者,此则因其作而戒之,彼则因其成而又戒之。

孟夏之月,其器高以粗。
〈陈注〉用器高而粗,大象物之盛长也。

中央土,其器圜以闳。
〈陈注〉圜者,象土之周匝四时;闳者,宽广之义,象土之容物也。

孟秋之月,其器廉以深。
〈陈注〉廉,棱角也,亦矩之义。深则收藏之意。

孟冬之月,其器闳以奄。
〈陈注〉闳者中宽,奄者上窄。

是月也,命工师效功,陈祭器,按度程,毋或作为淫巧,以荡上心,必功致为上,物勒工名,以考其诚,功有不当,必行其罪,以穷其情。
〈陈注〉效,呈也。诸器皆成,独主祭器。祭器,尊也,度法也,程式也。淫巧指诸器而言,致为致,谓功力密致也。勒,刻也。刻名于器,以考工人之诚伪也。

《尔雅》《释器》

象谓之鹄,角谓之觷,犀谓之剒,木谓之剫,玉谓之雕。
〈注〉五者皆治朴之名。〈疏〉俱未成器,有此五名也。

金谓之镂,木谓之刻,骨谓之切,象谓之磋,玉谓之琢,石谓之磨。
〈注〉六者皆治器之名。

邸谓之柢。
〈注〉根柢皆物之邸,邸即底,通语也。

雕谓之琢。
〈注〉治玉名也。

革中绝谓之辨,革中辨谓之韏。
〈注〉此别分断之名也。中断之名,辨复分其辨名韏也。

镂,䤹也。
〈注〉镂刻物为䤹。

《物类相感志》《器用》

商嵌铜器,以肥皂涂之,烧赤后入梅锅烁之,则黑白分明。
黑漆器上有朱红字,以盐擦则作红水洗下。
油笼漆笼漏者,以马屁孛塞之即止。
柘木以酒醋调矿灰涂之,一宿则作间道乌木。漆器不可置莼菜,虽坚漆亦坏。
枣木作匙者,为其不馊及不粘饭也。
热碗足荡漆卓成迹者,以锡注盛沸汤冲之,其迹自去。
铜器或钥石上青,以醋浸过夜,洗之自落。
琴阮无声者,乃旧而胶解也,宜用沙汤洗之。
针眼割线者,宜用灯烧眼。
锡器黑垢上用燖鸡鹅汤洗之。
酒瓶漏者,以羊血擦之则不漏。
碗口上有垢,用盐擦之自落。
水烰炭缸内,夏月可冻物。
刀子锈用木贼草擦之,则锈自落。
以皂角在灶内烧烟,锅底煤并突煤自落。肉案上抹布,猪胆洗之,油自落。
烰炭缸中安猫食不臭,夏月亦不臭。
槁本汤布拭酒器并酒卓上,蝇不来。
烛心散,以线縳之。
鲊桶漏,用醋调合粉泥之。
呵镜子以津唾画镜令乾,呵镜自见。
灯剪用无名异涂之,剪灯则灯自断。
梓木为舟起蜃。
香油蘸刀则刀不脆。
琉璃用酱汤洗,油自去。
椒木作擂搥,不臭且香。
铁锈以炭磨洗之钝,以乾烰炭擦之则快。
泥瓦火煅过作磨石。

《通志》《器用总论》

臣旧尝观释奠之仪而见祭器焉。可以观玩,可以说义而不可以适用也。夫祭器者,古人适用之器,若内圆而外方,内方而外圆,若之何饮食,若台而安器,若器而安台,或盛多而受少,或质轻而任重,若之何持执以此事神,其不得于古之道明矣。原其制作,盖本于《礼图》《礼图》者,初不见形器,但聚先儒之说而为之,是器也,姑可以说义云耳,由是疑焉。因疑而思,思而得古人不徒为器也,而皆有所取象,故曰制器尚象,器之大者莫如罍,物之大者莫如山;故象山以制罍,或为大器而刻云雷之象焉。其次莫如尊,又其次莫如彝,最小莫如爵,故受升为爵,受二斗为彝,受五斗为尊,受一石为罍。按兽之大者莫如牛象,其次莫如虎蜼;禽之大者则有鸡凤,小则有雀,故制爵象雀,制彝象鸡凤,差大则象虎蜼,制尊象牛,极大则象象。尊罍以盛酒,醴彝以盛明水,郁鬯爵以为饮器,皆量其器所盛之多寡而象禽兽赋形之大小焉。臣谨按沈约与刘杳论宗庙牺尊,约云郑康成答张逸谓为画凤凰尾婆娑,然今无复此器,则不依古,杳曰此言未必可按古者,尊彝皆刻木为鸟兽,凿顶及背以出内酒。魏时鲁郡地中得齐大夫子尾送女器,有牺尊作牺牛形。又晋永嘉中曹嶷于青州,发齐景公冢得二尊形,亦为牛象,此古之尊彝为可据也。又按王肃注礼以牺象二尊并全刻牛象之形,凿背为尊,其说益可据也。又按陆佃《礼象》所记章惇家有古铜象尊,三足,象其鼻形,望而视之,真象也。此又见象尊之制,出于近代矣。又按爵与觯皆饮器,觯大而爵小,陆佃《礼象》云,今秘阁及文彦博李公麟家皆有古铜爵,有首有尾,有柱,有足,有柄,《祭统》曰尸酢,夫人执柄,夫人授尸执足。先儒谓柄为尾,盖不见此制焉。然古铜爵今之士大夫家亦多有之,臣见者屡矣。谓其口似雀之状如,今之荷叶杯葵花盏皆取其口之象,而非谓通体为雀也。今祭器之爵,徒设雀形,而妨于饮者,按《礼器》云:卑者举角,注云四升曰角,角之类则有觚有觯,有散有觥,觯与爵同为饮器而爵为小,角与觚觯散觥同为一类而觥为大,故觥则取兕,角而以为罚器,兕之为兽兽之大者也,按《旧图》:匏爵用匏片为之,则知角爵刳角为之,所谓觚谓觯谓散谓觥者,名号不同,大小异制耳。

《山堂考索》《礼器总论》

自空虚浮诞之说胜而儒生无考古之实学,礼器之不明于后世也久矣。惟我太祖皇帝,肇基区夏之初,未遑他务,首命儒臣,计论尊爵笾豆之用,簠簋鼎俎之制,而聂崇义实膺是选,于是采唐六家之传,以定三礼之制,作为画图,以成一代之缛典猗欤。盛哉。皇祐中,王洙又尝作《周礼礼器图》而上之,凡品物纤悉,皆有考订,意义明达,皆有据援,可谓详而备矣。其后陆佃又为《礼象》,陈祥道又为《礼书》,皆能考古以求意,非但记名数之末而已。是以议礼之学,至我宋而大盛,此岂非儒者务实之功乎。自后世学者好为浮诞之言谈,空说高而俗,日以胜,乃谓笾豆之事,皆有司之常职,制度名物,皆道德之土。苴而古人器以藏礼,礼以辨义之意茫然而不可知矣。其言彝也,则有所谓鸡彝、鸟彝,有所谓斝彝、黄彝,又有所谓虎彝、蜼彝者,则概之曰彝耳。初不思古人于春祠夏礿祼用鸡彝鸟彝,于秋尝冬蒸祼用斝彝黄彝,于四时之间祀追享朝享祼用虎彝蜼彝者,各有义也。其言尊也,则有所谓献尊、象尊,有所谓著尊、壶尊,又有所谓大尊、山尊者,则概之曰尊耳。初不思古人于春祠夏礿其朝践用两献尊,其再献用两象尊,于秋尝冬蒸其朝献用两著尊,其馈献用两壶尊,于四时之间祀追享朝享其朝践用两大尊,其再献用两山尊者,各有义也。爵一也,而有玉爵瓠爵之异,《礼》曰:瓒玉爵。《诗》曰:酌之用瓠,宁无意乎。璋一也,而有大璋中璋边璋之别,《礼》曰大璋中璋九寸,边璋七寸,得无意乎。鼎之有鼐鼎也,有陪鼎也,有铏鼎也,古人之意各有在也。故《诗》曰:鼎鼐及鼒,俎之有嶡俎也,有椇俎也,有房俎也。古人之意各有在也。故《记》曰:俎,夏后氏以嶡,殷以椇,周以房乌。得而不考其所以异,簠簋之为黍稷稻粱之器。人孰不知之,至于或外方而内圆,或外圆而内方,诸儒之说不可忽也。笾豆之为果实菹醢之器,人孰不知之。至于或以竹,或以木,诸儒之说不可忽也。其他如社稷之用大罍,禜门之用瓢赍,则大罍也,瓢赍也,此又古人制器之深意也。如祼事用概,副事用散,则概也,散也,此又古人制器之深意也。今其制详载于《周礼》《仪礼》之书者,皆学者之所当考也。是以郑康成、杜子春之徒,则释之于《注》,孔颖达之徒则详之于《正义》,历代诸儒不敢略也。昔太史公适鲁,观孔子庙堂车服礼器,低徊而不忍去,梁之刘杳博物洽闻,无所不通,至宗庙之牺尊说者,不一杳独,以齐尊之牛形为古之遗制而说者,之妄于是,判然而不能惑。盖古人察物之精,审类如此,愚是以深叹近世之虚浮也。

《本草纲目》《诸铜器气味》

有毒。李时珍曰:铜器盛饮食茶酒,经夜有毒,煎汤饮,损人声音。陈藏器曰:铜器上汗有毒,令人发恶疮,内疽。

《主治》

《大明》曰霍乱转筋肾堂及脐下疰痛:并炙器隔衣熨其脐腹肾堂。李时珍曰古铜器蓄之辟邪祟。

器用总部艺文

《制器尚象赋》宋·范仲淹

器乃适时之用,象惟见意之。筌当制器而何本,实尚象以为先。审彼规模,虽因民而利也。取诸法则,必设卦而观焉。究大易之指归,见上古之仁圣。备其器则所以足用,存乎象则不失其正。制皆有度,为后世之准绳,用各从人,遂群生之情性。当其备物之始,立意之端,茹毛血者,悯疾伤之易及,居巢穴者,嗟燥湿之未安。爰乃臼杵授时,小过之文,是则栋宇易俗,大壮之法可观,其用不穷触类,而长鼎鼐稽火风之义,衣裳著乾坤之象,弧矢之作,遇其暌而必施舟楫之功,取诸涣而有往。由是朴斲之姿日益,陶镕之质星陈。施于田畴,则兆民所赖,设于礼乐,则百代相因。创自三皇,诚利济而可久;体诸八物,故制作而有伦。然则器之未兴也,民愚而俗弊,器之既兴也,人滋而事济,终成乎百代之利,勿谓乎一时之制。登降有数,取资于大衍之中,追琢其章,观理于六爻之际。异哉。有生于无不其然乎,朴未散而器象一致,朴既散而气象万殊。有方有圆,俄成形于梓匠;无小无大,咸得意于牺图。于以见制器之方,于以见尚象之义,必审有益之象,岂陈虚设之器,故曰圣人立成器,以为天下利。

《菜薖六器言说》元·陈祖仁

余子治圃城南屋,其中曰菜薖,矩轩先生既铭之祖仁,复铭其器六,以余子之治圃也,其蓺菜也,必以锄铭。其锄曰:垦而植本,始立培而垕糵斯茂,衡深浅,毋尔苟。既蓺矣,其灌之也,必以瓮铭。其瓮曰:泉之容,伊德之充,泉之吐,伊泽之溥。其繘勿羸,其洁勿隳,勿事乎桔槔之机。既灌矣,而草害焉,芟之必以刃铭,其刃曰:恶草之滋资,女以剪夷,弗剪而夷,则茅塞其蹊。草去矣,菜丰矣,采之必以筐,铭其筐曰:掇其美,毋以下体;敛其实,勿满而溢。虚而受之乃其德,左之右之慎尔执。采而得之,芼之,必以釜荐之,必以盘铭,其釜曰:溉于斯,烹于斯,我有旨畜甘如饴。彼鼎食者,殆而铭其盘曰:脂弗我污兮,膻弗我慕兮,惟味道之助兮。铭已,余子曰:噫。子善铭吾器,切于物,奥于理,其足为吾重乎。请书之菜薖,以继矩轩之作。于是乎书。

《制芜湖县学礼器记》明·张淮

礼器之制尚矣,笾篚以竹,俎豆以木,簠簋豋铏以陶,鼎爵尊罍之属,或以金,或以木,各有其义与所宜也。自遭秦灭学之后,《礼经》残缺器,亦就敝,而先王之制度荡然不复存矣。后世《礼图》如簠簋牺象尊与爵之形制,不无可议。近世有以陶为之者,则一于瓦范,铜为之者,则一于铜。而古之以竹以木,以金以陶者,略无所差别,仅存其名号而已。噫。制度之精微,虽老师宿儒犹莫知焉。可慨也。夫太祖皇帝诞膺天命,大兴文教,制作之盛,度越千古。列圣相承,益隆斯道。暨我皇上,尤注意焉。诏加笾豆,增乐舞尊崇之典,旷古所无,于戏盛哉。成化丁酉冬十有二月朔,淮来知芜湖县事。越明年,戊戌春二月,将有事于上丁,先期诣学宫,遍阅所藏器类,皆以陶,而铜锡亦间用之,苦窳阙裂,率不可观,心窃病焉。既而谋诸丞,陆瑀教谕,胡直训导,赵赟王纶,欲考古今之制而新之,乃走王生,仿于南雍,历访形制,并购《博古图》归,每退食之顷,反覆详考参以诗书之图,质以先儒之言,复得李生赞,相讨论之,似有以得其一二,其疑而不决者,则质诸胡公焉。如是者久之,然后乃敢命工编竹为笾篚,斲木为俎豆,范金为鼎釜,屈木为爵斗,陶瓦为簠簋豋铏尊罍,他如盛牲有匣,涤牲有桶,供荐有盘,盥拭有盆,蜡炬有台,而毛血亦有盘焉。造作精巧,颇中法度,三代之器,虽不可及,然于国家尊崇之意,亦或祗顺乎万一矣。秋八月上丁,复有事焉。笾豆静嘉,牲牷肥腯,观者起敬,凡在祭与骏奔走者,莫不有孚颙。若具有神人胥悦之意,于礼敬而将之以物,则以器而其器又足以感人也。如此则器亦大矣哉。胡公欲图其形制,与目于丽牲之石,以示永久,且虑敝或观图为之,则敝不敝矣,亦盛心也。复谓淮宜记以弁诸首,淮既有说,各识于器之下矣,复何言哉。窃谓礼有本有文,无本不立,无文不行。恭敬辞逊,其本也,节文度数,其文也。器则节文度数所存,而本亦寓焉者,何也。有本以将其器则郊焉,天神格庙焉,人鬼享典礼之所为也。孔子尝闻俎豆,学瑚簋,盖以此耳,有器而无其本,则亦虚文而已。安在其为礼也。孔子曰:礼云,礼云,玉帛云乎哉。岂无谓欤。学者观斯图,察斯器,习斯事,求斯礼,藏焉修焉,息焉游焉,而敬恭焉,则圣学成始成终之要,亦可以得之于此,而三代之礼,固由是可兴矣。则斯器斯图之作,固不可欤,否则器焉图焉而已,尔非淮所知也。

器用总部纪事

《史记·五帝本纪》:舜作什器于寿丘。〈注〉人家常用之器,犹今云什物也。
《说苑》:秦穆公閒,问由余曰:古者明王圣帝,得国失国当何以也。由余曰:臣闻之,当以俭得之,以奢失之。穆公曰:愿闻奢俭之节。由余曰:臣闻尧有天下,饭于土簋,啜于土瓶,其地南至交阯,北至幽都,东西至日所出入,莫不宾服。尧释天下,舜受之,作为食器,斩木而裁之,销铜铁,修其刃,犹漆黑之以为器。诸侯侈国之不服者十有三。舜释天下而禹受之,作为祭器,漆其外而朱画其内,缯帛为茵褥,觞勺有彩,为饰弥侈,而国之不服者三十有二。夏后氏以没,殷周受之,作为大器,而建九斿,食器彫琢,觞勺刻镂,四壁四帷,茵席彫文,此弥侈矣,而国之不服者五十有二。君好文章,而服者弥侈,故曰俭其道也。
《左传》:襄公九年,晋侯归,谋所以息民,魏绛请,自公以下,器用不作,车服从给,行之期年,国乃有节,三驾而楚不能与争。定公四年,召陵之,会将长蔡于卫,子鱼曰:昔周公相王室以尹天下,使之职事于鲁,以昭周公之明德,祝宗卜史,备物典策,官司彝器,因商奄之民,命以伯禽,而封于少皞之虚。〈疏〉彝器谓百官常用之器,盖樽罍俎豆之属,具赐鲁也。
哀公十一年夏,陈辕颇出奔郑,初辕颇为司徒,赋封田,以嫁公女,有馀,以为已大器,国人逐之,故出道渴,其族辕咺,进稻醴,粱糗,腶脯焉。喜曰:何其给也。对曰:器成而具。曰:何不吾谏,对曰:惧先行。
《家语·三恕篇》:孔子观于鲁桓公之庙,有攲器焉。孔子问于守庙者曰:此谓何器。对曰:此盖为宥坐之器。孔子曰:吾闻宥坐之器,虚则攲,中则正,满则覆,明君以为至诫,故常置之于坐侧。顾谓弟子曰:试注水焉。即注之,水中则正,满则覆。孔子喟然叹曰:呜呼。夫物恶有满而不覆者哉。
《史记·武帝本纪》:上有古铜器,问少君。少君曰:此器齐桓公十年陈于柏寝。已而案其刻,果齐桓公器。一宫尽骇,以少君为神。
《汉书·西域传》:罽宾国有金银铜锡,以为器。市列。《册府元龟》:章帝建初七年十月,岐山得铜器,形似酒樽,献之。
《白帖》:晋武幸王氏家,食器尽琉璃。
《南史·循吏传》:沈瑀为馀姚令,权右屏迹。瑀初至,富吏皆鲜衣美服以自彰别,瑀怒曰:汝等下县吏,何得自拟贵人。悉使著芒履粗布,侍立终日,足有蹉跌,辄加榜捶。瑀微时尝至此鬻瓦器,为富人所辱,故因以报焉。
《唐书·于頔传》:頔,请升襄州为大都督府。初,襄有髹器,天下以为法。至頔骄蹇,故方帅不法者号襄样节度。《册府元龟》:穆宗长庆二年九月,鄜坊节度使崔从上言当管军士,因斸薪得古铜器十四面,有篆文随表献之。
《宋史·刘涛传》:涛,字德润。晋天福初。历度支、职方二郎中,掌左藏库。时少帝奢侈,尝以银易金,广其器皿。李崧判三司,令上库金之数。及崧以元簿较之,少数千镒。崧责曰:帑库通式,一曰不受虚数,毫釐则有重典。涛曰:帑司常有报不尽数,以备宣索。崧令有司劾涛,涛事迫,以情告枢密使桑维翰,乃止罚一月奉。《商恭靖王元份传》:份孙宗肃封鲁国公。兄宗谔尝亡宝器,意宗肃家人子窃之,宗肃曰:吾廉,不足取信兄弟如此乎。立偿其直。宗谔愧不取,乃施诸僧。久之器得,宗肃不复言。
《钱协传》:协奉使吊高丽。归次紫燕岛,王遣二吏追饷金银器四千两。曰:王有命,徒归则死,且左番已受。协曰:左右番各有职,汝可死,吾不可受。竟却之。
《东轩笔录》:钱思公嫁女,令银匠龚美打造装奁器皿,既而美拜官,思公即取美为妹婿,向所打造器皿归美家。
《过庭录》:先子侍忠宣居永判官。魏中孚字诚老,清洁自克士也。同官有兴,作制器用者,魏未能无意,每欲为之,先令匠作者计工,用若干费,各具公私之数。呈辄判以且休二字,及解官检,一任所供且休,且休钱盖千百缗矣。先子曰:士之入出官物,当以此为法,不惟可以养廉,亦免剥下奉上之悔也。戊辰十二月二十一日,因侍夜话语作器用事,及此谨退而记之。《宋史·毕仲游传》:仲游,出提点河东路刑狱。太原铜器名天下,独不市一物;惧人以为矫也,且行,买二茶匕而去。
《续文献通考》:金尚方署掌造金银器物及装钉之事。《真腊风土记》:寻常人家房舍之外,别无卓凳盂桶之类,但作饭只用一瓦釜,作羹又用一瓦铫,地埋三石为灶,以椰子壳为杓盛饭,用中国瓦盘,或用铜盘,羹则用树叶造一小碗,虽盛汁亦不漏,又以茭叶制一小杓,用兜汁入口,用毕则弃之,虽祭祀神佛亦然。又以一锡器或瓦器盛水于傍,用以蘸手。盖饭只用手拿,其粘于手,非此水不能去也。饮酒则用镴注子,贫人则用瓦钵子。若府第富室,则一一用银,至于用金者,国之庆贺,多用金为器皿,制度形状,又别地下所铺者。明州之草席,或有铺虎豹麂鹿等皮及藤簟者,近新置矮卓,高尺许,睡只竹席,卧于板,近又用矮床者,往往皆唐人制作也。食品用布罩,国主内中以销金缣帛为之,皆舶商所馈也。稻不用砻,止用杵舂碓耳。
《明会典》:太祖洪武元年,令太庙器皿易以金造,乘舆服御诸物应用金者,以铜代之。
二年,定祭器皆用瓷。
二十六年,定凡供用器物及祭祀器皿,并在京各衙门合用一应什物,行下该局,如法成造,若金银铜铁等器隶宝源局,皮革隶皮作局,竹木隶营缮所,疋帛隶文思院,皆须度量所料物色,委官覆实相同,不许多支妄费。永乐中,设器皿厂工部,添设郎中一员,后改注选主事,专管厂内十二作,曰戗金、油漆、木竹、铜锡、捲胎、蒸笼、桶旋、祭器、铁索,每年光禄寺坐出该用器皿数目,题送工部奏准,劄付本厂修造完备,该寺差人领用。《刘忠悯公集》:宣德六年五月,行在礼部成踰月上,命寮属入莅事,赐什器六十二,刻礼部公用四字其上。《明会典》:正统十四年,奏准今后在京易办不急之物,如马槽之类,不必远取。
正德元年,令修造孝陵祭器行南京工部,转行各衙门备办。
《丧礼·谥册宝》:亲王谥册宝,成化五年,令工部促办付掌行丧礼等官,顺赍其器皿,下所司,就彼制造。成化六年,奏准内监岁用器皿,令南京类送价,直在京成造。
凡供用器物,光禄寺年例器皿一年一题,行器皿厂修理成造。成化十二年,奏准岁造一万件,工部七千件,南京工部三千件。
弘治二年,奏准增添岁造一万二千件,工部八千四百件,南京工部三千六百件。
大婚合用朱红戗金盘盒,并黄红罗绢,销金夹单袱茶袋等件器皿,共五千二百六十件,蓝绢叶罗帛花五千枝,及乾清坤宁二宫铺设帘栊、绣龙凤帐幔、铺陈龙毯、花毯、地毡、草席、竹帘等件,共一千二百三十二件。嘉靖元年例。
《嘉定县志》:嘉靖初,沈东津于宅后开沟,掘起铁枥木船一只,因制椅杌床橱,无非是木者,其器用流传极多,散佚亦不少。后其族人宁侯者,更召上海木工,别改精致,凡得七星桌二十三只。
《明会典》:嘉靖九年,定四郊各陵瓷器,圜丘青色,方丘黄色,日坛赤色,月坛白色,行江西饶州府如式烧解,计各坛陈设太羹碗一,和羹碗二,毛血盘三,著尊一,牺尊一,山罍一,代簠簋笾豆瓷盘二十八,饮福瓷爵一,酒钟四十,附馀各一。
十二年,题准光禄寺供应铜器铁器,各该署官务,令典守人役用心防护,必待送出,损坏一件,工部方与换新一件,如无,不准交换,典守人役并各该署吏仍听本部查究。
二十三年,题准光禄寺添造器皿数,多该寺监供应之后,务即照数发出辏用,不得私匿弃毁,如违,许巡视科道官指名参奏。
凡供用器物,光禄寺年例行器皿厂修理成造。嘉靖二十四年,添造七千一百五十件。二十五年,令岁造三万二千三百件,工部二万八千七百件,南京工部三千六百件。其二十四年,新添之数,减去二十六年令工部增造新添之数,南京工部仍旧共岁造三万九千四百五十件。
亲王出閤婚礼,每位合用朱红器皿八百三十一件,蓝绢叶罗帛花三千五百枝,嘉靖三十二年例。四十三年,以器皿厂料银过多,题准清理,照原额数目,每日填票送光禄寺挂号验收,仍置簿二扇,一存本厂,一送该寺。每日登记,按月倒换。该厂将各器物料从实估计,毋得侵冒,又题准今后该厂将会计器皿正数,按月分作三次类送,仍于号单内每副件下开载价银若干,巡视衙门及光禄守验看,本寺仍行堂上官一员,专理置簿三扇,一记收数,一记放数,一记回销之数。月终送部稽查,如造作人役作弊,听巡视部寺各衙门参送治罪。
四十三年,议准置造各坛祭器,责令器皿厂铺户买办完日一体,出给实收,免行一一具题。
《续文献通考》:明世宗时,凡造器用之物不牢固,真实而卖者,各笞五十,其物入官。
《明会典》:凡供用器物,隆庆元年令照弘治旧额,岁造一万二千件,仍于额外多造三千件,预备缺乏,其续添之数尽行裁革。
工部修理并成造共八千四百件,珍羞署三千七百件,大官署一千二百七件,良酝署一千一十件,掌酝署二千四百八十三件。
南京工部成造三千六百件,珍羞署一千四百七十七件,大官署四百四十三件,良酝署四百一十八件,掌酝署一千二百六十二件。
凡典礼合用器物,登极遣大臣祭告岳镇海渎陵寝先师,诸王等坟庙合用黄平罗、销金云龙夹袱二百五十九条,朱红木匣二百五十九个,锁钥全隆庆元年例,时有增减。
郊祀庆成宴共造器皿七千七百二十四件,宴花一万一千枝,隆庆元年例。
幸学释奠题准白瓷尊爵盘碗内承运库取用,贴金灵芝花凤笙琴瑟等件内官御用司设等监修理,祝板锡爵大铜爵等件工部成造修,理隆庆元年例。亲耕籍田合用房屋木架十五间,芦席绳索,全该营缮司办,庶人绛衣等,绛衣、青丝绦、白环、头巾、履鞋、布袜各六,该都水司办,外黄龙口犁一张,黄犍牛一只,黄绒鞭一把,黄套索一副,耙二副,红犁十二张,黄牛十二只,红鞭十二把,红套索十二副,农夫挑担竹筐十对,铁锄铁掀木掀各十张,米筛竹箕荆筐簸箕各十个,竹扫帚苗扫帚各十把,俱劄行顺天府办送,隆庆元年例。
《春明梦馀录》:朝廷每赐臣下筵宴,其器皿俱各领回,珍贮之,以为传家祭器。

器用总部杂录

《尚书·商书》:盘庚,迟任有言曰:人惟求旧,器非求旧惟新。〈注〉苏氏曰:人旧则习,器旧则敝。当常使旧人用新器也。
《礼记·曲礼》:凡奉者当心,提者当带,执天子之器则上衡,国君则平衡,大夫则绥之,士则提之,凡执主器,执轻如不克,操币圭璧,则尚左手,行不举足,车轮曳踵。《月令》:仲冬之月,去器之无用者。〈注〉器以权宜而造,皆暂为之事,此闭藏休息之时,故可罢去。
《郊特牲》:器用陶匏,以象天地之性也。〈注〉陶匏,器之质者,质乃物性之本然也。
《少仪》:毋訾衣服成器。
《学记》:玉不琢,不成器。
《老子·无用篇》:埏埴以为器,当其无,有器之用。
《汉书·贾谊传》:里谚曰:欲投鼠而忌器。
《地镜图》:齐器之象为牛,楚器之象为马,越器之象为虾,蟆宋器之象为白狗,秦器之象为豚,燕器之象为豕。
《栾城遗言》:公闻以螺钿作茶器者,凡事要敦简素,不然天罚。
《芥隐笔记》《唐书·百官志》:席寿谓器用经久,谓之寿。《考工记》犀甲寿百年起于此。
《继古丛编》《礼记·月令》:命工师效功,陈祭器,物勒工名,以考其成,器必著名,止为祭器而著令曰:欲作漆器卖者,各注主吏者名,乃得作家。当用淳漆著布,器成,以朱题年月姓名,则知至今粥髹器者,以朱识于底,自晋然也。
《研北杂志》:古陶器或言舜时物,按三代铜器至今存者多不完,舜时更远,陶盖难完。吾子行谓当是秦铸,金人之后,合土为器耳。
《吴风录》:自顾阿瑛好蓄玩器,书画亦南渡遗风也。至今吴俗权豪家好聚三代铜器,唐宋玉窑器,书画至有发掘古墓而求者,若陆完《神品画》累至千卷,王延哲三代铜器万件,数倍于宣和《博古图》所载。
《墐户录》《容斋四笔》载人物以义为名,如义士义帝之类甚多,器物在首曰义髻,在衣曰义领,奇矣。予观乐器有义嘴笛,谓笛外更安嘴也,抑又奇矣。汉蔡湛碑吟有义名。
《藜床沈馀》:宣庙文武天纵书画入帝王,能品器物,靡不精好铜磁二种,今已参彝鼎,他如扇绦笺漆等,累朝莫逮,器不苦窳,史岂我诬。
《野获编城》:隍庙开市,每月三日,陈设甚夥,人生日用所需,精粗毕备,以至书画骨董,真伪错陈,北人不能鉴别,往往为吴侬以贱值收之,其他扬红填漆旧物,以内廷阑出者,尤为精好。往时所索甚微,今其价十倍矣。至于窑器最贵,成化次则宣德杯盏之属,初不过数金,予儿时尚不知珍重,顷来京师,则成窑酒杯每对至博银百金,予为吐舌不能下。宣铜香炉所酬,亦略如之,盖皆吴中儇薄倡为雅谈,戚里与大估辈浮慕效尤,澜倒至此。
《衢州政事志》:居家有必用之器,制器为利用之资,筐筥锜釜,则于盛于湘之用也。豆区釜钟,则家量公量之用也。造饮则须执榼,赴汲则须绠缶。锥刀之末,将尽争之,挈瓶之智,守不假器,器之资用,其可少诸。顾古称鲁壶方鼎,密须之鼓,阙巩之甲,甲父之鼎,诸如此类,为迩时好骨董者作之俑乎。而吾独怪夫居宦者之制器,与居家者争先也。盖官造一器,百工群而集矣。试作卷箱,则丝其蔑而织之;应用竹工,衬其里而板之;应用木工,联其缝而钉之;应用铁工,鋈其镮而莹之;应用铜工,油其粉而朱之,应用漆工,铺其窍而褥之;应用棕工,诸工才集料作先取之,铺行而所集之。工在城市者为首环,四乡之工匠以银帮贴焉。不帮贴则禀官差役拘之,若累囚而大妨,其各为主家之役,暨器成而既廪,不以时给也。官虽不忍亏损,此穷工而左右之人肉之几上矣。夫子论为国有九经来,百工亦在其中。今公家欲置一器而令百工抱头而鼠窜,其谓之何,且吾尝闻之,水磨椅桌金漆藤床斗柏楠之行,箱花理木之文,具捃载而归归而可以耀闾里,不知其亏民而敛怨也。然则器可无用乎。市有见成之器,平价而市之,斯庶乎其可矣。
《青州府志》:琉璃器出颜神镇,以土产马牙紫石为主法,用黄丹白铅、铜绿、焦煎成珠,穿灯屏、棋局、帐钩、枕顶类,光莹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