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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七十九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经济汇编考工典

 第七十九卷目录

 第宅部纪事二

考工典第七十九卷

第宅部纪事二

《唐书·河间王孝恭传》:孝恭尝谓人曰:吾所居颇壮丽,非吾心也。当别营一区,令粗足充事而已。吾殁后,子也才,易以守;不才,不为他人所利。
《马周传》:初,帝遇周厚,周颇自负。为御史时,遣人以图购宅,众以其兴自书生,素无赀,皆窃笑。他日,白有佳宅,直二百万,周遽以闻,诏有司给直,并赐奴婢什物,由是人乃悟。
《闻见记》:魏徵,当朝重臣也。所居室宇卑陋,太宗欲为营第,辄谦让不受。洎徵寝疾,太宗将营小殿,遂辍其材为造正堂,五日而就。
《唐书·侯思止传》:思止,迁左台侍御史,元礼又教:上以君无宅,必赐所没逆人第,宜辞曰:臣疾逆臣,不愿居其第。既而果假之,以其教对,后益喜,恩赏良渥。《长宁公主传》:长宁公主,韦庶人所生,下嫁杨慎交。造第东都,使杨务廉营总。第成,府财几竭,乃擢务廉将作大匠。又取西京高士廉第、左金吾卫故营合为宅,右属都城,左頫大道,作三重楼以冯观,筑山浚池。帝及后数临幸,置酒赋诗。又并坊西隙地广鞠场。东都废永昌县,主丐其治为府,以地濒洛,筑障之,崇台、蜚观相联属。无虑费二十万。魏王泰故第,东西尽一坊,潴沼三百亩,泰薨,以与民。至是,主丐得之,亭阁华诡埒西京。内倚母爱,宠倾一朝,与安乐宜城二主、后媦郕国崇国夫人争任事,赇谒纷纭。东都第成,不及居,韦氏败,斥慎交绛州别驾,主偕往,乃请以东都第为景云祠,而西京鬻第,评木石直,为钱二十亿万。《安乐公主传》:主营第及安乐佛庐,皆宪写宫省,而工致过之。
《大唐新语》:王义方,初拜御史,意望殊高,忽略人间细务。买宅酬直讫,数日,对宾朋忽惊指庭中双青梧树曰:此忘酬直。遽召宅主,付直四千。宾朋曰:侍御贵重,不知交易。树当随宅,无别酬例。义方曰:此嘉树,不比他也。及贬黜,或问其故,答曰:初以居要津,作宰相,示大耳。
《全唐诗话》:郑州李日知,景龙初,为相。初,安乐公主馆第成,中宗临幸,燕从官,赋诗,日知卒章,曰所愿但知居者,乐无使时称作者劳,独以规戒。睿宗他日谓曰:向时虽朕亦不敢谏,非卿亮直,何能尔。即拜侍郎。《两京记》:崇仁坊西南隅长宁公主宅,主既承恩,盛加雕饰,朱楼绮阁一时绝胜。又有山池别院,山谷亏蔽,势若自然。中宗及韦庶人数游于此第,留连弥日,赋诗饮宴,上官昭容操翰于亭子柱上写之,韦氏败,遂奏为观词人,名士竟入游赏。
《朝野佥载》:宗楚客造一宅新成,皆是文柏为梁,沈香和红纷以泥壁,开门则香气蓬勃。磨文石为阶砌及地,后楚客被建昌王推得赃万馀贯,兄弟配流。太平公主就其宅看,叹曰:看他行坐处,我等虚生浪死。一年,追入为凤阁侍郎,景龙中,为中书令。韦氏之败,斩之。
《唐书·三宗诸子传》:初,睿宗五子列第东都积善坊,号五王子宅。及赐第上都隆庆坊,亦号五王宅。先天后,尽以隆庆旧邸为兴庆宫,赐宪及薛王第于胜业坊,申、岐二王居安兴坊,环列宫侧。天子于宫西、南置楼,其西署曰花萼相辉之楼,南曰勤政务本之楼,帝时登之,闻诸王作乐,必亟召,与同榻坐,或就幸第,赋诗燕嬉,赐金帛侑欢。如是岁月不绝。
《两京记》:开府宋璟造宅悉东西相向,不为斜曲,以避恶名。
《明皇杂录》:杨贵妃姊虢国夫人恩宠一时,大治第宅,栋宇之盛,举无与比。所居近韦嗣立旧宅,韦氏诸子方午偃息,于堂庑间忽见妇人衣黄罗帔衫降,自步辇有侍婢数十人,笑语自若,谓韦氏诸子曰:闻此宅,欲货,其价几何?韦氏降阶曰:先人旧庐,所未忍舍。语未毕,有工数百人登东西厢,撤其瓦木,韦氏诸子乃率家僮挈,其琴书委于路中,而但授韦氏隙地数十亩,一无所酬。
《见闻录》:则天以后王侯妃主京城,第宅日加崇丽。天宝中,御史大夫王鉷有罪赐死,县官簿录太平坊宅,数日不能遍。宅内有自雨亭,从檐上飞流回注,当夏处之凛若高秋,又有宝钿井栏,不知其价,他物称是。《唐书·安禄山传》:帝为禄山起第京师,以中人督役,戒曰:善为部署,禄山眼孔大,毋令笑我。为琐户交疏,台观沼池华僭,帟幕率缇绣,金银为篣筐、瓜篱,大扺服御虽乘舆不能过。
《李义琰传》:义琰,同中书门下三品。宅无正寝,弟义琎为市堂材送之。义琰曰:以吾为国相,且自愧,尚营美宇,是速吾祸,岂爱吾者耶。义琎曰:凡仕为丞尉,且崇第舍,兄仕高,安可偪下哉。答曰:不然。事难全遂,物不两兴。既处贵仕,又广居宇,非有令德,必受其殃。卒不许。后其木久腐,乃弃之。
《韩滉传》:滉虽宰相子,性节俭,衣裘茵衽,十年一易。甚暑不执扇,居处陋薄,取庇风雨。当门列戟,以父时第门不忍坏,乃不请。堂先无挟庑,弟洄稍增补之,滉见即撤去,曰:先君容焉,吾等奉之,常恐失坠。若摧圮,缮之则已,安敢改作以伤俭德。
《唐国史补》:德宗初复宫阙,所赐勋臣第宅妓乐,李令为首,浑侍中次之。
《唐书·马璘传》:璘,为中兴锐将。初,泾军乏财,帝讽李抱玉让郑、颍,璘因得裒积,且前后赐赉无算,家富不赀。治第京师,侈甚,其寝堂无虑费钱二十万缗。方璘在军,守者覆以油幔。及丧归,都人争入观,假称故吏入赴吊者日数百。德宗在东宫闻之,不喜。及即位,乃禁第舍不得踰制,诏毁璘中寝及宦人刘忠翼第。璘家惧,悉籍亭馆入之官。其后赐群臣宴,多在璘山池。而子无行,财亦寻尽。
《剧谈录》:通义坊刘相国宅本文宗朝朔方节度使李进贤旧第,进贤起自戎旅,而倜傥瑰玮累居藩翰,富于财宝,虽豪侈,奉身雅好。宾客有中朝宿德常话在名场日失意边游,进贤接纳甚。至其后京华相遇时亦造其门属,牡丹盛开,因以赏花为名及期而往,厅事备陈,饮馔宴席之间,已非寻常。举杯数巡,复引众宾归内室,宇华丽,楹柱皆设锦绣,列筵甚广,器用悉是黄金。阶前有花数丛,覆以锦幄,妓妾俱服纨绮,执丝簧,善歌舞者至多。客之左右皆有女仆,双鬟者二人,所须无不必至承接之意。常日指使者,不如芳酒绮肴穷极水陆,至于仆乘供给靡不丰盈,自午迄于明晨,不睹杯盘狼籍,朝士云迩后历观豪贵之属筵席至此者甚稀。厥后,进贤徙居长兴,其宅互为他人所有。咸通中,刘相国罢北京亚尹,复为翰林学士。数岁后,自承旨入相,尚以十千税焉。及出镇荆南,朝野无不惋惜,都城士庶自少及长闻之俱为涕泣。其后兴化萧相登庸举,为自代表云正人吞声而扼腕,百姓掩泪于道途。是时,升道郑相国在内庭,夜草麻制,具述其事云:安数亩之居,仍非己有,却四方之赂,惟畏人知。是时都下传写,为之纸贵。持权者睹其词大怒,郑公自翰林承旨左迁梧州,相国自端溪窜于日南。谪居四年,方获清雪,以秘书监召还。未久,复持钧轴,或将甲第为献,竟无所受,复于此宅寓居,庭宇不加修饰,清风俭德充塞寰宇。
朱崖李相国德裕宅在安邑坊东南隅,桑道茂谓为玉碗。舍宇不甚宏侈,而制度奇巧,其间怪石古松,俨若图画。在文宗、武宗朝方秉化权威,势与恩泽无比。每好搜掇殊异,朝野归附者多求宝玩献之,尝因暇日休浣,邀同列宰相及朝士宴语。时畏景赫曦,咸有郁蒸之病轩,盖候门已及停午,缙绅名士交扇不暇,将期憩息于清凉之所,既而延于小斋。不甚高敞,四壁施设皆古书名画,俱有炎烁之虑,及列别坐开樽烦暑都尽良久,觉清飙爽气,凛若高秋。备设酒肴及昏而罢,出户则火云烈日熇然焦灼,有好事者求亲信问之,云:此日唯以金盆贮水渍白龙皮置于座末也。
新昌北街牛相国宅,即元宗朝将作监康䂬旧第。桑道茂谓之金杯俱出,良相者也。
《续前定录》:牛相新昌宅泓施号为金碗,言金或伤庶可重制,本将作大匠康䂬宅䂬,自辨冈阜形势以其宅当出宰相后,每命相有案,必引领望之宅,竟为牛所得。
《唐书·李德裕传》:德裕在位,虽遽书警奏,皆从容裁决,率午漏下还第,休沐辄如令,沛然若无事时。
《张弘靖传》:弘靖第在东都思顺里,盛丽甲当时,历五世无所增葺,时号三相张家云。
《白居易传》:居易为左拾遗。李师道上私钱六百万,为魏徵孙赎故第,居易言:徵任宰相,太宗用殿材成其正寝,后嗣不能守,陛下犹宜以贤者子孙赎而赐之。师道人臣,不宜掠美。帝从之。
《全唐诗话》:白居易为翰林学士,奏云:今日奏宣令撰李师道请收赎魏徵宅还其子孙,甚合朕心,允依来奏。臣伏以魏徵太宗宰相,尽心辅佐以致太平,在其子孙,宜加优恤,事关激劝合出朝廷。师道何人,辄掠此美伏,愿明敕有司,特以官钱收赎,使还后嗣以劝忠臣。则事出皇恩,美归圣德。宪宗深然之。其后有司以为诗题试进士。《穷幽记》:白乐天得杨凭宅,竹木池馆有林泉之致,因为《池上篇》
《唐书·王涯传》:涯,再为翰林学士。帝以其孤进自树立,数访逮,以私居远,或召不时至,乃假光宅里官第,诸学士莫敢望。
《杨损传》:损家新昌里,与路岩第接。岩为相,欲易厩以广第。损族议曰:家世盛衰,系权者喜怒,不可拒。损曰:今尺寸土皆先人旧赀,非吾等所有,安可奉权贵耶。穷达,命也。卒不与。
《李逊传》:逊弟建,建子讷居与宰相杨收接,收欲市讷冗舍以广第,讷叱曰:先人旧庐,为权贵优笑第耶。《同昌公主传》:咸通九年,同昌公主出降宅于广化里,赐钱五百万贯,仍罄内库宝货以实其宅。而房栊户牖无不以众宝饰之,更以金银为井栏,药臼食匮水槽铛釜盆瓮之属。
《玉泉子》:丞相邹平公、段文昌负才傲俗。落泊荆楚间,尝半酣靸履于江陵大街,往来雨霁泥甚,街侧有大宅,枕渠公乘醉于渠上脱履濯足,旁若无人,自言我作江陵节度使必买此宅,闻者皆笑,其后果镇荆南,遂买此宅。
《志怪录》:顾全武于越中广搜楩楠,建宅甚宏壮。毕工之际,梁栋皆出水户牖渍湿,竟不得入斯屋而卒,人谓之宅泣。
《酉阳杂俎》:郑絪相公宅在招国坊南门,忽有物投瓦砾,五六夜不绝,乃移于安仁西门宅避之,瓦砾又随而至,经久复归。招国郑公归心释门,禅室方丈及归,将入丈室,蟢子满室悬丝,去地一二尺,不知其数,其夕瓦砾亦绝,翌日拜相。
王哲虔州刺史,在平康里治第西偏。家人掘地拾得一石子,朱书其上,曰:修此不吉。家人揩拭转分明乃呈哲,哲意家人惰于畚锸,自磨之朱深入若石脉,哲甚恶之,其年哲卒。
《唐书·杨行密传》:行密登城,见王茂章营第,曰:天下未定,而茂章居寝郁然,渠肯为我忘身乎。茂章遽毁损。《稽神录》:南平王钟传在江西有衙门,吏孔知让新治第,昼有一星陨于庭中,知让方甚恶之,求典外戎以空其第。岁馀,御史中丞薛昭纬贬官至豫章,传取此第以居,之后遂卒于是。
《南唐近事》:孙晟为尚书郎,上赐一宅在凤台山西冈垄之间,徙居之日,群公萃止。韩熙载见其门卑巷陋,谓孙曰:湫隘若此,岂称为相第耶?举座莫喻其旨,明年,孙拜御史大夫,旬日之间果正台席。
《青箱杂记》:王衍舅徐延琼造第新成,衍幸之,见其华丽,乃于厅壁大书一孟字,盖蜀人谓孟为弱以戏之也。其后,孟知祥入蜀,馆于其第,见之叹曰:此岂我之居乎?遂据蜀而王,传位子昶国除。
《国老谈苑》:范质性俭约,不受四方遗赂。自五代以来宰相取给于方镇,由质绝之。为辅相,居第止十一间,门屋卑隘。周太祖尝令世宗诣质,时为亲王轩马高,大门不能容,世宗即下马步入。及嗣位,从容语质曰:卿所居旧宅耶门楼一何小哉?因为治第。
《宋史·西蜀世家》:王全斌讨蜀,孟昶请降。率子弟素服待罪阙下,太祖御崇元殿,备礼见之。先是,诏有司于右掖门外,临汴水起大第五百间以待昶,供帐悉备,至是赐之又为其官属各营居第
《钱氏世家》:开宝五年,钱俶遣幕吏黄夷简入贡,上谓之曰:汝归语元帅,常训练兵甲,江南倔彊不朝,我将发师讨之,元帅当助我,无惑人言皮之不存,毛将安傅。特命有司造大第于薰风门外,连亘数坊,栋宇宏丽,储偫什物无不悉具。因召进奉使钱文贽谓之曰:朕数年前令学士承旨陶谷草诏,比来城南建离宫,令赐名礼贤宅,以待李煜及汝主,先来朝者以赐之。及俶纳土入朝封为淮海国王,仍改赐宁淮镇海崇文耀武宣德守道功臣,即以礼贤宅赐之。惟浚为节度使兼侍中,惟治为节度使,惟演为团练使,惟愿暨侄郁、昱并为刺史,弟仪、信并为观察使,将校孙承祐、沈承礼并为节度使。体貌隆盛,冠绝一时。是岁七月中元,京城张灯,令有司于俶宅前设灯山、陈声乐以宠之。景德中,有司请以礼贤宅为司天监,真宗以先朝所赐,不许。大中祥符八年,子惟演等复表上之,诏赐钱五万贯,仍各赐第一区。
《郭进传》:初,开宝中,太祖令有司造宅赐进,悉用筒瓦。有司言:旧制,非亲王公主之第不可用。帝怒曰:进控扼西山十馀年,使我无北顾忧。我视进岂减儿女耶。亟往督役,无妄言。太平兴国初,又赐宅一区。
《刘福传》:福,历凉州观察使。诸子尝劝治大第,福怒曰:我受厚禄,足以僦舍以庇。汝曹既无尺寸功以报朝廷,岂可营度居室,为自安计乎。卒不许。既死,上闻其言,赐其子白金五千两,使市第宅。
《国老谈苑》:徐铉自南唐入京市宅,后岁馀,见宅主贫困之甚,因召而谓曰:得非售宅亏直而致是耶?予近撰碑获润笔二百千可赏尔矣。宅主固辞不获,已命左右辇以付之。
《梦溪笔谈》:赵韩王治第,麻捣钱一千二百馀贯,其他可知。盖屋皆以板为,上以方砖甃之,然后布瓦,至今完壮。
《画墁录》:赵韩王两京起第,外门皆柴荆,不设正寝。三间小厅事,堂中位七间,左右分子舍三间,南北各七位,与堂相差,每位东西庑凿二井。后园亭榭制作雄丽,见之,使人竦然厅事。有倚子一只,制度古朴,保坐分列,自韩王安排,至今不易。太祖幸洛,初见柴荆,既而观堂筵以及后圃,哂之曰:此老终是不纯,堂中犹有当时酒如胶漆,以水参之,芳烈倍常,饮之皆醉。初河南府岁课修内木植,或不前俾,有司督按乃曰:为赵普修宅买木所分,既而有旨修赵普宅了上供。《宋史·楚昭辅传》:昭辅以足疾请告,帝亲临问。以所居湫隘,命有司广之,昭辅虑侵民地,固让不愿治。帝嘉其意,赐白金万两,令别市第。
《沈伦传》:伦,领大内都部署、判留司三司事。先是,伦第庳陋,处之晏如。时权要多冒禁市巨木秦、陇间,以营私宅,及事败露,皆自启于上前。伦亦尝为母市木营佛舍,因奏其事。太祖笑谓曰:尔非踰矩者。知其未葺居第,因遣中使按图督工为治之。伦私告使者,愿得制度狭小,使者以闻,上亦不违其志。
《渑水燕谈录》:李谦溥太祖朝名将,在汾晋二十馀年,大小百馀战,未尝少衄。每巡边,老幼望拜,呼以为父。晚治第于道坊中,为小圃,购花木竹石植之,颇与朝士大夫游。久之,以从弟谦升女适皇子,陈王贫,无以资圃,质于宋延偓。后其子正为通事舍人,侍太宗,问曰:尔父力边三十年,止馀一第,忍属他姓?正具所以对,太宗即遣中使出内府钱付延偓赎还。王禹偁作记美其事,名二亭曰克家、肯构。宰相毕士安,而下及诸名公赋诗纪述,自成一编。
《闻见近录》:张融自枢密直学士守蜀,归监在京曲院,后为枢密副使,建第差壮丽。太宗皇帝一日语融曰:闻卿建第甚雄,朕方要一库未成,可辍之。即日迁居佛寺,今新衣库是也。
《墨客挥犀》:郭进有才略,累有战功。尝判邢州,今邢州城乃进所筑,其厚六丈,至今坚完。铠仗精巧,以至封贮亦有法度。进于城北治第,既成,聚族人宾客落之,下至土木之工,皆与燕设诸工之席于东庑。人或曰:诸子安可与工徒齿?进指诸工曰:此造宅者。指诸子曰:此卖宅者,固宜坐造宅者下也。进死,未几,果为他人所有。今资政殿学士陈彦升宅,乃进旧第东一隅也。
《石林燕语》:薛文惠公居正父仁谦世居今京昭德坊,后唐庄宗入汴,仁谦出避其第,为唐六宅。使李宾所据宾家多赀,尝藏金珠价数十万第中,会以罪谪不及取。仁谦后复,归欲入居,或告以所藏者,仁谦曰:吾敢盗人之所有乎?尽召宾近属使发取,然后入。文惠为相时正居此宅,宜有是也。仁谦仕周,亦为太子宾客致仕云。
《李遵勖传》:遵勖,崇矩孙,继昌子也。大中祥符间,召对便殿,尚万寿长公主。初名勖,帝益遵字,升其行为崇矩子。授左龙武军、驸马都尉,赐第永宁里。主下嫁,而所居堂甃或瓦甓多为鸾凤状,遵勖令镵去。所居第园池冠京城。嗜奇石,募人载送,有自千里至者。构堂引水,环以佳木,聚一时名士大夫与宴乐。
《隐逸传》:魏野居陕州之东郊,手植竹树,清泉环绕,旁对云山,景趣幽绝。凿土袤丈,曰乐天洞,前为草堂,弹琴其中,好事者多载酒肴从之游,啸咏终日。前后郡守,虽武臣旧相,皆所礼遇,或亲造诣。赵昌言性尤倨傲,特置宾次,戒闻野至吏即报。野不喜巾帻,无贵贱,皆纱帽白衣以见,出则跨白驴。过客居士往来留题命话,累宿而去。
《青箱杂记》:吕文穆有大第在洛中,真宗祠汾时,车驾幸止其厅。后人不敢复坐,围以栏楯,设御榻焉。即今张文孝公宅是也。
《宋史·李沆传》:沆治第封丘门内,厅事前仅容旋马。或言其太隘,沆笑曰:居第当传子孙,此为宰相厅事诚隘,为太祝、奉礼厅事已宽矣。至于垣颓壁损,不以屑虑。堂前药阑坏,妻戒守舍者勿葺以试沆,沆朝夕见之,经月终不言。妻以语沆,沆曰:岂可以此动吾一念哉。家人劝治居第,未尝答。弟维因语次及之,沆曰:身食厚禄,时有横赐,计囊装亦可以治第,但念内典以此世界为缺陷,安得完满如意,自求称足。今市新宅,须一年缮完,人生朝暮不可保,又岂能久居。巢林一枝,聊自足耳,安事丰屋哉。
《王旦传》:旦不置田宅,曰:子孙当各念自立,何必田宅,徒使争财为不义尔。真宗以其所居陋,欲治之,旦辞以先人旧庐,乃止。宅门坏,主者彻新之,暂于庑下启侧门出入。旦至侧门,据鞍俯过,门成复由之,皆不问焉。
《国老谈苑》:寇准出入宰相三十年,不营私第,处士魏野赠诗曰:有官居鼎鼐,无地起楼台。洎准南迁时,北使至内宴,宰执预焉,使者历视诸相,语译导者曰:孰是无地起楼台相公?毕坐无答者。
《东轩笔录》:丁谓为宰相,将治第于水匮街,患其卑下,既而于集禧观凿池,取弃土以实其基,遂高爽。又奏开保康门为通衢,而宅据要会矣。
《石林燕语》:丁晋公初治第于车营务街,杨景宗时为役兵为之运土,景宗章惠太后弟也。后以太后得官,晋公谪即以其第赐之。性凶悍,使酒挟太后,晚尤骄肆,好以滑槌殴人,时号杨滑槌,今犹以名其宅云。《宋史·外戚传》:杨景宗,字正臣,章惠皇太后从父弟。始,宰相丁谓方盛,筑第敦教坊,景宗为役卒负土第中,后谓败,仁宗以其第赐景宗,居三十年乃终。
《梦溪笔谈》:丞相陈秀公治第于润州,极为闳壮,池馆绵亘数百步。宅成,公已疾甚,唯肩舆一登西楼而已。人谓之三不得:居不得,修不得,卖不得。
《玉海》:范文正公在杭州,子弟以公有退志,乘间言治第洛阳,树园圃为逸老地。公曰:人有道义之乐,形骸可外,况屋也?吾今年踰六十,生且无几谋治第树圃,果何时居乎?吾所患在位高而难退,不患退而无居也。且西都士大夫园林相望,为主人者莫得常游,而谁独障吾游者?岂必有诸己而后为乐耶?俸赐之馀,宜以周宗族,若遵吾言,无以为虑。
《宋史·隐逸传》:张愈使者荐,除秘书郎,愿以授父显忠而隐于家。文彦博治蜀,为置青城山白云溪杜光庭故居以处之。
《何执中传》:执中,进门下、中书侍郎。初,赐第信陵坊,以为浅隘,更徙金顺坊甲第。建嘉会成功阁,帝亲书钜额以示宠。
《外戚传》:曹佾,封济阳郡王。慈圣丧终,请郡,帝曰:时见舅如面庆寿宫,奈何欲远朕,得无礼遇有不至乎。佾皇恐。即城南为园池,给八作兵庀役,疏惠民河水灌之,且将为筑三百楹第,固辞乃止。
《邵雍传》:雍初至洛,蓬荜环堵,不庇风雨,躬樵爨以事父母,虽平居屡空,而怡然有所甚乐,人莫能窥也。及执亲丧,哀毁尽礼。富弼、司马光、吕公著诸贤退居洛中,雅敬雍,恒相从游,为市园宅。雍岁时耕稼,仅给衣食。名其居曰安乐窝,因自号安乐先生。旦则焚香燕坐,晡时酌酒三四瓯,微醺即止,常不及醉也,兴至辄哦诗自咏。春秋时出游城中,风雨常不出,出则乘小车,一人挽之,唯意所适。士大夫家识其车音,争相迎候,童孺厮隶皆驩相谓曰:吾家先生至也。不复称其姓字。或留信宿乃去。好事者则作屋如雍所居,以候其至,名曰行窝。
《东轩笔录》:王荆公再罢政,以使相判金陵,到任即纳节让,同平章事恳请赐允改左仆射。未几,又求宫观,累表得会灵观,使筑第于南门外七里,去蒋山亦七里。平日乘一驴,从数僮游诸山寺,欲入城则乘小舫泛潮沟以行,盖未尝乘马与肩舆也。所居之地,四无人家,其宅仅蔽风雨,又不设垣墙,望之若逆旅之舍。有劝筑垣,辄不答。元丰末,荆公被疾,奏舍此宅为寺,有旨赐名报宁,既而荆公疾愈,税城中屋以居,竟不复造宅。
《家世旧事》:少师卜居醴泉,第舍卑狭。颐少时尝到,宛然如旧,诸房门皆题谁居,先公大中所记也。后十年再到,则已为四翁房子孙所卖,更易房室,不忍复观矣。自少师贵显,居京师,醴泉第宅大评事诸孙居之,后遂分而卖之,先公未尝问也。券契皆存,以其上有少师书字,故不忍毁去,然收藏甚密,家中子弟有未尝见者。先公守凤州时,四翁问欲得宅否,先公答以叔有之与珦有之,正同当善守而已。懒真子温公私第在县宇之西北数十里,质朴而严洁,去市不远,如在山林中。厅事前有棣华斋,乃诸弟子肄业之所也。转斋而东有柳坞水四环之,待月亭及竹阁西东水亭也。巫咸榭乃附县城为之,正对巫咸山,后有赐书阁,贮三朝所赐之书籍,诸处榜额皆公染指书,其法以第二指尖扺第一指头,指头上节微屈,染墨书之,字亦尺许大,如世所见。公生明,字惟巫咸榭字差大尔。园圃在宅之东,温公尝宿于阁下东畔小阁,侍吏惟一老仆,一更二点即令老仆先睡,看书至夜分乃自罨火灭烛而睡。至五更初,公即自起发烛,点灯著述,夜夜如此,天明即入宅起居。其兄且或坐于床前问劳话,毕即回阁下。
《河南府志》:熙宁间,太师王公拱辰即洛之道德坊营第甚侈,中堂起屋三层,最上曰朝元阁,时司马君实亦在洛,于私第穿地深丈馀作壤室。二公各常登处其间,邵尧夫见富郑公问洛中有何新事,尧夫曰:近有一巢居一穴处者。遂以二公对富为发笑。
《东坡志林》:昔吾先君夫人僦宅于眉之纱縠行。一日,二婢子熨帛足陷于地,视之深数尺,有大瓮覆以乌木板,先夫人急命以土塞之,瓮中有物,如人咳声凡一年乃已,人以为此有宿藏物,欲出也。夫人之侄之问者闻之欲发焉,会吾迁居之问,遂僦此宅,掘丈馀,不见瓮所在。其后,某官于岐下,所居大柳下,雪方丈不积,雪晴,地坟起数寸,某疑是古人藏丹药处,欲发之,亡妻崇德君曰:使吾先姑在,必不发也。某愧而止。《宋史·宗室传》:吴王颢,自熙宁以来,屡请居外,章上辄却。元祐初,乃赐咸宜坊第一区,榜曰亲贤与弟頵对邸。车驾偕三宫临幸,留宴终日。
《铁围山丛谈》:刘器之,安世元祐臣也。晚在睢阳以镪二十万鬻一旧宅,或谓此地素凶不可止,器之不信。始入,即有蛇虺三四出屋室间,呼仆厮屏去,则率拱立,谓有鬼神,不敢措手。器之怒,改命家人辈自纳诸筐持而弃诸汴流,翊日则蛇出益多,再弃,辄复又倍。会不浃旬乃至,日得五七筐不已也。器之不乐,因自焚香于土神祠前曰:此舍某已用钱易之,即是某所居矣,蛇安得据以为怪乎?始犹觊神之有职,而令悛革,今数日怪益出,是神之不职尔。固当受罚,虽愿仍其旧贯不可得矣。顾从者尽掊土,偶五六掷之河中,召匠改塑,由是怪不复作。
《画墁录》:王诜为侍禁三班院差监修主第,语同事曰:吾辈受寒热修成,不知谁家厮居此。既而,诜尚主不逾年身居之政,与刘美打银,杨景宗担土事同。《深雪偶谈》:建中靖国中,坡公自儋北归,卜居阳羡,阳羡士大夫犹畏而不敢与游,独士人邵民瞻从学于坡,坡公亦喜其人,时时相与仗策。过长桥,访山水为乐。邵为坡买一宅,为缗五百,坡倾囊仅能偿之,卜吉入居。既得,日矣夜与邵步月偶至村落,闻妇人哭声极哀,坡徙倚听之曰:异哉,何其悲也!岂有大难割之爱触于其心欤?吾将问之。遂与邵推扉而入,则一老妪见坡泣自若。坡公问妪何为哀伤至是,妪曰:吾有一居,相传百年保守不动以至于此,吾子不肖,举以售人吾。今日迁徙来此百年旧居,一旦诀别,此吾所以泣也。坡亦为之怆然,问其故居所在,则坡以五百缗所得者也。因再三慰抚,谓曰:妪之故居乃吾所售也,不必深悲,当以是居还。妪即命取屋券对,妪焚之,呼其子,命翼日迎母还旧居,不索其值。坡自是遂还毗陵,不复买宅,借顾塘桥孙氏居暂住焉。
《宋史·王黼传》:黼,为宣和殿学士,赐第昭德坊。故门下侍郎许将宅在左,黼父事梁师成,称为恩府先生,倚其声焰,逼许氏夺之,白昼逐将家,道路愤叹。宣和元年,拜特进、少宰。由通议大夫超入阶,宋朝命相未有前比也。别赐城西甲第,徙居之日,导以教坊乐,供张什器,悉取于官,宠倾一时。帝待遇之厚,名其所居阁曰得贤治定,为书亭、堂榜九。有玉芝产堂柱,乘舆临观之。梁师成与连墙,穿便门往来,帝始悟其交结状。还宫,黼眷顿熄,寻命致仕。
《朱勔传》:勔所居直苏市中孙老桥,忽称诏,凡桥东西四至壤地室庐悉买赐予己,合数百家,期五日尽徙,郡吏逼逐,民嗟哭于路。遂建神霄殿,奉青华帝君像其中,监司、都邑吏朔望皆拜庭下,命士至,辄朝谒,然后通刺诣勔。《书蕉》:蔡京赐第有云鹤堂,高四丈九尺,人行其下,望之如蚁。
《老学庵笔记》:蔡京赐第宏敞过甚,老疾畏寒,幕帟不能禦,遂至无设床处,惟扑水少低,间架亦狭,乃即扑水下作卧室。
《长沙府志》:张拱之江陵人,政和中梦白衣人拜床下,旋入地,命仆掘其处,得大银二十锭,一一花书之,藏诸笥。他日,复梦来别,云欲往长沙助赵官人造宅,旦发笥,果空矣。往长沙访之善化县旁,果有赵宅方兴,工创大第,张乃谒之,谓赵曰:君家治地时于土中获何物?云:得白金千两。张乃话前梦,以他银易之,携归寘于床足。入夜,常闻哭声,后不知所之。
《厚德录》:杨玢致仕归长安,旧居多为侵占,子弟欲诣府,诉其事以状白玢,玢批纸尾云:四邻侵我,我从伊必竟,须思未有时,试上含元殿基,望秋风秋草正离离。子弟不敢复言。
《挥麈馀话》:王履道初自大名府监仓,任满至京师,茫然无所向,会梁师成赐第初成,极天下之华丽,许士庶入观,履道髽两角,以小篮贮笔墨径入,就其新堂大书歌行以美之,末云初寮道人。掷笔而出。主隶辈见其人物伟胜,词翰妙绝,众咸叵测。时方崇尚道教,直以为神仙降临,不敢呵止,亟以报师成。师成读之,大喜,即令物色延见。索其他文,益以击节,荐之于上。不数年,登禁林,入政府,基于此也。
《挥麈后录》:王景彝故第在京师太子巷。初,开宝间,江南李后主遣其弟从善入贡,留不遣,建宅以赐,故都人犹以太子目之也。从善死后,归王氏。宣和初,崔贵妃者得幸祐陵,未育子。有刘康孙者,卜祝之流,以术蒙恩甚厚,为遥郡观察使,言之于崔之兄曰:王氏所居,巷名既佳,而宅中有福气,宜请于上。崔遣人告于妃,妃以致恳上,上喻京尹王革,令善图之。革即呼王氏子弟,导指意。王诸子愚騃,不知时变,迟迟未许。崔欲速得之。会舍旁有造磬者,时都下初行当十钱,崔訹人诬告王诸子与邻人盗铸,革即为掩捕,锻鍊黥窜,而没其宅,遂以赐崔。崔氏既得之,上幸其居,设酺三日,荣冠一时。未几崔命康孙祷于宅中树下,适有争宠者谮于上及中宫云:崔氏姊弟夜祠祭,与巫觋咒诅叵测。会上尝梦明节刘妃泣愬,以为人厌胜致死,上因以语妃,妃抗上语,颇不逊。上怒,付有司,捕康孙等穷治。康孙款承,实尝以上及崔妃所生年月祷神求嗣,且祈固宠,咒诅则无之。犹坐指斥,诏脔康孙于宅前,国医曹孝忠并坐流窜。孝忠亦倖进,为廉车,二子济、涣俱冒馆职,至是皆斥之。孝忠尝侍明节药故也。仍命悬康孙首于所祝树上。制云:贵妃崔氏,乏柔顺进贤之志,溺奸淫罔上之私。惑于奇邪,阴行媚道。散资产以掠众誉,招术者以彰虚声。咒诅同列,以及于死亡;指斥中宫,而形于切害。谈命术以徼后福,挟厌胜以及乘舆。可降充庶人,移居别院。崔兄除名,嫂姊妹并远外编管。距王氏之籍,不及一岁云。陈成季迪云。时任大理卿,亲鞫其事。
《可谈》:常州苏掖仕至监司,家富甚啬,每置产,吝不与直,争一文至失色,尤喜乘人窘急。时以微资取奇货,尝置别墅与售者,反复甚苦。其子在傍曰:大人可增少金我辈,他日卖之亦得善价也。父愕然,自是少悟,士大夫竞传其语。
《山阴县志》:唐少卿宅在新河坊,少卿名翊,宋宣和中为鸿胪少卿,连守楚泗台三州,未尝家食。前后门虽具,未尝开守舍者,自侧户出入。少卿长子闳为郑州通判,代还一术士,善相宅,至少卿宅,夜登屋卧视云:此宅前开门则出两府,后开门则出台谏,而所应者非本宗。后建炎四年,高宗驻跸于越,凡空第皆给百官寓止。礼部尚书谢任伯寓此宅,拜参知政事,中使宣诏开前门。赴都堂治事上虞丞娄寅亮与唐为姻家,暂假投检奏封章,乞立嗣中,旨除监察御史,开后门诣台供职,其言皆验。
《宋史·佞倖传》:王继先,开封人。奸黠善佞。建炎初以医得幸,其后寖贵宠,世号王医师。累迁昭庆军承宣使。广造第宅,占民居数百家,都人谓之快乐仙宫。《齐东野语》:杨和王居殿岩日,建第清湖洪福桥,规制甚广。白居其中,旁列诸子四舍,皆极宏丽。落成之日,纵外人游观,一僧善相宅,云:此龟形也,得水则吉,失水则凶。时和王方被殊,眷从容陈奏,欲引湖水以环其居,思陵首肯曰:朕无不可第,恐外庭有语,宜密速为之。退即督濠寨兵数百,且多募民夫,夜以继昼,入自五房院,出自惠利,井蜿蜒萦绕,凡数百丈,三昼夜即竣事。未几,台臣果有疏言擅灌湖水入私第以拟宫禁者,上晓之,曰:朕南渡之初,虏人退而群盗起,遂用议者羁縻之策,刻印尽封之,所有者止淮浙数郡耳。会诸将尽平群盗,朕因自誓除土地外凡府库金帛俱置不问,故诸将有馀力以给泉池园圃之费,若以平盗之功言之,虽尽以西湖赐之,曾不为过。况此役已成,惟卿容之言者遂止。既而,复建杰阁藏,思陵御劄且揭,上赐风云庆会四大字于上,盖取大龟昂首下视西湖之象,以成僧说。自此百馀年间无复火灾,人皆神之。至辛巳岁,其家舍阁于祐圣观,识者谓龟失其首,疑为不祥。次年五月,竟燬延燎潭,潭数百楹不数刻而尽,益验舍阁之祸云。
《宋史·韩肖冑传》:肖冑,知相州,代其父任。陛辞,帝曰:先帝诏韩氏世官于相。卿父子相代,荣事也。琦守相州,作昼锦堂,治作荣归堂,肖冑又作荣事堂,三世守郡,人以为荣。
《史浩传》:浩,以太保致仕,封魏国公。晚治第鄞之西湖上,建阁奉两朝赐书,又作堂,上为书明良庆会名其阁、旧学名其堂。
《王希吕传》:希吕居官廉洁,至无屋可庐,由绍兴归,有终焉之意,然犹寓僧寺。上闻之,赐钱造第。
《黄洽传》:洽,除资政殿大学士。光宗受禅,屡乞归田,寻畀提举洞霄宫。方未得请也,人劝之治第,洽曰:吾书生,蒙拔擢至此,未有以报国,而先营私乎。使吾一旦罪去,犹有先人敝庐可庇风雨,夫复何忧。庆元二年致仕。
《梁成大传》:成大,字谦之,福州人。天资暴狠,心术崄巇,凡可贼害忠良者,率多攘臂为之。四方赂遗,列寘堂庑,宾至则导之使观,欲其效尤也。尤嗜豪夺,冒占宇文氏赐第。既摈归,讼之者不下百数。窜之日,朝命毁其庐,虽小人如李知孝亦曰:所不堪者,他日与成大同传耳。
《赵逢龙传》:逢龙,字应甫,庆元之鄞人。刻苦自修,为学淹博纯实。家居讲道,四方从游者皆为钜公名士。丞相叶梦鼎出判庆元,修弟子礼,常谓师门庳陋,欲市其邻居充拓之。逢龙曰:邻里粗安,一旦惊扰,彼虽勉从,我能无愧于心。
《公主传》:周、汉国公主,理宗女也。景定二年,选太后侄孙杨镇尚主。帝欲时时见之,乃为主起第嘉会门,飞楼阁道,密迩宫苑,帝尝御小辇从宫人过公主第。特赐董役官减三年磨勘,工匠犒赏有差。
《行营杂录》:天台宋氏家本富,后贫,鬻庐于邻,价成,作诗曰:自叹年来刺骨贫,吾庐今已属西邻。殷勤说与东园柳,他日相逢是路人。富者见诗恻然,即以券还之,亦不索其直,乡人嘉其谊。
《夷坚续志》:理宗时,丞相崔与之归蜀,建第甚丽,有豪商李姓者亦从而效之,即用崔府匠人规制落成。崔往观之,归召匠人问曰:汝与某建宅甚佳,但少两枝梁耳。匠人曰:此一依相府规模。崔曰:一枝是没思量,一枝是没酌量。当时以资谈笑。
《齐东野语》:杨驸马赐第清湖,巨珰、董宋臣领营建之,事遂拓四旁民居以广之,其间最逼近者莫如太学生方大猷之居,珰意其必雄据,未易与语。一日,具礼物往访之,方延入坐,珰未敢有请,方遽云:今日内辖相访,得非以小屋近墙欲得之耶?珰愕不复对,方徐曰:内辖意谓某太学生必将梗化,所以先蒙见,及某便当首献。作倡就案,即书契与之。珰以成契奏知,穆陵大喜,视其直,数倍酬之,方作表谢,有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一毫以上悉出君恩,自此擢第登朝,皆由此径而梯焉。
《元史·方技传》:田忠良,至元十八年,为太常丞。时少府为诸王昌童建宅于太庙南,忠良往仆其柱,少府奏之,帝问忠良,对曰:太庙前岂诸王建宅所耶。
《辍耕录》:吾乡周待制先生仁荣字本心,筑一室才落成,友人杨公道舆疾至门曰:愿假君新宅以死。先生让正寝居之,妻子咸不,然先生弗顾。未几,杨死,箱财廿八莫有主者,杨之弟诣先生,求分财,先生曰:若兄寄死于我,意固在是丧事之费自己出,终不利其一毫。对众封籍,自平阳呼其子,来悉付与之。
松江在城金世昌者出继夏氏,尝买废宅,修葺前厅,梁内有凿成金世昌三字,必昔时客商所记姓名,人以为有定数云。
《东园友闻》:至顺庚午赴南宫,尝侍虞奎章坐,谈及东平富人新居落成,有丘真人者道行重一时,凡欲徼福利者慕其道,争迎致之,幸其一至,咸自慰足。富人以礼致真人,将冀一言以颂其居,真人既入室,默不一语,辄以所持铁杖于墙壁窗户,颇毁裂之亟出。富人怏怏,率家人罗拜以希解悟。真人曰:若室完美蔑以加矣,虽然完必毁,吾不先毁之,若将无以图厥终,今毁矣,若宜思其毁而欲完者克保全之,则若与若子孙庶几歌斯哭斯,永终无替。富人悦服。
《明外史·罗复仁传》:洪武三年置弘文馆,以复仁为学士。帝幸其第值,复仁方操涂具完壁,急呼其妻抱杌以坐帝。帝曰:贤士岂宜居此。命赐居第于城中。玉壶冰王冕买舟下东吴,渡大江入淮楚,历览名山川。或遇奇才侠客,谈古豪杰事,即呼酒共饮,慷慨悲吟,人目为狂奴。北游燕,曰:不满十年,此中狐兔游矣。隐九里山,种豆三亩粟倍之,树梅花千,桃杏居其半,芋一区,薤韭各百本,引水为池,种鱼千馀头,结茅庐三间,自题为梅花屋。
《立斋闲话》:永乐二十二年十一月赐衍圣公孔彦缙宅于京师,彦缙数来朝皆馆于民家,上闻之,顾近臣曰:四彝朝贡之使皆有公馆,先圣子孙乃寓宿于民家,何以称崇儒之意?遂命工部赐宅。
《宪宗实录》:成化二十二年冬十月,复建大永昌寺,先是寺建于西市,及国师继晓以星变被谴,寺亦随废。至是太监梁芳请更择地建之,乃令工部左侍郎杜谦等相度地基,得故广平侯袁瑄宅,时瑄家已失侯,瑄妻固请以宅献,而托芳请袭侯,芳言于上,而许之,既又市其旁民居数十家,大兴工役,视旧益加广矣。《武宗实录》:正德六年十一月,以太平仓赐永寿伯朱德为私第,户部尚书孙交言昔田鼢请考功第益宅,汉武不许夫隙地,尚不轻畀,况此仓乎?奏入不听。《贤奕》:屠襄惠公滽致政归营第宅,前为老妪败屋二楹,适当门使人从容譬说,欲券之,妪曰:此吾死所也,鬻则须徙,老寡将安归乎?公曰:今鬻而不即徙,但去败屋而更新之可尔。妪曰:如是幸甚。公乃出柴薪二锭付其子,久之,妪告公曰:赖公之赐,今已立业娶妇,择日当徙矣。公曰:妪幸得所,其如去旧邻,何款以饭食?为之惆怅而遣之。
《长安客话》:先朝赐第有胡忠安、李文达、李文正、张文忠,胡在麻绳胡衕,文正在灰厂小巷,李阁老胡衕,张在五显庙庙前,张阁老胡衕,文达在东边王府街。《帝京景物略》:李文正赐第,久析为民居。嘉靖乙酉,麻城耿公定向首议赎还,为公祠祀,公像有双履,履二寸许,绊系之一粗纻小衫,公举奇童时著以见景帝者,耿为具箧,撰《文镂箧》,盖藏之祠。
《琅琊漫抄》:松江钱尚书治第,时多役乡人,而砖甓亦取给于彼。一日,有老佣后至,钱责其慢,对曰:某担自黄瀚坟坟远,故迟耳。钱益怒,老佣徐曰:黄家坟故某所筑,其砖亦取自旧冢中,无足怪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