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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二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经济汇编考工典

 第十二卷目录

 度量权衡部汇考一
  尚书〈舜典 夏书五子之歌〉
  礼记〈月令 明堂位 大传 仲尼燕居〉
  周礼〈春官 考工记〉
  仪礼〈聘礼〉
  孔丛子〈度 量 衡〉
  汉书〈律历志〉
  淮南子〈天文训 主术训〉
  大戴礼记〈主言篇〉
  汉制考〈尺 量名〉
  晋书〈律历志〉
  隋书律历志〈备数 审度 嘉量 衡权〉

考工典第十二卷

度量权衡部汇考一

《书经》《虞书·舜典》
同律度量衡。
〈孔传〉律者,候气之管度量衡三者,法制皆出于律,量谓龠合升斗斛,所以量多少也。本起于黄钟之龠,以子谷秬黍中者,千有二百实为一龠,十龠为合,十合为升,十升为斗,十斗为斛,而五量嘉矣,权者,铢两斤钧石,所以称物而知轻重也,本起于黄钟之龠,一龠容千二百黍,重十二铢两之为两十六两,为斤三十斤,为钧四钧,为石,而五权谨矣,权衡一物,衡平也,权重也,称上谓之衡,称锤谓之权,所从言之异耳。〈蔡注〉律谓十二律,凡十二管以之审度,而度长短,则九十分黄钟之长一为一分,而十分为寸,十寸为尺,十尺为丈,十丈为引,以之审量,而量多少,则黄钟之管其容子谷秬黍中者,一千二百为龠,十龠为合,十合为升,十升为斗,十斗为斛,以之平衡,而权轻重,则黄钟之龠,所容千二百黍,其重十二铢,两龠则二十四铢为两,十六两为斤,三十斤为钧,四钧为石,此黄钟所以为万事根本,诸侯之国其一有不齐者,则审而同之也。

《夏书·五子之歌》

明明我祖,万邦之君,有典有则,贻厥子孙,关石和钧,王府则有。
〈蔡注〉关通和平也,百二十斤为石,三十斤为钧,钧与石,五权之最重者也,关通以见,彼此通,同无折阅之意,和平以见,人情两平,无乖争之意,言禹以明德,君临天下,典则法度,所以贻后世者,如此至于钧石之设,所以一天下之,轻重而立民信者,王府亦有之其为子孙后世虑,可谓详且远矣。又按法度之制,始于权,权与物钧,而生衡,衡运生规,规圆生矩,矩方生绳,绳直生准,是权衡者。又法度之所自出也,故以钧石言之。

《礼记》《月令》

仲春之月,日夜分,则同度量,钧衡石,角斗甬,正权概。
〈集注〉丈尺曰度,斗斛曰量,称上曰衡,百二十觔为石,甬斛也,权称锤也,概执以平量器者,同则齐其长短,大小之制,钧则平其轻重之差,角则较其同异,正则矫其欺枉。

仲秋之月,日夜分,则同度量,平权衡,正钧石,角斗甬。
〈大全〉严陵方氏曰:钧盖三十觔之称,与仲春所谓钧者,异矣,彼特言轻重之钧,而已彼以用言此,以体言故也,石盖四钧之称,以其尤重,而内实故谓之石,权衡皆以致平而已,故曰,平钧石,则归于正矣。故曰:正然仲春,所言不同者,则又各有异焉?

《明堂位》

周公,制礼作乐,颁度量,而天下大服。
〈注〉度为丈尺,高卑广狭也,量谓豆区,斗斛筐筥所容也。

《大传》

圣人南面而听天下,立权度量。
〈注〉权称锤度丈尺量,斗斛也,长乐陈氏曰:权度量者,法制之所自出,故先立之,立权度量,所以示民信。

《仲尼燕居》

量鼎得其象。
〈注〉方氏曰:量左为升,以象阳之,所升右为合,以象阴之所合仰者,为斛,以象显而有所承覆者,为斗,以象隐而有所庇,外圜其形动以天也,内方其形静以地也,非特此而已以兆之,则有庣以既之,则有概而量,之所象又有如此者,其音足以中黄钟
而量又有乐之象焉易,曰:以制器者,尚其象盖谓是矣,器固无适而非象也,止以量为言者,盖量为器之大者,大者得其象,则小者从可知。

《周礼》《春官》

典瑞,璧羡以起度。
〈订义〉李嘉会曰:注以羡者,不员之貌本,径九寸傍减一寸以益,上下故高一尺,横径八寸,夫璧员九寸,好三寸肉倍之羡,而长之则十寸,而傍减为八寸,十寸尺也,八寸亦尺也十寸之尺起,度则十尺为丈,十丈为引,八寸之尺起度,则八尺为寻,倍寻为常,如是则九寸之璧,一纵一横,皆可以为尺,盖通变之权也,盖必因九寸而羡之九天数也,可以变通矣, 郑锷曰:先王为度之意,正以量长短,然虑后世度,苟不存,则欲制作者,将无所考,故广为之,制以存之有黄钟之长,以为之度,则其度起于九寸,有璧羡之长,以为之度,则其度数起于一尺,自九寸,而积之所谓律,吕以作乐者,有所考自一尺,而广之所谓器,用以行礼者,有所考乐之数,必起于九,以九者阳数而乐,由阳来礼之数,必起于十,以十者,阴数而礼,由阴作 ,王氏曰:度之在乐,则起于黄钟之长,在礼则起于璧羡。先王以为度之,不存礼乐之文熄,故作此,使天下后世有考 ,刘执中曰:度起于黄钟之长,权起于积黍之重,又为羡璧则尺寸不可移矣,又文锄琮,则权衡不可欺矣,则五量不言其制已辨也。

《考工记》

栗氏为量。
王昭禹曰:栗之为果,有坚栗,难渝之意,先王之为量,使四方观之,以为则万世守之,以为法,以立天下之信,而无致渝焉,所以名官谓之栗氏。 郑锷曰:言木之坚,则曰缜密,以栗言风之急,则曰二之日栗烈妇人之贽,用栗取其谨饬而坚守也。

改煎金锡则不秏。
郑锷曰:量所以量多寡,摩于物者,其敝必易,故必改煎,金锡以为之,使之缜密,而坚实,然后磨而不磷,坚而不秏,改煎者,煎而又煎,则消融者,去已尽矣,其所留者,皆其精,而不能减秏者矣,六分其金,而锡居一,谓之钟,鼎之齐量与钟鼎同齐,而不同工者,岂非以其用金锡,又有改煎之法,故欤

不秏,然后权之,权之然后准之。
赵氏曰:准谓击锻炼了金锡,令平正之齐其块之大小也。 郑锷曰:准是准其金锡,六分金,一分锡,准其多少也,准平也,知其轻重,又欲平其多寡。毛氏曰:将煎金锡,固当称之,而不能无消,释既煎矣,又从而称之。

准之然后量之。
郑锷曰:准以平其多寡,量乃量其多寡,以纳于模范之中,疏谓假令为两,釜必为两模,其说正谓此。
贾氏曰:量谓既准,讫量金汁,以入模中,铸作之
时。 赵氏曰:此只是说金锡材料,权准言未铸时,量言正铸时,皆是称度金锡多寡,上下文可覆。

量之以为釜〈音甫〉深尺,内方尺而圜其外,其实一釜,其臀〈音豚〉一寸,其实一豆,其耳三寸,其实一升。
赵氏曰:釜正是量之身,釜形深一尺,内方一尺,其外却圆臀,量足也,其底深一寸耳,量两耳也,深三寸,釜处中正为量身,注谓内方尺者,据釜里面向下处,圆其外者,外谓向上口唇处,绕口圜之,又厚,以为之唇耳,在两旁可以手举,臀为量底,正釜之下著地者,釜仰以受物臀覆以受物耳,疏谓覆之,所受解谓,仰以受物,以理推之,恐是仰以受物,盖臀被釜了不得不覆,以受物耳,在上无所遮蔽,何用覆,以受物内方者,不变之体外圆者,无穷之用。
郑锷曰:覆釜用底,底深一寸,可容一斗,覆釜用
耳,耳深三寸,可容一升。 王氏曰:内方而外圆,则天地之象,一寸三寸,则阴阳奇耦之义。 毛氏曰:量之为器,有自十而登者,若班固所称是矣,有自四而登者,若左传所称是矣,今记所载亦以四为节。 赵氏曰:周用四营之数,四龠为合,四合为升,四升为豆,四豆为区,四区为釜,其实一釜,则四区计六㪷,四升也,其实一豆,则四升也,其实一升,则四合也,釜为六斗四升,其说不可易矣,彼云自龠。而斛皆以十衍之者,乃西汉之量,观律历志言自龠,而斛皆以十计之,殆倍半于周量之数,岂可与。栗氏同论周用指尺八寸为量,汉用秬黍十寸为量,大小本不同,礼书亦谓周以釜为量,止于三升,豆釜是也,汉以斛为量,为法备于龠,合升斗斛是也,法止于三,故自升而上,登之以四则,升四而豆,豆四而区,区四而釜,故釜六斗四升,法备于五,故自合而上,登之以为升,升十为斗,斗十为斛,故斛十斗,周制旁为升,臀为豆,腹为釜,汉制左耳,为升
右耳,为合龠主,于豆释疑,谓古者,或以木,或以瓦,木豆实四升醢人言四豆之实是也,瓦豆实十升。旊人言豆实三,而成斛是也,梓人所谓豆,亦瓦豆,尔臀之实,当与木豆,同数然亦不必如此说,盖豆止实四升,周礼中并无一斗之豆,笾人掌四笾之实,注谓笾如豆,其实皆四升醢,人掌四豆之实,与旊人豆实三,而成斛,注亦谓豆实四升,如舍人共簠,簋注云,豆四升簠,簋实三豆,皆一斗二升,惟梓人注改豆作斗,此乃注之,误礼书云:一献而三酬,非谓三番酬,谓献以一升,而酬以三升也,并而计之,为四升,观此则栗氏之豆,实四升明矣,但耳实一升,而升之中,则别合与龠,径十分左右,不必问也。

重一钧。
陈用之曰:三十觔为钧,积万有二千五百二十铢,圣人衍易,以万有二千五百二十当万物之数,盖万物之情参差不齐,至于钧而止量以甬,物不可偏也,故其重取钧,然则权度之用不然乎?曰:权衡量其法,始于权,而成于量,量如此,他可知矣, 薛氏曰:栗氏之釜,深尺,内方尺,而圜其外,其重一钧,律历之斛,亦方尺,而圜其外,其重二钧,其方尺,圜外则同其所容之多寡,所权之轻重,不同者,以尺有长短之异也,周人璧羡之,制从十寸,横八寸,皆为度尺,釜亦如之,则外深尺者,十寸之尺也,内方尺者,八寸之尺也,自方八寸,而八之则为方,六十四寸,汉无八寸之尺,斛内之方,皆十方也,故言方尺而不言深尺,自方十寸,而十之,则为百寸,此其实,所以不同也,故周量方尺而狭,故其实一釜,而重一钧,汉量方尺而大,故其实一斛,而重二钧,二钧犹不失周人权衡之制,而尺之长短,则差矣,后世不特尺之差,而并失其权衡之制,晋氏之迁亡,其彝量,后世小大之制,增损不同,在隋以三升为一升,三两为一两,一尺二寸为一尺,开皇十七年,校正张文收所定律,云以常用度量校之,尺当六之五衡,皆三之一,此隋之制也,唐用隋制,本朝因之著为令式,李昭议乐乃用大府尺,自为其法,六其龠为合,十合为升,十其升为斗,九斗五合得大府量斗,十斗为尺,校大量尺,得七寸八分六釐权衡一觔,得大府七两二十一铢半弱,则古之权衡度量,至汉而失,隋而增,今而倍之。范镇乐书云:开皇官尺,今之大府尺是也,今之权衡,亦古之权衡也,臣今所铸编钟之黄钟,重半钧,周之釜重一钧,汉之斛重二钧,其声皆中黄钟,乃知尺与权衡相传至今不变,唯量有不同,今之大府量,比古量半之夫史书,以开皇变古之度量衡,而增其数镇,以声合黄钟而谓隋尺为古尺,不知镇所谓声合黄钟者,果真与古合乎?古人之制失于汉,增于隋,而倍于今,镇乃认今尺为隋尺,以隋尺为古尺,故谓今之黄钟,重半钧,而用之釜,一钧不知周公之一钧,而今之半钧也,量比古得其半,其半即古人之全也,权度既失,尚足以言量乎?赵氏曰:一市之间用量亦众矣,若如栗氏之制,民得量而用不亦难乎?又况三十觔之重,何以运用,而举之乎?又升合釜萃于一器,何以分别而量物乎?以理究之意
者,周时止,铸一量藏于王府,又铸数量每侯邦,则予一量亦使藏于侯府,周公颁度量是制定于上,使民仿其制,而自为量,欲为升,则仿王府之釜耳,欲为斗,则仿王府之釜臀,俾多寡之数,须依王府量,若民妄自增损,或侯邦家量,贷公量收,则以王府之制正之,或量法亡,则依此制亦可再举行舜巡狩同度量是也,所以下文继之,以永启厥后兹器维,则

其声中黄钟之宫。
王昭禹曰:黄钟为律之本,而宫为五声之纲,量之所制,其本起于黄钟之龠,其成声也,又复于黄钟之宫,岂非以天下之法于此乎?出而五则之法,于此乎?成欤。毛氏曰:十二律以黄钟为首,五声以宫为君,必取黄钟之宫,为之声者,明制器之出乎君?故也,非特此也,律首黄钟得黄钟之声,可以制馀,律声出于宫,得宫可以正四声,先王寓其声,于釜者,亦犹寓度于璧羡是,又藏礼于器之意, 薛氏曰:古者,神瞽考中声而制量,则知量法本起于黄钟之龠,盖黄钟中声也,其始本以秬,黍为之容,故其实,一龠律长九寸,而馀律皆起于此,是以五度之法,皆起于其长,五权之制,皆起于其重,五量之容,皆起于其龠,而众法具焉,量之所容,既起于黄钟之龠,则四龠而合,四合而升,四升而豆,四豆而釜,其制一定初无毫釐之差,则量之成,而中黄钟者,亦自然而然也,况乎五度,皆起于黄钟之长,而釜方尺深尺有合乎黄钟之度,五权皆起于黄钟之重,而釜之重一钧,有合乎黄钟之权,量之成
而中黄钟也,宜矣,郑氏以黄钟之宫为应律之首,不知其制,惑矣。 郑锷曰:声无形而寓于器,声亡而器存则声可复矣,故得度量权衡者,可以制律,而谓律者,亦可以制度量,权衡此量,起于律而声欲中律之首之意。

概而不税。
陈用之曰:概平也,谓斗,概以竹木为之,五量资之,以为平,月令仲春正权概,管子曰:釜鼓满,则人概之,但欲平,而已非有取之之意。 赵氏曰:谓栗氏之量是官量,在司市所以勘,当诸廛而不容加也。
易氏曰:概所以平物也,不税所以公天下也,后
郑以为守,斗斛者之税,非谓斗斛有税也,以斗斛受其税耳,不然则角人之齿骨,以度量受之,岂皆谓之税哉?以此量,概之平通,用于民,亦通用于官,此所以为不税。

其铭曰,时文思索,允臻其极。
郑康成曰:铭刻之也。 贾氏曰:谓在模上刻之。易氏曰:圣人制量本乎黄钟之龠,五权五度六律六吕,皆始于此,而礼乐寓焉,非时文之君,何足以探制作之理,<<中庸>>曰:有其位而无其德,不敢作。礼乐有其德,而无其位,不敢作,礼乐德与位兼者,非时文而何惟时文之君,内忠于心,外索于物,信臻乎,是理之极。 郑锷曰:古者作为铭文,皆所以诏后世,非苟炫文,以为工,此铭量之人,自谓作是铭,文以铭此量,非苟为铭,盖深思精求,所以制作之,道知其为,是量也,允信乎臻,于至极制作之用,至矣,尽矣,后世不可复加矣。 王昭禹曰:先王以天下之法,所以摧坏而不明者,常自器始所以僭差而不一者,常自量始,五量之法苟或亡焉,则后世无所取,则故为之铭焉,所以识之使天下,后世由是文而思索,以通其意,则五量之法,信归于中,而有以庇民也。

嘉量既成,以观四国。
王昭禹曰:嘉者,美之至,而合礼之善也,五量既成,其为器也,实以藏礼其为礼也,实以教中,故谓之嘉量。 郑康成曰:以观示四方,使放象之 。陈用之曰:嘉量既成,于是以观四国俾咸用之观与中正,以观天下,观兵于盟津之观,同观四国,使同其用,则虽有私智无所施也。

永启厥后,兹器维则。
易氏曰:则谓五则之则非特,后世五量取则于此。如五权之轻重,五度之长短,六律六吕之高下,亦皆取则于此。 王昭禹曰:嘉量既成,以示四国,则四国莫不于是而取中,以示后世,则后世莫不,于是而取法,然则先王出之以内,宰掌之以司市一之以合,方同之以行人,凡以观四国,而使之有所则焉,故也。昔舜之巡狩,所以同度量,孔子亦曰:谨权量,而四方之政行焉。凡以天下之法于此为重故也,后世变乱是则者,乃以公量收私量贷此,陈氏所以窃民誉庄,周欲剖斗折衡,而民不争者,亦有激而云。

凡铸金之状,金与锡,黑浊之气竭,黄白次之,黄白之气竭,青白次之,青白之气竭,青气次之,然后可铸也。
杜氏曰:状铸金之形状。 贾氏曰:此铸冶所候烟气,以知生熟之节。 赵氏曰:成周铸量,须用金锡,相和欲坚,明不裂也,此独言金者,盖金有三,品银铜铁锡,皆谓之金。 郑锷曰:欲铸金以为器,必先消炼之,以求其精,消炼之精粗,必观其气候,气候者,消炼之烟也,五行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然则金者,禀气自东方之木,托形于中央之土,青者,木之色黄者,土之色木,犹金之父,土犹金之母而白者,西方之色,乃金之本质也。黑浊者,阴阳不辨之气也,始而煎之,则黑浊之气生,盖金锡相杂两者,交战于烈火之燄,故气之上达者,当然也,是气竭,则黄白次之,盖金土之气,始见及其久也,黄白之气竭,则所以托形为母者,尽矣,然后青白次之,是则受气之父,与本质皆见矣,久而青白之气竭,而青气独见,则金之本质之气,亦不复留,惟所以受气者独存,则其反本复,始归于其初,将百炼而不秏矣,如是乃可铸也。 陈用之曰:轻清者,阳也。重浊者,阴也。凡得阳之气者,皆轻以清。得阴之气者,皆重以浊。自物质观之轻清者,其精者重,浊者,其粗者也,铸金之状,以青气为度,青之为言精也,自黑浊之气,一变而至于黄白,再变而至于青白,则革者,屡矣,然昏昏乎?其犹有恶也,必至青色之纯,而后精者,得焉斯不亦治之至乎?夫如是故其为器也,其明如燎,其净如洗,其泽如沃,而用之以久矣。 李嘉会曰:铸金之状不止于量,独于量言之铸金莫急于量也。

庾实二觳,厚半寸,唇寸。
王昭禹曰:庾用以量。 贾氏曰:尔雅匊二升,二匊
为豆,豆四升,四豆曰区,四区曰釜,二釜有半谓之庾,庾本有二法,故聘礼十六斗,曰籔注云,籔即庾也,昭二十六年,云粟五千庾,注庾十六斗。 陈用之曰:庾实二斛,与经传所记十六年之数不同,盖所谓请益之庾者,是粟之数非器之名,岂此所记者,自陶人所为缶属之,谓非粟之数名者。 郑敬仲曰:庾从一从庾少数也,须臾而度之矣。

《仪礼》《聘礼》

十斗曰斛,十六斗曰籔,十籔曰秉。
〈注〉秉十六斛,今江淮之间量名有为籔者,今八籔为逾。

二百四十斗。
〈注〉谓一车之米,秉有五籔。

四秉曰筥。
〈注〉此秉谓刈禾盈手之秉也,筥穧名也,若今莱阳之间,刈稻聚把有名为筥者,诗云:彼有遗秉,又曰:此有不敛穧。

十筥曰稯,十稯曰秅,四百秉为一秅。
〈注〉一车之禾,三秅为千二百秉三百筥三十稯也。古文稯作緵

《孔丛子》

跬,一举足也,倍跬谓之步,四尺谓之仞,倍仞谓之寻,寻舒两肱也,倍寻谓之常,五尺谓之墨,倍墨谓之丈,倍丈谓之端,倍端谓之两,倍两谓之疋,疋有谓之束。
〈注〉司马法六尺为步,倍跬乃其大略,礼元纁五两,以两为束,每束两,两卷之二丈,相合则成疋,凡十卷为五束,以应天九,地十之数,与此制异焉。

一手之盛,谓之溢,两手谓之掬,掬四谓之豆,豆四谓之区,区四谓之釜,釜二有半谓之薮,薮二有半谓之缶,缶二谓之钟,钟二谓之秉,秉十六斛。

二十四铢曰两,两有半曰捷,倍捷曰举,倍举曰锊,锊谓之锾,二锾四两谓之觔,觔十谓之衡,衡有半谓之秤,秤二谓之钧,钧四谓之石,石四谓之鼓。

《汉书》《律历志》

度者,分、寸、尺、丈、引也,所以度长短也。本起黄钟之长。以子谷秬黍中者,一黍之广,度之九十分,黄钟之长。一为一分,十分为寸,十寸为尺,十尺为丈,十丈为引,而五度审矣。其法用铜,高一寸,广二寸,长一丈,而分寸尺丈存焉。用竹为引,高一分,广六分,长十丈,其方法矩,高广之数,阴阳之象也。分者,自三微而成著,可分别也。寸者,忖也。尺者,蒦也。丈者,张也。引者,信也。夫度者,别于分,忖于寸,蒦于尺,张于丈,信于引。引者,信天下也。职在内官,廷尉掌之。
量者,龠、合、升、斗、斛也,所以量多少也。本起于黄钟之龠,用度数审其容,以子谷秬黍中者千有二百实其龠,以井水准其概。合龠为合,十合为升,十升为斗,十斗为斛,而五量嘉矣。其法用铜,方尺而圜其外,旁有庣焉。其上而斛,其下为斗。左耳为升,右耳为合龠。其状似爵,以縻爵禄。上三下二,参天两地,圜而函方,左一右二,阴阳之象也。其圜象规,其重二钧,备气物之数,合万有一千五百二十。声中黄钟,始于黄钟而反覆焉,君制器之象也。龠者,黄钟律之实也,跃微动气而生物也。合者,合龠之量也。升者,登合之量也。斗者,聚升之量也。斛者,角斗平多少之量也。夫量者,跃于龠,合于合,登于升,聚于斗,角于斛也。职在太仓,大司农掌之。
衡权者,衡,平也,权,重也,衡所以任权而均物平轻重也。其道如底,以见准之正,绳之直,左旋见规,右折见矩。其在天也,佐助旋玑,斟酌建指,以齐七政,故曰玉衡。论语云:立则见其参于前也,在舆则见其倚于衡也。又曰:齐之以礼。此衡在前居南方之义也。权者,铢、两、觔、钧、石也,所以称物平施,知轻重也。本起于黄钟之重。一龠容千二百黍,重十二铢,两之为两。二十四铢为两。十六两为觔。三十觔为钧。四钧为石。忖为十八,易十有八变之象也。五权之制,以义立之,以物钧之,其馀大小之差,以轻重为宜。圜而环之,令之肉倍好者,周旋无端,终而复始,无穷已也。铢者,物由忽微始,至于成著,可殊异也。两者,两黄钟律之重也。二十四铢而成两者,二十四气之象也。觔者,明也,三百八十四铢,易二篇之爻,阴阳变动之象也。十六两成觔者,四时乘四方之象也。钧者,均也,阳施其气,阴化其物,皆得其成就平均也。权与物均,重万一千五百二十铢,当万物之象也。四百八十两者,六旬行八节之象也。三十觔成钧者,一月之象也。石者,大也,权之大者也。始于铢,两于两,明于觔,均于钧,终于石,物终石大也。四钧为石者,四时之象也。重百二十觔者,十二月之象也。终于十二辰而复于子,黄钟之象也。千九百二十两者,阴阳之数也。三百八十四爻,五行之象也。四万六千八十铢者,万一千五百二十物历四时之象也。而岁功成,五权谨矣。权与物钧而生衡,衡运生规,规圜生矩,矩方生绳,绳直生准,准正则平衡而钧权矣。是为五则。规者,所以规圜器械,令得其类也。矩者,所以矩方器械,令不失其形也。规矩相须,阴阳位序,圜方乃成。准者,所以揆平取正也。绳者,上下端直,经纬四通也。准绳连体,衡权合德,百工由焉,以定法式,辅弼执玉,以翼天子。诗云:尹氏大师,秉国之钧,四方是维,天子是毗,俾民不迷。咸有五象,其义一也。以阴阳言之,太阴者,北方。北,伏也,阳气伏于下,于时为冬。冬,终也,物终藏,乃可称。水润下。知者谋,谋者重,故为权也。太阳者,南方。南,任也,阳气任养物,于时为夏。夏,假也,物假大,乃宣平。火炎上。礼者齐,齐者平,故为衡也。少阴者,西方。西,迁也,阴气迁落物,于时为秋。秋,𩏶也,物𩏶敛,乃成孰。金从革,改更也。义者成,成者方,故为矩也。少阳者,东方。东,动也,阳气动物,于时为春。春,蠢也,物蠢生,乃动运。木曲直。仁者生,生者圜,故为规也。中央者,阴阳之内,四六之中,经纬通达,乃能端直,于时为四季。土稼穑蕃息。信者诚,诚者直,故为绳也。五则揆物,有轻重圜方平直阴阳之义,四方四时之体,五常五行之象。厥法有品,各顺其方而应其行。职在大行,鸿胪掌之。

《淮南子》《天文训》

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天地三月而为一时,故祭祀三饭以为礼,丧纪三踊以为节,兵重三罕以为制。以三参物,三三如九,故黄钟之律九寸而宫音调,因而九之,九九八十一,故黄钟之数立焉。黄者,土德之色;钟者,气之所种也。日冬至德气为土,土色黄,故曰黄钟。律之数六,分为雌雄,故曰十二钟,以副十二月。十二各以三成,故置一而十一,三之,为积分十七万七千一百四十七,黄钟大数立焉。凡十二律,黄钟为宫,太簇为商,姑洗为角,林钟为徵,南宫为羽。物以三成,音以五立,三与五如八,故卵生者八窍。律之初生也,写凤之音,故音以八生。黄钟为宫,宫者,音之君也。故黄钟位子,其数八十一,主十一月。下生林钟。林钟之数五十四,主六月,上生太簇。太簇之数七十二,主正月,下生南吕。南吕之数四十八,主八月,上生姑洗。姑洗之数六十四,主三月,下生应钟。应钟之数四十二,主十月,上生蕤宾,蕤宾之数五十七,主五月,上生大吕。大吕之数七十六,主十二月,下生夷则。夷则之数五十一,主七月。上生夹钟。夹钟之数六十八,主二月,下生无射。无射之数四十五,主九月,上生仲吕。仲吕之数六十,主四月,极不生。徵生宫,宫生商,商生羽,羽生角,角生姑洗,姑洗生应钟,比于正音,故为和。应钟生蕤宾,不比正音,故为缪。日冬至,音比林钟,浸以浊。日夏至,音比黄钟,浸以清。以十二律应二十四时之变,甲子,仲吕之徵也;丙子,夹钟之羽也;戊子,黄钟之宫也;庚子,无射之商也;壬子,夷则之角也。古之为度量轻重,生乎天道。黄钟之律修九寸,物以三生,三九二十七,故幅广二尺七寸。音以八相生,故人修八尺,寻自倍,故八尺而为寻。有形则有声,音之数五,以五乘八,五八四十,故四丈而为匹。匹者,中人之度也。一匹而为制。秋分蔈定,蔈定而禾熟。律之数十二,故十二蔈而当一粟,十二粟而当一寸。律以当辰,音以当日,日之数十,故十寸而为尺,十尺而为丈。其以为量,十二粟而当一分,十二分而当一铢,十二铢而当半两。衡有左右,因倍之,故二十四铢为一两,天有四时,以成一岁,因而四之,四四十六,故十六两而为一觔。三月而为一时,三十日为一月,故三十觔为一钧。四时而为一岁,故四钧为一石。其以为音也,一律而生五音,十二律而为六十音,因而六之,六六三十六,故三百六十音以当一岁之日。故律历之数,天地之道也。下生者倍,以三除之;上生者四,以三除之。太阴元始建于甲寅,一终而建甲戌,二终而建甲午,三终而复得甲寅之元。岁徙一辰,立春之后,得其辰而迁其所顺。前三后五,百事可举。

《主术训》

夫寸生于生于日,日生于形,形生于景,此度之本也。
〈注〉禾穗孚榆头芒也十为一分十分为一寸十寸为一尺十尺为一丈音粟

《大戴礼记》《主言篇》

布指知寸,布手知尺,舒肘知寻,十寻而索;百步而堵,三百步而里,千步而井,三井而句烈,三句烈而距;五十里而封,百里而有都邑。

《汉制考》

周尺注周尺之数未详闻也,案礼制周犹以十寸为尺,盖六国时,多变乱,法度或言周尺八寸,则步更为八八六尺,四寸以此计之古者,百亩当今百五十六亩,二十五步古者,百里当今百二十五里。
〈疏〉郑即以古周尺十寸为尺,八尺为步,则步八十寸。郑又以今周尺八寸为尺,八尺为步,则今步皆少于古,步一十六寸也,是今步别剩六十寸。

量名

十六斗曰:籔,注今江淮之间量名,有为籔者,
论语注十六斗,曰:庾正义庾逾籔,其数同。

《晋书》《律历志》

起度之正,汉志言之详矣。武帝泰始九年,中书盐荀勖校大乐,八音不和,始知后汉至魏,尺长于古四分有馀。勖乃部著作郎刘恭依周礼制尺,所谓古尺也。依古尺更铸铜律吕,以调声韵。以尺量古器,与本铭尺寸无差。又,汲郡盗发六国时魏襄王冢,得古周时玉律及钟、磬,与新律声韵闇同。于时郡国或得汉时故钟,吹律命之皆应。勖铭其尺曰:晋泰始十年,中书考古器,揆校今尺,长四分半。所校古法有七品:一曰姑洗玉律,二曰小吕玉律,三曰西京铜望臬,四曰金错望臬,五曰铜斛,六曰古钱,七曰建武铜尺。姑洗微彊,西京望臬微弱,其与此尺同。铭八十二字。此尺者勖新尺也,今尺者杜夔尺也。荀勖造新钟律,与古器谐韵,时人称其精密。惟散骑侍郎陈留阮咸讥其声高,声高则悲,非兴国之音,亡国之音。亡国之音哀以思,其人困。今声不合雅,惧非德正至和之音,必古今尺有长短所致也。会咸病卒,武帝以勖律与周汉器合,故施用之。后始平掘地得古铜尺,岁久欲腐,不知所出何代,果长勖尺四分,时人服咸之妙,而莫能厝意焉。
史臣按:勖于千载之外,推百代之法,度数既冥,声韵又契,可谓切密,信而有徵也。而时人寡识,据无闻之一尺,忽周汉之两器,雷同臧否,何其谬哉。世说称有田父于野地中得周时玉尺,便是天下正尺,荀勖试以校己所治金石丝竹,皆短校一米。又,汉章帝时,零陵文学史奚景于泠道舜祠下得玉律,度以为尺,相传谓之汉官尺。以校荀勖尺,勖尺短四分;汉官、始平两尺,长短度同。又,杜夔所用调律尺,比勖新尺,得一尺四分七氂。魏景元四年,刘徽注九章云:王莽时刘歆斛尺弱于今尺四分五氂,比魏尺其斛深九寸五分五氂;即荀勖所谓今尺长四分半是也。元帝后,江东所用尺,比荀勖尺一尺六分二氂。赵刘曜光初四年铸浑仪,八年铸土圭,其尺比荀勖尺一尺五分。荀勖新尺惟以调音律,至于人间未甚流布,故江左及刘曜仪表,并与魏尺略相依准。
周礼:栗氏为量,釜深尺,内方尺而圆其外,其实一釜。其臀一寸,其实一豆。其耳三寸,其实一升。重一钧,其声中黄钟。概而不税。其铭曰:时文思索,允臻其极。嘉量既成,以观四国。永启厥后,兹器维则。春秋左氏传曰:齐旧四量,豆、区、釜、钟。四升曰豆,各自其四,以登于釜。四豆为区,区斗六升也。四区为釜,六斗四升也。釜十则钟,六十四斗也。郑元以为釜方尺,积千寸,比九章粟米法少二斗八十一分升之二十二。以算术考之,古斛之积凡一千五百六十二寸半,方尺而圆其外,减傍一氂八毫,其径一尺四寸一分四毫七抄二忽有奇,而深尺,即古斛之制也。
九章商功法程粟一斛,积二千七百寸;米一斛,积一千六百二十七寸;菽合麻麦一斛,积二千四百三十寸。此据精粗为率,使价齐,而不等其器之积寸也。以米斛为正,则同于汉志。
魏陈留王景元四年,刘徽注九章商功曰:当今大司农斛,圆径一尺三寸五分五氂,深一尺,积一千四百四十一寸十分寸之三。王莽铜斛,于今尺为深九寸五分五氂,径一尺三寸六分八釐七毫,以徽术计之,于今斛为容九斗七升四合有奇。魏斛大而尺长,王莽斛小而尺短也。
衡权者,衡,平也;权,重也。衡所以任权而均物,平轻重也。古有黍、累、锤、锱、镮、钧、锵、溢之目,历代参差。汉志言衡权名理甚备,自后变更,其详未闻。元康中,裴頠以为医方人命之急,而称两不与古同,为害特重,宜因此改治权衡,不见省。赵石勒十八年七月,造建德殿,得圆石,状如水碓,铭曰:律权石,重四钧,同律度量衡。有辛氏造。续咸议,是王莽时物。

《隋书·律历志》备数

五数者,一、十、百、千、万也。数起于建子,黄钟之律,始一,而每辰三之,历九辰至酉,得一万九千六百八十三,而五数备成,以为律法。又参之,终亥,凡历十二辰,得十有七万七千一百四十七,而辰数该矣。此则数因律起,律以数成。是故探赜索隐,钩深致远,莫不用焉。一、十、百、千,万,所同由也。律、度、量、衡,其别用也。故体有长短,检之以度,则不失毫釐;物有多少,受之以器,则不失圭撮;量有轻重,平之以权衡,则不失黍丝。故幽隐之情,精微之变,可得而综也。

审度

《史记》曰:夏禹以身为度,以声为律。《礼记》曰:丈夫布手为尺。《周官》云:璧羡起度。郑司农云:羡,长也。此璧径尺,以起度量。《易纬通卦验》:十马尾为一分。《淮南子》云:秋分而禾定,定而禾熟。律数十二,而当一粟,十二粟而当一寸。者,禾穗芒也。《说苑》云:度量权衡以粟生,一粟为一分。《孙子算术》云:蚕所生吐丝为忽,十忽为秒,十秒为毫,十毫为氂,十氂为分。此皆起度之源,其文舛互。唯《汉志》:度者,所以度长短也,本起黄钟之长。以子谷秬黍中者,一黍之广度之,九十黍为黄钟之长。一黍为一分,十分为一寸,十寸为一尺,十尺为一丈,十丈为一引,而五度审矣。后之作者,又凭此说,以律度量衡,并因秬黍散为诸法,其率可通故也。黍有大小之差,年有丰秏之异,前代量校,每有不同,又俗传讹替,渐致增损。今略诸代尺度一十五等,并异同之说如左。
一、周尺
《汉志》王莽时刘歆铜斛尺。
后汉建武铜尺。
晋泰始十年荀勖律尺,为晋前尺。
祖冲之所传铜尺。
徐广、徐爰、王隐等《晋书》云:武帝泰始九年,中书监荀勖校大乐八音,不和,始知后汉至魏,尺长于古四分有馀。勖乃部著作郎刘恭,依《周礼》制尺,所谓古尺也。依古尺更铸铜律吕,以调声韵。以尺量古器,与本铭尺寸无差。又汲郡盗发魏襄王冢,得古周时玉律及钟磬,与新律声韵闇同。于时郡国或得汉时故钟,吹新律命之,皆应。梁武《钟律纬》云:祖冲之所传铜尺,其铭曰:晋泰始十年,中书考古器,揆校今尺,长四分半。所校古法有七品:一曰姑洗玉律,二曰小吕玉律,三曰西京铜望臬,四曰金错望臬,五曰铜斛,六曰古钱,七曰建武铜尺。姑洗微强,西京望臬微弱,其馀与此尺同。〈铭八十二字〉。此尺者,勖新尺也。今尺者,杜夔尺也。雷次宗、何引之二人作《钟律图》,所载荀勖校量古尺文,与此铭同。而萧吉《乐谱》,谓为梁朝所考七品,谬也。今以此尺为本,以校诸代尺云。
二、晋田父玉尺
梁法尺,实比晋前尺一尺七釐。
《世说》称,有田父于野地中得周时玉尺,便是天下正尺。荀勖试以校尺,所造金石丝竹,皆短校一米。梁武帝《钟律纬称》,主衣从上相承,有周时铜尺一枚,古玉律八枚。检主依周尺,东昏用为章信,尺不复存。玉律一口萧,馀定七枚夹钟,有昔题刻。乃制为尺,以相参验。取细毫中黍,积次詶定,今之最为详密,长祖冲之尺校半分。以新尺制为四器,名为通。又依新尺为笛,以命古钟,按刻夷则,以笛命饮和韵,夷则定合。案此两尺长短近同。
三、梁表尺 实比晋前尺一尺二分二氂一毫有奇。萧吉云:出于《司马法》。梁朝刻其度于影表,以测影。案此即奉朝请祖暅所算造铜圭影表者也。经陈灭入朝。大业中,议以合古,乃用之调律,以制钟磬等八音乐器。
四、汉官尺 实比晋前尺一尺三分七毫。
晋时始平掘地得古铜尺。
萧吉《乐谱》云:汉章帝时,零陵文学史奚景于泠道县舜庙下得玉律,度为此尺。傅畅《晋诸公赞》云:荀勖造钟律,时人并称其精密,唯陈留阮咸,讥其声高。后始平掘地,得古铜尺,岁久欲腐,以校荀勖今尺,短校四分。时人以咸为解。此两尺长短近同。
五、魏尺 杜夔所用调律,比晋前尺一尺四分七氂。魏陈留王景元四年,刘徽注《九章》云,王莽时刘歆斛尺,弱于今尺四寸五氂,比魏尺,其斛深九寸五分五氂。即晋荀勖所云杜夔尺长于今尺四分半是也。六、晋后尺 实比晋前尺一尺六分二氂。
萧吉云,晋时江东所用。
七、后魏前尺 实比晋前尺一尺二寸七氂。
八、中尺 实比晋前尺一尺二寸一分一氂。
九、后尺 实比晋前尺一尺二寸八分一氂。〈即开皇官尺及后周市尺〉
后周市尺,比玉尺一尺九分三氂。
开皇官尺,即铁尺,一尺二寸。
此后魏初及东西分国,后周未用玉尺之前,杂用此等尺。甄鸾《算术》云:周朝市尺,得玉尺九分三氂。或传梁时有志公道人作此尺,寄入周朝;云与多须老翁。周太祖及隋高祖,各自以为谓己。周朝人间行用。及开皇初,著令以为官尺,百司用之,终于仁寿。大业中,人间或私用之。十、东后魏尺 实比晋前尺一尺五寸八毫。
此是魏中尉元延明累黍用半周之广为尺,齐朝因而用之。魏收《魏史·律历志》云:公孙崇永平中更造新尺,以一黍之长,累为寸法。寻太常卿刘芳受诏修乐,以秬黍中者一泰之广,即为一分。而中尉元匡,以一黍之广度泰二缝,以取一分。三家纷竞,久不能决。太和十九年高祖诏,以一黍之广,用成分体,九十之黍,黄钟之长,以定铜尺。有司奏从前诏,而芳尺同高祖所制,故遂典修金石。迄武定未有论律者。
十一、蔡邕铜籥尺
后周玉尺,实比晋前尺一尺一寸五分八氂。
从上相承,有铜籥一,以银错题,其铭曰:籥,黄钟之宫,长九寸,空围九分,容秬黍一千二百粒,称重十二铢,两之为一合。三分损益,转生十二律。祖孝孙云:相承传是蔡邕铜籥。后周武帝保定中,诏遣大宗伯卢景宣、上党公长孙绍远、岐国公斛新徵等,累黍造尺,从横不定。后因修仓掘地,得古玉斗,以为正器,据斗造律度量衡。因用此尺,大赦,改元天和,百司行用,终于大象之末。其律黄钟,与蔡邕古籥同。
十二、宋氏尺 实比晋前尺一尺六分四氂。
钱乐之浑天仪尺。
后周铁尺。
开皇初调钟律尺及平陈后调钟律水尺。此宋代人间所用尺,传入齐、梁、陈,以制乐律。与晋后尺及梁时俗尺、刘曜浑天仪尺,略相近。当由人间恒用,增损讹替之所致也。周建德六年平齐后,即以此同律度量,颁于天下。其后宣帝时,达奚震及牛弘等议曰:窃惟权衡度量,经邦懋轨,诚须详求故实,考校得衷。谨寻今之铁尺,是太祖遣尚书故苏绰所造,当时检勘,用为前周之尺。验其长短,与宋尺符同,即以调钟律,并用均田度地。今以上党羊头山黍,依《汉书·律历志》度之。若以大者稠累,依数满尺,实于黄钟之律,须撼乃容。若以中者累尺,虽复小稀,实于黄钟之律,不动而满。计此二事之殊,良由消息未善,其于铁尺,终有一会。且上党之黍,有异他乡,其色至乌,其形圆重,用之为量,定不徒然。正以时有水旱之差,地有肥瘠之异,取黍大小,未必得中。案许慎解,秬黍体大,本异于常。疑今之大者,正是其中,累百满尺,即是会古。实籥之外,才剩十馀,此恐围径或差,造律未妙。就如撼动取满,论理亦通。今勘周汉古钱,大小有合,宋氏浑仪,尺度无舛。又依《淮南》,累粟十二成寸。明先王制法,索隐钩深,以律计分,义无差异。《汉书·食货志》云:黄金方寸,其重一斤。今铸金校验,铁尺为近。依文据理,符会处多。且平齐之始,已用宣布,今因而为定,弥合时宜。至于玉尺累黍,以广为长,累既有剩,实复不满。寻访古今,恐不可用。其晋、梁尺量,过为短小,以黍实管,弥复不容,据律调声,必致高急。且八音克谐,明王盛范,同律度量,哲后通规。臣等详校前经,斟量时事,谓用铁尺,于理为便。未及详定,高祖受终,牛弘、辛彦之、郑译、何妥等,久议不决。既平陈,上以江东乐为善,曰:此华夏旧声,虽随俗改变,大体犹是古法。祖孝孙云:平陈后,废周玉尺律,便用此铁尺律,以一尺二寸即为市尺。
十三、开皇十年万宝常所造律吕水尺 实比晋前尺一尺一寸八分六氂。今太乐库及内出铜律一部,是万宝常所造,名水尺律。说称其黄钟律当铁尺南吕倍声。南吕,黄钟羽也,故谓之水尺律。
十四、杂尺 赵刘曜浑天仪土圭尺,长于梁法尺四分三氂,实比晋前尺一尺五分。
十五、梁朝俗间尺 长于梁法尺六分三氂、
于刘曜浑仪尺二分,实比晋前尺一尺七分一氂。梁武《钟律纬》云:宋武平中原,送浑天仪土圭,云是张衡所作。验浑仪铭题,是光初四年铸,土圭是光初八年作。并是刘曜所制,非张衡也。制以为尺,长今新尺四分三氂,短俗间尺二分。新尺谓梁法尺也。

嘉量

《周礼》,栗氏为量,釜深尺,内方尺而圆其外,其实一釜;其臀一寸,其实一豆;其耳三寸,其实一升。重一钧。其声中黄钟。概而不税。其铭曰:时文思索,允臻其极。嘉量既成,以观四国。永启厥后,兹器维则。《春秋左氏传》曰:齐旧四量,豆、区、釜、钟。四升曰豆,各自其四,以登于釜。六斗四升也。釜十则钟,六十四斗也。郑元以为方尺积千寸,比九章粟米法少二升八十一分升之二十二。祖冲之以算术考之,积凡一千五百六十二寸半。方尺而圆其外,减傍一氂八毫,其径一尺四寸一分四毫七秒二忽有奇而深尺,即古斛之制也。《九章商功法》程粟一斛,积二千七百寸。米一斛,积一千六百二十寸。菽合麻麦一斛,积二千四百三十寸。此据精粗为率,使价齐而不等。其器之积寸也,以米斛为正,则同于《汉志》《孙子算术》曰:六粟为圭,十圭为秒,十秒为撮,十撮为勺,十勺为合。应劭曰:圭者自然之形,阴阳之始。四圭为撮。孟康曰:六十四黍为圭。《汉志》曰:量者,籥、合、升、斗、斛也,所以量多少也。本起于黄钟之籥。用度数审其容,以子谷秬黍中者千有二百实其籥,以井水准其概。十籥为合,十合为升,十升为斗,十斗为斛,而五量嘉矣。其法用铜,方尺而圆其外,旁有庣焉。其上为斛,其下为斗,左耳为升,右耳为合、籥。其状似爵,以縻爵禄。上三下二,参天两地。圆而函方,左一右二,阴阳之象也。圆象规,其重二钧,备气物之数,各万有一千五百二十也。声中黄钟,始于黄钟而反覆焉。其斛铭曰:律嘉量斛,方尺而圆其外,庣旁九氂五毫,羃百六十二寸,深尺,积一千六百二十寸,容十斗。祖冲之以圆率考之,此斛当径一尺四寸三分六氂一毫九秒二忽,庣旁一分九毫有奇。刘歆庣旁少一氂四毫有奇,歆数术不精之所致也。
魏陈留王景元四年,刘徽注《九章商功》曰:当今大司农斛圆径一尺三寸五分五氂,深一尺,积一千四百四十一寸十分之三。王莽铜斛于今尺为深九寸五分五氂,径一尺三寸六分八氂七毫。以徽术计之,于今斛为容九斗七升四合有奇。此魏斛大而尺长,王莽斛小而尺短也。
梁、陈依古。齐以古升五升为一斗。后周武帝保定元年辛巳五月,晋国造仓,获古玉升。暨五年乙酉冬十月,诏改制铜律度,遂致中和。累黍积籥,同兹玉量,与衡度无差。准为铜升,用颁天下。内径七寸一分,深二寸八分,重七斤八两。天和二年丁亥,正月癸酉朔,十五日戊子校定,移地官府为式。此铜升之铭也。其玉升铭曰:维大周保定元年,岁在重光,月旅蕤宾,晋国之有司,修缮仓廪,获古玉升,形制典正,若古之嘉量。太师晋国公以闻,敕纳于天府。暨五年岁在协洽,皇帝乃诏稽准绳,考灰律,不失圭撮,不差累黍。遂镕金写之,用颁天下,以合太平权衡度量。今若以数计之,玉升积玉尺一百一十寸八分有奇,斛积一千一百八十五分七氂三毫九秒。又甄鸾《算术》云:玉升一升,得官斗一升三合四勺。此玉升大而官斗小也。以数计之,甄鸾所据后周官斗,积玉尺九十七寸有奇,斛积九百九十七寸有奇。后周玉斗并副金错铜斗及建德六年金错题铜斗,实同以秬黍定量。以玉称权之,一升之实,皆重六斤十三两。开皇以古斗三升为一升。大业初,依复古斗。

衡权

衡者,平也;权者,重也。衡所以任权而均物平轻重也。其道如底,以见准之正,绳之直。左旋见规,右折见矩。其在天也,佐助璇玑,斟酌建指,以齐七政,故曰玉衡。权者,铢、两、斤、钧、石也,以秤物平施,知轻重也。古有黍、累、锤、锱、镮、钩、锊、镒之目,历代差变,其详未闻。《前志》曰:权本起于黄钟之重。一籥容千二百黍,重十二铢。两之为两,二十四铢为两。十六两为斤。三十斤为钧。四钧为石。五权谨矣。其制以义立之,以物钧之。其馀大小之差,以轻重为宜。圜而环之,令之肉好者,周旋亡端,终而复始,亡穷已也。权与物钧而生衡,衡运生规,规圆生矩,矩方生绳,绳直生准。准正则衡平而钧权矣。是为五则,备于钧器,以为大范。案《赵书》,石勒十八年七月,造建德殿,得圆石,状如水碓。其铭曰:律权石,重四钧,同律度量衡。有辛氏造。续咸议是王莽时物。后魏景明中,并州人王显达献古铜权一枚,上铭八十一字。其铭曰:律权石,重四钧。又云:黄帝初祖,德匝于虞。虞帝始祖,德匝于辛。岁在大梁,龙集戊辰。直定,天命有人。据土德,受正号即真。改正建丑,长寿隆崇。同律度量衡,稽当前六。龙在己巳,岁次实沈,初班天下,万国永遵。子子孙孙,享传亿年。此亦王莽所制也。其时大乐令公孙崇依《汉志》先修称尺,及见此权,以新称称之,重一百二十斤。新称与权,合若符契。于是付崇调乐。孝文时,一依《汉志》作斗尺。
梁、陈依古称。齐以古称一斤八两为一斤。周王称四两,当古称四两半。开皇以古称三斤为一斤,大业中,依复古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