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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经济汇编祥刑典
第一百三十四卷目录
讼讦部总论
易经〈讼卦〉
孔丛子〈对魏王〉
昼帘绪论〈听讼〉
讼讦部纪事
讼讦部杂录
易经〈讼卦〉
孔丛子〈对魏王〉
昼帘绪论〈听讼〉
讼讦部纪事
讼讦部杂录
祥刑典第一百三十四卷
讼讦部总论
《易经》《讼卦》
讼:有孚,窒惕,中吉。终凶。利见大人,不利涉大川。〈疏〉正义曰:窒塞也,惕惧也。凡讼者,物有不和。情相乖争而致其讼。凡讼之体不可妄兴,必有信实被物止塞而能惕。惧中道而止乃得吉也。终凶者讼不可长。若终竟讼事,虽复窒惕亦有凶也。利见大人者,物既有讼须大人决之,故利见大人也。不利涉大川者,以讼不可长;若以讼而往涉危难,必有祸患;故不利涉大川。
彖曰:讼,上刚下险,险而健讼。讼,有孚窒惕,中吉,刚来而得中也。终凶,讼不可成也。利见大人,尚中正也。不利涉大川,入于渊也。
〈传〉讼之为卦。上刚下险,险而又健也。又为险健相接,内险外健;皆所以为讼也。若健而不险,不生讼也。险而不健,不能讼也。险而又健,是以讼也。九二以刚自外来而成。讼则二乃讼之主也;以刚处中,中实之象;故为有孚处讼之时。虽孚信亦必艰阻窒塞,而有惕惧不窒则不成讼矣。又居险陷之中亦为窒塞惕惧之义。二以阳刚自外来,而得中为以刚来讼而不过之义,是以吉也。讼非善事不得已也,安可终极其事。极意于其事,则凶矣。故曰:不可成也。成谓穷尽其事也。讼者,求辩其是非也。辩之当乃中正也,故利见大人。以所尚者中正也。听者非其人则或不得其中正也。中正大人九五是也。与人讼者,必处其身于安平之地;若蹈危险则陷其身矣。乃入于深渊也。
象曰:天与水违行,讼;君子以作事谋始。
〈疏〉正义曰:天道西转,水流东注,是天与水相违而行象。人彼此两相乖戾,故致讼也。君子以作事谋始者,物既有讼言。君子当防此讼源,凡欲兴作其事先须谋虑其始。若初始分职,分明不相干涉,即终无所讼也。
初六:不永所事,小有言,终吉。
〈传〉六以柔弱居下,不能终极其讼者也。故于讼之初,因六之才为之。戒曰:若不长永其事,则虽小有言终得吉也。有言灾之小者也,不永其事,而不至于凶乃讼之吉也。
象曰:不永所事,讼不可长也。虽小有言,其辩明也。
〈传〉虽不永所事既讼矣,必有小灾;故小有言也。既不永其事,又上有刚阳之正,应辩理之明;故终得其吉也。
九二:不克讼,归而逋,其邑人三百户,无眚。
〈注〉以刚处险不能下物,自下讼上宜其不克。若能以惧归窜其邑,乃可以免灾。邑过三百非为窜也。窜而据强灾未免也。
象曰:不克讼,归逋窜也。自下讼上,患至掇也。
〈传〉义既不敌,故不能讼归而逋窜。避去其所也,自下而讼上义乖势,屈祸患之来,犹拾掇取之言,易得也。
上九:或锡之鞶带,终朝三褫之。
〈注〉处讼之极以刚居上讼,而得胜者也。以讼受锡荣何可保,故终朝之间,褫带者三也。
象曰:以讼受服,亦不足敬也。
《孔丛子》《对魏王》
信陵君问曰:古之善为国,至于无讼,其道何由。答曰:由乎政善也。上下勤德而无私,德无不化,俗无不移,众之所誉,政之所是也。众之所毁,政之所非也。毁誉是非,与政相应所以无讼也。《昼帘绪论》《听讼》
孔子曰:听讼吾犹人也,必也使无讼乎人情。漓靡机事横生已难,使之无讼。惟尽吾情以听之而已。县道引词,类分三八。始至之日多者数百,少者亦以百数。令惮其烦,遂有展在后。次并引者,不知省讼,固自有道。若惮烦拖后,积压愈多;虽竭其精神,难理矣。或谓不拘日子有状,即受可免。积压然县家事多。若日日引词,则诉牒纷委必将自困。不若閒日一次引词,却将乡分广狭分搭遇。一则引某乡状遇,三则引某乡状遇五,遇七、遇九各引某乡。状不得搀越,庶几事简易了。且彼有一时忿激,便欲投词需日稍久,怒解事定必有和。劝而不复来者,此其当行者一也,分乡定日此止可为常事设。若斗殴杀伤水火,盗贼不测等事;亦俾待次,不亦晚。乎却如前之说,置锣于县门之外。不以早晚咸得自击锣鸣,令即引问与之施行。若有事情急迫,合救应者便与救。应合追捕者,便与追捕合。验视者便与验视。却不可因循失事此其当行者二也。词讼到官,类是增撰事理。妄以重罪诬人。如被殴必曰杀伤,索财必曰劫夺。入其家必诬以作窃,侵坟界必诬以发墓。此类真实固有,而假此以觊有司之必与,追治者亦多。要当明立榜文,严反坐之法。须令状尾明书如虚甘伏反坐六事。异时究竟果涉虚伪断,当以其罪罪之,则人知畏而不敢饰词矣。此其当行者三也。词讼在官不与结绝,所以愈见多事。每一次受牒新讼无几,而举词者往往居十之七八。徒费有司之阅视,徒劳人户之陈请。不若先行告示,凡有词在官。如易于剖析,即与施行。但有追会不齐究实未到,合听有司区处不应叠叠陈词。今以两月为期,如两月之外不睹有司结绝,方许举词。不然并不收理。此其当行者四也。县道每有奸狡顽嚣之人,专以教唆词讼把持公事为业。先当榜文晓谕使之尽革前非若有犯,到官定行,勘杖刺环,押出县界。必惩无赦,凡遇引问两争应答之辞,与状款异此必有教唆,把持之人也。须与研穷根勘重寘于罚,此其当行者五也。凡与一人竞诉词,内必牵引。其父子兄弟五七人甚至无涉之家,偶有宿憾亦辄指其妇女为證。意谓未辨是非且得追呼。一扰费耗其钱物陵辱,其妇女此风最不可长。令须察其事势轻重,止将紧要人,点追一两名。若妇女未可遽行追呼,且须下乡审责供状,待其紧急方可引追。此其当行者六也。不应为有罪,不许因事告事。法令昭然而今之为令者喜闻人家隐微。于是告讦之风滋长甚。至收人白劄子见之施行,于是愈无忌惮,妄行指摘而民无宁居之日矣。此亦合预行榜谕告讦者,未问虚实先坐不应为罪。若状词本诉之外,因而告首其家。隐微者,亦勿听理并先坐罪,此其当行者七也。引到词人供责必须当厅监视。能书者,自书不能者。止令书铺附口为书,当职官随即押过其事轻理明。不待證会者,自可随手决遣。若涉追證费勘会,亦只凭此初供,最不可押。下案致令胥曹,得以恐胁说诱;而使之变易真情,此其当行者八也。大凡蔽讼一是必有一非。胜者悦而负者必不乐矣。愚民懵无知,识一时为人鼓诱自谓有理。故来求诉,若令自据法理断遣;而不加晓谕,岂能服负者之心哉。故莫若呼理曲者,来前明加开说使之自知亏理。宛转求和,或求和不从彼受,曲亦无辞矣。此其当行者九也。令每遇决一事案牍纷委惮于遍阅。率令吏摘撮供,具谓之事。目不知吏受人嘱。其理长者不为具出,而理短者反为声说。以此断决多误,不若令自逐一披览案卷,切不要案吏。具单兼胜者,固有理而负者;亦未尝无道理可说。特不若胜者之多耳。令合先述其是而折其非,则负者虽欲番诉不可得矣。此其当行者十也。此姑论其大略,若夫随机应变,遇事酌裁神而明之。使民宜之则在贤有司。讼讦部纪事
《韩非子·内储说上》:李悝为魏文侯上地之守,而欲人之善射也,乃下令曰:人之有狐疑之讼者,令之射的,中之者胜,不中者负。令下而人皆疾习射,日夜不休。及与秦人战,大败之,以人之善战射也。《说苑·政理篇》:鲁有父子讼者,康子曰:杀之。孔子曰:未可杀也。夫民不知子父讼之不善者久矣,是则上过也;上有道,是人亡矣。康子曰:夫治民以孝为本,今杀一人以戮不孝,不亦可乎。孔子曰:不孝而诛之,是虐杀不辜也。三军大败,不可诛也;狱讼不治,不可刑也;上陈之教而先服之,则百姓从风矣,躬行不从而后加之以刑,则民知罪矣;夫一仞之墙,民不能踰,百仞之山,童子升而游焉,陵迟故也。今是仁义之陵迟久矣,能谓民弗踰乎。诗曰:俾民不迷。昔者君子导其百姓不使迷,是以威厉而不至,刑错而不用也。于是讼者闻之,乃请无讼。
《汉中士女志》:陈纲字仲卿,成固人也。拜弘农太守。初至,有兄弟自相责引,退是后无讼者。《西征记》:焦氏山北,数山有汉司隶校尉鲁恭冢。前有石祠、石庙。四壁皆青石。隐起自书契以来忠臣、孝子贞妇,孔子及弟子七十二人形像。像边皆刻石。记之文字分明。又有石床长八尺,磨莹鲜明。叩之声闻。远近时太尉从事中郎傅珍之咨议。参军周安穆折败,石床各取去为鲁氏之后,所讼二人并免官。
《隋书·刘旷传》:旷,不知何许人也。性谨厚,每以诚恕应物。开皇初,为平乡令,单骑之官。人有诤讼者,辄丁宁晓以义理,不加绳劾,各自引咎而去。所得俸禄,赈施穷乏。百姓感其德化,更相笃励,曰:有君如此,何得为非。在职七年,风教大洽,狱中无系囚,争讼绝息,囹圄尽皆生草,庭可张罗。及去官,吏人无少长,号泣于路,将送数百里不绝。
《唐书·刑法志》:广州都督党仁弘尝率乡兵二千助高祖起,封长沙郡公。仁弘交通豪酋,纳金宝,没降獠为奴婢,又擅赋夷人。既还,有舟七十。或告其赃,法当死。帝哀其老且有功,因贷为庶人,乃召五品以上,谓曰:赏罚所以代天行法,今朕宽仁弘死,是自弄法以负天也。人臣有过,请罪于君,君有过,请罪于天。其令有司设槁席于南郊三日,朕将请罪。房元龄等曰:宽仁弘不以私而以功,何罪之请。百僚顿首三请,乃止。《开元天宝遗事》:长安城中,有豪民杨崇义者,家富数世。服玩之属僭于王公。崇义妻刘氏有国色,与邻舍儿李弇私通情甚于夫,遂有意欲害崇义。忽一日醉归寝于室中,刘氏与李弇同谋而害之,埋于枯井中。其时仆妾辈并无所觉,惟有鹦鹉一只在堂前架上。洎杀崇义之后,其妻却令童仆四散寻觅其夫。遂经府陈词言其夫不归,窃虑为人所害。府县官吏日夜捕贼涉疑之人及童仆辈。经栲捶者百数人,莫究其弊。后来县官等再诣崇义家,检校其架上鹦鹉。忽然声屈县官,遂取于臂上,因问其故。鹦鹉曰:杀家主者,刘氏、李弇也。官吏等遂执缚刘氏及捕李弇下狱,备招情。款府尹具事案奏闻明。皇叹讶久之。其刘氏李弇依刑处死。封鹦鹉为绿衣使者,付后宫养喂。张说后为绿衣使者,传好事者传之。
《宋史·刑法志》:雍熙元年,开封女子李尝击登闻鼓,自言无儿息,身且病,一旦死,家业无所付。诏本府随所欲裁置之。李无他亲,独有父,有司因系之。李又诣登闻,诉父被絷。帝骇曰:此事岂当禁系,辇毂之下,尚或如此。天下至广,安得无枉滥乎。
《陈升之传》:升之为起居舍人、知諌院。时俗好藏去交亲尺牍,有讼,则转相告言,有司据以推诘。升之谓:此告讦之习也,请禁止之。
《刑法志》:初,元祐更政,尝置诉理所,申理冤滥。及元符元年,中丞安惇言:神宗厉精图治,明审庶狱,而陛下未亲政时,奸臣置诉理所,凡得罪于熙宁、元丰之间者,咸为除雪,归怨先朝,收恩私室。乞取公案,看详从初加罪之意,复依元断施行。时章惇犹豫未应,蔡卞即以相公二心之言迫之。惇惧,即日置局,命蹇序辰同安惇看详案内文状陈述,及诉理所看详于先朝言语不顺者,具名以闻。自是,以伸雪复改正重得罪者八百三十家。及徽宗即位,改正元祐诉理之人。右正言陈瓘言:诉理得罪,自语言不顺之外,改正者七百馀人。无罪者既蒙昭雪,则看详之官如蹇序辰、安惇者,安可以不加罪乎。序辰与惇受大臣讽谕,迎合绍述之意,因谓诉理之事,形迹先朝,遂使纷纷不已。考之公议,宜正典刑。会中书省亦请治惇、序辰罪,诏蹇序辰、安惇并除名、放归田里。
《晰狱龟鉴》:葛源郎中。初,以吉州太和簿摄吉水令。他日,令始至。猾吏诱民数百讼,庭下设变诈以动,令如此数日。令厌事则事常在吏矣。源至立讼者,两庑下取其状。视有如吏所为者,使自书。所讼不能书者,吏受之往往不能如状。穷之辄曰:我不知为此,乃其吏教我所为也。悉捕劾致之法,讼故以少。
《鸡肋编》:余家故书,有吕缙卿叔夏文集,载《淮阴节妇传》云:妇年少美色,事姑甚谨。夫为商,与里人共财出贩,深相亲好。至通家往来其里人,悦妇之美。因同江行会傍无人,即排其夫水中。指水泡曰:他日,此当为证。既溺里人大呼求救。得其尸已死,则号恸为之。制服如兄弟厚为棺,敛送终之礼甚备。录其行橐一毫不私至所贩货得利亦均分。著籍既归尽举以付其母为择地土葬。日至其家,奉其母如己亲。若是者,累年妇以姑老亦不忍去,且感里人之恩亦喜其义也。姑以妇尚少,里人未娶亲之犹子,故以妇嫁之夫妇尤欢睦,后有儿女数人。一日,大雨里人者,独坐檐下视庭中积水窃笑。妇问其故,不直告。愈疑之叩之不已,里人以妇相欢,又有数子,待之必厚,故以诚语之曰:吾以爱汝之故,害汝前夫。其死时,指水泡为证。今日,水泡竟何能为此,其所以笑也。妇亦笑而已后伺里人之出,即诉于官,鞫实其罪而行法焉。妇恸痛哭曰:以吾之色而杀二夫,亦何以生。遂赴淮而死。此书吕氏既无,而余家者亦散于兵火。姓氏皆不能记姑识其略。
《芝田录》:西蜀有兄弟讼财者,毕搆侍郎为廉察,呼其兄弟三人以人乳食之,所讼皆止。
默记有镇州赵学究在村中教学多智。计村民有争讼者,多诣以决曲直。
桐阴旧话职方讳绎,字仲连。从晏元献公辟为永兴倅。有富家子悦娼女柳约为夫妇,而父母强为子娶。乃谋之市卜教以厌蛊,期妻必死可娶娼,则厚酬之。既而,妻果病垂死。妻之父母闻而告官。晏公醇儒不信曰:世顾有是邪。职方固请鞫之,遂得实发地藏木偶人,书其妻名氏生时与咒诅之词。晏公大惊乃奏抵法。
《元史·武宗本纪》:至大二年十二月己卯,武昌妇人刘氏,诣御史台诉三宝奴夺其所进亡宋玉玺一、金椅一、夜明珠二,奉旨,令尚书省臣及御史中丞冀德芳、也可札鲁忽赤别铁木儿、中政使搠只等杂问。刘氏称故翟万户妻,三宝奴谪武昌时,与刘往来,及三宝奴贵,刘托以追逃婢来京师,谒三宝奴于其家,不答,入其西廊,见榻上有逃婢所窃宝鞍及其手缝锦帕,以问,三宝奴又不答,忿恨而出,即求书状人乔瑜为状,乃因尹荣往见察院吏李节,入诉于台。狱成,以刘氏为妄。有旨,斩乔瑜,笞李节,杖刘氏及尹荣,归之元籍。
《稗史》:李佾,字子列,奉化江口人也。人有侵葬其先茔之侧。或曰:请讼之。子列曰:讼则彼合徙柩也。昔季武子成寝杜氏之葬在西阶之下,请合葬犹许之。此特邻逼尔初岂害吾事也,况葬已掩藏,忍使之暴露耶。乡曲贤之。
《明外史·顾光远传》:光远,苏州嘉定人。擢龙阳知州,招流亡,祛蠹弊民赖。苏息越二年,改知泰和州。龙阳老稚遮道号泣。既至泰和知其民好讼难治,乃为长榜劝谕,谆切民争。来观观已去不讼者十之二。其他来讼者,俾思三日,然后投牒。未及三日去不讼者又十之六。其真负冤者,始为疏理悔而愿止者听之,甫两月,民不复讼。吏畏其精敏,亦不敢舞文。
《贝秉彝传》:秉彝,名恒,以字行,上虞人。有兄弟相讼,晓以大义,使退思,兄弟皆悔谢。
《明大政纪》:永乐二年五月乙酉,刑部奏河间民有讼其母者,有司反拟母罪。诏执其子及有司罪之。《明外史·赵豫传》:豫,字定素,保定安肃人。宣德五年简廷臣九人为知府,豫得松江,奉敕往。方豫始至,患民俗多讼。每讼者至,好言谕之曰:明日来。众皆笑之,故有松江太守明日来之谣。及讼者踰宿忿渐平,或为他人劝阻,多止不来。人更服其有识。
《吴中故语》:钱晔,常熟之富人也。入赀得授浙江都司都。事豪压一邑知府杨贡访朱汉房御史。晔在焉,衣服鲜美而语言容止,并复都雅,贡敬之。既去,问得是赀官,贡始悔恨曰:此吾部小民,何敢与吾坐乎。恶之。晔之寓舍在泰伯桥下,先是指挥何某呼角妓数人,供宴舟。载经晔寓过。晔亦方筵客截而有之何由是衔,晔至是每短晔于贡。贡既深恶晔得何言,益怒,于是以事收之下府狱,吴人大喜贡具本驰奏晔之辈。如刘以则等数人皆大家也,平日相结为友,见晔败有齿寒之惧,各助银五百两,必欲胜贡。晔家僮奴数百人多有有智能者,贡之本既发上道晔家人随焉。诈为附舟者,与赍本吏一路游处卒赂之发封,窃视尽得其所奏情罪辞,吏先往预以本进焉,一一皆破贡所论者也。后三日,贡本始入,同下巡抚都御史邹来鹤推勘邹特欲扶晔,故迟之以贡难抑不敢决。初晔之在狱,狱囚夜反知县闻人,恭白贡,请乘势棒杀。晔、贡不肯曰:是何得好死狱中。贡意盖欲显戮之,并没其产也。及邹既为晔狱久未成,晔遂使人以货谋于权贵,乞同提至京理。对于是贡与晔皆就逮北行。初将朝审时,方严寒晔赂校尉五更已缚贡缚绳至骨又不与饮,裸冻欲僵,莫能发一语。晔则饮酒披裘至临入始一缚焉,于是贡辞不胜。贡至刑部尚书某曰:杨知府汝作街头榜用牌儿名,缀语此时已天夺汝魄矣,尚何言。初晔进本自署浙江都司都,事至是刑部覆不言。贡以知府按晔事但言,以都事与知府诘奏事势相等。又晔与贡亦交有所论,于是论贡与晔皆为民吴人,冤之。《明大政纪》:景泰四年四月,右都御史洪英以老察浙江官吏,被诬讦致仕。英素不识中官考察,秉公直被黜者,妄诉之,且加谤毁朝廷不及考而罢,令致仕。人多惜之。
《明外史·曹祥传》:祥字世奇,太仓人。除浙江新昌知县,为治洞垣不设钩距。讼者片言而决,或挞之至十,辄止摘讼。师尤良者,逐之境外。
《张淳传》:淳,字希古,桐城人。隆庆二年进士,授永康知县。永康人有眦睚嫌,辄诬讼人命。淳得其情有讼即单骑验,验无实坐之,自是无诬讼者。
《刘世光传》:世光字晦卿,山阳人。万历十四年,迁赵城知县,治狱明决。旁县民有讼,咸愿下赵城。
《樊玉冲传》:玉冲,黄冈人。万历三十二年举进士。授商城知县。每受讼令,讼者自相拘不遣胥徒民裹一日粮即毕讼矣。乃为息讼歌悟囚歌,使人以木铎儆于路。监门号于里,狱卒歌于囹圄。时时自引讼者,与讲孝弟礼让,囚夜半闻歌声,无不流涕思改。行讼狱大减。久之调繁昆山,俗好讼。牙侩起高楼,县前治酒殽借讼狱为市。玉冲治踰年几无讼,酒家徙去。
《陆运昌传》:运昌字梦鹤,仁和人。崇祯九年进士。除吉安永丰知县。俗好诬告杀人,爰书未具辄率众掠其家。运昌痛惩之讼为衰止。
讼讦部杂录
《韩非子·内储说上》:有相与讼者,子产离之而无使得通辞,倒其言以告而知之。〈注〉谓得以此言以告彼,彼言以告此,则知讼者之情实。《外储说左上》:郑人有相与争年者。其一人曰:我与黄帝之兄同年。讼此而不决,以后息者为胜耳。
《用人篇》:明君使事不相干,故莫讼;使士不兼官,故技长;使人不同功,故莫争讼。争讼止,技长立,则彊弱不觳力,冰炭不合形,天下莫得相伤,治之至也。
《淮南子·时则训》:仲春之月,命有司,止狱讼。
《投荒杂录》:雷公墨凡讼者,投牒必以雷墨杂,常墨书之为利。
《梦溪笔谈》:世传江西人好讼,有一书名《邓思贤》,皆讼牒法也。其始则教以侮文;侮文不可得,则欺诬以取之;欺诬不可得,则求其罪劫之。盖思贤,人名也,人传其术,遂以之名书。村校中往往以授生徒。
《癸辛杂识》:江西人好讼,是以有簪笔之讥,往往有开讼学以教人者,如金科之法出甲乙,对答及哗讦之语。盖专门于此从之者,常数百人。此亦可怪又闻括之松,阳有所谓业觜社者,亦专以辨捷给利口为能。如昔日,张槐应亦社中之琤琤者焉。
西畴老人常言:善保家者戒兴讼,善保国者戒用兵。讼不可长,讼长虽富家必敝。兵不可久,兵久虽大国必诎。理有曲直,有司者治之。曲者必受罚,师有曲直。天鉴实临之曲者,必败绩,故安分守己,崇逊息争可以常守富也。饬备安边爱民,惜费可以长享治也。《清波杂志》:舒亶知谏院,言中书检正张商英与臣手简并以其婿王沩之所业示臣。商英官居宰属而臣职在言路事涉。干请不敢隐默其商英手简二纸,并沩之所业一册今缴进。诏商英落馆阁校勘,监江宁酒。初,舒为县尉坐手,杀人停废无尽为御史言其才可用,乃得改官。至是乃尔士论恶之,同时吕吉甫亦缴王荆公私书,弯弓成俗亦何足多怪。
空同子天与水违行讼,天一生水,天水一耳。违行讼者,讼词两而事一也。
《吴风录》:自郡守徐亲信吏胥门隶,往往成富人。至今为吏胥,门隶者,酷以剥剋讼人为事。而隶人之害为尤甚。一人之正十人之副。与吏胥因缘为奸,买票出则横行动。辄索数十金其富而讼者,粮长之欲脱。稽其逋者,所赠尤多。
《归有园麈谈》:妇人识字多致诲淫,俗子通文终流健讼。
《友论》:我有二友相讼于前,我不欲为之听判,恐一以我为仇也。我有二仇相讼于前,我可犹为之听判,必一以我为友也。
寒檠肤见昔者秦缓死。其长子得其术而医之,名齐于秦。缓其二三子者,不胜其忌;于是各为新奇而托之于父以求胜。其兄非不爱其兄也。以为不有以异于兄,则不得以同于父。天下未有以决也,他日其东邻之父,得缓枕中之书,而出以證焉。然后长子之术始穷于天下少史。子曰:有所讼者,必有所质也。苟不稽实讼可听虖。是以争鸡之讼,有菽粟之證。争牛之讼,有放归之證,辨贼之讼,有摸钟之證,否则鼠牙雀角穿屋穿墉者,谁能胜其辨耶。岂惟辨医缓三子之术而已哉。故曰:简不听。又曰:阅实其罪。
《松江府志》:海忠介瑞抚吴,意在搏击豪强,而兵备蔡国熙承高新郑,风旨首发难于徐文贞。于是刁风特炽告讦无虚日。或投柳蹠牒讽之海。公殊自悔乃尽焚讼牒,故老言此陆庄。简光祖笔也,告状人柳蹠告为世吞血产,事极恶。伯夷叔齐兄弟二人倚父孤竹君、历代声势发掘,许由坟冢被恶来告发,恶又贿求嬖臣,费仲得免。今月日挽出恶兄,柳下惠捉蹠箍禁孤竹水牢绝粟,日夜痛加。炮烙极刑,逼献首阳山薇田三百亩,有契无文崇侯虎证。切思武王至尊尚被叩马羞辱。何况区区蝼蚁上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