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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经济汇编乐律典
第一百五卷目录
琴瑟部汇考三
元史〈礼乐志〉
明会典〈大乐制度〉
荆川稗编〈琴瑟〉
朱载堉律吕精义一〈丝音之属 七弦琴图说 二十五弦瑟图说 论诸家瑟制之陋 论瑟不宜用黄弦 论瑟不宜用朱弦 论瑟面不宜绘饰 论瑟不宜重不用架 左何瑟面鼓右手相工图 左何瑟后首右手相工图 相工就席向北近东坐图 相者向东坐以瑟授工图 论瑟当以五事證 论近代琴瑟失传 旋宫琴谱上 六十 调亲说 五音琴图 七弦琴五音详论 操缦节奏和弦指法 初学操缦口诀〉
元史〈礼乐志〉
明会典〈大乐制度〉
荆川稗编〈琴瑟〉
朱载堉律吕精义一〈丝音之属 七弦琴图说 二十五弦瑟图说 论诸家瑟制之陋 论瑟不宜用黄弦 论瑟不宜用朱弦 论瑟面不宜绘饰 论瑟不宜重不用架 左何瑟面鼓右手相工图 左何瑟后首右手相工图 相工就席向北近东坐图 相者向东坐以瑟授工图 论瑟当以五事證 论近代琴瑟失传 旋宫琴谱上 六十 调亲说 五音琴图 七弦琴五音详论 操缦节奏和弦指法 初学操缦口诀〉
乐律典第一百五卷
琴瑟部汇考三
《元史》《礼乐志》
登歌乐器,琴十,一弦、三弦、五弦、七弦、九弦者各二。斲桐为面,梓为底,冰弦,木轸,漆质,金徽,长三尺九寸。首阔五寸二分,通足中高二寸七分,旁各高二寸;尾阔四寸一分,通足中高二寸,旁各高一寸五分。俱以黄绮夹囊贮之。琴卓髹以绿。瑟四,其制,底面皆用梓木,面施采色,两端绘锦,长七尺。首阔尺有一寸九分,通足中高四寸,旁各高三寸;尾阔尺有一寸七分,通足中高五寸,旁各高三寸五分。朱丝为弦,凡二十有五,各设柱,两头有孔,疏通相连,以黄绮夹囊贮之。架四,髹以绿,金饰凤首八。宫县乐器,琴二十有七,二弦者三,三弦、五弦、七弦、九弦者各六。瑟十有二。
《明会典》《大乐制度》
琴十张,用桐木面,梓木底,长三尺六寸六分,黑漆身,临岳,焦尾,以铁力木为之,肩阔六寸,尾阔四寸,七弦,俱带轸。其面有徽十三,底有雁足,护轸各二,用朱红漆几承之。瑟四张,用梓木为质,长七尺,首广一尺三寸五分,尾广一尺一寸,黑漆,边体以粉为质,绘云文,首尾绘以锦文,二十五弦,各有柱,皆朱弦,内一弦黄,置于红漆架。
《荆川稗编》《琴瑟》
琴八音,中属丝,七弦。舜时则五弦,乃宫商角徵羽五音,文武增二弦,名少宫、少商,故七弦也。徽有十三,〈阙〉乐则用第七徽,其第一弦黄钟律,合字应之,左手中指按,右手中指勾。第二弦太蔟律,四字应之,左手食指按,右手中指勾。第三弦林钟律,尺字应之,左手大指按,右手食指剔。第四弦七徽半,仲吕律上字应之,左手无名指按,右手中指勾。第五弦南吕律,工字应之,左手大指按,右手食指剔。第六弦黄钟清律,六字应之,左手大指按,右手食指剔。瑟八音,中属丝,古瑟五十弦,黄帝命素女鼓之,其音哀怨,故破为二十五弦,内外各十二,以朱中一弦名君弦,以黄总二十五弦,各设一柱,游移前后,以和其音。外十二弦,用右手食指,鼓内十二弦。用左手食指,鼓外第一弦。黄钟律以合字应,用右手食指顺勾,凡鼓此字,必与内第一弦六字并鼓,取清浊相应。二三弦太蔟律,以四字应,用右手食指连勾。六弦仲吕律,以上字应,用右手食指顺勾。七八弦,林钟律,以尺字应,用右手食指连勾。内一弦黄钟清律,以六字应,用左手食指顺勾。馀十一弦,与外弦,音律指法相同。凡鼓四,上尺工字,内外弦,亦并鼓,皆取清浊相应。
朱载堉《律吕精义》一《丝音之属》
谨按《礼记》曰:大琴大瑟,中琴小瑟,四代之乐器也。则琴瑟之有大小,可知矣。故《尔雅》曰:大瑟谓之洒,大琴谓之离。郭璞谓皆二十七弦,非也。至宋陈旸,遂谓大琴二十弦,中琴十弦,大瑟五十弦,小瑟五弦,其谬益甚。殊不知琴瑟度数,虽有大小,而其弦数,则无增减。是故大琴、小琴皆止七弦,大瑟、小瑟皆止二十五弦。特律尺长短不同耳。琴瑟,大者,以黄钟正律之管为尺。中者,以太蔟正律之管为尺。小者,以姑洗正律之管为尺。是谓律度之尺。《周礼》所谓以十二律为之数度是也。
七弦琴图
《图说》
琴瑟各分三等,皆以桐木为之。髹以黑漆,琴身通长五尺五寸,首广九寸,尾广六寸,肩广一尺,龈岳中閒五尺,样制与常琴同。
二十五弦瑟图
《图说》
瑟身通长九尺,首长九寸,广二尺,尾长一尺八寸,广一尺六寸,两岳中间六尺三寸,尾下两旁垂云各六,样制大率与今筝同。
《论诸家瑟制之陋》
《曲礼》曰:士无故不彻琴瑟。子游曰:小人学道则易使。小人指庶民也。然则瑟乃士庶通用,俗以为僭,误矣。好古之士,诚欲造瑟,当于太常寺雅乐器中,求其样制。如不可得,只照筝样最妙。盖瑟与筝,大小虽异,而样制相同也。长短高低,比筝加半倍,可也。首尾广狭,比筝加一倍,可也。上弦设柱,亦与筝同,但音调不同耳。或问:瑟长八尺一寸,其周尺欤,抑近代之尺欤。曰:譬如琴长短不一,皆可弹也。瑟长短由人耳,巧匠见筝之形,必能造瑟。其图见上文者,足为證。他书所载,不足徵也。若《宋史·乐志》及《文献通考》、《陈氏礼书》、《乐书》、《李氏律吕元声》、《古乐筌蹄》、《韩氏志乐》、《刘氏元义》、《黄氏管见》之类,臆说杜撰,样制皆陋,不足为法式也。《论瑟不宜用黄弦》
世儒以瑟为二十五弦者,众矣。然未必合于先王之制。盖由夫具二均之说不明耳。古之所谓中清二均者,是也。今之所谓中清二均,则非也。噫,此理深奥,苟非知音者,不能喻之也。喻之而不解,故也。古所谓二均者,具丈夫童子之二调,而分男女老少之声。今所谓二均者,乃以黄弦界于朱弦之中,分内外各十二弦,以应十二律,而黄弦为君,不弹,古无是说也。《乐记》曰:宫为君,盖乐以宫为主,亦犹人道以君为尊。而宫音岂可以不弹,不弹则无君,君斯亢而有悔矣。夫弦乐以声为本,犹君以政令宣示天下也。今阳以黄色别之,以示其尊,而阴欲置之无用之地,使其无声,以丧其本,岂可哉。既有黄钟之宫,而又添设黄色之弦,命曰君弦,于义安取。原其为说之,由盖以二十五弦其数奇,若除中弦,则内外各十二以配律吕之数,此不知音者,穿凿之说耳。今人信之不疑,岂不谬哉。鼓瑟之工,古用瞽矇为之,彼既无目,安识黄弦耶。以此證之,则其穿凿益可见矣。其说不知起于何时。《乐记》曰:清庙之瑟,朱弦而疏越。初未尝有黄弦居中之说。而《庄子》曰:鼓之二十五弦,皆动。《文子》亦曰:二十五弦,各以其声应。二子皆周人也,其言最古,必有所本。果如中弦不弹,则不可谓之二十五弦皆动也。《淮南子》曰:今夫调弦者,鼓之而二十五弦皆应。是汉人未尝有中弦不弹之说也。《杜氏通典》曰:颂瑟二十五弦,尽用之。是唐人亦未有中弦不弹之说也。《文献通考》曰:宋朝,太常瑟用二十五弦,具二均之声,以清中相应,双弹之,第一弦黄钟中声,第十三弦黄钟清应,其按习也,令左右手互应,而所谓第十三弦者,即中弦耳。盖亦未尝不弹也。《元史·乐志》:登歌乐器,瑟用朱丝为弦,凡二十有五。各设柱。亦不言黄者居中央。上自周汉,下至宋元,考诸载籍,皆未有是说。不知从何而得之。夫黄弦于瑟最为害理,而太常习久,莫觉其非。虽礼乐大事,非敢出位妄言。然既知其误,亦不敢不言也。此古所谓刍荛狂夫之末议,固君子之所采,而不以人废也。聊著于此,以俟后世知音之士,或有所折衷耳。《论瑟不宜用朱弦》
古称清庙之瑟朱弦,所谓朱弦者,特用于清庙云耳。清庙者,文王之庙也。乐用朱弦,舞用朱干,此天子礼乐,非诸侯而下所敢僭也。人皆知僭用朱干为非礼,殊不知僭用朱弦,亦非礼。此礼不讲,近乎僭矣。朱弦尚近乎僭,黄弦岂可僭乎。料想孔门学瑟,亦未必用朱弦。今之士庶学瑟,只用冰弦,可也。不独士庶,虽卿大夫、乡饮、乡射,亦不可僭。然铺中所卖者,多是朱弦,杂以黄弦,切忌不宜用之。无已多买筝弦,择其粗大者,两条续一条用之,可也。
《论瑟面不宜绘饰》
按《元史·乐志》:瑟面施采色,两端绘锦,此系近代俗制,非古制也。古称锦瑟不过用锦一幅,置于瑟尾,以衬弦耳。后人穿凿,遂绘锦焉。殊不知,《诗》所谓椅桐梓漆,爰伐琴瑟。盖皆通漆为饰,无绘锦之说也。琴瑟一体,表里通漆。琴用玉徽,瑟用锦衬。庶几古人瑶琴锦瑟之制。《论瑟不宜重不用架》
尝考瑟制长短轻重,《仪礼》言之甚详。今为四图如左。相者向东坐以瑟授工图
左何瑟后首右手相工图左何瑟后首右手相工图
相工就席向北近东坐图相工就席向北近东坐图左何瑟后首右手相工图相工就席向北近东坐图
左何瑟后首右手相工图相工就席向北近东坐图
《乡饮酒礼》曰:设席于堂廉,东上。工四人,二瑟,瑟先。相者二人,皆左何瑟,后首,挎越,内弦。右手相。乐正先升,立于西阶东。工入,升自西阶。北面坐。相者东面坐,遂授瑟,乃降。《乡射礼》曰:席工于西阶上,少东。乐正先升,北面立于其西。工四人,二瑟,瑟先。相者皆左何瑟,面鼓,执越,内弦,右手相。入,升自西阶,北面东上。工坐。相者坐授瑟,乃降。《燕礼》曰:席工于西阶上,少东。乐正先升,北面立于其西。小臣纳工,工四人,二瑟。小臣左何瑟,面鼓,执越,内弦,右手相。入,升自西阶,北面东上坐。小臣生授瑟,乃降。《大射仪》曰:乃席工于西阶上,少东。小臣纳工,工六人。四瑟,仆人正徒相大师,仆人师相少师,仆人士相上工。相者皆左何瑟,后首,内弦,挎越,右手相。后者徒相入。小乐正从之。升自西阶,北面东上。坐授瑟,乃降。
解曰:古人席地而坐,为工设席于堂上,近南檐边,面向北坐,以东为上。然后引工入。凡工,皆瞽者。若工四人,则二人弹瑟,用瑟二张。若工六人,则四人弹瑟,用瑟四张。瑟先,谓弹瑟者在前,行歌诗者二人随入也。相者,扶也。扶持瞽者,与其引路也。皆左何瑟者,引路之人,就以左肩担瑟也。挎越者,越,瑟底之空穴也。以左手四指入瑟底空穴,内捉之也。内弦者,弦侧向内也。右手相者,搀扶工也。其相歌者,徒相,谓空手扶之也。坐授瑟者,谓持瑟之人跪于地,然后将瑟递与弹瑟之人也。乃降者,递琴已毕,退立于堂下也。按《礼记·少仪》云:琴瑟执之,皆尚左手。盖谓携琴挎瑟,皆用左手,而不用右手也。若瑟长大且重,两手举之犹难,其能一手挎之欤。观
此图而玩味之,则古之瑟制,长短轻重可见矣。
《论瑟当以五事證》
一,《仪礼》:左何瑟,右手相。二,《少仪》:琴瑟执之,皆尚左手。三,《论语》:取瑟而歌,舍瑟而作。〈已上三条,證瑟体轻,是故荷执取舍利便〉四,《曲礼》:琴瑟在前,坐而迁之,戒勿越。〈已上一条,證瑟无架,古人只于地上安置〉五,《论语》:侍坐鼓瑟希铿尔,舍瑟而作。〈已上一条,亦證瑟不用架,鼓者坐而非立〉《论近代琴瑟失传》
嘉靖閒,太常寺典簿李文察上疏曰:今奏乐者,以琴瑟为虚器,虽设而不能尽鼓,虽鼓而少得正音。盖因琴瑟久贮内库,临祭领出,其弦多腐而不可调。或因瑟柱临鼓而仆,是故鼓琴瑟者,不求其声之正,惟求不绝不仆,以免罪耳。夫弦绝柱仆,偶然之失,失之小者也。琴瑟失音,恃为故习,失之大者也。岂可以其小而犯其大者乎。今后近祭之期,预择弦之精者而调习之,庶临时免绝仆之患。偶或有之,略恕其罪,而不尽究,则司琴瑟者,乃可尽其能而于丝属为备音矣。文察又言:钟、磬、埙、篪、排、箫,音亦不备,其说甚详,兹不载云。《旋宫琴谱上》
诸书虽载六十调、八十四声之说,然有体无用,而初学难晓。今以琴发明,则体用兼备,庶初学易晓也。借管弦浅事,喻律吕深理,要在琴与笙耳。盖笙犹律也,吹律定弦,古人本法也。以笙代律,今人捷法也。于世俗乐家,择其新点好笙用之,总然高下与律未必全同,但经点笙匠新整理相协,则可以定弦矣。不协者,勿用也。琴有五音为均者,亦有七音为均者,指法大同小异。先论五音为均,明六十调也。次论七音为均,明八十四声也。凡各弦散声,即本律之正音第十徽,实音为散声之母,能生本律也。第九徽实音,为散声之子,本律所生也。惟此两徽雅乐,尚之不尚,馀徽者恶其乱雅也。解弦更张,先吹合字上第一弦,按第十徽弹之,令与笙音相同,是为黄钟。次吹四字上第二弦,按第十徽弹之,令与笙音相同,是为太蔟。次吹上字上第三弦,按第十徽弹之,令与笙音相同,是为仲吕。次吹尺字上第四弦,按第十徽弹之,令与笙音相同,是为林钟。次吹工字上第五弦,按第十徽弹之,令与笙音相同,是为南吕。其第六弦、第七弦散声,与第一弦、第二弦散声相应,此五声为均之琴也。吹笙定弦毕,复照调弦法再详定之,是上琴大略也。一弦十徽,实音为宫。二弦十徽,实音为商。三弦十徽,实音为角。四弦十徽,实音为徵。五弦十徽,实音为羽。六弦十徽,实音为少宫。七弦十徽,实音为少商。此古所谓正调也。俗谓正调,一弦散声为宫,二弦散声为商,三弦散声为角,四弦散声为徵,五弦散声为羽,六弦散声为少宫,七弦散声为少商,非也。
黄钟、大吕二均弦音不同,而指法同,俗呼为正调。按十一徽,弹第三弦,与第五弦散声相应是也。
取琴二张,一张按十徽,一张按十一徽,每弦依前法吹笙定就下者,即黄钟调高者,即大吕调,同名正调,高下不同。
林钟、夷则二均,弦音不同,而指法同,俗呼缦角调。按十一徽,弹第一弦第六弦,与第三弦散声相应是也。
黄钟调缦三弦,即林钟调。大吕调缦三弦,即夷则调。俗谓三弦为角,故曰缦角同名,缦角高下不同。
太蔟、夹钟二均,弦音不同,而指法同,俗呼缦宫调。按十一徽,弹第四弦,与第一弦第六弦散声相应是也。
林钟调缦一六,即太蔟调。夷则调缦一六,即夹钟调。俗谓一六为宫,故曰缦宫同名。缦宫高下不同。
姑洗、仲吕、蕤宾三均,弦音不同,而指法同,俗呼紧羽调。按十一徽,弹第五弦,与第二弦、 第七弦散声相应是也。
黄钟调紧五弦,即仲吕调。大吕调紧五弦,即蕤宾调。别定一琴,每弦九徽,实音与蕤宾调十徽实音相同,即姑洗调。俗谓五弦为羽,故曰紧羽同名。紧羽高下不同。
南吕、无射、应钟三均,弦音不同,而指法同,俗呼清商调。按十一徽,弹第二弦、第七弦,与第四弦散声相应是也。
姑洗调紧二七,即南吕调。仲吕调紧二七,即无射调。蕤宾调紧二七,即应钟调。俗谓二七为商,故曰清商同名。清商高下不同。
《六十调新说》五音琴,以第三弦散声为黄钟,古人谓之平调。今琴家俗谱以第一弦为宫,故姜夔谓黄钟、大吕即缦角,太蔟、夹钟即清商,姑洗、仲吕、蕤宾即正调,林钟、夷则即缦宫,南吕、无射、应钟即紧羽,其说非是。
《五音琴图》
一弦 二弦 三弦 四弦 五弦 六弦 七弦《黄钟宫》
徵〈林倍〉 羽〈南倍〉 宫〈黄正〉 商〈太正〉 角〈姑正〉 徵〈林正〉 羽〈南正〉大吕宫
徵〈夷倍〉 羽〈无倍〉 宫〈大正〉 商〈夹正〉 角〈仲正〉 徵〈夷正〉 羽〈无正〉
太蔟宫
角〈蕤倍〉 徵〈南倍〉 羽〈应倍〉 宫〈太正〉 商〈姑正〉 角〈蕤正〉 徵〈南正〉
夹钟宫
角〈林倍〉 徵〈无倍〉 羽〈黄正〉 宫〈夹正〉 商〈仲正〉 角〈林正〉 徵〈无正〉
姑洗宫
商〈蕤倍〉 角〈夷倍〉 徵〈应倍〉 羽〈大正〉 宫〈姑正〉 商〈蕤正〉 角〈夷正〉
仲吕宫
商〈林倍〉 角〈南倍〉 徵〈黄正〉 羽〈太正〉 宫〈仲正〉 商〈林正〉 角〈南正〉
蕤宾宫
商〈夷倍〉 角〈无倍〉 徵〈大正〉 羽〈夹正〉 宫〈蕤正〉 商〈夷正〉 角〈无正〉
林钟宫
宫〈林倍〉 商〈南倍〉 角〈应倍〉 徵〈太正〉 羽〈姑正〉 宫〈林正〉 商〈南正〉
夷则宫
宫〈夷倍〉 商〈无倍〉 角〈黄正〉 徵〈夹正〉 羽〈仲正〉 宫〈夷正〉 商〈无正〉
南吕宫
羽〈蕤倍〉 宫〈南倍〉 商〈应倍〉 角〈大正〉 徵〈姑正〉 羽〈蕤正〉 宫〈南正〉
无射宫
羽〈林倍〉 宫〈无倍〉 商〈黄正〉 角〈太正〉 徵〈仲正〉 羽〈林正〉 宫〈无正〉
应钟宫
羽〈夷倍〉 宫〈应倍〉 商〈大正〉 角〈夹正〉 徵〈蕤正〉 羽〈夷正〉 宫〈应正〉
黄钟、大吕二均,其宫在第三弦之散声。太蔟、夹钟二均,其宫在第四弦之散声。姑洗、仲吕、蕤宾三均,其宫在第五弦之散声。林钟、夷则二均,其宫在第六弦之散声。南吕、无射、应钟三均,其宫在第七弦之散声。宫所在处名为均主,惟第一弦第二弦,止取实音应和,不取散声为宫,不名为均主也。琴有散声、实音、泛音,三者之中,散声最贵,实音次之,惟泛音不足贵,古所谓郑声也。俗说琴本五弦,文王、武王各加一弦,此说非也。盖琴有二均焉,五音为均者,是名五弦琴。七音为均者,是名七弦琴。音调虽异,弦数皆七,原无五弦者也。以其少二音,强名五弦耳。七音之说,《国语》详矣。自周为始,琴皆七音,俗谓始于文武,似亦有所本欤。但舜琴亦七弦,或欲解去两弦,以就五弦之说,误矣。
《七弦琴五音详论》〈有序〉
世俗琴家,谓琴第一弦为宫,第二弦为商,第三弦为角,第四弦为徵,第五弦为羽,第六弦为少宫,第七弦为少商。其说非也。世俗儒家,谓声最浊者为宫,近浊者为商,不浊不清者为角,近清者为徵,最清者为羽。其说亦非。盖旋宫法,宫羽无定,或宫浊而羽清,或宫清而羽浊,认清浊为宫羽,斯谓之不知音。《乐记》曰:不知音者,不可与言乐。此之谓也。呜呼,兹理深奥,庸俗难晓。是故详论,以破其惑。世儒论五音,谓最大而浊者为宫,最小而清者为羽,商之大次于宫,徵之小次于羽,而角居大小清浊之中焉。古人虽有此言,以理评之,似是而非。盖一偏之弊,非通方之论。知音之士,必无是说也。夫音固不离乎清浊大小之分,然不深知何者为宫,何者为商角徵羽,而便一概指其浊而大者谓之宫,清而小者谓之羽,其可哉。《伶州鸠》曰:大不踰宫,细不过羽。夫宫,音之主也,第以及羽,此指黄钟一调而言,则是。以为通论,则非也。韩非子曰:夫瑟以小弦为大声,以大弦为小声,借瑟以讽当时君弱臣强,正是此义,不独善谏,亦可谓知音矣。此则先秦古文五音之辨,犹可考也。太史公之书,谓八十一数为宫,五十四数为徵,则宫大而徵小。管子之书,谓宫数八十有一徵,数一百有八,则宫小而徵大,此二说虽不同,而宫与徵未尝非其音也。盖一百八,即五十四加倍之数,其五十四即一百八折半之声耳。《史记》序五音,先宫商角,而后徵羽。管子序五音,先徵羽,而后宫商角。假令世俗评二家之得失,料其从马迁者十中有九,求其是夷吾者百中无一。殊不知先徵羽而后宫商角,亦可也。先宫商角而后徵羽,亦可也。宫大于徵,亦可也。徵大于宫,亦可也。十二律,吕旋相为宫,宫无定位,岂可拘于清浊大小之说。盖夷吾所得者深,马迁所知者浅。夫浅者,人所共知,而深者俗所难解。二家相悬,正犹下里巴人之歌,与夫阳春白雪之曲,调弥高而和弥寡,伯牙所以绝弦知音之难,自古有之矣。凡察五音为均,当依琴家调弦之法,下生者,撮四中閒,隔两弦,谓之大閒勾。上生者,撮三,中閒隔一弦,谓之小閒勾。五音宫徵相生,徵商相生,商羽相生,羽角相生。角宫则不相生。其相生者,大小閒勾皆合。不相生者,则不合也。夫宫与徵合,徵与商合,商与羽合,羽与角合,而角与宫独不合者,盖音数之穷欤。其散弹而调之也。除宫角不合外,馀音皆合,因其不合处,而宫角二音,昭然可辨矣。是故大閒勾中,有不合者,则小弦为宫,大弦为角。小閒勾中,有不合者,则大弦为宫,小弦为角。其按弦而调之也。自岳山至龙龈为宫,其商当在十三徽,外角在十一徽,徵在九徽,羽在八徽,此五音之正位也。不拘何弦,旋相为宫,以按弦配散弦调之,馀音皆会于九徽。独宫音不然,而乃应于八九徽閒。馀音皆会于十徽,独角音不然,而乃应于十一徽。何也,盖九徽、十徽者,律吕相生之始终也。以琴通长计之,九徽居其三分之二,林钟之正位也。十徽居其四分之三,仲吕之正位也。此二律者皆与黄钟相生,故为群音会合之际,而独宫角不居此际者,盖音之始终也。《律书》曰:音始于宫,穷于角,此之谓欤。是故察其何弦散音,而与何弦按十一徽实音相应,则知散者,其弦为角。按者,其弦为宫。又察何弦散音,而与何弦八九徽閒实音相应,则知散者,其弦为宫。按者,其弦为角。如是而辨之,宫角昭然矣。俗名缦角调者,古之黄钟角也。此调以夷则为宫,无射为商,夹钟为徵,仲吕为羽。故其宫音在第一弦之散声。俗名清商调者,古之黄钟商也。此调以无射为宫,太蔟为角,仲吕为徵,林钟为羽。故其宫音在第二弦之散声。俗名正调者,古之黄钟宫也。此调以太蔟为商,姑洗为角,林钟为徵,南吕为羽。故其宫音在第三弦之散声。俗名缦宫调者,古之黄钟羽也。此调以夹钟为宫,仲吕为商,林钟为角,无射为徵。故其宫音在第四弦之散声。俗名紧羽调者,古之黄钟徵也。此调以仲吕为宫,林钟为商,南吕为角,太蔟为羽。故其宫音在第五弦之散声。以上五调,皆以第三弦黄钟为主焉。是故平调为古黄钟调,此调紧五,即古仲吕调。复紧二七,即古无射调。复紧四,即古夹钟调。复紧一六,即古夷则调。复紧三,即古大吕调。却从古大吕调紧五,即古蕤宾调。复紧二七,即古应钟调。以上七调,先自平调,渐次而紧者也。却从平调缦三,即古林钟调。复缦一六,即古太蔟调。复缦四,即古南吕调。复缦二七,即古姑洗调。以上四调,先自平调,渐次而缦者也。总而言之,则黄钟、大吕二调之宫音,皆在第三弦。太蔟、夹钟二调之宫音,皆在第四弦。姑洗、仲吕、蕤宾三调之宫音,皆在第五弦。林钟、夷则二调之宫音,皆在第一弦与第六弦。南吕、无射、应钟三调之宫音,皆在第二弦与第七弦。旋相为宫,此之谓也。夫律有定而宫无定,宫虽移而律不移,是故黄钟之音,常居第三弦也。紧之则为大吕,缦之则为应钟。其十一调或紧或缦,惟黄钟得其中,所以名平调,又谓之正调。五音,诸均之祖,律吕相生之本也。先儒喜穿凿者,惑于《汉志》之说,谓黄钟至尊,不复与他律为役,因是遂有半律、变律之法。后世就简陋者,泥于《国语》之文,谓大不踰宫,细不过羽。因是遂指大弦居首者为宫,故聂崇义《三礼图》谓:琴第一弦为宫,次弦为商,又次为角,为徵,为羽,为少宫,为少商。宋时姜夔议乐,盖仍其误,遂谓黄钟、大吕并用缦角调,故于大弦十一徽应三弦散声。太蔟、夹钟并用清商调,故于二弦十一徽应四弦散声。姑洗、仲吕、蕤宾并用宫调,故于三弦十一徽应五弦散声。林钟、夷则并用缦宫调,故于四弦十一徽应六弦散声。南吕、无射、应钟并用蕤宾调,故于五弦十一徽应七弦散声。此说非是,而琴家旧谓紧羽为蕤宾调,清商为无射调,其说最是。近代琴谱,误以清商为姑洗调,失之远矣。语曰:吾犹及史之阙文,此之谓欤。大抵乐家所谓宫者,谓本均之主耳,非清浊之谓也。噫,旋宫之法废,盖由先儒泥于宫浊羽清之说,是故不可不辨。譬如谚曰:一岁主百岁,奴言其名分尊卑,不系年齿长幼,宫虽至清,羽虽至浊,无害其为宫羽也。又譬如兄弟五人,更不叩其年齿长幼,但指身长体胖者为兄,谓大弦为宫者,亦犹是耳。非愚迷之甚乎。或问:经传言琴,惟言五弦,不言七弦,何也。答曰:琴皆七弦,无五弦者。其所谓五弦,谓五音琴耳。五音,琴所独也,故言之也。七音,琴所同也,故不言也。曰:亦有考据乎。曰:有。唐张守节《史记注》曰:琴本神农作今。云舜作者,非谓舜始造也。改用五弦琴,特歌南风诗,始自舜也。此言得之矣。宋陈旸《乐书》谓琴五弦者正,七弦非正。此不知其理而妄说也。大抵唐人明理,非宋人所及。故元许衡曰:宋文章近理者多,然得实理者亦少。世所谓弥近理而大乱真,宋文章多有之。读者直须明著眼目。臣读陈旸《乐书》,益信衡之言然。
《操缦节奏和弦指法》
操缦引者,古曲名也。操之为言持也,缦之为言缓也。操持歌声,令极缦缓,《虞书》所谓歌永言,声依永是也。人心无所养,岂能永言哉。《乐记》所谓和顺积中,而英华发外,惟乐不可以为伪,以永言试验,则所养可知,真伪其能隐乎。养性情,致中和,其纲要在此也。人皆知歌永言,而不知其节奏。苟无节奏,虽名为永,实非永也。夫节奏者,俗呼板眼是也。先王雅乐,或以钟磬为节,或以盆缶为节,或以搏拊为节,或以舂牍为节。乡饮、乡射:八音之器,有其四焉,石音磬也,丝音瑟也,匏音笙也,革音鼓也,瑟与笙者曲也,磬与鼓者节也。《虞书》:击石、拊石,百兽率舞。《商颂》:既和且平,依我磬声。《周礼》:钟师掌金奏,磬师教缦乐。缦乐,即操缦也。故《学记》曰:不学操缦,不能安弦。是知雅乐以操缦为纲要。操缦失传,则雅乐失传矣。臣父曰:定弦乃琴家先务,而其节奏,人各不同。率皆口传不编入谱,俗士轻易之而不以为事。殊不知定弦和弦,此二者即古所谓操缦者也。兹谱出于方外口传,有理有象,有数有音律,有节奏,所以超胜馀谱,而琴家或未晓。是故表章之详解之,为弦歌之谱也。谱拟弦音而作,然亦有其义焉。定当达理,定言定弦之人,当达定弦之理,而后弦可定也。下文二句,咏叹之耳。前段首处,击钟为节,故名金声。后段首处,击磬为节,故名玉振。二段为一章,配歌一声也。歌彼一声,弹此二段,二段未弹毕,一声不敢尽。操持歌声,令极缦缓,此之谓也。臣尝作操缦序以赞之。其略曰:合二段为一章,象太极也。分一章为二段,象两仪也。每段三句,象三才也。总节明显者,二细节。暗藏者,八象八卦也。声甚质朴,理极元奥,始作者,非圣人,其孰能之。臣闻宋儒张载曰:古之乐章,只数句诗,不能成曲调。此所以有弄,有引。善歌者,知如何为弄,如何为引。又曰:善歌者,使人继其声,言使其声常从容有馀。朱熹亦曰:古人诗只一两句,便衍得来长。又曰:窃疑古乐有倡,有叹。倡者,发歌句也。叹者,继其声也。诗辞之外,应更有叠字散声,以叹发其趣,曰弄,曰引,曰叠字,曰散声,盖即操缦之别名也。〈操缦有十三字者,有十六字者,此卷专明十三字者〉旧谱前后二段文同,乃太古遗音也。前段名曰金声 定当达理定 达理定 定当达理定。
后段名曰玉振 定当达理定 达理定 定当达理定。
新谱借古语,拟弦音,犹词家填腔也。
前段名曰金声 沧浪之水清 之水清 可以濯我缨。
后段名曰玉振 沧浪之水浊 之水浊 可以濯我足。
凡初学操缦者,学节奏为至要。每段句首有圈,即所谓总节也。每句字旁有点,即所谓细节也。总节,细节,皆板眼也。总节,明板。或击钟磬,或击盆缶,须明显也。细节,暗板,初但拍手为节,习熟不须拍手,默识而已。古人细节,则击搏拊,不欲明显,故用韦表糠里,亦默识之意也。新旧二谱,不过识音律,明节奏,开示初学之筌蹄耳。若夫鱼兔既得,筌蹄宜弃,弦声添减存乎其人,不必拘于十三声也。是故有添减者,则谓之弄。无添减者,则谓之引。臣闻臣父尝说:琴家和弦,所弹月朗风清四声,即古操缦遗意。风清二声,所谓应也。《易》曰:同声相应是也。月朗二声,虽不一般,而实相和,所谓和也。正者,本弦散声也,同者,两弦一声也。传曰:若琴瑟之专壹,谁能听之。言和同相济也。近代琴瑟,惟有正应,而无和同。古所谓专壹也。盖失传已久,可为慨叹也。
《初学操缦口诀》
旋宫本无难 欲学先学弹琴依律吕定 弦从操缦安
易若指循掌 熟如珠走盘
正应和同谱 留神子细看。
正者,本弦散声是也。应者,别弦实音,而与本弦散声相应是也。和者,散声相生,和而不同是也。同者,齐撮两弦,如同一声是也。何谓散声相生,和而不同。宫生徵,徵生商,商生羽,羽生角是也。黄钟生林钟,林钟生太蔟,太蔟生南吕,南吕生姑洗,姑洗生应钟,应钟生蕤宾,蕤宾生大吕,大吕生夷则,夷则生夹钟,夹钟生无射,无射生仲吕,仲吕生黄钟,阳律配阴吕,互相倡和也。
凡弹操缦者 只按十徽音
十徽寻不见 方去九徽寻。
十徽为律母,是故尚之也。假如正调十徽,按一而与散三相应,是为宫也。按二而与散四相应,是为商也。惟按三弦不与散五相应,须于九徽,按二方与散五相应,是为角也。
大弦中指按 小弦大指按
要与散声应 大小閒勾换。
散声在大弦,按声在小弦,则用左手大指按之。散声在小弦,按声在大弦,则用左手中指按之。隔一弦者,名小閒勾。隔二弦者,名大閒勾。递换而弹,令散声与实音互相应也。
俗惟禁小指 古亦禁无名
指法少最妙 所以省繁声
绰注及吟猱 疾徐与轻重
是名郑卫音 放之通不用。
俗谱惟禁小指,太古雅琴,连无名指亦禁。若夫左手吟猱绰注,右手轻重疾徐,古所谓淫声雅乐,不用也。〈已下五音琴,指法不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