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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九十七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经济汇编乐律典

 第九十七卷目录

 钟部纪事
 钟部杂录
 钟部外编

乐律典第九十七卷

钟部纪事

《山海经·海内经》:炎帝之孙伯陵,伯陵同吴权之妻阿女缘妇,缘妇孕三年,是生鼓、延、殳。始为侯,鼓、延是始为钟,为乐风。
《中山经》:丰山有九钟焉,是知霜鸣。
《通鉴前编》:黄帝命荣猿作十二钟,协月筒以和五音,立天时正人位焉。
《吕氏春秋·古乐篇》:黄帝命伶伦与荣将铸十二钟,以和五音,以施英韶,以仲春之月,乙卯之日,日在奎,始奏之,命之曰咸池。
《管子·五形篇》:昔者黄帝以其缓急,作五声,以政五钟。令其五钟,一曰青钟,大音,二曰赤钟,重心,三曰黄钟,洒光,四曰景钟,昧其明,五曰黑钟,隐其常。
《拾遗记》:帝颛顼居位,文德者则锡以钟磬,武德者锡以干戈。
《通鉴前编》:夏禹揭钟鼓磬铎鼗,以待四方之士,铭于簨簴,曰喻以义者击钟。《管子·霸形篇》:桓公称疾,召管仲曰:寡人有千岁之食,而无百岁之寿。今有疾病,姑乐乎。管子曰:诺。于是令之县钟磬之榬,陈歌舞竽瑟之乐,日杀数十牛者数旬,桓公起,行笋虡之閒,管子从,至大钟之西,桓公南面而立,管仲北乡对之,大钟鸣,桓公视管仲曰:乐夫。仲父。管子对曰:此臣之所谓哀,非乐也;臣闻之,古者之言乐于钟磬之閒者不如此,言脱于口,而令行乎天下。游钟磬之閒,而无四面兵革之忧,今君之事。言脱于口,令不得行于天下;在钟磬之閒,而有四面兵革之忧,此臣之所谓哀,非乐也。桓公曰:善。于是伐钟磬之县,并歌舞之乐。
《说苑·正谏篇》:齐桓公谓鲍叔曰:寡人欲铸大钟,昭寡人之名焉,寡人之行,岂避尧舜哉。鲍叔曰:敢问君之行。桓公曰:昔者吾围谭三年,得而不自与者,仁也;吾北伐孤竹,划令支而反者,武也;吾为葵丘之会,以偃天下之兵者,文也;诸侯抱美玉而朝者九国,寡人不受者,义也。然则文武仁义,寡人尽有之矣,寡人之行岂避尧舜哉。鲍叔曰:君直言,臣直对;昔者公子纠在上位而不让,非仁也;背太公之言而侵鲁境,非义也;坛场之上,诎于一剑,非武也;侄娣不离怀衽,非文也。凡为不善遍于物不自知者,无天祸必有人害,天处甚高,其听甚下;除君过言,天且闻之。桓公曰:寡人有过乎。幸记之,是社稷之福也,子不幸教,几有大罪以辱社稷。
慎子鲁庄公铸大钟曹刿入见曰:今国褊小而钟大,君何不图之。
《左传》:僖公十八年,郑伯始朝于楚,楚子赐之金,既而悔之,与之盟曰:无以铸兵,故以铸三钟。
成公十年,晋侯会诸侯伐郑,郑子罕赂以襄钟。〈注〉襄钟郑襄公之庙钟。
十二年,晋郤至如楚聘,且涖盟,楚子享之,子反相,为地室而县焉。郤至将登,金奏作于下。〈注〉击钟而奏乐。襄公十一年,郑人赂晋侯以歌钟二肆,及其镈磬,女乐二八,晋侯以乐之半赐魏绛。曰:子教寡人,和诸戎狄,以正诸华,八年之中,九合诸侯,如乐之和,无所不谐,请与子乐之。
十二年,春,莒人伐我东鄙,围台,季武子救台,遂入郓,取其钟以为公盘。
十八年,季武子以所得于齐之兵,作林钟,而铭鲁功焉。臧武仲谓季孙曰:非礼也。夫铭,天子令德,诸侯言时计功,大夫称伐,今称伐,则下等也。计功,则借人也。言时,则妨民多矣。何以为铭。且夫大伐小,取其所得以作彝器,铭其功烈,以示子孙,昭明德而惩无礼也。今将借人之力,以救其死,若之何铭之。小国幸于大国,而昭所获焉。以怒之,亡之道也。
二十九年,季札自卫如晋,将宿于戚,闻钟声焉。曰:异哉,吾闻之也。辩而不德,必加于戮。夫子获罪于君以在此,惧犹不足,而又何乐。夫子之在此也。犹燕之巢于幕上,君又在殡,而可以乐乎。遂去之。文子闻之,终身不听琴瑟。
昭公二十一年,春,天王将铸无射,泠州鸠曰:王其以心疾死乎。夫乐,天子之职也。夫音,乐之舆也。而钟,音之器也。天子省风以作乐,器以钟之,舆以行之,卜者不窕,大者不摦,则和于物,物和则嘉成,故和声入于耳,而藏于心,心亿则乐,窕则不咸,摦则不容,心是以感,感实生疾,今钟摦矣。王心勿堪,其能久乎。
《礼记·檀弓》:知悼子卒,未葬,平公饮酒,师旷,李调,侍鼓,钟,杜蒉自外来,闻钟声,曰:安在。曰:在寝,杜蒉入寝,历阶而升。酌曰:旷饮斯,又酌曰:调饮斯,又酌堂上北面坐饮之降。趋而出,平公呼而进之,曰:蒉,曩者尔心或开予,是以不与尔言,尔饮旷何也。曰:子卯不乐,知悼子在堂,斯其为子卯也大矣。旷也。太师也。不以诏,是以饮之也。尔饮调何也。曰:调也。君之亵臣也。为一饮一食,忘君之疾,是以饮之也。尔饮何也。曰:蒉也。宰夫也。非刀匕是共,又敢与知防,是以饮之也。平公曰:寡人亦有过焉。酌而饮寡人,杜蒉洗而扬觯,公谓侍者曰:如我死,则必毋废斯爵也。至于今既毕献,斯扬觯,谓之杜举。
《吕氏春秋·长见篇》:晋平公铸为大钟,使工听之,皆以为调矣。师旷曰:不调,请更铸之。公曰:工皆为调矣。师旷曰:后世有知音者,知钟之不调也,臣窃为君耻之。至于师涓,而果知钟之不调也。
《晏子·谏下篇》:景公为台台成又欲为钟,晏子谏曰:君不胜欲为台,今复欲为钟,是重敛于民,民之哀矣,夫敛民之哀而以为乐。不祥景公乃止。
景公为大钟,将悬之仲尼、伯常赛,晏子三人俱朝曰:钟将毁。钟果毁,公见三子问之,晏子对曰:钟大不以礼,故曰将毁。仲尼曰:钟大悬下气上薄,故曰将毁。伯常赛曰:今日庚申雷日也,阴莫胜于雷,故曰将毁。《淮南子·要略》:齐景公内好声色,外好狗马,猎射亡归,好色无辨。作为路寝之台,族铸大钟,撞之庭下,郊雉皆呴。
《庄子·山木篇》:北宫奢为卫灵公赋敛以为钟,为坛乎国门之外。三月而成上下之县。王子庆忠见而问焉,曰:子何术之设。奢曰:一日之閒,无敢设也。奢闻之:既雕既琢,复归于朴。侗乎其无识,傥乎其怠疑;萃乎芒乎,其送往而迎来;来者勿禁,往者勿止;从其彊梁,随其曲傅,因其自穷。故朝夕赋敛而毫毛不挫,而况有大涂者乎。
《尸子》:郑简公谓子产曰:饮酒之不乐,钟鼓不鸣,寡人之性也;国家之不乂,朝廷之不理,与诸侯交之不得志也,子之任也。子无入寡人之乐,寡人无入子之朝。自是以来,子产理郑,城门不闭,国无盗贼,道无饥人。孔子曰:若郑简公之好乐也,虽抱钟而朝可也。《战国策》:魏文侯与田子方饮酒而称乐。文侯曰:钟声不比乎,左高。田子方笑。文侯曰:奚笑。子方曰:臣闻之,君明乐官不明乐音。今君审于声,臣恐君之聋于官也。文侯曰:善,敬闻命。
《韩子·内储说》:叔孙相鲁,贵而主断。其所爱者曰竖牛,亦擅用叔孙之令。叔孙有子曰壬,竖牛妒而杀之。壬兄曰丙,竖牛又妒而欲杀之。叔孙为丙铸钟,钟成,丙不敢击,使竖牛请之叔孙。竖牛不为请,又欺之曰:吾已为尔请之矣,使尔击之。丙因击之。叔孙闻之曰:丙不请而擅击钟。怒而逐之。丙出走齐。
《说林篇》:智伯将伐仇由而道难不通,乃铸大钟遗仇由之君。仇由之君大说,除道将内之。赤章曼枝曰:不可。此小之所以事大也,而今也大以来,卒必随之,不可内也。仇由之君不听,遂内之。赤章曼枝因断毂而驱,至于齐,七月而仇由亡矣。
《国语》:宋人杀昭公,赵宣子请师于灵公以伐宋,公许之。乃发令于太庙,召军吏而戒乐正,令三军之钟鼓必备。赵同曰:国有大役,不镇抚民而备钟鼓,何也。宣子曰:大罪伐之,小罪惮之。是故伐备钟鼓,声其罪也。明声之,犹恐其不闻也。吾备钟鼓,为君故也。乃使旁告于诸侯,治兵振旅,鸣钟鼓,以至于宋。
《说苑·正谏篇》:楚庄王立为君,三年不听朝,苏从乃入谏。庄王立鼓钟之閒,曰:吾鼓钟之不暇,何谏之听。苏从曰:臣闻之,好道者多资,好乐者多迷,好道者多粮,好乐者多亡;荆国亡无日矣,死臣敢以告王。王曰善。左执苏从手,右抽阴刀,刎钟鼓之悬,明日授苏从为相。
《淮南子·泰族训》:阖闾伐楚,五战入郢,烧高府之粟,破九龙之钟。
《三辅黄图》:始皇簴高三丈,钟小者,千石。《汉旧仪》:高祖庙钟十枚,各受十石撞之,声闻百里。《古今乐录》:高庙中四钟皆秦时庙钟也,重十二万斤。明帝徙二钟在南宫。
《汉书·礼乐志》:孔光奏钟,工磬、工员各一人,不可罢。《东方朔外传》:汉武帝未央宫殿前钟,无故自鸣三日三夜不止,大怪之。召待诏王朔问之,朔对曰:有兵气上更。问东方朔,朔对曰:王知其一不知其二,臣昔闻铜土之子,以阴阳气类,言之子母相感,山恐有崩弛者,故钟先鸣。易曰:鸣鹤在阴,其子和之。上曰:应在几日。朔曰:在五日内。居三日,南郡太守言,有山崩延袤二十馀里,上大笑赐帛三十疋。《洞冥记》:建元二年,帝起腾光台,以望四远,于台上撞碧玉之钟。
《閒中记》:汉高帝平陵宣帝,杜陵二陵钟在长安,夏侯征西,欲徙诣洛阳,重不能致悬在清明门,门里道南其西者,平陵钟,东者杜陵钟也。
《魏志·高堂隆传》:隆为散骑常侍。青龙中,大治殿舍,西取长安大钟。隆上疏曰:昔周景王不仪刑文、武之明德,忽公旦之圣制,既铸大钱,又作大钟,单穆公谏而弗听,泠州鸠对而弗从,遂迷不反,周德以衰,良史记焉,以为永鉴。然今之小人,好说秦、汉之奢靡以荡圣心,求取亡国不度之器,劳役费损,以伤德政,非所以兴礼乐之和,保神民之休也。是日,帝幸上方,隆与卞兰从。帝以隆表授兰,使难隆曰:兴衰在政,乐何为也。化之不明,岂钟之罪。隆曰:夫礼乐者,为治之大本也。故箫韶九成,凤凰来仪,雷鼓六变,天神以降,政是以平,刑是以错,和之至也。新声发响,商辛以陨,大钟既铸,周景以弊,存亡之机,恒由斯作,安在废兴之不阶也。君举必书,古之道也,作而不法,何以示后。圣王乐闻其阙,故有箴规之道;忠臣愿竭其节,故有匪躬之义也。帝称善。
《杜夔传》:黄初中,为太乐令、协律都尉。汉铸钟工柴玉巧有意思,形器之中,多所造作,亦为时贵人见知。夔令玉铸铜钟,其声韵清浊多不如法,数毁改作。玉甚厌之。谓夔清浊任意,颇拒捍夔。夔、玉更试,然后知夔为精而玉之妄也,于是罪玉。
《异苑》:魏时,殿前大钟无故大鸣,人皆异之,以问张华华曰:此蜀郡铜山崩故,钟鸣应之耳。寻蜀郡上其事,果如华言。
晋中朝有人畜铜澡盘,晨夕恒鸣如人扣,乃问张华,华曰:此盘与洛钟宫商相应,宫中朝暮撞钟,故声相应,可错令轻,则韵乖鸣自止也。如其言后不复鸣。《晋书·裴頠传》:頠令荀藩终父勖之志。铸钟凿磬,以备郊庙朝享礼乐。
《郭璞传》:璞,妙于阴阳算历。元帝为晋王,使璞筮,遇豫之睽,璞曰:会稽当出钟,以告成功,上有勒铭,应在人家井泥中得之。繇辞所谓先王以作乐崇德,殷荐之上帝者也。及帝即位,太兴初,会稽剡县人果于井中得一钟,长七寸二分,口径四寸半,上有古文奇书十八字,云会稽岳命,馀字时人莫识之。
《九域志》:钟山晋永嘉元年,因水有大钟从上坠水中,验铭是秦时乐器,因以命名。
《宋书·符瑞志》:大兴中,民于井中得栈钟,上有古文十八字,晋自宣帝至今,数满十八年。义熙八年,太杜生桑,明尤著者也。
晋成帝咸康五年,豫章南昌民掘地得铜钟四枚,太守褚裒以献。
穆帝升平五年二月乙未,南掖门有马足陷地,得铜钟一枚。
义熙初,帝始康晋乱,而兴霸业焉。庐江霍山常有钟声十二。帝将征关、洛,霍山崩,有六钟出,制度精奇,上有古文书一百六十字。
义熙十三年七月,汉中城固县水际,忽有雷声,俄而岸崩,得铜钟十二枚。
《莲社高贤传》:法安,尝欲画像须铜青,虑不可致,忽梦一人跪床前云:此下有铜钟。寤即掘之,果得二钟,取青成像而以铜助远公铸佛,后不知所终。
《山堂肆考》:晋陶潜访远公,闻钟声有省,攒眉而去。《太平御览》:石勒耕辄闻钟铎之音,或在前后,惧以问翼伽,伽曰:作劳耳鸣无不祥也。勒至平原,常在平人师驩家为奴,有老父谓勒曰:若鱼龙发际四道已成,当贵为人主,甲戌之岁王彭祖可图。勒曰:若如公言不敢忘德。忽然不见。每耕又闻鼓角之声,勒又告诸奴,奴亦闻之,因曰:吾初在家恒闻如是。诸奴白:驩驩奇而悦之。至是众归焉。
《赵书》:将军张珍领郡县民丁万人,徙洛阳六钟猛簴九龙,翁仲铜驼飞廉钟一没盟津中。
《戴延之·西征记》:陕县城西北,二面带河,河中对城西北角,水涌起铜钟。翁仲头发常出水上,涨减恒与水齐,晋军当至,发不复出,唯见水异嗟嗟有声,声闻数里,翁仲在城内,大司马门外,为贼所徙,当西入关,至此而没。
洛阳太极殿前,左右各三铜钟相对,钟大者三十二围,小者二十五围。
《郭缘生述征记》:洛阳太极殿前大钟六枚,父老云曾有欲移此钟者,聚百数长縆挽之,钟声震地,咸惧不敢复犯。
《异苑》:西河有钟在水中,晦朔辄鸣,声响悲激,羁客闻而悽怆。
《水经注》:汉水又东径胡城南,义熙十五年,城上有密云细雨,五色昭章,人相与谓之庆云,休符当出,晓而云霁乃觉,城崩半许,沦水出铜钟十二枚,刺史索邈奉送洛阳归之宋府。〈此段疑有误〉
《宋书·杜骥传》:高祖平西洛,致钟簴旧器南还,一大钟坠洛水。至是太祖遣将姚耸领夫千五百人迎致之。《符瑞志》:文帝元嘉十九年九月戊申,广陵肥如石梁涧中出石钟九口,大小行次,引列南向,南兖州刺史临川王义庆以献。
元嘉二十二年,豫章豫宁县出铜钟,江州刺史广陵王绍以献。
孝武帝孝建三年四月丁亥,临川宜黄县民田中得铜钟七口,内史傅徽以献。
四月甲辰,晋陵延陵得古钟六口,徐州刺史竟陵王诞以献。
明帝泰始四年二月丙申,豫章望蔡获古铜钟,高一尺七寸,围二尺八寸,太守张辩以献。
《南齐书·张瑰传》:瑰,字祖逸,吴郡吴人也。祖裕,宋金紫光禄大夫。父永,右光禄大夫。晓音律,宋孝武问永以太极殿前钟声嘶,永答钟有铜滓。乃扣钟求其处,凿而去之,声遂清越。
《祥瑞志》:升明二年九月,建宁县建昌村民采药于万岁山,忽闻涧中有异响,得铜钟一枚,长二尺一寸,边有古字。
建元元年十月,浩陵郡蜑民田健所住岩閒,常留云气,有声响澈若龙吟,求之积岁,莫有见者。四月二十七日,去岩数里夜忽有双光,至明往,获古钟一枚,又有一器名錞于,蜑人以为神物,奉祠之。
永明四年四月,东昌县山自比岁以来,恒发异响,去二月十五日,有一岩褫落。县民方元泰往视,于岩下得古钟一枚。
五年三月,豫宁县长冈山获神钟一枚。
九年十一月,宁蜀广汉县田所垦地一尺四寸,获古钟一枚,形高三尺八寸,围四尺七寸,县柄长一尺二寸,合高五尺,四面各九孔。
《南史·齐武穆裴皇后传》:永明中,上数游幸诸苑囿,宫人置内深隐,不闻端门鼓漏声,置钟于景阳楼上,应五鼓及三鼓。宫人闻钟声,早起妆饰。
《隋书·音乐志》:梁武帝素善钟律,详悉旧事,遂自制定礼乐。又立四器,名之为通。又制为十二笛。用笛以写通声,饮古钟玉律并周代古钟,并皆不差。
《律历志》:山谦之《记》云:殿前三钟,悉是周景王所铸无射也。遣乐官以今无射新笛饮,不相中。以夷则笛饮,则声韵合和。端门外钟,亦案其铭题,定皆夷则。其西厢一钟,天监中移度东。以今笛饮,乃中南吕。验其镌刻,乃是太蔟,则下今笛二调。重敕太乐丞斯宣达,令更推校,钟定有凿处,表里皆然。借访旧识,乃是宋泰始中,使张永凿之,去铜既多,故其调啴下。以推求钟律,便可得而见也。宋武平中原,使将军陈倾致三钟,小大中各一。则今之太极殿前二钟,端门外一钟是也。
《梁书·豫章王综传》:综既不得志,尝作《听钟鸣》《悲落叶》辞,以申其志。
《南史·陈高宗本纪》:太建七年夏四月壬子,郢州献瑞钟。
《广博物志》:后魏天赐中河东人张恩盗发汤冢,得志云:我死后二千年困于恩,恩得古钟磬,皆投于河。《伽蓝记》:龙华寺有钟一口,撞之闻五十里,太后以钟声远闻,遂移在宫内,置凝閒堂,所与内讲沙门打为时节孝昌。初萧衍子豫章王萧综来降,闻此钟声以为奇异,遂造听钟歌词三首传于世。
《唐书·礼乐志》:武德九年,诏太常少卿祖孝孙、协律郎窦琎等定乐。初,隋用黄钟一宫,惟击七钟,其五钟设而不击,谓之哑钟。唐协律郎张文收乃依古断竹为十二律,高祖命与孝孙吹调五钟,叩之而应,由是十二钟皆用。
《杨收传》:涔阳耕得古钟,高尺馀,收扣之,曰:此姑洗角也。既刮拭,有刻在两栾,果然。
《李嗣真传》:嗣真,擢太常丞。太常𡙇黄钟,铸不能成,嗣真居崇业里,疑土中有之,弗得其所。道上逢一车,有铎声甚厉,嗣真曰:宫声也。市以归,振于空地,若有应者,掘之得钟,众乐遂和。
《隋唐嘉话》:武后为天堂以安大像,铸大仪以配之。天堂既焚,钟复鼻绝。至中宗,欲成武后志,乃斲像令短,建圣善寺阁以居之。今明堂始微于西南倾,工人以木于中牮之,武后不欲人见,因加为九龙盘纠之状,其圆盖上本施一金凤。至是改凤为珠,群龙捧之。《通典》、唐《开元礼》:皇太子元正冬至受群臣贺,展轩悬于殿庭,以姑洗之均;又设三镈钟,姑洗、夷则、大吕各依辰位;设登歌以南吕之均,奏承和之乐。
《容斋随笔》:饶州紫极观有唐钟一口,形制清坚,非近世工铸可比,刻铭其上曰:天宝九载岁次庚寅二月庚申朔十五日癸酉造。通直郎前监察御史贬乐平,员外尉李逢年铭前,乡贡进士薛彦伟述序,给事郎行参军赵从一书中大夫,使持节鄱阳郡诸军事检校,鄱阳郡太守,天水郡开国公上官经野妻扶风郡君韦氏,奉为开元天地,大宝圣文神武应道。皇帝敬造洪钟一口,其后列录事参军、司功、司法、司士、参军,各一人;司户、参军二人;参军二人;录事一人;鄱阳县令一人;尉二人。又专检校官鄱阳县丞宋守静专检校,内供奉道士王朝隐又道士七人,铭文亦雅洁字画不俗,但月朔庚申则癸酉日,当是十四日镌之,金石而误,如此浮州开福院,亦有吴武义年一钟,然非此比也。
《唐书·五行志》:天宝十载六月乙亥,大同殿前钟自鸣。占曰:庶雄为乱。
《宦者传》:高力士于兴宁坊立道士祠,珍楼宝屋,国赀所不逮。钟成,力士宴公卿,一扣钟,纳礼钱十万,有佞悦者至二十扣,其少亦不减十。
《百官志》:乾元元年,置刻漏生四十人,典钟、典鼓三百五十人。
《杜阳杂编》:大历中,新罗国献千佛山,可高一丈,雕沈檀珠玉以成之,其佛之形大者或逾寸,小者七八分,其佛之首有如黍米者,有如半菽者,其眉目口耳蠃髻毫相,无不悉具而更,镂金玉水精为幡,盖流苏庵罗薝卜等,树构百宝为楼阁台殿,其状虽微而势若飞动,又前有行道僧徒,不啻千数,有紫金钟,径阔三寸上,以龟口衔之,每击其钟则行道之僧礼首至地,其中隐隐谓之梵音,关戾在乎钟也。
《北梦琐言》:唐段相文昌家寓江陵,少以贫窭修进常患口食不给,每听曾口寺斋钟,动辄诣谒餐,为寺僧所厌,自此乃斋后扣钟,冀其晚至而不逮食也,后入登台座连出大镇,拜荆南节度,有诗题曾口寺云:曾遇阇黎饭后。钟盖为此也。
《海录碎事》:柳公绰每日与子弟论文,或讲求治家之要,至人定钟鸣,始就寝。
《唐书·礼乐志》:昭宗时,太常博士殷盈孙按周法以算数除镈钟轻重高卬,黄钟九寸五分,倍应钟三寸三分半,凡四十八等。图上口项之量及径衡之围。乃命铸镈钟十二,编钟二百四十。
《玉泉子》:京辇自黄巢退后,修葺残毁之处,时定州有俗儿号王酒胡,居于上都巨富,纳钱三十万贯助修朱雀门,昭宗又诏重修安国寺,毕亲降车辇以设大斋,乃扣新钟,一撞舍钱一万贯,命大臣请各取意而击,上曰有能舍一千贯文者,即打一槌,斋罢王酒胡半醉入来,径上钟楼,连打一百下,便于西寺运钱十万贯入寺。
《括异记》:德藏寺前钟乃铜所铸,音极洪响,尝见古老云:初铸钟时,有匠者云此钟未可。便扣俟,吾至六十里乃击之,及既去方至新坊十八里寺,僧遽扣之,匠人闻其声叹曰:声止于此。今寺中钟自新坊十八里外不复闻矣,怪哉。
《国老谈苑》:太祖提周师甚寡,当李景十五万众阵于清流山下,士卒恐惧,太祖令曰:明日午当破敌人心遂安翼,日正午太祖果临阵,亲斩伪骁将,皇甫晖以复其众,是时环滁僧寺,皆鸣钟而应之,既平鸣钟,因为定制,赵时进滁州午钟记。
《宋史·太祖本纪》:开宝三年九月己酉,幸开宝寺观新钟。
《玉海》:端拱二年六月二十三日,潭州上言湘阴县长乐九乳滩下得钟,制作精妙,上有古篆八十三字,人不之识画图以进。
《宋史·五行志》:咸平四年十二月,亳州太清宫钟自鸣。明道元年五月壬午,汉州江岸获古钟一。
《乐志》:景祐二年,燕肃等上考定乐器,帝御延福宫临阅,因问李照乐音高,命详陈之。照言:编钟、镈、磬无大小、轻重、厚薄、长短之差,铜锡不精,声韵失美,大者陵,小者抑,非中度之器也。愿听臣依神瞽律法,试铸编钟一虡,可使度、量、权、衡协和。乃诏于锡庆院铸之。《五行志》:皇祐四年,乾宁军渔人得小钟二于河滨。五年二月己亥,乾清军又进古钟一。
《张汝明传》:汝明知岳州,属邑得古编钟,求上献。汝明曰:天子命我以千里,惧不能仰承德意,敢越职以幸赏乎。
《刘羲叟传》:羲叟强记多识,尤长于星历、术数。皇祐五年,日食心,时胡瑗铸钟弇而直,声郁不发。又陕西铸大钱,羲叟曰:此所谓害金再兴,与周景王同占,上将感心腹之疾。其后仁宗果不豫。
《乐志》:至和二年,潭州上浏阳县所得古钟,送太常。初,李照斥王朴乐音高,乃作新乐,下其声。太常歌工病其太浊,歌不成声,私赂铸工,使减铜齐,而声稍清,歌乃协。然照卒莫之辨。又朴所制编钟皆侧垂,李照、胡瑗皆非之。及照将铸钟,给铜于铸泻务,得古编钟一,工人不敢毁,乃藏于太常。钟不知何代所作,其铭云:粤朕皇祖宝和钟,粤斯万年,子子孙孙永宝用。《五行志》:元丰三年八月,岳州永庆寺获铜钟一、铜磬二。
《邻几杂志》:李照讥王朴编钟不圆,后得周编钟,正与朴同议者,始知照之妄。
《东坡题跋》:黄州西北百馀里,有欧阳院,院僧畜一古编钟,云:得之耕者。发其地,获四钟,斸破其二,一为铸铜者,取去,独一在此耳。其声空笼然,颇有古意,虽不见韶濩之音,犹可想见其髣髴也。《宋史·乐志》:崇宁二年正月,魏汉津请帝中指、第四指、第五指各三节,先铸九鼎,次铸帝坐大钟,次铸四韵清声钟,次铸二十四气钟,然后均弦裁管,为一代之乐。
十三年秋七月,景钟成。其高九尺,拱以九龙,惟亲郊乃用。立于宫架之中,以为君围。于是命翰林学士承旨张康国为之铭。其文曰:天造我宋,于穆不已。四方来和,十有二纪。乐象厥成,维其时矣。迪惟有夏,度自禹起。我龙受之,天地一指。于论景钟,中声所止。有作于斯,无袭于彼。九九以生,律吕根柢。维此景钟,非弇非侈。在宋之庭,屹然中峙。天子万年,既多受祉。维此景钟,上帝命尔。其承伊何,以燕翼子。永言保之,宋乐之始。
《挥麈后录》:宣和元年八月丁丑,皇帝诏大晟作景钟。是月二十五日,钟成,皇帝以身为度,以度起律;以律审声,以声制钟;以钟出乐,而乐宗焉。于以祀天地,享鬼神,朝万国,罔不用乂。在廷之臣,再拜稽首上颂:明明天子,以身为度。有景者钟,众乐所怙。于昭于天,乃眷斯顾。扬于大庭,罔不时序。亿万斯年,受天之祜。此翰林学士承旨强渊明文也。偶获斯本,谨录于右。《宋史·五行志》:建炎三年,吉州修城,役夫得髑髅弃水中,俄浮一钟,有铭五十七字,大略云:唐兴元年,吾子没,瘗庐陵西垒,后当火德五九之际,世衰道败,浙、梁相继丧乱,章贡康昌之日,吾亦复出是邦,东平鸠工,复使吾子同河伯听命水官。郡守命录其辞,录毕而钟自碎。
《乐志》:绍兴十五年,给事中段拂等讨论景钟制度,按:景钟之高九尺,其数九九,实高八尺一寸。垂则为钟,仰则为鼎。鼎之大,中于九斛,退藏实八斛有一焉。内出皇祐大乐中黍尺,参以太常旧藏黄钟律编钟,高适九寸,正相吻合,遂遵用黍尺制造。钟成,命左仆射秦桧为之铭。其文曰:皇宋绍兴十六年,中兴天子以好生大德,既定寰宇,乃作乐以畅天地之化,以和神人。维兹景钟,首出众乐,天子专用禋祀,谨拜手稽首而献铭。其铭曰:德纯懿兮舜、文继。跻寿域兮孰内外。荐上帝兮伟兹器。声气应兮同久视。贻子孙兮弥万世。旋又命礼局造铸钟四十有八、编磬一百八十七、特磬四十八及添制编钟等。寻制金钟、玉磬二架。《梦溪笔谈》:陈述古密直知建州浦城县日,有人失物,捕得莫知的为盗者。述古乃绐之曰:某庙有一钟,能辨盗,至灵。使人迎置后阁祠之,引群囚立钟前,自陈不为盗者,摸之则无声;为盗者摸之则有声。述古自率同职,祷钟甚肃,祭讫,以帷帷之,乃阴使人以墨涂钟,良久,引囚逐一令引手入帷摸之,出乃验其手,皆有墨。唯有一囚无墨,讦之,遂承为盗。盖恐钟有声,不敢摸也。
《后山丛谈》:邑令周阳家金钟容十斗重三十八斤,以今衡量校容水三斗四升重十九斤。
《玉堂闲话》:长安城西明寺钟寇乱之,后缁徒流离阒其寺者,数年有贫民利其铜袖,锤錾往窃凿之,日获一二斤鬻于阛阓,如是经年人皆知之,官吏不禁,后其家忽失所在市铜者亦讶其不来,后官欲徙其钟于别寺,见寺钟平堕在阁上,及仆之见盗钟者抱锤錾俨然坐于其閒,即已乾枯矣。
《云笈七签》:黔南盐井中,因摧损修筑,得一古钟。长三四尺,中细而实,如腰鼓瓦腔之状,两头圆厚,扣之皆有声,奇音响亮,与常钟异。在盐井多年,益加光腻,无毁蚀之势,时有金色,精明异常。节度使僖公,留镇府厍焉。
《孔氏杂说》:今之更点击钲,《唐六典》皆击钟也,太史门有典钟二百八十人,常击编钟。
《妮古录》:金大定中,汾东岸崩,得古墓,有鼎十馀,钟磬各数十,鼎有盖大者,几三尺,其中宝物犹存,钟磬小者,仅五寸许大,至三尺,凡有十二盖音律之次,后世之制以厚薄,而此以大小其制度皆周器,非秦汉以后所作,今器不存而墓址犹在。
《稗史》:至元丙子,北兵入杭,有金姓者世为伶官,流离无所归。一日道遇左丞范文虎,向为宋殿帅时,熟其为人,谓金曰:来日公宴,汝来献伎,不愁贫贱也。如期往,为优戏作诨云:某寺有钟,寺奴不敢击者数日。主僧问故,乃言钟楼有巨神,神怪不敢登也,主僧往视之,神即跪伏投拜,主僧曰:汝何神也。答曰:钟神。主僧曰:既是钟神,如何投拜。众皆大笑,范为之不怿其人。亦不顾,卒以不遇识者,莫不多之。
《辍耕录》:文宗潜邸金陵,日岁当戊寅,适太平兴国寺铸大钟,为金数万斤,方在冶上至其所取,相嵌碧珠指环,默祝曰:若天命在,躬此当不坏。即投液中,钟成其款,有曰:皇帝万岁。珠宛然在其上,若故识之而坚固完好光采明发,不以灼毁,万目惊睹,欢叹如一,及登大宝方与,近侍言向时祝天之谶。
《溪蛮丛笑》:蛮地多古铜,麻阳有大钟,长筒三十六,乳重百馀斤,今入天庆观。
《诸寺奇物记》:方山定林寺有乳钟,即所称景阳钟也,钟有一百八乳,乳乳异声,故名乳钟。
《饶州府志》:浮梁清源观有飞来铜钟,模制古雅,上有乾元五年扬州天长县兴龙寺十二字,第不知何所从来,宋朱天锡诗有飞来钟动星坛外之句后张珙乱失之。
《绍兴府志》:会稽天长观殿东有小铜钟,范制甚奇,声尤清圆,远闻非凡钟比,尝扑损匠者锯为大罅,声乃如故,汝阴王廉潜作八分书于钟,上惜其不为人所知,旋徙于他所矣,今废。
于阗钟,在会稽灵嘉寺是也,按《越中记》此于阗国寺钟,因风雨失钟所在,有天竺僧过于阗,识此钟于越灵嘉寺,至今锁在寺楼。
《四川总志》:江安县西林寺,有元时所铸铁钟,音声洪远,震闻数里。

钟部杂录

《诗经·周南·关睢》:窈窕淑女,钟鼓乐之。〈注〉乐则和平之极也。
《唐风》:山有枢,子有钟鼓,弗鼓弗考,宛其死矣。他人是保。
《小雅·彤弓》:钟鼓,既设一朝飨之。
鼓钟,鼓钟将将,〈又〉鼓钟喈喈,〈又〉鼓钟伐鼛,〈又〉鼓钟钦钦。〈注〉将将声也,喈喈犹将将也,钦钦亦声也。
《白华》:鼓钟于宫,声闻于外。
《周颂·执竞》:钟鼓喤喤,〈注〉和也。
《商颂·那》:庸鼓有斁。〈注〉庸镛通斁,斁然盛也。
《荀子·乐论篇》:声乐之象:鼓大丽,钟统实,故鼓似天,钟似地。
《吕氏春秋·侈乐篇》:夏桀、殷纣作为侈乐,大鼓钟磬管箫之音,以钜为美,以众为观,俶诡殊瑰,耳所未尝闻,目所未尝见,务以相过,不用度量。宋之衰也,作为千钟。齐之衰也,作为大吕。楚之衰也,作为巫音。侈则侈矣,自有道者观之,则失乐之情。
《乐叶图》:徵君子铄金为钟四,时九乳是以撞钟,以知君钟调,则君道得宋均注曰:九乳法九州。
圣王祗承大定爵禄人者,不过其能尊卑有位,位有物,物有宜,功成者赏功,败者罚,故乐用钟。
《韩诗外传》:古者、天子左五钟,将出,则撞黄钟,而右五钟皆应之,马鸣中律,驾者有文,御者有数,立则磬折,拱则抱鼓,行步中规,折旋中矩,然后太师奏升车之乐,告出也。入则撞蕤宾,以治容貌,容貌得则颜色齐,颜色齐则肌肤安,蕤宾有声,鹄震马鸣,及裸介之虫,无不延颈以听,在内者皆玉色,在外者皆金声,然后少师奏升堂之乐,即席告入也。此言音乐相和,物类相感,同声相应之义也。诗云:钟鼓乐之。此之谓也。《淮南子·时则训》:孟秋之月,西宫御女白色,衣白采,撞白钟。
《精神训》:尝试为之击建鼓,撞巨钟,乃性仍仍然,知其盆瓴之足羞也。
《说山训》:钟之与磬也,近之则钟音克,远之则磬音章,物固有近不若远,远不若近者。
《说苑·修文篇》:钟鼓之声怒而击之则武,忧而击之则悲,喜而击之则乐;其意变,其声亦变。意诚感之,达于金石,而况人乎。
《白虎通·礼乐篇》:钟之为言动也,阴气用事,万物动成钟,为气用金声也,镈者时之气声也,节度之所生也,君臣有节度则,万物昌无节度,则万物亡,亡与昌正相迫故谓之镈。
《通礼》:义纂驾入撞蕤宾之钟,左右钟皆应者,案蕤宾位居午,午主阳主动象,王自外动而入,方居之始,故先作之,而东厢应者,东为阳,阳主动明以静,主动使之相应也,驾出撞黄钟,右五钟皆应,黄钟位居子,子为阳,阳主动象,王自内动而出,方行之始,故先作之,而西厢应者,西为阴,阴主静明以动,告静使之相和也。
《三礼义》:宗堂下之乐,以钟为重,故举钟而言堂上之乐,以人声为贵,故以歌为称,言歌者知是堂上之音,称奏者,知是堂下之乐。
《梦溪笔谈》:今太常钟镈,皆于甬本为纽,谓之旋虫,侧垂之。皇祐中,杭州西湖侧,发地得一古钟,匾而短,其枚长几半寸,大略制度如《凫氏》所载,唯甬乃中空,甬半以上差小,所谓衡者。予细考其制,亦似有义。甬所以中空者,疑钟縻自其中垂下,当衡甬之閒,以横括挂之,横括疑所谓旋虫也。今考其名,竹筒之筒,文从竹、从甬,则甬仅乎空;甬半以上微小者,所以碍横括,以其横括所在也,则有衡之义也。其横括之形,以虫而可旋,疑所谓旋虫。以今之钟、镈校之,此衡甬中空,则犹小于甬者,乃欲碍横括,似有所因。彼衡、甬俱实,则衡小于甬,似无所因。又以其括之横于其中也,则宜有衡义。实甬直上植之,而谓之衡者何义。又横括以其可旋而有虫形,或可谓之旋虫;今钟则实其纽不动,何缘得旋名。若以侧垂之,其钟可以掉荡旋转,则钟常不定,击者安能常当其隧。此皆可疑,未知孰是。
《墨庄漫录》:王从一太初著《东郊语录》有云:唐人诗云: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此张继枫桥夜泊之作也。说者谓美则美矣。但三更非撞钟时,按《南史·裴皇后传》载:齐永明中,上数游幸诸苑囿,载宫人从车。置内深隐,不闻端门鼓漏声,置钟于景阳楼上,应五更三鼓。宫人闻钟声,早起妆饰。由是言之,夜半之钟有自来矣。予以为不然,非用景阳故事也。此盖吴郡之实耳,今平江城中从旧承天寺鸣钟,乃半夜后也。馀寺闻承天钟罢乃相继而鸣,迨今如是以此。知自唐而然,枫桥去城数里,距诸山皆不远,书其实也。承天今更名能仁。
《西溪丛语》:齐丘仲孚少好学,读书常以中宵钟鸣为限,唐人张继诗:夜半钟声到客船。则半夜钟其来久矣。
《老学庵笔记》:张继《枫桥夜泊诗》云: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欧阳公嘲之云:句则佳矣,其如夜半不是打钟时,后人又谓惟苏州有半夜钟,皆非也。按于邺褒中即事诗云:远钟来半夜,明月入千家。皇甫冉秋夜宿会稽,严维宅诗云:秋深临水月,夜半隔山钟。此岂亦苏州诗耶。恐唐时僧寺自有夜半钟也。京都街鼓今尚废,后生读唐诗文及街鼓者,往往茫然不能知,况僧寺夜半钟乎。
《能改斋漫录》:谚有掩耳偷铃非也,亦有所本《吕氏春秋》范氏亡有得其钟者,欲负而走,则大钟不可负,以椎毁之,钟恍然有音,恐人闻之而夺,急掩其耳,然世之恐闻,其过者,亦犹此也。任昉劝进笺云:惑甚盗钟功疑不赏。
《田閒书》:言非也,不言非也,当言而言,则其言顺不当言而言,则其言暴不见钟,鼓乎叩之则鸣,不叩而自鸣者,人莫不以为异也。

钟部外编

《拾遗记》:扶桑东五万里有磅磄山,郁水在磅磄山东,其中奏环天之和乐列以重霄之宝器,器则有岑华镂管,䀟泽雕钟,员山静瑟浮瀛羽,磬抚节按歌万灵皆聚䀟泽出精铜,可为钟铎西王母与穆王欢歌,既毕乃命驾升云而去。
《饶州府志》:梁天监中浮梁北乡,法京胜湖有钟纽露土面,牧童以系牛,罔知其为钟也。老人异之,掘土经宿,如故弗能举,令人夜宿钟,所若闻语曰:吾惧弃土于河钟,非吾有矣。如其言卒得钟,闻于朝遣使取之,至北港,没潭而复出,后至鄱阳,钟潭又没,募渔人探之,云石梁贯其纽,蛟龙绕其腹,不可取矣。
《天中记》:海坛练门江内有巨钟,每月望日其潮大至,水退蒲牢乃出,可容一人,从中穿过,约其周围径一丈馀,大历中闽城法炯者欲出此钟,先于开元寺设大会斋,诵咒令一小僧诣龙宫乞钟,小僧见海神曰:我借以镇海。别与小珠三颗为信。尔时小僧有如梦觉珠在手焉。
《云笈七签》:温江县太平观,有任尊师者,于市中,每日户乞一钱,铸钟万斤,数年钟成,尊师年已八十馀矣。作大斋表赞,扣钟数百下,辞决而去,即大历年中也。其后刘潼仆射拥旄西川,观寺钟上,皆刻陁罗尼咒。至是任尊师复归,领巧工,于钟边刻云:观家铜钟,不合妄刻佛咒。别立誓词数句。而人见任状貌益少,壮于当时,信是得道者。
天台山玉霄宫古钟,高二尺,重百馀斤。制度浑厚,形如铎,上有三十六乳,隐起之文,亦甚精妙,相传云夏禹所铸,或云是越王乐器。顷年于空中,夜夜飞鸣,人皆闻之。忽堕于禹庙内,藏之府库,绵历七八十年。累有名僧求请,欲彰其异,而皆嫌问不与。咸通中,左常侍李绾为浙东观察使,请玉霄峰叶尊师,修斋受箓,于使宅立坛,出此钟以击之。既而水部员外柳韬白,上京得老君夹纻像,高三四尺,圣相奇妙。乃重装修,作盝顶宝帐,以白金、香鸭、香龟数事,送于玉霄,亦便留箓坛内。供养斋毕,李貂命宾为钟铭,具以岁月,刻于钟上,并老君像,皆送山中。所刻之处,灿然金色。禹迹寺僧频来求此钟不得,既知镌勒铭篆,已送天台,计无所出,乃扬言曰:天台所得古钟,乃真金也。匠人所刻之末,是数两金,况于钟乎。又有香鸭、器皿,计其所直多矣。因有衲僧,与不道辈十馀人,夜入玉霄宫,伏于版阁之下,中夜踰栏干而上,于道场中取香鸭、香龟金龙道具,实于囊中,縻钟于背,出门群呼而去。尊师知之,不许徒弟追之。僧等约行三十馀里,憩一大树下,良久天明,只在阁柱之侧。众小师往视之,背钟者已僵死矣。其馀徒党,痴懵凝然,不辨人物,钟及金帛,一无所失。尊师咒水洒之,良久,僧亦稍醒,群贼乃苏。发愿立誓,乞不闻于官,乃尽释之,扶舁病僧而去,僧至山下乃卒。
越州上虞县郛郭閒,有隙地数亩,时闻钟鸣地中。咸通年,县令夏侯颇倾心崇道,以县邑无观,买其地创造观宇。掘地获古钟,百馀斤,上有文字,曰正观。是冬赐额,以降诞节祝寿所奏,赐名延庆观焉。
《玉堂閒话》:吉州龙鱼观有巨钟,上有文曰:晋元康年铸。钟顶有一窍,古老相传则天时声震,长安诏凿之其窍是也。天祐年忽一夜失钟所在,至旦如故见蒲牢有血痕并蕬草,蕬草者江南水草也,叶如薤,随水深浅而生,观前大江数夜居人,闻江水风浪之声,至旦有渔者,见江心有一红旗水上流下,渔者棹小舟往接取之,至则见金鳞光耀,波涛汹涌,渔者急回始知蒲牢斗伤江龙也。
《道州志》:祁阳县白鹤观有钟重数百斤,唐末一夕有雷雨,钟忽吼跃入江,后有客夜宿昭潭,梦一道流曰:吾祁阳县白鹤观道士,欲归久矣幸附。后载客诺之。迟明解缆忽有钟卧水,次有文曰:祁阳白鹤观钟。客遂载归。
《云笈七签》:爰赤木古钟,开元中所进。云赤木庄在玉山之下,时闻地中隐然有钟声,寻求莫能致。一旦赤木患疮疾且甚,医不能祛,梦一青童曰:得浴钟水洗之即愈。赤木就近观寺中,以水洗钟,用器盛之,归以洗疮,微加痛剧。乃令人于常闻钟声处听之,果闻钟在地下,掘数尺而得形,上有坐师子为鼻,鼻下平阔,其顶圆大,围三尺馀,六七寸顿小,如腰鼓形,向下复大。奇文隐镂,万状千名,殆非镕范所作。既得,以水浴去泥土,取其水洗疮,即日痊愈。夜有光影,时或自鸣,为邻里所异,不敢藏隐,奉表进焉。敕赐景龙观。黄巢前,此钟犹在。宝应中,𥂕厔县居人耕地,亦得古钟百馀斤。上有伏虎形为鼻,自鼻以下顿大,数寸而小杀之,如是再杀三成,共高一尺九寸,遍身天花云叶,工用殊妙,比赤木所得圆厚而重。既得,夜夜有光,或飞于空中,声韵清越。亦表上进,诏送元真观。久之,取留内殿。
渝州南平县道昌观,有古钟焉。以二狮子,对立捧花座,蛟螭为鼻,蛟尾分绕狮之足,盘于钟上。钟形再杀三成,如𥂕厔古钟之状,于其杀处,细花文五条。当中一条,黄色明净,累累若珠贯焉;次珠条之外,作花片之状,屈曲相萦;又外一重,云叶缠绕。踪迹奇巧,工甚周细,若非人工。此外周身有花,不可细记。云是湘东王送与隐居陶贞白。近因乱离,钟已遗失。
《湘山野录》:上元县民时疾暴死,心气尚暖,凡三日复苏,乃误勾也,自言至一殿,庭閒忽见先主被五木缧械甚严,民大骇窃问曰:主何至于斯耶。主曰:吾为宋齐丘所误杀。禾州降者,千馀人以冤诉,因此主问其民曰:汝何至斯耶。其民具道误勾之,事主闻其民却得生还,喜且泣曰:吾仗汝归语嗣,君凡寺观鸣钟当延之。今吾永受苦惟闻钟,则暂休或能为吾造一钟尤善。民曰:我下民尔无,缘得见。设见之,胡以为验主沉虑曰:吾在位尝与于阗国交聘,遗吾一瑞玉天王,吾爱之,尝置于髻,受百官朝。一日加厕,忘取之,因感头痛,梦神谓吾曰:玉天王寘于佛塔,或佛体中,当则愈。吾因独引一匠于瓦棺寺,凿佛左膝以藏之香泥,自封无一人知者,汝以此事可验。又云:语嗣君勿信。用宋齐丘民既还家,辄不敢已遂,乞见主,具白之果曰:冥寞何凭民,具以玉天王之事陈之,主亲诣瓦棺剖佛膝果得之,感泣恸躄遂立造一钟于清凉寺,镌其上云:荐列祖孝高皇帝。脱幽出厄以玉像建塔葬于蒋山,齐丘宠待愈解。
《太平广记》:晋都洛下丙申年春,翰林学士王仁裕夜直闻禁中蒲牢,每发声如叩项脑之閒,其钟忽撞作索索之声,有如破裂,如是者旬馀,每与同职默议,罔知其何兆焉,其年中春,晋帝果幸于梁汴石渠,金马移在雪宫,迄今十三年矣。索索之兆,信而有徵。《山堂肆考》:上游东山寺有大钟,形旋如蛟,一夕忽飞入寺前潭中遣没,人出之则,化为真蛟蜿蜒可怖,至今潭中水泛数十里闻其声,铿然震动山谷,时有见之者形犹钟也。
《天中记》:吴山三茅宁寿观有唐钟,本唐澄清观旧物,绍兴閒有金声震于太湖,渔者莫能致湖滨,寺观争以舟迎,独澄清观迎之钟,淩波而上,一引入于舟内,丙辰九月二十四日,常州澄清观女冠王玉仙所造,河东薛泚为之铭曰:上德愿而铸洪钟,仙圣佑而天人从,霜朝闻兮,窈窕月夜听而雍容,莲花生而腰净。顶衔绕于盘龙,响上彻于天外,声下彻于九重。《老学庵笔记》:谚有曰:濮州钟世不知为何等。语尝有人死见阴官,濮州人也。问以此亦不能对,予按此事见《周世宗实录》显德六年二月乙丑,幸太清观先是乾明门外修太清观成,上闻濮州有大钟,声闻十里乃命徙之,以赐是观至是往观焉。
《云笈七签》:处州青田县清溪观,古有铜钟,因袁晁乱,后失其所在,有墨书《青田》字,人或记焉。其后温州岛屿山下水中,舟人时闻钟声,幽咽不远。一旦,有人忽见水中一物,如半钟之形,侧露水上,荡桨视之,既近即覆矣。露其一半,认其模范之迹、蒲牢之形,乃钟也。以物触之,沈于水中矣。与人语其异,好事者乘舟看之,天气晴霁,亦时一见。州寺僧结䌽舫,具幡花,致斋迎之,或经宿水上道场,礼忏而请,或得见之,寻又沈去。道门亦备幡花、舟舫、香火迎之,见而不得。清溪道士,时亦迎钟众中,稽首祝之曰:此州观寺皆自有钟,唯清溪观无钟多年,极是阙事。远地不办香花,丹心而已。钟若有灵,愿溯流自往。某旬日,即归于观前溪中奉候。众闻其说,皆笑之。十馀日,道士归青田,钟已在观前潭中矣。焚香迎之,汎汎就岸,重千馀斤,数人挽拽悬挂,若百许斤尔。自后时亦飞去,旬日却回,今以大锁系之,不复去矣。其上墨书青田字,久在水中,宛然不灭。井邑老人详认其字,乃观中旧钟也。青城山宗元观古迹铜钟,三千馀斤,隐起花文,飞仙幢节之状,工甚精好。刘辟据成都,取观内铜像大钟,铸兵器及钱。此钟差县人挽拽下山,磨其上隐起花文欲尽,频以巨石捶击,终不能损。拽至江干,将入竹筏,力敌万斤,竟亦不动。县状申辟,辟异之,令送山中。三五十人牵送上山,才若一二百斤尔。既复悬挂,时或击之,立致云雨,至今见在。
眉州故彭山市观,有大钟重千斤。观去州二十馀里,每扣钟之时,声应州郭。顷年,僧辈诳陈文状,云观无道士,钟在草中,当用运之。时官无正理,遂移于州寺。悬挂上钟之时,折匠人之足,人以为灵验。寺当州门,扣击之声,不闻州内。群僧别铸大钟,不还本观,卖与嘉州寺中。下楼之时,伤其二匠,断足折腰。入船出岸,皆有伤损。聋俗不以为灵验,至今未还,良可惜也。开州龙兴观钟,七八千斤,未有钟楼,悬于殿上而已。相传云,州中有敚之徒、遗失之物、争讼不决之事、沈滞抑屈之情,焚香叩钟,立有明效。至有囚徒刑狱,推鞫不得其实者,即入款请击钟,便可分雪明白。余顷驻泊观中,忽见官吏押领囚徒,来于钟前,焚香告誓,援槌将击之际,有人抑止之,更令取款,如是数四,都不击钟,论讼已得其理矣。因问其故,云累有公案不决者,请击此钟,击钟之后,旬日之内,诬罔冤抑于人者,必暴病而死;情有相党、事有连累者,一年之中,无孑遗矣;有理被抑之人,宛然无苦。由是刑狱大小,无敢有欺,以钟为准的也。云安白鹤观钟,亦类于此,远近传焉。
施州清江郡开元观,有钟焉。其形绝古,用麟为鼻,以系于簴,状若悬匏。扣之,初则清音纤远,俄而震然,响闻数里,然不知何代之器也。初有郡民,牧牛于郡南田閒,忽闻有异声自地中发,民与牧童数辈闻之,皆惊走辟易。其后,民热病旬馀,梦一丈夫,衣青襦,告之曰:汝迁我于开元观。民亦不悟其旨。又到田閒,再闻其声如前,而密志其地,即以事白于郡守。郡守封君怒曰:此民昏妄,辄以不急之事干我耶。叱去之。是夕,民又梦青襦者曰:吾委迹于地下有年矣,汝不速出者,必有大咎。民大惧,及晓,与其子皆往,凿其地,深丈馀得此钟,色青,如所梦丈夫色也。遂再白郡守,置于开元观。是日辰时,不击自鸣,震响极远,郡人俱异而叹之。郡守以其事上闻,明皇诏编于国史,复命宰臣李林甫写其奏,以颁示天下。
洪州游帷观有二钟,一是观司特敕所铸,一是许真君修行钟,历代传之,在真君殿,稍小于观钟尔。节度使严撰,创置节制,威令风行。素重缁徒长老,增修其院,长老欲取许真君钟,严令官吏取而授之,道士皆不敢论其曲直。取钟之日,雷风震击,是时大设斋筵,费用极广,风雨暴至,曾不施张,顷刻水溢数尺。及扣其钟,如击土木,并无音响。长老谓严曰:此州道士,例多妖法,必是禁钟,使无声尔。严怒捕诸道士,所在禁系,责其邪幻,将加重法,官吏畏威,无敢谏者。严忽沉然思寐,梦见许真君与二从者,来至其前,谓严曰:无知无道,彊取我钟,又加法于道士,若不送钟还观,礼谢大道,令侍者断其头来。即见授剑于侍者。严惊觉汗流,而侍者持剑,髣髴在其前。遽释诸道士,送钟还观,自诣游帷,焚香致谢。回顾见持剑侍者,谓之曰:汝为不道,加害于人,上帝所责断头之事,恐将不免。言讫而去。不久,以开江事败,而死。
《黎州图经》:黎州圣钟山古老相传此山有钟声,闻其声而形不见,有名僧讲大乘经,钟亦震焉。
《金台纪》:闻昔鸱鸮氏生三子,长曰蒲牢好声,以饰钟。今之钟纽是也。
《异闻总录》:馀干县洪崖乡民,晓饮酒大醉旁无他人独倒卧于道旁,忽有数十人相率来前,初无所争直,奋拳纵击,民心知其鬼物而已,不能敌,自度必死。俄闻近村洪塘院晓钟声,群众悉合掌稍稍引去,始得免旦归与人言,犹奄奄病悴者,累日方愈。
权子一招提中畜犬百十数,东西兰若轮豢之,以鸣钟为号,每东钟鸣则犬就食,东西钟鸣则犬就食,西习以为常,一日诸小僧计戏群犬,初东庑钟鸣,群犬将之东西庑钟,忽鸣群犬,群然反西未至,东钟复鸣,群犬又欲之东,而西钟又鸣,群犬又错愕,而西顾已而东西两钟杂然齐鸣,群犬徬徨墀中,竟莫知所之。仲子顾谓二三友曰:试为犬谋若何而可。诸友未解。浮光官子曰:犬能一反思昨豢东,今应豢西,昨豢西今应豢东,自不眩瞀于钟声矣。仲子曰否否。官子默然良久忽噱曰:吾谋本是子故乱撞钟也,师颔之。《应谐录》:汉村三老皆款启寡闻之氓也,终生未履城市,甲老偶经一过,归向二老誇所睹,闻二老歆动,约舂粮往游行,閒甲老顾谓丙老曰:至彼慎勿妄语,取市子姗笑,须聆吾指。比至郭忽闻钟声,乙老诧曰:此何物,叫号如是。甲老曰:此钟鸣也。丙老曰:而我抵舍当市钟肉啖之。甲老曰:嘻误矣,钟乃抟泥为质,而火煅成者,安可啖耶。甲老盖偶见范钟之具,而未实见钟云。夫窃肤末之见,而辄哓哓然欲以开示人,将率天下而瞽也。
《徐州志》:弘治中丰泡河中有二巨钟浮河而下,水喷数尺声音洪畅,可闻里许,乡人挽留之,其声愈畅竟弗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