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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经济汇编戎政典
第六十一卷目录
兵制部艺文一
军谯令 汉曹操
严败军令 前人
重功德令 前人
鼓吹令 前人
祭战亡者文 梁简文帝
断募士诏 江淹
悯国赋 沈约
贷逃背征役德音 唐编制
邠宁节度飨军记 李观
击柝赋 崔琪
答萧挞凛书 辽耶律昭
兵制 宋苏洵
定军制 苏轼
论河朔沿边宜用土兵 前人
民政策 苏辙
臣事策四 前人
臣事策五 前人
论熟户不可倚为正兵 范仲淹
河北兵制疏 宋庠
论土兵之利 何常
论都昌创寨劄子 朱熹
乞拨飞虎军隶湖南安抚司劄子 前人
京师有南北军之屯赋 章俊卿
枢廷备检引 王铚
上宣宗书 金陈规
军谯令 汉曹操
严败军令 前人
重功德令 前人
鼓吹令 前人
祭战亡者文 梁简文帝
断募士诏 江淹
悯国赋 沈约
贷逃背征役德音 唐编制
邠宁节度飨军记 李观
击柝赋 崔琪
答萧挞凛书 辽耶律昭
兵制 宋苏洵
定军制 苏轼
论河朔沿边宜用土兵 前人
民政策 苏辙
臣事策四 前人
臣事策五 前人
论熟户不可倚为正兵 范仲淹
河北兵制疏 宋庠
论土兵之利 何常
论都昌创寨劄子 朱熹
乞拨飞虎军隶湖南安抚司劄子 前人
京师有南北军之屯赋 章俊卿
枢廷备检引 王铚
上宣宗书 金陈规
戎政典第六十一卷
兵制部艺文一
《军谯令》汉·曹操
吾起义兵,为天下除暴乱。旧土人民,死丧略尽,国中终日行,不见所识,使吾悽怆伤怀。其举义兵以来将士绝无后者,求其亲戚以后之,授土田,官给耕牛,置学师以教之。为存者立庙,使祀其先人,魂而有灵,吾百年之后何恨哉。《严败军令》前人
《司马法》将军死绥,故赵括之母,乞不坐括。是古之将者,军破于外,而家受罪于内也。自命将征行,但赏功而不罚罪,非国典也。其令诸将出征,败军者抵罪,失利者免官爵。《重功德令》前人
议者或以军吏虽有功能,德行不足堪任郡国之选,所谓可与适道,未可与权。管仲曰:使贤者食于能则上尊,斗士食于功则卒轻于死,二者设于国则天下治。未闻无能之人,不斗之士,并受禄赏,而可以立功兴国者也。故明君不官无功之臣,不赏不战之士;治平尚德行,有事赏功能。论者之言,一似管窥虎欤。《鼓吹令》前人
孤所以能常,以少兵敌众者常念,增战士忽馀事。是以往者有鼓吹而使步行为战士,爱马也。不多乐署吏为战士,爱粮也。《祭战亡者文》梁·简文帝
降夫既旋功臣,又赏班荷。元勋苏逢漏网,校尉沾荣属国蒙奖,独念断魂长毕灰壤,膏原染刃委骨埋泉,徒闻身没讵辨名传。《断募士诏》江淹
门下诏募,取将悬赏购士盖。出权宜非曰:经制顷者民罹氛蔼,世袭艰阻因时,流故寖以成俗。斯风荡而未还,且滋长逋逸开罪。山湖遂乃黥刑不辱,草窃无咎,平政察治萌合甄革。自今以后,可悉断众募。《悯国赋》沈约
余生平之无立,徒跅弛以自闲,处围城之惵惵,得无用于行閒,对僚友而不怡,咸悄颜而相顾,畏高冲之北拟,壮激矢之南度,骇潜师之夜过,惊跃马之晨呼,矛森森而密竖,旗落落而疏布,时难纷其未巳,岁功迫其将徂,育素虮于元胄,垂葆发于缦胡。《贷逃背征役德音》唐·编制
门下朕祗膺灵,命君临宇县承凋弊之馀,拯横流之难。虽复蠲除徭赋,督课耕农安集。黎元与之休息,然鲸鲵未剪四海。多虞师旅荐兴事,不获已及其士卒。浮惰苟求逸乐,惮于征役离其营伍。因此逃窜潜匿崎岖,盗窃为资规免。朝夕良由劝励,不明部署失所。弛慢之责,在于朕躬琴瑟不调已云。变革多坠,刑网情实,轸悼宜从,宽宥许以自新。其义士募人有背军逃亡者,自武德二年十月二十日,以前罪无轻重,皆赦除之。饥寒困弊不能自存者,所在官司随事赈给士。非素厉难以应敌,设法垂宪期于不犯。自今以后,有背军镇征役者,随即科处必无容,贷宜明宣告咸使闻知。《邠宁节度飨军记》李观
朗宁郡王张公,拥七尺之节临,三州之师牧。我邠荒藩,我雍疆德迈乎。龚黄声称乎,四邻戎无南侵,国无西忧师严。民釐封守宴如圣,上闻之曷尝不负。扆而咨之因,乃宠以彤弓。嘉以墨书,乃慰乃止。曷日而无哉。嘻维朗宁之率,已仗诚而自护,拜锡之光,圣上之宠。崇朗宁足以励不戮力之臣,然斯事也。君臣之殊尤敢不述之而已焉哉。越春王二月,河澌未流,东风始凑,优柔委蛇。公被军容,公曩奉诏。亲率师备,边乘虚君命未复,不自议还。虽阃外得专,亦大有所不专也。于是军吏之职事者,进伏于戏下。曰:旧以是月赏功息,勤惠老及疾哀死,及孤厥死无怨,厥生而愉所以观军,实赉师徒实旧典也。违之不孚公,从之乃拣令,辰豁连城鼓于四门,声于四墉。日既登尘不腾穷,阴开淑气升军声。欢康储舆雷硠翕乎,万民凑乎。氐羌空山之木,春近塞之草。芳朗宁乃鸠,文武之吏,列而为行东南向,阙而再拜如蒙上之命。命之然后申号而,惠周升堂而泽溥。贲育之伦,列于军之宇。校师之士次,于军之堂。进如风行,坐如云屯。旌旗蔽亏,刀戟交光。公于是众食而食,众安而安。士尽感之爰醉饱,而衔酒肴是日飨。军无淫乐,无乱音。左金鼓,右羽旄。是以奋武之烈壮军之容。其馀管磬之欢,弦匏之繁。罔不合奏节,配雅音俾三军之士,毅其气和其心,群羌之长释。我俘归我侵,少壮薰薰,老疾呕吟,祲化为祥寇趋,为擒洪矣。伟矣。朗宁之理明德,惟深乃知夫致,飨者不止乎。味能乐者不止乎,声则仁可以硕其肤,和可以齐其情。故朗宁之飨士,兼其威以和彼之飨士。从其膻以腥猗之哉。武之德,朗宁其有一二焉。于时岁纪协洽,国家郊上帝之。明年观布衣来游,宾公之筵。宗盟兄侍御史,益有文行忠信,而从朗宁之军,恶群小之日,取媚也。故不自书,命观书之曰:子之文直长于记事,益知之乃题曰:邠宁节度飨军记。《击柝赋》崔琪
严城暮兮,绝人踪君门深兮。开九重清矣,击柝出彼高。墉候铜壶而发箭,杂凫氏之鸣钟响。以应声按更筹,而宣九陌内以达外。禁奸慝,而清四封,何斯违斯。是击是扣,声参投壤之击。知甚挈瓶之守。风雨如晦,不假鸡鸣。夙夜在公,但见牛斗,至若卫尉,奉职金吾克勤盖,欲惩寇暴,亦以戒昏昕夜如何。其岁聿云:暮阶凝冬雪,月满蟾兔是时也。哀响稍动寒声转,布窈窕凤凰之楼,萧瑟铜驼之路。于焉巡警自成,险固复有空。闺怨别幽客,飘寓心驰辽。阳之戍衣化陆生之,素闻一声莫不阑,干听万籁。悉以横注,当今六合,肃清四裔,即叙时无暴客。邑空囹圄,彼干楯之事,击柝之所。尚行于方隅,犹用于军旅者,盖取诸豫备固,吾守禦则知自我。垂法宁云:待暴至矣哉,居安思危,亦从吾君之所好也。《荅萧挞凛书》辽耶律昭
窃闻治得其要,则仇敌为一家;失其术,则部曲为行路。夫西北诸部,每当农时,一夫为侦候,一夫治公田,二夫给纠官之役,大率四丁无一室处。刍牧之事,仰给妻孥。一遭寇掠,贫穷立至。春夏赈恤,吏多杂以糠秕,重以掊克,不过数月,又复告困。且畜牧者,富国之本。有司防其隐没,聚之一所,不得各就水草便地。兼以逋亡戍卒,随时补调,不习风土,故日瘠月损,驯至耗竭。为今之计,莫若振穷薄赋,给以牛种,使遂耕穫。置游兵以防盗掠,颁俘获以助伏腊,散畜牧以就便地。期以数年,富彊可望。然后练简精兵,以备行伍,何守之不固,何动而不克哉。然必去其难制者,则馀种自畏。若舍大而谋小,避强而攻弱,非徒虚费财力,亦不足以威服其心。此二者,利害之机,不可不察。昭闻古之名将,安边立功,在德不在众。故谢元以八千破苻坚百万,休哥以五队败曹彬十万。良由恩结士心,得其死力也。閤下膺非常之遇,专方面之寄,宜远师古人,以就勋业。上观乾象,下尽人谋;察地形之险易,料敌势之虚实。虑无遗策,利施后世矣。
《兵制》宋·苏洵
三代之时,举天下之民皆兵也。兵民之分,自秦、汉始。三代之时,闻有诸侯抗天子之命矣,未闻有卒伍叫呼衡行者也。秦、汉以来,诸侯之患不减于三代,而御卒伍者乃如畜虎豹,圈槛一缺,咆哮四出。其故何也。三代之兵耕而食,蚕而衣,故劳,劳则善心生。秦、汉以来,所谓兵者,皆坐而衣食于县官,故骄,骄则无所不为。三代之兵皆齐民,老幼相养,疾病相救,出相礼让,入相慈孝,有忧相吊,有喜相庆,其风俗优柔而和易,故其兵畏法而自重。秦、汉以来号齐民者,比之三代则既已薄矣,况其所谓兵者,乃其齐民之中尤为凶悍桀黠者也,故常慢法而自弃。夫民耕而食,蚕而衣,虽不幸而不给,犹不我咎也。今谓之曰:尔毋耕,尔毋蚕,为我兵,吾衣食尔。他日一不充其欲,彼将曰:向谓我毋耕、毋蚕,今而不我给也。然则怨从是起矣。夫以有善心之民,畏法自重而不我咎,欲其为乱,不可得也。既骄矣,又慢法而自弃以怨其上,欲其不为乱,亦不可得也。且夫天下之地不加于三代,天下之民衣食乎其中者,又不减于三代,平居无事,占军籍,畜妻子,而仰给于斯民者,则遍天下不知其数,奈何民之不日剥月割,以至于流亡而无告也。其患始于废井田,开阡陌,一坏而不可复收。故虽有明君贤臣焦思极虑,而求以救其弊,卒不过开屯田,置府兵,使之无事则耕而食耳。呜呼。屯田、府兵,其利既不足以及天下,而后世之君又不能循而守之,以至于废。陵夷及于五代,燕帅刘守光又从而为之黥面涅手之制,天下遂以为常法,使之判然不得与齐民齿。故其人益复自弃,视齐民如越人矣。太祖既受命,惩唐季、五代之乱,聚众兵京师,而边境亦不曰无备;损节度之权,而藩镇亦不曰无威。周与汉、唐,邦镇之兵强,秦,之郡县之兵弱。兵强,故末大不掉。兵弱,故天子孤暌。周与汉、唐则过,而秦则不及,得其中者,惟吾宋也。虽然,置帅之方则远过于前代,而制兵之术,吾犹有疑焉。何者。自汉及唐,或开屯田,或置府兵,使之无事则耕而食,而民犹且不胜其弊。今屯田盖无几而府兵亦已废,欲民之丰阜,势不可也。国家治平日久,民之趋于农者日益众,而天下无莱田矣。以此观之,谓斯民宜如生三代之盛时,而乃戚戚嗟嗟无终岁之蓄者,兵食夺之也。三代井田,虽三尺童子知其不可复。虽然,依仿古制,渐而图之,则亦庶乎其可也。方今天下之田在官者惟二,职分也,籍没也。职分之田,募民耕之,敛其租之半而归之吏。籍没则鬻之,否则募民耕之,敛其租之半而归诸公。职分之田遍于天下,自四京以降至于大藩镇,多至四十顷,下及一县亦能千亩。籍没之田不知其数,今可勿复鬻,然后量给其所募之民,家三百亩以为率。前之敛其半者,今可取之,三分而取一,以归诸吏与公。使之家出一夫为兵,其不欲者,听其归田而他募,谓之新军。毋黥其面,毋涅其手,毋拘之营。三时纵之,一时集之,授之器械,教之战法,而择其技之精者以为长,在野督其耕,在阵督其战,则其人皆良农也,皆精兵也。夫籍没之田既不复鬻,则岁益多。田益多则新军益众,而向所谓仰给于斯民者,虽有废疾死亡,可勿复补。如此数十年,则天下之兵,新军居十九,而皆力田不事他业,则其人必纯固朴厚,无叫呼衡行之忧,而斯民不复知有馈饷供亿之劳矣。或曰:昔者敛其半,今三分而取一,其无乃薄于吏与公乎。曰:古者公卿大夫之有田也,以为禄,而其取之亦不过十一。今吏既禄矣,给之田则已甚矣。况三分而取一,则不既优矣乎。民之田不幸而籍没,非官之所待以为富也。三分而取一,不犹愈于无乎。且不如是,则彼不胜为兵故也。或曰:古者十一而税,取之薄,故民胜为兵。今三分而取一,可乎。曰:古者一家之中,一人为正卒,其馀为羡卒,田与追胥竭作。今家止一夫为兵,况诸古则为逸,故虽取之差重而无害。此与周制稍甸县都役少轻,而税十二无异也。夫民家出一夫而得安坐以食数百亩之田,征徭科敛不及其门,然则彼亦优为之矣。《定军制》苏轼
自三代之衰,井田废兵农异处,兵不得休而为民。民不得息肩而无事。于兵者千有馀年,而未有如今,日之极者也。三代之制,不可复追矣。至于汉唐犹有可得,而言者夫兵无事。而食则不可使聚,聚则不可使无事。而食此二者,相胜而不可并行。其势然也。今夫有百顷之閒田,则足以牧马千驷,而不知其费聚千驷之马,而输百顷之刍。则其费百倍,此易晓也。昔汉之制,有践更之卒,而无营田之兵。虽皆出于农夫,而方其为兵也。不知农夫之事,是故郡县无常。屯之兵,而京师亦不过有南北军,期门羽林而已。边境有事,诸侯有变,皆以虎符调发,郡国之兵至于事已。而兵休则涣然,各复其故是以其兵,虽不知农而天下不至于弊者,未尝聚也。唐有天下置十六卫府,兵天下之府八百馀,所而屯于关中者,至有五百。然皆无事则力耕而积谷,不惟以自赡养,而又有以广县官之储。是以其兵虽聚于京师,而天下亦不至于弊者。未尝无事而食也。今天下之兵,不耕而聚于京畿。三辅者以三十万计,皆仰给于县官。有汉唐之患,而无汉唐之利。择其偏而兼用之,是以兼受其弊而莫之分也。天下之财,近自淮甸而远。至于吴蜀,凡舟车所至人力所及,莫不尽取以归于京师。晏然无事,而赋敛之厚,至于不可复加而三司之用,犹苦其不给,其弊皆起于不耕之兵。聚于内而食四方之贡,赋非特如此而已。又有循环往来,屯兵戍于郡。县者昔建国之初,所在分裂拥兵不服。太祖太宗,躬擐甲胄力战,而取之。既降其君,而籍其疆土矣。然其故基馀孽犹,有存者上之人。见天下之难合,而恐其复发也。于是出禁兵以戍之大,自藩府而小至于县。镇往往皆有京师之兵,由此观之,则是天下之地,一尺一寸皆天子自为守也。而可以长久而不变乎,费莫大于养兵,养兵之费莫大于征行。今出禁兵而戍郡,县远者或数千里,其月廪岁给之外。又日供其刍粮,三岁而一迁。往者纷纷,来者累累。虽不过数百为辈,而要其归无以异于数十万之兵。三岁而一出征也。农夫之力,安得不竭馈运之卒。安得不疲,且今天下未尝,有战斗之事。武夫悍卒非有劳伐,可以邀其上之人。然皆不得为休息閒,居无用之兵者,其意以为为天子出戍也。是故美衣丰食,开府库辇金帛。若有所负一逆,其意则欲群起而噪呼。此何为者也,天下一家,且数十百年矣。民之戴君,至于海隅无有异于畿甸,亦不必举疑四方之兵。而专信禁兵也。曩者蜀之,有妖贼与近岁贝州之乱,未必非禁兵致之臣。愚以为郡县之土兵,可以渐训而阴夺。其权则禁兵,可以渐省而无用。天下武健,岂有常所哉。山川之所习,风气之所咻。四方之民一也。昔者战国常用之矣。蜀人之怯懦,吴人之短小,皆常以抗衡于上国。又安得禁兵而用之。今之土兵,所以钝弊劣弱,而不振者,彼见郡县。皆有禁兵而待之异等,是以自弃于贱,隶役夫之閒。而将吏亦莫之训也。苟禁兵可以渐省,而以其资粮益优郡县之土兵。则彼固以欢欣踊跃出于意外,戴上之恩而愿效其力,又何遽不如禁兵耶。夫土兵日以多,禁兵日以少。天子扈从捍城之外,无所复用。如此则内无屯聚,仰给之费,而外无迁徙供馈之劳。费之省者又,已过半矣。《论河朔沿边宜用土兵》前人
臣切见北边久和,河朔无事。沿边诸郡,军政少弛,将骄卒惰,缓急恐不可用;武艺军装,皆不逮陕西、河东远甚。虽据目前边防事势,三五年閒必无警急,然居安虑危,有国之常,备事不素讲,难以应变。臣观祖宗以来,沿边要害,屯聚重兵,正以壮国威而消敌谋,盖所谓先声后实,形格势禁之道耳。若进取深入,交锋两阵,犹当杂用禁旅。至于平日保境,备禦小寇,即须专用极边土人。此古今不易之论也。晁错与汉文帝画备边策,不过二事:其一曰徙远方以实空虚,其二曰制边县以备敌国。宝元、庆历中,赵元昊反,屯兵四十馀万,招刺宣毅、保捷二十五万人,皆不得其用,卒无成功。范仲淹、刘沪、种世衡等务整辑蕃汉熟户、弓箭手,所以封殖其家、砥砺其人者非一道。藩篱既成,贼来无所得,故元昊复臣。今河朔西路被边州军,自澶渊讲和以来,百姓自相团结为弓箭社,不论家业高下,户出一人。又自相推择家资武艺众所服者为社头、社副、录事,谓之头目。带弓而锄,佩剑而樵,出入山坂,饮食长技与敌国同。私立赏罚,严于官府,分番巡逻,铺屋相望,若透漏北贼及本土强盗不获,其当番人皆有重罚。遇其警急,击鼓,顷刻可致千人。器甲鞍马,常若寇至。盖亲戚坟墓所在,人自为战,敌深畏之。先朝名臣帅定州者韩琦、庞籍,皆加意拊循其人,以为牙爪耳目之用,而籍又增损其约刺赏罚。熙宁六年,行保甲法,强壮、弓箭社并行废罢。熙宁七年,应两地供输人户,除元有弓箭社、强壮并义勇之类并依旧存留外,更不编排保甲。看详上件两次圣旨,除两地供输村分方许依旧置弓箭社,其馀并合废罢。虽有上件指挥,公私相承,元不废罢,只是令弓箭社两丁以上人户兼充保甲,以至逐捕本界及他盗贼,并皆驱使弓箭社人户用命捉杀。见今州县,全藉此等夤夜防拓,灼见弓箭社实为边防要用,其势决不可废。但以兼充保甲之故,召集追呼,劳费失业,今虽名目俱存,责其实用,不逮往日。臣窃谓陕西、河东弓箭手,官给良田,以备甲马。今河朔沿边弓箭,皆是人户祖业田产,官无丝毫之损,而捐躯捍边,器甲鞍马与陕西、河东无异,苦乐相远,未尽其宜。近日霸州文安县及真定府北砦,皆有北贼惊劫人户,捕盗官吏拱手相视,无如之何,以验禁军、弓手皆不得力。向使州县逐处皆有弓箭社,人户致命尽力,则北贼岂敢轻犯边砦,如入无人之境。臣已戒饬本路将吏,申严赏罚,加意拊循其人,辄复拾用庞籍旧奏约束,稍加增损,别立条目。欲乞朝廷立法,少赐优异,明设赏罚,以示惩劝。今已密切取会到本路极边定、保两州、安肃、广信、顺安三军边面七县一砦内管自来团结弓箭社五百八十八社,六百五十一火,共计三万一千四百一十一人。若朝廷以为可行,立法之后,更敕将吏常加拊循,使三万馀人分番昼夜巡逻,盗边小寇来即擒获,不至埋伏以生戎心。而事皆循旧,无所改作,敌不疑畏,无由生事,有利无害,较然可见。《民政策》苏辙
臣闻管子治齐,始变周法,使兵民异处。制国为二十一乡,其工商之乡六,而士乡十五。制鄙以为五属,立五大夫,使各治一属之政。国中之士为兵,鄙野之士为农,农不知战而士不知稼,各治其事而食其力。兵以卫农,农以资兵。发兵征行,暴露战斗,而农夫不知其勤;深耕疾耨,沾体涂足,而兵卒不知其劳。当是之时,桓公南征伐楚、济汝,汉踰方城,望汶山;北伐山戎,刜零支,斩孤竹;西攘白狄,逾太行,渡辟耳之溪。九合诸侯,筑夷仪,城楚丘,徜徉四方。国无罢弊之民,而天下诸侯往来应接之不暇。及秦孝公欲并海内,商鞅为之倡谋,使秦人莫不执兵以事战伐,而不得反顾而为农。阴诱六国之民,使专力以耕关中之田,而无战攻守禦之役。二者更相为用,而天下卒以不抗。何者。我能累累出兵不息,而彼不能应;我能外战而内不乏食,而彼必不战而后食可足。此二者管仲、商鞅之深谋也。自管仲死,其遗谋旧策,后世无复能用,而独其分兵与民之法,遂至于今不废。何者。其事诚有以便天下也。今夫使农夫竭力以辟天下之地,醵其所得以衣食天下之武士,而免其死亡战斗之患。此人之情,谁不可者。然当今天下之士,与管仲、商鞅之时则已大异矣。古者霸王在上,仓廪丰实,百姓富足,地利已尽,而民未困乏,当此之时,谓之人有馀。今天下之田,疾耕不能遍,而蓬蒿藜莠实尽其利,人不得以为食,而禽兽之所蕃息,当是之时,谓之地有馀。古之圣人,人有馀,则务在于使人,是以天下之人虽其甚蕃,而举无废功。地有馀,则务在于辟地,是以天下之地,虽其甚宽,而举无遗力。今也海内之田,病于有馀,而上之人务在于使人,不已过哉。臣观京师之兵,不下数十百万,沿边大郡,不下数万人,天下郡县千人为辈,而江淮漕运之卒,不可胜计,此亦已侈于使人矣。且夫人不足,而使人之制不为少减,是为逆天而违人。昔齐桓之世,人力可谓有馀矣,而十五乡之士不过三万,车不过八百乘。何者。惧不能久也。方今天下之地,所当厚兵之处,不过京师与西边、北边之郡耳。昔者太祖、太宗既平天下,四方远国或数千里,以为远人险诐,未可以尽知其情也,故使关中之士往而屯焉,以镇服其乱心。及天下既安,四海一家,而因循久远,遂莫之变。夫天下之兵,莫如各居其乡,安其水土而习其险易,而特病其不知战。故今世之患,患在不教乡兵,而专任屯戍之士,为抗贼之备。且天下治平,非沿边之郡,则山林匹夫之盗,及其未集而诛之,可以无事于大兵。苟其有大盗,则其为变,故亦非戍兵数百千人之所能制。若其要塞之地,不可无备之处,乃当厚其土兵以代之耳。闻之古者良将之用兵,不求其多,而求其乐战。今之为兵之人,夫岂皆乐乎为兵哉。或者饥馑困踬,不能以自存,而或者年少无赖,既入而不能以自脱。盖其閒常有思归者矣。故臣欲罢其思归之士,以减屯戍之兵,虽使去者大半,臣以为处者犹可以足于事也。盖古者有馀则使之以宽,而不足者则使之以约。苟必待其有馀,而后能办天下之事,则无为贵智矣。《臣事策四》前人
臣闻天下之患,无常处也。惟见天下之患而去之,就其所安而从之,则可久而无忧。有浅丈夫见其生于东也,而尽力于东,以忘其西;见其起于外也,而锐意于外,以忘其中。是以祸生于无常,而变起于不测,莫能救也。昔者西汉之祸,当文、景之世,天下莫不以为必起于诸侯之太彊也。然至武帝之时,七国之馀,日以渐衰,天下坦然,四顾以为无虞。而陵夷至于元、成之閒,朝廷之强臣实制其命,而汉以不祀。世祖、显宗既平天下,以为世之所患,莫不在乎朝廷之强臣矣,而东汉之亡,其祸乃起于宦官。由此观之,则天下之患安在其防之哉。人之将死也,或病于太劳,或病于饮酒。天下之人见其死于此也,而曰必无劳力与饮酒,则是不亦拘而害事哉。彼其死也,必有以启之,是以劳力而能为灾,饮酒而能为病,而天下之人,岂必皆死于此。昔唐季五代之乱,果何在也。海内之兵,各隶其将,大者数十万人,而小者不下数万,抚循鞠养,美衣丰食,同其甘苦而顺其好恶,甚者养以为子,而授之以其姓。故当是时,军旅之士,各知其将,而不识天子之惠,君有所令不从,而听其将。而将之所为,虽有大奸不义,而无所违拒。故其乱也,奸臣擅命,拥兵而不可制。而方其不为乱也,所攻而必降,所守而必固。良将劲兵遍于天下,其所摧败破灭,足以上快天子郁郁之心,而外抗敌国窃发之难。何者。兵安其将,而乐为用命也。然今世之人,遂以其乱为戒,而不收其功,举天下之兵数百万人,而不立素将,将兵者无腹心亲爱之兵,而士卒亦无附著而欲为之效命者。故命将之日,士卒不知其何人,皆莫敢仰视其面。夫莫敢仰视,是祸之本也。此其为祸,非有胁从骈起之殃。缓则畏而怨之,而有急,则无不忍之意。此二者,用兵之深忌,而当今之人,盖亦已知之矣。然而不敢改者,畏唐季五代之祸也。而臣窃以为不然,天下之事,有此利也,则必有此害。天下之无全利,是圣人之所不能如之何也。而圣人之所能,要在不究其利。利未究而变其方,使其害未至而事已迁,故能享天下之利,而不受其害。昔唐季五代之法,岂不大利于世。惟其利已尽而不知变,是以其害随之而生。故我太祖、太宗以为,不可以长久而改易其政,以便一时之安。为将者去其兵权,而为兵者使不知将。凡此皆所以杜天下之私恩而破其私计,其意以为足以变五代豪将之风,而非以为后世之可长用也。故臣以为,当今之势,不变其法,无以求成功。且夫邀天下之大利,则必有所犯天下之危,欲享大利而顾其全安,则事不可成。而方今之弊,在乎不欲有所摇撼,而徒得天下之利,不欲有所劳苦,而遂致天下之安。今夫欲人之成功,必先捐兵以与人。欲先捐兵以与人,则先事于择将。择将而得之,苟诚知其忠,虽捐天下以与之而无忧,而况数万之兵哉。昔唐之乱,其为变者,非其所命之将也,而皆其盗贼之人,所不得已而以为将者。故夫将帅岂必尽疑其为奸,要以无畏其择之之劳,而遂以破天下之大利,盖天下之患,夫岂必在此也。《臣事策五》前人
臣闻天下之勇士,可使用兵,而不可使主兵;天下之智士,可使主兵,而不可使养兵。养兵者,君子之事也。故用兵之难,而养兵为尤难。何者。士气之难伏也。举兵而征行,三军之士,其心在号令,而其气在战;息兵而为营,三军之士,其心在垒壁,而其气在禦;阵兵而遇敌,三军之士,其心在白刃,而其气在胜。气之所在者,毒之所向也。故兵在外,士气在敌,而不在其上。不在其上是故抚之而易悦,予之而易足,诛之而昜定,动之而易使。其上之人,御之以勇而驱之以智,则百万之众可以无足忧者。及夫天下既安,三军之士各反其室家,美衣甘食,优游无为。投石超距,不足以泄其怒,而各求其上之所短。当此之时,三军之士,环视四顾,而始不可忍矣。是故久于不用,则其意不欲复战;久于不使,则其意不欲复役。夫惟不欲而强使之,与之出战则不乐,而与之从役则为乱,此必然之势也。夫古者兵出于农,其欲动之尤难。然当周之季,诸侯之强,天下之民日起而操兵。齐、晋、秦、楚,以其兵车徜徉天下,万里而后反,而天下之民不敢言病。至于后世,平居无事,常竭天下以养士卒,一旦有急,当得其力,乃反傲睨邀赏,不肯即去。夫其平时衣食其上,有难而起,起而斗死,有事而役,役而尽力,此其势宜若愈于三代之农夫矣。而当今方病其不然,此岂非其养之之过欤。臣观天下之兵,其数莫如京师之多,而士卒之沬趄难制,亦莫如京师之甚。何者。天子在位,以仁御兵士,不知战而狃于赏,令之稍急,则瞋目攘臂而言不逊,此甚可恶也。且京师,宗庙禁闱之所在,而使不义之徒周环布列于其左右,而尚何以为安。臣闻养兵而兵骄戾,其责在将。方今京师之将,所任者谁乎。匹夫小人以次当迁,而为之什百之长。此其为名,尚未离乎卒伍也。而其上之所统,独有三太尉。推而上之,以至于枢密使。如此四大臣者,非在什伍部曲之閒以日夕训练之者也。且夫卒未亲附而罚之,则不服,不服,则难用也。今使大臣独制其上,恩义不交而德泽不洽,上下不相信,特以势相从,而无以义附者,则是未可以法治也。使朝廷大臣而曲躬伛偻,亲问疾苦,如异时出兵行阵之閒,此则其势有所不给矣。古者南北军有监军御史,有护军诸校,各有军正、正丞,是以任安、胡建之徒,忠信守节之士,得以出入军中,获其欢心,而后训之以礼,绳之以法,有以诛灭,而士卒皆服。如此而后,兵可用也。今奈何独使狼戾之人自相临御,而天子独以贪暴无知之匹夫,为左右之卫哉。臣愚以为略如汉制,设为诸校,使常处军中,既以抚之,且渐诛戮其豪横,而训之知礼。《传》曰:晋悼公知栾纠之能御,以和于政也,以为戎御,使训诸御知义。知荀宾之有力而不暴也,以为戎右,使训勇力之士时使。故军中之吏,非其近之则不能得其欢心,不得其心,则虽有法而不能用,有法不能用,则士不可以劳苦,而兵不可以应卒。有兵不可以应卒,而有将不能以使众,此最天下之大患也。《论熟户不可倚为正兵》范仲淹
庆历二年,知青涧城种世衡奏:募蕃兵五千,涅右手虎口为忠勇字,隶折马山族。言者因请募熟户,给以禁军廪赐使戍边。悉罢正兵。下四路安抚使议,环庆路范仲淹言:熟户恋土田,护老弱、牛羊,遇贼力战,可以藩蔽汉户,而不可倚为正兵。大率蕃情黠诈,畏强陵弱,常有以制之则服从可用,如倚为正兵必至骄蹇。又今蕃部都虞候至副兵马使奉钱止七百,悉无衣廪,若长行遽得禁兵奉给,则蕃官必生徼望。况岁罕见敌,何用长与廪给。且钱入熟户,蕃部资市羊马、青盐转入河西,亦非策也。若遇有警,旋以金帛募勇猛,为便。议遂格。《河北兵制疏》宋庠
天下根本在河北,河北根本在镇、定,以其扼贼冲,为国门户也。且契丹摇尾五十年,狼态猘心,不能无动。今垂涎镇、定,二军不战,则博深、赵、邢、洺,直捣其虚,血吻婪进,无所顾藉。臣窃虑欲兵之强,莫如多谷与财;欲士训练,莫如善择将帅;欲人乐斗,莫如赏重罚严;欲贼顾望不敢前,莫如使镇重而定强。夫耻怯尚勇,好论事,甘得而忘死:河北之人,殆天性然。陛下少励之,不忧不战。以欲战之士,不得善将,虽斗犹负。无谷与财,虽金城汤池,其势必轻。今朝廷择将练卒,制财积粮,乃以陕西、河东为先,河北为后,非策也。西贼兵锐士寡,不能深入,河东天险,彼惮为寇。若河北不然,自蓟直视,势同建瓴,贼鼓而前,如行莞衽。故谋契丹者当先河北,谋河北者舍镇、定无议矣。臣愿先入谷镇、定,镇、定既充,可入谷馀州。列将在陕西、河东有功状者,得迁镇、定,则镇、定重。天下久平,马益少,臣请多用步兵。夫云奔飙驰,抄后掠前,马之长也;强弩巨梃,长枪利刃,什伍相联,大呼薄战,步之长也。臣料朝廷与敌相攻,必不深入穷追,驱而去之,及境则止,此不待马而步可用矣。臣请损马益步,故马少则骑精,步多则斗健,我能用步所长,虽契丹多马,无所用之。夫镇、定一体也,自先帝以来为一道,帅专而兵不分,故定揕其胸,则镇捣其胁,势自然耳。今判而为二,其显显有害者,屯砦山川要险之地裂而有之,平时号令文移不能一,贼脱吅营垒,则彼此不相谋,尚肯任此责耶。请合镇、定为一路,以将相大臣领之,无事时以镇为治所,有事则迁治定,指授诸将,权一而责有归,策之上也。陛下当居安思危,熟计所长,必待事至而后图之,殆矣。河东马强,士习善驰突,与镇、定若表里,然粟下井陉,不百里入镇、定矣。贼若深入,以河东健马佐镇、定兵,掩其惰归者,万出万全,此一奇也。臣闻事切于用者,不可以文陈,臣所论件目繁碎,要待刀笔吏委曲可晓,臣以便俗言之,辄别上择将蓄财一封,乞下枢密院、三司裁制之。《论土兵之利》何常
政和三年,秦凤路经略安抚使何常奏:自古行师用兵,或骑或步,率因地形。兵法曰:蕃兵惟劲马奔冲,汉兵惟强弩掎角。盖蕃长于马,汉长于弩也。今则不然。西贼有山閒部落谓之步跋子者,上下山坡,出入溪涧,最能踰高超远,轻足善走。有平夏骑兵谓之铁鹞子者,百里而走,千里而骑,最能倏往忽来,若电击云飞。每于平原驰骋之处遇敌,则多用铁鹞子以为冲冒奔突之兵;山谷深险之处遇敌,则多用步跋子以为击刺掩袭之用。此西人步骑之长也。我诸路并塞之民,皆是弓箭手地分,平居以田猎骑射为能,缓急以追逐驰骋相尚。又沿边土兵,习于山川,惯于驰骤。关东戍卒,多是硬弩手及摽牌手,不惟捍贼劲矢,亦可使贼马惊溃。此中国步骑之利也。至道中,王超、丁罕等讨继迁,是时马上用弩,遇贼则万弩齐发,贼不能措手足而遁。又元丰閒,刘昌祚等趋灵州,贼众守隘,官军不能进。于是用牌子为先锋,贼下马临官军,其势甚盛,昌祚等乃以牌子踢跳闪烁,振以响环,贼马惊溃。若遇贼于山林险隘之处,先以牌子捍贼,次以劲弓强弩与神臂弓射贼先锋,则矢不虚发,而皆穿心达臆矣。或遇贼于平原旷野之閒,则马上用弩攒射,可以一发而尽殪。兼牌子与马上用弩,皆已试之效,不可不讲。前所谓劲马奔冲,强弩掎角,其利两得之,而贼之步跋子与铁鹞子皆不足破也。又步兵之中,必先择其魁健材力之卒,皆用斩马刀,别以一将统之,如唐李嗣业用百刀法。遇铁鹞子冲突,或掠我阵脚,或践踏我步人,则用斩马刀以进,是取胜之一奇也。《论都昌创寨劄子》朱熹
窃见自古建立州县,与安顿营寨,去处不同,州县须得山水,环聚地土宽平,可容官府民居去处。而未必要害。营寨即须相度,地势果是盗贼来往所必经由之地,可以卓望邀截不容走,透方为要害。然后建立此事理之必然也。故古人于此二者经度,安置各有所处,未尝差互其州县,去处虽非要害,然既有官府民居,仓库刑狱则亦不可无备。故逐县皆有尉司弓级,大者百馀人,小者不下数十人。与营寨土军表里防护,其用意亦备详而深远矣。若以州县去处,濒江带河恐有奸人,不测侵犯便为要害,则凡州县少不近水,设使果是要害去处,其县道亦有弓手,足以防护,不必更于弓手之外立寨招兵,然后可以守也。本军都昌县者,地实濒江。然上有棠阴木门,四望下有楮溪大孤山,大小五寨,近者四五十里,远者亦不过百馀里。逐处可以卓望把截,是为要害其县郭去处。正在五寨之閒,又有尉司弓级额管七十五人四至八,到在隆兴饶江三州。星子建昌两县之閒,即与淮南州郡并无连接,去处百十年来,除李成大盗横流之后,不闻曾有盗贼直犯县邑。只是淳熙四年,因有散亡穷寇三人,匿迹舟中,经由县步初未,尝敢上岸作过,却被尉司弓级缉捉。惊赶即时窜逸,是时偶有饶州职官沿檄到县中路,得于传闻意谓本县已被焚劫,遂张皇其事妄申宪司一时,凭信便将官吏对移,奏称都昌县。接连淮南而南康,管内都无一兵,乞创此寨以天子使者持斧,逐捕之威而为穷寇三人。惊骇扰乱至于如此,固已可笑。又况初不计算增兵百人,一岁所费为米一千八百石,钱五百馀贯,绢五百匹,绵一千五百两,使州县何所从出,亦不审虑兵官一员禁军百人,出在外县使听何人节制于民。有无骚扰致误朝廷,降此指挥自今观之利害得失,昭然可见人无愚智,莫不知之。故本军昨来辄具申陈乞行废罢,今幸朝廷行下使司相度窃计,必蒙洞照底里力赐,主张使邑屋无侵扰之。虞州郡免供亿之费,遂除一方永久之害,然熹愚虑。尚恐州县官员解事者少,而便安自营之私胜观望畏怯之习深。既不明形制要害之缓急,又不察公私事力之有无。但恐废罢之后,万一复有冲突,或能累己。又见元系宪司陈请不无观望之意,虽到地头相度,往往不能尽。公竭虑而偷为一切首鼠之计,或称实系要害,去处见有招到军兵,造成寨屋难以废罢上误。钧听则熹请有以折之,夫地势要害衣粮耗费种种,利害熹前已详言之矣。请更以一事论之,今所置寨正在本县,尉司之南,数十步閒,若以弓手为不足,恃则废弓手而专募寨兵可也。今置寨以来,弓手之巡警未尝敢废近。又会合外县捉获,淳庄贼而所招新兵者,饱食安坐未尝少立功效。及至本军行下督,责巡尉之际,其军兵反教寨官申称。当时置寨只为防护,县郭不合下乡,巡捕其无用,如此但能在县生事扰民,词诉不绝。州郡相去,既远县官莫敢,谁何若不早行废,罢向后郡县民閒之害,将有不可胜言者。若蒙察此利害数端之实,许行废罢其见招军兵,数目不多,自可拨隶诸寨,填补阙额,见造之屋。其数亦少,自可就近拨充弓手营房,他无所用也。岂可明知其伤财害民,有损无益,而但为此羸卒数人,破屋数閒之故。留此巨害之根,以贻患于无穷乎。夫论事不论其利害之实,而欲因陋就简偷合取容,以徇目前一切之计,此乃世俗浅陋之常谈,宜不足以惑高明之听。然熹之愚亦有不能无过,计之忧者故敢复尽,其言以烦执事伏,惟垂察焉。其或议者尚虑,复有前日舟中三人之盗,而不可以无备则望钧慈更垂体察,只勒本县立限招足阙额弓手,而更于额外增置二十五人,凑足一百人,亦足以增重形势,防卫不虞。而弓手系属本县,县尉知县等级相承,名分素定易,为拘辖比之立寨招军,利害盖万万不侔矣。其都昌县与诸寨相去远近,里数形势,今并彩画成图连粘,在前乞赐钧览干冒威,尊惶恐死罪。《乞拨飞虎军隶湖南安抚司劄子》前人
熹窃见荆湖南路安抚司飞虎军,元系帅臣辛弃疾创置,所费财力以钜万计,选募既精器械,亦备经营葺理用力。至多数年以来,盗贼不起,蛮猺帖息,一路赖之,以安而自弃疾。去镇之后,便有指挥拨隶步军司,既而又有指挥拨隶荆鄂副都统。自此之后,只许缓急听本司节制,而升差事权并在襄阳窃详,当日创置此军,本为弹压湖南盗贼专隶,本路帅司本路别无军马,惟赖此军以壮声势,而以帅司制御。此军近在目前,行移快疾,察探精审事权专一种种利便。今乃遥隶襄阳,乃为控制北边大敌。自有大军万数,何藉此军为重。而又相去一千二百馀里,其将吏之勤,惰士卒之勇怯,纪律之疏密,器械之利钝,岂能尽知而使制其升黜之柄。徒使湖南失此事权,不过礼数羁縻,略相宾服而已。于其军政平日无由,觉察及有调发,然后从而节制之彼,此不相谙,委有误事必矣。欲望朝廷考究元来,创置此军一宗本末照辛弃疾,当时所请特赐敷奏别降指挥,仍旧以湖南飞虎军为额,其升差节制一切事务并委帅臣,专制只令荆鄂副都统司。每岁十月,关湖广总领所同共差官,按拍事艺觉察,有无阙额虚券杂役之类,庶几互相防检缓急可恃。《京师有南北军之屯赋》章俊卿
根本所系,京师是尊都。有东西之异军,皆南北之屯。仰众大之奥区,独严内备列后前之禁旅。以护周垣载观汉代之兵,实鉴秦人之弊,重轻深戒于偏倚,内外悉由于兼制。远因三地已均守相之权,近列二军益壮京师之势。天阙观象斗垣验文地禁,而近兵联以分武阶之峻,命大司马郎卫之严。隶光禄勋虽循近代之分职,未尽当时之制。军为宫门,为垒门,巍巍克壮属卫,尉属中尉,整整能群得非体前朝之势,而列卫于南法后市之仪。而分营于北,或发士于京辅,或调兵于郡国。当其番上用以执锐,及其更代劝之力穑,非惟外畅于皇威抑,亦内尊于宸极九重。天峙壮为经为纬之衢,万旅云屯分居外居中之职。大抵图万世之安者,固有定制处一时之变者,姑为预防。当奸谋潜合于长乐,及大驾亟趋于未央,以北制南则功擅周勃,以南兼北则事颛宋昌。虽审安危之,尚无非表里之相,所以右丞相之初,除即归政柄卫将军之随罢。岂紊权纲是何。八屯始置而实重城门,七校既增而尤先中垒。凡此纷若殆将,何以或伏波下。濑而十万馀众,或横海浮沮而二千馀里,故戎士之杂出宜军容之寖,弛胡为尉卒。遂从攻越之兵,何预孤儿,亦预击羌之士。厥后痛新室之祸,惨惩昆阳之战,酣车骑之省,则关陇以北楼船之罢,则江淮以南始焉。禁卒之专恃终也。福阶之与参卫士寖微,由并旅贲之一屯兵,渐废盖除校尉之三抑。岂知吕氏之诛,而北固盛焉。霍光之葬,而南为重者。然皆审势于中外,夫岂容心于取舍善乎。唐李揆之言,汉以南北军而相制也。《枢廷备检引》王铚
臣窃闻祖宗兵制之精者,盖能深鉴。唐末五代之弊也,唐自盗起幽陵藩镇窃据,外抗王命,内擅一方。其末流至于朱温,以编户残寇挟宣武之师,睥睨王室必俟。天子禁卫神策之兵,屠戮俱尽。却迁洛阳乃可得志,如李克用王建,杨行密非不忠义,旋以遐方孤镇同盟。欲扶王室皆悲,叱愤懑坐视凶逆,终不能出一兵。内向者昭宗亲兵既尽,朱温羽翼已就,行密辈崎岖于一邦。初务养练不能,遽成此内外俱轻,盗臣得志之患也。后唐庄宗萃名,将握精兵,父子转战二十馀年,仅能灭梁功成,而骄兵制不立。弗虞之患,一夫夜呼内外瓦解。故李嗣源以老将养痾,私第起提大兵,与赵在礼合于甘陵,返用庄宗直捣大梁之术。径袭洛阳乘内轻外重之势,数日而济大事。其后甘陵旧卒恃功狂肆,邀求无穷至一军,尽诛血膏原野。而明宗为治少定,如李从珂晋高祖,刘知远郭威,皆提本镇之兵,直入中原。而内外拱手听命者循用,庄宗明宗之意也。周世宗知其弊,始募天下亡命,寘于帐下立亲卫之兵,为腹心肘腋之用。未及期年,兵威大振,败泽潞取淮南内外,兼济莫之能禦。当是时艺祖皇帝历试,诸艰亲总师旅应。天顺人历数有归,则躬定军制纪律详尽。其军制亲卫殿禁之名,其营立龙虎日月之号,功臣勋爵优视公师,至检校官皆令仆台宪之长封。叙父母妻子荣名崇品,悉以与之郊祀。赦宥先务赡军养士,金币缗钱无所爱惜,然令以威驾峻,其等差为一阶一级之法。动如行师俾,各伏其长待之尽矣。为出戍法使更出迭,入无顾恋家室之意,殊方异邦不能萌,其非心仅。及三年已复,更戍为卒,长转员之例,定其功实超转,资级以彼易,此不使上下人情习熟,又其下懔懔每有事新之惧枢府,大臣侍便殿专主簿员,限三日毕事。命出之后一日,迁陟不得少留。此祖宗制兵垂法作,则大指也。器甲精坚,日课其艺,而无怠惰者矣。选为教首严,其军号精其服饰,而骄锐出矣。中都二防制造,兵器旬一进视谓之旬课,列置武库。故械器精劲,盈牣充积,前世所无至纤至。悉举自宸断臣下奉行,惟恐不及,其最大者召前朝,慢令恃功藩镇。大臣一日而列于环卫,皆俯伏骇汗听命,不暇更用。侍从馆殿,郎官拾遗,补阙代为守臣,销累朝跋扈,偃蹇之患。于呼吸俄顷之际,每召藩臣朝令夕至,破百年难制之弊。使民享安泰于无穷者,宸心已定,利害素分刚断必行故也。其定荆湖取巴蜀,浮二广平江南者,前后精兵不过三十馀万,京师屯十万,足以制外变。外郡屯十万,足以制内患。京师天下无内外之患者此也。京师之内有亲卫诸兵,而四城之外诸营列峙相望,此京师内外相制之兵也。府畿之营,云屯数十万之众,其将副视三路者,以虞京城与天下之兵,此府畿内外之制也。非特此也,凡天下兵皆内外相制也。以勇悍忠实之臣,分控西北边孔道,何继筠守。沧景李汉超守关南,以拒寇。郭进在邢州,以禦太原姚内斌守庆州,董遵诲守通远军,以捍西戎倾心委之谗谤。不入来朝必升殿赐坐,对御饮食,锡赉殊渥,事事精。丰使边境无事得以尽力,削平东南僭伪诸国者,得猛士以守四方。而边境无内外之患者此也。州郡节察防团刺史,虽召居京师谓之遥授,至于一郡则尽行军制,守臣通判名衔必带军州,其佐曰:签书军事及节度观察军事,推官判官之名。虽曹掾悉曰:参军一州税赋,民财出纳之所独曰:军资库者盖税赋,本以赡军著其实于一州官吏,与帑库者使知一州以兵为本,咸知所先也。置转运使于逐路,专一飞挽刍粮饷军为职,不务,科敛不抑,兼并富室连我阡陌,为国守财尔缓急,盗贼窃发,边境扰动兼并之财,乐于输纳。皆我之物,所以税赋不增,元元无愁叹之声。兵卒安于州郡,民庶安于田闾。外之租税足以赡军,内之甲兵足以护民。城郭与乡村相资无内外之患者此也。一州钱斛之出入士,卒之役使,令委贰郡者当其事。一兵之寡,一米之微,守臣不得而独预其防微杜渐深矣。出铜虎符契以发兵,验其机,括不得擅兴,以革伪冒节度。州有三印节度,印随本使,在阙则纳于有司观察印,则长吏用之州印,则昼付录事掌用至莫归于长吏。凡节度使在镇兵仗之属,则观察属官,用本使印判状焉。田赋之属,则观察属官,用本使印签状焉。刺属县则用州印,本使判状焉。故命师必曰:某军节度某州管内观察等,使某州刺史必具此三者,言军则专制兵旅,言管内则专总察风俗,言刺史则治其州军。此祖宗损益唐制军民之务职守之分,俾各归其实也。逐县置尉专捕盗贼,济以县巡检之兵,不足则会合数州巡检使之兵,又不足则资诸守臣兼提举兵,甲贼盗公事与一路,帅臣兼兵马钤辖者,故兵威强盛,鼠偷草窃寻,即除荡盖,内外相维,上下相制。若臂运指如尾应首靡,不相资也。凡统驭施设,制度号令人不敢慢者,功过必行,明于赏罚而已。明于赏罚则上下奋励,知所耸动而奸宄不敢少踰,绳墨之外事必立就也。怒蜀大将之贪暴也。曹彬独无所污,自客省使随军都监,超授宣徽南院,使义成军节度使,以赏之御便殿阅武。第其艺能连营,俱令转资至于荆罕,儒战死责部将不效命,斩石进等二十九人,雄武兵白昼掠人于市,至斩百辈,乃止川班直诉。赏则尽戮其将校,而废其班。太祖尝曰:抚养士卒不吝爵赏,苟犯我法惟有剑耳。然神机所照,及物无遗察人之心,而人尽死力班太原之师。则谓将士曰:尔辈皆吾腹心爪牙,吾宁不得太原,岂忍令害尔辈也。或诉郭进修第用筒瓦,如诸王制则曰:吾于郭进岂减儿女耶。祖宗赏罚虽明有诚心,以及物故天下用命,兵虽少而至精也。逮咸平西北边警之后,兵增至六十万,皇祐之初兵已一百四十万矣。故翰林学士孙洙号善论,本朝兵者其言古者兵一而已。今内外之兵百馀万,而别为三四,又离为六七也。别而为三四禁兵也。厢兵也,蕃兵也,离而为六七者谓之兵,而不知战者也。给漕挽者兵也,服工役者兵也,缮河防者兵也,供寝庙者兵也,养国马者兵也,疲老而坐食者兵也。前世之兵,未有猥多。如今日者也,前世制兵之害,未有甚于今日者也。盖尝率计天下之户口千有馀万,自皇祐一岁之入一倍二千六百馀万,而耗于兵者常十八,而留州以供军者又数百万也。总户口岁入之数,而以百万之兵计之,无虑十户而资一厢兵十亩,而给一散卒矣。其兵职卫士之给,又浮费数倍,何得而不大蹙也。况积习刓弊,又数十年,教习不精,士气不振,拣兵则点数而已。宣借则重叠妄监逃亡已久,而衣粮自如疲癃无堪,而虚名具数元丰中。神宗谓宰臣吴充曰:祖宗以来,制军有意。凡领在京殿前马步军司所统,诸指挥置都使虞候,分领之。凡军中之事,止责分领节度之人,则军众自齐责之。既严则遇之,亦优故军校转员有由行伍不久已。转至团练使者王者之众,不得不然。若诸路则军校不过,各领一营耳。周室虽盛,至康之后,寖已衰微。本朝太平百馀年,由祖宗法度具在,岂可轻改也。自昔边警动而窥中国者,先观兵之盛衰,然则兵备可一日忘哉。盖祖宗相承,其爱民之实,若出一心谓民之作,兵者多与兵之仰,食者众而民不可重困也。故张齐贤欲益民兵,吕蒙正曰:兵非取于民,不可而真宗以深念扰动边人,遂止河东河北既置义勇军,以韩琦忠亮急于备边,犹欲刺陕西民为义勇,谏官司马光抗章数十万,言其不可熙宁申命。天下教保甲盛于元丰,本周官寓兵于农之意,联什伍之民族,党相保举三路言之。凡有百万人,天下称是旋,亦废置盖兵,虽可练而民不可重扰也。本朝既以民作军矣,又求之畎亩。则州郡内外,皆兵前世所未有也。此祖宗重以民为兵也。臣谨列自建国以来,兵制沿革,与夫祖宗禦戎备边,又诸军兴废所因详著于篇者,凡二百卷又原祖宗圣意之不见,于文字者为之序。然窃尝谓后世颂帝尧之德,惟知茅茨不剪,土阶三尺而已。至史谓就之如日望之,如云则尧及物之,功与天地等矣。惟书曰:乃圣乃神,乃武乃文,具是四者尧德,乃备则固由所见浅深,与共惟祖宗以圣神,文武斡运六合鞭笞,四裔悉本于兵,其精神心术之微,盖不在迹。然效神宗重规叠矩之盛,在本圣心而其迹顾,岂能尽今臣之浅拙,虽欲䌷绎传载,所有不能知也。《上宣宗书》金·陈规
夫将者国之司命,天下所赖以安危者也。举万众之命付之一人,呼吸之间以决生死,其任顾不重欤。自北兵入境,野战则全军俱殃,城守则阖郡被屠,岂皆士卒单弱、守备不严哉,特以庸将不知用兵之道而已。古语云:三辰不轨,取士为相。敌人交侵,拔卒为将。今之将帅,大抵先论出身官品,或门阀膏粱之子,或亲故假托之流,平居则意气自高,遇敌则首尾退缩,将帅既自畏怯,士卒夫谁肯前。又居常裒刻,纳其馈献,士卒因之以扰良民而莫可制。及率之应敌,在途则前后乱行,顿次则排门择屋,恐逼小民,恣其求索,以此责其畏法死事,岂不难哉。况今军官数多,自千户而上,有万户、有副统、有都统、有副提控,十羊九牧,号令不一,动相牵制。切闻国初取天下,元帅而下,惟有万户,所统军士不下数万人,专制一路,岂在多哉。多则难择,少则易精。今之军法,每二十五人为一谋克,四谋克为一千户,谋克之下有蒲辇一人、旗鼓司火头五人,其任战者才十有八人而已。又为头目选其壮健以给使令,则是一千户所统不及百人,不足成其队伍矣。古之良将常与士卒同甘苦,今军官既有俸廪,又有券粮,一日之给兼数十人之用。将帅则丰饱有馀,士卒则饥寒不足,曷若裁省穴食而加之军士哉。伏乞明敕大臣,精选通晓军政者,分诣诸路,编列队伍,要必五十人为一谋克,四谋克为一千户,五千户为一万户,谓之散将。万人设一都统,谓之大将,总之帅府。数不足者皆并之,其副统、副提控及无军虚设都统、万户者悉罢省。仍敕省院大臣及内外五品以上,各举方略优长,武勇出众、材堪将帅者一二人,不限官品,以充万户以上都统、元帅之职。千户以下,选军中有谋略武艺为众所服者充。申明军法,居常教阅,必使将帅明于奇正虚实之数,士卒熟于坐作进退之节。至于弓矢铠仗须令自负,习于劳苦。若有所犯,必刑无赦。则将帅得人,士气日振,可以待敌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