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站书库内容主要引用自 archive.org,kanripo.org, db.itkc.or.kr 和 zh.wikisource.org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理学汇编经籍典
第一百二十一卷目录
书经部总论一
《礼记》〈经解〉。
《史记》〈自叙〉。
汉孔鲋《孔丛子》〈《论书篇》〉。
贾谊《新书》〈道德说〉。
董仲舒《春秋繁露》〈《竹林篇》 、《正贯篇》、《度制篇》、《五行五事》〉。
桓宽《盐铁论》〈《刺复篇》, 散不足篇。〉
扬子法言〈问神篇 寡见篇〉
后汉班固《白虎通德论》〈《爵》、《号》、《礼乐》, 《封公侯》, 《京师》、《五行》、《三 军》、《诛伐》、《巡狩》、《考黜》、《蓍龟》、《商贾》、《文质》、《姓名》〉。
王充《论衡》〈《艺增篇》、《正说篇》〉。
应劭《风俗通》〈《正失篇》、《声音篇》、《山泽篇》、《五岳篇》、《麓篇》、《丘篇》〉。
王符《潜夫论》〈《明闇篇》、《考绩篇》、《思贤篇》、《本政篇》、《述赦篇》、《卜列篇》、《五德 篇》〉。
荀悦《申鉴》〈《时事篇》〉。
徐干《中论》〈《治学篇》、《贵验篇》、《爵禄篇》、《考伪篇》、《谴交篇》〉。
梁·刘协《文心雕龙》〈《原道篇》、《宗经篇》、《明诗篇》、《史传篇》、《论说篇》、《诏策篇》、 《章表篇》、《议对篇》、《书记篇》〉。
唐刘知几《史通》〈六家〉。
宋·文彦博《进尚书劄子》〈《尧典》、《舜典》、《大禹谟》、《皋陶谟》、《益稷》、 《伊训》、《洪范》、《无逸》、《立政》、《周官》〉。
欧阳修《崇文总目叙释》〈《书经类序》〉。
邵雍《皇极经世书》〈《观物内篇》、《观物外篇》〉。
《礼记》〈经解〉。
《史记》〈自叙〉。
汉孔鲋《孔丛子》〈《论书篇》〉。
贾谊《新书》〈道德说〉。
董仲舒《春秋繁露》〈《竹林篇》 、《正贯篇》、《度制篇》、《五行五事》〉。
桓宽《盐铁论》〈《刺复篇》, 散不足篇。〉
扬子法言〈问神篇 寡见篇〉
后汉班固《白虎通德论》〈《爵》、《号》、《礼乐》, 《封公侯》, 《京师》、《五行》、《三 军》、《诛伐》、《巡狩》、《考黜》、《蓍龟》、《商贾》、《文质》、《姓名》〉。
王充《论衡》〈《艺增篇》、《正说篇》〉。
应劭《风俗通》〈《正失篇》、《声音篇》、《山泽篇》、《五岳篇》、《麓篇》、《丘篇》〉。
王符《潜夫论》〈《明闇篇》、《考绩篇》、《思贤篇》、《本政篇》、《述赦篇》、《卜列篇》、《五德 篇》〉。
荀悦《申鉴》〈《时事篇》〉。
徐干《中论》〈《治学篇》、《贵验篇》、《爵禄篇》、《考伪篇》、《谴交篇》〉。
梁·刘协《文心雕龙》〈《原道篇》、《宗经篇》、《明诗篇》、《史传篇》、《论说篇》、《诏策篇》、 《章表篇》、《议对篇》、《书记篇》〉。
唐刘知几《史通》〈六家〉。
宋·文彦博《进尚书劄子》〈《尧典》、《舜典》、《大禹谟》、《皋陶谟》、《益稷》、 《伊训》、《洪范》、《无逸》、《立政》、《周官》〉。
欧阳修《崇文总目叙释》〈《书经类序》〉。
邵雍《皇极经世书》〈《观物内篇》、《观物外篇》〉。
经籍典第一百二十一卷
书经部总论一
《礼记》《经解》
孔子曰:入其国,其教可知也。〈注〉观其风俗,则知其所以教。〈疏〉言人君以六经之道,各随其民教之。民从上教,各从六经之性。观民风俗,则知其教。故云其教可知也。
其为人也。疏通知远,书教也。
〈疏〉《书录》:帝王言诰举其大纲,事非繁密,是疏通上知帝王之世,是知远也。
书之失诬。
〈注〉书知远近诬,〈疏〉书广知久远。若不节制,则失在于诬
其为人也。疏通知远而不诬,则深于书者也。
〈注〉言深者,既能以教,又防其失。
《史记》《自叙》
书记先王之事,故长于政。书以道事。
〈史评〉按《庄子·天下篇》:其在于诗书礼乐者,邹鲁之士搢绅先生多能明之。诗以道志,书以道事,云云史记所引皆原本于此
《汉·孔鲋·孔丛子》《论书篇》
子张问曰:圣人受命,必受诸天。而《书》云受终于文祖,何也。?孔子曰:受命于天者,汤武是也。受命于人者,舜禹是也。夫不读《诗》、《书》、《易》、《春秋》,则不知圣人之心,又无以别尧舜之禅、汤武之伐也。子张问曰:礼丈夫三十而室,昔者舜三十徵庸,而书云有鳏在下曰虞舜,何谓也。曩师闻诸夫子曰:圣人在上,君子在位,则内无怨女,外无旷夫,尧为天子而有鳏在下,何也。孔子曰:夫男子二十而冠,冠而后娶,古今通义也。舜父顽母嚚,莫克图室家之端焉。故逮三十而谓之鳏也。诗云娶妻如之何,必告父母,父母在则宜图婚,若已殁则己之娶必告其庙,今舜之鳏,乃父母之顽嚚也。虽尧为天子,其如舜何。
子夏问书大义,子曰:吾于帝典,见尧舜之圣焉于大禹,皋陶谟,益稷,见禹稷皋陶之忠勤功勋焉。于洛诰,见周公之德焉。故帝典可以观美,大禹谟禹贡可以观事,皋陶谟益稷可以观政,洪范可以观度,秦誓可以观义,五诰可以观仁,甫刑可以观诫,通斯七者,则书之大义举矣。
孔子曰:书之于事也。远而不阔,近而不迫,志尽而不怨,辞顺而不谄,吾于高宗彤日,见德有报之疾也。苟由其道致其仁,则远方归志而致其敬焉。吾于《洪范》,见君子之不忍言人之恶而质人之美也。发乎中而见乎外以成文者,其唯洪范乎。
子张问曰:尧舜之世,一人不刑而天下治,何则,以教诚而爱深也。龙子以为一夫而被以五刑,敢问何谓。孔子曰:不然。五刑所以佐教也。龙子未可谓能为书也。
子夏读书既毕,而见于夫子,夫子谓曰:子何为于《书》?子夏对曰:《书》之论事也。昭昭然若日月之代明,离离然若星辰之错行,上有尧舜之道,下有三王之义,凡商之所受书于夫子者,志之于心弗敢忘,虽退而穷居河济之间,深山之中,作壤室,编蓬户,常于此弹琴以歌先王之道,则所以发愤慷喟忘己贫贱,故有人亦乐之,无人亦乐之,上见尧舜之德,下见三王之义,忽不知忧患与死也。夫子愀然变容,曰:嘻,子殆可与言《书》矣。虽然其亦表之,而已未睹其里也。夫窥其门而不入其室,恶睹其宗庙之奥、百官之美乎。
宰我问:《书》云:纳于大麓烈风雷雨弗迷,何谓也。孔子曰:此言人事之应乎天也。尧既得舜,历试诸难,已而纳之于尊显之官,使大录万机之政,是故阴阳清和,五星不悖,烈风雨各以其应,不有迷错愆伏,明舜之行合于天也。
宰我曰:敢问禋于六宗何谓也。孔子曰:所宗者六,皆洁祀之也。埋少牢于太昭,所以祭时也。祖迎于坎坛,所以祭寒暑也。主于郊宫,所以祭日也。夜明所以祭月也。幽禜所以祭星也。雩禜,所以祭水旱也。禋于六宗,此之谓也。
《书》曰:兹予大享,于先王尔祖,其从与享之,季桓子问曰:此何谓也。孔子曰:古之王者,臣有大功,死则必祀之于庙,所以殊有绩劝忠勤也。盘庚举其事以厉其世臣故称焉。桓子曰:天子之臣有大功者,则既然矣。诸侯之臣有大功者,可以如之乎。孔子曰:劳能定国,功加于民,大臣死难,虽食之公庙可也。桓子曰:其位次如何。孔子曰:天子诸侯之臣,生则有列于朝,死则有位于庙,其序一也。
《书》曰:维高宗报上甲微,〈上甲敬契后八世汤之先也。〉定公问曰:此何谓也。孔子对曰:此谓亲尽庙毁,有功而不及祖,有德而不及宗,故于每岁之大尝而报祭焉。所以昭其功德也。公曰:先君僖公功德前行,可以与于报乎。孔子曰:丘闻昔虞夏商周,以帝王行此礼者,则有矣。自此以下,未之知也。
定公问曰:周书所谓庸庸祗祗,威威显民,何谓也。孔子对曰:不失其道,明之于民之谓也。夫能用可用则正治矣。敬可敬则尚贤矣。畏可畏则服刑恤矣。君审此三者以示民,而国不兴,未之有也。
子张问:《书》云:奠高山,何谓也。孔子曰:高山五岳,定其差秩,祀所视焉。子张曰:其礼如何。孔子曰:牲币之物,五岳视三公,小名山视子男。子张曰:仁者何乐于山。孔子曰:夫山者,岿然高。子张曰:高则何乐尔?孔子曰:夫山,草木植焉。鸟兽蕃焉。财用出焉。直而无私焉。四方皆伐焉。直而无私,兴吐风云,以通乎天地之间,阴阳和合,雨露之泽,万物以成,百姓咸飨,此仁者之所以乐乎山也。
孟懿子问:《书》曰:钦四邻,何谓也?孔子曰:王者前有疑,后有丞,左有辅,右有弼,谓之四近,言前后左右近臣当畏敬之,不可以非其人也。周文王胥附奔辏先后禦侮谓之四邻,以免乎羑里之害,懿子曰:夫子亦有四邻矣。孔子曰:吾有四友焉。自吾得回也。门人加亲是非胥附乎。自吾得赐也。远方之士日至是非奔辏乎。自吾得师也。前有光后有辉是非先后乎。自吾得仲由也。恶言不至于门,是非禦侮乎。
孔子见齐景公,梁丘据自外而至,公曰:何迟?对曰:陈氏戮其小臣,臣有辞,为是故迟。公笑而目孔子,曰:周书所谓明德慎罚,陈子明德也。罚人而有辞,非不慎矣。孔子对曰:昔康叔封卫,统三监之地,命为孟侯,周公以成王之命作《康诰》焉。称述文王之德,以成敕诫之文,其《书》曰:惟乃丕显考文王,克明德慎罚,克明德者,能显用有德,举而任之也。慎罚者并心而虑之,众平然后行之,致刑错也。此言其所任不失德,所罚不失罪,不谓己德之明也。公曰:寡人不有过言,则安得闻吾子之教也。
《书》曰:其在祖甲,不义惟王,公西赤曰:闻诸晏子,汤及太甲,武丁,祖乙,天下之大君,夫太甲为王,居丧行不义,同称君,何也?孔子曰:君子之于人,计功而除过,太甲即位,不明居丧之礼,而干冢宰之政,伊尹放之于桐,忧思三年,追悔前愆,起而复位,谓之明王,以此观之,虽四于三王,不亦可乎。
鲁哀公问书称夔曰:于予击石拊石,百兽率舞,庶尹允谐,何谓也。?孔子对曰:此言善政之化乎物也。古之帝王功成作乐,其功善者,其乐和。乐和则天地犹且应之,况百兽乎。夔为帝舜乐正,实能以乐尽治理之情。公曰:然则政之大本,莫尚夔乎?孔子曰:夫乐所以歌其成功,非政之本也。众官之长,既咸熙熙,然后乐乃和焉。公曰:吾闻夔一足有异于人,信乎?孔子曰:昔重𥟖举夔而进,又欲求人而佐焉。舜曰:夫乐,天地之精也。唯圣人为能和六律,均五音,知乐之本,以通八风夔能若此,一而足矣。故曰一足,非一足也。公曰:善。
《贾谊·新书》《道德说》
道者德之本也。道此之谓道,德此之谓德。是故著此竹帛谓之书,书者,此之著者也。诗者,此之志者也。易者,此之占者也。春秋者,此之纪者也。礼者,此之体者也。乐者,此之乐者也。书者,著德之理,于竹帛而陈之,令人观焉,以著所从事,故曰:书者,此之著者也。
《董仲舒·春秋繁露》《竹林篇》
忠臣不显谏,欲其由君出也。书曰:尔有嘉谋嘉猷,则入告尔后于内,尔乃顺之于外,曰:此谋此猷,惟我后之德。此为人臣之法也;古之良大夫,其事君皆若是。《正贯篇》
声响盛化运于物,散入于理;德在天地,神明休集,并行而不竭,盈于四海而讼咏。书曰:八音克谐,无相夺伦,神人以和。乃是谓也。
《度制篇》
贵贱有等,衣服有制,朝廷有位,乡党有序,则民有所让而民不敢争,所以一之也。书曰:舆服有庸,谁敢弗让,敢不敬应。此之谓也。
《五行五事》
一曰貌,二曰言,三曰视,四曰听,五曰思,何谓也。夫五事者,人之所受命于天也,而王所修而治民也,故王者为民,治则不可以不明,准绳不可以不正。王者貌曰恭,恭者,敬也;言曰从,从者,可从;视曰明,明者,知贤不肖者,分明黑白也;听曰聪,聪者,能闻事而审其意也;思曰容,容者,言无不容。恭作肃,从作乂,明作哲,听作谋,容作圣。何谓也。恭作肃,言王诚能内有恭敬之姿,而天下莫不肃矣。从作乂,言王者言可从,明正从行,而天下治矣。明作哲,哲者,知也,王者明,则贤者进,不肖者退,天下知善而劝之,知恶而耻之矣。听作谋,谋者,谋事也,王者聪,则闻事与臣下谋之,故事无失谋矣。容作圣,圣者,设也,王者心宽大无不容,则圣能施设,事各得其宜也。
《桓宽·盐铁论》《刺复篇》
《尚书》曰:俊乂在官,百僚师师,百工惟时,庶尹允谐。言官得其人,人任其事,故官治而不乱,事起而不废,士守其职,大夫理其位,公卿总要执凡而已。故任能者责成而不劳,任己者事废而无功。《散不足篇》
书曰:享多仪,仪不及物曰不享。故圣人非仁义不载于已,非正道不御于前。《扬子·法言》《问神篇》
或曰:经可损益欤?曰:易始八卦,而文王六十四,其益可知也。诗、书、礼、春秋,或因或作,而成于仲尼,其益可知也。故夫道非天然,应时而造者,损益可知也。虞、夏之书浑浑尔。商书灏灏尔。周书噩噩尔。下周者,其书谁乎。《寡见篇》
或问:五经有辨乎。曰:惟五经为辨。说天者莫辨乎《易》。说事者莫辨乎《书》。《后汉·班固·白虎通德论》《爵》
帝王之德有优劣,所以俱称天子者。何以其俱命于天,而主治五千里内也。《尚书》曰:天子作民父母,以为天下王。何以知帝亦称天子也。以法天下也。《中候》曰:天子臣放勋书。《无逸篇》曰:厥兆天子。
《号》
接上称天子,明以爵事,天也。接下称帝王者,得号。天下至尊之称以号。令臣下也。故《尚书》曰:咨四岳,曰格汝众。
王者,自谓一人者,谦也。臣,谓之一人,何亦所以尊王者也。以天下之大四海之内,所共尊者,一人耳。故《尚书》曰:不施予一人,
霸犹迫也。把也。迫胁诸侯把持其政。《尚书》曰:邦之荣怀,亦尚一人之庆。知秦穆之霸也。
或称公而尊,或称伯、子、男而卑。《尚书》曰:公曰嗟秦伯也。
《礼乐》
《乐》所以必歌者,何夫?歌者,口言之也。中心喜乐,口欲歌之。手欲舞之,足欲蹈之,故《尚书》曰前歌后舞,假于上下
王者,始起何用正民。以为且用先王之礼,乐天下太平,乃更制作焉。《书》曰:肇修称殷礼祀新邑,此言太平去殷礼
歌者,在堂上舞,在堂下何歌者,象德舞者,象功书下管鼗鼓笙,镛以间降神之乐。在上何为鬼神举故。《书》曰戛击鸣球搏拊,琴瑟以咏,祖考来格,所以用鸣球搏拊者,何鬼神清虚,贵净贱铿锵也。故《尚书大传》曰:搏拊鼓振,以秉琴瑟练丝徽弦。鸣者,贵玉声也。《尚书》曰:予欲闻六律,五声,八音,五声者何谓也?宫、商、角、徵、羽,土谓宫,金谓商,木谓角,火谓徵,水谓羽。
《封公侯》
《尚书》曰:惟帝其难之,立子以贵,不以长防爱憎也。《京师》
王者,必即土中者,何所以均教道、平往来,使善易以闻,为恶易以闻。《尚书》曰:王来绍,上帝自服于土中。圣人承天而制作。《尚书》曰:公不敢不敬,天之休来相宅。
《五行》
五行者何谓也?谓金、木、水、火、土也。言行者,欲言为天行气之义也。地之承天,犹妻之事夫,臣之事君也。谓其位卑,卑者亲事。故自周于一行尊于天也。《尚书》:一曰水,二曰火,三曰木,四曰金,五曰土,五行之性,或上或下,何火者,阳也。尊故上。水者,阴也。卑故下。木者,少阳。金者,少阴。有中和之性,故可曲可直,从革土者最大,苞含物将生者,出者将归者,不嫌清浊为万物。《尚书》曰:水曰润下,火曰炎上,木曰曲直,金曰从革,土爰稼穑。
五行所以二阳三阴,何土尊?尊者,配天。金、木、水、火,阴阳自偶,水味所以咸何?是其性也。所以北方咸者,万物咸与所以坚之也。犹五味得咸,乃坚也。木味所以酸者,何东方万物之生也。酸者,所以达。生也犹五味,得酸乃达也。火味所以苦,何南方主长养。苦者,所以长养也。犹五味须苦,可以养也。金味所以辛,何西方煞伤成物,辛所以煞,伤之也。犹五味得辛,乃委煞也。土味所以甘,何中央者,中和也。故甘犹五味,以甘为主也。《尚书》曰:润下作咸,炎上作苦,曲直作酸,从革作辛,稼穑作甘。
《三军》
王者将出,辞于祢还。格祖祢者,言子辞面之礼。尊亲之义也。王制曰,王者将出类于上帝。《尚书》曰归假于艺祖,出所以告天,告天何示不敢自专。非出辞反面之道也。与宗庙异义还,不复告天者,天道质无内外。故不复告也。《尚书》言归假于祖,祢不见告。于天知不告也。
《诛伐》
伐者,何谓伐击也?欲言伐击之也。《尚书》曰武王伐纣,征者。何谓也?征犹,正也。欲言其正也。轻重从辞也。《尚书》曰:诞以尔东征,诛禄父也。又曰甲戌我惟征,徐戎战者。何谓?《尚书大传》曰:战者,惮警之也。
《巡狩》
王者,所以巡狩者。何巡者,循也。狩牧也。为天下循行,守牧民也。道德太平,恐远近不同,化幽隐自不得所考。礼义正法度,同律历,计时月,皆为民也。《尚书》曰:遂觐束后,协时月正,日同律度,量衡修五礼畔者,君讨有功者,赏之。《尚书》曰:明试以功车,服以庸巡,狩以夏之仲月者,同律度当得其中也。二月八月昼夜分,五月十一月阴阳终。《尚书》曰:二月东巡狩,至于岱宗。柴五月南巡狩,至于南岳。八月西巡狩,至于西岳。十有一月朔巡狩,至于北岳。所以五岁巡狩,何为太烦也。过五年为太疏也。因天道时有所生,岁有所成,三岁一闰,天道小备。五岁再闰,天道大备。故五岁一巡狩,巡狩祭天何。本巡狩为祭天,告至《尚书》曰,东巡狩至于岱宗,柴也。王者出必告庙,何孝子出辞,反面事死。如事生。《尚书》归假于祖祢。
《考黜》
所以三岁一考绩何三年有成故于是赏有功黜不肖尚书曰:三载考绩,三考黜陟。
《蓍龟》
圣人独见先睹,必问蓍龟何示不自专也。或曰精微无端,绪非圣人所及。圣人亦疑之。《尚书》曰:女则有大疑,谓武王也。
龟曰卜何卜赴也尚书卜三龟
《商贾》
《尚书》曰:肇牵车牛远服贾,用方言远行可知也。方言钦厥,父母欲留供养之也。
《文质》
王者始立诸侯,皆见何当。受法禀正,教也。《尚书》辑五瑞,觐四岳,谓舜始即位,见四方诸侯合符信。
《姓名》
《尚书》曰:平章百姓,姓所以有百,何以为?古者,圣人吹律定姓以记其族。人含五常而生,声有五音。宫、商、角、徵、羽,转而相杂。五五二十五,转生四时,故百而异也。气殊音悉,备皆殊百也。
拜之言服也。所以必再拜,何法阴阳也。《尚书》曰:再拜,稽首也。必稽首,何敬之至也。
所以先拜手,后稽首。何名顺其文质也。《尚书》曰:周公拜手稽。首
《后汉·王充·论衡》《艺增篇》
《尚书》:协和万国,是美尧德致太平之化,化诸夏并及要荒也。言协和方外,可也;言万国,增之也。夫唐之与周,俱治五千里内。周时诸侯千七百九十三国,荒服、戎服、要服及四海之外不粒食之民,若穿胸、儋耳、僬侥、跋踵之辈,并合其数,不能三千。天之所覆,地之所载,尽于三千之中矣。而《尚书》云万国。犹《诗》言千亿矣。夫千与万,数之大名也。万言众多,故《尚书》云万国,《诗》言千亿。
《尚书》曰:祖伊谏纣曰:今我民罔不欲丧。罔,无也;我天下民无不欲王亡者。夫言欲王之亡,可也;言无不,增之也。纣虽恶,民臣蒙恩者非一,而祖伊增语,欲以惧纣也。故曰:语不益,心不惕;心不惕,行不易。增其语欲以惧之,冀其警悟也。苏秦说齐王曰:临菑之中,车毂击,人肩摩,举袖成幕,连衽成帷,挥汗成雨。齐虽炽盛,不能如此。苏秦增语,激齐王也。祖伊之谏纣,犹苏秦之说齐王也。贤圣增文,外有所为,内未必然。何以明之。夫《武成》之篇,言武王伐纣,血流浮杵。助战者多,故至血流如此。皆欲纣之亡也,土崩瓦解,安肯战乎。然祖伊之言民无不欲,如苏秦增语。《武成》言血流浮杵,亦太过焉。死者血流,安能浮杵。按武王伐纣于牧之野。河北地高,壤靡不乾燥。兵顿血流,辄燥入土,安得浮杵。且周、殷士卒,皆赍盛粮,或作乾粮,无杵臼之事,安得杵而浮之。言血流浮杵,欲言诛纣,惟兵顿士伤,故至浮杵。
《正说篇》
说《尚书》者,或以为本百两篇,后遭秦燔《诗》、《书》,遗在者二十九篇。夫言秦燔《诗》、《书》,是也;言本百两篇者,妄也。盖《尚书》本百篇,孔子以授也。遭秦用李斯之议,燔烧《五经》,济南伏生抱百篇藏于山中。孝景皇帝时,始存《尚书》。伏生已出山中,景帝遣晁错往从受《尚书》二十馀篇。伏生老死,《书》残不竟,晁错传于倪宽。至孝宣皇帝之时,河内女子发老屋,得逸《易》、《礼》、《尚书》各一篇,奏之。宣帝下示博士,然后《易》、《礼》、《尚书》各益一篇,而《尚书》二十九篇始定矣。至孝景帝时,鲁共王坏孔子教授堂以为殿,得百篇《尚书》于墙壁中。武帝使使者取视,莫能读者,遂秘于中,外不得见。至孝成皇帝时,徵为古文《尚书》学。东海张霸按百篇之序,空造百两之篇,献之成帝。帝出秘百篇以校之,皆不相应,于是下霸于吏。吏白霸罪当死,成帝高其才而不诛,亦惜其文而不灭。故百两之篇,传在世间者,传见之人则谓《尚书》本有百两篇矣。
传者或知《尚书》为秦所燔,而谓二十九,篇其遗脱不烧者也。审若此言,《尚书》二十九篇,火之馀也。七十一篇为炭灰,二十九篇独遗耶。夫伏生年老,晁错从之学时,适得二十馀篇。伏生死矣,故二十九篇独见,七十一篇遗脱。遗脱者七十一篇,反谓二十九篇遗脱矣。
或说《尚书》二十九篇者,法曰斗七宿也。四七二十八篇,其一曰斗矣,故二十九。夫《尚书》灭绝于秦,其见在者二十九篇,安得法乎。宣帝之时,得佚《尚书》及《易》、《礼》各一篇,《礼》、《易》篇数亦始足,焉得有法。按百篇之序,阙遗者七十一篇,独为二十九篇立法,如何。或说曰:孔子更选二十九篇,二十九篇独有法也。盖俗儒之说也,未必传记之明也。二十九篇残而不足,有传之者,因不足之数,立取法之说,失圣人之意,违古今之实。夫经之有篇也,犹有章句。有章句也,犹有文字也。文字有意以立句,句有数以连章,章有体以成篇,篇则章句之大者也。谓篇有所法,是谓章句复有所法也。《诗经》旧时亦数千篇,孔子删去复重,正而存三百篇,犹二十九篇也。谓二十九篇有法,是谓三百五篇复有法也。或说《春秋》十二月也。《春秋》十二公,犹《尚书》之百篇。百篇无所法,十二公安得法。说《春秋》者曰:二百四十二年,人道浃,王道备,善善恶恶,拨乱世,反诸正,莫近于《春秋》。若此者,人道、王道适具足也。三军六师万二千人,足以陵敌伐寇,横行天下,令行禁止,未必有所法也。孔子作《春秋》,纪鲁十二公,犹三军之有六师也;士众万二千,犹年有二百四十二也。六师万二千人,足以成军;十二公二百四十二年,足以立义。说事者好神道恢义,不肖以遭祸。是故经传篇数,皆有所法。考实根本,论其文义,与彼贤者作书诗,无以异也。故圣人作经,贤者作书,义穷理竟,文辞备足,则为篇矣。其立篇也,种类相从,科条相附。殊种异类,论说不同,更别为篇。意异则文殊,事改则篇更。据事意作,安得法象之义乎。
尧老求禅,四岳举舜。尧曰:我其试哉。说《尚书》曰:试者,用也;我其用之为天子也。文为天子也。文又曰:女于时,观厥刑于二女。观者,观尔虞舜于天下,不谓尧自观之也。若此者,高大尧、舜,以为圣人相见已审,不须观试,精耀相炤,旷然相信。又曰:四门穆穆,入于大麓,烈风雷雨不迷。言大麓,三公之位也。居一公之位,大总录二公之事,众多并吉,若疾风大雨。夫圣人才高,未必相知也。圣成事,舜难知佞,使皋陶陈知人之法。佞难知,圣亦难别。尧之才,犹舜之知也。舜知佞,尧知圣。尧闻舜贤,四岳举之,心知其奇而未必知其能,故言我其试哉。试之于职,妻以二女,观其夫妇之法,职治修而不废,夫道正而不僻。复令人庶之野,而观其圣,逢烈风疾雨,终不迷惑。尧乃知其圣,授以天下。夫文言观、试,观试其才也。说家以为譬喻增饰,使事失正是,诚而不存;曲折失意,使伪说传而不绝。造说之传,失之久矣。后生精者,苟欲明经,不原实,而原之者亦校古随旧,重是之文,以为说證。经之传不可从,《五经》皆多失实之说。《尚书》、《春秋》,行事成文,较著可见,故颇独论。
《应劭·风俗通》《正失篇》
谨按《尚书》:礼天子巡狩,岁二月至于岱宗。孔子称封泰山禅,梁父可得而数七十有二。盖王者,受命易姓,改制应天下,太平功成,封禅以告平也。所以必于岱宗者,长万物之宗。阴阳交代,触石而出,肤寸而合,不崇朝而遍天下,唯泰山乎。
《声音篇》
书曰:击石拊石,百兽率舞,鸟兽且犹感应,而况于人乎?况于鬼神乎?
《山泽篇》
《尚书》咸秩,无文王者,报功以次秩之,无有文也。
《五岳篇》
谨按《尚书》:岁二月,东巡狩至于岱宗。柴岱宗,泰山也。望秩于山川,遂见东后。东后,诸侯也。合时月正,日同律度,量衡修五礼、五玉、三帛、二牲、一死,贽五月南巡狩至于南岳。南岳,衡山也。八月西巡狩至于西岳。西岳,华山也。十二月北巡狩至于北岳。北岳,恒山也。皆如岱宗之礼。中嵩,高也。王者所居。故不巡焉。巡者,循也。狩者,守也。道德太平,恐远不同化,幽隐有不得所者,故自亲行之也。所以五载一出者,盖五岁再闰,天道大备岳者,埆功考德黜陟幽明也。
《麓篇》
谨按《尚书》:尧禅舜纳于大麓,麓林属于山者也。
《丘篇》
谨按《尚书》:民乃降丘度土,尧遭洪水,万民皆山栖巢居以避其害。禹决江疏河,民乃下丘营度。爽垲之场,而邑落之。故丘之字,二人立。一上一者,地也。四方高,中央下,像形也。
《王符·潜夫论》《明闇篇》
夫尧舜之治,辟四门,明四目,达四聪,是以天下辐辏而圣无不昭。
舜曰:予违汝,弼汝,无面从退有后言。故国之道,劝之使谏,宣之使言,然后君明察而治情通矣。
《考绩篇》
帝王不考绩,则直贤抑而诈伪胜。故书曰:三载考绩,黜陟幽明,盖所以昭贤愚而劝能否也。
书曰:赋纳以言,明试以功,车服以庸,谁能不让?谁能不敬?应此尧舜所以养黎民而致时雍也。
《思贤篇》
书曰:人之有能,使循其行国。乃其昌是故。先王为官,择人必得其材。功加于人德,称其位人谋,鬼谋百姓与能务顺,以动天地,如此三代开国建侯,所以传嗣百世,历载千数者也。
《本政篇》
国家存亡之本,治乱之机,在于明选而已矣。圣人知之,故以为黜陟之首。《书》曰:尔安百姓,何择非人。此先王致太平而发颂声也。
《述赦篇》
夫养稊稗者,伤禾稼。惠奸宄者,贼良民。书曰:文王作罚刑兹无赦。
《卜列篇》
且圣王之立卜筮也,不违民以为吉,不专任以断事。故《鸿范》之占大同是。《尚书》又曰:假尔元龟,罔敢知吉。从此观之蓍龟之情,傥有随时俭易,不以诚耶。将世无史苏之材识,神者少乎。
《五德篇》
武丁即位,默以不言。思道三年而梦获贤人。以为师。乃使以梦像求之。四方侧陋,得傅说,方以胥靡筑于傅岩,升以为太公,而使朝夕规谏,恐其有惮怠也。则敕曰,若金,用汝作砺。若济巨川,用汝作舟楫。若时大旱,用汝作霖雨。启乃心沃,朕心若药不瞑眩厥,疾不瘳若跣不视地,厥足用伤尔交修,予无弃,故能中兴。称号高宗。
《荀悦·申鉴》《时事篇》
古者天子诸侯,有事必告于庙,朝有二史。左史记言,右史记动。动为春秋,言为尚书。君举必记,臧否成败,无不存焉。下及士庶,等各有异,咸在载籍,或欲显而不得,或欲隐而名章,得失一朝荣辱千载,善人劝焉。淫人惧焉。故先王重之,以嗣赏罚,以辅法教。《徐干·中论》《治学篇》
学,犹饰也。器不饰,则无以为美观。人不学,则无以有懿德。有懿德,故可以经人伦。为美观,故可以供神明。故书曰:若作梓材,既勤朴斲,惟其涂丹艧。
《贵验篇》
谤之,为名也。逃之而愈至。距之而愈来,讼之愈。多明乎此则君子不足为也。闇乎此则小人不足得也。帝舜屡省,禹拜昌言,明乎此者也。
周书有言人毋鉴于水,鉴于人也。鉴也者,可以察形。言也者,可以知德。小人耻其面之不及子都也。君子耻其行之不及尧舜也。故小人尚明,鉴君子尚至言。
《爵禄篇》
爵禄者,先王之所重也。非所轻也。故书曰:无旷庶官,天工人其代之。
《考伪篇》
乱德之道,固非一端已。书曰:静言庸,违象恭,淊天皆乱德之类也。
《谴交篇》
爵之,命也。各随其才之所宜,不以大司小,不以轻任重。故书曰:百僚师师,百工惟时,此先王取士官人之法也。
《梁·刘协·文心雕龙》《原道篇》
自鸟迹代绳,文字始炳,炎皞遗事,纪在《三坟》,而年世渺邈,声采靡追。唐虞文章,则焕乎始盛。元首载歌,既发吟咏之志;益稷陈谟,亦垂敷奏之风。夏后氏兴,业峻鸿绩,九序惟歌,勋德弥缛。逮及商周,文胜其质。
《宗经篇》
三极彝训,其书言经。经也者,恒久之至道,不刊之鸿教也。故象天地,效鬼神,参物序,制人纪,洞性灵之奥区,极文章之骨髓者也。皇世《三坟》,帝代《五典》,重以《八索》,申以《九丘》。岁历绵暧,条流纷糅,自夫子删述,而大宝咸耀。于是《易》张《十翼》,《书》标七观。
〈注〉杨用修云观音官尚书大传,引孔子云:《六誓》可以观义。《五诰》可以观仁。《吕刑》可以观诚。《洪范》可以观度。《禹贡》可以观事。《皋陶》可以观治。《尧典》可以观美。
《书》实记言。然览文如诡,而寻理即畅。故子夏叹《书》昭昭若日月之明,离离如星辰之行,言昭灼也。
《明诗篇》
大禹成功,九叙惟歌;太康败德,五子咸怨:顺美匡恶,其来久矣。
《史传篇》
古者左史记事者,右史记言者。言经则《尚书》,事经则《春秋》。唐虞流于典谟,夏商被于誓诰。
《论说篇》
若夫注释为辞,解散论体,杂文虽异,总会是同。若秦君延之注《尧典》,十馀万字;朱普之解《尚书》,三十万言,所以通人恶烦,羞学章句。
《诏策篇》
昔轩辕唐虞,同称为命。命之为义,制性之本也。其在三代,事兼诰誓。誓以训戒,诰以敷政,命喻自天,故授管锡嗣。
《章表篇》
夫设官分职,高卑联事。天子垂珠以听,诸侯鸣玉以朝。敷奏以言,明试以功。故尧咨四岳,舜命八元,固辞再让之请,俞往钦哉之授,并陈辞帝庭,匪假书翰。然则敷奏以言,即表章之义也;明试以功,即授爵之典也。至太甲既立,伊尹书诫,思庸归亳,作书以缵。文翰献替,事斯见矣。周监二代,文理弥盛。再拜稽首,对扬休命,承文受册,敢当丕显。虽言笔未分,而陈谢可见。
《议对篇》
《周书》曰:议事以制,政乃弗迷。议贵节制,经典之体也。昔洪水之难,尧咨四岳,宅揆之举,舜畴五臣。
《书记篇》
大舜云:书用识哉。所以记时事也。盖圣贤言词,总为尚书,尚书之为体,主言者也。扬雄曰:言,心声也;书,心画也。声画形,君子小人可见矣。故书者,舒也。舒布其言,陈之简牍。
《唐·刘知几·史通》《六家》
《尚书》家者,其先出于太古。《易》曰:河出图,洛出书,圣人则之。故知书之所起远矣。至孔子观书于周室,得虞、夏、商、周四代之典,乃删其善者,定为《尚书》百篇。孔安国曰,以其上古之书,谓之《尚书》。《璇玑钤》曰:尚者,上也。上天垂文,以布节度,如天行也。王肃曰:上所言,下为史,所书故曰《尚书》也。惟此三说,其义不同。盖书之所主,本于号令,所以宣王道之正义,发话言于臣下,故其所载,皆典、谟、训、诰、誓、命之文。至如尧舜二典,直序人事。《禹贡》一篇,惟言地理。《洪范》总述灾祥。《顾命》都陈丧礼。兹亦为例不纯者也。又有《周书》者,与《尚书》相类。即孔氏刊约百篇之外,凡为七十二章,上自文武,下终灵景,甚有明允笃诚,典雅高义。时亦有浅末恒说,滓秽相参,殆似后之好事者所增益也。至若职方之言,与周礼无异。时训之说,比月令多同,斯百王之正书,五经之别录者也。自宗周既殒书体,遂废迄乎汉魏无能继者,至晋广陵相鲁国孔衍,以为国史。所以表言行昭法式,至于人理常事,不足备列。乃删。汉魏诸史,取其美词典言,足为龟镜者,定以篇第,纂成一家。由是有《汉尚书》《后汉尚书》《汉魏尚书》,凡为二十六卷。至隋秘书监,太原王君,又录开皇仁寿时编而次之,以类相从,各为其目。勒成《隋书》八十卷。寻其义例,皆准。《尚书》原夫《尚书》之所记也。若君臣,相对词旨,可称则一时之言。累篇咸载,如言无足,纪语无可,述若此故事,虽脱略而观者,不以为非,爰逮中叶文籍,大备必剪截。今文模拟古法事非改辙理涉守株,故元舒所选汉魏等篇,不行于代也。若乃帝王无纪,公卿缺传,则年月失序,爵里难详斯并昔之所忽,而今之所要,如王邵《隋书》,虽欲祖述商周宪章虞夏,观其体制,乃似孔氏家语。临川世说,可谓画虎不成反类犬也。故其书受嗤当代,良有以焉。《宋文彦博进尚书劄子》《尧典》
尧之圣德荡荡难名。而此篇极简要,亦仲尼举宏纲,撮机要之理。如篇之所载者,克明峻德,以亲九族,平章百姓,协和万邦,分命羲和,典掌四时,使民务农,利用厚生,允釐百工,庶绩咸熙,斯皆后世圣帝明王所宜祖。述而模范之临文,而三复之,故摘其目以叙之。
《舜典》
虞舜之德,重华协帝,故列于二典。后世作者,虽三王之盛,不可及矣。篇之所载,命禹作司空,而下至于四岳、十二牧官得其人,庶绩咸治,流放共工,驩兜窜三苗,殛鲧四凶,去而人咸服。故曰舜有大功,二十兹所以重华协帝。
《大禹谟》
禹、稷、皋陶共事帝舜。君臣同寅,咸有一德。故矢厥谟成厥功。曰俞曰都,乃君倡臣和之美。其谟则有后克艰厥后臣,克艰厥臣,罔游于逸,罔淫于乐,任贤勿贰,去邪勿疑,罔咈百姓以从己欲。斯皆上下交,儆以成圣功,舜禹之所以为圣帝明王以此。
《皋陶谟》
皋陶曰:允迪厥德,谟明弼谐。禹曰:俞如何?皋陶曰:都慎厥身,修思永。禹拜昌,言曰:俞。皋陶曰:在知人在,安民知人,则哲。能官人安民,则惠。黎民怀之臣,以舜禹之时,君臣谟议之协恭,后王所宜为法。
《益稷》
《益稷》此篇所载,禹戒舜曰慎,乃在位。帝曰:俞。然禹言受其戒,禹曰:安汝止惟几,惟康帝。曰:吁!臣哉邻哉,邻哉臣哉。禹曰:俞。帝庸作歌曰:元首丛脞哉,股肱惰哉,万事堕哉。帝拜曰:俞。臣谓斯言,可为深戒。
《伊训》
呜呼!先王肇修人纪,从谏弗咈,先民时若居上,克明为下,克忠惟上。帝不常作善,降之百祥。作不善,降之百殃。臣以尹之斯言,爱其君忠于国,可谓至矣。有臣如此,时君固当尊礼,其人信受其训。
《洪范》
天地之大法,其类有九。而敬用五事,曰貌、言、视、听、思。兹乃人君,尤当慎思之。盖人君言动,则左右史书之为法,不可不慎也。故臣以此篇,五事为重。
《无逸》
此篇周公以戒成王,曰:君子所其无逸,先知稼穑之艰难,文王不敢盘于游田,以庶邦惟正之供。自今嗣王,其无淫于观、于逸、于游、于田,故成王服其训戒,乃为令王。至唐开元中,作无逸图置于禁中,出入省览,以为龟鉴。臣亦尝录此篇为图以进,以助圣览,伏望曲留睿意。
《立政》
周公告于成王曰:王左右常伯、常任准人,自今立政,其勿以憸人,其惟吉士。盖有天下国家所切者,任人得贤,则治。非贤,则乱。
《周官》
王曰:若昔大猷制治于未乱,保邦于未危,唐虞稽古建官,惟百夏、商官,倍亦克用,乂明王立政,不惟其官,惟其人。又戒庶官,钦乃攸司,慎乃出令,以公灭私,民其允怀。推贤让能,庶官乃和,不和政庞,举能其官,惟尔之能。称匪其人,性尔不任,成王稽古,建官为治之本,后之帝王所宜详慎。
《欧阳修·崇文总目叙释》《书经类序》
《书》原于号令而本之史官。孔子删为百篇,断尧讫秦,序其作意,遭秦之故。孔子末孙惠与济南伏胜,各藏其本于家。楚汉之际,胜失其所藏,但口以传授,胜既耄昏,乃缪合二十四篇为二十九。欧阳、夏侯之徒,皆学之。写以汉氏文字,号今文尚书。至武帝时,孔惠之书始出屋壁,百篇皆在。而半已磨灭。又皆科斗文字。惠孙安国,以隶古定之。得五十八篇。为之作传,号古文尚书。至陈隋之间,伏生之学废绝。而孔传独行。先是孔传亡其《舜典》。东晋梅赜,乃以王肃所注,伏生《舜典》足其篇,至唐孝明不喜隶古,始更以今文行于世。《邵雍·皇极经世书》《观物内篇》
夫昊天之尽物,圣人之尽民,皆有四府焉。昊天之四府者,春、夏、秋、冬之谓也。圣人之四府者,《易》、《书》、《诗》、《春秋》之谓也。
夏为长物之府,
书为长民之府。
观夏则知书之所存乎。
〈注〉书者,五帝之事业也。五帝之时,如夏
易之书者,生长之谓也。书之书者,长长之谓也。诗之书者,收长之谓也。春秋之书者,藏长之谓也。
书之易者,长生之谓也。书之书者,长长之谓也。书之诗者,长收之谓也。书之春秋者,长藏之谓也。
虞、夏、商、周者,书之体也。仁、义、礼、智者,书之用也。孔子序书,自尧舜而下,自尧舜而下宗五帝也。
《观物外篇》
秦穆公伐郑,败而有悔过自誓之言。此非止霸者之事,几于王道。能悔则无过矣。此圣人之所以录于书末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