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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百三十三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理学汇编文学典

 第一百三十三卷目录

 文学总部杂录一

文学典第一百三十三卷

文学总部杂录一

《汉班固集·与弟超书》:傅武仲以能属文,为兰台令史,下笔不能自休。
《魏文帝集·与王朗书》:人生有七尺之形,死为一棺之土,惟立德扬名,可以不朽。其次,莫如著篇籍疫疠数起,士人凋落,余独何人能全其寿。
《魏应璩集·与王子雍书》:卿校之从,有职之事,足下著书不起草,占授数万言,言不改定事合古典,莫不叹息之矣。
《晋陆云集·与兄平原书》:君苗文天才中亦少,尔然,自复能作文云,惟见其登台赋及诗,颂作愁霖赋极佳颇仿云云,所如多恐,故当在二人后。然未究见其文,见兄文辄云欲烧笔砚,以为此故不喜出之曹志。苗之妇公其妇及儿,皆能作文,顷借其释询,二十七卷常欲百馀纸,写之不知兄尽有不。
又书云再拜,往日论文先辞而后情,尚洁而不取悦泽,尝忆兄道张公父子论文,实欲自得,今日便欲宗其言,兄文章之高远绝异,不可复称言,然犹皆欲微多,但清新相接不以此为病耳。若复令小省恐其妙,欲不见可复称极不审兄。犹以为尔不。
又书,兄文方当日多。但文实无贵,于为多多而如兄文者,人不厌其多也。
又书有作文惟尚多,而家多猪羊之徒,作蝉赋二千馀言,既无藻伟体,都自不似事。文章实自不当多古今之能,为新声绝曲者,无又过兄,兄往日文虽多瑰铄,至于文体实不如今日。〈又〉张公文无他异正,自清省无烦,长作文正尔自复佳兄,文章已显一世亦不足,复多自困苦适欲白兄可因。今清静尽定昔日文,但当钩除差易为功力,〈又〉云久绝意于文章。由前日见敦之后,而作文解愁,聊复作数篇为复。欲有所为以忘忧,贫家佳物便欲尽。但有钱谷复羞出之,而体中殊不可以思虑,腹立满背便热亦诚可悲。
又书云,故日不作文而常少,张公文今所作,兄辄复云,过之得作此,公辈便可斐,然有所谢。故自为不及,又书,书定自难。云少作书,至今不能令成日,见其不易。前数卷为时有佳语,近来意亦殊,已莫莫犹当一定之,恐不全。此七卷无意,复望增欲作文章六七纸卷,十分可。令皆如今所作辈为,复差徒尔文章诚不用多苟卷必佳,便谓:此为足今见已向四卷比五十可得成,但恐胸中成,尔恐兄胸疾必述作人,故计兄凡著此之,自损胸中无缘不病。
又书:景猷有蔡氏文四十馀卷,小者六七纸,大者数十纸,文章亦足,为多然其可贵者,故复是常所文耳。云顷不佳思虑胸腹如鼓,夜不便眠了不可,又以有意兄不佳文章,已足垂不朽,不足又多。谨启。
《西京杂记》:枚皋文章敏疾,长卿制作淹迟。皆尽一时之誉,而长卿首尾温丽枚皋。时有累句,故知疾行无善迹矣。扬子云曰:军旅之际,戎马之间,飞书驰檄用枚皋。廊庙之下,朝廷之中,高文典册用相如。
北齐邢邵萧仁祖集序,萧仁祖之文可谓,雕章间出,昔潘陆齐轨不袭。建安之风,颜谢同声遂革太元之气,自汉逮晋情赏犹自不谐。河北江南意制本应相诡。
《唐国史补》:沈既济撰《枕中记》,庄生寓言之类。韩愈撰《毛颖传》,其文尤高,不下史迁。二篇真良史才也。张登,长于小赋,气宏而密,间不容发,有织成隐起,往往蹙金之状。
近代有造谤而著书,《鸡眼》《苗登》二文。有传蚁穴而称,季公佐南柯太守;有乐妓而工篇什者,成都薛涛;有家僮而善章句者,郭氏奴。皆文之妖也。
皮日休《鹿门隐书》:论文学,文学之于人也。譬乎,药善服有济,不善服反为害。
《云仙杂记》:人之为文,语意疏慢者,真脱丝布文士之病,莫大乎此。
能诗之士,雨泡灭则得意香,烟断而成吟。
作诗如绣花女,令笼络枝叶而已无过不及,乃善。《北梦琐言》:司空图侍郎撰,李公溪行状,以公有出伦之才,为时辈妒忌,罹于非横,其平生著文,有百家著诸心,要文集三十卷,品流志五卷,易之心。要三卷注论语一部,明无为上下三篇,义说一篇。仓卒之辰焚,于贼火。时人无所闻也。惜哉,阳春白雪世人寡和。岂虚言也。葆光子曰:唐代韩愈、柳宗元,洎李翱李观皇甫湜数君子之文凌轹。荀孟糠秕颜谢其所宗仰者,惟梁补阙一人,而已乃诸人之龟鉴,而梁之声采寂寂,岂阳春白雪之流乎。是知俗誉喧喧者宜鉴其滥吹也。
白太保与元相国友善,以诗道,著名时号元白。其集内有哭。元相诗云:相看掩泪俱无语,别后伤心事,岂知想得咸。阳原上树已抽三丈白杨枝。洎自撰墓志,云:与彭城刘梦,得为诗友,殊不言元公人疑其隙终也。郑文公畋于卢相携亲表也,阀阅相齐词,学相均同。在中书,因公事不叶,挥霍间言语,相挤诟,不觉砚瓦翻泼,谓:宰相斗击亦不然也,竟以此出官。《摭言》:王冷然上时,宰书曰:公有文章时,岂不欲文章者。见之乎公,未富贵时,岂不欲富贵者。见之乎,今贵称当朝文,称命代见天下,有文章未富贵者,宜何如哉。
《全唐诗话》:自贞元后,唐文甚振,以文学科第,为一时之荣,及其弊也,士子豪气骂吻游,诸侯门,诸侯望而畏之,如刘鲁风姚岩杰柳棠胡曾之徒,其文皆不足取。余故载之者以见,当时诸侯争取誉于文士,此盖外重内轻之芽糵,如李益者一时文宗犹曰:感恩知有地,不上望京楼其后,如李山甫辈,以一名一第之失,至挟方镇劫宰辅,则又有甚焉者矣。一篇一韵初,若虚文而治,乱之萌系焉。余以是知其不可忽也。太平御览傅子曰:或问刘歆刘向孰。贤傅子曰:向才学俗而志,忠歆才学通而行邪。诗之雅颂,书之典谟,文质足以相副玩之,若近寻之益远,陈之若肆,研之又隐浩浩乎。其文章之渊府也。
李充翰林论曰:潘安仁之为文也,犹翔禽之羽毛,衣被之绡縠。
《抱朴子》曰:世说王充一代英伟,所著文时有小疵,犹邓林枯枝,沧海流芥,未易贬者。
又曰:欧阳生曰张茂先,潘正叔潘安仁文远过。二陆,或曰:张潘与二陆,为比不徒步,骤之间也。欧阳曰:二陆文词源流不出俗检。
又曰:秦时不觉,无鼻之丑,阳翟憎无瘿之人。陆君深疾,文士放荡流遁。遂往不为虚诞之言,非不能也。陆君之文,犹元圃之积,玉无非夜光也。吾生之不别,陆文犹侏儒,测海非所长也。
《退朝录》:宗衮尝言律,云:可从而违,堪供而阙,亚六经之文也。宋景文言人之属文,自稳当字第,初思之未至也。又曰:为文是静中一业尔。
《东坡志林》:孔北海,与曹公论盛孝章,云:孝章实丈夫之雄也,游谈之士假以成声,今以少年喜谤前辈,或能讥评孝章,孝章要为有天下重名,九牧之人所共称叹。吾读之,未尝不废书太息也。嗟乎,英伟奇逸之士不容,于世俗也久矣。虽然,自今观之,孔北海盛孝章犹在,而向之讥评者,与草木同腐久矣。昔吾举进士,试名于礼部欧阳文忠公,见吾文,曰:此我辈人也。吾当避之,方是时,士以剽裂为文聚,而见讪讪公者,所在成市曾不数年,忽若潦水之归,壑无复见一人在此,岂复待后世哉。今吾衰老废学,自视缺然,而天下之士不吾之弃,以为可以与于斯文者,犹以文忠公之故也。张文潜、秦少游此二人者士之超逸,绝尘者,非独吾云:尔二三子亦自以为莫及也,士骇所未闻,不能无异同。故纷纷之论未尝及吾,与二子,吾策之审矣。士如良金美玉市有定价,岂可以爱憎口舌贱贵之欤。少游之弟少章复从,吾游不及,期年而议论,日新若将施于用者,欲归省其亲,且不忍去呜呼。子行矣。归而求诸兄吾何加焉,作太息一篇以饯其行使,藏于家三年,然后出之。
《后山诗话》:欧阳永叔不好杜诗,苏子瞻不好司马史记,余每与黄鲁直怪叹。以为异事。
《遁斋閒览》:舒王,退谢金陵幅巾杖履,独游一寺,遇数客,盛谈文史词辨。纷然,公在其侧,人莫之顾,有一客徐谓,曰:君亦知书乎。公但唯唯。复问君何姓。公拱手而答,曰:安石姓王。众宾惶惭,遽谢而退。
《避暑录话》:乐君达州,人生巴峡间不甚,与中州士人相接,状极质野而博学纯。至先君,少师特爱重之故遣,吾听读,今吾尚略能记六经,皆乐君口授也,家贫甚不自经理,有一妻二儿一跛婢聚徒城西草庐,三间以其二处,诸生而妻子居其一乐,易坦率多嬉笑,未尝见其怒。一日过午,未饭,妻使跛婢告米竭,乐君曰:少忍会,当有饷者。妻不胜忿。忽自屏间跃出取,按上简击其首。乐君袒而走。仆于舍下群,儿环笑,掖起之。已而先君适送米三斗。乐君徐告其妻,曰:果不欺汝,饥甚幸速炊,俯仰如昨日几五十年矣。每旦起分授群,儿经口诵,数百过不倦。少间,必曳履慢声抑扬吟讽,不绝蹑。其后,听之则延,笃之书也。群儿,或窃效靳侮之亦不怒,喜作诗,有数百篇。先君时为司理,犹记其相,赠一联云:末路清谈得陶令。他时阴德颂于公,又寄故人云:夜半梦回,孤月满雨,馀目断太虚。宽先君,数称赏之,今老书生未有其比也。
《春渚纪闻》:士之所尚忠义气节,不以摛词摘句为胜。唐室宦官用事,呼吸之间,杀生随之。李太白以天挺之才,自结明主,意有所疾,杀身不顾。王舒公言,太白人品污下,诗中十句九句说妇人与酒,至先生,作太白赞,则云:开元有道,为可留縻之,不可矧肯求,又平生不识高将军,手污吾足,乃敢嗔二公立论,正似见二公胸次也。
《曲洧旧闻》:东坡尝语子过曰:秦少游张文潜才识学问为当世第一,无能优劣二人者。少游下笔精悍,心所默识,而口不能传者,能以笔传之,然而气韵雄拔,疏通秀朗,当推文潜二人,皆辱与予游同升,而并黜有自雷州来者,递至少游所惠诗书累幅,近居蛮方得此,如在齐闻韶也。女可记之,勿忘吾言。
《云麓漫抄》:唐八司马,皆天下奇材,岂皆见识卑下,而附于叔文。盖叔文虽小人欲诛宦官,强王室,特计出下,下反为所胜,被祸耳善良。皆不免当时有所拘忌,不得不深诛而力诋之。后人修书尚循其说,似终不与为善者,非春秋之意也。惟范文正公尝略及之八司马庶乎,气稍伸矣。
《芥隐笔记》:蜂虿发于怀袖,出晋书邹湛,对晋文帝曰:猛虎在山,荷戈而出,凡人能之蜂虿发于怀袖,勇夫为之惊骇,出于意外也。蜂虿二字东坡屡用之。十馀岁时,老苏令作夏侯太初论,有云:人能搏猛虎,不能无变色于蜂虿。老苏爱此论,年少时,所作,故不传东坡作《颜乐亭记》,与《黠鼠赋》凡两用之。
东坡试刑,赏忠厚之。至论其间,有云:皋陶曰,杀之三,尧曰,宥之三,梅圣俞以问苏,出何书。答曰:想当然耳。此语苏盖宗曹孟德问,孔北海武王伐纣,以妲己赐周公,出何典。答曰:以今准古想当然耳。一时猝应亦有据。依 据,东汉孔融传与操书,称武王伐纣,以妲己赐周公。操不悟,后问:出何经典。对曰:以今度之想当然耳。
《田氏先庙碑铭》:讫其外庸,可作丞辅。乃用吕氏春秋晋文公,出亡反国。介子推不肯受赏,为赋诗曰:有龙于飞,周遍天下,五蛇从之,为之丞辅。龙反其乡,得其处所,四蛇从之得其雨露。一蛇羞之,槁死于中野,而刊正者以丞为承其未知此欤。
魏陈琳与曹洪书云:萦带为垣,高不可登,折箸为械,坚不可入,盖宗路温舒画地为狱议不入,刻木为吏,期不对。
《唐书·百官志》:席寿谓器,用经久,谓之寿考工记犀,甲寿百年起,于此。
装潢音黄,又音晃,染黄纸,修治之名,本齐民要术。《唐后妃传》:举能钳勒字,盖本汉梁冀妻,性钳忌。善,禁架用。后汉,徐登传语。
《高祖隐太子建成传》:利兵鏖之唾手可决,用九州春秋唾掌语。
《唐王窦传》:赞盗亦有道,用庄子记盗蹠之言。
左方谓简册之左,唐书亦有此语。
刘子云:尧之知,舜不违,桑阴。
《二李传》:贤长城,用汉书,贤于兵十万,骑五千之《文房杜传》忠于所事,用魏志注语。
登杀用唐律,即时,为登谓即时,杀之也。
曲折出《李广传》
《杨国忠传》:以计胜色者,昌荀悦之语。
《唐传》:张皋疏人,无故不应饵,药出千金。方序论云:病患已成,须勤药饵,故立补养之,方平人无事,不宜著手。
《兰亭叙》云:后之视今,亦犹今之视昔,用京房,传语房,曰:臣恐,后之视今,犹今之视前也。
《唐儒学传》:禅其家,用东汉叙、赞,世,禅《雕龙》语。
掫师用左氏,捍掫事文艺,传义形于色用左氏、孔子语。
《唐书》:乾没干没,乾匿皆同义。
后汉南匈奴传语曰:父战于前,子死于后。弱女乘于亭障,孤儿号于道路。老母寡妻设虚祭,饮泣泪,想望归魂于沙漠之表,全用西汉贾捐之语。
《史记》:赵简子曰:鸷鸟累百不如一鹗,邹阳上书亦用之孔文,举荐称祢衡表,又用此语。
《司马长卿大人赋》:全用屈平远游中语。
《墨子》:虽有贤君,不爱无功之臣,虽有慈父,不爱无益之子。故曹植自试表,云:故慈父不能爱无益之子,仁君不能畜无用之臣。
《羊祜让开府表》云:德未为人所服,而受高爵,则使才臣不进功,未为人所归,而荷厚禄,则使劳臣不劝用管子。德业未明于朝而处尊位者,则良臣不进有功,未见于国,而有重禄者,则劳臣不劝。
《史记·伍子胥传》:吾日暮途远,吾故倒行而逆施之。汉主父偃曰:吾日暮,故倒行逆施之。退之送穷,文学逐贫赋。
《上林赋东注》《太湖郭璞注》曰:太湖在吴县,尚书所谓震泽也。
《淮南子·应劭注》:尧之时,窫窳,封豨,凿齿,皆为人害凿齿。齿长五尺,似凿。故长杨赋秦,封豕其上,窫窳其民凿齿之徒,相与摩牙而争之。
崔骃达旨,譬犹衡阳之林,岱阴之麓,伐寻,抱不为之稀蓺,拱把,不为之数。盖宗扬雄解嘲,譬江湖之崖,勃解之岛,乘雁集不为之多,双凫飞不为之少。
《韩非子》:国平,则养儒侠,难至,则用介士,所养非所用,所用非所养。《东坡六国论》用此语。
《史记·张释之传》云:吏不当如此耶,《薛广德传》云:晓人不当如是耶。《魏志传》云:事不当尔耶。皆有味也。曹子丹佳人生汝兄弟犊耳,刘景升儿子若豚犬耳,生子当如李亚子,吾儿犬豚耳。
《史记·灌夫传》:与长孺共一老秃翁,何为首鼠两端。《后汉·邓训传》:首施两端。《西羌传》亦云:首施两端。
《前汉·夏侯胜传》:章句小儒,破碎大道。《后汉·杨终传》:章句之徒,破坏大体。
鹖冠子栯枋一术奚,足以游往。古来,今事郭为邮晋载记慕容隽,曰:不可复以西夕之年,取笑来今。《汉张禹传》:后堂理丝竹筦弦。故右军用之。《兰亭叙》,而或者谓,昭明所不取,其未知班孟坚之词耶。
《退之徐偃王庙碑铭》:秦桀以颠徐繇邈绵,盖用扬雄,廷尉箴,殷以刑颠秦以酷败之语,而意义尤远。《紫薇诗话》:予旧藏秦少游,上正献公投卷张丈文,潜题其后云:予见少游投卷多矣。黄楼赋哀镈钟文卷卷有之。岂其得意之文欤,少游平生为文不多,而一一精好,可传在岭外,亦时为文此卷是投正献公者。今藏居仁处,居仁好其文,出以示予,览之令人,怆恨时大观改元二月也。
文潜尝为其甥杨道孚作真赞云:其气扬以善动,其神骛以思用,盍观老氏之言乎。君子行不离辎重,盖规之也。
《容斋随笔》:韩退之为文章不肯蹈袭,前人一言一句,故其言曰:唯陈言之务,去戛戛乎,其难哉。独粉白黛缘四字,似有所。因列子周穆王筑中天之台简,郑卫之处子娥媌靡曼者,粉白黛黑以满之《战国策》。张仪谓:楚王曰,郑周之女粉白黛黑立于衢,间见者以为神,屈原大招粉白黛黑施芳泽,只司马相如靓庄刻饰。郭璞曰:粉白黛黑也,淮南子毛嫱西施施芳泽正。蛾眉设笄珥衣,阿锡粉白黛黑笑目流眺,韩公以黑为绿其旨则同。
文书一字之误,有绝系利害者,予亲经其三焉。至今思之,犹为汁下。乾道二年冬,蒙恩召还过三衢郡守,何德辅问奏,对用几劄因出草槁示之其一,乞蠲减鄱阳岁贡诞节,金千两事。言此贡不知起于何时,或云:艺祖初下江南郡库适有金守,臣取以献长春节,遂为故事误,书长春为万春,乃金主褒节名也。德辅读之,指以相告予,悚然面发赤亟,改之。三年以侍讲,讲毛诗,作发题,引孔子,于论语中说诗处,云:不学诗,无以言。误书言,为立已写,进读正本经。筵吏袁显忠曰:恐是言字予愧谢之淳熙。十三年,在翰苑作赐安南国。历日,诏云:兹履夏正载颁汉朔书,夏正为周正院,吏以呈宰执周益公,见而摘其误,吏还以告。盖语顺意同,一时不自觉也。
予初登词科,再至临安寓。于三桥西,沈亮功主簿之馆,沈以予买饭于外,谓:为不便,自取家馔,日相供。同年,汤丞相来访,扣旅食。大概具为言之汤公,笑曰:主人亦贤矣,因戏出一语,曰:哀王孙而进食,岂望报乎良久。予应之,曰:为长者,而折枝非不能也。公大激赏而去,汪圣锡为秘书少监,每食罢会茶一同,舍辄就枕,不至及起。亦戏之曰:宰予昼寝于予,与何诛众未。有言汪曰:有一对虽于今事不切,然却是一个出处。云:子贡方人夫我,则不暇同舍,皆合词称美。
今人以冬至日,为书云至,用之于表启中,虽前辈或不细考,然皆非也。《左氏传》僖公五年正月辛亥朔日,南至公既视朔,遂登观台以望,而书礼也。凡分至启,闭必书云物为备故也。《杜预注》云:周正月今十一月分春秋分也,至冬夏至也。启者,立春立夏闭者,立秋立冬云物者。气色灾变也,盖四时凡八节其礼并同。汉明帝永平二年春正月辛未,宗祀光武毕登灵台,观云物,尤可为證,而但读《左传》前两三句。故遂耑以指冬至云,今太史局官每至此八日则为一状。若立春则曰:风从艮位上来。春分则曰:风从震位上来。它皆仿此,只是定本元非摭实起居注随。即修入显为文具,盖古之书云意也。
《容斋五笔》:杨虞卿兄弟怙李宗闵势,为人所奔向当时,为之语曰:欲入,举场先问苏张苏张尚可,三杨杀我,而新唐书减去先字,李德裕赐河北三镇诏曰:勿为子孙之谋,欲存辅车之势,新书减去欲字,遂使两者,意义为不铿锵激越,此务省文之失也。
《前汉书》:好用人,人字如。《文帝纪》:人人自以为得之者,以万数。又曰:人人自安,难动摇。《元帝纪》:人人自以得上意,《食货志》:人人自爱而重犯法,《韩信传》:人人自以为得大将。《曹参传》:齐故诸儒以百数言人人殊。《张良传》:人人自坚。《叔孙通传》:吏人人奉职。《贾谊传》:人人各如其意所出。《扬雄传》:人人自以为咎繇。《鲍宣传》:人人牵引所私。《韩延寿传》:人人问以谣俗,人人为饮。《张骞传》:人人有言轻重。《李寻传》:人人自贤。《王莽传》:人人延问。《严安传》:人人自以为更生。《王吉传》:人人自制是也。《后汉书》:亦间有之如。《崔骃传》:人人有以自优。《五行志》:人人莫不畏宪。《吴汉传》:诸将人人多请之申。《屠刚传》:人人怀忧。《王允传》:人人自危。《荀彧传》:人人自安。《吕强传》:诸常侍人人求退是也。又元元二字考之六经,无所见,而《两汉书》多用之。如《前汉文帝纪》:全天下元元之户。《武纪》:烛幽隐,劝元元,所以化元元。《宣纪》:不忘元元。《元纪》:元元失望,元元何辜。元元大困,元元之民,劳于耕耘;元元骚动,元元安所归命。《成纪》:元元冤失职者众。《哀纪》:元元不赡,《刑法志》:罹元元之不逮。《严安传》:元元黎民得免于战国。《严助传》:使元元之民,安生乐业。《贾捐之传》:保全元元。《东方朔传》:元元之民,各得其所。《魏相传》:慰安元元,唯陛下留神元元。《鲍宣传》:为天牧养元元。《萧育传》:安元元而已康衡。《薛宣传》:哀闵元元。《王嘉传》:忧闵元元。《谷永传》:以慰元元之心。《匈奴传》:元元万民是也。《后汉光武纪》:下为元元所归,贼害元元,元元愁恨,惠兹元元。《章纪》:诚欲元元去末归本。元元未谕,深元元之爱。《和纪》:爱养元元,下济元元。《顺纪》:元元被害,《质纪》:元元婴此困毒,《桓纪》:害及元元。《邓后纪·刘毅传》:垂恩元元。《王昌传》:元元创痍。《耿弇传》:元元叩心。《郎顗传》:弘济元元,贷赡元元。《曹褒传》:仁济元元。《范升传》:元元焉。所呼天免元元之急。《钟离意传》:忧念元元。《何敞传》:元元怨恨,安济元元。《杨终传》:以济元元。《虞诩传》:遭元元无妄之灾。《皇甫规传》:平志毕力以庆元元是也。予谓:元元者民也,而上文又言元元之民,元元黎民,元元万民,近于复重矣,故颜注,或云:元元善意也。
故簏中得旧书,一帙题为《晋代名臣文集》,凡十四家所载。多不能全,真太山一毫芒耳。有张敏者,太原人仕,历平南参军太子舍人,济北长史其一篇曰:头责子羽文极为尖新,古来文士皆无此作,恐艺文类聚文苑英华。或有之惜其泯,没不传谩采之以遗博雅。君子其序云:太原温长仁颍川,荀景伯范阳张茂先士乡,刘先生南阳邹润甫河南郑思渊。余友有秦生者,虽有姊夫之尊,少而狎之。同时,昵好张荀之徒,数年之中,继踵登朝而此贤身处。陋巷屡沽而无善价抗志。自若终不衰堕,为之慨然,又怪诸贤既已在位,曾无伐木嘤鸣之声。又违王贡弹冠之义,故因秦生容貌之盛,为头责之文,以戏之并,以嘲六子焉。虽似谐谑实有兴也。文曰:维泰始元年,头责子羽。曰:吾托为子头万有馀日矣。大块禀我,以精造我,以形我为子,莳发肤置鼻耳。安眉额插牙齿眸子桥光双权隆起,每至出入,人间邀游,市里行者,辟易坐者,竦跽。或称君侯,或言将军。捧手倾侧伫立踦。如此者,故我形之足伟也,子冠冕弗戴金银,弗佩艾以当笄幍,以代带百味,弗尝食粟茹菜。岁暮年过曾不自悔,子厌我形容我,贱子意态。若此者必子行己累也,子遇我如雠我,视子如仇,居常不乐。两者俱忧,何其鄙哉。子欲为仁贤耶,则当如皋陶。后稷巫咸伊陟保乂王家永见封殖子欲为名高耶,则当如许由子臧卞随务光洗耳,逃禄千载流芳,子欲为游说耶。则当如陈轸,蒯通陆生邓公转祸为福,含辞从容子欲为进趋耶,则当如贾生之求。试终军之请,使砥砺锋颖以干王事,子欲为恬淡耶,则当如老聃之守,一庄周之自逸,漠然离俗志凌云,日子欲为隐遁耶,则当如荣期之带,索渔父之瀺灂栖迟神。岳垂饵巨壑,此一介之人,所以显身成名者也,今子上不睎道德中不效儒墨。块然,穷贱守此愚惑,察子之情,观子之志,退不为处士,进无望三事而徒,玩日劳形习为常人之所喜,不亦过乎子羽愀然。深念而对曰:凡所教敕谨闻命矣,受性拘系不闻礼义误,以天幸为子所寄,今子欲使吾为忠耶,当如包胥屈平,欲使吾为信耶,则当杀身以成名,欲使吾为节耶,则当赴水火以全贞。此四者人之所忌,故吾不敢造意。头曰:子所谓,天刑地网刚德之尤,不登山抱木则褰裳赴流,吾欲告尔以养性诲尔以优,游而与虮虱同情,不听我谋悲哉,俱御人体而独为子,头且儗人以伦喻子,侪偶曾不如太原温颙。颍川荀禹、范阳张华、士乡刘许、南阳邹湛、河南郑诩此数子者,或蹇吃无宫商,或尪陋希言语,或淹伊多姿态,或欢哗少智谞,或口如含胶饴,或头如巾齑杵,而犹以文采可观、意思详序攀龙附凤,并登天府。夫舐痔得车,沉渊窃珠,岂若夫子徒令唇舌腐烂手足沾濡哉?居有事之世,而耻为权谋,譬犹凿地抱瓮,难以求富嗟乎?子羽何异牢槛之熊、深阱之虎、石间饿蟹、灶中饥鼠,事虽多而见,工甚少宜其卷局,煎蹙至老无所睎也,支离其形者犹能不困命也。夫与子同处其文九百馀言,颇有东方朔《客难》、刘孝标《绝交论》之体。集仙传所载神女成公智琼,传见于《太平广记》,盖敏之作也。邹湛姓名因羊叔子而传,而字曰润甫,则见于此。
《桯史》:赵良嗣既来降,颇自言能文,间以诗篇进益,蒙眷遇,至命兼官史局,令续《通鉴》长编。重和元年十二月丁未,推修《国朝会要》《帝系后妃》《吉礼三类赏》良嗣实窜名,参详与转一秩焉,亦可占其非据矣。后既坐诛,其所自为集凡数十卷,时人皆唾去不视,荡燬无收拾者。余读《北辽遗事》,见良嗣与王瑰使女直,随军攻辽上京,城破,有诗曰:建国旧碑胡月暗,兴王故地野风乾。回头笑向王公子,骑马随军上五銮。上京盖今虏会宁,乃契丹所谓西楼者,实耶律氏之咸镐丰沛。良嗣世仕其国,身践其朝,贵为九卿,一旦决去,视宗国颠覆,殊无禾黍之悲,反吟咏以志喜,其为人从可知也。纵有名篇正亦不足录,况仅止尔耶?五銮乃上京殿名,保机之故巢也。
《挥麈三录》:秦会之暮年作《示孙文》云:曾南丰辟陈无己、邢和叔为《英宗皇帝实录》检讨官,初呈槁,无己便蒙许可,至邢乃遭横笔,又微声数称乱道。邢尚气,跽以请曰:愿善诱。南丰笑曰:措辞自有律令。一不当,即是乱道。请公读,试为公檃括。邢疾读,至有百馀字,南丰曰:少止。涉笔书数句。邢复读,南丰应口以书,略不经意,既毕,授归就编。归阅数十过,终不能有所增损,始大服。自尔识关楗,以文章轩轾诸公间。以上秦语,其首略云。文之始出,秦方气燄熏天,士大夫争先快睹而传之,今犹有印行者存焉。是时明清考国史及前辈所记,尝与苏仁仲训直父子言之矣。按,曾南丰元丰五年受诏修《五朝史》,为中丞徐禧所沮寝命,继丁忧而终,盖未尝濡毫,初亦不曾修《英宗实录》也。陈无己元祐三年始以东坡先生、傅钦之、李邦直、孙同老荐于朝,自布衣起为徐州教授,距南丰之没后十年始仕,亦未始预编摩也。邢和叔元丰间虽为崇文馆校书郎,不兼史局。《英宗实录》,熙宁元年曾宣靖提举,王荆公时已入翰林,请自为之,兼实录修撰,不置官属,成书三十卷,出于一手。东坡先生尝语刘壮舆义仲云:此书词简而事备,文古而意明,为国朝诸史之冠。不知秦何所据而云。义仲,道原子也。
《齐东野语》:外大父文庄章公自少好雅洁,性滑稽。居一室,必汛扫巧饰,陈列琴书。亲朋或讥其龌龊无远志。一日,太书素屏云:陈蕃不事一室而欲扫除天下,吾知其无能为矣。识者知其不凡,后入太学为集正,尝置酒,揭馔单于炉亭,品目多异,其间有大雏卵者最奇,其大如瓜片,切饾饤大盘中,众皆骇愕,不知何物。好事者穷诘之,其法乃以凫弹数十,黄白各聚一器,先以黄入羊胞蒸熟,次复入大猪胞以白实之,再蒸而成。尝迎驾于观桥,戏以书句,为隐语云:仰观天文,俯察地理,吾尝终日不食,终夜不寝,以思,无益,不如学也。众皆莫测,公笑云:乃此桥华表柱木鹳耳。其他善戏多类此。其后居两制,登政地,有《嘉林集》百卷。间作小词,极有思致,先妣能口诵数阕《小重山》,云柳暗花明春事深,小阑红芍药,已抽簪。雨馀风软,碎鸣禽。迟迟日,犹带一分阴。把酒莫沉吟,身闲无个事,且登临。旧游何处不堪寻,堪寻处,惟有少年心。今家集已不复存,而外家凋谢殆尽,暇日追忆书之以寄余,凯风寒泉之思云。
番阳布衣姜夔尧章出处备见张辑宗瑞所著《白〈阙〉小传》矣,近得其一书,自述颇详,可与前传相表里。云:某早孤不振,幸不坠先人之绪业。少日奔走,凡世之所谓名公钜儒,皆尝受其知矣。内翰梁公于某为乡曲,爱某诗,似唐人谓长短句妙天下。枢使郑公爱某文,使坐上,为之因击节称赏。参政范公以为翰墨,人品皆似晋宋之雅士。待制杨公以为于文无所不工,甚似陆天随,于是为忘年友。复州萧公世所谓千岩先生者也,以为四十年作诗始得此友。待制朱公既爱其文,又爱其深于礼乐。丞相京公不独称其礼乐之书,又爱其骈俪之文。丞相谢公爱其乐书,使次子来谒焉。稼轩辛公深服其长短句,如二卿孙公从之,胡氏应期。江陵杨公、南州张公、金陵吴公及吴德夫项、平甫徐子渊、曾幼度、商翚仲王晦、叔易彦章之徒皆当世俊士,不可悉数,或爱其人,或爱其诗,或爱其文,或爱其字,或折节交之。若东州之士,则楼公大防,叶公正则则尤所赏激者。嗟乎,四海之内知己者不为少矣,而未有能振之于窭困无聊之地者!旧所依倚,惟有张兄平甫其人甚贤,十年相处情甚骨肉,而某亦竭诚尽力,忧乐关念。平甫念其困踬场屋,至欲输资以拜爵,某辞谢不愿,又欲割锡山之膏腴以养其山林无用之身。惜乎平甫下世,今惘惘然若有所失,人生百年,有几宾主如某与平甫者?复有几,抚事感慨,不能为怀。平甫既殁,稚子甚幼,入其门则必为之悽然,终日独坐,逡巡而归,思欲舍去,则念平甫垂绝之言,何忍言去留?而不去,则既无主人矣,其能久乎?云云同时,黄白石景说之言曰:造物者不欲以富贵浼,尧章使之声名焜耀于无穷也。此意甚厚。又杨伯子长孺之言曰:先君在朝列时,薄海英才云次鳞集亦不少矣。而布衣中得一人焉,曰姜尧章。呜呼,尧章一布衣耳,乃得盛名于天壤间,若此则轩冕钟鼎真可敝屣矣!是时,又有单炜丙文者,沅陵人,博学能文,得二王笔法,字画遒劲,合古法度,于考订法,书尤精,武举得官,仕至路分,著声江湖间,名士大夫多与之交,自号定斋居士,与尧章投分最稔,亦韵士也。尧章诗词已板行,独杂文未之见,余尝于亲旧间得其手槁数篇,尚思所以广其传焉。
《道山清话》:黄庭坚宜州之贬也,坐为承天寺藏记。张舜民彬州之贬也,坐进《兵论》。世言白骨似山沙似雪之诗此特一事耳。《兵论》近于不逊矣,舜民尝因登对云:臣顷赴潭州任,因子细奏陈,神宗感疾之因,哲宗至于失声而哭。
《贵耳集》:项平斋自号江陵病叟,余侍先君往荆南,所训学诗当学杜诗,词当为柳词,扣其所云杜诗柳词,皆无表德,只是实说。尝为潭教与帅启云:抆泪过故人之墓,惊鬓发之皆非,倚杖看祝融之峰,喜山色之如旧。
竹隐徐渊子似道天台人,韵度清雅,《买砚诗》云:俸馀宜办买山钱,却买端州一砚砖。依旧被渠驱使出,买山之事定何年。《游庐山得蟹诗》曰不到庐山辜负目,不食螃蟹辜负腹。亦知二者古难并,到得九江吾事足。庐山偃蹇坐吾前,螃蟹郭索来酒边。持螯把酒与山对,世无此乐三百年。时人爱画陶靖节,菊绕东篱手亲折。何如更画我持螯,共对庐山作三绝。渊子为小蓬,朝闻弹,疏坐以小舟,载菖蒲数盆,翩然而去,道间争望,若神仙然。
《蒙斋笔谈》:李习之学识实过韩退之,盖其所知者各异退之,主张吾道千载一人,而余为是言固不韪矣。然余自不以为疑,曷不取其《原道》读之,醇粹而不杂,明果而不二,世皆以比孟子,然究其所终,则得儒者之说,而苟知学孔子者皆能为是言,习之他文不多见,而其复性书三篇,于秦汉以下,诸儒略无所袭,独超然知颜子之用心,若唐人之为佛者,亦或似。然其言矫而中幸,中必有乖忤,未能如习之坦然至到,盖二人之为儒一也。今世言三代周公孔子之道详者莫如《礼记》《礼记》之传驳而真得孔子之言者惟《中庸》《大学》、退之出于《大学》而未至,故《原道》之末论正心诚意,曰:古之为是者将以有为,今之为是者外其天下国家而灭其天常。盖以诋佛老,意谓绝仁义弃礼乐,皆以其庄语而不穷其旨,区区以孟子与荀卿、扬雄为辨,则已下矣。故曰未至习之,学出《中庸》而不胶其言,故论至诚尽性之道,自孟子推之至于子思,子思推之至于孔子,合于易之寂然,不动感而遂通天下之故,知颜子之不远,复为三月不违仁,卿与雄曾无足议,而退之之所未尝语也。故曰不胶,其言二人要不可偏废,将以正人则不可无退之,将以自治则不可无习之,习之惟其所见者明,故其文章合处亦追迹退之无甚愧。唐人记习之,退之侄婿,似不肯相下,虽退之强毅亦不敢屈以从己,弟子之者惟籍湜辈尔。近岁无能知习之者,惟老苏尝及之,然止与其文辞,子瞻兄弟不复言。甚矣,学之难也!后必有与余同者,然后知余之言不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