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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理学汇编学行典
第一百二十六卷目录
豫防部总论
易经〈家人卦 中孚卦 小过卦 既济卦〉
书经〈虞书大禹谟 商书说命中 周书周官〉
诗经〈豳风七月 鸱鸮〉
礼记〈坊记 儒行〉
孔子家语〈三恕〉
荀子〈大略篇〉
韩诗外传〈慎前一则〉
淮南子〈主术训 说山训〉
中说〈问易篇〉
豫防部艺文一
论时政疏 汉贾谊
上神宗皇帝书 宋苏轼
地震应诏上书 杨万里
豫防部艺文二〈诗〉
君子行 魏曹植
豫防部纪事
豫防部杂录
易经〈家人卦 中孚卦 小过卦 既济卦〉
书经〈虞书大禹谟 商书说命中 周书周官〉
诗经〈豳风七月 鸱鸮〉
礼记〈坊记 儒行〉
孔子家语〈三恕〉
荀子〈大略篇〉
韩诗外传〈慎前一则〉
淮南子〈主术训 说山训〉
中说〈问易篇〉
豫防部艺文一
论时政疏 汉贾谊
上神宗皇帝书 宋苏轼
地震应诏上书 杨万里
豫防部艺文二〈诗〉
君子行 魏曹植
豫防部纪事
豫防部杂录
学行典第一百二十六卷
豫防部总论
《易经》《家人卦》
象曰:闲有家,志未变也。〈本义〉志未变而预防之。〈大全〉庸斋赵氏曰:闲于始则人心未变,无伤恩害义之事,故悔亡教。妇初来教子,婴孩是也。中溪张氏曰:防闲之道,当谨其初也。若待家渎而后严之志,变而后治之则儆戒之意失而有悔矣。云峰胡氏曰:家人志已变而防之者难,未变而防之者易。
《中孚卦》
象曰:初九虞吉,志未变也。〈大全〉诚斋杨氏曰:虞虽训度亦防也。书儆戒无虞萃戒不虞是也邪。不闲则诚不存家。人之闲有家中孚之虞,皆见于初九。防家防心皆在初也。故孔子皆以志未变赞之。
《小过卦》
九三,弗过防之,从或状之,凶。〈程传〉防小人之道,正己为先,三不失正,故无必凶之。义能过防则免矣。〈本义〉九三以刚居正,众阴所欲害者也,而自恃其刚不肯过为之备,故其象占如此。若占者能过防之,则可以免矣。
《既济卦》
象曰:水在火上,既济,君子以思患而豫防之。〈程传〉水火既交各得其用,为既济时当既济。唯虑患害之生,故思而豫防使不至于患也。自古天下既济而致祸乱者,盖不能思虑而豫防也。〈大全〉平庵项氏曰:人之用莫大于火而火常生患,善济火者莫如水,思火之为患而储水以防,使水常在火上,其力足以胜之,则其患亡矣。是故君子致道立教设政举事知末流之生患,必皆有以防而济之。进斋徐氏曰:既济虽非有患之时,而患每生于既济之后。君子于此慎思而豫为之防,则不至于患矣。
白云郭氏曰:成汤之危惧成王之永毖,皆思患
豫防之谓也。涑水司马氏曰:事既济矣无所复,为则又当思未萌之患而豫防之。是以君子能康乂民物而永保安荣也。
《书经》《虞书·大禹谟》
益曰:吁,戒哉。儆戒无虞,罔失法度,罔游于逸,罔淫于乐。〈蔡传〉当四方无可虞度之时,法度易至于废弛,故戒其失坠。逸乐易至于纵恣,故戒其游淫。言此三者所当谨畏也。〈大全〉陈氏大猷曰:多事之际常情皆知儆戒。无事之时明主犹或玩弛。儆戒则强立而清明,玩弛则颓放而昏塞。
《商书·说命中》
惟事事乃其有备,有备无患。〈蔡传〉惟事其事乃其有备,有备故无患也。张氏曰:修车马备器械。事乎兵事则兵有其备,故外侮不能为之忧。简稼器修稼政事乎农事则农有其备,故水旱不能为之害。所谓事事有备无患者,如此。
《周书·周官》
若昔大猷,制治于未乱,保邦于未危。〈蔡传〉若昔大道之世,制治保邦于未乱未危之前,即下文明王立政是也。《诗经》《豳风·七月》
七月流火,九月授衣,一之日觱发,二之日栗烈,无衣无褐,何以卒岁,三之日于耜,四之日举趾,同我妇子,馌彼南亩,田畯至喜。〈大全〉丰城朱氏曰:七月之诗以衣食为急,而衣食所资以预备为贵。必以七月为首者,三阴之月阴气始盛,故于是而预为禦寒之备。三阳之月阳气始盛,故于是而预为治田之备。先衣而后食,故以七月为首也。大寒之候在于丑月而图之于建申之时。收成之候在于酉月而虑之于建寅之日。其为预备可知若寒至而后索衣,饥至而后索食,则其为计亦晚矣。
《鸱鸮》
迨天之未阴雨,彻彼桑土,绸缪牖户,今女下民,或敢侮予。〈朱注〉及天未阴雨之时而往取桑根,以缠绵巢之隙穴,使之坚固以备阴雨之患,则此下土之民谁敢有侮予者。亦以比己深爱王室而预防其患难之意。〈大全〉南轩张氏曰:鸟于天未阴雨而彻桑土葺牖户,是犹于国家安泰之日而经理备预者也。盖消息盈虚之相,荡安危治乱之相,承理之常然。非知几者孰能审微于未形而禦变于将来哉。
《礼记》《坊记》
子言之,君子之道,辟则坊与,坊民之所不足者也。大为之坊,民犹踰之,故君子礼以坊德,刑以坊淫,命以坊欲。〈陈注〉应氏曰:理欲相为消长,人欲炽盛而有馀。则天理消减而不足礼,则防其所不足而制其所有馀焉。性之善为德,礼以防之而养其源,情之荡为淫,刑以防之而遏其流。圣人防民之具至矣。然人之欲无穷而非防闲之所能尽也,圣人于是而有命之说焉。命出于天,各有分限而截然不可踰也。天之命令人力莫施,以是防之则觊觎者塞羡慕者止,而欲不得肆矣。
《儒行》
儒有居处齐难,其坐起恭敬,言必先信,行必中正,道涂不争险易之利,冬夏不争阴阳之和,爱其死以有待也。养其身以有为也。其备预有如此者。〈陈注〉吕氏曰:事豫则立,不豫则废,儒者之学皆豫也。拟之而后言议之而后动,故学有豫则义精义精则用不匮。
《孔子家语》《三恕》
孔子曰:君子有三思,不可不察也。少而不学,长无能也;老而不教,死莫之思也;有而不施,穷莫之救也。故君子少思其长则务学,老思其死则务教,有思其穷则务施。《荀子》《大略篇》
天子即位,上卿进曰:如之何忧之长也。能除患则为福,不能除患则为贼。授天子一策。中卿进曰:配天而有下土者,先事虑事,先患虑患。先事虑事谓之接,接则事优成。先患虑患谓之豫,豫则祸不生。事至而后虑者谓之后,后则事不举。患至而后虑者谓之困,困则祸不可禦。授天子二策。下卿进曰:敬戒无怠,庆者在堂,吊者在闾。祸与福邻,莫知其门。豫哉。豫哉。万民望之。授天子三策。《韩诗外传》《慎前一则》
高墙丰上激下,未必崩也;降雨兴,流潦至,则崩必先矣。草木根荄浅,未必撅也;飘风兴,暴雨坠,则撅必先矣。君子居是邦也,不崇仁义,尊其贤臣,以理万物,未必亡也;一旦有非常之变,诸侯交争,人趋车驰,迫然祸至,乃始愁忧,乾喉焦唇,仰天而叹,庶几乎望其安也,不亦晚乎。孔子曰:不慎其前,而悔其后。嗟乎。虽悔无及矣。诗曰:啜其泣矣,何嗟及矣。《淮南子》《主术训》
心欲小而志欲大。所以心欲小者,虑患未生,备祸未发,戒过慎微,不敢纵其欲也。古者天子听朝,公卿正谏,博士诵诗,瞽箴师诵,庶人传语,史书其过,宰彻其膳。犹以为未足也,故尧置敢谏之鼓,舜立诽谤之木,汤有司直之人,武王立戒慎之鼗。过若毫釐,而既已备之也。夫圣人之于善也,无小而不举;其于过也,无微而不改。尧、舜、禹、汤、文、武,皆坦然天下而南面焉。当此之时,鼛鼓而食,奏《雍》而彻,已饭而祭灶,行不用巫祝,鬼神弗敢祟,山川弗敢祸,可谓至贵矣。然而战战慄慄,日慎一日。由此观之,则圣人之心小矣。《诗》云:惟此文王,小心翼翼,昭事上帝,聿怀多福。其斯之谓欤。《说山训》
良医者,常治无病之病,故无病;圣人者,常治无患之患,故无患也。夫至巧不用剑,善闭者不用关楗,淳于髡之告失火者,此其类。《王通·中说》《问易篇》
子曰:人心惟危道心,惟微言道之难进也。故君子思过而预防之所以有诫也。切而不指,勤而不怨,曲而不谄,直而有礼,其惟诫乎。
豫防部艺文一
《论时政疏》汉·贾谊
凡人之智,能见已然,不能见将然。夫礼者禁于将然之前,而法者禁于已然之后,是故法之所用易见,而礼之所为至难知也。若夫庆赏以劝善,刑罚以惩恶,先王执此之政,坚如金石,行此之令,信如四时,据此之公,无私如天地耳,岂顾不用哉。然而曰礼云礼云者,贵绝恶于未萌,而起教于微眇,使民日迁善远罪而不自知也。孔子曰:听讼,吾犹人也,必也使无讼乎。为人主计者,莫如先审取舍;取舍之极定于内,而安危之萌应于外矣。安者非一日而安也,危者非一日而危也,皆以积渐然,不可不察也。人主之所积,在其取舍。以礼义治之者,积礼义;以刑罚治之者,积刑罚。刑罚积而民怨背,礼义积而民和亲。故世主欲民之善同,而所以使民善者或异。或道之以德教,或驱之以法令。道之以德教者,德教洽而民气乐;驱之以法令者,法令极而民风哀。哀乐之感,祸福之应也。《上神宗皇帝书》宋·苏轼
古者建国,使内外相制轻重相权,如周如唐则外重而内轻,如秦如魏则外轻而内重。内重之弊必有奸臣指鹿之患,外重之弊必有大国问鼎之忧。圣人方盛而虑衰,常先立法以救弊。我国家租赋籍于计省重兵聚于京师,以古揆今则似内重。恭惟祖宗所以深计而预虑,固非小臣所能臆度而周知。然观其委任台谏之一端,则是圣人过防之至计。历观秦汉以及五代,谏争而死盖数百人。而自建隆以来未尝罪一言者,纵有薄责旋即超升,许以风闻而无官长风采所系,不问尊卑。言及乘舆则天子改容,事关廊庙则宰相待罪,故仁宗之世议者讥宰相但奉行台谏风旨而已。圣人深意流俗岂知台谏固未必皆贤,所言亦未必皆是,然须养其锐气而借之重权者,岂徒然哉。将以拆奸臣之萌而救内重之弊也。夫奸臣之始以台谏拆之而有馀,及其既成以干戈取之而不足。今法令严密朝廷清明,所谓奸臣万无此理,然而养猫以去鼠,不可以无鼠而养不捕之猫,畜狗以防奸,不可以无奸而畜不吠之狗,陛下得不上念祖宗,设此官之意,下为子孙,立万世之防,朝廷纪纲孰大于此。《地震应诏上书》杨万里
臣闻言有事于无事之时不害,其为忠言,无事于有事之时,其为奸也,大矣。南北和好踰二十年,一旦绝使,敌情不测,而或者曰彼有五单于争立之祸,又曰彼有匈奴困于东裔之祸,既而皆不验。道涂相传缮汴京城池开海州漕渠,又于河南北签民兵增驿骑制马枥籍井泉,而吾之閒谍不得以入。此何为者耶。臣所谓言有事于无事之时者,一也。或谓金主北归,可为中国之贺。臣以中国之忧,正在乎此。此人北归,盖惩创于逆亮之空国而南侵也,将欲南之必姑北之;或者以身镇抚其北,而以其子与婿经营其南也。臣所谓言有事于无事之时者,二也。臣窃闻论者或谓缓急淮不可守则弃淮,而守江。是大不然,昔者吴与魏力争而得合肥,然后吴始安。李煜失滁扬二州,自此南唐始蹙。今日弃淮而保江,既无淮矣,江可得而保乎。臣所谓言有事于无事之时者,三也。今淮东西凡十五郡所谓守帅不知陛下。使宰相择之乎。使枢廷择之乎。使宰相择之,宰相未必为枢廷虑也;使枢廷择之,则除授不自己出也。一则不为之虑,一则不自己出,缓急败事则皆曰非我也,陛下将责之谁乎。臣所谓言有事于无事之时者,四也。且南北各有长技。若骑若射,北之长技也。若舟若步,南之长技也。今为北之计者,日缮治其海舟。而南之海舟则不闻缮治焉。或曰吾舟素具也,或曰舟虽未具而惮于扰也,绍兴辛巳之战,山东采石之功,不以骑也不以射也不以步也,舟焉而已。当时之舟今可复用乎。且夫斯民一日之扰与。社稷百世之安危,孰轻孰重,事固有大于扰者也。臣所谓言有事于无事之时者,五也。陛下以今日为何等时耶。金人日逼疆场,日扰而未闻防金人者何策保疆场者何道,但闻某日修某礼文也某日进某书史也,是以乡饮理军以干羽解围也。臣所谓言有事于无事之时者,六也。臣闻古者人君人不能悟之,则天地能悟之。今也国家之事敌情不测如此,而君臣上下处之如太平无事之时,是人不能悟之矣,故上天见灾异,异时荧惑犯南斗,近日镇星犯端门。荧惑守羽林,臣书生不晓天文,未敢以为必然也。至于春正月,日青无光若有两,日相摩者兹,不曰大异乎。然天犹恐陛下不信也,至于春日载阳复有雨雪杀物兹,不曰大异乎。然天犹恐陛下又不信也,乃五月庚寅又有地震兹,又不曰大异乎。且夫天变在远,臣子不敢奏也。不信可也,地震在外州,郡不敢闻也。不信可也,今也天变频仍地震辇毂,而君臣不闻警惧,朝廷不闻咨访,人不能悟之则天地能悟之,臣不知陛下于此悟乎,否乎。臣所谓言有事于无事之时者,七也。自频年以来,两浙最近则先旱,江淮则又旱,湖广则又旱,流徙者相续道殣相枕,而常平之积名存而实亡。入粟之令上行而下慢,静而无事未知所以振救之动,而有事将何所仰以为资耶。臣所谓言有事于无事之时者,八也。古者足国裕民,惟食与货。今之所谓钱者富商巨贾阉宦权贵皆盈室以藏之,至于百姓三军之用惟破楮券尔万一。如唐泾原之师因怒粝食,蹴而覆之,出不逊语,遂起朱泚之乱,可不为寒心哉。臣所谓言有事于无事之时者,九也。古者立国,必有可畏,非畏其国也,畏其人也,故苻坚欲图晋而王猛以为不可,谓谢安桓冲江左之望,是存晋者二人而已。异时名相如赵鼎张浚,名将如岳飞韩世忠,此金人所惮也。近时刘珙可用则早死,张栻可用则沮死,万一有缓急不知可以督诸军者何人,可以当一面者何人,而金人之所素惮者又何人,而或者谓人之有才用而后见。臣闻之记曰:苟有事,必见其式;苟有言,必闻其声。今曰有其人而未闻其可将可相,是有车而无式,有言而无声也。且夫用而后见,非临之以大安危试之,以大胜负则莫见其用也。平居无以知其人,必待大安危大胜负而后见焉。成事幸矣,万一败事,悔何及耶。昔者谢元之北禦苻坚而郗超知其必胜,桓温之西伐李势而刘倓知其必取,盖元于履屐之閒无不当其任,温于蒱博不必得则不为,二子于平居无事之日,盖必有以察其小而后信其大也,岂必大用而后见哉。臣所谓言有事于无事之时者,十也。愿陛下超然远览昭然远寤,勿矜圣德之崇高而增其所未能,勿恃中国之生聚而严其所未备,勿以天地之变异为适然而法宣王之惧灾,勿以臣下之苦言为逆耳而体太宗之导谏,勿以女谒近习之害政,为细故而监汉唐季世致乱之由,勿以仇雠之包藏,为无他而惩宣政晚年受祸之酷责大臣以通知边事军务如富弼之请,勿以东西二府异其心委大臣,以荐进谋臣良将如萧何所奇,勿以文武两途而殊其辙,勿使赂宦者而得旄节,如唐大历之弊,勿使货近幸而得招讨,如梁段凝之败以重蜀之心而重荆襄,使东西形势之相接,以保江之心而保两淮。使表里唇齿之相依,勿以海道为无虞,勿以大江为可恃,增屯聚粮治舰扼险。君臣之所咨访朝夕之所讲求姑置不急之务,精专备敌之策,庶几上可消于天变,下不堕于敌奸。豫防部艺文二〈诗〉
《君子行》魏·曹植
君子防未然,不处嫌疑閒。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整冠。嫂叔不亲授,长幼不比肩。劳谦得其柄,和光甚独难。周公下白屋,吐哺不及餐。一沐三握发,后世称圣贤。豫防部纪事
《韩非子·喻老篇》:扁鹊见蔡桓公,立有閒。扁鹊曰:君有疾在腠理,不治将恐深。桓侯曰:寡人无。扁鹊出。桓侯曰:医之好欲治不病以为功。居十日,扁鹊复见曰:君之病在肌肤,不治将益深。桓侯不应。扁鹊出。桓侯又不悦。居十日,扁鹊复见曰:君之疾在肠胃不治将益深。桓侯又不应。扁鹊出。桓侯又不悦。居十日,扁鹊望桓侯而还走,桓侯故使人问之。扁鹊曰:疾在腠理,汤药之所及也;在肌肤,针石之所及也;在肠胃,火齐之所及也;在骨髓,司命之所属,无奈何也。今在骨髓,臣是以无请也。居五日桓侯体痛,使人索扁鹊,已逃秦矣。桓侯遂死。故良医之治病也,攻之于腠理。此皆争之于小者也。夫事之祸福灸有腠理之地,故曰圣人蚤从事焉。昔晋公子重耳出亡,过郑,郑君不礼。叔瞻谏曰:此贤公子也,君厚待之,可以积德。郑君不听。叔瞻又谏曰:不厚,不若杀之,无令有后患。郑君又不听。及公子返晋邦,举兵伐郑,大破之,取八成焉。晋献公以垂棘之璧,假道于虞而伐虢,大夫宫之奇谏曰:不可,唇亡而齿寒,虞、虢相救,非相德也。今日晋灭虢,明日虞必随之亡。虞君不听,受其璧而假之道。晋已取虢,还,及灭虞。此二臣者皆争于腠理者也,而二君不用也。然则叔瞻、宫之奇灸虞、郑之扁鹊也,而二君不听,故郑以破,虞以亡。故曰:其安易持也,其未兆易谋也。
《孔丛子·陈士义篇》:秦王得西戎利刀以之割玉如割木焉,以示东方诸侯,魏王问子顺曰:古亦有之乎。对曰:周穆王大征西戎,献锟鋘之剑火浣之布。王曰:火浣之布,今何以独无。对曰:秦贪而多求,求欲无厌,是故西戎闭而不致此,以素防绝之也。
《汉书·霍光传》:霍氏奢侈,茂陵徐生曰:霍氏必亡。夫奢则不逊,不逊则侮上。侮上者,逆道也。乃上疏言霍氏泰盛,陛下即爱厚之,宜以时抑制,无使至亡。书三上,辄报闻。其后霍氏诛灭,而告霍氏者皆封。人为徐生上书曰:臣闻客有过主人者,见其灶直突,傍有积薪,客谓主人,更为曲突,远徙其薪,不者且有火患。主人嘿然不应。俄而家果失火,邻里共救之,幸而得息。于是杀牛置酒,谢其邻人,灼烂者在于上行,馀各以功次坐,而不录言曲突者。人谓主人曰:乡使听客之言,不费牛酒,终无火患。今论功而请客,曲突徙薪无恩泽,焦头烂额为上客邪。主人乃寤而请之。今茂陵徐福数上书言霍氏且有变,宜防绝之。乡使福说得行,则国亡裂土出爵之费,臣无逆乱诛灭之败。往事既已,而福独不蒙其功,唯陛下察之,贵徙薪曲突之策,使居焦发灼烂之右。上乃赐福帛十疋,后以为郎。《匡衡传》:衡字稚圭,为太子少傅时。傅昭仪及子定陶王爱幸,宠于皇后、太子。衡上疏曰:诗始国风,礼本冠婚。始乎国风,原情性而明人伦也;本乎冠婚,正基兆而防未然也。圣王必慎妃后之际,别适长之位。所以慎防其端,禁于未然,不以私恩害公义。
《玉涧杂书》:魏文帝典论云大驾都许,使光禄大夫刘松北镇袁绍军,与绍子弟日共宴饮,以三伏之际昼夜酣,饮极醉至于无知,云以避一时之暑。故河朔有避暑饮,吾尝谓此非松好饮,盖自为计,亦所以防绍子弟使不暇为他图也。
《晋书·蔡谟传》:谟性方雅。丞相王导作女伎,施设床席。谟先在坐,不悦而去,导亦不止之。尤笃慎,每事必为过防。故时人云:蔡公过浮航,脱带腰舟长。
《北史·郑羲传》:天安初,常珍奇据汝南来降,诏元石为都将赴之,遣羲参石军事。到上蔡,入其城。城中尚有珍奇亲兵数百人,在珍奇宅内。石意憍怠,置酒嬉戏,无警防之虞。羲劝严兵设备,以待非常。其夜,珍奇果使人烧府,欲因救火作难,以石有备,乃止。
《唐书·魏徵传》:徵,字元成,及薨,赠司空。帝叹曰:以铜为鉴,可正衣冠;以古为鉴,可知兴替;以人为鉴,可明得失。朕尝保此三鉴,内防己过。今魏徵逝,一鉴亡矣。《芝田录》:牛奇章帅维扬,杜牧之在幕中,夜多微服逸游,公闻之,以街子数辈潜随牧之以防不虞,后牧之以拾遗召,临别公以纵逸为戒。
《宋史·韩琦传》:琦,入直集贤院、监左藏军。禁中需金帛,皆内臣直批旨取之,无印可验,琦请复旧制,置传宣合同司,以相防察。
《吕夏卿传》:夏卿,同知礼院。仁宗选任大臣,求治道,夏卿陈时务五事,且言:天下之势,不能安常,当于未然之前救其弊;事至图之,恐无及已。朝廷颇采其策。《吕公著传》:元祐元年,公著拜尚书右仆射兼中书侍郎。时右司谏贾易以言事讦直诋大臣,将峻责,公著以为言,止罢知怀州。退谓同列曰:谏官所论,得失未足言。顾主上春秋方盛,虑异时有进谀说惑乱者,正赖左右争臣耳,不可豫使人主轻厌言者也。众莫不叹服。
《王吉甫传》:吉甫,字邦宪,知齐州、梓州。梓在东州为壮藩,户口最盛。转运使欲增折配以取羡馀。吉甫谓其僚曰:民力竭矣,一增之后,不可复减,吾宁贻使者怒,忍为国敛怨、为民基祸哉。竟却之。
《司马光传》:英宗立,后还政,有司立式,凡后有所取用,当覆奏乃供。光云:当移所属使立供已,乃具数白后,以防矫伪。
《曹皇后传》:卫卒数人作乱,夜越屋叩寝殿。后方侍帝,闻变遽起。帝欲出,后闭閤拥持,趣呼都知王守忠使引兵入。后度贼必纵火,阴遣人挈水踵其后,果举火焚帘,水随灭之。
《韩维传》:熙宁时,考试制举人,孔文仲对策入等,以切直罢归。维言:陛下毋谓文仲为一贱士,黜之何损。臣恐贤俊解体,忠良结舌,阿谀苟合者将窥隙而进,为祸不细。
《程颢传》:颢,字伯淳,神宗数召见。一日,正午,始趋出。前后进言甚多,务以诚意感悟主上。尝劝帝防未萌之欲,帝俯躬曰:当为卿戒之。
《范纯礼传》:纯礼字彝叟,仲淹第三子。徽宗时,擢尚书右丞。侍御史陈次升乞除罢言官并自内批,不由三省进拟,右相曾布力争不能得,乞降黜次升。纯礼徐进曰:次升何罪。不过防柄臣各引所亲,且去不附己者尔。徽宗曰:然。乃寝布议。
《程大昌传》:大昌,字泰之。孝宗即位,迁著作佐郎。当是时,帝初政,锐意事功,命令四出,贵近或预密议。会诏百官言事,大昌奏曰:汉石显知元帝信己,先请夜开宫门之诏。他日,故夜还,称诏启关,或言矫制,帝笑以前诏示之。自是显真矫制,人不复言。国朝命令必由三省,防此弊也。请自今被御前直降文书,皆申省审奏乃得行,以合祖宗之规,以防石显之奸。
《朱熹传》:庆元初,赵汝愚既相,中外引领望治,熹独以𠈁胄用事为虑。既屡为上言,又数以手书启汝愚,当用厚赏酬其劳,勿使得预朝政,有防微杜渐,谨不可忽之语。汝愚方谓其易制,不以为意。及是,汝愚亦以诬逐,而朝廷大权悉归𠈁胄矣。《道山清话》:魏公一日至诸子读书堂,见卧榻枕边有一剑,公问何用,言夜閒以备缓急,公笑曰:使汝果能手刃贼,贼死于此,汝何以处。万一夺入贼手,汝不得完人矣。古人青毡之说,汝不记乎。何至于此也。《闻见近录》:仁宗朝禁中夜火,执政趋诣东华门闭而不纳,遍诣诸门,皆然。王沂公语吕许公曰:可斩关而入。许公曰:不可。至日高方启东华门,百官步而入殿,宇多灰烬,上御升平楼垂帘,呼班喝拜如常仪,自沂公以下皆拜,许公独挺然而立。上遣使问之,许公曰:昨夕宫中灾,今日未面天颜,臣不敢拜于是。捲帘上临轩陛,许公即再拜。或问其故,曰:禁中火方扰攘复斩关而入,不惟上益惊,岂不防他变也。垂帘之下未见天子,万一误拜,其将奈何。
李太后薨未发丧,将以妃礼葬之,执政对吕文靖曰:昨夕闻有宫嫔薨,章献皇后即引仁宗手起过屏后后。复独坐帘下,曰:相公欲閒谍人家子母耶。文靖曰:陛下为刘氏血食计,则早正典礼。后默不语,遂迁于皇仪殿以后礼葬之,及章献上仙閒言不入者,文靖力也。
《名臣言行录》:吕夷简在章献朝近臣颇以言事。去职,或劝公宜退。夷简曰:先帝待我厚,期以宗庙安宁,死不愧于先帝。故平勃不去所以安汉,仁杰不去所以安唐,使我洁虚名而去治乱,未可知也。故孜孜燮辅知无不为。虽祸之未形事之将然,必先为之救禦。吕公著侍经筵时仁宗春秋高。公于经传同异训诂得失皆粗陈其略。至于治乱安危之要,闻之足以戒者,乃为上反覆深陈之。仁宗尝诏讲官凡经传所载逆乱事,皆直言毋讳。公因进讲言弑逆之事,臣子所不忍言,而仲尼书之《春秋》者,所以深戒后世人君,欲其防微杜渐居安虑危,使君臣父子之道素明,长幼嫡庶之分早定,则乱臣贼子无所萌其奸心,故《易》曰:履霜坚冰至由辩之,不早辩也。
《问奇类林》:吕公著平章军国,时门下因语次。或曰:嘉问败坏家法,可惜。公不答,客愧而退。一客少留曰:司空尚能容吕惠卿,何况族党。此人妄意迎合可恶也。公又不答,既归,子弟请问二客之言何如,公亦不答。李仲和之子与包孝肃同读书一僧舍,每出入必经由一富人门,二公未尝往见之。一日,富人俟其过门邀之坐。二公托以他事不从。他日复招,饮意甚厚。李欲往,包公正色语曰:彼富人也。吾徒异日或守乡郡。今妄与之交,岂不为累乎。竟不往,后十年二公果相继典乡郡。
《厚德录》:张文懿公士逊在相位,陈尧佐罢参知政事,有挟怨。上言尧佐欲反复,有诬谏官阴附宗室者,逊置二奏上前,且言:憸言动摇,朝廷若一开奸萌,则臣亦不能自保矣。上悟置告者于法,诬谏官事亦寝。宰相蔡确坐诗,语讥讪帘中台谏章疏交上,必欲朝廷诛殛。宰执侍从皆谓当,然范忠宣公独以为不可,遂于帘前开陈方今圣朝宜务宽厚,不可以语言文字之閒暧昧,不明之过诛窜。大臣今日举动宜与将来为法式,此事甚不可开端也。
《挥麈馀话》:陈禾,字秀实,四明人。政和初,为右正言。徽宗批出,除给事中。会宦官童贯、黄经臣恃贵幸骄险,且与中执法卢航相为表里,缙绅侧目,莫敢言者。禾曰:备位台谏,朝廷有至可虑者。一迁给舍,则非其职。此而不言,后悔何追。未受诰命,即抗疏上言,力陈汉、唐之祸,不可不戒,此隙一开,异日有不可胜言者,惟陛下留意于未然。上以日晚颇饥,拂衣起。
《贤奕》:张忠定公令崇阳,民以茶为业,公曰:茶利厚,官将取之,不若早自异也。命拔茶而植桑,民以为苦,其后榷茶他县皆失业,而崇阳之桑皆已成为绢,岁百万疋,其富至今。
《宋史·魏了翁传》:嘉定八年,了翁迁转运判官,行郡事。即具奏乞修城郭备不虞,廷议靳其费,了翁增埤浚隍,如待敌至者。后一年,溃卒攻掠郡县,知其有备不敢逞,人始服豫防之意。
《金史·王浩传》:浩为泾阳令。时西台檄州县增植枣果,督责严急,民甚被扰,浩独无所问,主司将坐之,浩曰:是县所植已满其数,若欲增植,必盗他人所有,取彼置此,未见其利。
《剪胜旧闻》:太祖御膳,必马后亲调以进,深以防闲隐微。一日进羹微寒,帝怒举杯掷之,羹污狼籍,后耳畔微有伤,后热羹重进,颜色自若。
《青溪暇笔》:洪武閒,上御奉天门外西鹰房观海东青。翰林学士宋濂谏曰:禽荒古所戒。上曰:朕聊玩之耳,不甚好也。濂曰:亦当防微杜渐。上遂起。
《郁离子》:微北郭氏室坏不修且压,乃召工谋之请粟,曰:未閒汝姑自食。役人告饥,涖事者弗白而求贿,勿与。于是众工皆惫恚,执斧凿而坐。会天大雨,步廊之柱折,两庑既圮,次及于其堂,乃用其人之言出粟具饔饩以集工曰:惟所欲而与,弗靳工。人至视,其室不可支则皆辞。其一曰:向也吾饥请粟而不得,今吾饱矣。其二曰:子之饔餲矣,弗可食矣。其三曰:子之室腐矣,吾无所用其力矣。则相率而逝,室遂不葺以圮。
豫防部杂录
《淮南子·人閒训》:圣人深居以避辱,静安以待时。小人不知祸福之门户,妄动而絓罗网,虽曲为之备,何足以全其身。譬犹失火而凿池,被裘而用箑也。且塘有万穴,塞其一,鱼遽无由出。室有百户,闭其一,盗遽无从入。夫墙之坏也于隙,剑之折必有齧。圣人见之蚤,故万物莫能伤也。《申鉴·杂言》:上进忠有三术。一曰防,先其未然谓之防。《清暑笔谈》:处治安之世而戒以危亡,履盛满之势而戒以知止,当嗜欲之炽而戒以节忍,则讳恶。其言而不之信。及其乱亡祸败,追思其言,则无及矣。是故早见而戒未然者之,谓豫。
《丸经众集》:纭纭吾将傍,通鼎足难。通勇者必胜。有强力之中,有势末之巧,有不虞之中,有求中之蹶,故先度为上。先度后动,百发百中。先动后度,百发百蹶。故曰:差之毫釐,失之千里。此决胜之要,智者所守也。《问奇类林》:易大畜六四曰童牛之牿,元吉六五曰豮豕之牙,吉四言元吉五仅以吉言,何也。制之于未骋者,其机易,制之于欲骋者,其机难。是故君子贵涵养,与为豮豕之牙,宁为童牛之牿。亦贵克治,不能为童牛之牿则必为豮豕之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