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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七十一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理学汇编字学典

 第七十一卷目录

 法帖部汇考十二
  宋米芾书史〈历代法帖〉
  黄伯思东观馀论〈米元章跋秘阁法帖 第一 第二 第三 第四 第五 第六 第七 第八 第九 第十〉
  董逌广川书跋〈石鼓文 瘗鹤铭〉

字学典第七十一卷

法帖部汇考十二

《宋·米芾书史》《历代法帖》

金匮石室汗简杀青,悉是传录,河间古简为法书祖,张彦远志在多闻,上列沮苍,按史发论世,咸不传徒,欺后人有识所罪至于后,愚妄作组织神鬼止,可发笑余,但以平生目历区别无疑集曰:书史所以指南识者,不点俗目。
刘原父收周鼎,篆一器百字刻迹,焕然所谓金石刻文与孔氏上古,书相表里字法有鸟迹自然之状,宗室仲忽李公麟收购,亦多余皆尝赏阅如楚钟刻字,则端逸远高秦篆,咸可冠方今法书之首,秦汉石刻涂壁都市,前人已详余阅书白首无魏遗墨,故断自西晋,晋贤十四帖检挍太师李玮于侍中王贻永家购得第一帖《张华真楷钟法》,次王浚、次王戎、次陆机、次郗鉴、次陆玩,晋元帝批答:次谢安王衍、次右军、次谢万两帖、次王珣、次臣詹。晋武帝批答:次谢方回、次郗愔、次谢尚内。谢安帖有开元印,缝两小玺,建中翰林印安及万帖有王涯永存珍秘印,大卷前有梁秀收阅古书印,后有殷浩印,殷浩以丹梁秀以赭是,唐末赏鉴之家其间有太平公主乩书印,王溥之印,自五代相家宝藏侍中国婿丞相子也。
太宗皇帝文德化成靖无他好,留意翰墨润色太平淳化中,尝借王氏所收书集入阁,帖十卷内郗愔,两行二十四日帖乃此卷中者,仍于谢安帖尾御书,亲跋三字以还王氏,其帖在李玮家余同王涣之饮,于李氏园池阅书画,竟日末出此帖,枣木大轴古青藻花锦作褾,破烂无竹模晋帖上,反安冠簪样古玉轴。余寻制掷枣轴池中,拆玉轴王涣之加糊共装焉,一坐大笑,要余题跋乃题曰:李氏法书第一亦天下法书第一也。
又晋谢奕桓温谢安三帖为一卷,上有窦蒙审定印谢安帖,后以浓墨模拓遂全晕,过后归副车王诜家,分为三帖,云失谢安帖以墨重晕,唐人意宝此帖而反害之也,后人可以为戒李玮云亦购于王氏,又黄素黄庭经一卷是六朝人书,绢完并无唐人气,格缝有书印字,是曾入钟绍京家,黄素缜密上下,是乌丝织成,栏其间用朱墨界行,卷末跋台仙二字,有陈氏图书字印及钱氏忠孝之家印,陶谷跋云山阴,道士刘君以群鹅献右军乞书,黄庭经此是也,此书乃明州刺史李振景福中罢官,过浚郊遗光禄朱卿卿名友文即梁祖之子,后封博王,王薨余获于旧邸。时贞明庚辰秋也,晋都梁苑因重背之中书,舍人陶谷记是日降制以京兆尹安彦威兼副都统,余跋云:书印字唐越国公钟绍京印也。晋史载为写《道德经》,当举群鹅相赠,因李白诗送贺监云:镜湖流水春始波,狂客归舟逸兴多。山阴道士如相见,应写黄庭换白鹅。世人遂以黄庭经为换鹅经,甚可笑也,此名因开元后世传黄庭经多恶札,皆是伪作唐人以画赞,犹为非真则黄庭,内多钟法者犹是,好事者为之耳。又有唐摹右军帖,双钩蜡纸摹末后一帖是奉橘三百颗,霜未降未可多得,韦应物诗云:书后欲题三百颗,洞庭更待满林霜盖。用此事开皇十八年三月二十七日参军学士,诸葛颖咨议参军开府学士柳顾言释智果跋其尾。
晋右将军会稽,内史王羲之行书帖,真迹天下法书第二,右军行书第一也,帖辞云:羲之死罪,伏想朝廷清和稚恭,遂进镇东西齐举,想剋定有期也,羲之死罪,长庆某年月日。太常少卿萧祐鉴定在王圭禹玉家,后有禹玉跋以门下省印,印之时贵多跋后为章,惇子厚借去不归,其子仲修专遣介请未至,是竹丝乾笔所书,锋势郁勃挥霍,浓淡如云烟变怪多态,清字破损,余亲临得之。
王羲之玉润帖是唐人冷金纸上,双钩摹帖云:官奴小女玉润,病来十馀日了,不令民知昨来,忽发痼至今,转笃又苦头痈,头痈已溃尚未足忧,痼病少有差者,忧之燋心良不可言,顷者艰疾未之有良由,民为家长不能克己,勤修训化,上下多犯科诫以至于此,民惟归诚待罪而已,此非复常言,常辞想官奴辞,已具不复多白,上负道德下愧先生,夫复何言?此帖连在稚恭帖后,字大小一如兰亭,想其真迹神妙。右军快雪时晴帖云:羲之顿首快雪时,晴佳想安善未果。为结力不次王羲之顿首,山阴张侯是真字,数字带行今世无,右军真字帖末有君倩二字,疑是梁秀缝有褚氏字印,是褚令所印苏氏有三本,在诸房一余易得之,一刘泾巨济易得无褚印。
晋太宰中书令王献之字,子敬十二月帖黄麻纸辞云:十二月割至否?中秋不复不得想未复还,恸理为即,甚省如何?然胜人何庆?等庆等大军下一印曰:铎书是唐相王铎印。后有君倩字前有绢小帖,是褚遂良题曰:大令十二月帖,此帖运笔如火著画灰连属,无端末如不经意,所谓一笔书天下,子敬第一帖也。元与快雪帖相连,苏太简家物,上有国老才翁子美题跋云:卤僧守一所藏,先令以命服得之。子美子激字,志东与余分藏以书画宝玩易之。
王羲之笔精帖内两字集在诸家碑上,缝有正观半印,王献之日:寒帖有唐氏杂迹印,后有两行谢安批,所谓批后为答也。唐太宗不敬献之慰问帖,故于帖上刮去不次献之,白字谓之,羊欣以应募而以前帖为薄绍之书,跋尾书官姓名云:大历某年月日下刮去古姓名。五代人题曰:薛邕记之后题一行曰:某年和傅遗,余押字是薛丞相居正此,是和凝丞相改为薛氏,故物以遗薛也。其后归王文惠家文惠,孙居高邮,并收得褚遂良黄绢,上临兰亭一本乏资之官,许余以五十千质之,余时迁葬丹徒,约王君友婿宗室,时监罗务令辊,亦欲往别,约至彼交帖王君,后余五日,至余方襄大事,未暇见之事,竟见云适沈存中借去,吾拊髀惊曰:此书不复归矣!余遂过沈问焉,沈曰:且勿惊破得之,当易公王维雪图,其父尝许见与也。余因不复言,后数日王君携褚书,见过大叹曰:沈使其婿以二十星,资其行请以二十千留褚书,余因不复取。后十年王君卒,其子居高邮,欲成姻事,因贺铸持至仪真,求以二十千售,之后苏颂丞相家与沈之子博毅同会问所在,曰:分与其弟矣。翌日苏舜元子云屡见之。
王献之送梨帖云:今送梨三百颗,晚雪殊不能佳。上有梨干黎氏印,所谓南方君子者,跋尾半幅云:因太宗书卷首见此两行十字,遂连此卷末若珠,还合浦剑入延平。太和三年三月十日司封员外郎柳公权记,后细题一行曰:又一帖十二字连之。余辨,乃右军书云:思言叙卒何期?但有长叹。念告公权误以为子敬也,缝有正观半印,世南孝先字,跋孝先是本朝王曾丞相字,刘季孙以一千置得,余约以欧阳询真迹二帖,王维雪图六幅正透犀带一条、砚山一枚、玉座珊瑚一枝以易,刘见许王诜,借余砚山去不即还,刘为泽守行两日王始见还,约再见易,而刘死矣。其子以二十千卖与王防,唐太宗书:窃类子敬公权,能于太宗书卷辩出,而复误连右军帖为子敬公权知书者,乃如此其跋,冯氏西升经唐经生书也,乃谓之褚书者同也,盖能书者未必能鉴。余既跋定之苏子瞻,于是跋诗曰:家鸡野鹜,同登俎春,蚓秋蛇总,入奁君家。两行十二字气压邺侯,三万签盖以晋史太宗赞贬子敬也。然唐太宗力学右军不能至,复学虞行书,欲上攀右军,故大骂子敬耳。子敬天真超逸,岂父可比也?
王羲之来戏帖,黄麻纸字法清润是少年所书,满一幅其閒数字,难辨六朝写经褊字注之,后人复以雌黄涂盖岁久,胶落字见五分在丁晋公孙受绘家,欲以二十千见归。余即以其直取君,以与余来往议此帖书黏,于后质于其邻大姓贾氏得,二十千盖意其可赎也,今十五年矣,犹在贾氏曾经人用薄纸拓书墨即透数行,仍污静地深可叹息其家,又有韩择木,八分一卷唐人薄纸摹五帖一幅。
王羲之桓公破羌帖有开元印,唐怀充跋笔法入神,在苏之纯家,之纯卒其家定直,久许见归而余使西京,未还宗室仲爰力取之,且要约曰:未归有其直,见归即还。余遂典衣以增其直,取回仲爰已使,庸工装背剪损古,跋尾参差矣,痛惜痛惜!
王右军笔阵图,前有自写真纸,紧薄如金叶,索索有声,赵竦得之于一道人,章惇借去不归,王右军书家谱在山阴县,王氏右军东方朔画赞,糜破处欧阳询补之在丁讽学士家,归宗室令畤,刘泾以僧繇画,梁武帝像易去,
乐毅论智永跋云:梁世摹出天下珍之,其间书误两字,遂以雌黄治定,然后用笔今世,无此改误两字本,流传余于杭州,天竺僧处得一本,上有改误两字,又不阙唐讳是梁本也。
晋庾翼稚恭真迹,在张丞相齐贤孙直清汝钦家,古黄麻纸全幅,无端末笔势细弱字相连,属古雅论兵事有数翼字。上有窦蒙审定印,后连张芝王廙草帖,是唐人伪作薰纸,上深下淡,笔势俗甚语言无伦,遂使至宝杂于瓦砾,可叹余屡言与汝钦不肯拆也。濮州李丞相家多书画,其孙直秘阁李孝广收右军黄麻纸十馀帖,一连成卷,字老而逸暮年书也,略记其数帖,辞一云:白石枕,殊佳物,深感卿至。一云:卿事时了甚快,群凶日夕云。云此使邺下一日为战场,极令人惆怅,岂复有庆年之乐耶?思卿一面无缘,可叹可叹!一云:九日以当力见。一云:重熙八日过信安。一云:祠物当治,护信到便遣来,忽忽善错也。一云:谢书云云,今送一云,鹘等不佳,令人弊见,此辈吾衰老不复堪此。馀不记也,后有先君名印下,一印曰:尊德乐道。今印见在,余家先君尝官濮与李柬之少师,以棋友善意,其奕胜之。余时未生此帖一卷,世未见其比,故是右军名札也,又有欧阳询故事十馀帖,老笔相连其子通书评书一卷,张颠绢帖一卷七八帖,乃少时书并在李孝广处。
中贵高楼杨氏收数帖,萧思话表一思话,字有钟法,此乃无而武帝批答:四字君臣笔气一同纸古后破前完,此是唐人所为,然亦佳作,今人不能为也。又王珉书真草,是真迹有钟张法,张翼当是作宋翼魏人,非真又阮研草帖,奇古非伪又一帖如竹片,书亦好事者为之,并无古印跋可考。
陈僧智永真草书《归田赋》,在襄阳魏泰处后有一跋,题云:开成某年,白马寺临一过,潭记白麻纸书。世人收智永书,未有若此真也,虞世南出于此书,魏误题曰:虞世南书耳。
唐彭王傅徐浩书赠张九龄,司徒告浩九龄之甥在其孙曲江仲容处用一尺绢书,多渴笔有锋芒,辞云:正大厦者柱石之力,匡帝业者辅相之功,生则保其雄名,没犹称其盛德,饰终未允于人,望加赠特至于国章。故荆州大都督张九龄维岳降神济川,作相开元之际,寅亮成功谠言定于社稷,先觉合于蓍蔡永怀贤相,可谓大臣束帛所加,樵苏必禁荆州之赠,相府未崇爰从八命之秩,更重三台之位,可特赠司徒,尝借留余家半月,唐中书令褚遂良《枯木赋》,是粉蜡纸拓书,后有未能二字,余辩是双钩唐人不肯欺人,若无此双钩二字则皆以为真矣,在承议郎寿春魏纶处余于润州见之。
智永千文唐粉蜡纸拓书内一幅麻纸是真迹,末后一幅上有双钩摹字与《归田赋》同,意也料是将真迹一卷各以一幅真迹在中拓,为数十轴若末无钩填一字,固难辨也。是贾安公物作润笔送王荆公,其弟安国得之,今在叶涛处安国婿也,有古跋云:契阔艰难,不敢失坠,学欧阳询行体。
唐越国公钟绍京书千文,笔势圆劲,在丞相恭公孙陈并处,今为宗室令穰所购,诸贵人皆题作智永,余验出唐讳阙笔,及以遍学寺碑对之,更无少异大年于是,尽剪去诸人跋,余始跋之。
吕夏卿子通直君有欧阳询草书千文,蔡襄跋,为智永通直出示,余欲跋,答以必改评乃跋,君欣然遂于古纸上跋,正通直君失其名字。
唐人临智永千文半卷在丞相苏颂家,
苏耆家兰亭三本一是参政,苏易简题赞曰:有若像夫子,尚兴阙里门虎贲类。蔡邕犹傍文举尊昭陵,自一闭真迹不复存,今余获此本可以比玙璠第二本。在苏舜元房上有易简子耆天圣,岁跋范文正,王尧臣参政跋云:才翁东斋书,尝尽览焉苏治才翁子也。与余友善以王维雪景六幅,李王翎毛一幅,徐熙梨花大折枝易得之,毫发备尽少长字世传众本,皆不及长字,其中二笔相近,末后捺笔钩回,笔锋直至起笔处,怀字内折笔,抹笔皆转侧,褊而见锋暂字内,斤字足字转笔,贼毫随之于斫笔处,贼毫直出其中,世之摹本未尝有也,此定是冯承素、汤普彻、韩道政、赵模、诸葛正之流拓赐王公者,碾花真玉轴紫锦装背,在苏氏舜元房题为褚遂良摹。余跋曰:乐毅论正书第一,此乃行书第一也。观其改误字多率意,为之咸有褚体,馀皆尽妙此书下真迹一等,非深知书者未易道也。赞曰:熠熠客星,岂晋所得养器,泉石留腴翰墨,戏著标谈书存焉,式郁郁昭陵玉,碗已出戎温无类,谁宝真物水月,非虚移模夺质绣缲,金鐍琼机锦綍猗欤元章守之,勿失第三本唐粉蜡纸摹在舜钦房,第二本所论数字精妙处,此本咸不及,然固在第一本上也。是其族人沂摹盖第二本,毫发不差世当,有十馀本一绢本在蒋长源处,一纸本在其子之文处,是舜钦本一本在滕中处,是归余家本也一本在之友处。
泗州南山杜氏父为尚书郎,家世杜陵人收唐刻板本兰亭,与余家所收不差,有锋势笔活,余得之以其本刻板回视定本。及近世妄刻之本异也。此书不亡于后世者,赖存此本遇好事者见求,即与一本不可再得世,谓之三米兰亭。
宗室叔盎收兰亭,遂不及吾家本,在舜钦本上,因重背易其后背纸,遂乏精彩然在都门最为佳本,王巩见求余家印本,曰:此汤普彻所摹与赠王诜家摹本,一同今甚思之,欲得此以自解耳。钱塘关景仁收唐石本兰亭,佳于定本不及余家板本也。
唐太师颜真卿不审乞米二帖,在苏澥处背缝有吏部尚书铨印,与安师文家争坐位帖,责峡州别驾帖缝印一同争坐位帖,是唐畿县狱状磓,熟纸韩退之以用生纸录文为不敏也,生纸当是草上所用,内小字是于行间,添注不尽又于行下,空纸边横写与刻本,不同此帖在颜最为杰思想,其忠义愤发顿挫、郁屈意,不在字天真罄露在于此,书石刻粗存梗概尔。余少时临一本不复记所在,后二十年宝文谢景温尹京云:大豪郭氏分内一房欲此帖至折八百千众。乃许取视之缝有元章戏笔字印,中间笔气甚有如余书者,面喻之乃云家世收,久不以公言为然,峡州别驾帖白麻纸真字云:疏拙抵罪圣慈,含弘犹佐,列藩不远伊迩是也。字类纠宗碑清甚,又祭濠州使君文鹿肉帖并是鲁公真迹。
山阳簿张君齐贤丞相之后收鲁公二帖,云:奏事官至。又曰:为宪之功后帖,张溆郎官求类帖、乞米帖及李太保帖。
朱巨川告颜书其孙灌园,屡持入秀州崇德邑中,不用为荫,余以金梭易之,又一告类徐浩书在邑人王衷处,亦巨川告也,刘泾得余颜告背纸上,有五分墨,至今装为秘玩然如徐,告粗有徐法尔王诜与余,厚善爱之。笃一日见语曰:固愿得之,遂以韩马易去,马寻于刘泾处换一石也。此书至今在王诜处,
送刘太冲序碧笺书,王钦臣故物后有王参政名印,王云:因与唐坰两出书,各误收卷去坰以将才不偶命而德其无邻字,剪去碧笺,宜墨神彩艳发龙蛇生,动睹之惊人,不装背揭去背纸以厚纸散卷之,略一出即卷去其子,云与智永千文柳公权书,柳尊师志欧阳鄱阳帖,并同葬矣亦可叹息也,或谓密为王诜购去。
苏子才收碧笺文殊一幅,鲁公妙迹又有与夫人帖一幅,当是其嫂今在王诜家,
鲁公寒食帖绫纸书在钱协处,世多石刻,
鲁公一轴五帖见石裔言在兄处副车之孙也,怀素绢帖第一帖胸中刺痛,第二帖恨不识颜尚书,第三帖律公好事,是怀素老笔并在安师文处,元帖戊辰岁安公携至留吾家,月馀临学乃还,后有吕汲公大防已下题,今归章公惇。
怀素千文绢本真迹在苏液家,沈遘家刻板本是后归章惇家。
怀素诗一首绢上真迹,王巩易与王诜家
怀素绢帖一轴杂论故事,后人分剪为二十馀处王。诜累年遂求足元数,又一云:史陵者绢帖以六朝古贤,一帧易与王诜。
怀素书任华歌真迹两幅,绢书字法清逸歌辞奇伟在王诜家,诜云尚方有其后三幅。
怀素草书祝融高坐对寒峰绿绢帖两行,此字最佳,石紫微常刻石有六行,今不见前四行,问夷庚云:与王钦臣家杂色缬绢,背以诗代怀帖同轴,今闻王之子为宗室,所购是怀素天下第一好书也。
怀素自叙真迹在苏泌家,前一幅破碎不存其父集,贤挍理舜钦自写补之。
怀素草书楮纸三幅在故相洛阳张公孙直清家,冯京家收怀素绢上诗一首张伯高少时,绢上草书两幅张书今归薛绍彭。
薛绍彭有怀素一轴绢书,肃宗行书绫纸千文购于钱景湛处,又王仲至处褚书麻纸一幅杨凝式小字,黄麻纸一幅,余皆见之欧阳询孝经一卷薛临寄钱公未见真迹。
唐率府长史张颠字伯高真迹四帖,在杭州陆氏大姓家,旧有五帖第一秋深,第二前发,第三汝官,第四昨日,第五承颜,今所存四帖汝官后有古印,文讹不可辨,昨日承颜二帖小襞纸也,陆氏子素从关景仁学,关因借摹三大帖,余丱见石本于关中宋氏及官桂林关杞,为使者语及始知石在关氏。又五年官潭关杞通判邵州,以石本见寄又三年官杭,而关景仁为钱塘,令因陆氏子登第者来谒与关同往,谢而阅之,独失秋深第一帖,诘之颦蹙而言嘉祐中,为太守沈遘借阅拆留余遣工摹馀帖,即归诘遘弟遫。时为郡从事,乃云:在其侄延嗣处。余往见遂得阅后购得之。
张伯高虎儿等三帖楮纸非真迹,在王诜家苏氏物也,黄鲁直赠小儿诗云:我有元晖古印章印,刓不忍与诸郎虎儿,笔力能扛鼎,教字元晖继阿章取此为故事也。
张伯高贺八清鉴帖楮纸真迹,字法劲古不类他书,世间伯高第一书也。苏液家世多石刻,后归章惇家,伯高全本千文曾孝蕴云在京师谢氏处,谢氏景温宝文远族也。
伯高五帖黄经纸少时书辞云:往往兴来五指包管等是也。在杨杰家杰父学草,故收得逐语断处,即剪作一轴黄油拳经纸,与王仲至千文一同并无古印,跋伯高名犯庙讳字,余于皎然诗集中得之。
苏子纯藏张颠草书,又苏泌房所藏,词云:国士何日得至南中。皆非伯高真迹,亦无古印跋。
唐坰处黄楮纸伯高千文两幅与刁约家两幅,一同是暮年真迹,每辩六七字刁氏者,后有李王徐铉跋,为人伪刻建业文房之印,印之连合缝印,破字每见,令人叹息。
唐辩才弟子草书千文黄麻纸书,在龙图阁直学士吴郡滕元发处,滕以为智永书。余阅其前空才字全不书,固已疑之,后复空永字遂定为辩才弟子所书。故特阙其祖师二名耳。
唐虞世南枕卧帖双钩唐摹在关杞处上,有褚氏图书古印,关尝谓余曰:昔越州一寺,修佛殿于梁栱内,藏一函古摹帖数十本。所可记者王右军十七帖,世南枕卧帖十斗九帖,褚遂良奉书宁帖,上皆有褚氏图书印,毫发乾浓,毕备关与僧善,购得卧枕十斗九奉书宁三帖。
虞书积时帖古双钩摹在洛阳李熙处,维之孙也,缝亦有褚氏印,余尝借摹。
世南理头眩药方双钩摹本,在鲍传师家。后为俗人添入羲之两字,传入晋州法帖,以为羲之书,聋瞽可笑。
虞世南书经在虞僧寺,
世南汝南公主铭起草洛阳王护处,见摹本云真迹,在洛阳好事家有古跋,后十年见真迹在故相张公孙直清处,其后止贞观十年十一月丁亥朔十六日,旁小字注云:赫赫高门。在裴丞相家是其铭然,此幅文但至半而止,行下有空白纸犹空十一字,此盖卒日犹未言葬也。阙文尚多安得,便言:赫赫高门不当。后幅却与前幅不相连属也,其前褾红绫色如新,有名几元题其褾云,故祭酒崔十八丈绰常与寇章贺,拔惎皆以鉴赏,相寻每称伏膺虞书多历年所,自会昌以来,时睹斯帖,因致其真隶有加,顷年崔丈每送予兄弟下第,东归必云。此去获见汝南帖,亦何减于升第耶?所惜者阙其铭文耳。咸通二年春于存神室,辍〈存神下疑有错字〉献子凝良足啬爱也,几元不知何人也。虞帖为时所重,如此今好事家绝不见真迹,摹本枕卧积时,牙头风四摹帖一关中刻石帖,今法帖所载耳世最少者,子敬虞帖今好事家一字亦无耳。唐僧高閒草书千文楮纸上,真迹在李熙处,
唐太宗率更令欧阳询书,荀氏汉书节楮册小楷在潭州南楚门外胡世淳处,
欧阳询书道林之寺牌在潭州道林寺,笔力劲险勾勒而成,有刻板本,又江南庐山多裴休题寺塔诸额,虽乏笔力,皆真率可爱。
唐末人学欧尤多,四明僧无作学真字,八九分行字肥弱,用笔宽又有七八家,不逮此僧,唐贼张廷范亦学欧阳询,多有此贼跋一双钩摹欧帖上,有此贼印。云清河张廷范印及题曰:便是至宝也,惜之惜之。永为所宝之宝,皆学欧行。余跋曰:唐弘文馆学士欧阳询书,唐人所摹后,一行印文曰:清河张廷范私记。廷范唐贼也,时衰代替贼之所好涉于衣冠,此攘夺所生也。今太平君子或富贵,则崇货利,乃贼所先故,不剪除既著,其贼又为太平君子之劝其书札印,记翩翩自喜之心,忘其为贼之著也,嗟乎?国初孙妃弟骠骑孙思皓学欧,本朝无人过也。
欧阳询黄麻纸草书《孝经》,是马季良龙图孙大夫直温所收,今归薛绍彭家。
宗室令穰收欧阳询三轴第一轴,苏彦语箴次幅,故事两段有开元缝印、翰林之印,李林甫等臣跋及知书楼官名氏。末后唐贼蒋元晖题:宣徽两院使印余以智永三行帖,陆柬之头陁寺碑一幅易得,语箴第二轴草帖五纸,第三帖行书故事皆有开元姚宋印跋,草帖乃暮年书精彩动人行书少时书也,
欧阳询草书也字末笔倒么不见其所出。余家得正观御府右军三帖末后一帖也,字乃欧法所出,世之真迹与石刻帖并无此也字耳。
欧阳询碧笺草圣四幅,在故相齐贤孙张公直清处,孙过庭草书,书谱甚有右军法,作字落脚差近前而直,此乃过庭法。凡世称右军书有此等字皆孙笔也,凡唐草得二王法,无出其右又有千文,一本是少年书,不逮书谱并在王巩家,今归王诜家。
陈贤草书帖六七纸字,亦奇逸难辨,如日本书上,亦有唐氏杂迹字印,在李玮家,又多似欧阳询草。洪元慎集右军越州寺碑真迹,在越州僧正子文处。尝通书许借未果,金托提刑乔执中携告往质看,亦不肯出,欲沿干至越会家,难不果去,今要度牒易。陆柬之十八学士赞西京留台王瓘云:在舍弟圭处。老子《西升经》裴度柳公权跋,为褚公书与阎立本画图,同在冯当世家,吾见之皆非也,是唐初书画与柳跋是真迹,二君亦不能鉴耳。
唐高闲书令狐楚诗,在尚书李常家。
柳公权紫丝靸兰亭诗二帖,待制王广渊摹石跋云:龙图大谏李公帅府,暇日出书,因请摹石乃李柬之。少师也洛阳人,今在富郑公子宿州使君家,
唐摹皇象急,就章有隶法,在故相张齐贤孙直清处。唐李邕四帖内一帖碧笺有唐氏杂印,勾德元图书,记陈氏图书印与石夷庚所藏,多热帖同自丁乔大夫归章惇家,丁晋公故物也。
多热要葛粉帖白麻纸上,有唐氏杂迹印,陈氏图书印,勾德元图书印乃紫微舍人石扬休物,今在其孙前宿州支使夷庚处。前一帖与光八郎谢惠鹿帖真迹,余过莆上于夷庚处,易得之光八郎帖,今归王诜吕公孺处,李邕三帖第一改少傅帖,深黄麻纸淡墨淳古如子敬第二缙云帖,淡黄麻纸第三碧笺胜和帖以尚书户部印,印缝古印有陈氏图书,勾德元图书记唐氏杂迹印,丙子岁第一归薛绍彭,第二归高公绘,第三余以六朝画,古贤韩马银博山、金华洞天石古鼎,复忘记数种物,易得于其孙端,问余尝以碧笺临三帖与真无异吕复携去装褫矣,陈氏台仙勾。德元唐氏三人者大是一赏鉴人世之名,书上无不有其书印,德元当是中正本朝人通史学。
冯京家收唐摹黄庭经,有钟法后有褚遂良字,亦是唐一种伪好物。
李錞收唐人欧行书,兵箴刘冲之丞相家物。
刘泾书来涟漪曰:收唐绢本兰亭,无奇获且漫眼耳,殊非自标致语也。余答以诗曰:刘郎无物可萦心,沈迷蠹缣与断简,求新不获狂时发,自谓下取且漫眼。猗嗟斯人今实鲜,我欲从之官有限何时大叫刘子。前跽阅墨皇三复返,君贻余诗尝曰:秘笈墨。皇曾敬识林希送余诗,壶岭共倾银霅水墨,皇犹展玉楼风,壶岭谓砚山也。
刘泾倅莫王贻永侍中孙为守,得摹帖一卷,乃冒曹参军李怀琳伪作七贤帖,后人所撰也内搏赤猿帖,云仆不想欻,尔梦搏赤猿其力甚于貔虎,良久反覆,余乃观天背地睹穹,亦当不爽,但仆之不达安得不忧吉乎?报我凶乎?详告三日,阮籍白繇君此帖,比今刻石字多,乃怀琳所撰语也,而法书要录所载七贤帖,太宗知其伪,爱之以贞观字印之,入御府又有李氏卫帖云:卫稽首和南近奉敕写急就章,遂不得与师书耳,但卫不能拔赏随世所学,规摹钟繇遂多历年二十著诗论草隶通解,不敢上呈,卫有一弟子王逸少,甚能学卫真书,咄咄逼人,笔势洞精,字体遒媚,师可诣晋尚书馆书耳,仰凭至鉴大不可言,弟子李氏卫和南此帖,比今阁帖字亦多,亦其所撰也,次无名帖、次郗超帖,亦摹在阁帖中次陆机卫恒帖,卫亦摹入阁帖也,后余以画易于刘泾分前四帖,与李錞皆贞观间一种伪好物。
杨凝式字景度书,天真烂漫、纵逸类颜,鲁公争坐位。帖秘阁校理苏澥家有三帖,第一白麻纸曰:景度上大仙,第二、第三小字与薛绍彭家所藏正书相似,余三次易得,后以第一易与王诜,第二易与刘泾。余家今收楮纸上,诗云:春来冰未泮,冬至雪初晴。为报方袍客,丰年瑞已成。王以画易于赵叔盎,纷披老笔,王安石少尝学之,人不知也。元丰六年余始识荆公于钟山,语及此公,大赏叹曰:无人知之!其后与余书简皆此等字。
张直清家杨凝式数帖,真行甚好。
刘瑗收碧笺王帖,上有勾德元图书,记保合太和印及题显德岁,尝爱吾家顾恺之净名,天女欲以画易,吾答以若有子敬帖便可易,伯玉答曰:此犹披沙拣金。此语甚妙,余白首收晋帖止,得谢安一帖,开元建中御府物曾入王涯家右军二帖,贞观御府印,子敬一帖有褚遂良题印,又有丞相王铎家印记,及有顾恺之戴逵画,净名天女观音,遂以所居命为宝。晋斋朱长文收锦织成诸佛,阔四尺长五六尺,上有织成牌子题晋永和年造,与余家一古书囊织成山水神仙锦,一同云凤山禽猿鹿如画也。
余收子敬范新妇唐摹帖,获于苏激家,后有倩仲跋,余题诗曰:贞观款书丈二纸,不许儿奇专父美何为?寥寥宝是似遭乱,真归火兼水千年,谁人能继趾?不自名家殊未智,嗟尔方来眼须洗玉躞金题,半归米又和云云物龙蛇森动纸,父子王家真济美,张翼小儿宁近似沧溟浩对,蹄水腾蛇无足鼯多趾,以假易真,信用智龟澼虽多手屡洗卷不生毛,谁似米又和云直裂纹匀,真古纸跋印,多时俗眼美诚悬,尚复误疑似有渭方能辨泾水真伪,头面拳趺趾久,假中分辨愚智宝轴时,开心一洗百氏,何人传至米黄庭坚和题于后,云:王令遗墨方尺纸,尾题倩仲实子美。百家藏本略相似,如日行天见诸水拙者,窃勾辄斩趾,田恒取齐并圣,智锦囊昏花百过洗湖海濯缨人姓米蒋之奇一韵和三首,吕升卿和二首,林希和三首,刘泾和两首,余章和一首,余后二首又再和者,共成一轴,林子虚借去未还。
刘泾收许浑乌丝栏手写诗一百篇,字法极不俗,第一篇湘潭云尽,暮烟出,巴蜀雪消,春水来,尽是面睹西南世界一段物色,自有识者知之,剪前一幅易,与杜介一幅在王诜处。
刘泾在宿州平生,初收白麻纸临颜书太冲序,乃其秘笈第一物至润收封敖行李文饶太尉告许浑诗次得智永板本千文其后得余家十七帖日本书及日本告吴融司空图赠䂬光歌张颠䂬光亚栖等书韩马戴牛又杨杰处得页观御府内史官奴帖余以十七以下诸物易归余家余先于唐坰处易得右军尚书帖云得于僧清道亦有贞观印印文遂复合仍带元截纸痕一条故一物也,林希见余家此轴,嗟叹云相府所有殆不过是希,尝见阁下一卷贞观字印,相去五寸许不相连若真印,印则四枚,理无平匀,若伪雕必只一钮用,皆齐一也,余闻之愠,甚懒展阅,愠极试取视之,左右上下无一相当者,疾呼舆过林语,所以公击节曰:公此书愈妙也,此公精思如此,方是时刘泾不信世有晋帖,后十五年始得子鸾字帖,云是右军,余云恐是陈子鸾未经,余目后薛绍彭书来,亦云六朝书,又得梁武帝像,见报余时使涟漪答:君诗云刘郎收画,早甚卑折枝花草,首徐熙十年,之后始闻道取吾韩戴为神奇,迩来白首进道奥学者,信有髓与皮始知十箧,但遮壁牛马祗可裹弊,帷峨峨太平老寺主白纱冒,首无冠蕤武士,后列肃大剑宫女旁侍,颦修眉神清眸子,知寡欲齿露唇,反法定饥世人,睹服似摩诘不识六朝居士,衣僧繇勿辄乱,唐突梁时笔法了,可知道子见之必再拜曹卢何物,望藩篱本当第一品天下,却缘顾笔在涟漪刘君,既收右军子鸾帖作赞,见寄其略曰:执黑帝矩作黑风雨,大一尺许星五十五奇文也,时君罢虢州未别除,余戏答曰:清明去郡,则得郡安,用作业解洗业以戏之。薛绍彭以书画,情好相同,尝寄书云书画间,久不见薛米,余答以诗云:世言米薛或薛米,犹言弟兄与兄弟,四海论年我不卑,品定多知定如是。刘泾过薛,见书大叫书来云云,余答以诗云:唐满书奁晋不收,却缘自不信双眸。发狂为报豢龙子,不怕人称米薛刘。刘君旧不收晋帖,云无真只收唐帖,故有是句。余临大令法帖一卷,在常州士人家,不知何人取作废帖,装背以与沈括。一日林希会章惇张询及余于甘露寺,净名斋各出书画至此帖,余大惊曰:此芾书也。沈勃然曰:某家所收久矣,岂是君书芾!笑曰:岂有变主不得认物耶?
余居苏与葛藻近居,每见余学临帖即收去,遂装黏作二十馀帖,效名画记所载印记,作一轴装背一日出示,不觉大笑葛与江都陈叟友善,遂赠之君以为真,余借不肯出,今在黄材家。
余临张直清家,虞永兴汝南公主墓志,浙中好事者以为真刻石右军帖尤多。
装书褾前须用素纸一张,捲到书时纸厚已如一轴,子看到跋尾,则不损古书所用,轴头以木性轻者,纸多有益于书油,拳麻纸硬坚损书第一池纸,匀硾之易软,少毛澄心其制也。今人以歙为澄心,可笑一卷,即两分理,软不耐卷易生毛,古澄心以水洗浸一夕,明日铺于车上,㬠乾浆硾已去,纸复元性乃今池纸也,特捣得细无筋耳古澄心有一品薄者最宜,背书台藤背书滑无毛,天下第一馀莫及。
唐人背右军帖,硾熟软纸如绵,不损古纸又入水荡涤,㬠古纸加有性不糜,纸是水化之物,重抄一过也,余每得古书,辄以好纸二张一置书上,一置书下,自旁滤细皂角汁和水,霈然浇水入纸底,于盖纸上用活手软按,拂垢腻皆随水出内外如是,续以清水浇五七遍,纸墨不动尘垢皆去,复去盖纸,以乾好纸渗之,两三张背纸已脱,乃合于半润好纸上,揭去背纸加糊,背焉不用绢压四边,只用纸免摺,背重弸损古纸,勿倒衬帖背古纸,随隐便破只用薄纸与帖齐头相挂,见其古损断尤佳,不用贴补古人勒成行道,使字在筒瓦中,乃所以惜字,今俗人见古厚纸必揭令薄,方背若古纸去其半损字精神一如摹书,又以绢帖勒成行道,一时平直良久舒展为坚,所隐字上却破,京师背匠坏物不少王诜家书画,屡被揭损,余论之今不复揭,又好用绢背虽熟犹新,硬古纸墨一时苏磨落在背绢上,王所藏书谱桓谢帖,俱为绢磨损近好事家,例多绢背磨损面上,皆成绢文,余又以右军与王述书易,得唐文皇手诏以枣花黄绫背诏面上,一齐隐起花纹,余寻重背以台州黄岩藤纸,硾熟揭一半背滑净软熟卷舒,更不生毛,余家书帖多用此纸,一一手背手装方入笈古背佳者,先过自揭不开,乾纸印了面向上以一重新纸四边,著糊黏桌上帖上,更不用糊令新纸虚弸压之,纸乾下自乾慎不可以帖面金漆,桌揭起必印墨,余背李邕光八郎帖光王琚也,揭起黏一分墨在金漆桌上,一月馀惜不洗桌,此帖今易与王诜,上有唐氏杂迹,陈氏图书印,得于石夷庚昌,言故物也,后石携第三厉少府到京帖王,因与以五十星洗锣不肯易今居。陈州有右军古凤池紫石砚,苏子瞻以四十千置往矣,古砚心回所谓砚瓦如铜,瓦笔至水,即圆古书笔,圆有助于器也,,今世传古画,晋贤图犹存其制,余收晋砚一智永砚,一心如臼天章寺僧所献也。
右军唐摹四帖一帖,有裹鲊字薛道祖所收,命为裹鲊帖两幅,是冷金硬黄一幅是楮薄纸摹,右军暮年更妙帖也,其一幅云欲与彦仁集界上,平自可且何所咨人,乃王道平平其平字音,便又见晋人语气,上有弘文印,印在帖心,面上不印缝,四边亦有小开元字印,御府帖也。
宋子房收得唐开元摹右军帖,末有李林甫等臣跋,今归王诜翰林印,皆在也内异热一帖,归薛绍彭王诜收敕二道,是赐浙西节度旌节与颜鲁公,前中书门下,如今制后郭子仪书名立,人无下一画字长,题日月到真卿二字,名如今落日押字,左手下角孔目官名又知唐敕制,皆真名不花押,今时以片纸黏于前头,连敕落日书押字如常式,文牒似不敬也。三公第一等人各书,名虽大纸吏文亦足收也,许彦先有南州刺史告真卿二字,吏部尚书时字甚淳劲苏耆书画,纪述与凤师赏阅数日,内史与王述书,乃云此郡之弊不谓,顿至于此诸,逋滞非复一条独坐,不知何以为治,自非常才所济吾无故舍逸而就劳,叹恨无所复,及尔交人事,请托亦未见,北都冀得小差,须日当何理此帖,刻在江南十八家帖中,本朝以碑本刻入十卷中,较之不差毫发。
又二帖云增慨安西是也,上有笔精墨妙印,苏耆题二字,余得于王诜,以文皇手诏易之,文皇诏宋素臣尚书家物,余跋赞云:龙彩凤英天开日,升亟戡多难力致。太平云章每发目动神惊,
晁端彦收怀素与王少卿,简大纸一轴,笔势简古老笔也,是书障索润笔简。
吕昌道大夫家有怀素两帖,少年所书也,今归钱协家,又王钦臣侍郎有怀素以诗,代怀寄浩公碧绿地杂色缬上,草书老笔特妙。
吕穆仲侍郎收李阳冰白麻篆一卷,笔细与缙云石刻相似。
文勋有一轴黄麻篆,阳冰少时书,
苏台文收张从申墨迹一卷,是唐坰言,余未见梦英诸家,篆皆非古失实一时,人又从而赠诗,使人愧笑。
唐元度诸体书粗有古意李玮家,一样有两册,世传秦传国玺多种,唐同时传二本,题曰:其一徐浩本,其一越州刺史王密本,徐螭钮王雀钮何所审定,相国寺中有刻作板本,卖又一本润僧收与印本又不同,盖以蓝田水苍玉为之,取水德而鱼虫鹤蟮蛟龙,皆水族物大略是取此义,以扶水德,然帝王自有真符尔。
关景辉家刻石子敬帖,节过触事云云,甚奇妙云,真迹在越州石元之大夫家,今在其子县尉处。
画摹多似人物,马牛尤易似书临,难似第不见真耳。对之则惭惶杀人。
苏州邵元伯中允之子收苏沂所摹,张颠贺八清鉴帖与真,更无少异,又摹怀素自叙尝归余家,今归吾友李錞,一如真迹。
程师孟语余四十千置得古摹兰亭一本,白玉轴欲出示,竟不曾取今在子宏处,王安上曾见之,
唐人摹右军丙舍帖暮年书在吕文靖丞相家,淑问处法书要录载是临钟繇帖,薛绍彭摹得两本一以见赠。
柳公权书阴符经有会昌日月姓名,为马𤣱借去未还,今知其子永稽能保,惜在合肥江南文房物也。王仲修收唐湖州刺史杨汉公书,有钟法与襄州罗让能书碑,同余家亦收一幅,后题会昌年临写钟表,今易归薛绍彭家。
唐司议郎陆柬之书,头陀寺碑前少两幅获于吴郡,世未有此书,内空山字,后笔以氏族志,捡之父名山,才遂以为定及王诜处,收钱氏陆临兰亭,遂皆空山。字王仲孜收兰亭诗一卷,词云:悠悠大象,运殆是一,种分开物。余以头陀碑一幅及智永帖换宗室,令穰欧书语箴一幅与薛绍彭分收。
智永临右军五幅获于吴郡末,云元度忽肿至可忧虑,疾候自恐难耶?史称元度服巨胜实,莫知所终,此可鉴也因托薛绍彭书,考妣会稽公襄阳丹阳二太,夫人告贽为润笔,薛以书画还往出处,必同每以鉴定,相高得失评较,余在涟漪寄,君诗云:老来书兴独未忘,颇得薛老同倘佯。天下有识谁鉴定,龙宫无术疗膏盲。淮风吹戟稀讼牒,典客闭閤閒壶浆,吟树对山风景聚,墨池濯砚龟鱼藏 。珠台宝气每贯月,月观桂实时飘香。银淮烛天限织女,烟海括地生灵光。携儿乃是翰墨侣,挟竹不使舆卫将。象管钿轴映瑞锦,玉麟棐几铺云肪依。依烟华动勃郁矫,矫龙蛇起混茫持。此以为风月伴四时之乐,渠未央部刺不纠,翰墨病圣恩养在,林泉乡风沙涨天,乌帽客胡不东来,从此荒。
薛书来云购得钱氏王帖,余答以李公炤家,二王以前帖宜倾囊购取,寄诗云:欧怪褚妍不自持,犹能半蹈古人规,公权丑怪恶札祖,从兹古法荡无疑张颠与柳颇,同罪鼓吹俗子起乱离怀素獦獠小解事,仅趋平旦如盲医,可怜智永砚空臼去,本一步呈千嗤〈法帖所载可见〉已矣,此生为此困有口能谈,手不随,谁云心存乃笔到天工自是秘,精微二王之前有高古有志,欲购忘高赀殷勤,分治薛绍彭散金,购取重跋题薛和云圣草,神踪手自持心,潜模范识前规惜哉,法书垂世久妙帖堂,堂或见遗宝章大轴,首尾具破古欺,世完使离当时鉴目,独子著有如痼病工难医,至今所收上卷五流传未免识者,嗤世间无论有晋魏几人解,得真唐隋文皇鉴定号,得士河南精识能穷微,即今未必无褚獠宁馨动,欲千金赀古囊织缥可复得,白玉为躞黄金题,盖谓弟子索重价难购也。薛书来云新收钱氏子敬帖献之字,上刮去两字以为孤子,余以为操之字,俗人恐以为操之故刮去,因寄诗为梁唐不收慰问帖,云萧李騃子弟不收慰问帖妙,迹固通神水火土更劫所存慰问者,班班在箱笈使恶,乃神护不然无寸札自此辄画相后人眼徒,贬君和云圣贤尺牍间吊问相酬答,下笔或无意兴合自妍捷名迹后人,贵品第分真杂,前世无大度危乱,相乘蹑白发如莲,帽騧马似瓜贴触事,为不祥凶语弃玉躞料简纯吉,书乃有十七帖,当时博搜访所得,固已狭于此半千岁,历世同灰劫真圣扫忌讳,尽入淳化箧巍,巍覆载量细事见广业唐人,工临写野马成百叠硬黄脱真迹勾填本,摹拓今惟典刑在后,世皆可法。
薛书来论晋帖误用字,余因作诗云:何必识难字,辛苦笑扬雄。自古写字人用字或不通要之,皆一戏不当,问拙工意足,我自足放笔一戏空。
余尝硾越竹光滑如金版,在油拳上短截作轴入笈,番覆一日数十张,学书作诗,寄薛绍彭、刘泾云、越筠万杵如金版,安用杭油与池茧,高压巴郡乌丝栏平,欺泽国清华练老无他物,适心目天使残年同笔砚图书,满室翰墨香,刘薛何时眼中见薛和云书,便莹滑如碑版,古来精纸,惟闻茧杵成剡竹,光凌乱何用。区区书素练细分浓淡,可评墨副以溪岩难乏砚,世间此语谁复知?千里同风未相见,其论笔砚间物云:研滴须琉璃,镇纸须金虎,格笔须白玉,研磨须墨古,越竹滑如苔,更须加万杵,自对翰墨卿,一书当千户。无钖唐氏有双钩右军十七帖,有精彩钱塘僧了性收一卷、楮纸一同,唐坰家有一卷是钱氏物,纸白唐氏,又收碧绫黄庭经云,是褚遂良书非也。上有江南李重光清辉二字小印,云:是丁晋公家族人所质。钱氏所收浩博帖,云:臣节分严,外无典掌之所。故不簿上而诸位,咸有法书,临拓甚多,常州使君景湛房下,往往为人购去薛绍彭、收肃宗千文是也。上皆有希圣字印、忠孝之家圆钱印、钱氏书堂印,钱协房下有史孝山《出师颂》,题作萧子云,亦奇古又有写白乐天诗一首,是唐人书,亦秀润天气殊,未佳颜鲁公帖。绿枣花绫是唐人勾填,圈深墨浅,夫金玉为器毁之,则再作何代无工字则使其身在再写,则未必复工。盖天真自然不可预想,想字形大小不为笃论人,人若同此中,妙怀素自言,初不知却是造妙语,既再作不可复得拓而藏诸,何陋之有?
古帖多前后无空,纸乃是剪去官印,以应募也。今人收贞观印缝帖,若是黏著字者,更不复再入开元御府。盖贞观书武后时,朝廷无纪纲,驸马贵戚丐请得之,开元购时剪印不去者,不敢以出也。开元经安氏之,乱内府散荡乃敢不去开元印跋,再入御府也。其次贵公家,或是赂入须除灭前人印记,所以前后纸悭也,今书更无一轴,有贞观开元同用印者,但有建中与开元大中弘文印,同用者皆此意也。唐自是习成秘阁,风气相高,至梁客将太常卿张廷范,唐贼犹收书,至多贼侵衣冠士崇殖货,所谓夺伦是何?气象姑苏,衣冠万家,每岁荒及迫节,往往使老妇驵携书画出售,余昔居苏书画,遂加多
管军苗履,长子忘其名,癸未岁都下法云寺邂逅,云:长安一大姓村居其家,石匣中所藏玉轴晋魏古帖,数十轴目尝见之。余每入梦想洛阳有书画友,每约不借出,各各相过赏阅,是宋子房言其人屡与王诜寻购得书。余尝目为太尉书,驵平生欲调洛苏一官以购书画不可得。今老矣目加昏鉴不能精也。胡奕修家有徐浩书经,未见
真纸色淡而匀净无杂渍,斜纹皴裂在前,若一轴前破后加新甚众。
熏纸烟色上深下浅,染纸湿色纸纹,栖尘劳纸作茧纹软。
画可摹书可临而不可摹,惟印不可伪作。作者必异王诜,刻勾德元图书记,乱印书画。余辨出元字脚,遂伏其伪木印铜印,自不同皆可辨。
印文须细圈须与文等。
我太祖秘阁图书之印不满二寸,圈文皆细上阁图书字,印亦然。仁宗后印经院赐经,用上阁图书字大印,粗文若施于书画,古纸素字画多有损于书帖,近三馆秘阁之印文虽细圈,乃粗如半指,亦印损书画也,王诜见余家印记与唐印相似,姑尽换了作细圈,仍皆求余作篆如填篆,自有法近世填,皆无法
如三省银印,其篆文皆反戾,故用来无一宰相不被罪,虽没犹贬中书,仍屡绝省公卿,名完则朝廷安也。御史台印左戾史字,倒屈入用来少有,中丞得免者宣抚使印从亡,自置鲜有复命者,人家私印,大主吉凶也。

贞观开元皆小印,便于印缝弘文之印一寸半许,开元有二印,一印小者印书缝,大者圈刓角一寸,已上古篆于鹡鸰颂上见之,他处未尝有
王诜,每余到都下邀过,其第即大出书帖,索余临学因,匮中翻索书画,见余所临王子敬《鹅群帖》,染古色麻纸,满目皴纹锦囊玉,轴装剪他书。上跋连于,其后又以临虞帖,装染使公卿跋。余适见大笑,王就手夺去,谅其他尚多未出示,又余少时使一苏州背匠之。子吕彦直今在三馆为胥王诜,尝留门下使双钩书帖,又尝见摹黄庭经一卷,上用所刻勾德元图书记,乃余验破者。
本朝太宗挺生五代文物,已尽之间天纵好古之性,真造八法草入,三昧行书无对,飞白入神一时,公卿以上之所好,遂悉学钟王至李宗谔主文既久,士子始皆学,其书肥褊朴拙,是时不腾,录以投其好。用取科第自此惟趣,时贵书矣。宋宣献公绶作参政,倾朝学之,号曰:朝体韩忠献公,琦好颜书士俗,皆学颜书及蔡襄贵士,庶又皆学之。王文公安石作相士,俗亦皆学其体,自此古法不讲,能隶书者,武胜留后刘瑗能草书者,承议郎滕中宗室仲,忽能行书者,宣德郎鲍慎由能篆书者,宣德郎赵霆已上,是学古人书者馀未见。

《黄伯思·东观馀论》《米元章跋秘阁法帖》

唐太宗购王逸少书,使魏徵褚遂良定真伪。我太宗购古今书而使王著精辨觕定,为法帖此十卷是也。其间一手伪帖,大半甚者以千字,文为汉章帝张旭为,王子敬以俗人,学智永为逸少如,其间以子敬及真智永,为逸少者犹不失为名帖,余尝于检挍太师李玮第观侍中王贻永所收晋帖一卷,内武帝王戎、谢安、陆云辈法若篆籀体若飞动著,皆委而弗录独取,郗愔两行入十卷中,使人慨叹。又刘孝孙处见柳公权所收跋子敬《送梨帖》,然于太宗卷中辨出,乃以逸少一帖连在后,而云又一帖不知为逸少也。公权唐名家尚如此,顾何议著今长安李氏所收逸少帖。贞观所收第一帖著名,已非逸少真迹,馀可知矣。独未知徐璹〈徐浩子能别书〉所访者,何如?耳余抱疾,端忧养目文艺思而得之,粗分真伪,因跋逐卷末以贻好事同志百年之后,必有击节赏我者,余无富贵愿独好古人笔札,每涤一砚展一轴不知疾雷之,在旁而味可忘,尝思陶弘景愿为主,书令史大是高致一念,不除行年四十恐死,为蠹书鱼入金题玉躞间游而不害。元祐三年,维扬倦游閤襄阳,漫士米芾元章书。
第一
汉章、  晋元、  晋武、  齐高、
梁武、  梁高、  简文。
右七帖并一人手写,伪帖晋武,当是孝武梁高当是齐高。
第二
张芝后一帖是    前五帖,并张旭、
崔子玉、      钟繇。长风齐梁人书,
皇象后臣象言同章帝〈一手伪帖〉
王廙二十四帖同上,
谢安前一帖,是后六月帖,同上。
第三
庾翼已向帖、    杜预亲故帖、王循、       司马攸、
王劭、       刘瑰之、刘穆之、      王廞、
张翼、       陆云、
山涛、       卞壸

谢发、       羊欣

右皆与汉章一手伪帖。
第四
阮研、       萧确〈并同章帝〉
虞世南临乐毅论者,俗人伪帖馀皆真,
欧阳询比年亦俗人伪作。
第五
李斯〈未知何人书〉、程邈〈与章帝一手〉
蔡琰同上、     何氏二帖〈欧阳询〉
敬祖鄱阳二并子敬,
孤不度德亮白二并诸葛书。
怀素同程邈、    既移屋、
足下并羊欣末有欣白字。
第六
适得书、      知欲、
差凉、       比奉对

兄灵、      伏想嫂、
宰相安和、     又不能、
疾不退、      夫人、
想大小、      知足下连不快〈智永〉
小佳、       是月也。
吾昨得〈张旭〉、  追寻〈子敬〉
疾患、       二十日馀可耳〈刘释文馀作仆〉。定登〈刘释文作定听〉
右不注出者皆伪。
第七
初月二日、     足下时事吾怪足下、
前从洛、      十月七日〈集成〉
当力、       承足下〈子敬〉
荀侯、       足下家极知、
仆近修小园,
右不注出者皆伪。
第八
此蒸湿〈子敬代父〉、月半同上、
尊夫人〈伪〉、   适欲遣书〈智果〉
第九
相过终无复日,    元度时来往,
前告先以陈,     慕容〈并无名人伪帖〉,薄冷,        益郎〈并欧书〉
第十
吾当托桓江州,    消息,
疾不,𨓆       省前书,近与铁石,      知铁石,
元度何来迟,     匆动〈大唐左卫长史张旭书〉,承冠军故尔复面悲积 还此,
得西问,       海监诸舍〈并未详何人书〉,献之白不审疾,    鄱阳归〈右并羊欣〉
第八此郡之弊,苏大简子耆谓之与王述书,及一昨得安西及增慨三帖,真迹自苏氏归吾家。

《董逌·广川书跋》《石鼓文》

𨖍〈我字下同〉车既工〈通攻〉,𨖍马既同,𨖍车既好,𨖍马既〈郑音。宝郭云恐是籀文騊字〉君子鼎鼎〈古文员字〉,邋邋〈良涉反通作猎〉员斿麀鹿。速速君子之求,□□〈薛作首郑作酋郭云恐当作卤〉弓,〈薛作及〉〈赵本有此〉兹,以〈古以字〉〈诸家皆作时〉,𨖍驱其特〈薛郑皆作孙字〉其来,亦反〉〈许建反一本重此〉〈音义未详石本有重文〉,即𨖍〈今作敔与禁禦之禦同〉,即时麀鹿趍趍〈陈知反薛作,其来〈薛作首郑云卤亦作𨔟〉〈施本无此字〉𨖍,驱其朴其来〈赵本有此二字〉,射〈一本作𨖍音敔禦同〉,其〈音义未详〉蜀,
右一〈薛作辛文郑作丙文〉

汧殹〈古也字又郭云读如系语助也〉沔沔,〈郑叶作绵籀作泛〉〈郭云读如烝〉〈籀文皮字借作被音〉,淖渊〈郑音鰋〉鲤处〈郑叶作居〉之君子,〈籀文之鱼从寸〉之澫澫〈郑云即漫字以万通作曼〉,又〈通有〉〈所加反今作鲨〉,其斿〈今作游〉〈薛作散郑作相关反〉,帛〈古文泊字下同〉〈音洛薛作鱳〉,其〈读与俎豆之俎同〉氐鲜黄帛其〈卑连反郑作鲋〉,又〈郑云即鲌音白〉,其〈乞及反郑本作豆〉。孔庶羉〈谟官反籀文脔字〉若反〉〈籀文洋字郑音污,今作浣〉〈郑作博即遄字〉,其鱼佳〈通维下同〉〈通何下同〉佳,鱮佳鲤可以〈符霄反〉之佳,杨及
右二〈薛作戊文郑作甲文〉

田车既安〈郭云大幺反音条〉,勒駻駻〈一作马〉〈一作从〉既简,左骖幡幡右骖騝騝〈渠季反〉,𨖍以隮于原〈古原字〉𨖍戈世,〈郑作薛作籀文今作陆又赵本作止射〉,宫车其写〈读如卸〉秀弓寺〈时〉,射麋豕孔庶麀鹿雉兔其□,又〈作有〉〈郑云今作绅〉,其□〈郑云作奔或作走〉〈郑本有字在大字上古直字也〉,□出各亚〈施云汗简作亚古孝经作恶〉□□〈薛作畀字郑疑思字郭云恐是㚖字古老切大白泽也〉□执而勿射□,庶〈郎击切郑云与轹同〉,君子乃〈石本作逌薛作乃郭郑云逌今作攸〉乐。
右三〈薛作丙文郑作丁文〉

□□銮车〈石本作说文作呼骨反薛作字郑云拜字〉,敕真〈郑云即填亦作镇〉,□□弓孔硕彤矢□□□〈诸本作四〉,马其写六辔骜骜〈郑云五到反读若遇诸家并阙一字无重文〉〈诸家作徒〉〈郑作驭〉孔庶〈薛作廓〉〈古宣字〉抟抟〈郑云即字〉,车载〈籀文道字〉,□徒如章原湿〈通作隰〉,阴阳〈七走反即趣字〉,六马射之〈籀文族字郑云借作镞字〉〈今作徐〉如虎兽,麀〈诸本作鹿〉如□□□多贤,〈郑云今作徇〉禽□□𨖍兔〈薛作鹿一作㲋〉允异。
右四〈薛作丁文郑作戊文言策命诸臣〉

□□□天〈一本无此天字有二字〉,霝雨□〈今省作流〉迄涌盄〈止遥反一作盈〉〈郑云今作潗私列反〉〈郑作滋郭云湿〉,君子即〈涉〉□□汧殹〈也〉。洎洎凄凄□□舫舟〈薛作恁或作块〉〈郑云即归字或作块〉□□自〈薛郭作廓郑籀文作鄠〉,徒汤汤佳〈通维〉舟以或阴或阳极〈其辄反郑云即楫字薛作枝〉,深以户〈一本无此〉□于水一方勿□□止,其奔其敔〈郑云今作禦〉□□,其〈古文事字〉
右五〈薛作壬文郑作辛文言渔狩而归〉

□猷乍〈籀文通乍〉,原乍□〈即导字〉,遄我〈郑作洽字〉□除帅〈被〉〈音序郭作阪〉,□〈薛作音莽郭云恐是居虬反郑本作今省作莫〉,为卅〈石本作尧施云卅三十也苏合反非世字也〉里,□微〈薛作郑云未详音义〉〈一本无此重文〉,逌〈薛作乃郑云逌作攸〉〈薛作罟郑云亦作,□〈古栗字〉柞棫,其□槃𣓌〈读作皓方老反薛作格字〉〈薛作庸郑云未详音义〉鸣□亚箬〈薛郭作籀文若字郑作箬〉,其〈薛作华郑云亦𠃀〉□为所斿〈薛作忧郑云今作夔〉□篮。〈郭作云籀文盩字今省〉〈树〉〈薛郑音合郑云疑即答字音响又模本下有孙字非〉
右六〈薛作庚文郑作乙文言除道〉

□□□□而师□□□□□□□□□弓矢孔〈郑本有此三字〉,庶左骖〈此字郑本有〉□□滔滔是〈说文古炽字与此相类〉□□□□,不具夺〈薛本有字阙音〉□□□,后具肝〈薛作肝郑作旴音吁〉来□□□,其写矢〈石本作灾薛作尖郑作矢〉具□□□来乐天子〈施云郑本子下有来字〉,□□□嗣王始古我□□来。
右七〈薛作甲文郑作壬文〉

〈被〉〈郑音剂〉〈郑云今省作荐〉,晢若〈石本作薛作奔郑云即若字古诺字从此〉,□〈施云说文与徽同薛作放音非也〉雉立其一之〈施云宿二本下皆有止字按此本作之字〉
右八〈薛作己文郑作庚文〉
施云此鼓最磨灭仅存十三字,不复成文。

𨖍水□〈导〉既平既止,喜〈薛作嘉〉树𠟭〈则〉里天子永宁〈宁〉日佳,〈维〉丙申□□𨖍其用马既申敕肃肃〈施本作康康〉,□驾左骖骜骜〈五到反〉□□〈郑音遫〉〈子一反郑云疑即挞字〉,□女〈通汝〉不□〈郭云籀文翰从飞郑音同〉〈薛作雾郭云恐是籀文霾字〉,公谓天余及如周〈石本作施云害字郑云周今省作周〉,不余及。
右九〈薛作乙文郑作癸文言除道〉

〈通作虞〉〈亦作怜〉〈即亟字〉,朝〈石本作勒薛作敕字郑云即朝字〉夕敬。□载〈即西字〉载北,勿奄勿复〈薛作戊字郑作伏字〉〈郑云即岩字或云即毕字〉而出,□〈薛作献字郑作狩字〉用□□□□□□大祝□□□〈薛作高字郑云今作享〉,□□〈薛作埶说文埶与艺同郑云亦作社〉〈宁同〉逢。〈籀文囿字〉,麀鹿〈旧本鹿字在上〉麌麌𨖍□其□麀鹿〈郑云即疃字〉〈别本作大〉□□□□□求又□□□□□□是□□。
右十〈薛作癸文郑作己文〉
《瘗鹤铭》华阳真逸撰 上皇山樵〈阙一本有书字〉

鹤寿不知其纪也,壬辰岁得于华〈阙一字当为亭〉,甲午岁化于朱,方天其未遂吾翔,〈阙一字当为寥〉廓耶奚夺〈阙一字〉仙鹤之遽也,乃裹以元黄之币藏乎兹山之下仙家,无〈阙四字〉我竹〈此字不完〉,故立石旌其事篆铭不朽。词曰:相此胎禽浮丘〈阙二字〉,余欲无言尔〈阙五字当有雷门二字〉,去鼓〈阙一字当为止〉表留〈阙二字当为形义〉唯髣髴事亦微冥尔将何之?解化〈关五字〉〈此字不完又阙一字〉,惟宁后荡洪流,前固重扄右〈此六字不完又阙八字〉,华亭爰集真侣瘗尔〈阙四字或但止于此未可知也〉丹阳真宰〈此四字不知其次〉
瘗鹤铭今存于焦山,及宝墨亭者盖尽,于此凡文字,句语读之可识,及点画之仅存者,百三十馀言。而所亡失几五十字,计其完书画,盖九行行之,全者率二十五字,而首尾不预焉,熙宁三年春予与汾阳,郭逢原公域范阳张祎子伟索其逸,遗于焦山之阴,偶得十二字于乱石间,留,惟宁十字完。馀二字讹缺石甚迫隘偃卧,其下然后可读,故昔人未之见而世不传,其后又有丹阳外仙江阴真宰八字与华阳真逸上,皇山樵为侣似是真侣之号,今取其可考者次序之,如此其间阙文,虽多如华亭寥廓之类,亦可以意读也二月一日,南阳张壆子厚记。

瘗鹤铭


鹤寿不知其纪壬辰,岁得于华亭甲午岁化于朱,方天其未遂吾翔寥廓也耶?奚夺余仙鹤之遽也,乃裹以元黄之币藏之兹山之下,故立石旌事篆铭不朽,词曰:
相此胎禽仙家之真山,阴降迹华留名真,惟彷佛事亦微,冥西竹法里宰耳,岁辰鸣语解化浮丘去莘,左取曹国右割荆门,后荡洪流,前固重扃,我欲无言尔也,何明爰集真侣瘗尔作铭,宜直示之惟将进,宁丹阳仙尉江阴真宰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