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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理学汇编字学典

 第十卷目录

 字学总部杂录
 字学总部外编

字学典第十卷

字学总部杂录

孔安国《尚书序》云:古者伏牺氏之王天下也,始画八卦,造书契以代结绳之政。〈疏〉孔颖达曰:代结绳者,言前世之政用,结绳今有书契以代之,则伏牺时始有文字以书事。然《尚书》纬及《孝经》谶皆云三皇无文字,又班固、马融、郑元、王肃诸儒,皆以为文籍,初自五帝亦云三皇未有文字,与此说不同,何也?又苍颉造书出于《世本》,苍颉岂伏牺时乎?《世本》云苍颉作书,司马迁、班固、韦诞、宋忠、傅元皆云苍颉黄帝之史官也。崔瑗、曹植、蔡邕、索靖皆直云古之王也。徐整云在神农黄帝之间,谯周云在炎帝之世,卫氏云当在庖牺苍帝之世,慎到云在庖牺之前,张揖云苍颉为帝王生于禅通之纪。《广雅》曰:自开辟至获麟,二百七十六万岁,分为十纪,则大率一纪二十七万六千年。十纪者,九头一也,五龙二也,摄提三也,合雒四也,连通五也,序命六也,循蜚七也,因提八也,禅通九也,疏仡十也。如揖此言,则苍颉在获麟前二十七万六千馀年。是说苍颉其年代,莫能有定。然依《易》纬,通卦验燧人在伏羲前表计寘,其刻曰苍牙通灵昌之成。孔演命明道经郑元注云,刻谓刻石而识之。据此,伏羲前已有文字矣。又《阴阳书》称天老对黄帝云凤皇之象,首戴德背负仁,颈荷义膺抱信,足履文尾系武。又《山海经》云凤皇,首文曰德,背文曰义,翼文曰顺,膺文曰仁,腹文曰信。又《易系辞》云河出图,洛出书。圣人则之,是文字与天地并兴焉。又《韩诗外传》称古封泰山禅梁甫者万馀人,仲尼观焉不能尽识。又《管子书》称管仲对齐桓公曰:古之封泰山者,七十二家夷,吾所识十二而已。首有无怀氏封泰山禅云云。其登封者,皆刻石纪号,但远者,字有彫毁,故不可识。则夷吾所不识者,六十家。又在无怀氏前,孔子睹而不识,又多于夷吾。是文字在伏羲之前已自久远,何怪伏牺而有书契乎?如此者,盖文字在三王之前未用之教,世至伏牺乃用造书契,以代结绳之政,是教世之用,犹燧人有火,中古用以燔黍捭豚。后圣乃修其利相似文字,理本有之用,否随世而渐也。
《子华子·北宫子仕篇》:元者,太初之中气也。天帝得之,运乎无穷。后土得之,溥博无疆。人之有元,百骸统焉。古之制字者,知其所以然,是故能固其元,为完具之。完残其所,固为寇贼之寇,加法度焉。为冠冕之冠,故曰残固之谓。寇毁贼则为贼,夫穿垣窦发扃鐍,其盗之细也夫。
《淮南子·说林训》:明月之光,可以远望,而不可以细书;甚雾之朝,可以细书,而不可以远望。
《泰族训》:苍颉之初作书,以辨治百官,领理万事,愚者得以不忘,智者得以志远;至其衰也,为奸刻伪书,以解有罪,以杀不辜。
《论衡·感虚篇》:传书言:苍颉作书,天雨粟,鬼夜哭。此言文章兴而乱渐见,故其妖变致天雨粟、鬼夜哭也。夫言天雨粟、鬼夜哭,实也。言其应苍颉作书,虚也。夫河出图,洛出《书》,圣帝明王之瑞应也。图书文章,与苍颉所作字画何以异。天地为图书,苍颉作文字,业与天地同,指与鬼神合,何非何恶而致雨粟神哭之怪。使天地鬼神恶人有书,则其出图书,非也;天不恶人有书,作书何非而致此怪。或时仓颉适作书,天适雨粟,鬼偶夜哭,而雨粟、鬼神哭自有所为。世见应书而至,则谓作书生乱败之象,应事而动也。
《谢短篇》:作书,易晓也,必将应曰:仓颉作书。诘曰:仓颉何感而作书。又不知也。
《扬子·吾子篇》:或欲学仓颉、史篇。曰:史乎。史乎。愈于妄阙也。
《蔡中郎集》:月令问答,问曰:三老五更,子独曰五叟,何也?曰:字误也。叟,长老之称。其字与更相似,书者转误,遂以为更。嫂字女旁,瘦字从叟,今皆以为更矣。立字法者,不以形声,何得以为字?以嫂瘦推之知,是更为叟也。
汉制考,科斗书废已久。亡新使甄丰校定六书,一曰古文,孔子壁内书也。孔子壁内古文,即仓颉之体,故郑元云书初出屋壁,皆周时象形文字。今所谓科斗书,以形言之为科斗,指体即周之古文。若于周时,秦世所有至汉,犹当识之不得云,无能知者。
春秋潜潭,巴君德应,阳君臣得道叶度,则日含王字。含王字者日中有王字也
《抱朴子·讥惑篇》:吴之善书,则有皇象、刘纂、岑伯。然朱季平皆一代之绝手,如中州有钟元、常胡、孔明、张芝。索靖各一邦之妙,并用古体,俱足周事。余谓废已,习之法更勤苦,以学中国之书,尚可不须也。
《韩昌黎集》:科斗书后记云:贞元中,愈事董丞相幕府于汴州,识开封令,服之者。阳冰子授予,以其家科斗。《孝经》:汉卫宏官书两部,愈宝蓄之而不暇。学后来京,师识归公,归公好古书,能通之,因进其所有书。元和来愈思,凡为文辞宜略识字,因从归公,乞观二部书,得之留月馀,张籍令进士贺拔恕写,以留愈,盖得其十四五而归其书归氏。
《因话录》:伏羲画八卦,造书契,安知后世有假鬻文字,以市道欺诳,时俗之弊。
《续博物志》:自秦同书文,丞相斯作仓颉篇,中车府令高作《爰历篇》,太史敬作《博学篇》,文园令相如作《凡将篇》,黄门令游作《急就篇》。皆书文之林苑,欲识字者,不可不知。惜哉!凡将已上,不可复见,急就章存焉。西京文气,亦可见矣。颜籀注此书,尝得皇象、钟繇、卫夫人、王会稽等篇,世所传唯张芝索靖二家为真章草书。芝有凤爵鸿鹄等数行,靖所书乃三之二,自母繜而下,阙七百五十字。
前辈云于字必字,无草书。
倭辰余国或横书,或左书,或结绳,或锲木。唯高丽摹写,颖法取正中华。
仓颉本鸟迹为字,取其孳乳相生,故有六义。秦用篆文烧书,古文遂绝。或曰大篆出周宣王,史籀小篆出秦李斯。及胡母敬又曰:古隶之书起于秦,省篆为隶,以便文行,剧务以明隶者,篆之捷也。或曰:程邈于云阳,增损或云。临淄人发古冢,得桐棺前和外隐为隶字,言齐太公世孙胡公之棺。唯三字是古隶,證知隶自古非始于秦。或曰:秦人王次仲变仓颉旧文为今隶文,始皇奇而召之,三徵不至。秦槛车徵之,次仲化为大鸟飞去,落三翮于山,山有大翮,小翮之名。宋景文公笔记:唐明皇始以楷隶,易尚书古文。今儒者不识古文,自唐开元始。
学者不读《说文》,余以为非是。古者有六书,安得不习?春秋止戈为武,反正为乏亥,二首六身。韩子八厶为公子夏,辨三豕渡河,仲尼登泰山,见七十二家字,皆不同。圣贤尚尔,何必为固陋哉?
《崇文总目》:篆隶古文,为体各异。秦汉以来,学者务极其能,于是有字书之学。
《山堂群书考》:索龙文萌糵于伏羲,穗书起轫于炎帝。则字细绎于陶唐,钟鼎发挥于夏后,倒薤浚源于务光虎,书发迹于史佚,此则字之始造者也。李斯形篆,换高辛仙书之骨。程邈古隶,夺史籀大篆之胎。汉武之英,析六国英芝之派。卫恒散隶,蔓蔡邕飞白之根,此则字书之变易者也。题延陵则为大篆,题建章宫,则为复篆写始,皇碑则为细书题秦,印玺则为剖符书汉家。诏板则为偃波。后汉经目则为垂针,此则字书之可验者也。
《梦溪笔谈》:古文自变隶,其法已错乱,后转为楷字,愈益讹舛,殆不可考。如言有口为吴,无口为天。按字书,吴字本从口、从矢。非天字也。此固近世谬从楷法言之。至如两汉篆文尚未废,亦有可疑。如汉武帝以隐语召东方朔云:先生来来。解云:来来,枣也。按枣字从束。不从来。此或是后人所传,非当时语。
《六一居士集》:古之始有文字也,务乎记事。而因物取类为其象,故周礼六艺有六书之学。其点画曲直,皆有其说。扬子曰:断木为棋梡,革为鞠,亦皆有法焉。而况书乎?今虽隶字已变于古,而变古为隶者,非圣人不足师法,然其点画曲直,犹有准则。如母毋彳之相近,易之则乱,而不可读矣。
《东坡诗话》:李太白诗云:遗我鸟迹书,飘然落岩间。其字乃上古,读之了不闲。戏谓柳生,李白尚气,乃自招不识字,可发大笑。不如韩愈倔强,云我宁屈曲自世间,安能随汝果神仙也。
《黄山谷文集》:龙眼道人于市人处,得全铜戟汉制也。泥金六字,字家不能读。虫书妙绝于今,诸家未见此一种,乃知唐元度僧梦英皆妄作耳。
《东观馀论》:古文高质而难遽,造若三代鼎彝,遗篆是已奇字怪巧而差易工若。汉刘棻从扬雄所学,及近世夏郑公集四声韵,所载是已。今人往往不能辨之,遂尽以奇字为古文焉。
《老学庵笔记》:孔安国《尚书序》言无隶,古定更以竹简写之。隶为隶书,古为科斗,盖前一简作科斗,后一简作隶书,释之以便读诵。近有善隶者,辄自谓所书,为隶古可笑也。
汗简鸟迹,科斗通谓古文历代从俗斯文,患寡目论,臆断可得。而闻太史公曰:礼失,求诸野。古文犹不愈于野乎?《珊瑚钩诗话》:晋黄门郎卫巨山兼善虫书,或云虫书,即虫鸟之书。予疑鸟书自谓乌雀之祥,专作禽鸟之象,当别有虫篆。如孙膑斩庞涓于古木之下,作虫书,以揭之。今人传写虫蛾之状,殆其遗法耶。
《容斋四笔》:古人八岁入小学,教之六书。周官保氏之职,实掌斯事。厥后浸废萧何著法,太史试学,童讽书九千字,乃得为吏。以六体试之,吏人上书,字或不正,辄有举劾。刘子正父子校中秘书,自史籀以下,凡十家。序为小学,次于六艺之,末许叔重收集篆籀古文诸家之学,就隶为训,注谓之。《说文》:蔡伯喈以经义分散传记,交乱讹伪,相蒙乃谓刊定五经,备体刻石,立于太学门外,谓之石经。后有吕忱又集《说文》之所漏略,著《字林》五篇,以补之唐制。国子监置书学博士,立《说文》石经,《字林》之学,举其文义。岁登下之,而考功礼部,课试贡举,许以所习为通人。苟趋便不求当否。大历十年,司业张参纂成五经文字,以类相从。至开成中,翰林待诏唐元度又加九经字样,补参之所不载。晋开运末祭酒,田敏合二者为一编,并以考正俗体讹谬。今之世不复详考,虽士大夫作字,亦不能悉如古法矣。
汉隶分韵,自篆捷于汉而为隶。隶变于魏八分,于晋宋隋唐之间,以分视隶,犹康瓠之与周鼎也。而唐人笃好之,汉法益亡。
《西溪丛话》:杜邺子夏尤长小学。小学谓文字之学也。周礼八岁入小学,保氏教国子以六书,故因名云邺子。林好古有雅才,建武中历,位列卿至大司空,其正文字过于邺,故言小学者,宗于杜林三苍,《苍颉篇》《训纂篇》《滂喜篇》,三苍一卷,郭璞注。秦相李斯作《苍颉篇》,扬雄作《训纂篇》,后汉郎中贾鲂作《滂喜篇》,故曰三苍。梁有苍颉二卷,杜林注见《隋经籍志》,有《小学篇》一卷,晋下邳内史王义撰,又《少学》九篇,杨方撰《始字》一卷,《劝学》一卷,蔡邕撰司马相如作《凡将篇》,班固《太甲篇》《在昔篇》,崔瑗《飞龙篇》,蔡邕《圣皇篇》《黄初篇》《吴章篇》,蔡邕《女史篇》,合八卷。又《幼学》二卷,朱育撰《始学》十二卷,吴郎中项峻撰。又《月仪》十二卷,亡《发蒙记》一卷。晋著作佐郎束晰撰《张挹字诂》,汉《张衡传》注有《苍颉篇》。汉安帝纪注云《苍颉篇》云邸舍也。又曰帝年十岁,好学。《史书》注云:史书者,周宣王太史籀所作之书也,凡五十五篇,以教童蒙。魏《王粲传》云:邯郸淳博学有才章,善苍雅虫篆通典云。汉官仪云能通苍颉史籀篇,补兰台令史。满岁,为尚书郎,法言学苍颉史篇,注谓多知奇难之字。三苍训诂三卷,埤苍二卷,并张挹撰广苍一卷,樊恭撰见唐《经籍志》,又有氏字指何承天纂,又有吕忱字林郭璞《三苍解诂》,阮孝《绪字略》
鹤林玉露苏子瞻谪儋州,以儋与瞻字相近也。子由谪雷州,以雷字下有田字也。黄鲁直谪宜州,以宜字类直字也。此章子厚騃谑之意,当时有术士曰儋字,从立人,子瞻其尚能归乎?雷字雨在田上,承天之泽也,子由其未艾乎?宜字有盖棺之义也,鲁直其不返乎?后子瞻北归至毗陵而卒,子由退老于颍十馀年,乃终鲁直,竟卒于宜。
《玉海》:子云精于小学,多见先秦古书,故方言多识奇字,太元多奇语。
《约斋游燕志》:众妙峰山,隐书岩石,五仙书可望而不可即。
《复古编》:序专取会意者,不可以了。六书离析,偏旁不可以见全字。求古人之心,而觅糟粕固,已疏矣。又取一全体凿为多字,情生之说,可悦可玩,而不足以消人之意譬,犹入海,算沙无有畔岸,运筹役志迷不知改,岂待达如轮扁,然后能笑其误哉!
《文献通考》:石林叶氏曰:凡字不为无义,但古之制字,不专主义,或声或形,其类不一。先王略别之,以为六书,而谓之小学者,自是专门一家之学。其微处,遽未易尽通。又更篆隶,损益变易,必多乖失。许慎之《说文》但据东汉所存,以偏旁类次,其造字之本初,未尝深究也。王氏见字多有义,遂一概以义取之。虽六书且不问矣,况所谓小学之专门者乎?是以每至于穿凿附会,有一字析为三四文者,古书岂如是烦碎哉?学者所以鬨然,起而交诋,诚不为无罪然,遂谓之皆无足取,则过也。
《野客丛谈》:刘棻尝从扬雄,学作奇字。所谓奇字,古文之变体者也。自秦坏,古文有八体,一曰大篆,二曰小篆,三曰刻符,四曰虫书,五曰摹印,六曰署书,七曰殳书,八曰隶书。王莽时使甄丰改定古文,复有六书。一曰古文,孔氏壁中书也。二曰奇字,即古文而异者。三曰篆书,秦篆书也。四曰佐书,即隶书也。五曰缪篆,所以摹印也。六曰鸟书,所以书幡信也。唐书《艺文志》有古文奇字三卷,郭璞好古文奇字,韩退之谓略识奇字是也。
汉碑有书太夫人为泰夫人,或者以为异。余谓汉人多书太为泰,如《前汉书》:泰平泰一。甚之类是也。范煜避家讳,故《后汉书》皆书泰为太,如郭泰、郑泰,为郭太、郑太是也。汉碑所以书泰夫人,近有好用古字者书,是非为氏飞,而或者笑之。仆谓此固好奇,不可谓无所本。古人书字,率多借用,盖尝考之《汉书》,以颁示字,书视看字,如视其节俭是也。荀子以视看字书,是否字,如是其庭可搏瓦是也。《汉志》以是否字书氏族字,如至元孙氏为庄王是也,书非字为飞者,如汉碑。所谓飞陶唐,其若是乎,此氏飞字之所据也。
《研北杂志》:欧阳公集录古文,自穆王以来,莫不有之,而独无前汉时字,求之久而不得。其后刘原父长得前汉数物,以铭刻遗之。由是大偿素愿,盖其难得如此。
丹阳葛鲁卿论书云晋宋人书法妙绝,未必尽晓字学。
《菽园杂记》:壹贰参肆伍陆柒捌玖拾阡伯等字,相传始于国。初,刑部尚书开济,然宋边实《昆山志》已有之,盖钱谷之数用本字,则奸人得以盗改,故易此以关防之耳。
《无用閒谈》:古今字俱有反对,如吉对凶,上对下。与凡高卑、深浅、饥饱、寒暑之类,皆有对。唯有渴字无对。古人未有拈出者,隆古时,人无诈伪,故六经中无真字,人不知有异端,故六经中无仙、佛、僧、禅字。
震泽长语《宣和书谱》曰:为八分之说者,多矣。然秦汉以来,石刻特存,篆隶行草。所谓八分者,何有?至唐始有八分书,其典刑盖类,隶而变方,广作波势,岂在唐始有之耶?古今名称稍异。今之正书乃古所谓隶书,今之隶书乃古所谓八分。至唐又于隶书中别为八分,以别之。然则唐之所谓八分,非古所谓八分也。周越《书苑》云:郭忠恕以为小篆散而八分生,八分破而隶书出。隶书悖而行书作,行书狂而草书圣,以此知隶书乃今真书。赵明诚谓误以八分为隶,自欧阳公始。
《猥谈》:上大人丘乙己化三千七十士,尔小生八九子,佳作仁可知礼。右八句末曳也,字不知何起。今小儿学书,必首此天下同。然书坊有解胡说耳。水东日记言宋学士晚年写此,必知所自。又说郛中曾记之,亦未暇检向。一友谓予此孔子上其父之书也。〈句上上书大人谓叔梁纥〉〈句圣人名〉乙己化三千七十士尔〈句乙一通言一身所化士如许〉小生八九子佳〈句八九七十二言弟子三千中七十二人更佳〉作仁〈句作犹为也〉可知礼也。〈仁礼相为用言七十子善为仁其于礼可知〉大概取笔画稀少,开童子稍附会理也。
笔元要旨,字有隶变古者。如省凿为,又以代凿。皆是。他如以陋作,匣作,匹作,匝作,亦从此类。
𨔟旃璅言苍颉造字而原有字,扬雄识字而不识字。六书有象形,如草天字三连乾卦也地字,转折坤卦也。如篆水字,中一画,左右各二画。坎卦火字,中二画,左右各一画。离卦象形也。上心曰忐,下心曰忑,左步曰彳,右步曰亍。会意也,水工为江,水可为河,谐声也。柯娄为钩,窟栊为孔,反切也。馀不悉书。
古今印史,古人制字极简易,惟取意胜者为之,非若后世命题作文累数百言义理,可以具载。就如八卦,便包涵许多道理,故曰六书与八卦相为表里。试举一二明之如仁字,从二画者,上天下地也。人能参赞天地,则为仁义字,从善字,建首其从我者,以善自我出为义,若作羊字训,全无意思矣。又如直心曰德。日正为是。何其亲切,而著明哉!赵撝谦本义有《六书论》七篇,言之颇详,兹不复论。戴平甫有言曰:六书者,群经诸子百氏之通释也。六书苟通,由是而往天下之书,不待注疏,皆可读也。六书不通,而以亿说缪为之注疏,是瞽而为响者也。祇益其迷,注疏滋多,学者滋惑,是故古之学者简而覈,约而达,用力省而功倍。后之学者博而肤,杂而不贯,用力劳而功少。
古文奇字辑解。昔扬子云好奇字,而不释奇字。许叔重释秦文,而不释古文。夫字本于文,文本形,事与意,各有攸当,非有奇也。自我识之,硗陋浅鲜,遂以为奇也。传写得真,斯称古文,一涉伪脱,遂成奇字。古文得解,则奇字自昭,奈何两汉博雅多闻之贤,舍古文不一措意,顾校义例,训诂于斯邈小篆之间,使后世不复知先圣人制作文字之精微。乃马头为长持十屈中之说,变眩耳目锓入肝脾,欲古文宣明,岂不难哉?狂夫之言。昔者,诗书古文皆竹简漆书科斗鸟迹垂。东汉后,而篆隶更为正楷,点画小讹,厥旨大戾。《丹铅总录》:郭忠恕曰:小篆散而八分生,八分破而隶书出,隶书悖而行书出,行书狂而草书胜。
《水经注》载:齐地掘得古冢,棺前和有八分书,验文乃太公三世孙胡公之墓,以此知八分书不始于秦矣。余又按庄子云:丁字有尾。李颐注云丁字书写,皆作右波。故曰有尾。此又一證也。余又尝考之,不止八分不始于秦,小篆亦不始于李斯。自五帝以来,有之矣。书契既作字体,悉具科斗、古文、大篆、小篆,各有所用。如禹刻岣嵝碑则用科斗,宣王刻石鼓则用籀书。如今之传世文字也。至于用之民庶媒妁婚姻之约,市井交易之券,则从简易,止用小篆,何以知其然也?唐人《钱谱》载太昊氏金尊卢氏币其文具存,与今小篆不殊。余昔在京得太公九府圜钱近,在滇得黄帝布刀,其文悉是小篆,乃知小篆与大篆同出并用,决不始于秦也。如今人楷书,亦有数体。有古字楷书,有今字楷书,又有一种省讹俗书,同一时也。文人奇士多用古字,官府文移通用今字。吏胥下流市井,米盐帐簿,则用省讹俗字。如钱作,圣作圣,尽作尺是也。由是例之推千万世以上,隆古之极,未必悉用科斗。推千万世以下,世变之极,未必悉用俗书也。详著愚见以俟明哲。
王婴《古今通论》云:苍颉造书形立,谓之文,声具谓之字。许叔重云:独体为字,合体为文。李登云:物相杂,故曰文,文相滋,故曰字。
唐三睿炙毂子云:滑稽者,转注之器也。若漏卮之类,以比人言语,捷给应对,不穷也。余按古六书转注,亦取应物不穷之义。
《玉篇》《说文》弃楷隶易籀学废。
唐诗服玩僧收为转经,今人谓写字为转经,非也。西方之俗,凡荐亡以木规圆,为二轮象一,用梵篆牝书,一用梵篆牡书。牝书自内而外,牡书自外而内。牝轮在下,牡轮在上。以机而圆转之,所谓三藐母驮也。余过雅州,见西僧说如此,其文亦有与中国同者。如国字从口从大,作者。牡文也作者,牝文也。元朝主中国,日用羊皮写诏,谓之羊皮圣旨。其字用蒙古书,中国人亦习之。张孟浩诗云:鸿蒙再剖一天地,书契复见科斗文。张光弼辇下曲云:和宁沙中朴遫笔,史臣以代铅椠事,百司译写,高昌书龙蛇复见古文字。
弇州山人槁安息国横行,为书记横行者。西域外国书也。
今人不识字者,称不识一丁。唐书有挽两石弓,不如识一丁字。王楙考谓个字之误。引续《世说》,谓此个字。及张翠《微考异》,亦谓个字。又《引蜀志》《南史》皆有所识,不过十字语。刘知几谓王平所识,仅通十字。复以为十字之误,恐俱未然。庄子谓丁字有尾,丁尾左引,非右引也。然则庄子亦可谓不识一丁矣。
《眉公笔记》:鲍信卿取蒙古及伟兀尔问答比譬之言,为书曰《选玉集》。凡其音韵之所自出,字画之所由通,毫釐之间,具有分别,南北人为蒙古学,未有出信卿右者。
书蕉啄木,遇蠹穴能以嘴,画字成符,蠹鱼自出。岩栖幽事,以金石鼎彝,竹简之古文,可以正六书。以六书之字画,尚可正六经之讹字。
门生包鸣甫云:淳化帖苍颉,字尚带卦体,此言得字之本。
枕谭诗人,冬至用书云。事宋人小说为分至启闭必书云物,独以为冬至事,非也。按春秋《感精符》云:冬至,有云迎送日者,来岁美。宋忠注曰:云迎日出,云送日没也。冬至独用书云,盖指此。
瀛洲胜览瓜哇国字,书无纸,刻于茭叶类,锁俚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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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越春秋》:禹伤父功不成,劳身焦思。乃案黄帝中经历,盖圣人所记曰:在于九山东南天柱,号曰宛委,赤帝左阙。其岩之巅,承以文玉,覆以盘石,其书金简,青玉为字,编以白银,皆瑑其文。禹乃东巡,登衡岳,血白马以祭,因梦见赤绣衣男子,自称元夷苍水使者,顾谓禹曰:欲得我山神书者,斋于黄帝岩岳之下,登山发石,金简之书存矣。禹案金简玉字,得通水之理。《拾遗记》:浮提之国献神通善书,二人乍老乍少,隐形则出影,闻声则藏形,出肘间金壶四寸,上有五龙之检,封以青泥,壶中有黑汁,如淳漆。洒地及石,皆成篆隶科斗之字,记造化人伦之始。佐老子撰《道德经》,垂十万言,写以玉牒,编以金绳,贮以玉函,昼夜精勤,形劳神倦。及金壶汁尽,二人刳心沥血,以代墨焉。递钻脑骨取髓,代为膏烛。及髓血皆竭,探怀中玉管,中有丹药之屑,以涂其身骨,乃如故。老子曰:更除其繁紊,存五千言。及至经成工毕,二人亦不知所在。
太始元年,频斯国人来朝,其国有大石室,可容万人。坐缉石为床,床上有竹简,长尺二寸,书大篆之文,皆言开辟以来,事人莫能识。或言是伏羲画卦之时,有此书,或言是苍颉造书之处。
《云笈七签》:王远者,字方平,博学五经,兼明天文、图谶。汉桓帝连徵不出,逼诣京师。题宫门扇四百馀字,削之,外字适去,内字复见,墨皆彻入材里。
《广博物志》:晋济阴丁承字德慎建安中为凝阴令时,北界居民妇诣外井汲水,有番人长鼻深目,左过井上,从妇人乞饮。饮讫,忽然不见,妇则腹痛,遂加转剧啼呼。有顷,卒然起坐,番语指麾邑中,悉共观视。妇呼索纸笔来,欲作书。得笔便作番书,横行,或如乙或如已,满五纸。投著地,教人读此书。邑中无能读者,有一小儿十馀岁,妇即指此小儿能读,小儿得书,便番语读之,观者惊愕不知何谓,即以白德,慎德慎欲,验其事。遣吏赍书,诣许下寺,以示番人。番大惊言,佛经中间,亡失道远,忧不能得,虽口能颂,不具足。此乃本书,遂留写之。
《异苑》:晋太元末,湘东姚祖为郡吏,经衡山望岩下有数少年,并执笔作书,祖谓是行侣休息。乃枉道过之,未至百许步,少年相与翻然飞飏,遗一纸书在坐处前,数句古时字,自后皆鸟迹。
《续仙传》:杜升能沙书,好于水碗及盆内,以沙书龙字浮,而左右转。或叱之,则飞起高丈馀,隐隐若云,雾作小龙飞。
《真诰》:六月二十四日夜,紫微王夫人来降,因请问真灵,既身降于尘浊之人,而手足犹未尝自有所书,故当是卑高迹邈未可见乎。敢咨于此,愿诲蒙昧,夫人因令复坐,请陈为书之本始也。造文之既肇矣,乃是五色初萌,文章画定之时,秀人民之交,别阴阳之分,则有三元八会群芳飞天之书,又有八龙云篆明光之章也。其后逮二皇之世,演八会之文,为龙凤之章,拘省云篆之迹,以为顺形。梵书分破二道,坏真从易配别本支,乃为六十四种之书也。遂播之于三十六天十方上下也。各各取其篇,类异而用之音典。虽均蔚迹隔异矣,校而论之,八会之书是书之至真,建文章之祖也。云篆明光,是其根宗所起。有书而始也。今三元八会之书,皇上太极高真清仙之所用也,云篆光明之章,今所见神灵符书之字是也尔。乃见华季之世,生造乱真,共作巧末。趋径下书,皆流尸浊文,淫辟之字,舍本效假,是嚣秽死迹耳。夫真仙之人,曷为弃本领之文,迹手画淫乱之下字邪?夫得为真人者,事事皆尽得真也,奚独于凡木之粗术淫浮之弊?作而当守之而不改,玩之而不迁乎?夫人在世,先有能书,善为事者,得真仙之日,外书之变,亦忽然随身而自反矣。真事皆迩者,不复废今已得之浊书,方又受学于上文,而后重知真书者也。鬼道亦然,但书字有小乖违耳。且以灵笔,真手初不敢下交于肉人,虽时当有得道之人,而身未超世者,亦故不敢下手陈书墨以显示于字迹也。至乃符文神藻所求所佩者,自复始来而作耳。所以尔者世人固不能了其端绪,又使吾等不有隐讳耳。冥中自相参解矣,内外自相关矣。又四极明科高上禁重,亦自不听我等,复为世间常书也。我既下手子固不解,亦将何趋,两为烦滥邪。此亦当闇其可否,殆不足嫌想。少畅豁于胸怀,尽不自书之流分矣。
《魏书·释老志》:牧土上师李谱文,老君之元孙,昔居代郡桑乾,以汉武之世得道,为牧土宫主,领治三十六土人鬼之政。有《天中三真太文录》《文录》有五等。凡六十馀卷,号曰《录图真经》。又销鍊金丹、云英、八石、玉浆之法,皆有诀要。上师李君手笔有数篇,其馀,皆正真书曹赵道覆所书。古文鸟迹,篆隶杂体,辞约义辨,婉而成章。
《独异志》:唐初,僧元奘至西域取经,入维摩诘方丈室。及归,将书年月于壁,染翰欲书,约行数千百步,终不及墙。
《法苑珠林》:乾封二年,道宣律师在净业寺修道。忽有一夭来至问曰:益州成都多宝石佛像,何时从地涌出。答曰:昔迦叶佛时,有人于西耳河造之。成都人往彼请像将还,至今多宝寺处,为海神蹋船所没。至隋出之,见其华趺有多宝字,因名焉。又问:多宝字是隶书,出于亡秦之代。如何迦叶佛时,已有神州书耶。答曰:亡秦李斯隶书,此乃近代远承。隶书之兴,兴于古佛之世。见今南州四面千有馀洲,庄严阎浮,一方百有馀国,文字言音,同今唐国。但以海路辽远,重译莫传,故使此方封守株柱,不足怪也。师不闻乎,梁顾野王,太学之大傅也,周访字源,出没不定,故玉篇序云:有开春申君墓得其铭文,皆是隶字。检春申君是周武六国同时,隶文则非并吞之日也。此国篆隶诸书,尚有茫昧,宁知迦叶佛时之事。史非其耳目之所闻见也。又问:今西京城西高四土台,俗谚云:是苍颉造书台。如何云隶书字古时已有。答云:苍颉于此台上,增土造台,观鸟迹者,非无其事。且苍颉之传,此土罕知其源。或云黄帝之臣,或云古帝王也。鸟迹之书时变,一途今所绝有。无益之言,不劳述也。
《太平广记》:元嘉少聪俊,左手画圆,右手画方,口诵经史,目数群羊,兼成四十字诗,一时而就,足书五言绝:六事齐举。代号神仙童子。
并州人毛俊诞一男,四岁,则天召入内试字,千字文皆能暗书。赐衣裳放还。人皆以为精魅所托。其后不知所终。泉州之南有山焉,下有潭水,深不可测,中有蛟螭,尝为人患。元和五年,一夕,闻南山有雷震暴兴,自戌及子,雷电方息。明日往视,蛟螭之血,遍若元黄。而石壁之上,有凿成文字一十九言,字势甚古,郡中士庶无能知者。后有客于泉者,能传其字,持至东洛。时故吏部侍郎韩愈见而识之。其文曰:诏赤黑视之鲤鱼,天公卑杀牛人,壬癸神书急急。然则详究其义,似上帝责蛟螭之词,令戮其害也。其字则蝌蚪篆书,故泉人无有识者。
唐太和二年,长安城南韦曲慈恩寺塔院,月夕,忽见一美妇人,从三四青衣来,绕佛塔言笑,甚有风味。回顾侍婢曰:白院主,借笔砚来。乃于北廊柱上题诗曰:黄子陂头好月明,忘却华筵到晓行。烟收山低翠黛横,折得荷花赠远生。题讫,院主执烛将视之,悉变为白鹤,冲天而去。书迹至今尚存。
《宣和书谱》:女仙吴彩鸾,自言西山吴真君之女。太和中,进士文萧客寓钟陵。南方风俗,中秋夜,妇人相持踏歌。萧往观焉。而彩鸾在歌场中,作调弄语,以戏萧。萧悦之,遂偕往。彩鸾谕萧曰:与汝有冥契,今当往人世矣。萧拙于为生,彩鸾以小楷书唐韵一部,市五千钱。为糊口计,不出一日间,能了十数万字。钱囊羞涩,复书之。由是彩鸾唐韵,世多得之。历十年,萧与彩鸾各乘一虎仙去。
司空图《一鸣集》:邵阳真仙,邵阳人。闻其山实异,斋祷积稔,果有蹈空而至者,涉笔附楹。久之,乃罢去。既而熟视木文,则字皆隐起成列矣。廉帅上闻,且命镵其逸迹,藏于郡廨。后为刺史李岫所得,今传于孙月。下留丹灶五字,乃真仙之词也。《神仙感遇传》:任生者,隐居嵩山,读书常夜闻异香,忽一女子开廉而入,年可二十馀,凝态艳质,世莫之见。有双鬟青衣,左右翼侍,顾谓侍者,曰:郎君书籍中取一幅纸兼笔砚来。乃作赠诗一首,笔札秀丽。后三日来,又赠二篇。良久出门,闪闪上空中,去地百馀丈,犹隐隐见于云间,生以三篇示于人,皆知其神仙矣。《书史会要》:曹文姬,本长安娼。姿艳绝伦,尤工翰墨,欲偶者,请先投诗。岷山任生诗曰:玉皇殿前掌书仙,一染尘心谪九天。莫怪浓香薰骨腻,霞衣曾带御炉烟。女曰:真吾夫也。不然,何以知吾事邪?遂事之五年,忽对任曰:吾本上天司书仙女以情爱,谪人寰二纪。将归子,可偕行,腾云而去,后以所居为书仙里。
《北梦琐言》:梁开平中,潞州军前李思安,奏壶关县庶穰乡人,因伐树倒,分为两片,内有六字,皆如左书曰:天十四载石进。乃图其状以献。仍付史馆尔。后唐庄宗皇帝自晋王登位,以为进之,中间石氏自并门,受命国称,首朝湖南马希范解释此字,表闻焉。
《录异记》:昌松瑞石文,初李袭誉为凉州刺史,奏昌松有瑞石,自然成字。凡一百一十字。其略曰:高皇海出两字,李九王八千,太平天子李世民王千年,太子治书,燕山人人士国主尚汪锷奖,文通千古。大王五王七王十凤毛才子武文贞观昌大圣,四方上下万治忠孝为善,敕礼部郎中柳逞,驰驿检覆,不虚,并同所奏。
《齐东野语》:大中祥符间,岳州玉真观为火所焚,惟留一柱,有谢仙火三字,倒书而刻之。庆历中,有以此字问何仙姑者,云谢仙者,雷部中鬼也。掌行火于世间,后有于道藏经,中得谢仙事,验以为神。
《春渚纪闻》:政和二年,襄邑民因上元请紫姑神为戏,既书纸间,其字径丈。或问之曰:汝更能大书否?即书曰:请连粘襄表二百幅,当为作一福字。或曰:纸易耳,安得许大笔也?曰:请用麻皮十斤,缚作令,径二尺许,墨浆以大器,贮备濡染也。诸好事因集纸笔,就一富人,麦场铺展,聚观神至,书云请一人系笔于项,其人不觉身之腾踔,往来场间,须臾,字成。端丽如颜书,复取小笔书于纸角,云:持往宣德门,卖钱五百贯。文既而县以妖捕群集之人,大府闻之,取就鞫治,讫无他状,即具奏知,有旨令就。后苑再书验之上皇,为苑。中临视乃书一庆字,与前书福字大小相称,字体亦同。上皇大奇之,因令于襄邑择地,建祠岁祀之三衢。毛氏庭中一木忽中裂而纹成衍字,如以浓墨书染者,体作颜平原书。会其子始生,因以名之。后衍登进士第,官至龙图阁,而终又晋江尤氏,其邻朱氏圃中有柿木高出屋上,一夕雷震,中裂木身,亦若以浓墨书,尤家二字,连属而上,不知其数。至于木枝细者破视,亦随枝之大小成字,尤氏乞得其木,作数百段,分遗好事,字体带草劲健。如王会稽书,朱氏后以其圃归尤氏云。
《懒真子》:绍兴三年夏六月,明州阿育王山住持净昙以宸奎阁所藏仁宗御书诣行,在所献书,凡五十三轴字,体有三,一曰真书,二曰飞白,三曰梵书。且上二书,世多见之。而梵书,亦自奇古,可骇愕也。
《富阳县志》:周董双成西王母之侍女,世传其故宅,即临湖妙庭观。绍兴初,道士董行元掘土得铜牌,有字云:我有蟠桃树,千年一度,生是谁来?窃去须问董双,成字画精楷,其背有王母乘凤,傍有云气,亦一奇事云。
《容斋三笔》《法苑珠林》叙佛之初生,云开卐字于胸前,摄千轮于足下。又占相部云如来至真,常于胸前自然卐字,大人相者乃往占,世蠲除秽浊不善行,故予于夷坚丁志中,载蔡京胸字。言京死后四十二年,迁葬,皮肉消化已尽,独心胸上隐起一卐字,高二分许,如镌刻所就,正与此同。以大奸误国之人,而有此祥,诚不可晓也,岂非天崩地坼,造化定数?故产此异物,以为宗社之祸邪。
《癸辛杂识》:应山在淮阃日吕少保荐一术士能降仙豪于饮号曰李醉施州人凡有所祷祈令人自书一纸实卷之以香一片令自祈祷且自缄封书押并金纸一百焚于香炉中然后索酒痛饮多至四五斗乃浓墨大书或草或画卦影或赋诗词之类多至数十纸皆粲然可读其答所问往往多验一日应山密书以扣襄樊之事醉后大书十字云山下有朋来土鼠辞天道每字径尺馀至甲戌岁度宗升遐解者谓度宗庚子生纳音属土所谓土鼠者耶
《琅嬛记》:谢霜回有七宝,灵檀之几,几上有文字,随意所及,文字辄形隶篆真草,亦如人意。
《偃曝谈馀》:道家字学,详见于《三洞经·教部》曰本文,曰云篆,曰八体六书文,曰符字,曰八显,曰玉字诀,曰皇文帝书,曰天书,曰龙章,曰凤文,曰玉牒金书,曰石字,曰题素,曰玉字,曰玉箓,曰玉篇,曰文生柬,曰玉札曰,丹书墨箓,曰玉策,曰福连之书,曰琅虬璚文,曰白银之编,曰赤书,曰火鍊真文,曰金壶墨汁字,曰琼札曰紫字,曰自然之字,曰四会成字,曰琅简蕊书,曰石。净饭王令密多罗傅太子书,太子郎初就学,将好最妙,牛头旃檀作手板纯,用七宝,庄严四缘,以天种种殊特,妙香涂其背上,执持至于毗奢密。多罗阿阇黎所而作,是言尊阇黎教我何书,〈自下太子广为书说〉或复梵天所说之书、〈今婆罗门书正有十四音是〉祛卢虱吒书、〈隋言驴唇〉富沙迦罗仙人说书、〈隋言草果〉阿迦罗书、〈隋言节分〉瞢迦罗书、〈隋言吉祥〉邪寐〈亡毗反〉尼书、〈隋言大秦国〉鸯瞿梨书、〈隋言指言〉耶那尼迦书、〈隋言驮书〉婆迦罗书、〈隋言牸牛〉波罗婆尼书、〈隋言树叶〉波流沙书、〈隋言恶言〉父舆书、〈原本缺〉毗多荼书、〈隋言起尸〉陀毗荼国书、〈隋云南天竺〉脂罗祛书、〈隋言形人〉度其荖那婆多书、〈隋言右旋〉优婆迦书、〈隋言严炽〉僧祛书、〈隋言等计〉阿婆勿陀书、〈隋言霞〉卢摩书、〈隋言顺〉毗耶寐奢罗书、〈隋言杂〉陀罗多书、〈乌场边山〉西瞿耶尼书、〈须弥西〉阿沙书、〈疏勒〉支那国书、〈即此大唐国〉摩那书、〈科斗〉末荼义罗书、〈中字〉毗多悉底书、〈尺〉富数波书、〈华〉提婆书、〈天〉那迦书、〈龙〉夜丫书、〈缺〉乾闼婆书、〈天音声〉阿修罗书、〈不饮酒〉迦娄罗书、〈不饮酒〉紧那罗书、〈荓人〉摩睺罗伽书、〈天地〉弥迦遮迦书、〈诸兽音〉迦迦娄多书、〈鸟音〉浮摩提婆书、〈地居天〉安多梨又提婆书、〈虚空〉郁多罗拘罗书、〈须弥北〉逋娄婆毗提阿书、〈须弥多〉鸟差婆书、〈举〉腻差波书、〈掷〉婆迦罗书、〈海〉跋阇罗书、〈金刚〉梨伽波罗祛犁伽书、〈往复〉毗弃多书、〈食残〉阿菟浮多尝〈未曾有〉奢婆多罗跋多书、〈举转〉尼差跋多书、〈掷转〉波陀梨祛书、〈上句〉毗拘多罗波陀那地书、〈从二增上凶〉耶婆陀输多罗书、〈增上句已上〉末荼婆哂尼书〈中流〉梨娑邪婆多波恀比多书〈诸山苦行〉陀罗尼卑又梨书、〈观地〉伽伽那卑丽又尼书、〈观虚空〉萨蒱沙地尼山书、〈一切药草音〉沙罗僧伽何尼书、〈总览〉萨婆韦多书。〈一切种音〉尔时太子说是书已。此书凡有六十四种,昔造书之主,凡有三人长名曰梵其书,右行次曰祛卢其书,左行少者苍颉其书,下行梵祛卢居于天竺。黄史苍颉在于中夏,梵祛取法于净天。
《云南通志》:嘉靖二十七年,昆阳训导任钺家有蚕生,子布成不仁水火,拜告天地八字。次夜,又布成一州之大,可不慎之八字,书法端楷。
《平湖县志》:万历戊午六月初十夜,雷雨大作,图泽居民,马若虚家。有布裙在庭中,见红印数十字画,皆天文不可识。举家惶惧,请道士以符水经忏祷之,付裙于火,火焰腾光,中现出佛寿二字。佛寿,即渠家僮名也。又见雷神露一手手执鼓,光怪变异,莫测其故,后马亦无恙。
《金坛县志》:延陵季子庙,旧有涌井。井北忽有金石声,掘深二尺,得沸泉中得木简,长一尺广一寸二分。其字文隐起,有曰庐山道士。张陵再拜谒,木坚而白,字色黄赤,延陵令戴景度以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