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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百二十八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明伦汇编皇极典

 第二百二十八卷目录

 君德部汇考四
  唐二〈宪宗 穆宗 敬宗 文宗 武宗 宣宗 懿宗 僖宗 昭宗 哀宗〉
  后梁〈太祖〉
  后唐〈庄宗 明宗 闵帝 末帝〉
  后晋〈高祖 少帝〉
  后汉〈高祖〉
  后周〈太祖 世宗〉
  辽〈太祖 太宗 世宗 穆宗 圣宗 兴宗 道宗〉

皇极典第二百二十八卷

君德部汇考四

唐二

宪宗

《旧唐书·宪宗本纪》:宪宗,受内禅。即皇帝位。升平公主进女口十五人,上曰:太上皇不受献,朕何敢违。其还郭氏。荆南献龟二,诏曰:朕以寡昧,纂承丕业,永思理本,所宝惟贤。至如嘉禾神芝,奇禽异兽,盖王化之卢美也。所以光武形于诏令,《春秋》不书祥瑞,朕诚薄德,思及前人。自今已后,所有祥瑞,但令准式申报有司,不得上闻;其奇禽异兽,亦宜停进。元和元年春正月癸未,诏以太上皇旧恙愆和,亲侍药膳,起今月十六日已后,权不听政。八年六月辛丑,出宫人二百车,任从所适,以水灾故也。
《唐书·刑法志》:宪宗英果明断,自即位数诛方镇,欲治僭乱,一以法度,然于用刑喜宽仁。按《李绛传》:元和六年,以绛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尝盛夏对延英,帝汗浃衣,绛欲趋出,帝曰:朕宫中所对,惟宦官、女子,欲与卿讲天下事,乃其乐也。教坊使称密诏阅良家子及别宅妇人内禁中,京师嚣然。绛上疏,帝曰:朕以丹王等无侍者,比命访闾里,以赀致之,彼不喻朕意,故至哗扰。乃悉归所取。
《杜阳杂编》:宪宗皇帝,宽仁大度,不妄喜怒。及便殿,与宰臣言政事,莫不严肃容貌。是以进善黜恶,俗泰刑清,而天下风化矣。或延英入阁,未尝不以生民哀乐为意。或四方进歌舞妓乐,上皆不纳。则谓左右曰:六宫之内,嫔御已多。一旬之中,资费盈万。岂可剥肤搥髓,强娱耳目焉。其俭德忧人,皆此类也。
《册府元龟》:元和元年正月,福建道送到吐番生口七十人。诏给递乘,放归其国。 二年春正月庚寅,朝享于太庙。初次诸室,帝皆尽诚敬。至德宗、顺宗宗室,悲涕呜咽,若不自胜。侍臣及举册官,皆相顾感泣。五年十一月丙午,帝谓宰臣曰:朕以禁中旧殿,岁久危坏。昨令有司经度资费多少,意欲渐葺搆之。所冀成功不毁,但缘国用未赡,物力犹诎,是以每务简俭,情在不劳。至于车服饮食,亦深畏奢侈。以是思之,不知竟可营造否。权德舆对曰:陛下以至德爱人,情存节用。此实为理之本。仲尼谓:大禹卑宫室,菲饮食,恶衣服,以为无间。然汉文帝欲起露台,召匠计之,直百金。帝曰:中人十家之产。吾奉先帝宫室,常恐羞之,何以台为。遂止。是以文帝之代,四海庶富,民俗礼让。一岁断狱才百人,几致刑措。前史以为美谈,后王用为师表。且简则不劳人,俭则不废财,人安财足,天下自化。上好奢侈,则下亦变风。人务纵欲,争夺自起。今陛下至诚恭俭,有过昔王。卑躬爱人,动务至理。实天下苍生幸甚。 十年九月,诏泽潞及凤翔天藏军,每进鸡子,既伤物性,又劳人力。宜停进。十二月,诏出宫人七十三人,分置京城寺观,有家者归。 元和末,光禄卿杨元卿奏曰:淮西平,甚有宝货及犀带。臣知之,往取,必得。帝曰:朕本讨贼,为人除害。今贼平人安,则我求得矣。宝货犀带,非所求也。后勿言此。
《帝鉴图说》:宪宗四年,南方旱饥。命左司郎中郑敬等,为江淮、两浙、荆湖、襄鄂等道宣慰使,赈恤之。将行,上戒之曰:朕宫中用帛,一匹皆籍其数,惟赒救百姓,则不计费。卿辈宜识此意,勿效潘孟阳,饮酒游山而已。

穆宗

《册府元龟》:穆宗宽仁大度,天资博厚,喜愠不形于外。元和末,帝在东宫,时侍读谏议大夫韦绶奏帝学书,至依字,辄去其傍人字。臣问之故,答曰:君父每以此字,可天下之奏。臣子岂合书之。宪宗深嘉叹焉。穆宗以元和十五年正月即位,御丹凤楼,大赦。诏掖庭籍没罪人妻女等,宜并放归亲族。八月,帝御丹凤楼,大赦。诏诸军先擒吐蕃,配在诸处者,并放国归。愿住者,亦听。九月,江南西道奏:配到吐蕃一百六人,准赦条流。七十四人,愿归本县,馀并请住。诏给衣递乘,发遣。其诸道愿归者,准此处分。 长庆元年正月庚子,享太庙。至顺宗、宪宗二室,歔欷流涕。侍臣从官皆感动。七月十六日,大赦。制李师道、吴元济自绝于天,并从诛灭。念其祖父,尝事先朝。坟墓所在,并不得令人,擅有毁废。 二年十二月丁亥朔,诏五坊鹰隼,及备打猎狐兔等,悉放之。

敬宗

《册府元龟》:敬宗以长庆四年正月即位。二月,诏先在掖庭宫人家口,并配内阃,年深宫人等,并放出外,任其所适。又诏老人及残疾,不堪使役,并有父母羸老疾病者,并委所司,选择放出。 宝历元年正月,赦先擒获吐蕃生口,配流诸处者,委本道资给,放还边土。仍不得更受投降人,并擒捉人生口。四月,泾原节度使杨元卿奏:当管平凉镇守,得投降吐蕃刘师奴。诏委元卿,准近赦送还本国。 二年二月,凤翔节度使进到落蕃回鹘四人,敕旨令付鸿胪寺,待有还蕃使,即放归国。

文宗

《旧唐书·文宗本纪》:太和二年五月庚子,敕:应诸道进奉内库,四节及降诞进奉金花银器并纂组文绫缬杂物,并折充铤银及绫绢。其中有赐与所须,待五年后续有进止。帝性恭俭,恶侈靡,庶人务敦本,故有是诏。三年九月辛巳,敕两军、诸司、内官不得著纱縠绫罗等衣服。帝性俭素,不喜华侈。驸马韦处仁戴夹罗巾,帝谓之曰:比慕卿门地清素,以之选尚。如此巾服,从他诸戚为之。唯卿非所宜也。十一月甲申,禁止奇贡,四方不得以新样织成非常之物为献,机杼纤丽若花丝布撩绫之类,并宜禁断。敕到一月,机杼一切焚弃。四年夏四月壬戌,诏曰:俭以足用,令出惟行,著在前经。斯为理本。朕自临四海,悯元元之久困,日昃忘食,宵兴疚怀。虽绝文绣之饰,尚愧茅茨之俭。亦谕卿士,形于诏条。如闻积习流弊,馀风未革。车服第室,相高以华靡之制;资用货宝,固启于贪冒之源。有司不禁,侈俗滋扇。盖朕教导之未敷,使兆庶昧于耻尚也。其何以足用行令,臻于致理欤。永念惭叹,迨兹申敕。自今内外班列职位之士,各务素朴,弘兹国风。有僭差尤甚者,御史纠上。主者宣示中外,知朕意焉。文宗承长庆、宝历奢靡之风,锐意惩革,躬行俭素,以率厉之。开成四年春正月丁卯夜,于咸泰殿观灯作乐,三宫太后及诸公主毕会。上性节俭,延安公主衣裙宽大,即时斥归,驸马窦浣待罪。诏曰:公主入参,衣服踰制,从夫之义,过有所归。窦浣宜夺两月俸钱。按《本纪》:论:帝恭俭儒雅,出于自然,承父兄奢弊之馀,当阍寺挠权之际,而能以治易乱,化危为安。太和之初,可谓明矣。初,帝在藩时,喜读《贞观政要》,每见太宗孜孜政道,有意于兹。洎即位之后,宪宗郭后居兴庆宫,曰太皇太后,敬宗母宝历太后及上肖太后,时呼三宫太后。帝性仁孝,三宫问安,其情如一。尝内园进樱桃,所司启曰:别赐三宫太后。帝曰:太后宫送物,焉得为赐。遽取笔改赐为奉。宗正寺以祭器朽败,请易之,及有司呈进,命陈于别殿,具冠带而阅之,容色悽然。
《因话录》:文宗将有事南郊,祀前,本司进相扑人。上曰:我方清斋,岂合观此事。左右曰:旧例皆有,已在门外祗候。上曰:此应是要赏物,可向外扑了。即与赏物令去。 文宗赐翰林学士章服,续有待诏欲先赐本司者,以名上。上曰:赐君子小人不同日,且待别日。文宗欲以韦宣州温为翰林学士。韦以先父遗命,恳辞。上后谓次对官曰:韦温,朕每欲用之,皆辞诉,又安用韦温。声色俱厉。户部崔侍郎蠡进曰:韦温禀其父遗命耳。上曰:温父不令其子在翰林,是乱命也。岂谓之理乎。崔曰:凡人子能遵理命,已是至孝,况能禀乱命而不改者,此则尤可嘉之,陛下不可怪也。上曰:然。乃止。 文宗时,有正塔僧履险若平,换塔杪一柱,倾都奔走,皆以为神。上闻之曰:此塔固由人工所成,当时匠者,岂亦有神。沙门后果以妖妄伏法。
《册府元龟》:文宗以宝历三年即位。十二月,诏在内宫女三千,许嫁。 太和元年四月,出宫女一百人。中人押送,权于两街等观安置。 二年四月壬辰,敕皇太子料宜权,停敬宗,以晋王位居中嗣。时方二岁,已命有司供献,尽同储副。至是,权罢之。壬寅,命毁放鸭亭子。先是,敬宗尝于升阳殿东,增置亭,沼多聚水禽,谓之放鸭亭子。是日,命毁之。戊申,幸教坊,回仰望仙门侧,有看楼十间。帝以不复游御,命毁之。五月辛丑,诏度支每年旨额,年支配进蚺蛇胆四两,桂州一两,贺州二两,泉州一两,宜于数内,量停三两。馀一两,每年转次送纳。帝因对侍讲学士许康佐,语及取蚺蛇胆,知生割其腹而后得之。帝为恻然。因命停减。 三年四月,出宫人一百人,任从所适。 四年四月,诏曰:春夏之交,稼穑方茂。永念东作,其勤如伤。况时属阳和,命禁麛卵,所以保滋怀生,仁遂物性。如闻京畿之内,及关辅近地,或有豪家,如务弋猎,放纵鹰犬,颇伤田苗。宜令长吏,切加禁察。有敢违令者,捕系以闻。八年二月,诏曰:比者,沧寇干纪,稽请数年。诸道兴师,并献戎捷。时方讨叛,难议释缧。免死戎边,已有恩贷。今沧州一道,久被朝章,念其怀土之心,必有向隅之叹。俾之遂性,用洽亲恩。其诸道所送,沧州将健配流及边镇营田役使者,并委本官,如有已赴军职,及自有生业,不愿去者,亦任便住。又诏曰:苏州大水,饥歉之后,编户男女,多为诸道富家,并虚契质钱,父母得钱数百,米数㪷而已。今江南虽丰稔,而凋残未复。委淮南浙江东西等道,如苏湖等州百姓,愿赎男女者,官为详理,不得计衣食,及虚契徵索。如父母已殁,任亲收赎。如父母无资,而自安于富家,不厌为贱者,亦听。 开成元年三月,诏曰:比闻两河之间,频年旱灾。贫人得富家数百钱,数㪷粟,即以男女为之仆妾。委所在长吏察访,听其父母骨肉,以所得婚购之,勿得以虚契为理。 二年二月甲子,出内音声人四十八人,放归家。三月壬辰,诏韶阳御辰,生气方盛,思全物类,以顺天时。内外五坊,凡有笼养鹰鹞,及鸡鸭鸟雀狐兔等,悉宜放之。起今月一日,至五月十三日,禁京城及畿内,采捕禽兽,罗网水虫,以遂生成。永为定制。委台府及本司,切加禁止。 三年六月辛亥,遣中人监宫人四百八十人,送两街寺观安置。令其亲族识认,还之。壬子,又出宫人刘奴等七十五人,还其亲族。七月,新罗王金祐徵,遣其所遗淄青节度使奴婢。帝矜以远人,诏令却归本国。

武宗

《册府元龟》:武宗会昌六年二月,制新攻党项事,不获已其妇人,并幼小,未任持兵杖者,交兵日,不得滥有杀伤。

宣宗

《旧唐书·宣宗本纪》:帝器识深远,久历艰难,备知人间疾苦。自宝历已来,中人擅权,事多假借,京师豪右,大扰穷民。洎大中临驭,一之日权豪敛迹,二之日奸臣畏法,三之日阍寺詟气。由是刑政不滥,贤能效用,百揆四岳,穆若清风,十馀年间,颂声载路。上宫中衣浣濯之衣,常膳不过数器,非母后侑膳,辄不举乐,岁或小饥,忧形于色。虽左右近习,未尝见怠惰之容。与群臣言,俨然煦接,如待宾僚,或有所陈闻,虚襟听纳。旧时人主所行,黄门先以龙脑、郁金籍地,上悉命去之。宫人有疾,医视之,既瘳,即袖金赐之,诫曰:勿令敕使知,谓予私于侍者。其恭俭好善如此。
《唐书·安平公主传》:安平公主,下嫁刘异。宣宗即位,宰相以异为平卢节度使,帝曰:朕惟一妹,欲时见之。乃止。后随异居外,岁时辄乘驿入朝。
《杜阳杂编》:宣宗皇帝,英明俭德,器识高远。比在藩邸,常为诸王典式。及即位,衣浣濯之衣,馔不兼味。凡与朝士从容,未尝一日不论儒学。而颇注意于贡举,常于殿柱上,题乡贡进士字。或大臣出镇,即赋诗赐之。凡欲对公卿百寮,必先严整容止,更衣盥手,然后方出。语及庶政,则终日忘倦。奏章有不欲左右见者,率皆焚爇。 宣宗仁孝之道,出于天性。郑太后厌代蔬,素悲咽。同士人之礼,公卿奉慰者,无不动容。以至酸鼻。
《西朝宝训》:大中初,京师尝淫雨涉月,将害粢盛。分命祷告,百无一应。宣宗一日在内殿,顾左右执炉降阶,践泥焚香,仰视若自责者久之。御眼沾湿,感动左右。旋踵而急雨,至翌日而凝阴开。比秋而大有年。按《幽闲鼓吹》:宣宗视远郡谢上表,左右曰:不足烦圣虑也。上曰:远郡无非时章奏,只有此谢上表,安知其不有情恳乎。吾不敢忽也。
《册府元龟》:宣宗春秋既盛,在藩邸时,备知民间庶事。延英对宰臣,无不议及百姓。
《东观奏记》:宣宗性至孝,奉郑太后供养,不居别宫,只于大明宫,朝夕侍奉。 上因读《元和实录》,见故江西观察使韦丹,政事卓异。问宰臣:孰为丹后。宰臣周墀奏:臣近在江西观察使,见丹行事,馀风遗爱,至今在人。其子宙见任河阳观察判官。上曰:速与好官。持宪者闻之,奏为侍御史。 韦澳为京兆尹,豪右敛手。国舅郑光庄不纳租,澳絷其主者,期以五日,不足,必抵法。太后为言之。上延英问澳,澳具奏本末。上曰:今日纳租,足放否。曰:尚在限内。来日,即不得矣。澳既出半廷。上连召之曰:国舅庄租,今日纳足。放主者否。澳曰:必放。上入告太后,曰:韦澳不可犯。且与送钱纳。却,顷刻而放。 万寿公主,上爱女,钟爱独异。将下嫁,命择郎婿。郑颢,相门子,首科及第,声名籍甚。婚卢氏,宰臣白敏中奏:选上颢。衔之。上未尝言。大中五年,敏中免相,为邠宁都统。行有日,奏上曰:顷者,陛下爱女下嫁贵臣郎婿郑颢,赴婚楚州,会有日,行次郑州。臣堂帖追回,上副圣念。颢不乐国家,衔臣入骨。臣且在中书,颢无如臣何。一去玉阶,必媒糵臣,短死无种矣。上曰:朕知此事久,卿何言之晚也。因命左右,便殿中,取一柽木小函子来,扃锁甚固。谓敏中曰:此尽郑郎说卿文字。便以赐卿,若听颢言,不任卿如此矣。敏中归,启盖,感上聪察宏恕,常置函子于佛前,焚香感谢。大中十二年,敏中任荆南节度使。假日,与前进士陈锴销忧阁静话,感上恩,泣,语此事,尽以示锴。 上临御天下,得人君法。每宰臣延英奏事,唤上阶后,左右前后无一人。至才处分坐宸,威不可仰视。奏事下三四刻,龙颜忽怡然,谓宰臣曰:可以閒话矣。自是询闾里间事,话宫中燕乐,无所不至。一刻已来,宸威复整肃,是将还宫也。必有戒励之言。每谓宰臣曰:长忧卿负朕挠法,后度不得相见。度量如此。赵国公令狐绹,每谓人曰:十年持政柄,每延英奏对,虽严冬盛寒,亦汗流浃背。 上至孝,动遵元和故事,以宪宗曾幸青龙寺,命复道开便门,至青龙佛宫,永日升眺,追感元和胜迹,怅望久之。 上敦睦九族,于诸侯王,尤尽友爱。即位后,于十六宅起雍和殿。每月三两幸,与诸侯王击鞠合乐,锡赉有差。
《楮记》:室宣宗大中二年,万寿公主适起居郎郑颢。旧例,以银装车。帝令依外命妇,以铜装车。仍诏公主执妇礼,皆如臣庶之法。戒以毋得轻夫,族预时事。按《通鉴》:宣宗明察沉断,用法无私,从谏如流。重惜官赏,恭谨节俭,惠爱民物。故大中之政,迄于唐末,人思之,谓之小太宗。

懿宗

《旧唐书·懿宗本纪》:咸通十年六月戊戌,制曰:动天地者莫若精诚,致和平者莫若修政。朕顾惟庸昧,托于王公之上,于兹十一年矣。祗荷丕构,寅畏小心,慕唐尧之钦若昊天,遵周王之昭事上帝。念兹夙夜,靡替虔恭,同驭朽之忧勤,思纳隍之轸虑。内戒奢靡,外罢畋游,匪敢期于雍熙,所自得于清净,正望寰区无事,稼穑有年。然而烛理不明,涉道唯浅,气多堙郁,诚未感通。旱暵是虞,虫螟为害,蛮蜑未宾于遐裔,寇盗复蠹于中原。尚驾戎车,益调兵食,俾黎元之重困,每宵旰而忘安。今盛夏骄阳,时雨久旷,忧勤兆庶,旦夕焦劳。内修香火以虔祈,外罄牲玉以精祷。仰俟元贶,必致甘滋。而油云未兴,秋稼阙望,因兹愆亢,轸于诚怀。矧复暴政烦刑,强官酷吏,侵渔蠹耗,陷害孤茕,致有冤抑之人,构灾沴之气。主守长吏,无忘奉公。伐叛兴师,盖非获已,除奸讨逆,必使当辜,苟或陷及平人,自然风雨愆候。凡行营将帅,切在审详,昭示恻悯之心,敬听勤恤之旨。应京城天下诸州府见禁囚徒,除十恶忤逆、官典犯赃、故意杀人、合造毒药、放火持杖、开劫坟墓及关连徐州逆党外,并宜量罪轻重,速令决遣,无久系留。雷雨不时,田畴方瘁,诚宜悯物,以示好生。其京城未降雨间,宜令坊市权断屠宰。昨陕虢中使回,方知蝗旱有损处,诸道长吏,分忧共理,宜各推公,共思济物。内有饥歉,切在慰安,哀此蒸人,毋俾艰食。徐方寇孽未殄,师旅有征,凡合诛锄,审分淑慝,无令胁从横死,元恶偷生。宜申告伐之文,使知逆顺之理。于戏。每思禹、汤之罪己,其庶成、康之措刑。孰谓德信未孚,教化犹梗。咨尔多士,俾予一人,既引过在躬,亦渐几于理。布告中外,称朕意焉。

僖宗

《旧唐书·僖宗本纪》:僖宗,懿宗第五子,咸通十四年七月,制曰:普王俨改名儇,孝敬温恭,宽和博厚,日新令德,天假英姿,言皆中规,动必由礼。俾崇邦本,允协人心,宜立为皇太子,权勾当军国政事。

昭宗

《唐书·杨复恭传》:复恭定策立昭宗,加金吾上将军,帝尝曰:朕不德,尔援立我矣,当减省侈长示天下。我见故事,尚衣上御服日一袭,太常新曲日一解,今可禁止。复恭顿首称善。帝遂问游幸费,对曰:闻懿宗以来,每行幸无虑用钱十万,金帛五车,十部乐工五百,犊车、红网朱网画香车百乘,诸卫士三千。凡曲江、温汤若畋猎曰大行从,宫中、苑中曰小行从。帝乃诏类减半。
《册府元龟》:昭宗攻书好文,尤重儒术。神气雄俊,有会昌之遗风。以先朝威武不振,国命寖微,而尊礼大臣,详延道术。意在恢张旧业,号令天下。即位之始,中外称之。

哀宗

《册府元龟》:哀帝天祐二年四月,诏应有暴露骸骨,委所在长吏,指挥以上,供钱收拾埋瘗。

后梁

太祖

《册府元龟》:梁太祖开平二年六月,诏曰:敦尚俭素,抑有前闻。斥去浮华,期臻至理。如闻近日贡奉,竞务奢淫,或奇巧荡心,或雕镌溢目。徒殚资用,有费工庸。此后应诸道进献,不得以金宝装饰戈甲剑戟。至于鞍勒,不用涂金及雕刻龙凤。如有此色,所司不得引进。

后唐

庄宗

《册府元龟》:后唐庄宗,采录善言,听纳容物。为晋王时,躬亲庶务,每与宾寮参议,以恤物为心,视民如伤,孜孜不倦。尝有疑狱,法司以状具闻,帝犹虑狱吏榜笞诬枉,覆讯曰:非狱吏榜笞乎。非势门排陷乎。黠囚或诬谰,帝以具狱,按格令,条其罪,以示之。囚既俛首伏罪,帝悯然谓之曰:非吾杀尔,尔当自杀。每出于路,遇饥寒无告者,必驻马临问,解衣衣之,推食食之。其山林群盗,邑里酋豪,皆革心从化,各务生产。屏出贪吏,杜塞幸门,登任循良,振拔沉滞。不逾期月,民俗丕变,市无强贾,路不拾遗,闾里之间,无复犬吠之警。流佣毕复,颂声闻于道路。三农稔熟,上下翕然。 庄宗初嗣晋王,居丧过制,毁瘠不自胜。将吏不得谒见。监军使张承业,排闼至庐所,言曰:大孝在不坠家业,不同匹夫之孝。且君父厌世,嗣主未立,窃虑凶猾不逞之徒,有怀觊望。又汴寇压境,利我凶哀,苟或摇动,则倍张贼势,讹言不息,惧有变生。请依顾命,墨缞听政,然后经略南征,保家安亲。此为大孝,勿拘常制,以败远图。于是听断大事,乃平定赵魏,虽万事之殷,在邺城,每一岁之内,驰驾归宁太后者,数四。士民服其仁孝。 同光元年四月,制曰:夫掩骼著在前经,敬神垂于右典。告布诸道州县,所在应有暴露骸骨,并勒逐处埋瘗。 二年正月甲寅,帝在雒京,太常奏定皇太后到阙仪。皇帝合于银台门内奉迎。敕顷以未平国耻,须溯戎机,十年亲统于骁雄,千里久违于定省。宁辞栉沐,常切晨昏。今已剪荡元凶,宅居中土。仰禀庭闱之训,获宁宇宙之心。恨不得躬诣汾川,攀迎法驾。况皇太后远涉山阻,将及近畿。朕何以端坐阙庭,为拘常礼。虽云旧制,未叶斯怀。朕今亲至怀州奉迎。丙辰,中书奏,缘自二十三日后,在散斋之内,不合远出。敕旨到河阳奉迎。庚申,幸河阳,奉迎皇太后,悲泣久之。太后不豫,帝朝夕尝药视膳。后妃衣不解带,请祷山川。竟不效。帝居丧,哀毁殆至灭性。皇族伏苫谏譬,五日方食。三月,诏曰:自兵屯郊境,事迫机宜,互有侵渔,交相掳掠。既变良而为贱,实威胁以势临。人或衔冤,朕宁无虑。可各下诸处,应有百姓妇女俘掳,他处为婢妾者,愿归,即并不得占留,一任骨肉识认。其丈夫曾被刺面者,仰勘所在村保。如委不是食粮人数,便勒本州府,各与凭据,放还营生。

明宗

《五代史·唐明宗本纪》:赞:明宗为人纯质,宽仁爱人。自初即位,减罢宫人、伶官;废内藏库,四方所上物,悉归之有司。广寿殿火灾,有司理之,请加丹雘,喟然叹曰:天以火戒我,岂宜增以侈邪。岁尝旱,已而雪,暴出庭中,诏武德司宫中无得扫雪,曰:此天所以赐我也。数问宰相冯道等民间疾苦,闻道等言谷帛贱,民无疾疫,则欣然曰:吾何以堪之,当与公等作好事,以报上天。吏有犯赃,辄寘之死,曰:此民之蠹也。以诏书褒廉吏孙岳等,以风示天下。其爱人恤物,盖亦有意于治矣。其即位时,春秋已高,不迩声色,不乐游畋。在位十年,于五代之君,最为长世,兵革粗息,年屡丰登,生民实赖以休息。
《册府元龟》:明宗以同光四年四月即位。甲寅,诏曰:夫人不能自理,立之君以理之,岂可殚天下之租赋,为宫中之玩好。后宫内职,量留一百人。其馀任归骨肉。内官守阍掌扇,量留三十人。教坊音声,量留一百人。鹰犬之事,以备蒐狩,量留二十人。御厨膳夫,量留五十人。其馀任从所适。内诸司事,有名无事者,并从停废。 明宗即位,以庄宗时,六宫内人数千。洎萧墙之变,率多流散。及帝自关东赴难,居至德宫,称制宣徽使处,按簿引进酒千馀人。时宫使选数百人,皆少年端丽者,进御。帝曰:何事须此。宫使奏曰:宫中内职,各有典掌故事,不可阙。帝因诏老宫人,谓曰:入宫几时。对曰:曾事乾符帝,谙悉故事。帝曰:宫闱典故,非耆艾者曷记。所进少年,定非前辈。因戏谓老宫人曰:非惟尔识事故,且与予颜状同耳。是日,敕少年宫人,并令还其家。无家可归者,任从所适。西川所送者,亦令罢归。宫中所识,但其旧宫人而已。五月辛酉,华州节度使史敬镕奏:准宣放西川宫人,各归骨肉。 二年四月,右谏议大夫梁文矩奏:上年平蜀以来,军人将到西川,人口甚多,骨肉阻隔,恐伤和气。请许收认。帝仁慈素深,因文矩之奏,河南北旧因兵火离隔者,再令条理,并从识认。 三年闰八月,敕曰:古之治民者,劝赏而畏刑,恤民而不倦。赏以春夏,刑以秋冬。是以将赏,为之加膳,此以知其赏劝世。将刑,为之不举,此以知其刑惩世。唯赏以春夏,刑以秋冬。见圣哲之用心,合天地而行事。今朕以切于禁暴,乐在劝能。其或秋后有功,不可待冰泮而行赏。春时有罪,不可俟霜降而加刑。渐向太平,方行古道。况赏不𠍴典,则立功者转多。刑不滥施,则犯法者渐少。其在京或,遇行极法日,宜不举乐,朕减常膳。诸州使遇行极法日,示禁声乐。 天成四年四月壬寅,武德使上言,重修嘉庆殿,请丹漆金碧以莹之。帝曰:此殿为火所废,不可不修。但务宏壮,何烦华侈。八月癸卯,考功员外郎郭正封奏:中兴平定之初,自数十年离乱,编民或为兵士之所掠,没为奴婢者,既无特敕釐革,无复从良。遂令骨肉流离,有伤王化。敕旨晓谕天下,诸军所掠生口,有主识认,并勒放归。 长兴三年五月癸未,敕春夏之交长育,是务眷彼含灵之类,方资亭育之功。先有条流解放鹰隼,自此凡罗网弋猎之具,比至冬初,并宜止绝。如有违犯,仰随处官吏便科违诏之罪。起今后每年至二月初,便依此敕,晓示中外,盖循旧制,重布新规,宣谕万邦,永为常式。 四年秋七月乙未,帝于广寿殿对,回鹘使进白鹘一联,敕礼宾使,解绁放之山林。八月,帝受尊号毕,制曰:诸道凡无主丘墓,自兵革以来,经发掘者,宜令观察使刺史,差人量事掩瘗。
《搜采异闻录》:五代之际,时君以杀为嬉,视人命如草芥。唐明宗颇有仁心,独能斟酌援救。天成三年,京师巡检军,使浑公儿口奏,有百姓二人,以竹竿习战斗之事。帝即传宣令付石敬塘处,置敬塘杀之。次日,枢密使安重诲敷奏,方知悉是幼童为戏。下诏自咎,以为失刑,减常膳十日,以谢幽冤。罚敬塘俸一月,浑公儿削官,杖脊,配流登州。小儿骨肉,赐绢五十匹,粟麦各百石,便令如法埋葬。仍戒诸道州府,凡有极刑,并须仔细裁遣。

闵帝

《册府元龟》:闵帝即位,初御中兴殿,群臣列位,冯道升阶进酒。帝曰:朕于此物无爱,除宾友之会,不近樽斝。况在沉痛之中,安事饮啖。命撤之。

末帝

《册府元龟》:末帝清泰元年九月庚戌,诏曰:朱弘昭、冯道、孟汉琼、康义诚、王思同、乐彦稠等,朕志切行仁,情唯念旧。虽颠覆自贻,其伊戚而悯伤,犹轸于予怀。宜降特恩,许其归葬其亲属骨肉,及元随职员,并放逐便所在,不得恐动。 二年五月庚戌,诏不得贡奉宝装,龙凤雕镂,刺作组织之物。

后晋

高祖

《册府元龟》:晋高祖性沉澹,寡言笑。读兵法,重李牧、周亚夫之所行事。初为太原尹,未尝有丝竹滋味,而辄自燕乐。每公退,必召幕客,论民间稼穑,及刑政得失。 天福元年十一月,即位。赦曰:恩推掩骼,义显烛幽。允谐远迩之心,冀叶阴阳之序。应自举义以来,或有因事抵法之人,及九月十四日后,杀戮贼寇,所在暴露骸骨,未有骨肉收认无主者,委逐处长吏指挥埋瘗。 二年四月丁亥,制当罪即决式,明常典,既往可悯,宜示深仁。自清泰中,臣寮内,有从珂诛戮者,并许收瘗。五月己卯,敕太社内先收掌唐朝罪人首级等,王业肇兴,德音屡降,念兹既往,属我维新。宜弘掩骼之仁,以广烛幽之德。其太社内,应收掌唐朝罪人首级,并许骨肉,或亲旧寮属收葬其丧,仪注聊备饰,终不得过制,仍付所司。 二年四月,诏自今臣寮贡奉,不得务其淫巧。衣甲器械,不得饰以金银。咸委遵行,勿得踰越。仍付所司。八月,诏兵兴以来,边疆多事。或因掳掠,或偶滞留,岁序迁移,家乡迢递。宜令收赎俾遂归还,应自梁朝后唐以来,前后奉使,及北京沿边管界,掳掠往向北人口,宜令官给钱物,差使赍持,任彼一一收赎,放归本家。是月,大理正韩保裔上言,其略云:伏请天下狴牢,特颁恻悯,抱沉痾者,宜加药饵。无骨肉者,勿使饥寒。庶裨解网之仁,用补泣辜之德者。敕方枉狴牢,又萦疾疹,在典刑之自别,顾医药以何妨。实可施行,足彰仁悯。宜下刑部大理寺御史台,及三京诸道州府,或有系囚染患者,并令逐处,医博士及军医看候,于公廨钱内量支药价。或事轻者,仍许人看候。所有罪犯,合据杖责,仍候痊,损日科决。十一月,湖南马希范,进金漆柏木,银装,起突龙凤茶床椅子,踏床子,红罗金银锦绣褥,红丝网子,又进金银玳瑁,白檀香,器皿银结条,假果花树,龙凤鸾画鼓等物,又进含膏桃源洞、白茅、百灵藤,渠江、南岳紫盖峰、白云洞清花等茶,又进蝉翼钟乳、头香石亭脂木瓜丸一万颗,药橄榄子。帝览之,谓侍臣曰:奇巧荡心,斯何用耳。药茗可进,而丸可食乎。但地僻海曲,习以成风,来远之道,遽止为难。宜令所司与收。闻者服其俭德。 三年正月,诏命供奉官张殷祚,往魏博管内,收藏暴露骸骨。八月,敕魏府城下,自去岁屯军已来,管界坟墓,多经斸掘。虽已曾差使勾当收掩,今更遣太仆卿邢德昭,祭奠。其科例宜令度支给付。十月戊戌,诏曰:仁及枯骨,泽漏重泉。眷哲后之芳踪,乃有国之令典。魏府管内军兵已来,坟墓所毁,无主者,委逐处官吏指挥,随事修整,祭奠,仍仰官中给支。 四年七月甲子,敕符彦饶、张继祚、娄英、尹晖等,皆受国恩,悉亏臣节。孽非天作,戚实自贻。寻正典刑,屡迁岁月。宜示烛幽之道,用推掩骼之仁。宜令近亲任,便收葬。
六年四月丙申,诏显义指挥使刘康部下兵百人,

放还淮海,即安州所俘也。

少帝

《册府元龟》:少帝开运三年二月,诏自冬徂春,稍𠍴雨雪,掩骼埋胔,必契阴灵,将召纯和,宜藏暴露。宜令所在长吏,依此掩藏,仍付所司。

后汉

高祖

《册府元龟》:汉高祖乾祐元年,诏曰:卑宫菲食,前代之令。猷革舄绨衣,哲后之明德。至于损上益下,惜力爱人,冀息烦苛,渐期富庶。所有乘舆服御,后宫费用,太官常膳,一切减损。在京及内诸司,并天下州府,除应奉军期急切外,其馀不急之务,非礼营造,并皆停罢,免致劳役。

后周

太祖

《册府元龟》:周太祖,性聪明。凡军志政经,深穷肯綮,人皆服其敏,无以过之。 广顺元年正月,敕含幽育明,哲后法之,而致理掩骼埋胔,贤主著之为令。猷今宝祚惟新,璿玑在御。踵姬周之至德,体虞舜之深仁。属三灵改卜之秋,当五兵销偃之际。或坟茔无主,幽穸毁发于敚。或战阵亡身,遗骸暴露于原野。旅魂无托,言念堪叹。应天下州府管界内,有坟墓被开发者,无人为主,本界官吏,量与掩闭,勿令漏露。或战场郊野,有暴露骸骨,亦仰收拾埋瘗以闻。又制曰:朕早在藩镇,常戒奢华。今御寰区,尤思节俭。况国家多事,帑藏甚虚。将受忧劳,所宜省约。应乘舆服御之物,不得过为华饰。宫门器用,并从朴素。太官常膳,一切减损。诸道所有进奉,此助军国支费,其珍巧纤华,及奇禽异兽鹰犬之类,不许辄有贡献。诸无用之物,不急之务,并宜停罢。二月,内出宝玉器数十,有茶笼酒器及金银结镂宝装床几饮食之具,碎之于殿庭。有一玉杯,累掷之不坏。枢密使王峻,上请,太祖笑而赐之。太祖谓侍臣曰:凡为帝王,安用此为。近闻汉隐与嬖宠,嬉戏珍华宝玩,不离于侧。覆车未远,宜以为鉴。仍戒左右,今后凡有珍华悦目之物,不得入宫。四月,沿淮州镇上言:淮南饥民过来籴物,从前通商,未敢止绝。诏曰:淮南虽是殊邦,未通中国。近闻歉食,深所轸怀。天灾流行,分野代有。苟或闭籴,是岂爱人。彼之生灵,与此何异。宜申恻隐,用济糇粮。宜令沿淮州县渡口镇铺,不得止淮南籴易。是时,淮甸累年灾旱,流民度淮就食者,万计。不令止籴。

世宗

《五代史·周世宗本纪》:赞:世宗延儒学文章之士,考制度、脩《通礼》、定《正乐》、议《刑统》,其制作之法皆可施于后世。为人明达英果,议论伟然。尝夜读书,见唐元稹《均田图》,慨然叹曰:此致治之本也,王者之政自此始。乃诏颁其图法,使吏民先习知之,期以一岁,大均天下之田,其规为志意岂小哉。其伐南唐,问宰相李谷以计策;后克淮南,出谷疏,使学士陶谷为赞,而盛以锦囊,常置之坐侧。其英武之材可谓雄杰,及其虚心听纳,用人不疑,岂非所谓贤主哉。其北取三关,兵不血刃,而史家犹讥其轻社稷之重,而侥倖一胜于仓卒,殊不知其料彊弱、较彼我而乘述律之殆,得不可失之机,此非明于决胜者,孰能至哉。诚非史氏之所及也。
《册府元龟》:世宗幼而英悟,以严重自处。与宾客言,必低声柔气,商确古今。及即位,与侍臣论及赏罚之道。帝曰:但依王道行之,朕固不因怒加罪,因喜赏人也。 世宗初镇郓州,太祖亲征慕容彦超。六月,兖州平,帝遣使奉表,请车驾由郓濮路还京,庶得一睹天颜。太祖从之。及太祖过澶渊,帝迎谒于马前。悲咽流涕。 显德元年三月,亲征河东。四月,放太原投来义军百姓馀人,归本所。 帝亲征河东,迎故淑妃丧还。太祖一后三妃,及嵩陵就掩,皆议陪祔。帝以妃丧在贼境,未及迁窆。乃诏有司,于嵩陵之侧,预营一冢以虚之,俟贼平,即议襄事。至是,帝幸晋郊,果成素志。盖孝感之所致也。 三年四月,敕诸道所禁罪人,无家人供奉者,每日逐人给官米三升。 四年正月,降下寿州赦曰:自用兵以来,被掳却骨肉者,不计远近,并许本家识认,官中给物收赎,所在不得藏占。四月,放怀恩军士归属。是军当秦凤之役,为王师所俘。帝舍之,给以衣廪,赐号怀恩军。至是,轸其怀土之意。故放之。 五年六月壬申,宣徽院进呈御食物料之数。帝因批出曰:朕之常膳,所用物料,今后减半。馀人所食,即须仍旧。

太祖

《辽史·太祖本纪》:太祖五年五月,皇弟剌葛、迭剌、寅底石、安端谋反。安端妻粘睦姑知之,以告得实。上不忍加诛,乃与诸弟登山刑牲,告天地为誓而赦其罪。出剌葛为迭剌部夷离菫,封粘睦姑为晋国夫人。六年秋七月丙午,亲征朮不姑,降之,命弟剌葛分兵攻平州。冬十月戊寅,剌葛破平州,还,复与迭剌、寅底石、安端等反。壬辰,还次北阿鲁山,闻诸弟以兵阻道,引军南趍十七泺。是日燔柴。翼日,次七渡河,诸弟各遣人谢罪。上犹矜怜,许以自新。神册四年九月,征乌古部,道闻皇太后不豫,一日驰六百里还,侍太后,病间,复还军中。按《刑法志》:太祖初年,庶事草创,犯罪者量轻重决之。岁癸酉,下诏曰:朕自北征以来,四方狱讼,积滞颇多。今休战息民,群臣其副朕意,详决之,无或冤枉。乃命北府宰相萧敌鲁等分道疏决。有辽钦恤之意,昉见于此。神册六年,上谓侍臣曰:凡国家庶务,钜细各殊,若宪度不明,则何以为治,群下亦何由知禁。乃诏大臣定律令,仍置钟院以达民冤。

太宗

《辽史·太宗本纪》:天显十年冬十一月丙午,幸弘福寺。见观音画像,乃大圣皇帝、应天皇后及人皇王所施,顾左右曰:昔与父母兄弟聚观于此,岁时未几,今我独来。悲叹不已。乃自制文题于壁,以及追感之意。读者悲之。会同五年六月丁丑,闻皇太后不豫,上驰入侍,汤药必亲尝。仍告太祖庙,幸菩萨堂,饭僧五万人。七月乃愈。按《本纪》:赞:太宗甫定多方,远近向化。建国号,备典章,至于釐庶政,阅名实,录囚徒,教耕织,配鳏寡。求直言之士,得郎君海思即擢宣徽。嘉唐张敬达忠于其君,卒以礼葬。辄游豫而纳三剋之请,悯士卒而下休养之令。亲征晋国,重贵面缚。斯可谓威德兼弘,英略间见者矣。入汴之后,无几微之骄,有三失之训。《传》称郑伯之善处胜,《书》《秦誓》之能悔过,太宗盖兼有之。

世宗

《辽史·世宗本纪》:帝内宽外严,乐施予,人望归之。按《本纪》:赞:世宗孝友宽慈,有君人之度。

穆宗

《辽史·穆宗本纪》:应历七年十二月丁巳,诏大臣曰:有罪者,法当刑。朕或肆怒,滥及无辜,卿等切谏,无或面从。十九年正月乙巳,诏太尉化哥曰:朕醉中处事有乖,无得曲从。酒解,可覆奏。

圣宗

《辽史·圣宗本纪》:赞:圣宗践阼四十九年,理冤滞,举才行,察贪残,抑奢僭,录死事之子孙,赈诸部之贫乏,责迎合不忠之罪,却高丽女乐之归。辽之诸帝,在位长久,令名无穷,其唯圣宗乎。按《刑法志》:圣宗冲年嗣位,睿智皇后称制,留心听断,尝劝帝宜宽法律。帝壮,益习国事,锐意于治当时更定法令凡十数事,多合人心,其用刑又能详慎。旧法,死囚尸市三日,至是一宿即听收瘗。统和中,南京及易、平二州以狱空闻。至开泰五年,诸道皆狱空,有刑措之风。

兴宗

《辽史·兴宗本纪》:赞:兴宗即位,边鄙不耸,政治内脩,亲策进士,大修条制下至士庶,得陈便宜,求治之志切矣。按《刑法志》:重熙二年,上谕曰:犯罪而悔过自新者,亦有可用之人,一黥其面,终身为辱,朕甚悯焉。后犯终身徒者,止刺颈。五年,有群牧人窃易官印以马与人者,法当死,帝曰:一马杀二人,不亦甚乎。减死论。又有兄弟犯彊盗当死,以弟从兄,且俱无子,特原其弟。

道宗

《辽史·道宗本纪》:赞:道宗初即位,求直言,访治道,劝农兴学,救菑恤患,粲然可观。按《刑法志》:清宁四年,诏左夷离毕曰:比诏外路死刑,听所在官司即决。然恐未能悉其情,或有枉者。自今虽已款伏,仍令附近官司覆问。无冤然后决之,有冤者即具以闻。咸雍元年,诏狱囚无家者,给以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