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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四一八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方舆汇编职方典

 第一千四百十八卷目录

 庆远府部艺文一
  宜山县修学记       宋张栻
  三元祠记         郭见义
  宜州祠堂记        杨万里
  黄太史祠堂记       张自明
  庆远城池图记       元罗咸
  庆远府学记        明陈文
  修筑庆远府城记       杨梁
  重修龙溪书院记       前人
 庆远府部艺文二〈诗词〉
  宜阳别元明用觞字韵   宋黄庭坚
  游南山龙隐洞       方信孺
  筹边楼         元刘怀远
  步宋方信孺游南山龙隐洞原韵
               明王珽
  题白龙洞石佛        前人
  夏日钱直指招饮白龙洞晚过留仙岩 杨芳
  南丹道中雨止        前人
  喇峒南楼三绝句       前人
  登山吟           张烜
  瑞石吟           前人
  河池述景          前人
  入荔吟〈三首〉      吴时来
  招抚荔邑残黎集杜八首〈以上诗〉陈琬
  临江仙〈晓发庆远〉    明陈瑶
  江城子〈射彪岭〉      前人
  浣溪沙〈怀远渡〉      前人
  满江红〈发德胜〉     曹学程
  满庭芳〈过东江渡〉     前人
  蝶恋花〈金城江〉     舒弘志
  好事近〈官村〉       前人
  鹧鸪天〈芦塘〉       前人
  沁园春〈兰江〉       前人
  一半儿〈再宿金城江 以上词〉前人
 庆远府部纪事
 庆远府部杂录
 庆远府部外编

职方典第一千四百十八卷

庆远府部艺文一

《宜山县修学记》宋·张栻

淳熙四年,栻备位广右帅事,以经略司主管机宜文字。韩璧闻于朝曰:璧清介岂弟愿假守符俾,牧远民。诏使为宜州便道之官,宜为州被边所控制,非一前次所为州者。日夜究切备禦缮治财赋之不暇,莫遑他议。韩至官举其职,则慨然念学校委废,所以修复者,盖积累而后成庙宫,既严讲肄有堂、师生,有舍门,庑庖湢悉具合境人,士欢欣诵咏伻来请记。方韩侯之为是举也。或者窃笑以为在边州乃不急之务,且曰:宜固寡士,亦何必汲汲为。栻独以为不然,盖俎豆之修则军旅之事,斯循序而不忒。教化兴,行则祸难之气,坐销于冥冥之中。诗曰:既作泮宫淮夷攸服。是有实理非虚言也。建学于此,使为士者,知名教之重礼义之尊,修其孝弟忠信,则其细民亦将风动胥劝尊君、亲上,协力一心,守固攻克,又孰禦焉。近而吾民既已和辑,则夫境外聚落闻吾风者亦岂不感动。有以服其心志,弃其肌肤,其孰有不顺况乎。秉彝之心,人皆有之,奇才之出何间,远近远方固曰:寡士然,如唐之张公九龄出于曲江,姜公公辅出于日南,皆表然著见于后世。宜之士由是而作兴,安知异日不有继二公而出者乎。又安知其所成就不有过之者乎。然则可以寡士而忽诸,故于其学之成乐为书之。

《三元祠记》郭见义

儒道之隆污常应天下之治乱。自秦汉以来,其迹可考。本朝承五季之后,稽古礼文之事,率为疏阔。列圣相继纯用德教,思得儒士而任之,于以斟酌前代取士之法,杜塞他蹊,耑尚进士。昔人指此为将相科者,非虚言也。天下之人从风而靡三尺之童,悉皆肄习间三岁下诏,披褐撝袂求举于府。若州者,以数十万计。府若州,考试之定,其可举而荐之礼部者尚数千计。礼部考试之,加详密焉。第其可进以名上于天子者不过数百人而已。天子为之躬御,便殿手执文柄,乙夜观览。其皆无害,然后胪传于九陛之上,释其布褐而命之以官。凡得与于数百人之列,已为难矣。而况自府若州,以至礼部,以至天子之庭,皆魁其选。其难易为何如,自非怀奇瑰绝异之才淹贯乎。学问而克备乎文辞者,其孰能与于此哉。是以二百年间能如是者,其殆三数人而始平,冯公则其一也。公世为宜之龙江人,从其父商遨游四方。公生而英爽俊迈,气盖一时。翰蹊墨径绝人远甚,幼寓试武昌而发解。庆历之间,始与群士计,偕礼部赋,无逸为元龟。廷试赋,盖轸象天地。是时,朝廷笃尚声律之学,而公之二赋清婉浏亮,典丽遒密,曲尽声律之妙,遂为多士之魁。四方之人传诵其文,模拟窃取,乞灵假宠以长雄于词林者不可胜数。其后被遇三朝遍历华要,出入中外且数十年,晚乃擢任政机引经断国。虽当全盛之时,身名俱荣,能如公者盖亦鲜焉。生公之后者,想望风采孰,不兴景行之意,而此为父母之国坟墓存焉。乔木森然,顾独无一楹之宇以为邦人奠酬之地,其为缺典甚矣。今郡守李守柔为政二年,群务毕举,初议兴葺祠宇肖公之貌而事之。一日,顾谓其僚郭见义曰:吾欲为,是可乎。见义曰:稽之古义则高密建郑公之祠,取诸近规则曲江立九龄之祠,在人耳目皆为美谈,何为而不可。于是卜地于城之东偏,焚蒿菑翳,辇土瓦砾筑为墙垣,直如引绳为堂三楹以宅。其中不崇不卑,雅有制度,朴斲涂塈必坚、必良,气象周密,可谓百年之计。公像在玆,凛有生气。呜呼懿哉。他未有也。问费焉,出则首捐所受之俸,故应者悦问材焉。得则市于积储之家,故办之疾问工焉。取则募夫末作之徒,故从之易,四境之内,或未及知而祠已成矣。既成而落之,众莫不稽首叹息,以为百年未举之事而成于谈笑之顷。若有鬼神阴相之者,何其盛哉。盖自今以往,殆有崇而无替来者,必谒过者,必式岁时,必荐兴事,必祷庶几无罪悔。如是,则李侯之加惠此土,可谓备至矣。始平公名京字当世仕至参知政事。宣徽南院使赠太子少师,其行事具国史,凡不预于立祠之义皆不书。宋乾道元年三月甲寅,左承议郎广西路经略安抚司主管机宜文字,权通判宜州军事河南郭见义记。

《宜州祠堂记》杨万里

予闻山谷之始至宜州也。有氓某氏馆之,太守抵之罪。有浮屠某氏馆之,又抵之罪。有逆旅某氏馆之,亦抵之罪。馆于成楼盖圄之也。卒于所贬饥寒之也。先生之贬,得罪于时宰也,亦得罪于太守乎。鹿之肉,人之食。君子之残,小人之资也。孰使先生之所投,足以授小人之资也哉。夫先生得罪于太守,则太守不得罪于时宰矣,岂惟不得罪也。又将取荣焉。由今观之,其取荣于当时者。几何,而先生饥饿穷死之地,今乃为骚人文士顾瞻钻仰之场。来者思而去者怀,则君子之于小人患不得罪尔。得罪奚患焉。

《黄太史祠堂记》张自明

崇宁甲申夏五月元,祐太史豫章先生黄公谪宜。初僦居于黎氏,三时甚安,后有南楼之厄。余得其僦居墨帖书,读之意宜之。人必以雪堂视其处。及来访之,莽然荒墟矣。黎氏不复,能有已转之谢之秦,谢得其一,秦得其二,乃属宜士唐总龟韦安雅、韦文虎求之。三家皆士人,闻言欣然愿献其地。嘉定乙亥三月壬申,鸠工作祠其中,后建崇堂,上敞高阁,旁翼二室,前立重门又从垣之。堂成乃集公在宜之翰墨,刻之以宝于堂祠前。离支两古树,公所封植,名之曰万红。前一方池,池中有立石,形如半圭,其色黑,名之曰墨池。始公既羁于南楼,黎氏不忍以其地,属他姓遂易之为亭,请名于公,公以环亭多美石,旧名宝华,乃题之曰宝华亭。黎氏又设公之像于亭而严事之,故旧像藏之黎氏,旧扁藏之秦氏一百一十年矣。余物色得之。复作亭以存其旧,又以旧扁旧像亟置之阁,刻之石以传无穷,于是总名之曰龙溪祠堂。初度地有居,屋人未去,公使黄衣梦之云:此非汝得居,不去将祸汝。黎氏遂去之。及鸠工又一民梦曰:汝辈勿污此坑坎,屋阴数尺地有器焉,以锡汝。如言坎之,得一古磬。既即工奉安祠,事衣冠蔼如宜。人来瞻,如公之临其上也。乃歌此辞以享之曰:宜之水兮龙藏,宜之山兮龙骧。德人兮天游,炯秋月兮寒江,来游兮自东骑。赤䮝兮乘刚风,左邛杖兮右白羽。挟乌兔兮双童,万江滉兮盈庭,露半圭兮澄泓,宝华旧兮扁亭,奂高阁兮摘星辰。蒸蕉兮荔尝,桂酒奠兮兰汤。来游兮下上锵锵,佩玉兮琳琅。刁斗兮沉沉,土膏兮耕耨,深调锦瑟兮鸣琴,咏舞雩兮千古。心去归兮蓬莱,觐钧天兮泰阶,宜人兮永怀,相期兮千岁偕。

《庆远城池图记》元·罗咸

郡有城,城有图,所以述古,所以垂后也。百粤之间连城数十,惟兹郡兼兵民之任控西南之边,隶五县羁縻十七州,扼东七十二寨。其俗悍鸷,鲠治前乎作牧登埤击柝,日事捍禦,不遑他务。今年春,余来幕府偏丁寇乱,室庐新燬。思所以辑宁之者,公退之暇,周览形势,稽度力用导管陂疏龙塘环流汇于城南,引溉前注渚为西壕,溢东关光涵玻璃,冷浸城址。凿磐石于香山寺,囊括岐路甃,窦于五通庙滀泄淫潦,又自西原庙之西葺,篑相土随地凹凸植以排栅,缭以崇垣。纚联栉比丛篁蔽亏,包络龙溪百堵皆作,人奋户趋遏敌数十馀所,参错其间,徼巡委于擘张贾勇料,其丁壮上溯浪浦,下逮彭步延袤十里。江流激湍,相为首尾,凭高墉以游目则渺为重,湖巨浸拍天,群峰倒影,回波澄纹,廛市鳞次,宛在空明微茫浩荡,若蓬岛。虽武夫千群,不能超而越也。先是民间规利屡贿于官,欲垦为田者,辄阻其事,发言盈庭,是用溃于成。余既集众力以就绪,乃进父老而问,故龙江蜿蜒石碛犀利,北山峛崒翠接九龙,青鸟天门左右翔翥此山川之清淑也。冯三元以文章擢魁天下。至登端揆三吴继踵,或轶驾仙踪,或抗志忠毅,或寄迹吏隐,皆生而名扬,殁而庙食。此人物之杰出也。又如清献赵公以政事著绩,兖国吕公以弭盗,策勋苏府君之节概馀威震乎。殊俗黄太史之流芳,清风凛然,高阁余皆以饬以构式崇明祀景行。先哲又虑其久而或泯也,勒之贞珉。凡图有未备,则载之于文。文有未悉,则见诸于图,俾同志以来者知所考證云。

《庆远府学记》明·陈文

学校者,王政之先务,所以明人伦厚风俗也。故自唐虞三代之盛下,至汉唐宋元,其间愿治之君莫不是以为急。盖宜之贤才由此而作,养造就以底于成用之以致君泽民,弘其化理于天下,而成雍熙太和之治者,良以此也。我朝学校之设,内而两京国子监,外而府州县,莫不有之。其教养之法甚详,且备超越于前,而化理之效亦过于汉唐宋元远矣。然所在有学以育生,徒必有庙以祀先师孔子。朔望春秋释菜释奠之礼,所由行生徒之,育于斯者,皆知明君亲之大伦,以修其身,以究其理,以致其用,以达其道者,未有不由于学校也。然所在奉行德意,或有勤怠而学校之。废兴攸系广庆远府,古粤地,秦汉以后,沦于荒服。唐及五代为粤州,宋咸淳始为庆远府,元改府为路,为安抚司迨。于今洪武初,定为府,领三州六县。其江山险峻,人风犷戾。宋始建郡学,张栻记之。自宋至今,人物科甲之载于郡志者亦有也。皆非所谓由教而入者欤。天顺壬午季春天,台周君一清来守,是邦下车之初,即释菜先师孔子遍视学,慨其弊陋,曰:何以兴教。时邻郡寇攘,弗靖君绥辑,其民皆安生乐业,乃重建大成殿及旁为两庑。前为棂星戟门,复修明伦堂并后堂,会馔堂志道。据德依仁游艺四斋,以至庖库墙垣亦莫不完葺,而庙学焕然维新。其南复侵地仍为泮池,表以二坊。又以宋冯京,皇祐初,随父寓武昌登解省,廷试皆居第一,立祠肖像以祀之。廨宇铺舍驿传,城楼无不修葺,又立预备仓储粟石以济民。盖守是郡能遍治其事,而获乎上,而安乎民。使聚有养而习有学,其周君之绩亦盛矣哉。于是郡学训导闽中陈篪兴国,钟渊暨诸士子目睹。其盛敬述其概,因刑部主事冯俊属余为记,予知周君久矣。由甲戌进士为监察御史以事,谪令临桂政声大著,遂升郡守,今以军功升支正三品,俸而修兹庙学,特君之一事耳。因并记其鼎创,与夫为郡之概,俾勒诸石以为方来者劝云。

《修筑庆远府城记》杨梁

庆远古宜州,其城自唐天宝元年,刺史吴怀忠奏筑。周回四里五十步,凡为门五而屋于雉堞者四百八十。历五季,宋元皆因之,是谓旧城。今有罗咸城池图。记刻石府庠,其形胜犹可考。我明洪武二十九年,开设庆卫,始拓东门,外筑城以广之。凡五里五十八步是谓新城,由兹遂二为一通,计九里一百一十三步。串楼为间千二百有二,乃塞旧城之小南门而总为门者六,其东曰永安,西曰定远,旧南曰镇定,新南曰武定,旧北曰拱辰,新北曰太和。东西南门各环以瓮城,更旧城之东门为中谯楼,上置钟鼓刻漏,后皆燬于火。其城自是有修葺者,见侍郎章公纶在府之记。正德十四年乙卯大祲,军民多殍亡,而城倾圮殆尽。卫指挥王浚申议以河池哨岁,榷金城江商税银解府帑者,许分给修城之用,串楼每间给银九钱五分。当道增至一两,遂以旧北门之西至旧南门,檄府籍民之殷实者,领修共四百九十五间,旧北门之东至旧南门属卫,而浚之子祯义以指挥千百户及荫舍之俸,屯军之粮各多寡为差领,修共七百四十二间。工始有准而可责成。奈岁月迭迁,则人多凋耗,事复变更,则倾圮益甚矣。嘉靖二十八年春,蒙钦差督理粮储巡察边务兼分守右道,大藩参新建,魏公钦差整饬。右江兵备兼分巡道。大宪副姑苏徐公按临偕阅视之,见其极敝,檄府卫修筑焉。顾罹岁旱而职官军民属时多,故厥功未成。是年冬十月,望魏公后至,遂命府同知吴旦董之守备门,崇文分督之。公日一二出夫惰勤者,以惩劝之。其威赫然而雷动,其令肃然而风行如是,众力偕作而门观堞楼墉垣之仆者、起露者、庇陋者、雅脆者。坚盖二十馀年废,坠其功聿成于旬日间。非公有干旋乾坤,掀揭日月之手,谅不能及公之心。惟欲卫一郡诸司之治署,保百万生民之命脉,如易设险守国,说民忘劳已两得之。况学以为己,仕以为人,皆公之。所以为心者,也若夫清五所之屯粮以复逋租,招三洛之叛兵以充武士,筑永宁之外垣以防夜警,征降寇之田赋以足军饷,斯心也推之于天下之事。举斯心无弗可为者,公诚不负所学,而优于仕矣。惟公夙德重望久受当宁之知,寻入秉钧衡以心,兹藩之心,而心乎天下。又天下之心之所同仰者也,而后之监司。凡莅庆远者,皆能心公之心,则兹郡永有攸赖而公之,馀泽沛于龙江濛水之埃,梁衰眊无似素乏春秋之笔。第以府备属纪贞珉,谨昭我公之心于天下后世云尔。

《重修龙溪书院记》前人

庆远古宜州也。城西旧有书院曰龙溪。盖宋嘉定间,摄宜州事都曹张公,自明所建者,内祠太史黄山谷先生。按先生为豫章人,学问词翰冠绝一时,治平中登第仕,至著作郎迁秘书丞,与修实录国史中遭谗,谪后复朝奉,即屡知郡丐祠而罢其事。母暨兄极诚且谨,仕当任子舍之以官,兄子比当迁官乞以授,母封安康郡君。母疾逾年,朝夕侍不离侧,至亲涤厕牏浣中裙。及母丧,庐其墓以终制,时以曾闵目之,尝作荆州承天院塔记忌者,摘数语以为幸灾谤,国遂除名编隶宜州以崇宁。甲申至宜僦居黎氏,垂四年有南楼之厄,黎以其地作亭,设像日敬事之。后百馀年,都曹始摄州慕先生高风而欲祀之,则前地不复,黎有爰取之秦谢二家得而建祠。明年,又售旁地,其园几四十亩,拓之以建书院。请于台臣助咸抵等钱,售田千六百亩以养士,弦诵洋洋如在邹鲁间,有足与白鹿四大书院并称者,都曹既自记而镌之碑,又以其地与田亩及田入米,数籍而为碑,一若院之规制。形胜亦图而为碑,一以属都监姚灼志之,今读是碑,其迹犹可想见,惜书院颓废,胜国以来,其地及田园尽为民有。惟岿然一祠与三碑仅存,而公家祀亦久辍西关士民,但裒钱于忌日一奠耳。嘉靖四年冬,龙潭叶公藟来守,是邦谒祠读碑,慨然以兴复为己任。值讨田贼未果也。迨六年春始建坊于通衢,扁曰黄山谷先生祠。辟道于祠西以复宋旧峻,其周垣建外门而扁曰龙溪书院二扁,公子贯所书也。又复左右侵地各三丈有奇,展为址以俟营建复园一池。一时植蔬果活鱼以备祀。燕按碑图计之,则书院地为民所有者,尚三十丈田。凡一千二百亩而贼据,荒颓弗与焉。公谓此皆易世而各诿以故券相承似难,遽复岁略徵,其入用举祀事地则丈输白金一钱,田皆亩输铜钱十文。凡属白金二十有三两,春秋各以三两供祭需,馀悉帑积之以建书院,以售祭田约。五年后足用,罢不复徵。公又以张都曹有贤作士有功,吾道岁用配享于先生,盖礼以义起而祀为肇秩者也。其工与祀悉备委宜山,令周君南丞骆贵敬如指授公先,具牍上诸当道而总制。大中丞姚公,大巡侍御石公又同谓兹举实系风化,宜亟成以示永久。于是公出其赎罚楮粟之直,暨岁积祭馀之钱若干,缗郡人致仕府同知李华亦乐助白金四十馀两,咸畀周令谨如牍议,即祠秀新址建堂以会,讲建斋以藏,修建庾以储粟,视宋旧观殆彷佛焉。既成,公乃揭白鹿洞学规于堂,萃四学俊彦而亲裁之。又售学田凡百亩,岁以所入供祭祀之,馀悉充士养阖。郡士民咸忻忭鼓舞以为是院始无也,都曹创之终废也,我公复之。古今仅两见耳,然义声所及他日不有复,因其废而复之者乎。又不复有俎豆,我公如都曹者乎。盖后之视今,亦犹今之视昔也。周令君欲梁勉记其成曷,敢以不敏谢于是乎书。

庆远府部艺文二〈诗词〉

《宜阳别元明用觞字韵》宋·黄庭坚

霜须八十期同老,酌我仙人九酝觞。明月湾头松老大,永思堂下草荒凉。千秋风雨莺求友,万里云天雁断行。别夜不眠听鼠齧,非关春茗搅枯肠。

《游南山龙隐洞》方信孺

南山山北北山南,一洞中分路口三。孤鹤叫云声自远,懒龙悭雨睡方酣。襄公淡墨留苍壁,太史高风拂翠岚。百尺楼前清绝地,道人先我著茅庵。

《筹边楼》元·刘怀远

峥嵘楼阁压云端,江北江南指顾间。万里风烟尧宇宙,一时人物汉衣冠。悠扬鼓角惊蛮瘴,招飐旌旗拥将坛。帘捲画栏春昼永,不烦烽火报平安。

《步宋方信孺游南山龙隐洞原韵》明王珽


两洞龙眠北与南,我来高卧便为三。半生杖屐烟霞老,十里春风草木酣。夜静携僧观水月,诗成摇笔扫山岚。千年却忆隆中事,王业规模出草庵。

《题白龙洞石佛》前人

爰自西方来,无言亦无手。白眠视山僧,鞠躬朝北斗。有鸟巢其巅,有柏生其肘。柏摧鸟飞去,馀此七尺偶。勿说四威仪,非无亦非有。

《夏日钱直指招饮白龙洞晚过留仙岩》杨芳


暂解尘纷出陇头,主人为卜洞天幽。云浮远水光初合,雨过空山暑乍收。涧底龙涎疑尚在,岩前仙迹信还留。停杯往复谈今古,不谓寰中有此丘。

《南丹道中雨止》前人

高陵瘴雾蒙蒙白,深壑奔澜蔓蔓青。老树黝林大蛇走,狂蕉横路怪虫停。傍午肩舆拾级险,日薄千峰光四现。人生莫叹行路难,夜来坦腹蕲州簟。
《喇南楼三绝句》前人
山楼窗以外,林尽即高峰。旦夕幸凭几,徐餐紫翠容。
二             前人

山云山风来,小窗未及掩。柳雨蕉雨翻,书湿数千点。
三             前人

砚上墨沈绿,卷端云影青。晚晴佳似许,细酌听林莺。

《登山吟》张烜

倚空壁立不知秋,万壑风烟翠欲流。飞鸟直登巅上望,白云黄鹤两悠悠。

《瑞石吟》前人

萨宝呈青壁,团云拥翠溪。何当庸立极,移向北维西。

《河池述景》前人

西分翼轸入天涯,纪胜河阳杖履赊。智本枫林仙子径,古波烟雨野人家。神鳌时浴金城浪,天马秋奔陆甲沙。更有莫罗盘古峒,高僧尝此饭胡麻。

《入荔吟》吴时来

万里人孤宦,强吟纵步行。云光穿洞出,树杪带江声。到处山溪险,沿村虎豹横。素心吾道在,无用击青萍。


君恩承累代,均是出岩疆。有梦寻松菊,无媒靖狼。艰危思父母,书剑惜凄凉。寂寞蛮封吏,萦情是帝乡。


危途虽可畏,且莫废吟哦。未忍诸蛮困,其如两鬓皤。霜寒看落叶,俗悍听苗歌。捧檄今来此,伥人莫渡河。

《招抚荔邑残黎集杜八首》陈琬

烽火连三月,城荒草木深。生还今日事,忍泪独含情。


始来此山中,烽火全未停。岁荒儿女瘦,途暮涕泗零。


张目视寇雠,杀戮到鸡狗。几人全性命,不知家在否。


人频坠涂炭,百里风尘昏。垂泪方投笔,招得几人魂。


一月数行役,失侣自迍邅。凄皇分半菽,新愁眼欲穿。


寒城朝烟淡,妖氛忽杳冥。俗态犹猜忌,提刀见发硎。


举头向苍天,白发竟谁怜。遥怜小儿女,把酒意茫然。


吏隐识情性,凄凉为折腰。此邦承平日,狂歌诵圣朝。
《临江仙》〈晓发庆远〉明·陈瑶
万里宦絷荒外,十年学弃诗馀。都因无暇理图书。那知答檄,苦不及咏歌娱。晓别郡城西返,岚烟瘴雾模糊。花朝三日便云逋。莫言行,役累且作踏春图。
《江城子》〈射彪岭〉前人
竹兜渐次入青云。一溪分。万山匀。身意飘飘似读长卿文。如此山游真不俗,只一件,颇嫌勤。下来别是一川春。树头曛。草中茵。三五人家山际似逃秦。我欲收将添画稿,他日作,卷云皴。
《浣溪沙》〈怀远渡〉前人
春水池塘印晚霞。古樟苦竹护溪沙。浴凫飞鹭好人家。一片翠绡香附草,百畦红粉衬灯花。如兹明媚任天涯。
《满江红》〈发德胜〉曹学程
德胜篮舆,晓来发、日光初旭。不四里、循行逐队,纷纭贩粟。五载未知猺妇面,一朝始识蛮装束。都一般、螓首与蛾眉,跣双足。断岸槲,参天竹。林似洗,山如沐。有无数鹧鸪,和鸣鸲鹆。草为春先争嫩碧,山因天霁超常绿。笑连晁、答檄白双瞳,今青目。
《满庭芳》〈过东江渡〉前人
鸟语如簧,草痕似绣,尽情领略春工。连山十里,一一绘芳容。行到绿枫深处,歇尘骖消受和风。凉荫下,玉川第四,何异敝园中。思量,及此便,意先言外,神逐飞蓬。借轻飙习习,吹我归踪。何日重过五岭,先快意拂面融融。屈指算,瓜期欠满,或可伴云鸿。
《蝶恋花》〈金城江〉舒弘志
妙绝金城江景好,一线明河,两岸青山绕。老竹新篁深窕窈,泉声漱耳无昏晓。几矗春峦窗外撩,几个清猿,常是唬山。二月山农春事早,桃源鸡犬流云表。
《好事近》〈官村〉前人
昧爽踏春归,又过金城南陌。一段芳菲韵非,桃红李白 从来游冶诸年少,几见先春晓色。兹乃乘除巧妙,被苦人获得。
《鹧鸪天》〈芦塘〉前人
苦宦蛮荒近五年。乡思旦夕冀官迁。情同杜子辞巫峡,意比班生别酒泉。舟泛泛,马翩翩。迷离云树望中天。芦塘不用吟莼鲙,端为熙朝纪越滇。
《沁园春》〈兰江〉前人
眼底兰江,五年之内,三十往还。独此来风物,不晴不雨,旁邻丘壑,轻煖轻寒。取鸟当歌,以茶代酒,知足随时便可安。更快意,有流觞数曲,修竹千竿。美哉四望春山。且道左盘桓歇倦鞍。爱时鸟变声,鹧鸪未老,凉飔悦体,短褐初单。牛背巴歌,渔罾蝴蝶,虫鸟何尝不好閒。但会此,即簿书虽困,琴瑟须弹。
《一半儿》〈再宿金城江〉前人
笋舆冲雨过春岚,竟日濂透葛衫。晚歇邮亭破不堪,纸窗挦。一半儿空棂,一半儿黏。罢餐出户万山尖,百折千回绕屋檐。翻覆灯前睡不甜,宦愁添。一半儿军糈,一半儿盐。

庆远府部纪事

《宋史·苏绅传》:绅为开封府推官、三司盐铁判官。时众星西流,并代地大震,方春而雷,诏求直言,绅上疏极言时事。安化蛮蒙光月率众寇宜州,败官军,杀钤辖张怀志等六人。绅上言曰:国家比以西北二边为意,而鲜复留意南方,故有今日之患,诚不可不虑也。臣顷从事宜州,粗知本末。安化地幅员数百里,持兵之众,不过三四千人。然而敢肆侵扰,非特恃其险绝,亦由往者守将失计,而国家姑息之太过也。向闻宜州吏民言,祥符中,蛮人骚动,朝廷兴兵讨伐。是时,唯安抚都监马玉勒兵深入,多所杀获。知桂州曹克明害其功,累移文止之,故玉志不得逞。蛮人畏伏其名,至今言者犹惜之。使当时领兵者皆如玉,则蛮当殄灭,无今日之患矣。至使乘隙蹂边,屠杀将吏,其损国威,无甚于此。朝廷傥不以此时加兵,则无以创艾将来,而震叠荒裔。彼六臣者,虽不善为驭,自致丧败,然衔冤负耻,当有以刷除。臣观蛮情,所恃者地形险阨,据高临下,大军难以并进。然其壤土硗,资蓄虚乏,刀耕火种,以为馔粮。其势可以缓图,不可以速取;可以计覆,不可以力争。今广东西教阅忠敢澄海、湖南北雄武等军,皆惯涉险阻。又所习兵器,与蛮人略同。请速发诣宜州策应,而以他兵代之。仍命转运使备数年军食,今秋、冬之交,岚气已息,进军据其出路,转粟补卒,为旷日持久之计。伺得便利,即图深入,可以倾荡巢穴,杜绝蹊径。纵使奔迸林莽,亦且坏其室庐,焚其积聚,使进无钞略之获,退无攻守之备。然后谕以国恩,许以送款,而徙之内郡,收其土地,募民耕种,异时足以拓外夷为屏蔽也。仍诏旁近诸蛮,谕以朝廷讨叛之意,毋得相为声援;如获首级,即优赏以金帛。计若出此,则不越一年,逆寇必就殄灭。况广西溪峒、荆湖、川峡蛮落甚多,大抵好为骚动。因此一役,必皆震詟,可保数十年无俶扰之虞矣。朝廷施用其策,遣冯伸己守桂州经制之,蛮遂平。
《谢麟传》:麟由太常博士改西上阁门副使。猺贼犯辰溪,麟且捕且招,一方以宁。诏使经制宜州獠,降其种落四千八百人,纳思广洞民千四百室,得铠甲二万,褒赐甚渥。
《府志》:苏六郎父仕评,宋时父子相继为宜州刺史郎。出游至城西二十里,渴甚。马跑一穴,宽二丈许,深不可测,有泉涌出,郡人号为苏公窟。今水由地中行,有路可下。渴者经过取饮,终日不渴,龙江马滩山崖上有飞笔留丹苏六郎游此数字大如轮其父殁亦为神于郡城西建祠,号为西府庙云。
明建文帝云游至庆远寓西竹寺,有庆远卫指挥使彭举曾事,帝识之,蒸羊以进。临行登舟,以所乘马赐举作偈别之,马触石以毙。后人葬之,号义马垄。天顺三年,贼寇庆远,围旗山。庆远同知叶祯督兵赴之,贼溃。后知我无援,潜蹑其后,祯反旆力战,子公荣死焉。后两日,贼合众攻,鸡剌等寨报至,都指挥黄越与知府黄振方酣饮。祯躬请救,弗顾叹曰:民急矣。我为父母,不一援之,可乎。遂衣上马去督东兰那地目兵及民兵三百人往援,抵柳青铺遇贼力战,彼众我寡,贼密识祯,攒戈刺之。祯犹手刃一贼,与从子官庆民兵璩用和等三百人皆死。是夜,雷电风雨大作,雪深尺许,贼大惊,解围去所活千馀人。
璩礼,字用和。家养一犬,每食必候群犬。群犬不至,则不食。忽于天顺三年,狼蛮作叛,同知叶祯率兵民讨之。众皆望风股慄,惟用和携犬赴敌,奋不顾身,冲溃贼围。遂遇难,尸首莫辨,独犬归报,引至阵所,绕尸而泣,始获葬焉。寻犬亦不食而毙,乡人感之,葬于墓侧。太守毛公至闻其事而奇之,遂塑犬状于用和像之傍。春秋忌辰,阖族子孙祀于忠孝祠。
庆远龙溪高公贵,平生以济人利物为心。每值亢旱,即斋沐焚香,露诵道经,自卯至巳始休,人多笑之。或见弃骸于道,即售匣贮之以葬。成化十一年八月,游那地州至喇峡口,见一人偃卧路侧,贵以椰瓢汲水灌之,度尚可救,令人舁至寓邸作薄粥以饲之。良久复苏,复求妙药剂疗之。五日始省人事,询其里居,病者泣言曰:儿乃抚川陈贤也。偕叔谅来此为,商不幸罹疾,叔见危甚,将利贤田产夤夜负出弃于此,即归乡矣。贵闻恻然注意疗治,获全以白金助之归,贤扺家则田产已为叔夺矣。讼于官始复旧物,致书谢贵云:吾家子母再相见,公之赐也。惟愿公后益昌以食此报。后子嵩果仕至太仆寺正卿,贵受封中宪大夫。明末庆远盗乱,有绅吴继宪为獞贼韦章安所杀。后安复遇宪灵魂,喝曰:章安何往。安即回岩,举家数十口闭岩,自焚而死。
宜山上有塘,中生莲花,相传为本乡土神嘉惠侯吴优手植。曾留记云:此方有灾,则此莲先走。此莲若回,则此方安。自宋历明屡验不爽。崇祯甲申年,此莲忽然不发,果于丁亥年,土寇覃明珂作乱。戊子己丑,流寇郝永忠蹂躏一郡受灾,此乡为最迨。庚寅年,此莲发生满塘而地方始宁,果符吴侯遗记。

庆远府部杂录

《水经注》:应劭《地理风俗记》曰:日南故秦象郡。汉武帝元鼎六年,开日南郡治西捲县。《林邑记》曰:城去林邑步道四百馀里。《交州外城记》曰:从日南郡南去,到林邑国四百馀里,准径相符,然则城故西捲县也。《地理志》曰:水入海有竹,可为杖。王莽更之曰:日南亭。《林邑记》曰:其城治二水之间,三方际山。南北瞰水,东西涧浦,流凑城下,城西折十角,周围六里一百七十步。东西度六百五十步,砖城二丈上起,砖墙一丈。开方隙孔,砖上倚板,板上五重层阁,阁上架屋,屋上架楼,楼高者七八丈,下者五六丈,城开十三门。凡殿,南向屋宇二千一百馀间。市居周匝,绕岨峭地险林邑,故兵器战具悉。在区粟多城垒。自林邑王范胡达始,秦馀徙民染同夷化,日南旧风变易俱尽。巢栖树宿,负郭接山,榛棘蒲薄,腾林拂云,幽烟冥缅,非生人所安。区粟建八尺表,日影度南八寸,自此影以南在日之南,故以名郡望北辰星,落在天际日。在北故开北户以向日,此其大较也。范泰古今善言曰:日南张重举计入洛,正旦大会明帝,问日南郡北向视日邪。重曰:今郡有云,中金城者必不皆有。其实日亦俱出于东耳。至于风气暄暖日影,仰当官民居止随情,面向东西南北,回背无定。人性凶悍,果于战斗,便山习水不闲平地。古人云:五岭者,天地以隔内外,况绵途于海表。顾九岭而弥邈,非复行路之径岨,信幽荒之冥域者矣。
《通志》:元嘉二十年,以林邑顽凶,历代难化恃,远负众慢威背德北宝。既臻南金阙贡,乃命偏将与龙骧将军、交州刺史檀和之陈兵日南修文,服远二十三年。扬旌从四会漕口入,郎湖军次区粟,进逼围城以飞梯云桥悬楼,登垒钲鼓大作,虎士电怒风烈火扬,城摧众陷,斩区粟王范,扶龙首十五以上戮截无赦,楼阁雨血填尸,城观自四会南入,得卢容浦口。
黄山谷在宜州尝大书。后汉书范滂传字径数寸,笔势飘动,超出翰墨。后百年真迹逸云间,赵忠定得之,宝寘箧中。嘉定壬申,忠定之子崇宪守九江,刻石郡治。黄山谷云:余往在江南,绝不为人作草。今来宜州求者无不可或问其故,告之曰:往在黔安园,野人有以病,来告者皆与万金良药。有刘荐者谏曰:良药可惜以啖。庸人笑而应曰:有不庸者,引来闻者绝倒。黄山谷跋李资深书卷云:余谪处宜州半载,官司谓余不当居城市中,乃抱被入宿于城南。余所僦舍斋,上无雨盖,旁无风障,市声喧瞆,人以为不堪其忧,余以为余家本农使,不从进士,则田中庐舍如是,又何不堪其忧耶。既设卧榻,焚香而坐。
庆远郡城江北有会仙山,由丹流阁而上,悬崖百尺石洞区。其半是为崔莫二仙姑炼丹处,中有丹灶,灶顶石蓬皆金碧色,光彩灿然,盖丹火熏烁也。灶后即二仙卧所,头臂股胫两形毕,现深入石寸许。崖峭甚人罕蹑者,至必香楮默祷之,方能缘焉,不则惟望叹而已。
邓氏,宜山人。颇能诗,嫁为同邑吴某妻。吴以罪被逮,赴省邓以衣寄之,而附以一绝云:欲寄寒衣上帝都,连宵裁剪眼模糊。缝成宽窄无人试,泪逐西风洒去途。又题画菊云:良工妙手任安排,笔底移来纸上栽。叶落花黄长自媚,等閒不与蝶蜂来。
思恩荔波二县西北界上,与贵州烂土司黎平诸彝相接不通。王化有美杉生山下,山颓覆压不知几千百年矣。彝云是诸葛丞相伐而埋之,虽未尽然,要亦两汉先秦时物也。彝人每候其地有紫气上腾,则群聚穿土辄得之。紫色形类牛角,投于水即沉解,为棺出市之,恨薄而且短。

庆远府部外编

《府志》:宋守张公,自明者,文雅风流,迥出尘表。一日集诸士民言曰:吾入关矣。士民随之,诣九龙入一峒天,光景殊别,有石碑题名曰:宋刺史丹霞张公之墓。镌磨宿搆,公飘然而入,浮云半掩,峒口渐合。今其石门宛然,遂相传为丹霞岩云。
德兴士人李扶,字助国,为宜州司理。秩满还乡,云宜州产一物,物状如人,长丈许,遍体生鳞甲,独据野庙。初唯搏食畜,兽浸。浸及人,峒丁多为所害,屡党众数百往攻之,怪见人至辄遁升山巅,运巨石下击。众惊走不暇,虽强弓药箭四面交射,皆莫能入。胆壮者以利刃刺之,其坚如石,亦不能伤。狱有重囚曰:马超巡检者,武鸷悍勇,坐杀人。久系狱自言于郡曰:愿取此怪以赎罪,只得二铁椎,重三十斤,当独往。守命铸大椎遣之,别选精兵三十以助。遍巡诸峒,入一野寺,见微径似有大足迹,次方丈睨傍室,野兽毛骨纵横塞路,超侧身出掩,诸扉独留一扇撑拄之。俄闻山下飒然有声,乃此怪负双鹿穿林而来。超亟起发扄,陷其一足,椎仆于地,翻手搦超脚,撮其股肉一大片。超连椎撞其胸,遂死之。后拔剑断颈,流血数斗,呼集助兵舁尸,献于郡守。峒丁踊跃欢谢,遂贷超罪还原官。河池州近山地牧童十馀人,聚而戏。或歌,或舞,或吹笛情。方洽忽见山半一人,约长二丈,面阔三尺馀,长倍之,披发鸟喙,背有二翼,俯观群童为乐嬉,然而笑少间,垂舌长过腹。群童大惊,皆反走。其人能蛮语,连呼曰:合。合。合。勿惊勿去,仍歌舞吹笛以乐。令群童复聚吹笛歌舞焉。其人喜拊手大笑,声震林樾已,而复垂舌如故,久之乃去,遂不复见。
庆远郡城有宋建元妙观,扁题寥阳殿。著宋致和年,号壮丽巍峨,柱盘二木龙,备极工巧。每夜失龙,所在鸡鸣,见龙遍体苔覆,声自学宫泮池来,相传与泮龙斗归也。道士钉以铁,血流三日夜而后止。
庆远郡城隍庙,明初,有选庆守途遇一官仪仗同及会。询其故,曰:公主明某主幽,两贤不相妨。及之任斋宿,会神举动如两宾相见,众讶之,别无所见。后晤见檐端悬一妇,笞责甚楚,问其故曰:此某氏不孝妇也。守恳之神宽其罪,叹曰:幽明之不可通也。如是,遂辞不复见,顷只见蟋蟀悬于檐,访氏罪病状果然,旧有纪异碑,今毁。
宜山上五里,明初有钟飞至多灵山,复飞至桥头村。验所从来,钟所著系浙江绍兴钟也。村民即其地建梵宇,今钟向存,制异时钟。
庆远卫都指挥戚纲守河池,所禦寇卫民日。尝语人云:思恩县近村山林中,树杪有二人。约长一尺五寸,武人装束,白竹缠芒屩,度枝过树如履平地。村民观者相远仅丈许,容色甚和。若有意捕之,则在树杪不下急之即行如飞,去而复来者数月。又赵村一日,有二人牵二蛇入人家,系于楼下,登楼索食。主人见其服饰异常,炊食之。食毕,下楼解蛇,叱而鞭之,化为龙,各乘其一腾空而去。
成化十九年三月夜,宜山县生员韦黼与数友宿于斋。中夜,半忽失此数人,而门窗关楗如故。及旦,遍求无所得。越三日,始于都指挥彭瑛茔寝得之,病不能言,徐以安神定魄剂服之。数日始语,云是夜有三鬼入斋拽之,从窗棂出,复从雉堞垛眼内出城,入彭将军祠,内置我坐于案桌,鬼遂不知所之。今得再生,幸也。乃复以药调之,越半月而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