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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古今图书集成方舆汇编职方典
第三百二十八卷目录
平阳府部艺文三〈诗〉
采薇歌 啇夷齐
箕山操 晋李孝先
早发蒲州 唐元宗
登蒲州逍遥楼 同前
奉和圣制登蒲州逍遥楼 苏颋
龙门山 沈佺期
汾阴行 李峤
蒲津河亭 唐彦谦
故绛行 杜頠
黄颊山 王绩
登平陆城楼 王维
鹳雀楼 王之涣
前题 畅当
登鹳雀楼 耿湋
前题 李益
游栖岩寺 前人
舜城怀古 项斯
蒲津河亭 温庭筠
晚登龙门驿楼 许浑
休休亭 司空图
王官谷退栖 前人
鹳雀楼 张乔
奉和李观察登河中白楼 耿湋
题霍岳 宋张啇英
首阳山行 郭仕道
王官谷十咏〈并序〉 俞充
碧落寺 金李俊民
题风陵渡 赵子贞
三门津 王渥
曲沃道中〈二首〉 明薛瑄
西乌岭 于谦
前题 何景明
玉峰山偶题 韩文
龙门 乔宇
登藐姑射山 朱知鳌
游葛伯寨 邓中和
野狐泉 吴学诗
平阳府部纪事一
采薇歌 啇夷齐
箕山操 晋李孝先
早发蒲州 唐元宗
登蒲州逍遥楼 同前
奉和圣制登蒲州逍遥楼 苏颋
龙门山 沈佺期
汾阴行 李峤
蒲津河亭 唐彦谦
故绛行 杜頠
黄颊山 王绩
登平陆城楼 王维
鹳雀楼 王之涣
前题 畅当
登鹳雀楼 耿湋
前题 李益
游栖岩寺 前人
舜城怀古 项斯
蒲津河亭 温庭筠
晚登龙门驿楼 许浑
休休亭 司空图
王官谷退栖 前人
鹳雀楼 张乔
奉和李观察登河中白楼 耿湋
题霍岳 宋张啇英
首阳山行 郭仕道
王官谷十咏〈并序〉 俞充
碧落寺 金李俊民
题风陵渡 赵子贞
三门津 王渥
曲沃道中〈二首〉 明薛瑄
西乌岭 于谦
前题 何景明
玉峰山偶题 韩文
龙门 乔宇
登藐姑射山 朱知鳌
游葛伯寨 邓中和
野狐泉 吴学诗
平阳府部纪事一
职方典第三百二十八卷
平阳府部艺文三〈诗〉
《采薇歌》商夷齐登彼西山兮,釆其薇矣。以暴易暴兮,不知其非矣。神农虞夏忽焉没兮,我安适归矣。吁嗟徂兮,命之衰矣。
《箕山操》晋·李孝先
箕山之阳兮,其木翏翏。箕山之冢兮,白云幽幽。彼世之人兮,孰能遗我以忧。虽欲从我兮,其路无由。朝有人兮,来饮其牛。《早发蒲州》元宗
钟鼓严更曙,山河野望通。鸣銮下蒲坂,飞旆入秦中。地险关逾壮,天平镇尚雄。春来津树合,月落戍楼空。马邑分朝景,鸡鸣逐晓风。所希常道泰,非复弃繻同。
《登蒲州逍遥楼》同前
长榆息烽火,高柳静风尘。北征巡九洛,展豫出三秦。昔是潜龙地,今为上理辰。持平乘道泰,聊赏遇年春。黄河分地络,飞观接天津。一览遗芳翰,千载肃如神。《奉和圣制登蒲州逍遥楼》苏颋
在昔尧舜禹,遗尘成典谟。圣皇东巡狩,况乃经此都。楼观纷迤逦,山河几萦纡。缅怀祖宗业,相继文武图。尚德既无险,观风谅有孚。岂知汾水上,箫鼓事游娱。《龙门山》沈佺期
龙门非禹凿,诡怪乃天功。西南出八峡,不与众山同。长亘四五里,宛转复嵌空。伏濡呴潜石,瀑水生轮风。流水无昼夜,喷薄龙门中。潭河势不测,藻葩乘彩虹。我行当季月,烟景共春融。江关勤亦甚,巘崿意难穷。誓将息机事,炼药此山中。《汾阴行》李峤
君不见昔日西京全盛时,汾阴后土亲祭祠。斋宫宿寝设斋供,撞钟鸣鼓树羽旗。汉家四叶才且雄,宝筵万灵服九戎。柏梁赋诗高宴罢,诏书法驾幸河东。河东太守亲扫除,奉迎至尊导銮舆。五营将校列容卫,三河纵观空里闾。回旌驻跸降灵场,焚香奠醑徼百祥。金鼎发食正焜煌,灵祇炜熠摅景光。埋玉陈牲礼神毕,举麾上马乘舆出。彼汾之曲嘉可游,木兰为楫桂为舟。棹歌微吟彩鹢浮,箫鼓哀鸣白云秋。欢娱宴冶赐君后,家家复除户牛酒。声名动天乐无有,千秋万岁齐山寿。自从天子向秦关,玉辇金车不复还。珠帘羽盖长寂寞,鼎湖龙髯安可攀。千龄人事一朝空,四海为家此路穷。雄豪意气今何在,坛场宫苑尽蒿蓬。路逢古老长叹惜,世事回环不可测。昔时青楼对歌舞,今日黄壤聚荆棘。山川满目泪沾衣,富贵荣华能几时。不见只今汾水上,惟有年年秋雁飞。《蒲津河亭》唐彦谦
宿雨清秋霁景澄,广亭高树更晨兴。烟横博望乘槎水,日上文王避雨陵。孤棹夷犹期独往,曲栏愁绝每长凭,思乡怀古多伤别,此际哀吟几不胜。《故绛行》杜頠
君不见铜鞮观数里,城池已芜漫。君不见虒祁宫几重,台榭亦微濛。介马兵车全盛时,歌童舞女妖艳姿。一代繁华皆歇绝,九原惟望冢累累。《黄颊山》王绩
别有清溪道,斜亘碧岩隈。崩蓁横古蔓,荒石拥寒苔。野心常寂寞,山径本幽回。步步攀藤上,朝朝负药来。几看松叶秀,频值菊花开。无人堪作伴,岁晚独悠哉。《登平陆城楼》王维
井邑傅岩上,客亭云雾间。高城眺落日,极浦映苍山。岸火孤舟宿,渔家夕鸟还。寂寥天地暮,心与广川閒。《鹳雀楼》王之涣
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前题》畅当
迥临飞鸟上,高出世尘间,天势围平野,河流入断山。《登鹳雀楼》耿湋
久客心常醉,高楼日渐低。黄河经海内,华岳镇关西。去远千帆小,来迟独鸟迷。终年不得意,空觉负东溪。《前题》李益
鹳雀楼高百尺墙,汀洲云树共茫茫。汉家箫鼓空流水,魏国山河半夕阳。事去千年犹恨速,愁来一日即为长。风烟并起思乡望,远目非春亦自伤。《游栖岩寺》前人
晚上昙延洞,通宵兴莫穷。高明千嶂月,清爽一岩风。坐久衣衫润,吟馀物象空。举头星可摘,疑在广寒宫。《舜城怀古》项斯
禅禹继尧聪,巍巍盛此中。四隅咸启圣,万古赖成功。道德去弥远,山河势不穷。停车一再拜,帝业即今同。《蒲津河亭》温庭筠
倚栏愁立独徘徊,欲赋惭非宋玉才。满座山光摇剑戟,绕城波色动楼台。鸟飞天外斜阳尽,人过桥心倒影来。添得五湖多少恨,柳花飘荡似寒梅。《晚登龙门驿楼》许浑
鱼龙多处凿门开,万古人知夏禹材。青嶂远分从地断,洪流高泻自天来。风云有路皆烧尾,波浪无程尽曝腮。心感膺门身过此,晚山秋树独徘徊。《休休亭》司空图
且喜安能保,那堪病更休。可怜藜杖者,真个种瓜侯。《王官谷退栖》前人
宦游萧索为无能,移住中条最上层。得剑乍如添健仆,亡书久似失良朋。燕昭不是空怜马,支遁何妨亦爱鹰。自致此身绳检外,肯教世路日兢兢。《鹳雀楼》张乔
高楼怀古动悲歌,鹳雀今无野燕过。树隔五陵春色早,水连三晋夕阳多。渔人遗火成寒烧,牧笛吹风起夜波。千载重来值摇落,天涯归计定如何。《奉和李观察登河中白楼》耿湋
城上高楼飞鸟齐,从公一遂蹑丹梯。黄河曲尽流天外,白日轮倾落海西。宫树九重常在梦,云衢一望杳如迷。何心更和阳春奏,况复秋风闻战鼙。《题霍岳》宋·张商英
鹫翅垂三晋,鳌趺踞一方。丹书思智伯,白发诣秦王。展足成姑射,回峦揖太行。水涵千顷富,源发四渠长。鸟不栖林木,云常入帝乡。柏根蟠老石,瓜蔓散平冈。叱咤生雷电,鞭笞役虎狼。欲知雄气象,卫霍出平阳。
《首阳山行》郭仕道
首阳山青巃,嵷上耸紫盖。凌瑶空下周,林窟盘苍龙。嵯峨自太古,崒嵂镇寰中。黄河西来绕其下,日夕云气开鸿濛。恍疑鬼神护,又似丹青工。诸峰不敢并,苍翠光玲珑。我生癖性爱山水,见此奇绝摩双瞳。忽忆武王收诸夏,夷齐叩马来山东。风云变化适际会,耻逐龙虎争奇功。归来守岩穴,郁郁抱孤忠。朝采山上蕨,暮拾山下蓬。渴饮涧中水,熟眠云外松。既不学赤松子,又不侣商山翁。丹诚耿耿照白日,劲节凛凛摩苍穹。首阳青青万古色,不改夷齐之心胸。直与天地相始终,千载扶名教二子。功无穷。我歌首阳歌未歇,泠然八表生清风。《王官谷十咏》〈有序〉俞充
王官谷山水之胜,甲于关右,由司空表,圣所常居,名尤著于天下。好事者道出虞坂必枉,辔以游之。
洒涤尘虑,想慕清风,随其人所得皆有以为乐。题名满山岩屋壁,独诗篇未甚闻于世。岂骚雅之客,多牵于车马之劳,不暇作耶。抑有之不能传耶。不然何遗之耶。予为令,于此三年,暇日登览王官之景,尽得之矣。因成十咏自顾,其词之鄙俚不足以暴人之视听,盖将以扬山川之清辉,发古人之潜德云。
《竹径》
入谷修竹密,苍翠连前山。车马迹不到,鸡犬音亦閒。蔽日清影合,迎风碎声寒。渐近居士庐,溪水流潺潺。
《贻溪》
濯缨溪流上,清心共澄澈。人存鱼自跃,人亡鱼亦竭。此意虽冥冥,可与仁者说。遗音竟谁继,十里閒风月。
《表圣影堂》
事去惟山存,遗祠临水曲。峻节凌雪霜,英颜莹冰玉。至今崖壁间,尚耐尘埃辱。清风满林泉,千载仰高躅。
《休休亭》
洗耳谢市朝,构亭得馀址。三径草长深,一毫尘不起。支肘看青山,引鹤听流水。独有爱君心,时时拟纶旨。《天柱峰》
擎天有八柱,是峰居其一。根蟠地轴壮,群山俯为礩。共工触不折,万古耸崒嵂。幽人步绝顶,引手攀星日。
《瀑布》
野老传此水,源与洪河透。潺潺浩难穷,雨雹洒晴昼。岩头白龙挂,滩前寒玉漱。不见莹心人,客衣冷如沤。
《双人石》
屹立高峰东,峭直如昔贤。夷齐耻周食,巢由傲尧天。不畏风霜侵,所依松柏坚。五老静相对,森森莫知年。
《司空氏旧居》
孤鹤去不还,云间犬空吠。犹闻溪鸟衔,尚有里人爱。岩花无开落,世事几兴废。我乘幽兴来,静邀秋月对。
《石砚》
常读表圣诗,云是秦王成。悯时著密史,对此潜经营。新雨净如洗,乱苔生复平。应误山中客,浪近翰墨名。
《机硙》
谁凿浑沌死,智者争出力。悠悠蚁在磨,双轮转何极。机心运机械,随流还不息。莫笑抱瓮翁,终日亦饱食。
《碧落寺》金·李俊民
浮云翳炎景,长夏惬幽事。相陪林下友,共适金碧地。清流漱寒玉,老树耸苍翠。何人开山祖,妙处发天秘。悠悠岁月深,剥落磨崖字。遨游兴不浅,有酒留客醉。幽鸟背人飞,不惯闻鼓吹。抵暮出山门,溪风送归骑。《题风陵渡》赵子贞
一水分南北,中源气自全。云山连晋壤,烟树入秦川。落日黄尘起,晴沙白鸟眠。挽输今正急,忙杀渡头船。《三门津》王渥
层崖摩苍穹,四月号阴风。大河三门险,神禹万世功。他山亦崔嵬,砥柱独尊雄。雷霆日𩰚击,悍暴愁天公。留侯知有馀,始令舟楫通。仍馀石上穴,飞栈曾连空。遥瞻白玉枝,挺植丹灶中。仙翁去不返,此事真冥濛。夫人与鼓崖,怪幻尤难穷。独喜兵火馀,岿然出新宫。当时疏凿意,四海要会同。谁知千载后,筑垒防啸凶。诗成一大笑,浩浩洪波东。《曲沃道中二首》明·薛瑄
孟秋雨霁过新田,绿树人家断复连。汾浍波光晴泛日,绛乔山色晓参天。申生大孝留天地,里克遗名存简编。何事齐姜坟上土,忍将荒草度流年。又
四围山抱一川平,新晋犹传旧日名。汾隰涨消秋色淡,虒祁宫老夕阳明。歌传乌鸟空遗恨,诗赋椒聊漫有情。往事无端何足问,且听父老说秋成。
《西乌岭》于谦
萧然山馆似僧房,三尺寒檠一炷香。风捲松涛清入梦,窗涵月色冷侵床。倦来只觉良宵短,明发从教去路长。但愿两藩民物阜,不知何处是他乡。《前题》何景明
岭树郁郁云深深,青山无雨云阴阴。山云日夕千变化,青山有色云无心。仙翁久伴白云住,家在白云最深处。岭头日暮锄云归,破笠轻蓑冲雨去。《玉峰山偶题》韩文
不到仙家十五年,可人风景尚依然。半岩花雨龙归洞,满地松云鹤避烟。近水丹崖常得月,凌空画阁欲参天。赏怀未了登临兴,归骑斜阳懒著鞭。《龙门》乔宇
两峰环峙接空青,万里黄流路所经。声挟飙轮吹不断,色翻坤轴运无停。谁能鼓枻歌渔父,我欲乘槎访客星。十载河清思献颂,会当移檄问川灵。《登藐姑射山》朱知鳌
蜡屐探灵躅,空濛雨乍收。断云凌绝峤,残霭扑汀洲。树色浓如染,岚光翠欲流。飞泉奔素濑,曲径转丹丘。藤老虬龙健,苔深洞窟幽。烟霞供啸傲,风物足夷犹。何处神人迹,扶筇最上头。《游葛伯寨》邓中和
送客因登葛伯城,山头晓日照人明。下看环转河如带,上到崔嵬地始平。四野春耕思亳众,一天时雨忆汤征。民安东作无仇饷,圣代于今久息兵。《野泉》吴学诗
中条之麓白蘋霜,野狐亭上高云凉。客夜红灯还浊酒,半山黄叶自斜阳。飞花不定泉声碎,冻玉无成海气茫。明月一钩当坐出,新歌翻动接舆狂。
平阳府部纪事一
《旧志》:帝尧时,蓂荚生于庭。庭生屈轶草,产一角兽麒麟,游于薮泽,十日并出,焦禾杀稼,又有大风、猰㺄、封狶、长蛇、洪水,为民害。帝使羿缴大风于青丘之泽,上射十日,下杀猰㺄,断长蛇于洞庭,擒封豕于桑林。有虞帝舜时,凤凰来仪,安王石见。十一月朔,北巡狩驾诣大茂山,值天大雪,驾不能进,遥祀北岳之神,击石拊石,百兽率舞,嘉祥毕见。有石自岳上冉冉而坠帝前,若翔鹤之状,以安王心。名曰安王石。卿云兴景星出。
夏禹王时,灵龟负书出。
帝孔甲时,天降乘龙,有雌雄,令刘累豢之。
殷盘庚时,耿都河决,迁于亳,改商曰:殷。
平王二十八年,晋昭侯封叔父成师于曲沃。曲沃大于翼。翼,晋君都邑也,成师封曲沃,号为桓叔。桓叔好德,晋国之众皆附焉。
三十有二年,晋大臣潘父弑其君昭侯,而迎曲沃桓叔。桓叔欲入晋,晋人发兵攻桓叔,桓叔败还曲沃。四十八年,曲沃庄伯弑其君孝侯于翼,晋人攻曲沃庄伯,庄伯复入曲沃。
桓王二年,曲沃以郑邢之师攻晋鄂侯于翼,王使尹氏、武氏助之。鄂侯奔随曲沃,叛王命,虢公伐曲沃,立侯子光于翼,是为哀侯。
十年,晋侵陉庭。陉庭与曲沃武公谋。九年,伐晋于汾旁,虏哀侯。
十一年,曲沃武公使韩万杀所虏晋哀侯,曲沃益强,无如之何。
十有五年,曲沃武公诱召晋小子侯弑之。周桓王使虢仲伐曲沃武公,立哀侯之弟缗于晋。
僖王三年,曲沃武公伐晋侯缗,灭之,尽以其宝器赂献于周釐王。王命曲沃武公为晋君,于是尽并晋地而有之。
惠王十年,虢人侵晋。
十六年,晋献公作二军公将上军,太子申生,将下军赵夙御戎毕。万为右,以灭霍、灭耿、灭魏,封赵夙于耿,毕万于魏。
十九年,献公曰:始吾先君庄,伯武公之诛,晋乱而虢常助晋伐我,又匿晋亡公子勿诛,后贻子孙忧,乃假道于虞,遂伐虢,取其夏阳以归。
二十二年,晋灭虢,虢公丑奔周,还袭灭虞。
二十三年,献公发贾,华等伐屈,屈溃。
二十五年,晋伐翟,翟以重耳故亦击晋于齧桑,晋兵解而去。
襄王六年,沙麓崩。
七年惠公,用虢射谋秦饥,不与秦粟而发兵,且伐秦,秦大怒,亦发兵伐晋,晋败于韩,原获晋侯以归。二十四年十二月庚辰,晋将殡文公于曲沃,出绛殡,有声如牛。
二十八年,秦穆公大兴兵伐,晋渡河取王官,封殽尸而去,晋恐不敢出。
三十有二年,赵盾立世子夷,皋晋人及秦人战于令狐,先蔑奔秦。
顷王四年,秦康公伐晋,取羁马。晋侯怒,使赵盾赵穿击秦,大战河曲。
匡王六年,秦伐晋围焦。
灵王二十二年,栾盈有罪,奔齐三月,晋将嫁女于吴。齐侯使析归,父媵之以藩载,栾盈及其士,纳诸曲沃。四月盈帅,曲沃之甲,因魏献子以昼入绛范宣子,奉平公以如固宫范,鞅用剑以帅卒,栾氏退栾乐,断肘而死,栾鲂伤栾盈奔曲沃,晋人围之,秋齐伐晋,取朝歌为二队,入孟门登太行,张武军于荧庭,戍郫邵封少水以报平阴。之役乃还,赵胜帅东杨之师,以追之。获晏氂八月,叔孙豹帅师救晋,次于雍榆,晋人克栾盈于曲沃,尽杀栾氏之族党。
定王十四年,河赤于龙门三里。
二十一年,梁山崩,遏河三日不流。
敬王六年,龙见于郊。
二十二年,赵鞅使邯郸大夫午不信,欲杀午,午与中行寅范吉射亲,攻赵鞅鞅走保晋阳定公围,晋阳荀栎韩不信。魏哆与范中行为,仇乃移兵伐范中行,范中行反晋君击之败,范中行,范中行走朝歌保之。韩魏为赵鞅谢晋君,乃赦赵鞅鞅入于绛盟于公宫。贞定王三年,晋地震。
六年,河绝于扈。
十一年,知伯与韩赵魏共分范中行地,以为邑出,公怒告齐,鲁欲以伐四卿,四卿恐,遂反攻出公,出公奔,齐道死。
十二年,晋河水赤三日。
十六年,原过遇神人于王泽,原过从智伯见老人于王泽,与竹二节剖竹有赤书曰:霍太山,山阳侯。十六年,赵襄子、韩康子、魏桓子,共杀知伯,尽分其地。二十三年初,命晋大夫魏斯赵籍韩虔为诸侯。考王二年,晋龙门河水赤三日。
八年,彗星见于晋。
十三年,晋无云,而雷桃杏冬实。
威烈王三年,晋有大火,下于北方,其声如鼓。
十三年,晋河岸崩壅,龙门以至于底柱。
烈王七年,韩赵伐魏,围安邑。赵成侯曰:杀罃立公中缓,割地而退,我二国之利也。韩懿侯曰:杀魏君暴也,割地贪也,不如两分之。魏分为两不彊于宋卫,则我终无魏患矣。赵不听,乃解而去。
安王二十四年,狄败魏师于浍。
二十六年,三晋共废其君,俱洒为家人而分其地。显王二年,河赤于龙门三日。
显王五年,秦攻魏,赵救之石阿。
七年,魏败韩赵之师于浍。
七年,大雨三月。
八年,魏伐赵取皮牢。
十七年,诸侯围魏,襄陵筑长城塞固阳。
《战国策》:魏武侯与诸大夫浮于西河,称曰:河山之险,不亦信固哉。王钟侍坐,曰:此晋国之所以强也。若善修之,则霸王之业具矣。吴起对曰:吾君之言,危国之道也;而子又附之,是重危也。武侯忿然曰:子之言有说乎。吴起对曰:河山之险,信不足保也;是霸王之业,不从此也。昔者,三苗之君,左有彭蠡之波,右有洞庭之水,汶山在其南,而衡山在其北。恃此险也,为政不善,而禹放逐之。夏桀之国,左天门之阴,而右天溪之阳,卢、詈在其北,伊、洛出其南。有此险也,然为政不善,而汤伐之。殷纣之国,左孟门而右漳、釜,前带河,后被山。有此险也,然为政不善,而武王伐之。且君亲从臣而胜降城,城非不高,人民非不众也,然而可得并者,政恶故也。从是观之,地形险阻,奚足以霸王矣。武侯曰:善。吾乃今日闻圣人之言也。西河之政,专委之子矣。
二十九年,卫鞅言于孝公曰:秦之与魏,譬若人有腹心之疾,非魏并秦,即秦并魏,何者。魏居岭阨之西,都安邑与秦界河,而独擅山东之利,利则西侵秦,病则东收地,今以君之贤圣,国赖以盛,而魏往年大破于齐,诸侯叛之。可因此时伐魏,魏不支,秦必东徙,然后秦据河山之固东乡,以制诸侯,此帝王之业也。公从之,使鞅将兵伐魏,魏使公子卬将而禦之,军既相距,鞅遗卬书曰:吾始与公子驩,今俱为两国,将不忍相攻,欲与公子面相见,盟乐饮而罢兵以安秦魏之民。卬以为然,乃与会盟而饮鞅伏,甲袭卬虏之,大破魏师。魏惠王恐,献河西地于秦,以和。因去安邑,徙大梁三十六年,秦大败。魏师擒其将,龙贾取雕阴围焦曲沃。
四十年,秦伐魏,取汾阴皮氏拔焦。
四十一年,秦张仪伐魏,取蒲阳既而归之,魏尽入上郡以谢。
四十二年,秦归焦曲沃于魏。
四十七年,秦伐魏,取曲沃平周。
赧王元年,秦伐魏,取曲沃,又败韩师于岸门,质其太子仓以和。
五年,秦魏会于临晋。
十三年,秦魏韩会于临,晋秦复与魏蒲坂。十七年,齐韩魏伐秦,败其军于函谷关河渭。绝一日秦割河东三城以和,三国乃退。
二十一年,秦败魏师于解。
二十五年,秦魏冉伐魏,魏入河东,韩入武,遂于秦。二十六年,秦白起伐魏,取六十一城。
二十九年,秦击魏,魏献安邑以和,秦出其人募民徙之。
五十六年,秦攻赵拔武安皮牢。
汉高祖二年六月,魏王豹谒归视亲疾。至国即绝河关,反汉与楚约和。汉王使郦生说豹不下其,八月韩信为左丞相,击魏,魏王盛兵蒲坂塞临晋,信乃益为疑兵陈船,欲渡临晋,而伏兵从夏阳以木罂缶渡军袭安邑。魏王豹惊,引兵迎信,信遂虏豹,定魏为河东郡。
《画墁录》:季布为河东太守。帝曰:河东,吾股肱郡也。即今之河中府。以言密邻王室,股肱相须,今人守太原谢上表皆引股肱疏矣。《汉书·武帝本纪》:元鼎元年夏五月,得鼎汾水上。四年冬十月,行自夏阳幸汾阴。十一月甲子,立后土祠于汾阴睢上。
元封六年春,作首山宫,在河东蒲坂界。《府志》:武帝元狩二年,汾滨有光如绛。
宣帝神爵元年,祀后土神于河东,鱼舞于河,神爵翔集。
五凤三年,幸河东,祀后土神,光见十馀刻,吏民并观,诏赦殊死以下。
元帝永光二年八月,天雨草。
平帝元始元年正月,天雨草,草相纠结,大如弹丸。更始二年,遣尚书仆射鲍永安集河东。
冬,赤眉西入关,更始使定国上公王匡、襄邑王成丹、抗威将军刘均及诸将,分据河东、弘农以拒之赤眉。众大集,王匡等莫能当。光武筹赤眉必破长安,欲乘衅并关中,而方自事山东,未知所寄,以邓禹沉深有大度,故授以西讨之略,乃拜为前将军,持节中分,麾下精兵二万人,遣西入关,令自选偏裨以下可与俱者。
光武帝建武元年正月,禹自箕关将入河东,河东都尉守关不开,禹攻十日,破之,获辎重千馀乘。进围安邑,数月未能下。更始大将军樊参将数万人,度大阳欲攻禹,禹遣诸将逆击于解南,大破之,斩参首。于是王匡、成丹、刘均等合军十馀万,复共击禹,禹军不利,樊崇战死。会日暮战罢,军师韩歆及诸将见兵势已摧,皆劝禹夜去,禹不听。明日癸亥,匡等以六甲穷日不出,禹因得更理兵勒众。明旦,匡悉军出攻禹,禹令军中无得妄动;既至营下,因传发诸将鼓而并进,大破之。匡等皆弃军亡走,禹率轻骑急追,获刘均及河东太守杨宝、持节中郎将弭强,皆斩之,收得节六,印绶五百,兵器不可胜数,遂定河东。承制拜李文为河东太守,悉更置属县令长以镇抚之。是年六月,光武即位于鄗,七月使使者持节拜禹为大司徒。
灵帝中平五年,黄巾馀贼郭大等起于西河白波谷,寇太原、河东。号为白波贼,九月,南单于叛,与白波贼寇河东。
献帝兴平二年,李傕、郭汜之乱张济,迎帝东归,济复与李傕、郭汜合,欲劫帝而西,董承、杨奉与傕汜大战于东涧,承奉军败。帝露次曹阳。董承、杨奉乃谲傕等与连和,而密遣间使至河东,招故白波帅李乐、韩暹、胡才及南匈奴右贤王去卑,并率其众数千骑来与承、奉共击傕等,大破之,斩首数千级,乘舆乃得进。承、奉等夜乃潜议过河,使李乐先渡,具舟船,举火为应。帝步出营,临河欲济,岸高十馀丈,乃以绢缒而下。馀人或匍匐岸侧,或从上自投,死亡伤残,不复相知。争赴船者,不可禁制,董承以戈击披之,断手指于舟中者可掬。同济唯皇后、宋贵人、杨彪、董承及后父执金吾伏完等数十人。其宫女皆为傕兵所掠夺,冻溺死者甚众。既到大阳,止于人家,然后幸李乐营。百官饥饿,河内太守张杨使数千人负米贡饷。帝乃御牛车,因都安邑。河东太守王邑奉献绵帛,悉赋公卿以下。封邑为列侯,拜胡才征东将军,张杨为安国将军,皆假节、开府。其垒壁群竖,竞求拜职,刻印不给,至乃以锥画之,或赍酒肉就天子燕饮,又遣太仆韩融至弘农,与傕、汜等连和。傕乃放遣公卿百官颇归宫人妇女,及乘舆器服。
建安七年,匈奴单于作乱,平阳钟繇率诸军围之,未拔,而袁尚所置河东太守郭援到河东,众甚盛。诸将议欲释之去,繇曰:袁氏方强援之来关中,阴与之通,所以未悉叛者,顾吾威名,故耳若弃而去,示之以弱,所在之民谁非寇雠,纵吾欲归,其得至乎。此为未战先自败也。且援刚愎好胜必易,我军若渡汾为营,及其未济击之可大克也。张既说马腾会击援,腾遣子超将精兵逆之。援至,果轻渡汾,众止之,不从,济水未半,击大破之,斩援降单于。其后河东卫固作乱,与张晟、张琰及高干等并为寇,繇又率诸将讨破之。郭援攻河东,所经城邑皆下,贾逵坚守,援攻之不拔,乃召单于并军急攻之,城将溃,绛父老与援要不害逵,援使逵为将,不从,将杀之,绛吏民闻将杀逵,皆乘城呼曰:杀我贤使君,宁俱死耳。逵遂得免。初,逵过皮氏曰:争地先据者胜。及围急,使人间行送印绶归郡,且曰:急据皮氏。援既并绛,众将进兵,逵恐其先得皮氏,乃以他计,疑援谋人祝奥,援由是留七日。郡从逵言,故得无败。
襄陵校尉杜松,部民炅母等作乱,与昌豨通曹操以吕虔代松虔到招诱炅母,渠率及同恶数十人,赐酒食简,壮士伏其侧,虔察炅母等皆醉,使伏兵尽格杀之,抚其馀众,群贼乃平。
晋怀帝永嘉二年秋七月,刘渊寇平阳太守宋抽奔京师,河东太守力战死之。渊先在离石,刘琨密遣人离间其部,杂卤降者万馀落。渊惧,遂城蒲子而居之。冬十月,刘渊称皇帝,改元永凤。
三年,太史令宣于修之言于渊曰:陛下虽龙兴凤翔,奄受大命,然遗晋未殄,皇居仄陋,紫宫之变犹钟晋氏,不出三年必剋洛阳。蒲子崎岖非可久安,平阳有紫气兼陶唐旧都,愿陛下上迎乾象,下协坤祥。于是迁都平阳。汾水中得玉玺,文曰:有新保之。盖王莽时玺也。得者因增泉海光三字,渊以为己瑞,大赦境内,改元河瑞。
四年,刘渊卒,太子和立,其弟聪弑而代之。
五年六月,帝蒙尘于平阳,刘聪以帝为会稽公。悯帝建兴元年春正月,刘聪大会,使怀帝著青衣行酒,侍中庾珉号哭,聪恶之。丁未,帝遇弑,崩于平阳。二年,有星陨于平阳,化为肉,平阳雨血,广袤十里地震,崇明观陷为池,水赤如血,赤气至天,有赤龙奋迅而去。流星起于牵牛,入紫微落于平阳,化为肉,龙形委蛇,其光烛地,在郡北十里,臭闻于郡中,长三十步,广二十七步,旁常有哭声,昼夜不止。数日,聪妻刘氏产一蛇一兽,各害人而走,寻之不得。顷之,见于陨肉旁,俄而刘氏死,哭声自绝。
三年,平阳雨血于刘聪东宫。秋七月,河东大蝗,惟不食黍豆。靳准率部人收而埋之,哭声闻于十馀里,后乃钻土飞出,复食黍豆。
犬与豕交,初交于相国府门,又交于宫门,又交于司隶御史府门。
犬与豕𩰚,有豕著进贤冠,升刘聪殿,犬冠、武冠带绶与豕并升,俄而𩰚死殿上,宿卫莫有见其入者。石言于平阳。
四年,大蝗,民流殍者半。
十一月辛丑,帝蒙尘于平阳,曲允及群官并从刘聪,假帝光禄大夫怀安侯。壬寅,聪临殿,帝稽首于前,曲允伏地恸哭,因自杀。尚书辛宾、梁允,侍中梁浚,散骑常侍严敦,左丞相臧振,黄门侍郎任播、张伟、杜曼及诸郡守并为聪所害。
东晋元帝建武元年夏四月,刘粲使王平谓刘乂曰:适奉中诏,云京师将有变,敕裹甲以备之。乂以为信然,令命宫臣裹甲以居。粲驰遣告靳准、王沉等,准白之聪,大惊曰:岂有此乎。沉等同声曰:臣等久闻,但恐言之陛下勿信。于是使粲围东宫。粲遣沉、准收氐、羌酋长十馀人,穷问之,皆悬首高格,晓铁灼目,乃自诬与乂同造逆谋。聪谓沉等曰:而今而后,吾知卿等忠于朕也。当念知无不言,勿恨往日言不用也。于是诛乂。素所亲厚大臣及东宫官属数十人,皆靳、准及阉竖所怨也。废乂为北部主,粲使准贼杀之。坑士众万五千馀人,平阳街巷为之空。秋七月,立粲为皇太子。冬十月,刘聪出猎,令悯帝行车骑将军,戎服执戟为导,百姓聚而观之,故老或欷歔流涕,聪闻而恶之。聪后因大会,使帝行酒洗爵,反而更衣,又使帝执盖,晋臣在坐者多失声而泣,尚书郎辛宾抱帝恸哭,为聪所害。十一月戊戌,帝遇弑,崩于平阳。
大兴元年夏,雨血于平阳,广袤十里。秋七月,刘聪卒,太子粲立。靳准有异志,私谓粲曰:闻诸公欲行伊霍之事,宜早图之。粲乃收景、骥等杀之。游宴后宫,军国之事,一决于准。八月,准遂勒兵升殿,执粲杀之。粲一家男女少长皆斩东市,发渊、聪二陵。斩聪尸,焚其庙,自号大将军。汉天王石勒命张敬率骑五千为前锋以讨准,勒统精锐五万继之,据襄陵。北原羌羯降者四万馀落。准数挑战,勒坚壁以挫之。刘曜自长安屯于蒲阪,曜自立于赤壁,署勒大司马、大将军,加九锡,增封十郡,并前十三郡,进爵赵公,使征北。刘雅镇北,刘策次于汾阴,与石勒掎角之势。勒攻准于平阳小城,平阳大尹周置等率杂户降于勒。准使卜泰送乘舆服御请和,勒与刘曜竞有招怀之计,乃送泰于曜,使知城内无归曜之意,以挫其军势。曜潜与泰结盟,使还,平阳宣慰诸屠各。勒疑泰与曜有谋,欲斩泰以速降之,诸将皆曰:今斩卜泰,准必不复降,就令泰宣汉要盟于城中,使相率诛靳准,准必惧而速降矣。勒久乃从诸将议。遣之。泰入平阳,与准将乔泰、马忠等起兵攻准,杀之,推靳明为盟主,遣泰及卜元奉传国六玺送于刘曜。勒大怒,遣令史羊升使平阳,责明杀准之状。明斩升。勒怒甚,进军攻明,明出战,勒击败之,枕尸二里。明筑城门坚守,不复出战。石季龙率幽、冀州兵会勒攻平阳。刘曜遣征东刘畅救明。勒命舍师于蒲上。靳明率平阳士女万五千人奔于刘曜,曜收靳氏,男女皆斩之。石勒焚平阳宫室,使裴宪、石会修复渊、聪二墓,收刘粲已下百馀尸葬之,置戍而归。石勒遣将自轵关西入伐曜,进攻蒲坂,曜遣将东救蒲坂。成帝咸和三年八月,后赵石虎帅众四万击赵,赵主曜自将救之,虎惧引退,曜追及,与战,大破之,斩其将石瞻,枕尸二百馀里。
穆帝永和十二年秋八月,姚襄为桓温所败,奔于平阳,秦并州刺史尹赤以众降襄,襄遂据襄陵。
升平二年春二月,秦将张平以并州叛,苻坚率众讨之,以其建节将军邓羌为前锋,率骑五千据汾上。坚至铜壁,平尽众拒战,为羌所败。平养子蚝,能曳牛却走,超越高城,羌禽之以献。平惧,乃降于坚,坚赦其罪,署为右将军,蚝武贲中郎将加广武将军,徙其所部三千馀户于长安。
帝奕太和二年冬十月,秦晋公苻柳据蒲坂叛坚,坚遣王猛、邓羌攻蒲坂,苻柳出挑战,猛闭垒不应。柳以猛为惮己,留其世子良守蒲坂,率众二万,将攻长安。长安去蒲坂三百馀里,邓羌率劲骑七千夜袭败之,柳引军还,猛又尽众邀击,悉俘其卒,柳与数百骑入蒲坂。猛又寻破蒲坂,斩柳及其妻子。孝武帝太元九年春三月,平阳太守慕容冲起兵河东,有众二万,进攻蒲坂,苻坚命窦冲讨之,窦冲击慕容冲于河东,大破之。时慕容泓起兵华阴,冲率骑八千奔于泓军。
十一年春二月,西燕将韩延因众怨弑慕容冲,立段随为燕王。三月,慕容恒、慕容永杀段随,立宜都王子顗,帅鲜卑男女四十馀万口,乘舆服御礼乐器物,去长安而东以永为武卫将军。恒弟护军将军韬阴有贰志,诱顗杀之于临晋。恒怒去之,永与武卫将军刁云率众攻韬,韬遣司马宿勤𥟖逆战永,执而戮之。韬惧出奔恒营,恒立慕容冲子瑶为帝,众悉去瑶奔永,永执瑶杀之,立慕容泓之子忠为帝。忠以永为太尉,守尚书令封河东。公至闻喜知慕容垂称尊号筑燕,熙城以自固。刁云等又杀忠推永为大都督、大将军、大单于。雍、秦、梁、凉四州牧河东王称藩于垂。
冬十月,苻丕据平阳。慕容永以丕在平阳,恐不自固,乃遣使求假道还东,丕弗许。遣王永及苻纂攻之以俱。石子为前锋都督,与慕容永战于襄陵。王永大败,永及石子皆死之。初,苻纂之奔丕也,部下壮士三千馀人,丕猜而忌之。及王永之败,惧为纂所杀,率骑数千南奔东垣。晋扬威将军冯该自陕要击,杀之。二十一年冬,秦陷蒲坂。初,永嘉之乱,汾阴薛氏阻河自保,不仕刘、石、苻氏。至是后秦王姚兴以礼聘薛彊以为镇东将军,彊引秦兵取蒲坂。安帝元兴元年,秦王姚兴大发诸军,遣义阳公姚平、狄伯支等将以伐魏。姚绪统河东见兵为前军节度,姚绍率洛东之兵,姚详率朔方见骑,并集平望,以会于兴。兴率戎卒四万七千,自长安赴之姚平。浸平阳,攻乾壁六十馀日,壁中众少失井乃陷之。六月,魏主圭遣毗陵王顺等,三军六万骑为先锋。八月,魏主次于永安,平募遣勇将,率精兵二百觇魏军,为魏先锋将长孙肥所擒,匹马不返,平遂退走,魏急追,及于柴壁,平婴城固守,魏主围之,兴乃悉举其众救平,将据天渡运粮以馈平。魏博士李先曰:兵法高者,为敌所栖,深者为敌所囚,今秦皆犯之,宜遣奇兵先据天渡,柴壁可不战而取也。魏主命增筑重围内防平出外,拒兴入将军安同曰:汾东有蒙坑,东西二百馀里,蹊径不通,兴来必从汾西直临柴壁,如此彼声势相接,重围虽固不能制也。不如为浮梁渡汾西,筑围以拒之,彼无所施其智力矣。魏主从之,帅步骑三万,逆击兴于蒙坑之南,兴晨行北引,未及安营,魏主军卒至,兴众怖扰,魏主诏毗陵王顺以精骑冲击,获兴甲骑数百,斩首千馀级。兴退南走四十馀里,魏主引还,平竟不敢出,但使人烧围数百步而已,魏主知兴气挫,乃南绝蒙坑之口,东杜新坂之隘,守天渡屯贾山,令平水陆路绝,将坐甲而擒之。魏主又缘汾带冈树栅数十里,以卫刍牧者。九月,兴从汾西北下凭壑为垒以自固,兴将数千骑乘西岸窥视魏营,束柏材从汾上流下之,欲以毁桥,官军钩取以为薪蒸。兴还垒,魏主度其必攻西围,乃命修堑增广之。至夜兴果来攻,梯短不及,弃之堑中而还,又分其众,临汾为垒,叩逼水门与平相望。魏主因截水中,兴内外隔绝,士众丧气,于是平粮尽窘急,夜悉众将突西南而出,兴列兵汾西,举烽鼓噪为平接援,魏主简诸军精锐屯汾西,固守南桥,绝塞水口,兴夜闻声,望平力战突免,平闻外鼓,望兴攻围引接,故但叫呼,虚相应和,莫敢逼围。平引不得出,穷迫乃将二妾赴水而死,兴安远将军不蒙世、扬武将军雷重等将士四千馀人随平投水,魏令泅水钩捕,无得免者。平众三万馀人皆敛手受执,擒兴尚书右仆射狄伯支、越骑校尉唐小方、积弩将军姚梁国、建中将军雷星康官、北中郎将康猥、兴从子伯禽已下,四品将军已上四十馀人。兴远来赴救,自观其穷力不能免,举军悲号,震动山谷,数日不止。频遣使请和,魏主不许,乘胜进攻蒲坂,姚绪固守不战,魏恐蠕蠕为难,乃引还。
三年春正月,魏遣离石护军刘托率骑三千袭蒲子。义熙六年春正月,平阳民黄苗等依汾自固受姚兴官号,并州刺史元六头,讨平之。二月癸未朔,诏将军于栗磾领步骑一万镇平阳。
十年春二月夏,赫连屈孑侵魏河东,蒲子杀掠吏民。三城护军张昌等要击走之。
十一年,霍山崩出铜钟六。
十二年,秦蒲坂守将姚懿反,伏诛。十三年,刘裕北伐檀道济,沈林子自陕北渡攻,秦并州刺史尹昭于蒲坂,姚泓遣姚驴救蒲坂,姚驴与招为表里之势夹攻道济。道济深壁不战。沈林子说,道济曰:蒲坂城坚池浚,非可卒剋,不如弃之,先事潼关。道济从之,乃弃蒲坂,南向潼关。姚赞屯兵于河上,遣恢武姚难运蒲坂谷以给其军。至香城为晋师所败。时泓遣姚谌守尧柳,姚和都讨薛帛于河东,闻王师要难,乃兼道赴救,未至而难败,因破裕裨将于河曲,遂屯蒲坂。姚泓以晋师之逼,遣使乞师于魏,魏遣司徒南平公拔,拔嵩正直将军安平公乙旃眷进据河内,游击将军王洛生屯于河东,为泓声援,刘裕至潼关,遣将朱超石、徐猗之会薛帛于河北,以攻蒲坂,姚璞及姚和都击败猗之等于蒲坂,猗之遇害,超石弃其众奔于潼关。
恭帝元熙元年,夏人攻蒲坂,毛德祖不能禦,全军归彭城。
魏太武帝始光三年,世祖侵夏自将攻,统万遣司空奚斤率义兵将军封礼,雍州刺史延普,督四万五千人袭蒲坂。夏守将赫连乙升闻斤将至,遣使告夏主,赫连昌使至,统万见大军已围其城,还告乙,升曰:夏已败矣。乙升惧,弃蒲坂西走,斤追败之。乙升遂奔长安。斤入蒲坂,收其资器,百姓安业。太平真君六年秋九月,卢水胡盖吴反。十一月,遣其部落帅白广平西掠,新平、安定诸夷酋皆聚众应之,杀汧城守将,吴遂进军李闰堡,分兵掠临,晋巴东将军章直与战,大败之,兵溺死于河者三万馀人。河东蜀薛永宗聚党,盗官马数千匹,驱三千馀人入汾曲西通,盖吴受其位号,秦州刺史金城公周鹿观率众讨之,不克而还。庚午,诏殿中尚书、扶风公元处直,尚书、平阳公慕容嵩二万骑讨薛永宗,永宗残破诸县,来袭闻喜县,县中先无兵仗,人情骇动,县令忧惶,计无所出。裴骏在家闻之,便率励乡豪曰:在礼,君父有危,臣子致命。府县今为贼所逼,是吾等徇节之秋。诸君可不勉乎。诸豪皆奋激请行,骏乃简骑骁勇数百人奔赴。贼闻救至,引兵退走。
七年春正月戊辰,魏世祖次东雍州,庚午,围薛永宗营垒,永宗出战大败,六军乘之,永宗众溃,永宗男女无少长赴汾水死。辛未南幸汾阴。
孝文帝太和十九年六月,平阳献白乌。
宣武帝正始元年秋七月,闻喜木连理。
三年秋八月,平阳郡献白乌。
孝明帝正光二年,平阳献白狐。
孝昌三年冬,萧宝寅据关中反,自称齐帝,以长孙稚为行台讨宝寅﹔正平民薛凤贤、薛修义亦聚众河东,据盐池,围蒲坂,东西连结,以应宝寅,诏都督宗正珍孙讨之。四年春,宝寅围冯翊稚军至弘农,左丞杨侃谓稚曰:潼关险要,守禦已固,不如北取蒲坂,渡河而西入其腹心,置兵死地,则华川之围不战自解,潼关之守必内顾而走,支节既解,长安可坐取也。稚曰:子之计则善矣。然今薛修义围河东,薛凤贤据安邑,宗正珍孙守虞阪,不得进,如何可往。侃曰:珍孙行陈一夫可为人使,安能使人。河东治蒲坂,西逼河封疆,多在郡东,修义驱民,西围郡城,其家皆留旧村,一旦闻官军至,皆有内顾之心,必望风自溃矣。稚乃使其子彦帅兵北渡,据石锥壁,命送降名者各还村。俟台军举三烽,当亦举烽相应,无应烽者,乃贼党也,当进击屠之,以所获赏军。于是村民转相告语,虽实未降者,亦诈举烽,一宿之间火光遍数百里,贼围城者不测,各散归。修义凤贤俱请降,稚遂克潼关。会有诏,废盐池税,稚上表曰:臣前仰违严旨,而先讨关贼,径解河东者,非是闲长安而急蒲坂,蒲坂一陷,没失盐池,三军口命济赡理绝天助大魏,兹计不爽。昔高祖升平之年,无所乏少,犹创置盐官而加典护,非为物而竞利,恐由利而乱俗也。况今王公素餐,百官尸禄,租徵六年之粟,调折来岁之资,此皆出入私财,夺人膂力,岂非愿言事不获已,臣辄符司监将。尉还,率所部依常收税,更听后敕。
郦恽与唐州刺史崔元珍固守平阳,武泰中参朱荣称兵赴洛,恽与元珍不从其命,为荣行台中郎樊子鹄所攻,城陷被害。
孝武西迁宇,文泰令大都督薛崇礼据龙门,引薛端同行,崇礼寻失守,遂降东魏。东魏遣行台薛循义、都督乙千贵率众数千西渡据杨氏壁,端与宗亲及家僮等先在壁中,循义乃令其兵逼端等东渡,方欲济河,会日暮,端密与宗室及家僮等叛之,循义遣骑追端,且战且驰,遂入石城栅,得免。栅中先有百家,端与并力固守,贵等数来慰谕,知端无降意,遂拔还河东。东魏又遣其将贺兰懿、南汾州刺史薛琰达守杨氏壁,端率其属招谕村民多设奇以临之。懿等疑有大军,便即东还,争船溺死者数千人。端收其器械,复还杨氏壁,宇文泰遣南汾州刺史苏景恕镇之。
大统三年春正月,东魏高欢侵西魏龙门,屯兵蒲坂,造三道浮桥渡河,又遣其将窦泰趣潼关,西魏宇文泰潜出军至小关,斩泰、欢,撤桥而退。
秋八月,西魏宇文泰率十二将东伐,高欢率众十万出壶口,趋蒲坂自后土济,时西魏战士不满万人,战于渭曲,欢大败,夜引还,泰遣贺拔胜、李弼渡河围蒲坂,东魏牙门将高子信开门纳胜军,薛崇礼弃城走,胜等追获之。太祖进军蒲坂,略定汾绛。李弼军至河东,敬珍率猗氏、南解、北解、安邑、温泉、虞乡等六县户十馀万归附,太祖嘉之,即拜珍平阳太守,领永宁防主。
自河以北,多附东魏,时西魏杨𢷋父猛先为邵郡白水令,𢷋与其豪右相知,请微行诣邵,举兵以应。遂行与土豪王覆怜等阴谋举事,密相应会者三千人,内外俱发,遂拔邵郡,擒郡守程保及令四人并斩之,众议推𢷋行郡事,𢷋以因覆怜成事,遂表覆怜为邵郡守,以功授大行台左丞,于是遣谍人诱说东魏城堡,旬月之间,正平、河北、南涉、二绛、建州、大宁等城并有请为内应者,西魏因攻而拔之。
东魏高欢败于沙苑,留薛崇礼守河东,西魏宇文泰遣李弼围之,崇礼固守不下,薛善密谓崇礼曰:高氏戎车犯顺,致令主上播越与兄忝是,衣冠绪馀,荷国荣宠,今大军已临,而兄尚欲为高氏尽力,若城陷之日,送首长安,云逆贼某甲之首,死而有灵,岂不殁有馀愧,不如早归诚款,虽未足以表奇节,庶获全首领。而崇礼犹持疑不决,会善从弟馥妺夫高子信为防城都督,守城南面,遣馥来诣,善云:意欲应接西军,但恐力所不制。善即令弟济将门下数十人与信馥等斩关,引弼军入,时预谋者并赏五等爵。善以背逆归顺臣子,常情岂容,阖门大小俱叨封邑,遂与弟慎并固辞不受,嘉之以善为汾阴令。
天平初,高市贵复除晋州刺史。高祖寻以洪洞要险,遣市贵镇之,高祖沙苑失利,晋州行事封祖业,弃城而还。州民柴览聚众作逆,高祖命市贵讨览,览奔柴壁,市贵破斩之。是时东雍、南汾二州境多群贼,聚为盗,因市贵平览皆散,归复业。
沙苑之败,高欢徙秦、南汾、东雍三州入于并州,又欲弃晋州,遣家属向英雄城薛循义谏曰:若晋州败,定州亦不可保。欢怒。循义曰:若失守,则请诛欢,以循义行晋州事及西魏。仪同长孙子彦围逼城下,循义开门伏甲待之,子彦不测虚实,于是遁去。神武嘉之,就拜晋州刺史。循义在州擒西魏所署正平太守段荣显,招降胡酋、胡垂黎等部落数千口,表置五城郡以安处之。时山胡侵乱晋州,遣循义追讨破之,进爵正平郡公。
晋州北解霍山,旧号千里径者,山坂高峻,每大军往来士马劳苦。封子绘启高欢请于旧径东谷别开一路。高欢从之,仍令子绘领汾晋二州夫修治,旬日而就,高欢亲总六军,路经新道,嘉与省便,赐谷二百斛。后大军讨复东雍,平柴壁及乔山柴谷,绛蜀等,子绘恒以太守前驱,慰劳徵兵,运粮军士无乏。
四年,王思政以玉壁险要,请筑城自弘农徙镇之。八年冬十月,东魏高欢围西魏,仪同三司王思政于玉壁城,欲以致敌,西师不出。十二月癸未,欢以大雪,士卒多死,乃还。
东魏遣太保侯景攻陷正平,复遣行台薛循义率兵与斛律俱相会。杨𢷋以孤军无援,且腹背受敌,谋欲拔还,恐义徒背叛,遂伪为宇文泰书,遣人若从外送来者,云已遣军四道赴援,因令人漏泄,使所在知之,又分土人义首令,领所部四出抄掠,拟供军费,𢷋分遣讫,遂于夜中拔还邵郡,即授建州刺史。时东魏以正平为东雍州,遣薛荣祖镇之,𢷋将谋取之,乃先遣奇兵急攻汾桥,荣祖果尽出城中战士于汾桥拒守,其夜,&282E率步骑二千从他道济,遂袭克之。进骠骑将军。既而邵郡民以郡东叛,郡守郭武安脱身走免,𢷋又率兵攻而复之,转正平郡守。又击破东魏南绛郡,掳其郡守屈僧修。
十二年,西魏以韦孝宽为并州刺史守玉壁。九月,高欢倾山东之众志,图西入以玉壁冲要,先命攻之,连营数十里至于城下,乃于城南起土山,欲乘之以入,当其山处,城上先有两高楼,孝宽更缚木接之,命极高峻多积战具以禦之,欢使谓城中曰:纵尔缚楼至天,我会穿城取尔。遂于城南凿地道,又于城北起土山攻具,昼夜不息。孝宽复掘长堑要其地道,仍饬每穿至堑,即擒杀之。又于堑外积柴贮火,敌人有伏地道内者,便下柴火以皮排吹之,吹气一冲,咸即灼烂。城外又造攻车,车之所及,莫不摧毁。虽有排楯,莫之能抗。孝宽乃缝布为幔,随其所向悬空张之,车不能坏;城外又缚松于竿,灌油加火,规以烧布,并欲焚楼。孝宽复作长铁钩,利其锋刃,火竿来一钩,遥割之,松麻俱落。外又于城四面,穿地作二十一道,分为四路,于其中各施梁柱作讫,以油灌柱火烧之,柱折城并崩坏。孝宽又随崩处坚木栅以捍之,敌不得入城。外尽攻击之术,孝宽咸拒破之。东魏兵苦战六旬,伤及病死者七万人,共为一冢,智力俱困,有星坠于欢营,众驴并鸣,士皆詟惧。欢有疾,军中讹言。孝宽以定功弩射杀丞相,欢闻之,勉坐见诸贵,使斛律金作敕,勒歌自和之,哀感流涕。十一月,舆疾还遂殂。魏文帝嘉孝宽功,令殿中尚书长孙绍远、左丞王悦至玉壁劳问,授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进爵建忠郡公。十六年冬十月,西魏宇文泰以齐主称帝,伐之。至建州,齐主自将出顿东城,泰闻其军容严,盛叹曰:高欢不死矣。会久雨,畜产多死,乃还。于是河南自洛阳,河北自平阳以东,皆入于齐。
齐天保三年,斛律光除晋州刺史,东有周天柱、新安、牛头三戍招引亡叛,屡为寇窃。七年,光率步骑五千袭破之。又大破周仪同王敬俊等,获口五百馀人,杂畜千馀头而还。九年,又率众取周绛、川白、马浍、文翼城等四戍,除朔州刺史,十年除特进开府仪同三司。二月,率骑一万讨周开府曹回公斩之,柏谷城主仪同薛禹生弃城奔遁,遂取文侯镇,立戍置栅而还。乾明元年,除并州刺史,皇建元年,进爵钜鹿郡。
天和六年,周齐王宪率众二万出自龙门,齐将新蔡王,王康德以宪兵至潜军宵遁,宪乃西归,仍掘移汾水水南堡壁,复入于齐。齐人谓略不及远,遂弛边备,宪乃渡河攻其伏龙等四城,二日尽拔,又进攻张壁克之,获其军实,夷其城垒。
建德五年十月,周武帝谓群臣曰:晋州本高欢所起之地,镇摄要重,今往攻之,彼必来援,吾严军以待,击之必克,然后乘破竹之势,鼓行而东,足以穷其窟穴,混同文轨。己酉周主自将东侵,癸亥至晋州,遣齐王宪率精骑二万守雀鼠谷,陈王纯步骑二万守千里径,郑国公达奚震步骑一万守统军川,大将军韩明步骑五千守齐子岭,鄢氏公尹升步骑五千守钟鼓镇,凉城公辛韶步骑五千守蒲津,关柱国赵王招步骑一万自华谷攻齐汾州诸城,柱国宇文盛步骑一万守汾水关,遣内史王谊监六军攻晋州城。周主屯于汾曲,齐王宪攻洪洞、永安二城并拔之。齐人焚桥守险,军不得进。遂屯于永安。齐后主于天池校猎,晋州频遣驰奏,从旦至午,驿马三至,高阿那肱俱不奏闻平阳城已陷。贼乃奏知明,即欲引军而南,冯淑妃又请更合一围,所以弥致迟缓,周陈王纯顿军千里,径永昌公椿屯鸡栖原,大将军宇文盛守汾水关,并受宪节度,宪密谓椿曰:兵者,诡道去留不定,见机而作,不得遵常。汝今为营不须张幕,可伐柏为庵,示有形势,令兵去之。后贼犹致疑也。时齐主分军万人,向千里径,又令其众出汾水,关自率大兵与椿对阵,宇文盛驰骑告急,宪自以千骑救之,齐人望谷中尘起,相率遽退,盛与柱国侯莫陈芮涉汾逐之,多有斩获。俄而椿告齐众稍逼,宪又回军赴之。会椿被敕追,还率兵夜返,齐人果谓柏庵为帐幕也,不疑,军退。翊日始悟,虹见于晋州城上,首向南尾入紫微宫,长十馀丈。周主每日自汾曲赴城下亲督战。城中惶窘。庚午,齐行台左丞侯子钦降周;壬申,齐晋州刺史崔景嵩守城北面,夜密遣使送款上,开府王轨率众应之,子钦等夜开城门,引周军入,登城鼓噪,齐众溃,遂克晋州,擒其城主,特进开府海昌王尉相贵,俘甲士八千人送关中。甲戌,以上开府梁士彦为晋州刺史加授大将军,留精兵一万以镇之。又遣诸军徇齐诸城镇,并相次降款。十一月己卯,周主闻齐主自并州率众来援,以其兵新集且避之,乃诏诸军班师,遣齐王宪为后,拒齐主至平阳,率众来追齐王宪至于高梁桥。齐师戈甲甚锐,宪与开府宇文忻各统精卒百骑,为殿以拒之,斩其骁将贺兰豹子、山褥环等百馀人,齐众乃退,宪渡汾而及周主于玉壁。周主又命宪率兵六万还援晋州,宪遂进军营于洓水,齐主攻围晋州,昼夜不息,周间谍还者或云:城已陷。宪乃遣柱国越王盛大将军尉迟迥、开府宇文神举等轻骑一万,夜至晋州,宪进军据蒙坑为其后援,知城未陷,乃归洓川。齐主围晋州,晋州楼堞皆尽,短兵相接,梁士彦慷慨自若,谓将士曰:死在今日,吾为尔先。于是勇猛齐奋,号声动天,无不一当百,齐兵少却,乃令妻及军人子女昼夜修城,三日而就,周主自率师救晋州,次于高显,令齐王宪先向晋州。初齐恐周师卒,至于城南穿堑自乔山,属于汾水。庚戌,周主帅军八万人,置阵东西二十馀里,周主乘常御马从数人巡阵处分,所至辄呼主帅姓名以慰勉之,将士感见知之恩,各思自励。将战,有司请换马,周主曰:朕独乘良马,何所之。齐主亦于堑北列阵申后,齐人填堑南,引周主大喜,勒诸军击之。齐主与淑妃奔南梁,遂北驰军,资甲仗数百里,间委弃山积。齐安德王延宗率右军先战城下,擒周开府宗挺。及大战,延宗以麾下再入周军,莫不披靡,诸军败,延宗独全军。辛亥周主入平阳,梁士彦捋周主须而泣,周主亦为流涕,欲班师,士彦叩马谏,遂北攻晋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