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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古今图书集成方舆汇编职方典
第一百八卷目录
真定府部纪事二
真定府部杂录
真定府部杂录
职方典第一百八卷
真定府部纪事二
唐高祖武德元年,窦建德取冀州。武德二年,窦建德取唐赵州。罗艺破夏兵于衡水,赐姓李氏。
唐高祖武德四年秋七月,免定州刺史独孤修德官。定州置总管府,以淮安王神通为行台仆射。冬十月,崔元逊举兵应刘黑闼,取唐深州。元逊饶阳贼也会刘黑闼起兵,攻陷深州,杀刺史。裴晞应之,遂取瀛州,攻定州,残之。十一月,刘黑闼取唐定州,总管李元通死之。
五年夏六月,刘黑闼引突厥寇定州。秋九月,定州总管双士洛、骠骑将军魏道仁,败突厥于恒山之阳。冬十月,唐淮阳王道元及刘黑闼战于下博,败没。太宗贞观十九年春三月,帝至定州。帝亲征高丽,留居定州,诏太子监国。车驾发定州,长孙无忌、岑文本、杨师道从。上亲佩弓矢,手结雨衣于鞍后。
唐高宗永徽五年六月,大水,滹沱溢。
唐高宗永徽六年秋,冀沂密兖滑汴郑婺等州,水害稼。
总章二年六月,大雨水,平地深一丈,坏民居万家。高宗调露元年冬十月,单于府突厥寇定州,突厥反。遣长史萧嗣业讨之,恃胜不设备,为敌所败,遂寇定州。刺史霍王元轨命开门偃旗,敌疑有伏,惧而遁。州人李嘉运与敌通谋,事泄,上令元轨穷其党,与元轨曰:彊寇在境,人心不安,若多所逮系,是驱之使叛也。乃独杀嘉运,馀无所问。上大喜。自是朝廷有大事,上多咨焉。
永淳元年夏五月,定州大雨,雹害麦禾及桑。
弘道元年春二月,突厥寇定州,围单于都护府。刺史霍王元轨击败之。
武氏垂拱三年七月丁卯,冀州雌鸡化为雄。
武后万岁通天元年,契丹陷冀州,突厥默啜袭契丹,李万荣掠其妻子而去。万荣收合馀众,攻陷冀州,刺史陆宝积遇害。以狄仁杰为魏州刺史,备之。
神功初,何阿卜陷冀州。阿卜贼孙,万荣之别帅,攻陷冀州,杀人无馀种。诏武懿宗为神兵总管,抚循河北,其惨忍似之故,号称两何。相语曰:唯此两何,杀人最多。
中宗嗣圣十五年,太后武氏周圣历元年秋八月,突厥陷定州,周刺史孙彦高死之。突厥将默啜寇飞狐,直攻定州,陷之,杀吏民数千人。又陷赵州。
元宗先天元年,诏定恒州境置恒阳军。
开元七年朔,日蚀在毕十五度,占赵分野。
十三年冬十一月,以裴耀卿为定州刺史,上封泰山还,至宋州,谓张说曰:济州裴耀卿,表数百言,莫非规谏。且曰:人或重扰,则不足以告成。朕当寘之座隅。若而人者,不劳民以市恩,真良吏矣。故有是命。
十四年,诏分定州军,置北平军,以备突厥。初定恒二州共置恒阳军,至是分定置北平军,而恒州置恒阳军。
元宗开元二十年,诏以深赵恒定冀五州,隶河北采访处置使。
天宝十三载夏四月,冀州献长人李家宠,八尺有五寸。
天宝十四年春二月,荧惑太白𩰚于毕昴间,至四月乃伏。占曰:赵地为祸。时禄山专制三道,阴蓄异志。十年,以上待之厚,欲俟上晏驾后,然后作乱。未几,杨国忠以事激之,禄山遂反,而赵地为战𩰚场矣。天宝十五载春正月,史思明陷信都,既克常山,害颜杲卿,复引兵击诸郡之不从者,于是信都等郡,复为贼守。二月,史思明退据九门。是时常山九县七附官军,惟槁城九门为贼所据。李光弼遂分兵七县,以三百人戍守无极。史思明攻陷赵郡。夏四月,郭子仪、李光弼与史思明战,败之,进拔赵郡。夏五月,郭子仪、李光弼与史思明战于嘉山,破之,复河北十馀郡。是年,河溢。九月,史思明复陷赵郡。冬十月,史思明复围信都,陷之。思明进图信都,刺史乌承恩以城降。
肃宗乾元二年四月,彗星见胃间,历昴毕。占赵地祸。肃宗宝应元年冬十一月,贼将张忠志以定易等州降,授忠志成德军节度使,赐姓名李宝臣。回纥击史朝义于下博,败之。时仆固玚击走朝义,败促自缢。贼将李怀仙传首京师,田承嗣以城降。
代宗广德元年,以深赵恒定四州,隶成德军节度。时朝义降将薛嵩、田承嗣、李怀仙迎仆固怀恩,拜于马首乞行间自效。怀恩恐贼平宠衰,故奏留嵩等。及李宝臣分帅河北,自为党援,朝廷亦厌苦兵革,苟冀无事,因而授之。又分河北诸州节度,以恒定赵深州隶成德军,冀隶青淄军,每军不下数州。唐失河北,实自此始。
大历十年秋九月,月晕毕昴,中有黑气,乍合乍散。其占曰:赵地连兵。时田承嗣既叛,李宝臣遂与通谋,至其子惟岳勒兵拒命,而恒定深赵世为强镇所据矣。十一年,定州地震,冬无雪。
代宗大历十二年,恒州地震,宁晋地裂数丈,沙石随水流出,坏庐舍,压死者数百人。震三日乃止。
十四年,深州大水,水影长七八尺,遥望见人马往来,如在水中,及至前,则不见水。此兵孽也。诏复深赵恒定冀五州,三年吏民,为李惟岳兵迫胁者,赦之。德宗庚申建中元年,滹沱横流,自山而下,转石折树,水高丈馀,禾稼荡尽。
德宗建中三年春正月,李惟岳将政义以定州降。张孝忠等讨李惟岳,败之。兵马使王武俊杀惟岳,传首京师,于是赵定皆降。诏复其境内。三年夏四月,发定州兵讨田悦,时河北略定,惟魏州未下。帝遣中使发定易诸州讨之,而王武俊、朱滔皆怨望,遂相与连衡,发兵救田悦。五月,置义武军于定州。是年,赵州宁晋县群蛇分为三,集宁晋仁孝里。沙河北棠树甚茂,忽有群蛇数千,自东南来,赴北岸,集棠树下为二集,留居南岸者为一。俄有三龟径寸,绕行积旁,积蛇尽死。而后各登其集。后之论者以为,王武俊分镇之兆。四年夏四月,李晟将兵围清苑,为朱滔所败,退保定州。晟谋取涿莫二州,以绝幽魏往来之路。围清苑,数月不下,朱滔自将救之,晟军大败,乃还师保定州。十二月,以张孝忠为易定沧州节度使,王武俊为恒冀团练使,康日知为深州团练使。时河北略定,朝廷谓不日可平,以孝忠为易定沧州节度使,武俊日知为恒冀深赵团练使,以德棣二州,隶朱滔,令还镇,滔固请深州,不许,于是怨望,留屯深州。武俊自以不得为节度使,又失赵定,不悦。复有诏,令武俊以粮三千石给朱滔,马五百匹给马燧。武俊以魏博既下,朝廷必取恒冀,故分其粮马以弱之。疑,未肯奉诏。田悦闻之,遣判官王侑说朱滔曰:今上志欲扫清河朔,不使藩镇承袭,魏亡则燕赵为之次矣。若司徒矜魏博而救之,非徒得存亡继绝之义,亦子孙万世之利也。滔大喜,即遣侑归报,又遣王郅说王武俊曰:大夫出万死之计,诛逆首,康日知岂得与大夫同日论功,而朝廷褒赏略同,谁不愤悒。今又闻诏支粮马与邻道,朝廷之意,先欲贫弱军府,候平魏之日,使为仆射朱司徒共相灭耳。司徒不敢自保,使郅等效愚计,欲与大夫共救田尚书,而以深州与三大镇连衡,若耳目手足之相救,则他日永无患矣。武俊亦喜,许诺相与,刻日举兵南向。武俊字兴本,出契丹,善骑射。初为李宝臣帐下裨将。谋诛李惟岳,帝以为恒冀团练使。武俊怨不得节度,恐失赵定,遂反自称赵王。时大赦反侧,武俊乃去王号,上表谢罪,复以为成德节度使,赐德棣二州。
兴元元年春正月,诏复王武俊为深赵恒冀节度使。朱滔使人说田悦,共起兵取大梁。悦不欲行,会武俊亦遣田秀驰见悦曰:天子方在隐忧,以德绥我。曹何得不悔过而归之,且舍九叶天子不事而事泚及滔乎。八郎慎勿与俱南,但闭城拒守。武俊请伺其隙,连昭义之兵击而灭之,与八郎扫清河朔,共事天子,不亦善乎。悦意遂决。诏复以武俊为深赵恒定节度使,朱滔攻贝州百馀日,马实攻魏州踰四旬,皆不下。贾林复为李抱真说王武俊曰:朱滔吞贝魏,复值田悦被害,傥旬日不救,则魏博皆为滔有矣。魏博既下,则张孝忠必为之臣,滔连三道之兵,益以回纥,进临常山,明公欲保其宗族,得乎。常山不守,则昭义退保西山,河朔尽入于滔矣。不若乘贝魏未下,与昭义合兵救之。滔既破亡,则朱泚不日枭灭。銮舆反正,诸将之功,孰居明公之右哉。武俊悦,从之。军于南宫东南,抱真自临洺引兵会之。两军尚相疑,抱真以数骑诣武俊营,命行军司马卢元卿勒兵以俟,曰:今日之举,系天下安危,若其不还领军事,以听朝命,亦惟子劢。将士以雪雠耻,亦惟子。言终,遂行,见武俊,叙国家祸乱,天子播迁。持武俊哭,流涕纵横。武俊亦悲不自胜,遂相约为兄弟,誓同灭贼。抱真退,入武俊帐中,酣寝久之。武俊感激待之益恭,指心仰日,曰:此身已为李兄死矣。遂连营而进。
贞元九年夏四月,王武俊袭定州,定州兵及吴少诚战败绩。武俊掠定州,所属无极等县民万馀口,徙之德棣。十二年,定州地大震,三月乃止。
德宗贞元二十一年,太白犯昴,占赵分也。
宪宗元和元年,夏蝗。
宪宗元和五年冬十月,义武节度使张茂昭,以定州归于有司。
宪宗元和十年夏四月,刘总及王承宗战于深州,败之。冬十月,义武节度使浑镐击王承宗,败绩,奔定州。十三年冬十月,咸德军观察使王承元以深赵镇冀四州,归于有司。
十五年十一月,赦深镇赵冀四州死罪以下,赐成德军将士钱。
长庆元年秋七月,魏博节度使田布引兵三万,进屯南宫,讨成德兵马王廷凑,克之。时成德兵马王廷凑杀节度使田弘正,穆宗起复田布为魏博节度使,讨之。时中人屡催战,而度支乏饷,布以六州税赋给军,引兵三万屯于南宫。八月,诏诸道讨王廷凑,以牛元冀为深冀节度使。廷凑寇深州。冬十一月,朱克融寇定州,义武节度使陈楚败之。卢龙军复乱,囚节度使张弘靖,推克融为留后。杜叔良讨之,大败。克融遂寇定州。十二月,深州行营节度使杜叔良讨王廷凑,大败。诏以李光颜代之。初横海节度使乌重引,将全军救深州。重引宿将知贼未可破,按兵观衅。上怒,徙重引山南西道,而叔良素事权倖,宦官荐之,诏以代重引。至是将诸道兵与镇人战,大败。诏复以李光颜代之。二年正月,幽州兵寇下博,中书舍人白居易上言曰:自幽镇逆命,朝廷徵诸道,计十七八万。四面攻围,已踰半年。王师无功,贼势犹盛。弓高既陷粮道,下博深州饥穷日急。盖由节将太众,其心不齐,莫肯率先,递相顾望。疏上,不省。二月,以王廷凑为成德军节度使,遣兵部侍郎韩愈宣慰其军,诏观势勿遽。愈曰:止君之仁,死臣之义。遂往至镇。廷凑拔刃弦弓以迎之。及馆,甲士罗于庭。廷凑言曰:所以纷纷者,乃此曹所为,非廷凑心。愈厉声曰:天子以尚书有将帅材,故赐之节钺。不知尚书与健儿语耶。甲上前曰:先太师为国击走朱滔,血衣犹在,此军何负朝廷,乃以为贼乎。愈曰:汝曹尚能记先太师,则善矣。夫逆顺之为,祸福岂远耶。自禄山思明以来,至元济师道,其子孙,有今尚存者乎。田令公以魏博归朝廷,子孙孩提,皆为美官。王承元以魏博归朝廷,弱冠建节。刘悟李祐皆为节度使,汝曹亦闻之乎。廷凑恐众心动,麾之使出。谓愈曰:侍郎来,欲何为。愈曰:神策诸将,如牛元翼者不少,但朝廷顾大体,不可弃之耳。尚书何为围之不置。廷凑曰:即当出之。因与愈宴,礼而归之。未几,元翼将十骑突围出深州。
文宗开成三年秋,定州蝗,草木皆尽。
武宗会昌三年,定州有犬生角。
僖宗广明元年,义武军节度使王处存举兵入援长安。时长安为黄巢所陷,帝走兴元。处存闻之,号哭累日。不俟诏命,举兵入援。遣千人间道诣兴元,卫车驾。光启元年,李可举王镕寇定州,王处存击破之。卢龙节度使李可举成德节度使,王镕恶李克用之强。处存与克用亲善,又河北唯义武尚属朝廷,可举等虑其害,已其灭而分之,来攻易定。克用自将救之,大败成德兵。
昭宗光化三年,朱全忠遣兵攻定州,义武节度使王郜奔晋阳。
梁太祖开平四年冬十一月,梁遣兵袭镇州,取深冀,镇定,推晋王为盟主。晋遣兵救之。
梁主疑赵王镕贰于晋,且欲因邺王绍威。卒除移镇定。会燕王守光发兵侵定州,遣其供奉官杜廷隐、丁延徽,监魏博兵三千,分屯深冀,声言助赵守禦。赵将石公立戍深州白镕拒之,容不从。公立出门,指城而泣曰:朱氏灭唐社稷,三尺童子知其为人。而我王犹恃姻好,以长者期之,此所谓开门揖盗者也。惜乎此城之人今已矣。深冀民见魏博兵,入奔走惊骇。未几,廷隐等闭门,尽杀赵戍兵。乘城拒守,镕始命公立攻之。不克,乃遣使求援于燕晋,与义武节度使王处直,共推晋王为盟主,合兵攻梁。晋王会将佐谋之,皆曰:镕久臣朱温,输败结婚,其交深矣。此必诈也。王曰:彼亦择利害而为之尔。王氏在唐,犹或臣或叛,况肯终为朱氏之臣乎。今救死不赡,何顾婚姻。我若疑而不救,正堕朱氏计中。乃遣周德威将兵出井陉,屯赵州。自是镇定复称唐天祐年号。梁王命王景仁等将兵击之。
昭宣帝天祐七年,晋王遣周德威将兵屯赵州。十二月,梁王景仁等进军柏乡,晋王自将至赵州,与德威合距柏乡五里,营于野河之北。寻拔营退保高邑。乾化三年夏五月,梁进军攻下博,拔之。
晋称唐天祐九年春正月,晋师及定州兵伐燕,燕王守光僭称帝。晋遣将周德威与赵将王德明义武将程岩会于易水,攻燕祁关,下之。围涿,涿降。遂至幽州城下。梁主救之,大败走还。
〈晋称唐天祐十二年后梁贞明元年〉秋八月,梁刘鄩攻定州营,晋师击败之。
晋称唐天祐十八年冬十月,义武节度使王处直为其假子都所囚辱,卒。镇将张文礼弑其主镕,晋王讨之。处直以定镇唇齿,恐镇亡而定孤,潜令其孽子郁赂契丹,使犯塞以解镇围。处直养子都便佞多诈,处直欲以为嗣,郁素疾都之继其宗,至是邀处直求为嗣,处直许之。时军府皆不欲召契丹,都亦虑郁夺其处,乃伏兵府第勒,处直幽之,以状白晋王。晋王因以都代处直,处直忧愤而死。十二月,契丹寇定州,晋王将兵救之。王都说契丹主曰:镇州美田如云,金帛如山。天皇速往,则皆己物也。契丹主乃进寇定州。王都告急于晋,晋王将亲军五千救之。
后唐明宗天成三年夏四月,唐王都以定州反,遣招讨使王晏球等将兵讨破之。秋七月,契丹救定州,王晏球击走之。擒其部长惕隐。
后唐天成四年春二月,唐王晏球克定州,王都伏诛。获秃馁,送大梁,斩之。王都镇定州十馀年,谋复河北事。晏球以都反上闻。诏夺都官爵,以晏为招讨使,发诸道兵会讨定州。晏球攻拔其北关城,都以重赂求救于秃馁,以万骑入定州。晏球退保曲阳,都与秃馁攻之。晏球与战于嘉山,大破之。秃馁以二千骑奔还定州,晏球追至城门,因进攻之,得其西关城以为行府,使三州民输税供军食而守之。契丹亦发兵救定州,与王都夜袭新乐,破之,杀赵州刺史朱建丰。王晏球会张延朗于行唐,至曲阳,王都乘胜悉众,与契丹五千骑合万馀人,邀战。晏球集诸将校令之曰:王都轻而骄,可以战擒也。今日诸君报国之时。悉去弓矢,以短兵击之,回头者斩。于是骑兵先进,奋挝挥剑,直冲其陈,大破之。僵尸蔽野,契丹死者过半,馀众北走,与秃馁仅数骑得免,至是皆伏诛。
五代晋高祖天福末,太平县掘地得石,记云:天子,冀州人。时李景据江表,名其子曰冀,欲以当之。及宋太祖开统,方悟冀州是赵地也。
后晋天福八年冬十二月,定州大饥。是岁,春夏旱,秋冬水,蝗大起,原野山谷,城郭庐舍皆满,食竹木叶俱尽。重以官括民谷,使者督责严急,有坐匿谷抵死者。县令往往纳印自劾去。民馁死流亡,不可胜数。晋出帝开运元年春三月,冀州刺史白从晖及契丹战于衡水,败之。九月,寇深州,刺史康彦进击却之。后晋出帝开运二年春二月,遣李守贞将兵击契丹,破之。退保定州,契丹以晋饥,入寇恒州,所在攻陷。后晋开运三年夏四月,定州指挥使孙方简叛降契丹。六月,契丹寇定州。秋八月,张彦泽败契丹于定州北。冬十二月,契丹以孙方简为义武节度使。时契丹已陷大梁,执晋主重贵以归。方简尝为向道,契丹故以为义武节度使。
后汉隐帝乾祐二年春三月,汉复以孙方简为义武节度使。契丹将郎五麻答掠定州而遁。初,契丹北归,至定州,以义武节度使孙方简为大同节度使。方简怨恚,不受命,帅其党三千人保狼山故寨。契丹攻之,不克。未几,遣使降汉。汉主复其旧官,使捍契丹。耶律忠闻邺都既平,常惧华人为变,与麻荅等焚掠定州,悉驱其人弃城北去。方简自狼山帅其众数百,还据定州,奏以弟行友为易州刺史,方遇为泰州刺史。每契丹入寇,兄弟奔命,契丹颇畏之。于是晋永州县陷契丹者,皆复为汉有。冬十一月,契丹寇河北,侍中郭威遣王峻,分军趣定州以禦之。
周太祖广顺二年,契丹寇冀州周兵拒却之。
后周太祖广顺三年春正月,契丹寇定州,将军杨弘裕击走之。
周世宗显德二年,浚葫芦河城李晏口〈时契丹入寇,民因杀掠。议者,以葫芦横亘数百里,可以限其冲突,故浚而城之,即今宁晋之地〉命张藏英留兵戍之,河内之民始得休息。
宋太祖建隆二年秋八月,袭执义武节度使孙行友。行友继其兄方简,镇定易踰八年。狼山佛舍妖党益盛。帝即位,行友不自安,累表乞罢,不许。行友惧,乃缮甲兵将,弃其帑,还据山寨以叛。兵马都监乐继能密表其事,帝遣李怀节驰骑,令镇定之兵伪称巡边,直入定州。行友仓皇出见,勒令归朝,罢就第。
建隆三年秋七月,宋深州蝻虫生。
开宝二年夏四月,彰德节度使韩重赟,败契丹于定州。帝度契丹必由镇定救太原,使重赟倍道兼行赴之。重赟先陈于嘉山,契丹兵自定州西入,见旗帜,大骇,欲遁。重赟急击,大破之。夏六月,帝既发镇州,诏深赵州管内镇砦县悉城之。赵州丁夫死太原者,复。三年冬十一月,契丹入定州。契丹以六万骑寇定,帝命田钦祚领兵三千与战却之。
七年六月,深州民王绪田中得白兔,逐入穴掘之,得石佛五十,躯皆长尺馀。太宗太平兴国五年冬十一月,大发兵屯定州。太平兴国八年秋七月,滹沱水溢为患。诏死罪以下释之。邑人崔和见一小蛇,疑其有灵,怜而养之,名曰担生。长而噬人,里中患之。人讼和系狱,担生负而奔。邑遂沦为湖。县长及吏悉化而鱼矣。
雍熙二年春三月,诏定州复。二年秋七月,契丹复入寇。遣李继隆发定州兵护粮馈,趋威敌契丹。耶律休哥闻继隆护送粮馈数千乘,帅精骑数万邀诸途,遇北面都巡检使尹继伦兵,不顾而南。继伦令人持短兵蹑之。至徐河,继隆阵于前,以待契丹。继伦从后急击,短兵中休哥臂,创甚,先遁。馀众惊溃,契丹为之夺气,自是不敢大入寇。
太宗雍熙三年,契丹大举入寇,攻赵州,大掠而去。诏给复二年。岐沟败北,契丹乘胜长驱而南,遂陷深州,掠官吏,俘士民而去。
端拱元年春三月,诏深州给复一年。
端拱二年,旱甚,民多饥死。
淳化五年,河北转运使耿望开镇州常山镇南河水入洨河,至赵州,有诏褒之。
至道二年有司请置官掌定州诸山银矿,不许。按定州诸山出银矿,有司请置官掌其事。上曰:地不爱宝,当与众共之。不许。
真宗咸平元年秋九月,定州风雹伤稼。冬十二月,契丹入寇,都部署傅潜有罪,流之房州。按契丹主隆绪大举入寇,掠祁赵等州。镇定都部署傅潜,拥步骑八万馀,勇懦不进,闭营自守,康保裔战没。帝怒潜,召还,流之房州,赠保裔侍中。
真宗咸平二年,契丹隆绪入寇赵州,帝自将禦之。宋真宗咸平时,赵抃任安武军节度推官。时人有赦前伪造印,更赦而用者,法当死。抃曰:赦前不用,赦后不造,不当死。谳而生之。
真宗咸平三年,深州民彭远妻产三男。
四年夏四月,深州民饥,诏今年田租悉免之。
真宗甲辰景德元年秋七月,宁晋县民耿待问田禾合穗者三本,知州王用和图以献。
景德元年九月,诏开定州河通漕。闰九月,契丹大举入寇定州,王超拒之。契丹主隆绪同其母萧氏,并举攻定州,王超拒之于唐河。时契丹驻兵阳城淀,号二十万,每纵游骑剽掠,小不利,辄去,徜徉无𩰚志。寇准闻之,曰:是我也。请练师,命将据要害以备之。冬十月,诏魏能、张凝、田敏屯定州。十二月,契丹请盟北归,戒诸将毋邀击。时有澶渊之役,宰相寇准劝帝渡河,以壮士气。且曰:王超领重兵屯中山,以拒其吭。李继隆石保吉分大阵,以扼其左右肘。四方征镇赴援日至,何疑而不进。帝既渡河,远近望见御盖,踊跃呼万岁,声闻数十里。契丹气沮,乃请盟而退北面。都钤辖阎承输开定州渠,自嘉山东,引唐河二十二里,至定州酾而为渠,直蒲阴县东六十二里,会沙河口。景德二年正月,诏罢诸路行营,合镇定两路为一都部署。时南北讲和,放河北诸州强壮临农故也。真宗大中祥符六年六月,赵州黑龙见。
仁宗景祐四年冬十二月,定州地震。
仁宗庆历二年二月,定州置义勇军,选强壮为军,刺手背为义勇字,给以俸廪,分番训练。冬十月,诏发定州禁军二万二千人屯泾原。
庆历七年冬十二月,深州知州王鼎捕叛卒斩之。按遂人王则,以岁饥流至贝州,后为小校。贝冀俗尚妖幻,相与习五龙滴泪等经,及诸图谶经。遂谋作乱。王则据城反,深卒谋劫应之。事觉,鼎捕斩之。
庆历八年,定州饥。韩琦设方略赈之。是年,定大水,饥,流离载道。琦大发仓廪,募民入粟,设粥以食,日往按视,活者无数。诏书褒美之。
仁宗皇祐三年,恩丛诸州蝗。秋,镇深定三州,大水坏庐舍。
皇祐五年,以韩琦为武康军节度使,经略河东。定州民遮留,不果。琦帅定武。五年,北移武康,定州人遮留之,琦不得出,乃潜从他道去。民奔走恸哭,声动原野。嘉祐二年秋七月戊子,莫州地震。
嘉祐五年冬十月,深州野蚕成茧,被于原野。
神宗熙宁元年六月,黄河决冀州,漂溺民居。秋七月,诏疏深州溢水。十二月,地震。
三年,深州麦秀两岐或三四穗,凡四十亩。
神宗熙宁七年春三月,真定府定州并置市易司。时王安石所行青苗手实市易诸新法,并为民害。是年安石又谓决水于田,可以省漕食。故程昉灌塘治井深州开引滹沱水淤田,及开回胡卢河,并回滹沱河于首,及提举河北韩宗师劾程昉导滹沱水淤田,而堤坏水溢,甚为民害。诏昉分析,王安石复为之辨明。于是深州静安令任迪奏乞,赐来年刈麦毕,全放滹沱胡卢水淤溉南北岸田二万七千馀顷,从之。元丰元年冬十二月,置提举定州路水利司。元丰三年,深冀赵定等州德河通利。
四年,增宣祖定州东安坟地二十顷,及守园户。六年,定州设衍积宝盈二仓。
宋神宗元丰七年秋,河决枣强县,水官议于深冀衡水之间,筑堤障三百六十里,期一月就工。河北都转运陈廌请,以岁月为之。
哲宗元祐五年冬十月,敕定州韩琦祠,载祀典,敕祀琦于学宫旁,有司祀孔圣后,往行一献礼。敕碑今在启圣祠前。
六年闰八月,定州野蚕成茧。
七年,诏定州所籴榖数以钜万,散于诸郡寄籴。绍圣元年,诏定州籴十年之储。
元符元年,真定槁城行唐深州,俱野蚕成茧。
徽宗崇宁四年,升赵州为庆源军。〈此后朝政不纲,群盗大起,复以金人入寇,赵地遂为战场〉
徽宗政和五年七月,安武军信都县民范济家,牛生麒麟。
宣和七年冬十二月,金斡离不寇中山府,知府詹度禦之。金约宋攻辽,辽郭药师降。后复以燕山叛,降金。至是为金乡导犯,中山北边诸郡皆陷。
钦宗靖康元年春正月,金人索中山镇。金围汴梁,李纲力战禦之。金人来议和,求割中山太原河间三镇之地。纲上言:三镇,国之屏蔽,割之何以立国。帝嘿然。卒从和议。冬十月,侍御史胡舜陟请援中山,不省。十一月,诏百官议中山弃守。王云从金还,言金人必欲得中山太原河间三镇。百官多请割与,以纾国难。何㮚曰:金人无信,割亦来,不割亦来。乃止。闰月,以知中山府陈遘为元帅,康王搆使金,至磁,为民所留。帝乃募死士,持蜡诏,如相州,拜王为兵马大元帅,遘为元帅,使尽起河北兵,速入卫王,即高宗也。
二年夏四月,金人围中山。时金已执二帝北去,而中山镇犹不肯下,故金围之。
高宗建炎二年,金陷冀州。权知州事单某,力守无援,城破不屈,遇害。时金太宗天会六年初,李政为河北将,守冀,备禦有方,纪律严明。金兵屡攻城,皆击退之。或夜劫金人寨,所得尽散士卒。一日,金人登城,火其门楼。政募死士数十人,湿毡裹身,跃火力战。金人惊走,城赖以全。政卒,城方陷。和州防禦使马扩,奔赞皇五马山,砦得皇弟信王榛于民间,奉之总制诸砦。冀州有士人宋蟠,因坠马伤折手足,痛甚,召医治之,云:用一生龟。既得之,夜梦龟言曰:吾能整痛,不能整骨。有奇方奉告,大效,幸勿相害也。蟠用其法,果验。金太宗天会六年,以节度使贾霆充冀州团练使。霆秉旄一方,恩威兼济。折大狱,制悍卒,悉有条理。官至检校尚书右仆射〈按是年即建炎二年〉。
高宗建炎三年,知中山府陈遘为其下所杀,金人遂陷中山府。中山受围三年,金人不能下,至是遘为其部将沙振所害,城乃陷。金人见遘尸,曰:忠臣也。敛而葬之。
金大定十七年春正月,金定州进嘉禾,禾二本六茎,异亩同颖。
元太祖八年,取冀州。时金章宗泰和六年也。元以王义为安武军节度使。义字宣之,宁晋人。太祖以功授深冀赵三州招抚使,拔冀,复授安武军节度使,行深冀二州元帅府事。义乃布教,令集散亡,劝率种艺,二州遂为乐土。
贞祐元年,蒙古兵由保州破冀邢等州,时金诸路兵皆往山后,防遏悉佥乡民守城。蒙古乃驱其家属来攻,父子兄弟,遥相呼认故,人无固志,杀人焚庐殆尽。金帛人畜席卷而去,出居庸关,取少壮男女数十万,尽杀之。〈按金宣宗贞祐元年,即宋宁宗嘉定六年〉以柴茂为安武节度使。时元太祖将兵拔冀,茂为所执。蒙古分兵攻金,河北诸郡悉拔之。赵地人民杀戮几尽。冬十月,木华黎攻新乐。十二月,蒙古兵拔金中山府,取恒阳。
宁宗嘉定八年九月,周元儿起兵,陷金深州,真定帅府擒杀之。元儿号红袄贼,攻陷深州安平无极等县。真定帅府以计破之,斩元儿,及杀其党五百馀人。九年秋七月,金昭义军节度使必阑阿鲁带复威州及获鹿县,遂复深州。
金兴定元年冬十二月,蒙古木华黎攻金中山府新乐县。蒙古主以木华黎有佐命功,拜太师,命之经略山南。木华黎攻金,遂成蠡县,及新乐县,皆下之。三年春三月,蒙古张柔围金中山府。柔围中山,金武仙遣其将葛铁鎗与柔战于新乐,飞矢中柔颊,落其二齿。柔拔齿以战,葛铁鎗大败。由是镇定以东,深冀以北,三十馀城,望风降附。
兴定四年,金分冀州隶经略使武仙。时河朔残破,州县不能自立。乃募土人威望服众者,假以方面重权保之。以武仙为真定经略使,恒山分冀州南宫等州县隶之,寻复降蒙古。
金正大二年,蒙古史天泽攻金武仙,败之。乘胜至中山。武仙以真定降蒙古,至是叛杀都元帅史天倪,复归于金。金判官亦以中山应之。天倪弟天泽痛兄之死,誓不共戴。乃收集馀众,攻仙,败之。乘胜至中山,略无极,遂复真定。
元世祖至元五年六月,中山大雨雹。
至元十九年秋九月,诏赈真定饥民,其流移江南者,官给之粮,使还乡里。
元世祖至元二十年春正月,中山奸民薛保住伏诛。保住匿名妄效东方朔,书上之,觊获官爵,朝廷以为欺罔,诛之。
元世祖至元二十五年,蝗。
二十七年春三月,中山畋户饥。诏给六十日粮。夏四月,元氏县大雨,诏免其租。新河大水,漂圮城池。二十九年夏五月,中山虫食桑叶尽,无蚕。
至元三十年,真定宁晋,旱蝗雨雹。深州大水,民饥。至元三十一年九月,赵州宁晋等县大水。
成宗元贞元年,虫食桑。
武宗至大元年,冀宁路地震。
仁宗皇庆五年,河间中山等路大旱。
泰定帝泰定四年夏六月,中山府雨雹。
文宗天历二年春三月,虫食桑叶尽,蚕死。
文宗至顺元年秋七月,平棘行唐县,大风雨雹伤稼。文宗至顺二年二月,有虫食桑为灾。三月,虫夜食桑昼匿土,中人莫捕之。新河大饥,人相食。
三年三月,有虫食桑叶尽。六月,真定路属大水。顺帝至正十一年四月,地震,半月乃止。夏五月,白莲教妖人韩山童聚众为乱,伏诛,歼于颖州白鹿庄。元至正乙酉丙戌,连年大水,滹沱溢,淹没城垣及儒学。
顺帝庚子至正二十年,贼率众过宁晋,陷赵州,攻真定路。贼率意屠宁晋,过丁桥,忽见双鲤跃于桥上,应梦中神孙公所言,遂引众去。
顺帝至正二十七年,明兵北定中原冀州,守臣判官谷仲义、院判邢克勤,率文武归附。
明太祖洪武元年九月,副将军常遇春等帅师下中山府,以指挥董勋守之。时元运告终,大将军徐达遣副将军常遇春、参政傅友德,率兵取未下州郡。遇春等至中山府,官吏举城归顺。遇春因以指挥董勋守之。二月,改中山府为定州,隶真定府。复以真定府隶山东。十一月,大将军徐达、副将军常遇春,率师下赵州,以参随王成守之。
洪武二年,复置无极县,以元末废于兵燹故也。按《府志》:建置以为二年,事纪以为四年。今考县之碑记,则三年已有官矣。宜从建置。
洪武九年,移衡水海盈盐场于盐山县,苏棘场二社仍充灶土。初,海盈场在深州故城,东场被河水冲,州移于衡水,今呼为盐河,处沿河干马侯店,二社人煎。至是因衡水,盐不堪,故移场于盐山。
三十四年春正月,靖难师次深州。初师次威县,真定帅以马步兵三万来邀,成祖以精骑数千缘途按伏,躬率十馀骑薄其阵诱之,且𩰚且却,引入伏内,尽殪之。至是,次深州,真州帅复以马步兵三万来邀。成祖先命骑兵千馀,遥扼其归路,而率精骑百馀薄敌阵,敌势动,我军乘之,遂溃奔,还真定,为我骑兵所要,生擒监军内侍长升并指挥以下数十人,斩首万馀级,获马三千馀匹,馀众降者,悉纵遣之。三月,靖难师缘滹沱河列营往来之冲,遣游骑哨定州真定,而多为疑兵以误之。及闻盛庸军至单家桥,欲前迎战,成祖率师由陈家渡河逆之,不见庸军,恐其潜,与真定军合,于是往河者三。既侦知盛庸军夹河,遂进师。成祖临阵督战,将士人人争奋。乃张奇兵往来冲之,敌军屡退而复合,两军兵刃相抵,彼此战疲,各坐而息,已而复起战,相持不退,交矢雨下。忽东北风大起,尘埃涨天,沙砾击面,敌军昧目,咫尺不见人。我军乘风大呼,纵左右翼横击之,钲鼓之声震地,敌军大败,弃兵而走。斩首十万馀级,追至滹沱河,溺水及践踏死者不可胜计。馀皆溃散,降者悉纵遣之。尽获其器械辎重,盛庸单骑走德州。
三十五年正月,朱能率轻骑一千,哨至衡水县,遇敌,与战,大败之,生擒指挥贾荣。秋八月,定州设玉林卫。明永乐三年夏五月,徙山西潞安府等州县民于南宫县。先是山西民申外山等,诣京上言本处地硗,且年岁屡不登,衣食不给。乞分丁于北京真定南宫等州县宽间之处,占籍为民,拨田耕种,依例输纳,庶不失所。从之。仍免田租一半,于是高平长子民迁南宫者,四百馀家。
永乐四年秋八月,旱,下诏户部发粟赈之。
永乐五年春二月,定州大水。诏蠲粮刍。夏六月,衡水县大水坏城,淹没人畜。赞皇无极诸县皆大水。诏赈之。
十年春三月,定州卫军赵四献马产驴,有肉角,类麟,升四为小旗,赐钞一百锭,绢四疋。
永乐十三年,淫雨,河溢,大水水势汹涌,坏城而入,官民庐舍荡尽。知定州柳义权徙治于城南十里茅茨。十八年,令定州养马,人户二年一算驹,民一丁养牝马一,三丁养牡马一,每牡约接五牝,二年一算驹,养马之人,俱免粮草一半。
宣德三年秋九月令,定州孳牧马当陪补者,俟明年秋成后补之。时畿内水涝,田禾少收,故宽假之,以示优恤。
四年秋九月,督种桑枣。
正统元年,城十八盘口,设守口官一员。秋七月,令定州卫官军协守倒马关。
二年夏四月,大旱。秋,雨雹,斗米百钱,民多流殍。六年春三月,定州饥,畿内连年饥馑,转徙四方。遣大理少卿李奎抚恤之,民皆复业。
九年,城鹞子岩总口,拨兵戍守。
十二年秋七月,捕蝗。
景泰元年夏五月,诏发临清粮一万石于定州。时敌人南侵攻围代州,镇守真定右佥都御史陆矩奏定州并倒马关,旧路岭军马屯聚粮储不给,须运临清粮以备缓急。事下户部,奏宜发临清粮三万石于三处,其运至脚米阜平,每石给五斗,倒马关四斗,定州三斗,从之。六月,令山东原坐京仓小麦五万石,改运定州收积。
二年,镇守都指挥吴玉修定州城,城恶石井子峪口,并设恶口守口官一员。
天顺四年秋,攒南宫户口册籍,以生养蕃息,新增六里,谓之新析民。
成化七年春正月至夏五月,不雨。秋八月,雨雹。赞皇大旱。四月,又雨雹,二麦伤槁,斗米百钱,民多流殍。八年,大饥,民流,殍相食。
成化十四年,大水。
十八年,大水圮城。时冀州隆平等处尽罹水患,惟衡水为甚。舟楫入县,治食惟鱼鳖。
成化十九年,守备都指挥胡英裴泰修州城。
二十一年,知州裴泰大修文庙,设祭器。
弘治元年夏四月,衡水县大旱。是年,城桑园神堂岭口,设兵戍守。
二年,城沙岭等口,设兵戍守。
弘治六年,令定州照地亩养马。时奏定两京太仆寺种马额数,共一十二万五千匹,每二年照例纳驹,其驹更不搭配,于内拣选备用,及补种马之阙,其馀卖银贮库,遇用不敷量支,买补种马,每三年拣选一次,老病不堪者,卖银入官,拨驹补数。每地五十亩,领种马一匹,百亩领种马二匹。是年,无极原额马匹四百六十匹,沙河县民赴都察院告称伊地荒歉,不堪养马,遂拨五十匹于无极寄养,共五百一十匹。
弘治七年,大疫。
十年,大旱,斗米百钱,民多饿莩。
十四年七月,河水泛溢,城郭通衢,水深丈馀,坏民居,没人畜,不可胜数。膏腴之地,俱成河滩。至今地去粮存,民甚苦之。
十八年九月十三日,地震。
武宗正德元年四月,冀州大风昼晦。
二年秋八月,有赤光腾起灵寿河畔。是年,大雪,平地丈馀,井谷皆平。民多冻死,号瓮雪。
三年,武强地震,白毛生。
正德四年夏四月,风霾昼晦。
五年夏五月,地震,大旱。秋七月,大水伤稼。
五年夏五月,衡水地震,大旱。
六年,流贼刘六等寇掠真定府所属州县,屠之。霸州贼刘六刘七齐彦名杨虎李隆赵风子邢老虎相聚为盗,众至十馀万。剽掠畿辅,山东、河南大震。贼所经赵州临城槁城南宫武强新河衡水等处,抢去马匹布帛钱谷子女之类,不可胜计。杀伤男女,不下数百馀口。后巡抚都御史宁杲志在平贼,立法不善,募民武勇者,名为击兵,老人责令剿杀,殊无纪律,但得首一级,不问所自,即赏银牌一面。人遂贪赏,致使屠戮良民,不分农家过客,尽遭诛惨。有武强县小民梁氏兄弟三人锄田,悉被斩首去,其尸尚立而不仆者数日,锄犹在手。其他如梁氏者,不可胜言矣。六年十二月,流贼过无极。先日,贼梦鸡啄首,因县名极,音呼相近,遂不掠而去。
七年,讹言有黑眚夜过,人以金鼓,兵杖自卫。
八年夏五月十三日,地震。六月,蝗。
十四年秋九月,车驾幸定州,帝南征,驻跸定州者二日。幸韩铉宅,见铉孙朝凤,摩其顶曰:此乡之秀也。登科敌塔,洒宸翰于壁间,今珍玩之。
十四年九月,车驾南巡,驻跸无极。
十六年夏四月,世宗皇帝驻跸定州行宫,帝入承大统,道经定州,时知州倪玑以给事中谪任,至是迎驾,措置得宜,有契圣衷,援题可矣二字于屏间。翼日,士民聚观,玑遂用可矣名其堂。
世宗嘉靖元年春三月,知州倪玑修《州志》,成。
二年三月,深州无极大风,黑沙蔽日,白昼为昏。八月,无极民闫了进妻一胎生四子。冬十月,深州野蚕成茧,被于原野。
三年春二月,衡水县大风,昼晦,定州同。
八年,大饥。六月,大旱。八月,蝗飞蔽天,半月遍地,蝻生势如穴蚁,填壑塞巷,齧人衣物,虽五谷秸秆,俱食尽。大水巨河,不能限,旬日物尽,自相啖食。识者知为人将相食也。次年春,大疫,斗米八九十钱,民多趁食河南,饥死者遍野。有司赈济不及,始而人食死者,继而戕食生者。言之,至今怆然。
九年秋,飞蝗蔽天,食禾稼。攒南宫县户口册籍。十年,矿贼寇红子店。
十二年夏六月,衡水大旱。
十四年,讹言多婚,小民讹言怪神娶民间室女,愚民狂惑,娶嫁殆尽。十九年复如之。
十五年,星陨深州如雨。
十六年,地震。
十七年,深州地震,自西北震起,一月间凡数十次,倾圮庐舍,民有迁避者。秋七月,滹沱水溢,真定一路大水,惟衡水等处水灾为甚。民多流移。
十八年春二月,敕中使往定州整备粮料草束。遣司礼监右监张敬锦衣卫正千户张伯龄,往定州等县分派银一万六千三百四十两,整备本色粮料草束,支剩银七千八百一十二两,贮库。冬十一月,增派砖料银。时修沙河城池,工部请增派真定等处砖料银两,民甚苦之。十二月,令定州暂徵折色马价,御史陈脩上言:北方之赋,养马为重。养马之累,起俵为难。今太仆寺寄养马匹,颇已足用。真定府所属州县工役方繁,乞将起俵大马,暂准徵解折色,每匹银二十两。待沙河工完之日,照旧俵解。若一时惊急,马匹不敷,则将原银发买,亦不可误军国之用。诏从之。
十八年夏,武强雷雨交作,儒学教谕宅起龙三条,鳞甲宛然。秋七月,雨雹伤禾。冬,桃李花。
二十年夏五月,派定州买俵大马,马不足用。兵部奏遣行太仆寺寺丞王京,领官银分派民间,买俵解大马。民多不堪。
二十一年春,武强黄霾四塞,昼晦星现,日食。既夏,瘟疫大作,男妇死者甚众。遍地蝻生,水淹城之西北,民心骇惧,边警日急。科役繁重,民不聊生。梨花秋放,榆钱实。八月初七日,震雷雨雹于古河村。
二十二年,武强岁大有。县治庭前谷秀二穗,民间亦有又芝草,产县堂栋上,光彩灿然,更数岁不变,庭椿枯朽复荣。
二十三年秋七月,深州大雨,坏民庐舍。
二十四年闰正月二十八日,武强大风异常,屋瓦皆飞。岁大旱,人民逃移。五月,衡水等处大旱,人民逃移。该御史裴绅奏称真定所属衡水等处,连年灾伤,去岁大水淹没,秋禾少收,八月中水退,稍得布种麦田,一冬无雪,今春至夏不雨,地脉乾燥,风霾沙打,苗尽枯死。民无所望,秋禾未得布种,中间有布种在地,亦不能生。遍野赤地,斗米价至百五十文。军民缺食,鬻男卖女,父子不顾,饿莩盈途,十室九空。老幼悲号,人心惊惶,日不聊生。所有本年夏税,并庄田籽粒等项钱粮,乞为蠲免。下部议。冬十月,栾城桃李花,浪头村开桃花十数树,焦家庄开李花十数树,梨花数枝。二十六年,惊窜晋州,民讹言贼兵至栾屠掠,城东民皆弃家扶老携幼奔走,数日乃止。六月,狂风起自西北,拔树飘瓦,经无极之境,向东南而去。既而冰雹大作,禾稼尽平。是年五月十五日午时,忽鬼兵动,民间皆言有兵至,各携老幼奔城,至申杳无兵迹。秋七月,宁晋嘉禾七穗,时禾生一茎七穗甚多,下王庄有二三四茎合为一穗者。是年,查徵收义勇费银,先是河南山东二处兵赴各关应援,派各州县供给盘费银两。至是止调各处义勇,不许佥派,仍考查徵收剩馀之数,听遇急支用。
二十七年夏四月八日午时,武强县五色云见,光彩晶莹,移时方解。
二十九年三月二十二日夜,武强县黑风大作如漆,屋瓦皆飞。五月初四日,黄风异常。初六日,大风红霾蔽天,大旱。九月初五日,雨水。十七日午,东北流星,赤光如斗,化为白云,凝久而散。
三十年春,旱,民大饥,开仓赈至五月终方雨。七月初二日,大雨,昼夜不止,城垣民居多倾颓。是年,栾城县春三月,秋九月,赤风晦昼。冬十月,深州南关,民豕异一胞九头,皆人面猪蹄。
三十二年六月初三,武强水围城,滹沱溢。十二日,漳水大溢,阖境俱水深丈馀,淹没村民田舍无算。四关大甚,秋禾尽没。冬,大饥,群盗蜂起,谷价腾踊,民多饥死者。是年,赞皇亦大饥,斗米银二钱。冬十二月,地震。三十三年,深州自八月至明年夏,不雨。秋无穫,人皆拆房壁易粟为命。就食河南者甚多。是年,定州大疫。三十四年,深州地震,自西南来,房屋皆震有声。又是年,赞皇县蒲泓西有老龙泓,渊深莫测。神龙在水面吐霓,邑人李宗舜见之惊走,不数日,浑身化为脓血而死。其年荒。
三十五年,大水淹稼圮屋。赞皇县城后龙王庙前一巨石,其大如堵,署县事定州判官罗槐者,过此语人曰:此石必走矣。众以为。后水泛滥,石果逝无迹矣。罗言始验云。
三十六年夏六月,栾城大水,雨如注,巨浪坏城,淹没民舍。
三十八年,大饥。秋复大水,禾稼不稔,民居冲溃。三十九年,大旱,斗米银二钱,人皆拆房鬻男女,易粟为命。就食河南山东,夫妻父子不能相顾。各州县同。是年,又有黑眚为异,人家男妇夜晚多被㧓伤,鸣锣击铁以相卫,半月乃止。
四十年,旱,大饥。
四十一年春正月,定州天晴,空中声如雷,起东北,止西南。是岁大稔,斗米钱二十五文,豆七文。
四十三年八月二十日,风雷始作,冰雹如注,杀禾害稼,树木皆拔。
四十四年,定州迁旗纛庙于文庙道西,滹沱河清,自天宫口至武强县界止。
四十五年夏七月,高邑县之南关民家门楣上,有物如蝣蜒,其色纯朱。时天将雨,有临城人经行,入止其舍,取砖欲击之。适雷震,而其人既死,物亦不见。咸疑其为龙之变化云。
隆庆元年正月初二日午时,地震。夏六月,大水。是年滹水澄清者累日。
二年春正月,定州开元寺塔内游人挤死。定俗遇节登塔娱玩,是年正月十六日,群往游塔,忽相挤压,死者二百三十七人。寺僧取尸不能出,州守闻往登之,乃出。有未绝者,云:见有神人摧击之,或谓妄传。州守且至惊迫,致此亦大变也。秋七月,连朝霪雨,山水大至,淹没禾稼,坏民屋。又滹沱泛溢,武强四关皆水,漂毁民间房屋甚多。城不浸者三版。是年,深州大雨雹。隆庆三年,大水,城西北尽为漂没。栾城入城市数尺,民舍近南城者患之。赞皇官舍坍塌殆尽。深州水至。六月二十一日,水大至,与堤平。官吏率居民环守于堤上,凡二昼夜。堤内水深三尺许,城危阽者数四。四年秋七月,深州村民家水瓮中生莲花,大如碗。八月,有一人锄地,见大火自地中起。须臾雷电交作,一人震死,一人惊伏,见龙起。
五年秋七月,龙起莲花池。村民封君宠家一室中,墙壁四动,若风梳柳然。家人促出,忽大震雷,烟云扑地,龙鳞爪隐隐向东南去,既视室中,独壁间爪痕三四,深二寸许,水缸底穴,一孔大如栗,馀则漫无所毁。六年三月,定州霜,小麦伤者过半。是月望后,天气犹凛冽。
万历三年四月初二日,雹。是月,赞皇大风折木,雨雹。八月,地震。
四年夏四月,定州雨雹。
五年夏四月,定州大雨雹,雹大如鸡卵。华塔寺石佛雷震,龙起。流寇据西山,时出寇,掠定州。王中军绰号铁棍,防禦之。栾城大有震邻之恐,赖本县署印。槁城知县刘敏学日练乡勇防守,民赖以安。
七年秋八月,地震。
八年闰四月二十八日,武强大风拔木,迅雷暴发雨雹,平地尺馀。
九年春,疫。夏四月,地震。响贼马四等十八人寇掠栾城,知县陈心镜督乡勇尽擒之。七月,狂风大作,伤禾稼。八月,起龙于赵村三官庙前白杨树,烟火闪照,雷击树碎。
十年春三月,亢旱,瘟疫大作,人有肿脖者,三日即死,亲友不敢吊,吊遂传染,有死绝其门者。号为大头瘟。十一年冬十一月,栾城县城陷。时栾城未破之先,十一月十五日,军家营民王宗尧忽疯颠,沿街叫云:二十三日城破,有命者亟逃。备言某死某生,某杀于此,某伤于彼。其后城陷,俱如其言。
十二年,栾城大饥,兵火后,盖藏皆空,盗贼蜂起,人相食。兄食其弟,母食其子,骨肉不能相保。赖知县刘三元获盗立扛,毙之,不许掩埋,仍令饥民啖贼肉,以延性命。计扛毙贼犯,约数百人。
十三年秋八月,熊入定州境。熊自西山来,至于位村获之。是后,多火灾,人以为熊能火之应。栾城又蝗,大饥,小民惧法,不敢为盗,皆食木皮草子。时蒺藜甚多,每斗钱五十文,民赖以延旦夕。
十七年,讹言朝廷命内臣选宫女,于是民间急配,以求免。至有七八岁女服笄随夫者。千里鼎沸,无复人道。江南亦然。或以为恒风之应云。
十九年夏五月,蝗蝻灾,所过禾无遗穗。
二十年,深州久雨不止,河水涨溢。
二十年,衡水县水,田苗尽没。知县周子文亲历乡村,相度形势,以滹沱河水为害。乃自张官铺增筑堤障,以杀其侵溢之势,又浚周通村水入于漳河,以顺其下流之常,禾乃获登。是岁也,仍有年。
二十五年秋八月,定州水暴潮。十六日,濠水无风溢数尺许,良久乃退。或谓地震所致,而民居未见动摇者。
二十七年,大旱。次年春,民多饿死。深州蝗蝻害稼,瘟疾大作,十死大半。
二十八年,小米一斗钱一百三十,人多死者。
三十二年秋,大雨,滹沱北徙,饶境鱼牣。
三十三年,岁大饥,饿死者载道。至秋八月,大雨霖漓,伤禾稼。
三十五年,大水,城内外庐舍漂圮殆尽,禾稼淹没无迹。滹漳俱溢,武强境无寸土。先时城内井泉甘地甚肥腴,自经水后,井皆咸而地皆碱矣。
三十七年春,饶阳大雨霾昼晦。
三十九年,岁大饥,民流移河南者大半。秋,饶阳雨,滹水复溢。
四十一年,大水。
四十二年,大水,无麦苗。冬十月,蚩尤星见,夜有星在东南,妖光喷薄如元宵火树之状,高数十丈,复有黑气一道,直侵紫垣,七日乃灭。
四十三年,大旱,米价腾涌,钱不满二百。民情惊惶太甚,至七月初六始雨后,仍有年。
四十五年丁巳,蝗。
四十八年春,讹言选女,发辽左,民间嫁娶殆尽。天启元年,饶阳春夏旱。七月,武邑白家屯白莲教作乱,贼首于宏志煽惑衡民,胁从者多至。八月初五日,官兵张体乾灭之。是年,武强水溢,民饥。
二年夏,滹沱冲决,徙饶阳北损稼。
三年,沱水溢饶阳境。
六年丙寅夏六月初四日夜四更,地震,自西北达东南。秋七月,水饶阳县。五月朔日子时,地大震,鸡犬皆鸣,振物有声。秋,大霪雨,滹滋清河皆溢,损伤禾稼。七年,流贼复剽掠冀州境内,时有备,未近城。
崇祯元年春,饶阳捕魏珰亲党。
三年冬十月晦亥时,乾方空中见白龙,一头朝下,移时潜。
四年四月二十七日,大雨雹盈尺,损禾麦。
五年正月,贼掠西山赵庄等村。五月,掠西山石城等村,攻破石城南门楼,焚与杀共伤三百六十馀人。井陉道中军守备崔继泰,领道快三百迎战,与贼遇于赵庄,全军俱没。十一月,贼大掠西南北三面,大名兵备道卢象升领兵自柏乡来,西入深山剿贼,贼遁,内丘告急,遂自柏乡之内,丘阖县欢呼迎送。
总兵邓𤣱来剿贼,夤夜引兵至柏畅,斩获七十馀级。知县于日旺,知其夜必来侵城,自引兵伏城外,用炮打贼。从此贼不敢窥伺。前后引兵至者,惟田游击有战功,又不扰民,民甚安之。此一年,官绅衿民在城在乡,总无安枕。西偏人民,尽携家进城居住。学宫寺庙官民人家,俱满,幸保无事。
五年,饶阳秋大风。
六年,饶阳冬旱。七年八年复冬旱。沙鸡遍野。
崇祯八年,隆平县飞蝗蔽天。明年,又蝗,人饥。
九年,饶阳春夏旱,六月雨,大暑,人畜多热死。八月,木金二星𩰚于箕尾之分。冬日,出入时,天发红色。十年,饶阳春滹隍增城,夏派修砖城,秋修炮楼,冬天复发红色。是年,隆平陈墩村地裂,长七里,阔三尺,以渐而杀。
崇祯十一年,定州饥。冬,虎至高邑之北营村,村民毙之。饶阳四月望后三日,黑雾四塞。秋,大风雨,拔树。九月朔戌方白气一道如练,经太微南指坤,行衡水县。九月十四日四鼓,城隍庙钟自鸣,阖县惊异。是年十一月十一日,兵压境城,亦无恙。十月初七日,雷电大作,雨雹。十一月,深州城陷,尸积如山。官舍民房,尽成灰烬。十二月初三日,衡水城陷,知县萧时勉死之。同时有署印训导张醇儒、典史赵世祯、乡绅户部主事乔若雯、南阳府学训导刘源清、兵部守备乔若霞、陈州卫候、经历岳自重、生员马腾云、赵其廉、赵汝镗、孙益青、乔即登、赵焕然、李于化、杜廷弼、赵祖襄、赵祖懋、孙羽仪、刘光祚、刘一祚、刘弘祚、赵琅、乔欲桢、庞嗣统、薛怀礼、刘祖尧、赵瑞、赵汝珍、乔顺则、施溥、杂职庞士英、孙善述、赵治本、兵民赵一蔺、刘思香、于转江等,妇女生员庞士风妻冯氏、民赵一辙妻任氏、赵汝珍妻张氏等,皆殉难。隆平县有叛兵过,掳掠村庄财物,牛羊一空。
十二年,添设兵备道整饬真定府,分管东北十六州县,驻定州深州,米价四百馀文。寇变入城,焚毁官舍。饶阳大旱霜,早大饥馑,民流移。冬十月十三,雷犹大鸣。赞皇连岁凶荒,斗米值银六钱,人多相食,白骨盈野,流移载道。衡水春旱。六月二十始降大雨。及布种成苗,秋复大旱,寸草皆枯。斗米价钱八百有奇。人食秕糠,啖藜苋,有鬻妻卖子,饿死道路者。且鼠多为怪异。是春,土贼大乱。五月十二夜,土贼攻东城,壮丁师馀粮击退之。十二月,巡抚御史韩文铨统兵抚剿,煮粥赈饥,亲临粥厂。是年,设练总,时事孔亟,地方多盗,钦定保民四事全书一册,各州县添练总一员专司其事,后大为民害。
十三年,定州风霾亢旱,煮粥赈饥。隆平岁大祲,疫大作,饿殍载道。武强大水。高邑岁大饥,民剥树皮,掘草根以食,至有人相食。衡水大旱,人食梨核枣核,树皮草子,四境多殍。春大风霾,沙没禾麦。秋霖十数日,复旱。冬蛰虫不伏,天复发红色。
十四年,饶阳春夏旱,斗米千钱,人食草根木皮,殍墐相望,人相食,间有杀人而食者。隆平衡水诸县皆然,衡水旱尤甚,斗米如金,民益困,妇女之无赖者,插标于人,人莫之顾。炊骨啖肉,多以速死为幸。衣锦币每饿于荒野断垣之中,至有因盗正法,群逐如膻相屠而食者。有暮行饿于街巷,晓视之则骨者。有诱至于家,掩杀而食者。有死而不葬,葬而盗发之烹食者。比邻隐一敌国,甚则妇食其夫,父食其子,人而禽兽,残止矣。
十五年三月初三日晚,自城东北至城西南,火光共九处,夜明如日。又忽似营伍灯笼数百,一字飞来,直逼东南城角城上。炮击之,火光遂不动。炮之者三,又围东南。闰十一月十九日,北乡居民南视县,黑气密罩,而黑气之顶,空中色赤圆大如斗,又上似披发然。北兵即日入城,其始来直薄之仁育门内,发炮击之,不能退。随蚁而上,王洪运以世袭委任练总,督战头势不支,众溃,俱死,城乃陷。代庖者枣强县丞陶尔秉,是日赴衙内周公泉死,水浅弗克,兵去曳出之,犹生。县尉宋礼先毁服去城内民居,大肆劫掠,惨死者多。隆平县是年三月三十日,赤霾蔽天,人物壁屋皆红。已而黯不见人。饶阳县是年天复发红色。秋,山禽群飞向坤。
十六年三月,冀州城陷,知州朱慈烂被伤,死者无数。衡水桥南街刘牙行家,猪产怪象鼻人眼皮红白如初育小儿,微带白毛。十月初七至初九,连日晚城之内外街巷,遍地黑气,且臭,高不过屋檐。至八蜡前,气愈甚,人相对不睹其面。又是年正月朔七日,饶阳县城中有飞虫,似蚊,腹微大,诜诜揖揖。二月,大风雨黄沙,城上兵刃,夜见火光火星,速越毕。冬十二月初十日戌时,白气一股西起太微,东南指尾,极目不能竟。东北徐行。隆平县东关赵鸣起猪生豚内一豚,面目似猴,鼻长似象,四足类人掌。高邑县,二月风霾昼晦。十七年甲申春正四日酉时,有星入月。二月,有星入日,日有大晕。二月十八日,衡水县阴霾黑气起自城西北,向东南,白昼如暗,室秉烛无光。本府兵变。三月,闯贼李自成陷北京。三月十二日,闯兵权将军刘率兵万馀,出南宫冀州,过衡水北行。李自成遣卢传第为冀州伪知州。初六日,乡民入城杀之。四月十五,有黑风昼晦,乌合之众攻陷城池,死亡无算。
真定府部杂录
《旧志》:舜命禹治水,至于恒山,导恒水入于滱。《书》称恒卫既从是也。恒水出上曲阳县,在定州西北。赵之先,出自伯翳,其孙中行衍降,佐太戊十馀世,而有造父,为周穆王御有功,乃赐以赵城。〈在今山西洪洞之间〉由此为赵氏。造父以下,六世至叔带,去周如晋,事晋文侯,始建赵氏于晋国。叔带以下赵宗益兴,五世而生夙,晋献公使伐耿,取之,因赐夙以耿。夙之孙衰,从公子重耳出亡,归任国政,为原大夫。居原二世,而有下宫之难,又一世而立孤儿武,复与田邑。武二世孙鞅,是为简子。简子在位,以法诛公族羊舌氏,夺其邑,以僚安为杨氏大夫〈即今宁晋之地〉。
周敬王二十九年,齐弦施代鄗,〈鄗即今柏乡地〉会荀虞,纳中行文子于柏人。〈一名柏仁,一名柏乡〉简子围中行,文子遂有柏人。又二世而为献子,治中牟。〈《地里志》曰:河南中牟县。赵献侯自耿徙此,《汲家周书》:齐人伐赵东鄙,围中牟。《史记正义》曰:此中牟在河北,此非鄙之中牟也。盖赵界自漳水以北,不及此,则《地里志》非是。又按牟山在邯郸之西南〉城泫氏〈《大事记》曰,《竹书记年》:晋烈公元年,赵献子城汝西山西山泽州,高平县〉又城平邑。〈《地里志》曰:代郡有平邑县〉献子卒,子烈侯籍立,与韩魏共分晋地,自立为诸侯。又更二君,而为敬侯,始都邯郸。
晋顷公十三年,赵简子疾,不知人八日,而间有言,言与扁鹊合,赐扁鹊田四万亩。田在南宫地。
秦始皇遣蒙恬,将兵二十万北戍,恬因屯中山,猎兔,拔其毫以制笔。
定州城南槐堤村有池。宣德初,军人赵牛牧马其旁,尝产一驹,骨相奇特,时潜入水,良久乃出。视其毛下有鳞甲,人皆异之。有司以闻,贮木匣驰进。中道渴死,因瘗道左。今定兴城北有龙马冢,是也。
苏东坡手植双槐在雪浪斋前,近六百年,一株葱郁如舞凤,一株尝自生火,救之而止。槎枒竦拔,大类龙爪。观者爱慕,比诸甘棠。
泉丘村寿宁寺,有榆树,高三丈馀,皮片片飞起,似龙鳞,枝干分披又如凤翼。嘉靖初,寺僧欲鬻为薪,善人孟党捐钱赎之。因舍与伽蓝,至今乡人异之,指为龙神树。
相传平山顶尝产灵芝,五色轮囷,有仙人采之遗迹存焉。
并头莲,尝产城东河池中,后河堙,莲种亦绝。万历四十四年,知州宋子质浚南城河,植莲其中,倏生双蒂。州人以为曩胜复见,题咏者众。
万历四十四年,定邻境多蝗蝻,惟定独鲜。未几,麦成,有异穗并本者,诸谷如此者,甚众。是岁,大稔。缙绅诗以志喜,编修马之骐题其简曰:中山三异,盖合瑞莲而称之也。考诸旧志,金不术鲁端仁令曲阳,嘉禾产于灵河,当时颂之,定于曲阳最迩。物性感通,后先一辙,岂偶然乎。
定州周村,有古碣,迹已泯,旱而祷之,则雨。久雨竖之,则晴。不知其解。
《赵州志》:黄沙岭至谷家崖六口,俱属赞皇。去固关各一百里有奇。泥凳子至石榴嘴四口,俱属山西乐平,平定去固关一百三十里有奇。固关即古井陉口。正统二年,建防守官军,隶于真定。正德八年,蒙古猖獗,以都御史林廷玉提督紫荆等关,赞理军务。九年,都御史张淳建议设守关,通判王隆,真定府带衔曲阳住守,而黄沙诸岭口尚无戍兵。自嘉靖二十三年,蒙古犯山西,乃遣本州县典史义民等官,带领壮勇防守,亦一时应敌之计,然非为定例也。值边塞晏然,而戍守如故。老师费财,无救于用。议者以为无事之时,著州县将前项应遣壮勇,抚恤操练,养其精锐。待有警,急率之前往,百里之程,朝发夕至。正如李牧日收市租飨士,一举而用之,可必成功也。何至坐老其师,逍遥翱翔。有清人之叹乎,又若娘子关口,去固关二十里,固关既有重兵,而此口又有守禦千户一员,军二十名防守,真定卫指挥一员,真神二卫旗军三百名,亦非单弱之甚,则州县调遣壮勇,尤在所当省矣。今戍边日重,而内地日虚,识微君子,尚有慨于斯焉。宁晋有漳水故渠,按金仁山注,《禹贡》衡漳,即今漳河,有两源,其一出今平定军乐平县少山者,曰清漳。其一出潞州长子县发包山者,曰浊漳。沈存中谓,凡二水合流而有文者,皆名漳。郦道元以浊漳为衡水,以清漳东南流,而浊浊横入之也。又按《唐志》,冀州以衡水名县,而漳水在县治之南一里洺州,旧以清漳名县,而其地有衡漳渎,则衡漳本是一名,而宁晋密迩,衡水则所存故渠,当为浊漳。其东南流而入清漳,无疑矣。《旧志》则曰:漳水过南宫,至于百尺沟,又至于杨氏宁晋旧名,又北至于宋子本州旧县名,则此水在昔自东而西,又折而北也。今故道不可考矣。
滹沱故道,在本州东北,南流入宁晋界,始折而东北流。一说古九河中,徒骇即滹沱之讹。《禹贡》曰:北过洚水,至于大陆,又北播为九河。信九河俱在大陆之北,则以徒骇为滹沱,疑亦近之。但《地里志》云:滹沱在沧州之清池,而以钩盘入河,皆在沧瀛德隶之间。是以九河去大陆数百里,失其旨矣。金履祥曰:滹沱河出恒岳诸谷,而卫水与之合流。恐恒卫既从,即滹沱为是,则又以恒卫为滹沱也。是否,俱未可知。今滹沱故道湮,一遇霖潦,汇为巨浸。父老犹有能指其迹者。大陆在今宁晋隆平二县界尔。高平曰陆,大陆云者四无山阜,旷然平地,故曰大陆。在九薮之数,亦名广阿泽。杜佑李吉甫谓:邢赵深三州,皆大陆之地。按《地说》:大河东北流过洚水,千里至大陆,为地腹。盖古河本穿西山之麓,以北流既出于洚,西山势断,地势平广,脊上诸水,钟汇于此,为薮河水泛溢,又盘洄其间,是为大陆。沈存中谓大陆皆浊泥所堙,今为平土,可耕治也。其在于今,旱暵既无,潴蓄淫潦,又无宣泄,近泽之民,反受其敝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