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古今图书集成方舆汇编山川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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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川典第三百卷

耒水部汇考

《水经》之耒水
耒水，源出今湖广郴州桂阳县城南，耒山与屋岭山二水合流，北至衡州府之耒阳县西北，又至兴宁县界，合资兴江及清溪、程乡溪诸水。北流至永兴县城西之森口，又会郴江、便江诸水。绕耒阳县之东南界，又北流至衡阳县城北，合酃湖、马口潭诸水，北流入于湘江。

考

按《汉书·地理志》：桂阳郡郴〈注〉耒山，耒水所出。西至湘，南入湖。
耒阳〈注〉师古曰：在耒水之阳也。
按《水经》：耒水出桂阳郴县南山。〈注〉耒水发源出汝城县东乌龙白骑山西，北流径其县北，西流三十里，中有十四濑。各数百步，浚流奔急，竹节相次，亦为行旅。溯涉之艰难也。又西北径晋宁县北，又西左合清溪水口，水出县东黄皮山，西南流历县南，又西北注于耒水。汝县在郡东三百里馀，山又在县东。耒水无出南山理也。
又北过其县之西〈注〉县有绿水出县东侯公山西，北流而南屈注于耒，谓之程乡溪。郡置酒官酝于山下，名曰程酒，献同酃也。耒水又西黄水注之，水出县西黄岑山，山则骑田之峤，五岭之第二岭也。黄水东北流案盛弘之云：众山水出注于大溪，号曰横流溪溪水甚小，冬夏不乾。俗亦谓之为贪泉。饮者辄冒于财贿，同于广州石门贪流矣。廉介为二千石，则不饮之。昔吴隐之挹而不辞贪，岂谓能污其真乎。盖亦恶其名也。刘澄之谓为一涯溪，通四会殊为孟浪，而不悉也庾仲初云峤水南入始兴溱水注海即黄岑水入武溪者也。北水入桂阳，湘水注于大江，即是水也。又侧千秋水注之，水出西南万岁山，山有石室，室中有钟乳，山上悉生灵寿。木溪下即千秋水也。水侧民居号万岁村。其水下合黄水，黄水又东北径其县东右合除泉水。水出县南湘陂村，村有圆水，广圆可二百步。一边暖，一边冷。冷处极清绿，浅则见石，深则见底。暖处水白且浊。元素既殊凉暖，亦异厥名，除泉其犹江乘之半汤泉也。水盛则泻黄溪；水耗则津径辍流郴旧县也。桂阳郡治也。汉高帝二年，分长沙置。《地理志》曰：桂水所出，因以名也。王莽更名南平县曰宣风。项羽迁义帝所筑也。县南有义帝冢，内有白虎，因呼为白虎郡。《东观汉记》曰：茨充，字子何，为桂阳太守，民惰懒少鹿〈当作蹗〉履足多剖裂茨，教作履。今江南知织履，皆充之教也。〈《齐民要术》云：茨充为桂阳县令，俗不种桑，无蚕织丝麻之利，类皆以麻枲头贮衣充，教民益种桑柘，养蚕织履，复令种苧麻。数年之间，大赖其利〉黄溪东有马岭。山高六百馀丈，广圆四十许里，汉末，有郡民苏耽栖游此山。《桂阳列仙传》云：耽郴县人少孤养母至孝，言语虚无。时人谓之痴。常与众儿共牧牛，更直为帅，录牛无散。每至耽为帅，牛辄徘徊左右，不逐自还。众儿曰：汝直牛，何道不走耶。耽曰：非汝曹所知。即面辞母云：受性应仙，当违供养。涕泗，又曰：年将大疫，死者略半。穿二井饮水，可得无恙。如是有哭声甚哀，后见耽乘白马还此山中。百姓为立坛祠民安。岁登民因名为马岭山。〈无恙以下有缺文，今按《洞神》：旧云耽去时云：今年大疫死者略半，家中井水饮之无恙。果如所言。阖门元吉母年百馀岁终，乡人共葬，之闻山上有人哭声服除乃止神仙传云耽母既终葬后州东北牛脾山，紫云盖上有号哭声，知苏君之神也。因见白马常在岭上，遂改牛脾山为白马岭。〉黄水又北流注于耒水，谓之郴口。耒水又西径华山之阴，亦曰华石山。孤峰特耸，枕带双流。东则黄溪耒水之交会也。耒水东流沿注，不得北过其县西也。两岸连山，石泉悬溜，行者辄徘徊留念，情不极已也。又北过便县之西〈注〉县，故惠帝封长沙王子吴浅为侯国，王莽之便屏也。县界有温泉水，在郴县之西北，左右有田数十亩，资之以溉。常以十二月下种，明年三月谷熟，度此水冷不能生苗，温水所溉，年可三登。其馀波，散流入于耒水也。
又西北过耒阳县之东。〈注〉耒阳，旧县也。盖因水以制名，王莽更名，南平亭东傍耒水，水东肥。南有郡故城县，有汉水东出侯计山，其水清澈，冬温夏冷。西流谓之肥川。川之北石卢塘，塘池八顷，其深不测，有大鱼常至。五月辄一奋跃，水涌数丈，波襄四陆，细鱼奔迸，随水登岸不可胜计。又云大鱼将欲鼓作诸，鱼皆浮。聚水侧注西北径蔡洲，洲西即蔡伦故宅，傍有蔡子池。伦汉黄门郎，顺帝之世捣故鱼网为纸，用代简，素自其始也。
又北过酃县东。〈注〉县有酃湖，湖中有洲，洲上民居，彼人资以给酿酒，甚醇美。谓之酃酒。岁常贡之湖。边尚有酃县，故治此西北去临承县一十五里，从省隶。《十三州志》曰：大别水南出耒阳县太山，北至酃县，入湖也。
北入于湘。〈注〉耒水西北至临承县，而右注湘水谓之耒口也。
按《续文献通考》：耒水在桂阳县，源发耒山，西流会资兴水，又西北会郴水，经衡州耒阳县、衡阳县界，注于湘。
按《湖广通志》：衡州府耒水，在府城北，源出桂阳县耒山。
按《郴州总志》：耒山在桂阳县南十五里，耒水所出。屋岭山，在桂阳县西南三十里，水分南北流。北即耒水所出，南流入曲江，达南海。
耒水，西流会泸渡水，又西北会郴水，入耒阳河。资兴江，在兴宁县东六十里，发源八面山李家洞钴鉧泉，过旧县，前横流十里，会泸渡水合耒水，西流入郴江。
程江，在兴宁县北四十里，源发有四：一出回龙山；一出凤梧山；一出九峰山；一出周源山。合流至程江口，会郴水入耒河。
郴水，在郴州，一名郴江。发源黄岑山，过苏仙山下，两岸山势如峡。六十里至程江口，会东江合程江水。由便江至森口入耒河。
桂水，在郴州西四十里，接桂阳州河北流，会白豹水，出森口，流入耒河。
便江，在永兴县前，上接郴宁、桂东、桂阳诸水合流。出森口，入耒河。
白豹水，源出白豹山，东流与桂水合。至森口入耒河。长安水，在永兴县西南，源出栖凤山西流，合森水入耒河。
四十二渡水，一名注水，源出乾溪，北流四十五里至博笏村，可胜船西流百五十里入耒水。
森水，在永兴县西十五里，长安、白豹、油塘诸水俱会于此，以达耒江。
按《衡州府志》：耒水在耒阳县城东南，源出郴州桂阳县之耒山，北流至县，又西北过兴宁县，合清溪程乡溪等水。又北过永兴之西，经耒阳县东南，复北流过衡阳界，入于湘县。盖以水得名也。
马水，出马水乡，旧传，有人见人乘白马跃入水中，故名。流至小江口入耒水。
浔江水，出安仁界，流至骜山乡大陂市，入耒水。肥水，出侯憩山，其水清澈，冬温夏冷。西流入耒水。靴洲，在耒水中，俗传杜甫在洲饮，醉宿酒家，是夕水暴至，溺水。聂令使人求之不得，但得一靴，葬于洲上。铜锣洲，即骜山口耒水，直流此为之障。
雨濑，在县西南耒水中。
梅浦水，在衡阳县东三十里，源出龙冈，南流十里会耒水。
酃湖，今作零湖，在衡阳县东二十里，《荆州记》：湖周回一里许，取湖水酿酒极甘美，《吴都赋》：飞琼觞而酌酃醁，即此。与耒水通。
马口潭马水，流至小江口，入耒水，有潭深不可测。按《广东通志》：广州府桂水，在连州城东北十五里，俗呼奉化水。源出宜章黄岑山，南合耒水，入于湘。

耒水部艺文〈诗〉

耒溪夜行　　　　　　　　唐张九龄

乘夕棹归舟，缘源路转幽。月明看岭树，风静听溪流。岚气船间入，霜华衣上浮。猿声虽此夜，不是别家愁。

愚溪部汇考

唐柳子厚所游之愚溪

愚溪，在今湖广永州府城西一里，源出鸦山，汇梅溪洞诸水，东流入于潇水。

考

按《明一统志》：湖广永州府愚溪，在府城西一里，源出鸦山。旧名冉溪。唐柳宗元改今名。其诗序有云：灌水之阳有溪焉，东流入于潇水。或曰：冉氏尝居也。故曰冉溪，或曰可以染也，谓之染溪，余以愚触罪谪潇水上，家是溪。故更之为愚溪。愚溪之上，买小丘为愚丘。东北得泉而又买居之为愚泉。合流屈曲，而南为愚沟，遂负土累石塞其隘为愚池。愚池之东为愚堂。其南为愚亭。池之中为愚岛。于是作《八愚诗》纪于溪石上。
按《续文献通考》：湖广永州府愚溪，在府城西一里，源出鸦山，旧名冉溪，东流入潇水。
按《湖广通志》：永州府愚溪在府城西，旧名冉溪，柳侯冒之以愚名。
按《永州府志》：愚溪在零陵县城西，旧名冉溪。柳子厚易名愚溪，合愚丘、愚泉、愚沟、愚池、愚堂、愚亭、愚岛并愚溪而为八愚。
梅溪洞，在零陵县城西南四十馀里，源出戴花山，逶迤曲折汇于愚溪，以入潇水。

愚溪部艺文一

愚溪诗序　　　　　　　　唐柳宗元

灌水之阳有溪焉。东流入于潇水，或曰冉氏尝居也。故姓是溪曰冉溪，或曰可以染也。名之以其能故，谓之染溪。余以愚触罪谪潇水上，爱是溪入。二三里得其尤绝者，家焉。古有愚公谷，今余家是溪，而名莫能定土之居者。犹龂龂然不可以不更也。故更之为愚溪。愚溪之上，买小丘为愚丘。自愚丘东北，行六十步，得泉焉。又买居之，为愚泉。愚泉凡六穴，皆出山下平地，盖上出也。合流屈曲而南为愚沟，遂负土累石塞其隘为愚池。愚池之东为愚堂。其南为愚亭，池之中为愚岛，嘉木异石错置，皆山水之奇者。以余故咸以愚辱焉。夫水智者，乐也。今是溪独见辱于愚，何哉。盖其流甚下不可以灌溉，又峻激多坻石，大舟不可入也。幽邃浅狭，蛟龙不屑，不能兴云雨，无以利世，而适类于余。然则虽辱，而愚之可也。宁武子邦无道，则愚智而为愚者也。颜子终日不违如愚睿，而为愚者也。皆不得为真愚。今余遭有道而违于理，悖于事。故凡为愚者，莫我若也。夫然则天下莫能争是溪，余得专而名焉。溪虽莫利于世，而善鉴万类，清莹秀澈，锵鸣金石，能使愚者喜笑。眷慕乐而不能去也。余虽不合于俗，亦颇以文墨自慰。漱涤万物，牢笼百态，而无所避之，以愚辞歌愚溪，则茫然而不违昏。然而同归超鸿蒙，混希夷寂寥，而莫我知也。于是作《八愚》诗纪于溪石上。

愚溪对　　　　　　　　　　　前人

柳子名愚溪，而居五日。溪之神，夜见梦曰：子何辱予，使予为愚耶。有其实者，名固从之。今予固若是耶。吾闻闽有水生毒雾，厉气中之者，温屯呕泄，藏石走濑，有鱼焉。锯齿锋尾，而兽蹄食人，必断而跃之。仍仰噬焉。故其名曰恶溪。西海有水，散涣而无力，不能负芥，投之则委靡，垫没及底而后止。故其名曰弱水。秦有水掎汨泥淖，挠混沙砾。视之，分寸昭若，睨壁浅深，险易昧昧不觌。乃合清渭以自彰秽迹，故其名曰浊泾。雍之西有水幽险若漆，不知其所出，故其名曰黑水。夫恶弱六极也。浊黑贱名也。彼得之而不辞穷万世。而不变者，有其实也。今予甚清，与美为子所喜。而又功可以及圃畦，力可以载方舟。朝夕者济焉。子幸择而居，予而辱以无实之名。以为愚卒不见德，而肆其诬。岂终不可革耶。柳子对曰：汝诚无其实，然以吾之愚而独好汝，汝恶得避是名耶。且汝不见贪泉乎。有饮而南者，见交趾宝货之多，光溢于目，思以两手左右攫而怀之。岂泉之实耶。过而往贪焉。犹以为名。今汝独招愚者居焉，久留而不去。虽欲革其名，不可得矣。夫明王之时知者、用愚者、伏用者、宜迩伏者，宜远。今汝之托也，远王都三千馀里，仄僻回隐蒸郁之，与曹螺蚌之与居。唯触罪摈辱。愚陋黜伏者日侵，侵以游汝闯，闯以守汝欲为知乎。胡不呼今之聪明皎厉握天子有司之柄。以生育天下者，使一经于汝，而唯我独处。汝既不能得彼，而见获于我。是则汝之实也。当汝为愚，而犹以为诬宁有说耶。曰：是则然矣。敢问子之愚何如。而可以及我。柳子曰：汝欲穷我之愚说耶。虽及汝之所往，不足以伸吾喙，涸汝之所流不足以濡吾翰姑。示子以略吾茫洋乎。无知冰雪之交，众裘我，絺溽暑之铄众从之风，而我从之火。吾荡而趋，不知大行之异乎。九衢以败吾车，吾放而游，不知吕梁之异乎。安流以没吾舟。吾足蹈坎井，头抵水石，冲冒榛棘，僵仆虺蜴而不知怵惕。何丧。何得。进不为盈，退不为抑。荒凉昏默卒不自克，此其大凡者也。愿以是污汝可乎。于是，溪神深思而叹曰：嘻。有馀矣。是及我也，因俯而羞仰，而吁涕泣交流，举手而辞。一晦一明觉而莫知所以，遂书其对。

记愚溪　　　　　　　　　　宋王楙

王建逍遥溪亭诗曰：逍遥公在此徘徊，帝改溪名起石台。车马到春常借问，子孙因选暂归来。稀疏野树人移折，零落蕉花雨打开。无主青山何所直，卖供官税不如灰。刘禹锡《伤愚溪》诗序曰：柳子厚殁三年，有僧来告曰：愚溪无复曩时矣。悲不自胜，遂为七言以寄恨。曰：草圣数行留坏壁，木奴千树属邻家。惟见里门通德榜，残阳寂寞出樵车。余观二诗深有感焉。当逍遥公隆盛之日，太官载酒，奉常抱乐銮舆翟袆增贲泉谷。见誇于诸公者，不一韦公。去此才数世耳。向者逍遥之地，至于卖供官税，不如灰。当子厚无恙之日所游愚溪，皆一时名士。而子厚物故未久，乃至残阳。寂寞出樵，车是何隳废一至于此。观此二事，重使人恻然。前人基绪，后人鲜克。保持虽欲委曲为计，有不可得。李卫公平泉山。居戒子孙曰：鬻平泉者，非吾子孙也。以平泉一树、一石、与人者，非佳士也。谆戒非不切至。然平泉怪石、名品几，为洛阳大族有力者取去。呜呼。兹岂告戒所及哉。

愚溪部艺文二〈诗〉

八愚诗三首　　　　　　　唐柳宗元

宿云散洲渚，晓日明村坞。高树临清池，风惊夜来雨。予心适无事，偶此成宾主。
又

悠悠雨初霁，独绕清溪曲。引杖试荒泉，解带围新竹。沉吟亦何事，寂寞固所欲。幸此息营营，啸歌静炎燠。
又

少时陈力希公侯，许国不复为身谋。风波一跌放万里，壮心瓦解空缧囚。缧囚终老无遗事，愿卜湘西冉溪地。却学寿张樊敬侯，种漆满园待成器。

携谢山人至愚池　　　　　　　前人

新沐换轻帻，晓池风雾清。自谐尘外意，况与幽人行。霞散众山迥，天高数雁鸣。机心付当路，聊适羲皇情。

伤愚溪　　　　　　　　　　刘禹锡

柳门竹巷依依在，野草青苔日日多。纵有邻人解吹笛，山阳旧侣更谁过。

游愚溪　　　　　　　　　明刘作霖

永州有愚溪，柳子多遗迹。当年纵游观，岂不感迁谪。谁知千载下，凭吊多英杰。文章固奇隽，高致亦清越。纪石八愚溪，字刻俱消没。寻诗过幽深，怀念成狂癖。潇湘渔歌起，款乃山水碧。千载愬风流，恍惚公来接。

愚溪　　　　　　　　　　　　前人

柳子何多趣，溪中纪八愚。我来事幽讨，几度辟荒芜。怪石独能异，清流不可污。祠旁丛古木，落照带栖乌。

愚溪　　　　　　　　　　　　张

愚溪元日好，处处见朝烟。问俗嗟今日，临流忆昔贤。丛篁分野径，蔓草被霜田。为访元和事，高风尚可传。

《前题》蒋本厚

溪水何清浅，孤桥锁暮烟。过江随去棹，怀古感先贤。草蔽祠前路，荒生野外田。八愚无处问，赖有遗文传。

愚溪歌　　　　　　　　　　　王元弼

结好名山，我今在南楚。今年两过愚溪路，握管欲作愚溪赋。树杪重泉鸟乱飞，春花半落潇湘渡。潇湘渡口鹧鸪啼，愚溪尽带东风雨。

寻八愚旧迹　　　　　　　　陈正谊

十年溪上意，怀抱何殷殷。如此山川秀，自传冰雪文。小桥横野色，乱石带寒云。我欲采高隐，遗踪不可闻。

愚溪　　　　　　　　　　　易三接

冉溪何以得成愚，司马才名自与俱。怪石丛立夹岸远，苍流浩出一桥孤。因寻古道来僧舍，欲醉秋风过野庐。料想伊人不去此，潺湲溪水可招呼。

愚溪　　　　　　　　　　　田山玉

朝游历尽愚溪胜，蹑屩攀藤兴不赊。画里江村人卖酒，谷中云树鸟穿花。亭孤天半分秋雨，径细山深出晚霞。最是夜归幽绝意，疏林灯火傍渔家。

愚溪部选句

唐柳宗元雨晴至江渡诗：江雨初晴思远步，日西独向愚溪渡。

濂溪部汇考

周子所居之濂溪

濂溪，在今湖广永州府道州城西二十馀里，源出安定山，汇为大溪。相传宋儒周茂叔居此。

考

按《明一统志》：湖广永州府濂溪，在道州西二十馀里。宋儒周敦颐所居，张栻为撰《祠堂记》云：濂溪，里名也。先生家世其间，及寓于他郡，而不忘其所自，故亦以是名溪。朱文公《江州祠堂记》云：家舂陵，而老于庐山之下，因取故里之号，以名其川曰濂溪。故九江府亦有濂溪云。
按《图书编·濂溪图说》：永州之西一十五里有砦，乡人所筑以避寇。乱者俗呼为鞍心砦。其麓，周氏家焉。左龙山、右豸岭、冈垄丘阜拱揖环合。世传有五墩绕宅，若五星焉。世久为乡人所夷。今仅存其一。濂溪先生实生于此山之西石壁上。有古刻二大字曰道山。下有石窦深广不可穷。有泉溢窦而出者，濂溪也。清冷莹彻如飞霜喷玉，大旱不涸。积雨不溢。莫知其来之所。自知州方进刻其上曰圣脉。故人呼为圣脉泉。泉之上为有本亭迤东为风，月亭沿流而东为濯缨亭。又东为故居，家庙在焉。先生子孙居之，又东为大富桥。先生幼钓游其上。濯缨而乐之。即其地也。
按《续文献通考》：湖广永州府濂溪，在道州西二十馀里，周敦颐所居。
按《湖广通志》：永州府安定山，在道州西十五里，濂溪出其下。
按《永州府志》：道州安定山，在州西二十里，土名安心砦，即濂溪故里也。
濂溪，周子故居也。周子生于濂溪保。后寓江州，亦以名溪。盖不忘所自也。

濂溪部艺文〈诗〉

濂溪　　　　　　　　　　宋周敦颐

潺湲来数里，到此始澄深。有龙不可测，岸木寒森森。吾乐盖易足，名濂朝暮箴。

濂溪　　　　　　　　　　　　苏轼

世俗眩名实，至人疑有无。怒移水中蟹，爱及屋上乌。坐令此溪水，名与周子俱。周子本全德，廉退乃一隅。因抛彭泽米，偶似西山夫。遂即世所知，以为溪之呼。先生岂我辈，造物乃其徒。应同柳州柳，聊使愚溪愚。

濂溪　　　　　　　　　　　　陈垲

炎方寒作雨，雪窦淡生烟。地脉通洙水，天瓢洒洛川。就观空眼界，掬饮灌心田。解我尘襟坐，清风太古前。

濂溪辞　　　　　　　　　　黄庭坚

溪毛秀兮水清，可饭羹兮濯缨。不渔民利兮又何有，于名弦琴兮觞酒。写溪声兮延五老以为寿，蝉蜕尘埃兮玉雪自清。听潺湲兮鉴澄明，激贪兮敦薄非。青蘋白鸥兮谁与同，乐津有舟兮池有莲。胜日兮与客就闲，人闻挐音兮不知何处。擎高荷以为盖兮倚芙蓉以当妓。霜清水冷兮舟著平沙，八方同宇兮云月为家。怀连城兮佩明月，鱼鸟亲人兮，野老同社而争席。白云蒙头兮，与南山为伍。非夫人攘臂兮，谁予敢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