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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古今图书集成方舆汇编山川典
第二百三十八卷目录
汴水部纪事
汴水部外编
汴水部外编
山川典第二百三十八卷
汴水部纪事
《后汉书·明帝本纪》:永平十二年夏四月,遣将作谒者王吴修汴渠,自荥阳至于千乘海口。〈注〉汴渠者,即蒗荡渠也。汴自荥阳首受河,所谓石门,在荥阳山北一里。过汴以东,积石为堤,亦号金堤,成帝阳嘉中所作也。十三年夏四月,汴渠成。辛巳,行幸荥阳,巡行河渠。乙酉,诏曰:自汴渠决败,六十馀岁,加顷年以来,雨水不时,汴流东侵,日月益甚。水门故处,皆在河中,漭瀁广溢,莫测坼岸,荡荡极望,不知纲纪。今兖、豫之人,多被水患,乃云县官不先人急,好兴它役。又或以为河流入汴,幽、冀蒙利,故曰左堤彊则右堤伤,左右俱彊则下方伤,宜任水势所之,使人随高而处,公家息壅塞之费,百姓无陷溺之患。议者不同,南北异论,朕不知所从,久而不决。今既筑堤理渠,绝水立门,河、汴分流,复其旧迹,陶丘之北,渐就壤坟,故荐嘉玉洁牲,以礼河神。东过洛汭,叹禹之绩。今五土之宜,反其正色,滨渠下田,赋与贫人,无令豪右得固其利,庶继世宗瓠子之作。因遂渡河,登太行,进幸上党。
《王景传》:景沈深多技艺,辟司空伏恭府。时有荐景能理水者,显宗诏与将作谒者王吴共修作浚仪渠。吴用景堰流法,水乃不复为害。初,平帝时,河、汴决坏,未及得修。建武十年阳武令张汜上言:河决积久日月侵毁,济渠所漂数十许县。修理之费,其功不难。宜改修堤防,以安百姓。书奏,光武即为发卒。方营河功,而浚仪令乐俊复上言:昔元光之间,人庶炽盛,缘堤垦殖,而瓠子河决,尚二十馀年,不即拥塞。今居家稀少,田地饶广,虽未修理,其患犹可。且新被兵革,方兴力役,劳怨既多,民不堪命。宜须平静,更议其事。光武得此遂止。后汴渠东侵,日月弥广,而水门故处,皆在河中,兖、豫百姓怨叹,以为县官恒兴他役,不先民急。永平十二年,议修汴渠,乃引见景,问以理水形便。景陈其利害,应对敏给,帝善之。又以尝修浚仪,功业有成,乃赐景《山海经》、《河渠书》、《禹贡图》,及钱帛衣物。夏,遂发卒数十万,遣景与王吴修渠筑堤,自荥阳东至千乘海口千馀里。景乃商度地埶,凿山阜,破砥绩,直𢧵沟涧,防遏冲要,疏决壅积,十里立一水门,令更相洄注,无复溃漏之患。景虽简省役费,然犹以百亿计。明年夏,渠成。帝亲自巡行,诏滨河郡国置河堤员史,如西京旧制。景由是知名。王吴及诸从事掾吏皆增秩一等。景三迁为侍御史。十五年,从驾东巡狩,至无盐,帝美其功绩,拜河堤谒者,赐车马缣钱。
《晋书·宣帝本纪》:魏齐王正始三年春,天子追封谥皇考京兆尹为舞阳成侯。三月,奏穿广漕渠,引河入汴,溉东南诸陂,始大佃于淮北。先是,吴遣将诸葛恪屯皖,边鄙苦之,帝欲自击恪。议者多以贼据坚城,积谷,欲引致官兵。今悬军远攻,其救必至,进退不易,未见其便。帝曰:贼之所长者水也,今攻其城,以观其变。若用其所长,弃城奔走,此为庙胜也。若敢固守,湖水冬浅,船不得行,势必弃水相救,由其所短,亦吾利也。四年秋九月,帝督诸军击诸葛恪,车驾送出津阳门。军次于舒,恪焚烧积聚,弃城而遁。帝以灭贼之要,在于积谷,乃大兴屯守,广开淮阳、百尺二渠,又修诸陂于颍之南北,万馀顷。自是淮北仓庾相望,寿阳至于京师,农官屯兵连属焉。
《王浚传》:初,诏书使浚下建平受杜预节度。浚至西陵,预与之书曰:足下既摧其西藩,便当径取秣陵,讨累世之逋寇,释吴人于涂炭。自江入淮,逾于泗汴,溯河而上,振旅还都,亦旷世一事也。浚大悦。
《元帝本纪》:大兴三年七月,诏曰:祖逖部将卫策大破石勒别军于汴水,加逖为镇西将军。
《宋书·符瑞志》:孝武帝大明四年二月乙巳,徐州剌史刘道隆于汴水得白玉戟以献。
《周书·宣帝本纪》:大象二年,荣州有黑龙见,与赤龙斗于汴水之侧,黑龙死。
《册府元龟》:唐代宗广德二年三月,以太子宾客刘宴兼御史大夫充东都河南江淮已来,转运使仍与河南副元帅计议开决汴河。
《唐书·五行志》:德宗贞元四年七月,自陜至河阴,河水黑流入汴,至汴州城下一宿而复近黑,祥也。
僖宗中和三年秋,汴水入与淮水斗,坏船数艘。《册府元龟》:唐庄宗同光四年七月乙卯,汴州孔循奏,汴河汎涨,恐漂没城河,已于城西城东权开壕口,引水入古河。
汉隐帝乾祐二年,有补阙卢振上言:臣伏见汴河两岸堤堰不牢,每年溃决正当农时,劳民功役。以臣愚管沿汴水有故,河道陂泽处置立斗门,水涨溢时以分其势,即涝岁无漂没之患。旱年获浇溉之饶。庶几编氓差免劳役。
三年,遣前棣州剌史周景殷,河阴淘杼汴口,又令郑州疏引郭西水,入中牟渠,以增蔡水漕运,李钦明为司勋员外郎。是年钦明言:臣伏以百姓转食馈运舟车之利,苦乐相悬。臣窃见蔡水尝有漕运,多是括借舟船,破溺者弃在水边,不许修葺,又不给付。以臣愚见,乞容陈许蔡三州人户制造舟船,不用括取,以备差雇。水路可至合流镇及陈州。蔡水未及,水匮十数里。水小岸狭,或时乾浅,臣伏请开决汴水,取定力禅院西一半,并港穿大城,向南至斗门,可费三五千工。自水匮蔡水路才五六里,水势便于开决,陈蔡漕运必倍常年,私下往来更丰财货。此之利便,实有益于转输。
周世宗显德四年四月诏:疏汴水一派,北入于五丈河,又东北达于济。齐鲁之舟楫,亦达于京师矣。五年三月,世宗在淮南会浚汴口导其流而达于淮,汴河自唐室之季,为淮贼所决,自埇桥东南悉汇为污泽。帝于二年冬将议南征,即诏徐州节度使武行德发其部内丁夫,因其古堤疏而导之,东至于泗上。是时人皆窃议以为无益,惟帝不然之,曰:二三年之后,当知其利矣。至是果符圣虑,由是江淮舟楫果达于京师,万世之利,其斯之谓乎。
六年二月丙子朔,命枢密使王朴往河阴县,按行河堤及修汴口水门。壬午,命侍卫都指挥使韩通、宣徽南院使吴延祚往发徐宿、宋单等州,丁夫数万,以浚汴河。甲申,命马军都指挥使韩令坤,自京东导汴水入于蔡河,又命步军都指挥使袁彦,浚五丈河,分遣使臣,发畿内及滑亳等州丁夫数千,以供其役。《宋史·河渠志》:汴河,自隋大业初,疏通济渠,引黄河通淮,至唐改名广济。宋都大梁,以孟州河阴县南为汴,首受黄河之口,属于淮泗,每岁自春及冬常于河口均调水势,止深六尺,以通行重载为准。岁漕江淮湖浙米数百万,及至东南之产,百物众宝不可胜计。又下西山之薪炭,以输京师之粟,以振河北之急,内外仰给焉。故于诸水莫此为重,其浅深有度,置官以司之。都水监总察之。然大河向背不常,故河口岁易,易则度地形、相水势为口以逆之。遇春首辄调数州之民,劳费不赀。役者多溺死,吏又并缘侵渔而京师常有决溢之虞。太祖建隆二年春,导索水自旃然,与须水合入于汴。
建隆时,先是五丈河泥淤不利行舟,遂诏左监门卫将军陈承昭于京城之西,夹汴水造斗门,引京索蔡河水通城濠入斗门,俾架流汴水之上,东进于五丈河以便东北漕运,公私咸利。至三年正月遣右龙武统军陈承昭护修五丈河,役车驾临,视,赐承昭钱二十万。
三年十月,诏缘汴河州县长吏常以春首课民,夹岸植榆柳以固堤防。
《太祖本纪》:乾德二年二月甲戌浚汴河。
《五行志》:乾德四年八月,宿州汴水溢,坏堤。
《太祖本纪》:开宝四年六月乙酉,汴决谷熟。
《开封府志》:开宝四年夏六月,汴水决郑州。
《太祖本纪》:开宝五年六月己丑汴决谷熟。
《五行志》:五年六月,宋州郑州并汴水决。
《太祖本纪》:开宝七年冬十月甲申,幸迎春苑,登汴堤观战舰东下,至丙戌又幸迎春苑,登汴堤观诸军习战。
《春明退朝录》:开宝八年十一月,江南平留汴水以待李国主,舟行盛寒,河流浅涸。诏所在为坝闸潴水,以过舟,官吏击冻督役,稍稽则皆苛校,甚者劾罪,以次被罚,州县官降敕而杖之者,凡十馀人。
《宋史·河渠志》:开宝九年,郊祀西京,诏发卒五千,自洛城菜市桥凿渠扺漕口三十五里,馈运便之。其后导以通汴。
《五行志》:太平兴国二年六月,开封府汴水溢坏大宁堤,浸害民田。
《河渠志》:太宗太平兴国二年七月,开封府言汴水溢坏开封大宁堤,浸民田,害稼。诏发淮孟丁夫三千五百人塞之。
《太宗本纪》:太平兴国二年九月,濮州大水,汴水溢。三年春正月乙巳,浚汴口。六月泗州大水,汴水决宁陵县。
《河渠志》:太平兴国三年正月,发军士千人复汴口。六月,宋州言宁陵县河溢堤决,诏发宋亳丁夫四千五百人,分遣使臣护役。
《太宗本纪》:太平兴国四年八月,汴水决宋城县。《河渠志》:太平兴国四年,汴决宋城,以本州诸县人夫三千五百人塞之。
《太宗本纪》:雍熙二年冬十月,汴河主粮胥吏坐夺漕军口粮,断腕徇于河畔,三日斩之。
淳化二年闰二月,汴河决。六月乙酉,以汴水决,浚仪县,帝亲督卫士塞之,庚寅河水,汴水溢。
《河渠志》:淳化二年六月,汴水决浚仪县,帝乘步辇出乾元门,宰相枢密迎谒。帝曰:东京养甲兵数十万,居人百万,家天下,转漕仰给在此。一渠水朕安得不顾。车驾入泥淖中,行百馀步。从臣震恐。殿前都指挥使戴兴叩头,恳请回驭。遂捧辇出泥淖中,诏兴督步卒数千人塞之。日未旰,水势遂定。帝始就次,太官进膳,亲王近臣皆泥泞沾衣。知县宋炎亡匿,不敢出。特赦其罪,是月汴又决于宋城县,发近县丁夫三千人塞之。
至道元年九月,帝以汴河岁运江淮米五七百万斛,以济京师。问侍臣汴水疏凿之由,令参知政事张洎讲求其事,以闻其言。曰:禹导河自积石至龙门,南至华阴,东至砥柱,又东至于孟津,东过洛汭至于大伾,即今成皋是也。或云黎阳山也。禹以大河流泛中国,为害最甚,乃于贝丘疏二渠以分水势,一渠自舞阳县东引入漯水,其水东北流至千乘县入海,即今黄河是也。一渠疏畎引傍西山,以东北形高,敝坏堤,水势不便流溢,夹右碣石入于渤海。书所谓北过降水,至于大陆。降水即浊漳,大陆则邢州钜鹿泽。播为九河,同为逆河入于海。河自魏郡贵乡县界分为九道,下至沧州。今为一河。言逆河者,谓与河水往复相承受也。齐桓公塞以广田居,唯一河存焉。今其东界至莽梧河是也。禹又于荥泽下分大河为阴沟,引注东南,以通淮泗。至大梁浚仪县西北,复分为二渠。一渠元经阳武县中牟台,下为官渡水。一渠始皇疏凿以灌魏郡,谓之鸿沟。莨菪渠自荥阳五出,池口来注之。其鸿沟即出河之沟,亦曰莨菪渠。汉明帝时乐浪人王景,谒者王吴始作浚仪渠,盖循河沟故渎也。渠成流注浚仪,故以浚仪县为名。灵帝建宁四年于敖城西北垒石为门,以遏渠口。故世谓之石门渠。外东合济水,济与河渠浑涛,东注至敖山北渠。水至此又兼邲之水,即春秋晋楚战于邲,邲又音汳,即汴字,古人避反字,改从汴字。渠水又东经荥阳,北旃然水自县东流入汴水。郑州荥阳县西二十里三皇山上有二广武城,二城相去百馀步。汴水自两城间小涧中东流而出,而济流自兹乃绝。唯汴渠首受旃然水,谓之鸿渠。东晋大和中,桓温北伐前燕,将通之,不果。义熙十三年,刘裕西征姚秦,复浚此渠,始有湍流奔注而岸善溃塞。裕更疏凿而漕运焉。隋炀帝大业三年诏尚书左丞相皇甫谊发河南男女百万开汴水,起荥泽入淮千馀里,乃为通济渠。又发淮南兵夫十馀万开邗沟,自山阳淮至于扬子江三百馀里,水面阔四十步,而后行幸焉。自后天下利于转输,昔孝文时贾谊言汉以江淮为奉地,谓鱼盐谷帛多出东南。至五凤中耿寿昌奏故事,岁增关东谷四百万斛以给京师,亦多自此渠漕运。唐初改通济渠为广济渠。开元中,黄门侍郎平章事裴耀卿言,江淮租船自长淮西北溯鸿沟,转相输纳于河阴、含嘉、太原等仓。凡三年运米七百万石,实利涉于此。开元末河南采访使汴州刺史齐浣以江淮漕运经淮水,波涛有沉损,遂浚广济渠,下流自泗州虹县,至楚州淮阴县北,八十里,合于淮。踰时毕功既而水流迅急,行旅艰险,寻乃废停,却由旧河。德宗朝岁漕运江淮米四十万石以益关中,时叛将李正己、田悦皆分军守徐州临涡口,梁崇义阻兵襄邓,南北漕引皆绝。于是水陆运使杜佑请改漕路,自浚仪西十里疏其南涯,引流入琵琶沟,经蔡河至陈州合颍水,是秦汉故道,以官漕久不由此,故填淤不通。若畎流培岸,则功用甚寡。又庐寿之间有水道而平冈亘其中曰鸡鸣山,佑请疏其两端,皆可通舟其间,登陆四十里而已,则江湖黔岭蜀汉之粟可方舟而下。由是白沙趋东关经庐寿浮颍步蔡历琵琶沟入汴河,不复经沂淮之险。径于旧路。二千里功寡利轻,朝议将行而徐州顺命,淮路乃通。至国家膺图受命,以大梁四方所凑,天下之枢,可以临制四海,故卜京邑而定都。英高帝云:吾以羽檄召天下兵未至。教文又云:吾初即位,不欲出虎符召郡国兵,即知兵甲在外也。隋有南北军、期门郎、羽林孤儿以备天子扈从藩卫之用。唐承隋制,置十二卫府兵,皆农夫也。及罢府兵,始置神武神策为禁军,不过三数万人,亦以备扈从藩卫而已。故禄山犯关,驱市人而战。德宗蒙尘,扈驾四百馀骑。兵甲皆在郡国,额军存而可举者,除河朔三镇外,太原青社各十万人,邠宁宣武各六万人,潞徐荆扬各五万人,襄宣寿镇海各二万人。自馀观察团练据要害之地者,不下万人。今天下甲卒数十万众,战马数十万匹,并萃京师,悉集七亡国之士民于辇下,比汉唐京邑民庶十倍。甸服时有水旱不至艰歉者,有惠民、金水、五丈、汴水等四渠派引脉分,咸会天邑。舳舻相接,赡给公私。所以无匮乏,唯汴水横亘中国,首承大河漕引江湖,利尽南海,半天下之财赋,并山泽之百货,悉由此路而进。然则禹力疏凿以分水势,炀帝闻吾以奉巡游,虽数湮废而通流不绝。于百代之下,终为国家之用者,其上天之意乎。
《太宗本纪》:至道二年秋七月,汴水决谷熟县。
《河渠志》:真宗景德元年九月,宋州言汴河决,浸民田,坏庐舍。遣使护塞,踰月功就。
景德三年六月,京城汴水暴涨,诏觇候水势,并工修补,增起堤岸。工毕复遣使致祭。
《五行志》:景德三年七月,应天府汴水决,南注亳州,合浪宕渠,东入于淮。
《文献通考》:景德四年六月,邓州汴水暴涨。
《宋史·五行志》:大中祥符二年四月,有黑龟甚众,沿汴水而下。
《河渠志》:大中祥符二年八月,汴水涨溢,自京至郑州,浸道路,诏选使乘传减汴口水势,既而水减,阻滞漕运,复遣浚汴口。
《真宗本纪》:大中祥符五年十一月丁未,作汴水发愿文。
《河渠志》:大中祥符八年六月,诏自今后汴水添涨及七尺五寸即遣禁兵三千沿河防护。八月太常少卿马元方请浚汴河,中流阔五丈,深五尺,可省修堤之费。即诏遣使计度修浚。使还,上言泗州西至开封府界岸阔底平,水势薄,不假开浚,请止。自泗州夹冈用工八十六万五千四百三十八,以宿亳丁夫充,计减工七百三十一万,仍请于沿河作头,踏道僻岸,其浅处为钜牙以束水势,使其后成河道,止用河清下卸。卒就未放春水前,令逐州长吏令佐督役。自今汴河淤淀,可三五年一浚,又于中牟荥泽县各置开减水河,并从之。
《真宗本纪》:天禧元年九月甲寅,诏能拯救汴渠覆溺者给赏,或溺者、贫者以官钱给之。
十二月壬辰,遣使缘汴河收瘗流尸。
《河渠志》:天禧三年十二月,都官员外郎郑希甫上言汴河两岸皆是陂水广浸,民田堤脚并无流泄之处。今汴河南省自明河接澳入淮,望诏转运使规度以闻。
仁宗天圣三年汴流浅,特遣使疏河注口。
《开封府志》:天圣三年,汴水溢决陈留堤。
《宋史·五行志》:天圣四年,汴水溢决京城西贾陂,入护龙河以杀其势。
《河渠志》:天圣四年,汴水大涨,堤危。众情恟恟忧。诏度京城西贾陂冈地泄之于护龙河。
六年,句当汴口康德舆言,行视阳武桥、万胜镇宜存斗门,其梁固,斗门三。宜废去祥符界北岸,请为别窦分泄溢流,而句当汴口王中庸欲增置孙村之石限,悉从其请。
七年,德舆言修河芟地为并滩农户所侵,诏限一月使自实检括以还县官。
《康德舆传》:德舆字世基,河南洛阳人。迁内殿崇班河阴兵马都监,建沿汴斗门以节水。会积雨,汴水将溢,德舆请自京西导水入护龙河,水得不溢。
《宋史·仁宗本纪》:景祐元年闰六月甲子,泗州淮汴俱溢。
《五行志》:庆历元年三月,汴流不通。
《仁宗本纪》:皇祐三年八月,汴河绝流。
《河渠志》:皇祐三年,命使诣中牟治堤,明年八月,河涸舟不通。令河渠司自口浚治,岁以为常。旧制水增七尺五寸则京师集楚兵夫,作排岸兵负土列河上以防河满,五日赐钱以劳之曰:特支而或数张数防。又不及五日而罢,则军士屡疲,而赐予不及。是岁七月始制,防河兵日给钱薄其数,才比特支十分之一,军士便之,明年遣使行河,相利害。
《仁宗本纪》:嘉祐元年九月癸卯,自京至泗州置汴河木岸。
《河渠志》:嘉祐六年,汴水浅涩,尝稽运漕都水奏:河自应天府抵泗州直流湍,驶无所阻,惟应天府上至汴口或岸阔浅漫,宜限以六十步,阔于此则为木岸狭河,扼束水势令深,驶梢伐岸,水可足也。遂下诏兴役而众议以为未便。宰相蔡京奏:祖宗时,已尝狭河矣。俗好沮败事,宜勿听。役即半,岸木不足,募民出杂梢,岸成而言者始息。旧曲滩漫流,多稽留,覆溺处悉为驶直平夷,操舟往来便之。
《东坡志林》:数年前,朝廷作汴河斗门以淤田,议者皆以为不可。竟为之然,卒亦无功。方樊山水盛时放斗门则河田坟墓庐舍皆被害,及秋深水退而放,则淤不能厚,谓之蒸饼淤,朝廷亦厌之而罢。偶读白居易甲乙判有云:得转运使以汴河水浅不通运,请筑塞两河斗门,节度使以当管营田悉在河次,在斗门筑塞,无以供军。乃知唐时汴河两岸皆有营田,斗门若遇水不乏,即可沃灌。古有之而今不能,何也。当更问知者。
王文正《笔录》:汴渠派分洪河,自唐迄今,皆以为莫大之利。然迹其事实,抑有深害。何哉。凡梁宋之地,畎浍之利,凑流此渠,以成其大。至隋炀将幸江都,遂析黄河之流,筑左右堤三百馀里,旧所凑水,悉为横绝,散漫无所。故宋亳之地,遂成沮洳卑湿。且昔之安流,今乃湍𣵡,覆舟之患,十有二三。昔之漕运,冬夏无限。今则春开秋开,岁中漕运,止得半载。昔之溯沿,两无艰阻。今则逆流而上,乃重载而行,其为难也甚矣。沿流而下,即虚舟而往,其为利也倍矣。矧自天子建都,而汴水贯都东下,每岁霖澍决溢为虑。由斯观之,其利安在。然历世寖远,讵可卒图。异日明哲之士,开悟积惑,言复曩迹,始信兹言之不谬云。
《宋史·河渠志》:神宗熙宁二年十一月,秘书丞侯叔献言:汴岸沃壤千里,而夹河公私废田,略计二万馀顷,多用牧马,计马而牧,不过用地之半,则是万有馀顷常为不耕之地。观其地势,利于行水。欲于汴河两岸置斗门,泄其馀水,分为支渠,及引京、索河并三十六陂,以灌溉田。诏叔献提举开封府界常平,使行之,而以著作佐郎杨汲同提举。叔献又引汴水淤田,而祥符、中牟之民大被水患,都水监或以为非。
四年,创开訾家口,日役夫四万,饶一月而成。才三月已浅淀,乃复开旧口。役万工,四日而水稍顺,有应舜臣者独谓新口在孤柏岭下,当河流之冲,其便利可常用勿易。水大则泄以斗门,水小则为辅渠于下,流以益之。安石善其议。
五年,先是宣徽北院使中太一宫使张方平尝论汴河曰:国家漕运,以河渠为主。国初,浚河渠三道通京城漕运,自后定立上供年额,汴河斛斗六百万石,广济河六十二万石,惠民河六十万石。广济河所运,止给太康、咸平、尉氏等县军粮而已。惟汴河专运粳米,兼以小麦,此乃大仓蓄积之实,今仰食于官廪者,不惟三军,至于京师士庶,以亿万计。大半待饱于军稍之馀,故国家于漕事至急至重,然则汴河乃建国之本,非可与区区沟洫水利同言也。近岁已罢广济河而惠民河斛斗不入太仓,大众之命惟汴河是赖。今陈说利害以汴河为议者多矣,臣恐议者不已,屡作改更,必致汴河日失其旧,国家大计,殊非小事。愿陛下特回圣鉴,深赐省察留神远虑,以固基本方平之言,为王安石发也。
六年夏,都水监丞侯叔献乞引汴水淤府界閒田,安石力主之。水既数放,或至绝流,公私重舟不可荡,有阁折者。帝以人情不安,尝下都水分析,并诏三司同府界提点官往视。十一月范子奇建议冬不闭汴口,以外江纲运直入汴至京,废运般。安石以为然。诏汴口官吏相视,卒用其说。是后高丽入贡,乃令溯汴赴阙。
都水监丞侯叔献,请储三十六陂及京、索二水为源,仿真楚州开平河置闸,则四时可行舟,因废汴渠。帝曰:白沟功料易耳,第汴渠岁运甚广,河北陜西资焉。又京畿公私所用,良材皆自汴口而至。何可遽废。王安石曰:此役苟成,亦无穷之利也。当别为漕河引黄河一支,乃为经久。冯京曰:若白沟成,与汴蔡皆通,漕为利诚大,恐汴终不可废。帝然之。诏刘璯同叔献覆视。八月都水监言:白沟自濉河至于淮八百里,乞分三年兴修,其废汴河,俟白沟毕功别相视。仍请发谷熟淤田司并京东汴河所隶河清兵赴役。从之。七年春,河水壅溢,积潦败堤。八月御史盛陶谓:汴河开两口,非便。命同判都水监宋昌元视两口水势。檄同提举污口官王琉,琉言:訾家口水三分,辅渠七分,昌言请塞訾家口而留辅渠。时韩绛吕惠卿当国,许之。
都提举汴河提岸司言,欲于通津门汴河岸东城里三十步内开河,下通广济以便行运。从之。
《神宗本纪》:熙宁八年六月丙午,酾汴水入蔡河以通漕。
《河渠志》:熙宁八年,诏京西运米于河北,于是侯叔献请因丁字河故道修堤,置闸引汴水入于蔡,以通舟运。河成舟不可行,寻废。
春,安石再相叔献言昨疏浚汴河自南京至泗州,概深三尺至五尺,惟虹县以东有礓石三十里馀,不可疏浚,乞募民开修。诏检计工粮以闻。七月叔献又言岁开汴口,作生河,侵民田,调夫役。今惟用訾家口。减人夫物料各以万计,乞减河清一指挥,从之未几,汴水大涨至深一丈二尺,于是复清,权闭汴口。熙宁九年六月,师孟琬引河水淤京东西沿汴,田九千馀顷。
十月戊午,诏都水监度量疏浚汴河,浅深仍记其地分。
十年范子渊请用浚川把,以六月兴工。自谓功利灼然。请候今冬疏浚毕,将把具舟船等分给逐地。分使臣于闭口之后,检量河道淤淀去处,至春水接续疏导。大扺皆无甚利已。而清汴之役兴。
《梦溪笔谈》:熙宁中,濉阳界中发汴堤淤田,汴水暴至,堤防颇坏陷将毁,人力不可制。都水丞侯叔献时莅其役,相视其上数十里有一古城,急发汴堤注水入古城中,下流遂涸。念使人治堤陷,次日古城中水盈,汴流复行,而堤陷已完矣。徐塞古城所决,内外之水平而不流,瞬息可塞。众皆服其机敏。国朝汴渠发京畿辅郡三十馀县,夫岁一浚。祥符中阁门祇候使臣谢德权领治京畿沟洫,权借浚汴夫。自尔后三岁一浚,始京畿民官皆兼沟洫河道,以为常职。久之,治沟洫之工渐弛。邑官徒带空名而汴渠有二十年不浚,岁岁埋淀,异时京师沟渠之水皆入汴。旧尚书省《都堂壁记》云:疏治八,渠南入汴是也。自汴流堙淀,京城东水门下至雍丘襄邑河底皆高出堤外平地一丈二尺馀,自汴堤下瞰民居,如在深谷。熙宁中议改疏洛水入汴,予尝因出使按行汴渠,自京师上善门量至泗州淮口,凡八百四十里一百三十步,地势京师之地比泗州凡高十九丈四尺八寸六分,于京城东数里白渠中穿井,至三丈,方见旧底。验量地势,用水平望尺干尺量之,不能无小差。汴渠堤外皆是出土。故沟水令相通时为一堰节其水,候水平其上,渐浅涸则又为一堰,相齿如阶。陛乃量堰之上下水面,相高下之数会之,乃得地势高下之实。
《宋史·河渠志》:元丰元年五月,西头供奉官张从惠复言:汴口岁开闭,修堤防通漕才二百馀日,往时数有建。议引洛水入汴,患黄河齧广武山,须凿山岭十数丈以通汴渠,功大不可为。去年七月,黄河暴涨,水落而稍北,距广武山麓七里。退滩高阔,可凿为渠,引洛入汴。范子渊知都水监丞,画十利以献。又言汜水出王仙山索水,出嵩渚山合洛水,积其广深得二千一百三十六尺,视今汴流尚赢九百七十四尺,以河洛湍缓不同,得其赢馀,可以相补。犹虑不足则旁堤为塘,渗取河水。每百里置木牌一,以限水势。两旁沟湖陂泺皆可引以为助,禁伊洛上源私引水者,大约汴舟重载,入水不过四尺,今深五尺,可济漕运。起巩县神尾山至士家堤,筑大堤四十七里,以捍大河。起沙谷至河阴县十里店,穿渠五十二里,引洛水属于汴渠。疏奏,上重其事。遣使行视。
《神宗本纪》:元丰二年三月庚寅,疏汴洛;六月甲寅,清汴成。
《河渠志》:元丰二年正月,行视导洛通汴。使还,以为工费浩大,不可为。上复遣入内供奉宋用臣。还奏可为。请自任村沙谷口至汴口开河五十里,引伊洛水入汴河,每二十里置束水一,以刍楗为之,以节湍急之势。取水深一丈以通漕运,引古索河为源,注房家、黄家、孟家三陂。及三十六陂高仰处潴水为塘,以备洛水不足则决以入河,又自汜水关北开河五百五十步,属于黄河,上下置闸,启闭以通黄汴二河船筏。即洛河旧口置水通黄河,以泄伊洛暴涨,古索河等暴涨即以魏楼荥泽孔固三斗门泄之。计工九十万七千有馀,仍乞修护黄河南堤埽,以防侵夺新河。从之。三月庚寅以用臣都大提举导洛通汴。四月甲子兴工,遣礼官祭告河道,侵民冢墓,给钱徙之。无主者,官为瘗藏。六月戊申,清汴成。凡用工四十五日。自任村沙口至河阴县瓦亭子并凡水关北通黄河,接运河长五十一里,两岸为堤,总长一百三里。引洛水入汴,七月甲子闭汴口,徙官吏河清卒于新洛口。戊辰遣礼官致祭,十一月辛未诏差七千人赴汴口开修河道。
三年二月,宋用臣言洛水入汴至淮,河道漫阔,多浅涩,乞狭河六十里为二十一万六千步,以四月兴役,五月癸亥罢草屯浮堰。
五年,金水河透水槽,阻碍上下汴舟。宋用臣言宜废撤,从之。遂遣宋用臣按视,请自枝桥,别为一河,引水北入于汴。后卒不行。乃由副堤河入于蔡,以源流深远,与永安青龙河相合,故赐名曰天源。先是舟至启槽,颇滞舟行。既导洛通汴,遂自城西超字坊引洛水,由咸丰门立堤三千三十步,水遂入禁中而槽废。三月癸亥,罢广济辇运司。移上供物自淮阳军界入汴,以清河辇运司为名,命张士澄都大提举。七月,御史王植言广济安流而上,与清河溯流入汴,远近险易较然,废之非是。诏监司详议。
十月狭河工毕。
《神宗本纪》:元丰六年六月丙戌,汴水溢。《河渠志》:元丰六年八月,范子渊又请于武济山麓至河岸并嫩滩上修堤及压埽堤,又新河南岸筑新堤,计役兵六千人二百日成。开展直河长六十三里,广一百尺,深一丈。役兵四万七千有奇,一月成。从之。十月都提举司言:汴水增涨,京西四斗门不能分减,致开决堤岸,今近京惟孔固斗门,可以泄水,下入黄河。若孙贾斗门虽可泄入广济,然下尾窄狭,不能尽吞。宜于万胜镇旧减水河汴河北岸修立斗门,开淘旧河,创开生河一道,下合入刁马河,役夫一万三千六百四十三人,一月毕工。诏从其请。仍作二年开修。七年四月,武济河溃。八月诏罢营闭,纵其分流,止护广武三埽。
《杨汲传》:汲,字潜古,泉州晋江人。登进士第,主管开封府界常平,权都水丞。与侯叔献行汴水淤田法,遂酾汴流涨潦以溉西部瘠土,皆为良田。神宗嘉之,赐以所淤田千亩。
《梦溪笔谈》:神宗时初行淤田法,论者以谓《史记》所载,泾水一斛,其泥数㪷,且粪且溉,长我禾黍。所谓粪即淤也。予出使至宿州,得一石碑,乃唐人凿六斗门,发汴水以淤泽,民获其利,刻石以颂刺史之功。则淤田之法,其来盖久矣。
《宋史·河渠志》:哲宗元祐元年闰二月辛亥,右司谏苏辙言:近岁京城外创置水磨,因此汴水浅涩,阻隔官私舟船,其东门外水磨下流汗漫无归,浸损民田一二百里,几败汉高祖坟。赖陛下仁圣恻怛,亲发德音,令执政共议营救。寻诏畿县于黄河春夫外更调夫四万开自盟河,以疏泄水患。计一月毕工。然以水磨供给京城内外食茶等,其水止得五日闭断。以此工役重大,民间每夫日顾二百钱,一月之费计二百四十万贯,而汴水浑浊,易至填淤。明年又须开淘,民间岁岁不免此费。闻水磨岁入不过四十万贯,前户部侍郎李定以此课利,惑误朝听,依旧存留。且水磨兴置未久,自前未有此钱,国计何阙。而小人浅陋,妄有靳惜,伤民辱国,不以为愧。况今水患近在国门而恬不为怪,甚非。陛下勤恤民物之意而又减耗汴水,行船不便,乞废罢官磨。任民磨茶三月。辙又乞令汴口以东州县各具水匮,所占顷亩,每岁有无除放二税,仍具水匮,可与不可废罢,如决不可废,当如何给还民田,以免怨望。八月辛亥,辙又言:昨朝旨令都水监差官具括中牟管城等县水匮元浸压者几何,见今积水所占几何,退出顷亩几何,凡退出之地,皆还本主。水占者,以官地还之。无田可还,即给元直。圣恩深厚,弃利与民,所存甚远。然臣闻水所占地,至今无可对还,而退出之田亦以迫近水匮,为雨水浸淫,未得耕凿。知郑州岑象求近奏称:自宋用臣兴置水匮以来,元未曾取以灌注清汴,水流自足,不废漕运。乞尽废水匮,以便失业之民。十月遂罢水匮。
《哲宗本纪》:元祐二年冬,始闭汴口。
《河渠志》:元祐四年冬,御史中丞梁焘言:尝求世务之急,得导洛通汴之实,始闻其说则可喜,及考其事则可惧。窃以广武山之北即大河故道,河常往来其间。夏秋涨溢,每抵山下,旧来洛水至此流人于河,后欲导以趋汴渠,乃乘河未涨,就嫩滩之上峻起东西堤,辟大河于堤北,攘其地以引洛水中间,缺为斗门,名通舟楫。其实盗河以助洛之浅涸也。洛水本清而今汴常黄流,是洛不足以行汴而所以能行者,附大河之馀波也。增广武三埽之备,竭京西所有不足以为支费,其失无虑数百万计。从来上下习为欺罔朝廷,惑于安流之说,税屋之利,恬不为虑。而不知新沙疏弱,力不能制悍河水势,一薄则澜漫溃散,将使怒流循洛而下,直冒京师。是甘以数百万日增之费,养异时万一之患,亦已误矣。夫岁倾重费以坐待其患,何若折其奔冲以终除其害哉。为今之计,宜复为汴口,仍引大河一支,启闭以时,还祖宗百年以来润国养民之赐,诚为得策。汴口复成则免广武倾注,以长为京师之安,省数百万之费,以纾京西生灵之困。牵大河水势以解河北决溢之灾,便东南漕运以蠲重载留滞之弊。时节启闭以除蹙凌打凌之苦,通江淮八路商贾大舶以供京师之饶。为甚大之利者六,此不可忽也。惟拆去两岸舍屋,尽废僦钱,为害者一而甚小,所谓损小费而成大利也。臣之所言,特其大略尔。至于考究本末,措置,纤悉在朝廷择通习之臣,付之无牵浮议,责其成功。又言臣闻开汴之时,大河旷岁不决,盖汴口析其三分之水,河流常行七分也。自导洛而后频年屡决,虽洛口窃取其水,率不过一分上下,是河流常九分也。犹幸流势卧北,故溃溢北出。自去岁以来,稍稍卧南,此其可忧而洛口之作理须早计。窃以开洛之役其功甚小,不比大河之上,但辟百馀步即可以通水三分。既永为京师之福,又减河北屡决之害。兼水势既已牵动,在于回河,尤为顺便。非独孙村之功可成,澶州故道亦有自然可复之理。望出臣前章,面诏大臣,与本监及知水事者按地形水势具图以闻。不报。至五年十月癸巳,乃诏导河水入汴。
《闻见近录》:汴河旧底有石板石人以记其地里,每岁兴夫开导至石板石人以为则岁有常役,民未尝病之而水行地中,京师内外有八水口泄水入汴,故京师虽大雨,无复水害。昔人之画善矣。偶张君平论京畿南京宿亳陈颍蔡等州积水。以南京言之,自南门二堤直抵东西二桥,左右皆潴泽也。渔舠鸣榔如江湖,君平请权借汴夫三年,通泄积水。于是诸郡守令等始带沟洫河道,三年而奏功。凡潴积之地为良田。自是汴河夫借充他役而不复开导,至元祐五年,实七十年。又旧河并以水岸后人,止用土筏栈子,谓之外添里补。河身奔兑,即外补之故。河日加浅而水行地上矣。
南京去汴河五里,河次谓之河市。五代国初官府罕至。舟车所聚,四方商贾孔道也。其盛非宋州比,凡群有宴设,必召河市乐人。故至今俳优曰河市乐人。《挥麈后录》:汴水湍急,失足者随流而下,不可复活。旧有短垣以限往来,久而倾圮。民佃以为浮屋。元祐中方达源为御史,建言乞重修短垣,护其堤岸。疏入报可。遂免渰溺之患。达源,名蒙,桐庐人。陈述古婿,多与苏黄游。奏疏见其家,集中用载于此。臣闻为治先务在于求民疾苦,与之防患去害,至于一夫不获,若己推而纳于沟中。昔者子产用车以济涉,未若大禹思溺者之由己溺之心如此。故能有仁民之实,形于政令,而下被上施,欣戴无斁。今汴堤修筑坚全且无车牛泞淖,故途人乐行于其上。然而汴流迅急,坠者不救。顷年,并流筑短墙为之限隔,以防行人足跌,乘马惊逸之患。每数丈辄开小缺,以通舟人维缆之便。然后无陨溺之虞,比来短墙多隳而依岸民庐皆盖浮棚,月侵岁展,岸路益狭,固已疑防患之具不周矣。近军巡院禁囚有驰马逼坠河者,果于短墙隳圮之处也。又闻城内续有陨溺者,盖由短墙。但系河清兵士依例修筑而未有著。故官司不常举,行欲望降指挥京城沿汴南北两岸下至泗州,应系人马所行。汴岸令河清兵士并流修墙以防人跌马惊之患。每数丈听小留缺不得过二尺,或有圮坏即时循补。其因装卸官物权暂拆动者,候毕即日完筑。或有浮棚侵路,亦令彻去。委都水监及提举河岸官司常切检察,令天下皆知朝廷惜一民之命,若保赤子。圣时之仁术也。达源生三子。元修,字时敏。元若,字允迪。元矩,字道纵。皆有才名于宣政间。世以为阴德之感时敏之子,即务德也。
《东轩笔录》:汴渠旧例十月闭口则舟楫不行。王荆公当国,欲通冬运,遂不令闭口。水既浅涩,舟不可行而流冰颇损舟楫。于是以脚船数十,前设巨碓以捣流冰,而役夫苦寒死者甚众。京师有谚语曰:昔有磨磨浆水,今见碓捣冬凌。
《宋史·河渠志》:绍圣元年,帝亲政。复召宋用臣赴阙。七月辛丑,广武埽危急。壬寅,帝语辅臣:埽去洛河不远,须防涨溢,下灌京师。明日乃诏都水监丞冯忱之相度筑栏水签堤。丁巳,帝谕执政曰:河埽久不修,昨日报洛水又大溢注于河,若广武埽坏,河洛为一,则清汴不通矣。京都漕运殊可忧。宜亟命吴安持王宗望同力督作,苟得不坏。过此须图久计。丙寅,吴安持言:广武第一埽危急,决口与清汴绝近,缘洛河之南去广武山千馀步,地形稍高,自巩县东七里店至今洛口不满十里,可以别开新河导洛水,近南行流地里,至少用功甚微。诏安持等再按视之。十一月,李伟言:清汴导温洛,贯京都,下通淮泗,为万世利。自元祐以来,屡危急而今岁特甚。臣相视武济山以下二十里,名神尾山,乃广武埽首所起,约置剌堰三里馀。就武济河下尾废堤,枯河基址,增修疏导,回截河势。东北行留旧埽,作遥堤,可以纾清汴下注京城之患。诏宋用臣陈,祐甫覆按以闻。十二月甲午,户部尚书蔡京言:本部岁计皆藉东南,漕运今年上供物至者十无二三,而汴口已闭,臣责问提举汴河堤岸司杨琰,乃称自元丰二年至元祐初八年之间,未尝塞也。诏依元丰条例。明年正月庚戌,用臣亦言:元丰间四月导洛通汴,六月放水,四时行流不绝,遇冬有冻即督沿河官吏伐冰通流,自元祐二年冬深辄闭塞,致河流涸竭,殊失开道清汴本意。今欲卜日伐冰,放水归河,永不闭塞。及冻解,止将京西五斗门减放,以节水势。如惠民河行流,自无壅遏之患。从之。
三年正月戊申,诏提举河北西路常平李仲罢归。吏部仲在元祐中提举汜水辇运,建言:西京巩县河县、汜水河阴县界乃沿黄河地分,北有太行,南有广武。二山自古河流两山之间,乃缘禹迹。昨自宋用臣创置导洛清汴于黄河沙滩上,节次创置广雄武等堤埽,到今十馀年间,屡经危急。况诸埽在京城之上,若不别为之计,患起不测。思之寒心,今如弃去诸埽,开展河道,讲究兴复。元丰二年,以前防河事不惟省岁费,宽民力,河流且无壅遏决溢之患。望遣谙河事官相视施行。又乞复置汴口,依旧以黄河水为节约之限,罢去清汴闸口。
四年闰二月,杨琰乞依元丰例减放洛水入京西界大白龙坑及三十六陂充水匮,以助汴河行运。诏贾种民同琰相度合占顷亩及所用功力以闻。五月乙亥,都提举汴河堤岸贾种民言:元丰改汴口为洛口,名汴河为清汴者,凡以取水于洛也。复匮清水以备浅涩而助行流,元祐间却于黄河拨口分引浑水,令自上流入洛口,比之清洛难以调节。乞依元丰已修狭河,身丈尺深浅,检计物力以复清汴,立限修浚,通放洛水及依旧置洛斗门,通放西河。官私舟船从之。帝尝谓知枢密院事曾布曰:先帝作清汴,又为天源河,盖有深意。元祐中几废。近贾种民奏若尽复清汴,不用浊流,乃当世灵长之庆。布对曰:先帝以天源河为国姓福地,此众人所知,何可废也。十二月诏京城内汴河两岸各留堤面丈有五尺,禁公私侵牟。元符三年,徽宗即位。无大改作。汴渠稍堙则浚之。大观中言者论胡师文昨为发运使,创开泗州直河及筑签堤阻遏汴水,寻复淤淀,遂行废拆。然使并役数郡兵夫其间,疾苦窜殁无虑数千,费钱谷累百万计。狂妄生事,诬奏罔功。官员冒赏至四十五人。师文由是自知州降充官观。
宣和元年五月,都城无故大水浸城,外官寺民居遂破汴堤,汴渠将溢。诸门皆城守起居郎李纲奏:国家都汴百有六十馀载,未尝少有变故。今事起仓猝,遐迩惊骇。诚大异也。臣尝躬诣郊外,窃见积水之来自都城以西。漫为巨浸,东拒汴堤,停蓄深广,湍悍浚激。东南而流,其势未艾。又或淹浸旬时,因以风雨,不可不虑。夫变不虚发,必有感召之因。愿诏廷臣各具所见,择其可采者施行之。诏都城外积水缘有司失职,堤防不修,非灾异也。罢纲送吏部而募人决水下流,由城北注五丈河,下通梁山泺乃已。七月壬子都提举司言近因野水冲荡,沿汴堤岸及河道淤浅,若止役河清,功力不胜。望俟农隙,顾夫开修。从之。
《五行志》:宣和元年五月,大雨。水骤高十馀丈,犯都城。自西北牟驼冈连万胜门外,马监居民尽没。前数日,城中井皆浑,宣和殿后井水溢,盖水信也。至是诏都水使者决西城索河堤杀其势。城南居民冢墓俱被浸。遂坏籍田亲耕之稼。水至溢猛,直冒安上南薰门城,守凡半月已而入汴。汴渠将溢,于是募人决下流,由城北入五丈河,下通梁山泺,乃平。
《河渠志》:宣和五年十二月庚寅,诏沿汴州县创添拦河锁栅,岁额,公私不以为便,其遵元丰旧制。
靖康而后,汴河上流为盗所决者数处,决口有至百步者,塞久不合。乾涸月馀,纲运不通。南京及京师皆乏粮,责都水使者措置凡二十馀日而水复旧。纲运沓来,两京粮始足。又择使臣八员为沿汴巡检,每两员各将兵五百人,自洛口至西水门分地防察决溢云。
《唐恪传》:恪拜户部侍郎,京师暴水至汴且溢,付恪治之。或请决南堤以纾宫城之患。恪曰:水涨堤坏,此亡可奈何。今决而浸之,是鱼鳖吾民也。亟乘小舟相水源,委求所以利导之。乃决金堤,注之河浃。旬水平。入对,帝劳之曰:宗庙社稷获安,卿之力也。恪再拜,因上疏言:水阴类也。至犯宫阙,天其或者以阴盛之沴儆告陛下乎。愿垂意时事,益谨天戒。
《老学庵笔记》:饶德操诗为近时僧中之冠,早有大志。既不遇,纵酒自晦,或数日不醒。尝醉赴汴水,适遇客舟救之。获免。
钱逊叔侍郎,少时溯汴,舟败,溺水,流二十里,遇救,得不死。旬日,犹苦腰痛,不悟其故。视之,有手迹大如扇,色正青,五指及掌宛然可识,若擎其腰间者。此其所以不死也耶。
《宋史·理宗本纪》:嘉熙四年九月,以余玠昨帅舟师渡淮,入河抵汴,所向有功,全师而还,至是论功定赏。《杭州府志》:陆维之,字永仲,馀杭人。少以计偕入汴,群法从邀与杂坐,命相者某道人相之。道人指维之曰:秀才,叩以科第,则曰且归山。道人揖别,赠以粒丹,缓急用之。陆下第南归,舟循汴,风激浪怒,舟不能胜,以丹投之,风浪始息。汴上有呼其姓名者,则道人也。维之遂有超世之志,隐于大涤洞天之石室。
《金史·河渠志》:章宗明昌二年闰十月庚辰,马琪自行省还,入见言:孟阳河堤及汴堤已填筑补修,水不能犯汴城。
《五行志》:章宗泰和八年八月,有童谣云:易水流,汴水流,百年易,过又休。休两,家都好住。前后总成留至贞祐中,举国迁汴。
《河渠志》:黄河沿河上下凡二十五埽,埽设散巡河官一员,雄武荥泽原武阳武延津五埽则兼汴河事,设黄汴都巡河官一员,于河阴以莅之。
《元史·世祖本纪》:至元二十四年三月丙辰,汴梁河水泛溢,役夫七千,修完故堤。
三十年冬十月戊子,诏修汴堤。
《顺帝本纪》:至正十四年春正月甲子朔,汴梁城东汴河冰皆成五色花草,如绘画,三日方解。
《江南通志》:杨理,字贯之,山阳人。举成化丙戌进士,历升大理左丞巡抚河南。筑汴堤,赈饥民,全活不可胜计。
《莆田县志》:邹守愚,字君哲,嘉靖丙戌进士。历河南左布政使。时汴河溢,岁且旱。盗起梁宋间,诏以守愚巡抚其地。绥驭有方,境宇攸宁,乃进户部左右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