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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古今图书集成博物汇编艺术典
第三百三十九卷目录
医部汇考三百十九
惊悸怔忡健忘门一
黄帝素问〈生气通天论 金匮真言论 诊要经终论 经脉别论 评热病论 举痛论 痹论 厥论 阴阳类论 脉解篇 五常政大论 大奇论 至真要大论 玉机真脏论 四时刺逆从论 疏五过论 五脏生成篇 调经论 奇病论 阳明脉解篇 气厥论 六元正纪大论 血气形志篇〉
灵枢经〈百病始生篇 经脉篇 本神篇 大惑论〉
张机金匮要略〈惊悸證治〉
王叔和脉诀〈惊病之脉〉
孙思邈千金方〈惊悸 健忘〉
严用和济生方〈论治〉
刘完素六书〈惊病之因〉
成无己明理论〈心悸〉
朱震亨心法〈总论證治〉
虞抟医学正传〈惊悸怔忡〉
戴思恭證治要诀〈总论證治〉
李梴医学入门〈总论證治〉
李中梓医宗必读〈总论證治〉
王肯堂證治准绳〈总论證治〉
张介宾景岳全书〈论證 论治〉
陈士铎石室秘录〈论治法〉
惊悸怔忡健忘门一
黄帝素问〈生气通天论 金匮真言论 诊要经终论 经脉别论 评热病论 举痛论 痹论 厥论 阴阳类论 脉解篇 五常政大论 大奇论 至真要大论 玉机真脏论 四时刺逆从论 疏五过论 五脏生成篇 调经论 奇病论 阳明脉解篇 气厥论 六元正纪大论 血气形志篇〉
灵枢经〈百病始生篇 经脉篇 本神篇 大惑论〉
张机金匮要略〈惊悸證治〉
王叔和脉诀〈惊病之脉〉
孙思邈千金方〈惊悸 健忘〉
严用和济生方〈论治〉
刘完素六书〈惊病之因〉
成无己明理论〈心悸〉
朱震亨心法〈总论證治〉
虞抟医学正传〈惊悸怔忡〉
戴思恭證治要诀〈总论證治〉
李梴医学入门〈总论證治〉
李中梓医宗必读〈总论證治〉
王肯堂證治准绳〈总论證治〉
张介宾景岳全书〈论證 论治〉
陈士铎石室秘录〈论治法〉
艺术典第三百三十九卷
医部汇考三百十九
惊悸怔忡健忘门一
《黄帝·素问》《生气通天论》
阳气者,精则养神,柔则养筋开阖不得,寒气从之,乃生大偻,陷脉为瘘,留连肉腠,俞气化薄,传为善畏,及为惊骇。〈注〉背为阳,阳虚则寒邪痹闭于背,而形体为之俯偻,金匮所谓痹侠背行是也。如阳虚不能为荣血之卫,邪陷于脉中而为瘘,留连于肉腠之间,金匮所谓马刀侠瘿是也。如经俞之气化虚薄,则传入于内而干及脏神矣。心主脉,神伤则恐惧自失,肝主血,故其病发惊骇也。
《金匮真言论》
东方青色,入通于肝,开窍于目,藏精于肝。其病发惊骇。〈注〉春时阳气上升,故病如气之发而为惊骇也。
《诊要经终论》
春刺秋分,筋挛逆气,环为欬嗽病,不愈,令人时惊又且哭。〈注〉东方肝木,其病发惊骇,肝藏魂,魂魄不安,故使人邪哭也。
秋刺春分,病不已,令人惕然欲有所为,起而忘之。
〈注〉秋主下降,刺春分,是反导其血气上行,故令人惕然欲有所为。《刺逆论》曰:秋刺经脉,血气上逆,令人善忘。
阳明终者,口目动作,善惊妄言色黄,其上下经盛不仁则终矣。
〈注〉手足阳明之脉,皆侠口承目,故口目动作,而牵引歪邪,闻木音则惕然而惊,是阳明之善惊也。骂詈不避亲疏,是阳明之妄言也。色黄,阳明之土气外脱也。上下经盛,胃气绝而无柔和之象也。肌肤不仁者,荣卫之气绝也。
《经脉别论》
有所惊恐,喘出于肺,淫气伤心。〈注〉惊则气乱,故喘出于肺。肺为心盖,故淫气伤心。
惊而夺精,汗出于心。
〈注〉血乃心之精,汗乃血之液。惊伤心气,汗出于心,故曰夺精。
《评热病论》
诸水病者,故不得卧,卧则惊。惊则欬甚也。〈注〉肾邪乘胃,故不得卧,阴阳相薄,故惊恐。心气上乘于肺,金畏火热,故欬甚也。
《举痛论》
惊则心无所倚,神无所归,虑无所定,故气乱矣。〈注〉惊则心气散而无所倚,神志越而无所归,思虑惑而无所定,故气乱。
《痹论》
肝痹者,夜卧则惊。〈注〉肝藏魂卧,则神魂不安,故发惊骇。
《厥论》
少阳厥逆发肠痈,不可治,惊者死。〈注〉少阳相火主气,火逆于内,故发为肠痈。不可治
者,谓病在气分,而痈肿在内,非针刺之可能治也。若发惊者,其毒气干脏故死。
阳明厥逆,喘欬身热,善惊,衄呕血。
〈注〉阳明气厥则喘,上逆则欬也。阳明之气主肌肉,故身热。《经》云:二阳发病,主惊骇,衄血呕血者,阳明乃悍热之气,厥逆则迫血妄行。
《阴阳类论》
三阳一阴,太阴脉胜一阴不能止,内乱五脏,外为惊骇。〈注〉三阳主开,一阴主阖,二气类聚而太阴脉胜,是一阴不能止其开,则内乱五脏,外为惊骇。
《脉解篇》
阳明所谓甚则厥,恶人与火,闻木音则惕然而惊者,阳气与阴气相薄,水火相恶,故惕然而惊也。〈注〉此阳明经脉病也。
《五常政大论》
委和之纪,其发惊骇。〈注〉邪伤肝也。
㐲明之纪,其病昏惑悲忘,从水化也。
〈注〉昏惑悲忘心神不足也。
太阳司天,寒气下临,心气上从,热气妄行,善忘。
〈注〉寒气下临,脏气上从,而热气妄行,故神伤善忘。
《大奇论》
肝雍两胠满,卧则惊不得小便。〈注〉肝经病,故两胠满而不得小便,脏气雍满,卧则神魂不安,故发惊也。
肝脉鹜暴,有所惊骇。
〈注〉肝脉之来,疾而暴乱者,必有惊骇。
二阳急为惊。
〈注〉二阳,阳明土也,土气虚寒,则阳明脉病,故惊。
脉至如数,使人暴惊三四日,自己。
〈注〉无形之气上逆则脉至数疾,邪薄心下,故发惊。
肾肝并小弦欲惊。
〈注〉小者血气皆少,弦则为减为寒。肝脏之气生于肾,脉并小弦,是二脏之气皆虚而欲发惊也。
《至真要大论》
太阳之复,甚则入心,善忘善悲,神门绝,死不治。〈注〉善忘善悲者,从胃而上及于心也。
少阳之胜热客于胃,善惊谵妄复则惊瘛欬衄。
〈注〉热客于胃,则善惊谵妄,热乘心肺,则惊瘛欬衄。
阳明之复,甚则入肝,惊骇筋挛。
〈注〉如病入肝则干脏矣。干脏者,半死半生。
诸病惊骇皆属于火。
〈注〉火者,少阳包络之相火也。相火甚则心神不安,故惊骇。
《玉机真脏论》
春脉太过,则令人善忘,忽忽眩冒而巅疾。〈注〉春脉太过,则气并于上。《经》曰:气并于上乱而喜忘,气上盛而与督脉会于巅,故眩冒而巅疾也。
《四时刺逆从论》
秋刺经脉,血气上逆,令人善忘。〈注〉秋主降收而反令其生长,故血气上逆而善忘。
冬刺肌肉阳气竭绝,令人善忘。
〈注〉冬主闭藏,刺肌肉,是取所藏之气于肌腠之外,使阳气竭绝于内,令人善忘也。
阳明涩则病积,时善惊。
〈注〉涩者多血少气,微有寒也。善惊者,病在血也。
《疏五过论》
凡未诊病者,必问常贵后贱,虽不中邪,病从内生,名曰脱营。常富后贫,名曰失精。五气留连,病有所并,医工诊之,不在脏腑,不变躯形,诊之而疑,不知病名身体日减,气虚无精病深无气,洒洒然时惊,病深者,以其外耗于卫,内夺于营良工所失,不知病情,此治之一过也。〈注〉常贵后贱常富后贫,则伤其志意故虽不中邪,而病从内生。夫脾藏营,营舍意,肾藏精,精舍志,是以志意失而精营脱也。五气留连,谓五脏之神气,留郁于内,而不得疏达。并者,谓并病于五脏也。五脏之气,外合于皮肉筋骨,是以身体日减,气虚无精,病深无气,言气生于精,精生于气,精气之并伤也。如久常之富贵,不意失之,故时惊也。此病不在脏腑,不在躯形,精气日虚,营卫日耗,即有良工,不知因名,此治之一过也。
《五脏生成篇》
白脉之至也,喘而浮,上虚下实,惊。〈注〉呼吸急则脉亦急,肺主气虚,故脉浮,病气而不病血,病上而不病下,故脉上虚而下实也。阳气虚则善为惊骇。
《调经论》
血并于阴,气并于阳,故为惊狂。〈注〉血并居于阴,则阴盛而血实,心主血脉,故阴盛
则惊。气并于阳,则阳盛而气实,阳盛则发狂也。
血并于下,气并于上,乱而善忘。
〈注〉血并于下,则血畜于下而善忘。气并于上,则气逆于上而为悗乱。
《奇病论》
帝曰:有病痝然如有水状,切其脉大紧,身无痛者,形不瘦不能食,食少,名为何病?岐伯曰:病生在肾,名为肾风,肾风而不能食善惊,惊已,心气痿者死。〈注〉足少阴寒水主气,脉大则为风,紧则为寒。夫病风水者,外證骨节疼痛,此病在肾,非外受之风邪,故身无痛,水气上乘,故形不瘦。风木水邪,乘侮土气,故不能食,即食亦不能多也。善惊者,水气乘心也。惊已而心气痿者,心受邪伤也。
《阳明脉解篇》
黄帝问曰:足阳明之脉病恶人与火,闻木音则惕然而惊,钟鼓不为动,闻木音而惊,何也?愿闻其故!岐伯对曰:阳明者,胃脉也胃者,土也,故闻木音而惊者,土恶木也。〈注〉阳明之脉,乃胃之悍气,别走阳明,悍热气盛,则胃腑气虚也。
《气厥论》
脾移热于肝,则为惊衄。〈注〉东方肝木。其病发惊骇,肝主血,故热甚则衄。
《六元正纪大论》
少阳之政,寅申之纪也,其病掉眩,支胁惊骇。〈注〉诸风眩掉,皆属于肝,东方肝木,其病发惊骇。
少阴所至为惊惑,少阳所至为惊躁。
〈注〉此夏病之常也。
《血气形志篇》
形数惊恐,经络不通,病生于不仁,治之以按摩醪药。〈注〉惊则气乱,恐则气下,盖血随气行,气数乱逆,则经络不通,荣卫不行,是以病生于不仁,宜按摩醪药,以行其荣卫血气焉。
《灵枢经》《百病始生篇》
虚邪之中人也,在经之时,洒淅喜惊。〈注〉足阳明之脉病,故惕然而喜惊也。
《经脉篇》
心主手厥阴心包络之脉,是动甚则胸胁支满,心中憺憺大动。〈注〉甚则胸胁支满,心中憺憺大动,盖甚则有馀于内也。
《本神篇》
肾盛怒而不止则伤志,志伤则喜忘其前言,腰脊不可以俛仰屈伸,毛悴色夭,死于季夏。〈注〉喜忘者,神志皆伤也。腰者肾之腑,故腰脊不可以俛仰屈伸。
《大惑论》
黄帝曰:人之善忘者,何气使然?岐伯曰:上气不足,下气有馀,肠胃实而心肺虚,虚则营卫留于下,久之不以时上,故善忘也。〈注〉上气不足,下气有馀,则肠胃实而心肺虚,虚则荣卫留于下,久之不以时上,故善忘也。
《汉·张机·金匮要略》《惊悸證治》
病有奔豚,有吐脓,有惊怖,有火邪,此四部病,皆从惊发得之。师曰:奔豚病从少腹起,上冲咽喉,发作欲死,复还止,皆从惊恐得之。
病人语声寂寂然,喜惊呼者,骨节间病。
男子面色薄者,主渴及亡血,卒喘悸。脉浮者,里虚也,虚劳里急,悸衄,腹中痛,梦失精,四肢酸疼,手足烦热,咽乾口燥,小中汤主之。水在肾心下悸。
病人饮水多,必暴喘满,凡食少饮多,水停心下,甚者则悸,微者短气。脉双弦者,寒也,皆大下后里虚。脉偏弦者,饮也。
卒呕吐,心下痞膈间有水眩悸者。半夏加茯苓汤主之。
寸口脉动而弱,动即为惊,弱则为悸。
心下悸者,半夏麻黄圆主之。
发汗后脐下悸者,欲作奔豚,茯苓桂枝甘草大枣汤主之。
《晋·王叔和·脉诀》《惊病之脉》
《心脏歌》曰:实梦忧惊怪,虚翻烟火明。
《心脉歌》曰:实大相兼并有滑,舌强心惊语话难。《虚脉歌》曰:恍惚心中多悸惊,三关定息脉难成。
《唐·孙思邈·千金方》惊悸
右手寸口气口以前脉阴阳俱实者,手太阴与阳明经俱实也。病苦头痛目眩,惊狂喉痹痛,手臂捲,唇吻不收,名曰肺与犬肠俱实也。
左手关上脉阴阳俱虚者足厥阴与少阳经俱虚也。病苦恍惚。尸厥,不知人,妄见,少气不能言,时时自惊,名曰肝胆俱虚也。
右手关上脉阴阳俱实者,足太阴与阳明经俱实也。病苦脾胀腹坚,抢胁下痛胃气不转,大便难,时反泄利,腹中痛,上冲肺肝,动五脏,立喘鸣多惊,身热汗不出,喉痹精少,名曰脾胃俱实也。
右手寸口气口以前脉阳虚者,手阳明经也。病苦胸中喘,肠鸣,虚渴,唇乾目急,善惊泄白,名曰大肠虚冷也。
左手寸口人迎以前脉阴虚者,手少阴经也。病苦悸恐不乐,心腹痛,难以言,心如寒,恍惚名曰心虚寒也。夫病人卒饮水多,必暴喘满。凡食少饮多,水停心下,甚者则悸。
诊得心积沉而芤,时上下无常处,病胸满悸,腹中热,面赤咽乾,心烦掌中热,甚则唾血身瘈疭,主血厥,夏瘥冬剧,色赤也。
徵音人者,主心声也。心声笑,其音竽,其志喜,其经手少阴,厥逆太阳则荣卫不通,阴阳反错,阳气外击阴气内伤,伤则寒,寒则虚,虚则惊掣心悸,定心汤主之。
健忘
太阳脉浮缓,少阳脉微紧,微为血虚,紧为微寒,此为鼠乳。诊得肺积,脉浮而毛,按之辟易,胁下时时痛,逆背相引痛,少气善忘,目瞑结痈,皮肤寒秋愈夏剧,主皮中时痛如虱缘之状,甚者如针刺之状,时痒色白也。羽音人呻而好恚,恚而善忘,恍惚有所思,此为土剋水,阳击阴,阴气伏而阳气起,起则热,热则实,实则怒,怒则忘,耳听无闻,四肢满急,小便赤黄,语音口动而不出笑而看人,此为邪热伤肾,甚则不可治。若面黑黄,耳不应,亦可治。
左手尺中神门以后脉阴实者,足少阴经也。病苦舌燥咽肿心烦嗌乾,胸胁时痛,喘欬汗出,小腹胀满,腰背强急,体重骨热小便赤黄,好怒好忘,足下热痛,四肢黑,耳聋,名曰肾实热也。
《宋·严用和·济生方》《论治》
夫惊悸者,心虚胆怯之所致也。且心者君主之官,神明出焉,胆者中正之官,决断出焉,心气安逸,胆气不怯,决断思虑,得其所矣。或因事有所大惊,或闻虚响,或见异相,登高涉险惊忤心神,气与涎郁,遂使惊悸,惊悸不已,变生诸證,或短气悸乏,体倦自汗,四肢浮肿,饮食无味,心虚烦闷,坐卧不安,皆心虚胆怯之候也。治之之法,宁其心以壮胆气,无不瘥者矣。
夫怔忡者,此心血不足也。盖心主于血,血乃心之主,心乃形之君,血富则心君自安矣。多因汲汲富贵,戚戚贫贱,又思所爱触事不意真血虚耗,心帝失辅,渐成怔忡,怔忡不已,变生诸證,舌强恍惚,善忧悲,少颜色,皆心病之候。《难经》云:损其心者益其荣,法当专补真血,真血若富,心帝有辅,无不愈者矣。又有冒风寒暑湿闭塞诸经,令人怔忡五饮,停畜堙塞中脘,亦令人怔忡,当随其證,施以治法。
夫健忘者,常常喜忘是也。盖脾主意与思,心亦主思,思虑过度,意舍不清,神宫不职,使人健忘。治之之法,当理心脾,使神意宁静,思则得之矣。
《金·刘完素·六书》惊病之因
惊,心卒动而不宁也。火主于动,故心火热甚也。虽尔止为热极于里,乃火极似水则喜惊,反兼肾水之恐者,亢则害,承乃制故也。所谓恐则喜惊者,恐则伤肾而水衰,心火自甚,故喜惊也。
一阳一阴病发惊骇背痛噫欠,名风厥。盖胃土肝木,为木剋土,风胜湿不制肾水,故令上逆。
《成无己·明理论》心悸
伤寒悸者,何以明之?悸者,心忪是也。筑筑惕惕然动怔怔忪忪不能自安者是矣。心悸之由,不越二种:一者气虚也,二者停饮也。伤寒二三日心中悸而烦者,小建中汤主之。少阴病四逆其人或悸者,四逆散加桂五分,是气虚而悸者也。饮水多,必心下悸,是停饮而悸者也。其气虚者,由阳气内弱心下空虚,正气内动而为悸也。其停饮者,由水停心下,心为火而恶水,水既内停心不自安则为悸也。又有汗下之后,正气内虚邪气交击而令悸者,与气虚而悸者,则又甚焉。太阳病发,汗过多,其人叉手自冒心心下悸。太阳病若下之,身重心下悸者不可发汗。少阳病不可吐下,吐下则悸而惊。少阳病不可发汗,发汗则讝语,此属胃,胃和则愈,胃不和则烦而悸。是数者,皆汗后协邪者与其气虚而悸者,有以异也。或镇固或化散之皆须定其气浮也。又饮水过多,水饮不为宣布而留心下,甚者则悸。《金匮要略》曰:食少饮多,水停心下,甚者则悸。饮之为悸,甚于他邪,虽有馀邪,必先治悸。何者?以水停心下,若水气散则无所不之,浸于肺则为喘为欬,传于胃则为哕为噎,溢于皮肤则为肿渍于肠间则为利下,不可缓之也。《经》曰:厥而心下悸,宜先治水,与茯苓甘草汤,后治其厥。不尔,水渍于胃,必作利也。厥为邪之深者,犹先治水,况其邪气浅者乎?《元·朱震亨·心法》《总论證治》
惊悸者血虚,惊悸有时,以朱砂安神丸。
痰迷心膈者,痰药皆可,定志丸加琥珀郁金。
怔忡者血虚。怔忡无时,血少者多。
有思虑便动,属虚。时作时止者,痰因火动。
瘦人多因是血少,肥人属痰,寻常者多是痰。
真觉心跳者是血少,四物朱砂安神之类。
假如病因惊而得,惊则神出其舍,舍空则痰生也。人之所主者心,心之所养者血,心血一虚,神气不守,此惊悸之所肇端也。曰惊曰悸,其可无辨乎?惊者恐怖之谓,悸者怔忡之谓,心虚而郁痰,则耳闻大声,目击异物,遇险临危,触事丧志,心为之忤,使人有惕惕之状是则为惊。心虚而停水,则胸中渗漉,虚气流动,水既上乘心火恶之,心不自安,使人有怏怏之状,是则为悸。惊者,与之豁痰定惊之剂,悸者,与之逐水消饮之剂,所谓扶虚,不过调养心血和平心气而已。健忘由精神短少者多,亦有痰者,此證皆由思忧过度,损其心胞,以致神舍不清,遇事多忘,乃思虑过度,病在心脾。又云:思伤脾亦令遗忘,治之以归脾汤须兼理心脾,神宁意定,其證自除也。
《明·虞抟·医学正传》惊悸怔忡
《内经》曰:心者君主之官神明出焉。夫怔忡惊悸之候,或因怒气伤肝,或因惊气入胆,母能令子虚,因而心血为之不足,又或遇事繁冗,思想无穷,则心君亦为之不宁,故神明不安,而怔忡惊悸之證作矣。夫所谓怔忡者,心中惕惕然动摇而不得安静,无时而作者是也。惊悸者,蓦然而跳跃惊动而有欲厥之状,有时而作者是也。若夫二證之因亦有清痰积饮,留结于心胞胃口而为之者,又不可固执以为心虚,而治宜以脉證参究其的而药之,毋认非以为是也。
《戴思恭·證治要诀》《总论證治》
惊悸者,因事有所大惊,触忤心神,气与涎郁,遂生惊悸,此乃心虚胆怯所致,宜温胆汤。呕则以人参代竹茹。若眠多异梦,随即惊觉者,宜温胆汤,加酸枣仁莲肉各一钱,以金银煎下十四友丸,或镇心丹远志丸,酒调妙香散。怔忡久思所爱,触事不忘,虚耗真血,心血不足,遂成怔忡,俗谓心忡脉乱是也,宜益荣汤。
怔忡,即忪悸也。忪悸与惊悸若相类而实不同。惊悸者,因事有所惊而悸忪悸者本无所惊,常心忪而自悸,焉得无辨?
感风寒暑湿闭塞诸经,而忪忡各见本门。
因痰饮怔忡者,导痰汤,加炒酸枣仁下寿星丸。失志者,由所求不遂,或过误自咎,懊恨嗟叹不已,独语书空,若有所失,宜温胆汤去竹茹,加人参柏子仁各一钱,下定志丸,仍佐以酒调辰砂妙香散。
有痞塞不饮食,心中常有所怯,爱处暗室,或倚门后见人则惊避,似失志状,此名为卑惵之卑,以血不足故也。谷神嘉禾散加当归半钱黄芪半钱。健忘者,所过之事,转盼遗忘,此乃思虑过度,病在心脾,宜归脾汤。
健忘者,为事有始无终言谈不知首尾,此乃病之故,非比生成之愚顽不知人事者。
《李梴·医学入门》《总论證治》
思虑过度,及因大惊大恐,以致心虚停痰,或耳闻大声,目见异物,临危触事,便觉惊悸,甚则心跳欲厥,脉弦濡者,虚也。血虚四物汤,茯神汤,妙香散,朱砂安神丸。气血俱虚,人参养荣汤,养心汤。时作时止者,痰也。二陈汤加白朮、黄连、远志、竹沥、姜汁。怔忡因惊悸久而成,痰在下火在上故也。温胆汤,加黄连、山栀、当归、贝母。气郁者四七汤,加茯神、远志、竹沥、姜汁,或十味温胆汤,金箔镇心丸。停饮,胸中漉漉有声,怏怏不安者,二陈汤,加茯神、槟榔、麦门冬、沉香,或朱雀丸。惊悸二證,通用归脾汤,仁熟散,梦授天王补心丹,寿星丸,参枣丸。
悸,动也心膈间客邪乘之,筑筑然触动,如人将捕,即怔忡意也。有水停心下,头眩身摇,厥而悸者,渗其水而悸厥自定。有神气素虚,心中空耗,不能自持者,有汗下后内虚而悸者,比之素虚者尤甚,须先定其气而后治其悸。大约先烦后悸者为虚,小建中汤真武汤。脉代者,炙甘草汤,入酒少许。汗后眩冒者,桂枝甘草汤。先悸后烦者为热,小柴胡汤。喜呕谵语,大便难者,小柴胡汤,加大黄或加芒硝少许。谵语小便不利者,柴胡龙骨牡蛎汤。小便赤者,五苓散。
怔忡久则健忘,皆心脾血少,神亏清气不足,證属浊气上攻,引神归舍丹主之。亦有所禀,阴魄不足,善忘者,常大补气血及定志丸。如老年神衰者,加减固本丸,通用归脾汤仁熟散梦授天王补心丹寿星丸参枣丸。
《李中梓·医宗必读》《总论證治》
按外有危险触之而惊心胆强者,不能为害。心胆怯者,触而易惊,气郁生涎,涎与气搏,变生诸證,或短气,或自汗,并温胆汤。呕则以人参代竹茹。眠多异梦,随即惊觉温胆汤加枣仁莲子,以金银煎下,或镇心丹远志丸妙香散琥珀养心丹定志丸。卧多惊魇,口中有声,真珠母丸独活汤。外物卒惊,宜行镇重,密陀僧细末茶调一钱,或黄连安神丸。或热郁生痰,寒水石散。或气郁生痰,加味四七汤。丹溪曰:惊则神出于舍,舍空得液,痰涎永系于胞络之间,控涎丹加辰砂远志。《经》曰:心痹者脉不通。烦则心下鼓,盖闭而不通,病热郁而为涎,涎成则烦,心下鼓动。鼓者,跳动如击鼓也。五痹汤加茯神、远志、半夏。按经文及原病式云:水衰火旺心胸躁动,天王补心丹主之。《伤寒论》曰:心为火而恶水,水停心下,筑筑然跳动不能自安。半夏麻黄丸茯苓饮子主之。亦有汗吐下后,正气虚而悸不得卧者,宜温胆汤。丹溪贵之虚与痰,宜辰砂远志丸。有饮者控涎丹。然證状不齐,总不外于心伤而火动,火郁而生涎也。若夫虚实之分,气血之辨痰与饮,寒与热,外伤天邪,内伤情志,是在临證者详之。
伤寒悸,乃心中筑筑然动,怔忡不安也。脉结代心悸,炙甘草汤。伤寒三四日心悸而烦,小建中汤。发汗过多,心悸喜按,桂枝甘草汤。心神不宁,怔忡不卧,安神丸。少阴病厥逆,心下悸,四逆散加桂。饮水多而悸,虽有他邪,亦先治水茯苓甘草汤。寒热心悸,小便不利,心烦喜呕,小柴胡汤。少阳发汗,谵语悸动小柴胡汤。寸口脉动为惊,凡惊者其脉止而复来,其人目睛不转,不能呼气。
按内经健忘之原,俱责之心肾不交,心不下交于肾,浊火乱其神明,肾不上交于心,精气因而不用,火居上则因而为痰水居下则因而生躁,扰扰纭纭昏而不宁,故补肾而使之时上,养心而使之善下,则神气清明,志意常治而何健忘之有?思虑过度,归脾汤。精神衰倦,人参养荣汤,宁志膏。痰迷心窍,导痰汤,送寿星丸。心肾不交,朱雀丸。
《王肯堂·證治准绳》《总论證治》
或问惊悸怔忡恐怖之别,曰:悸即怔忡也。怔忡者,本无所惊,自心动而不宁。惊者,因外有所触而卒动。张子和云:惊者为自不知故也。恐者为自知也。盖惊者闻响即惊,恐者自知,如人将捕之状,及不能独自坐卧,必须人为伴侣,方不恐惧;或夜必用灯照,无灯烛亦恐惧者是也。内经无有称惊怖者,始于《金匮要略·奔豚条》云:有惊怖继之,云:惊恐由是而见。惊怖即惊恐怖惧也,恐亦惧也,于义且同。凡连称其名以为提纲者,多是一阴一阳对待而言。如喜怒并称者,喜出于心,心居于阳,怒出于肝,肝居于阴。志意并称者,志是静而不移,意是动而不定,静则阴也,动则阳也。惊恐并称者,惊因触于外事内动其心,心动则神摇,恐因惑于外事,内慊其志,志慊则精却。是故《内经》谓:惊则心无所依,神无所归虑无所定,故气乱矣。恐则精却,却则上焦闭,闭则无气还,无气还则下焦胀,故气不行矣。又谓:尝贵后贱,尝富后贫,悲忧内结,至于脱营失精,病深无气,则洒然而惊。此类皆是病从外事,而动内之心神者也。若夫在身之阴阳衰盛,而致惊恐者,惊是火热烁动其心,心动则神乱,神用无方,故惊之变态,亦不一状,随其所之,与五神相应而动。肝藏魂,魂不安则为惊骇,为惊妄。肺藏魄,魄不安则惊躁。脾藏意,意不专则惊惑。肾藏志,志慊则惊恐。心惕惕然。胃虽无神,然为五脏之海诸热归之,则发惊狂若闻木音,则惕然心欲动也。恐者,则是热伤其肾,肾伤则精虚,精虚则志不足,志本一定而不移,故恐亦无他状。内经于惊之病邪,有火热二淫。司天在泉胜复之气,有各经热病所致,有三阳积并,有气并于阳,皆为诸惊等病。故《病机》统而言曰:诸病惊骇皆属于火也。于恐病之邪者,有精气并于肾则恐,有血不足则恐,有阴少阳入阴阳相搏则恐,有胃气热肾气微弱则恐,肾是动病则恐,然于肝之惊恐互相作者,以其脏气属阳居阴,纳血藏魂,魂不安则神动,神动则惊,血不足则志慊,志慊则恐,故二者肝脏兼而有之。似此之类,于火热二淫,属感邪之外,馀者之惊恐,皆因人气之阴阳所动而内生者也虽然,亦非独火热二淫而已。于阳明脉急,则亦为惊矣。曰:惊恐二病,与内外所因,其治法同乎异乎?曰:惊则安其神,恐则定其志,治当分阴阳之别,何得而同也?夫易之为卦乾坤交坎离列坎离交而后为既济,而人以五脏应之。心为离火内阴而外阳,肾为坎水,内阳而外阴。内者是主,外者是用。又主内者五神,外用者五气,是故心以神为主,阳为用肾以志为主,阴为用,阳则气也,火也,阴则精也,水也。及乎水火既济,全在阴精上奉以养其神,阳气下藏以定其志。不然,则神摇不安于内,阳气散于外,志感于中,阴精走于下,既有二脏水火之分,治法安得无少异,所以惊者,必先安其神,然后散乱之气可敛,气敛则阳道行矣。恐者必先定其志,然后走失之精可固,精固则阴气用矣。于药而有二脏君臣佐使之殊用,内外所感者亦少异焉。为外事惊者,虽子和氏谓惊者平之平常也,使病者时时闻之习熟,自然不惊,固是良法,不若使其平心易气以先之,而后药之也。吾谓内气动其神者,则不可用张氏之法,唯当以药平其阴阳之盛衰,而后神可安志可定矣。
《伤寒明理论》释悸字云:悸,心忪也,筑筑惕惕然动,怔怔忪忪不能自安也。则悸即怔忡。而今人分为两条谬矣。心悸之由,不越二种,一者虚也,二者饮也。气虚者,由阳气内虚,心下空虚火气内动而为悸也。血虚者亦然。其停饮者,由水停心下,心为火而恶水,水既内停,心不自安,故为悸也。有汗吐下后,正气内虚而悸者,有邪气交击而悸者,有荣卫涸流脉结代者,则又甚焉,必生津液益血以实其虚,此从伤寒而论者。若杂病则考诸《内经》云:心痹者脉不通烦则心下鼓,胆病者口苦呕宿汁,心下憺憺恐,如人将捕之状足阳明是动,闻木音则惕然而惊,心包络是动,病心中憺憺大动,肾是动,病善恐,心惕然如人将捕之。原病式云:因水衰火旺,其心胸躁动,谓之怔忡。然后知悸之为病,是心脏之气不得其正,动而为火邪者也。盖心为君火,包络为相火,火为阳。阳主动,君火之下,阴精承之,相火之下,水气承之,夫如是而动,则得其正,而清净光明,为生之气也。若乏所乘,则君火过而不正,变为烦热,相火妄动,既热且动,岂不见心悸之證哉?况心者神明居之,《经》曰:两精相搏谓之神,又曰:血气者人之神,则是阴阳气血,在心脏未始相离也。今失其阴,偏倾于阳,阳亦以失所承而散乱,故精神怔怔忡忡不能自安矣。如是者当自心脏中补其不足之心血,以安其神气,不已则求其属以衰之,壮水之主以制阳光也。又包络之火,非惟辅心,而且游行于五脏,故五脏之气妄动者,皆火也。是以各脏有疾,皆能与包络之火,合动而作悸,如是者,当自各脏补泻其火起之由,而后从包络调之平之,随其攸利而治。若各脏移热于心,而致包络之火动者,治亦如之,若心气不足肾水陵之。逆上而停心者,必折其逆气,泻其水,补其阳,若左肾之真水不足,而右肾之火上逆与包络合动者,必峻补左肾之阴以制之。若内外诸邪,郁其二火,不得发越,隔绝荣卫,不得充养其正气者,则皆以治邪解郁为主。若痰饮停于中焦,碍其经络,不得舒通而郁,火与痰相击于心下以为怔忡者,必导去其痰,经脉行则病自已。
人生气禀不同,得气之清,则心之知觉者明,得气之浊,则心之知觉者昏。心之明者,无有限量,虽千百世已往之事,一过目则终身记而不忘,岂得忘其目前者乎?心之昏者,精神既短,则目前不待于伤心,而不能追忆其事矣。刘河间谓水清明而火昏浊,故上善若水,下愚若火,此禀质使之然也。设禀质清浊混者,则不耐于事物之扰,扰则失其灵而健忘也。盖气与血人之神也。《经》曰:静则神藏躁则消亡,静乃水之体,躁乃火之用,故性静则心存乎中,情动则心忘于外,动不已则忘亦不已,忘不已则存乎中者几希,存乎中者几希,则语后便忘,不俟终日已。所以世人多忘者,役役扰扰,纷纭交错,当事于一生,其气血之阴者将竭,必禀质,在中人以上,清明有所守,不为事物所乱者,百难一人也。由是言之,药固有安心养血之功,不若平其心,易其气,养其在己而已。若夫痰之健忘,乃一时之病然病忘之邪,非独痰也。凡其心有所寄,与诸火热伤乱其心者,皆得健忘,如《灵枢》谓:盛怒伤志,志伤善忘。《内经》谓:血并于下,气并于上,乱而善忘。夫如是,岂可不各从所由而为治耶?
《景岳全书》〈臣张介宾著〉《论證》
怔忡之病,心胸筑筑振动,惶惶惕惕,无时得宁者是也。然古无是名,在内经则曰胃之大络,名曰虚里,出于左乳下,其动应衣,宗气泄也。在越人仲景则有动气在上下左右之辨,云诸动气皆不可汗下也。凡此者即皆怔忡之类。此證惟阴虚劳损之人乃有之。盖阴虚于下,则宗气无根,而气不归源,所以在上则浮撼于胸臆,在下则振动于脐旁。虚微者动亦微,虚甚者动亦甚,凡患此者,速宜节欲节劳切戒酒色。凡治此者,速宜养气养精,滋培根本,若或误认为痰火而妄施清利,则速其危矣。
惊有二證:有因病而惊者,有因惊而病者。如东方色青,入通于肝,其病发惊骇及伤寒,阳明證闻木音则惕然而惊之类,此则或因岁火之盛,或因岁木之衰,或因风热之相搏,或因金木之相制是当察客邪以兼治其标。若因惊而病者,如惊则气乱而心无所倚,神无所归,虑无所定之类,此必于闻见夺气而得之,是宜安养心神,滋培肝胆当以专扶元气为主。治此固有二者之辨,然总之主气强者不易惊,而易惊者必肝胆之不足者也。故虽有客邪,亦当知先本后标之义。
又如惊则气乱,恐则气下,惊恐虽若同类而不知恐之伤人,尤甚于惊。何也?盖惊出于暂,而暂者即可复。恐积于渐,而渐者不可解。甚至心怯而神伤,精却则阴痿,日消月缩,不亡不已。此非大勇大断者,必不能拔去其病根,徒资药力,不易及也。予尝治暴惊者十愈其八九,治恐惧者十不得其一二。
《论治》
凡治怔忡惊恐者,虽有心脾肝肾之分,然阳统乎阴,心本乎肾,所以上不宁者,未有不由乎下,心气虚者,未有不因乎精,此心肝脾肾之气,名虽有异,而治有不可离者。亦以精气互根之宜然,而君相相资之全力也。然或宜先气而后精,或宜先精而后气,或兼热者之宜清,或兼寒者之宜煖此又当因其病情而酌用之。故用方者,宜圆不宜凿也。心脾血气本虚,而或为怔忡,或为惊恐,或偶以大惊猝恐,而致神志昏乱者,俱宜七福饮,甚者大补元煎。若命门水亏真阴不足,而怔忡不已者,左归饮。若命门火亏,真阳不足而怔忡者,右归饮。若三阴精血亏损,阴中之阳不足,而为怔忡惊恐者,大营煎或理阴煎。若水亏火盛,烦躁热渴而怔忡惊悸不宁者二阴煎,或加减一阴煎。若思郁过度,耗伤心血,而为怔忡惊悸者,逍遥饮或益营汤。若寒痰停畜心下而怔忡者,姜朮汤。
心虚血少,神志不宁而惊悸者,养心汤或宁志丸或十四友丸。若因惊失志而心神不宁者宁志膏或远志丸。心血不足,肝火不清,血热多惊者,朱砂安神丸,心神虚怯,微兼痰火而惊悸者,八物定志丸。心气郁滞,多痰而惊者,加味四七汤,痰迷心窍惊悸者,温胆汤或茯苓饮子甚者朱砂消痰饮。风热生痰,上乘心膈而惊悸者简要济众方。
若大恐大惧以致伤损心脾肾气,而神消精却,饮食日减者,必用七福饮理阴煎或大营煎或大补元煎之类,酌宜治之,然必洗心涤虑,尽释病根,则庶可保全也。
《石室秘录》〈臣陈士铎著〉《论治法》
心惊非心病也,乃肝血虚而不能养心也。方用白芍、当归、麦冬、熟地,各五钱,生枣仁一两,茯神三钱,北五味远志各一钱,人参二钱,水煎服。此方之妙,全不去治心,治肝正所以治心,治肺正所以益心也。
肾,水脏也,心,火脏也,是心肾二经为雠敌,似乎不宜牵连而一治之。不知心肾虽相剋,其实相须,无心之火则成死灰,无肾之水则成冰炭,心必得肾水以滋养,肾必得心火而温煖,如人惊惕不安,岂非心肾不交乎?人以为惊惕不安,心之病,我以为肾之病,非颠倒之也,实至当不易之理。方用白朮、芡实、橘红、熟地,各五两,人参、枣仁、炒山药、柏子仁去油,茯神、山茱萸、麦冬各三两,北五味、远志、菖蒲各一两,砂仁三钱,各为末,蜜为丸,白滚水送下五钱。此丸之妙,乃治肾之药少于治心,盖心君宁静,肾气自安,肾气既安,何至心动?此治心正所以治肾,而治肾正所以治心也。心经之病,怔忡不寐等證,乃心血少也。方用人参、麦冬、茯神、当归各三钱,丹参二钱,生枣仁熟枣仁各五钱,菖蒲甘草五味子各一钱,水煎服。此方之妙,妙在生熟枣仁各五钱,而以诸补心之药为佐使,盖枣仁乃安心治不寐之圣药,生用使其日间不卧,熟用使其夜间不醒也。日夜既安,则怔忡自定,又何必用虎睛琥珀丹砂之多事哉?
怔忡之證,扰扰不宁,心神恍惚,惊悸不已,此肝肾之虚而心气之弱也。若作痰治,往往杀人。盖肾虚以致心气不交,心虚以致肝气益耗,不治虚而反攻痰安得不速死乎?一方名宁静汤,生枣仁、麦冬、白朮各五钱,人参、白芍、熟地、元参各一两,白芥子三钱,水煎服,此方一派补心肝肾之药,三经同治,则阴阳之气自交,上下相资,怔忡自定,而惊悸恍惚之證亦尽除矣。怔忡治之不得法,多致危亡,此證乃因泄精之时,又得气恼,更不慎色而成者也。似乎宜治肾为主,不知愈补肾而心气愈加怔忡者,何故?因肝得气恼肝气大旺,补肾则肝气更旺,反去增心之火,故愈加怔忡也。然则心不可补乎?心不补则火不能息,补心而又加去火之药则得生矣。方用化忡丹,人参、生枣仁各二钱,麦冬、白芍、元参、茯神各五钱,黄连、白芥子各一钱,甘草五分,水煎服。此方妙在不去定心,反去泻火,尤妙在不去泻肝,反去补肝,尤妙在不去补肾,反去补肺。盖泻心火即所以定心气也补肝气则肝平肝平则心亦平补肺气则肺旺,能制肝经之旺矣。制服相宜,自然心气得养,而怔忡有不全愈者乎?
健忘,上病也。方用人参、芡实、麦冬、生枣仁、当归、山茱萸各三两,五味子、远志、菖蒲、柏子仁去油各一两,熟地五两莲须二两,山药四两,各为末,蜜为丸,每日早晚,各用白滚水送下各五钱半料而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