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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百五十五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博物汇编艺术典

 第二百五十五卷目录

 医部汇考二百三十五
  燥门
  黄帝素问〈阴阳应象大论 脏气法时论 气交变大论 五常政大论 六元正纪大论 至真要大论〉
  灵枢经〈九宫八风篇〉
  刘完素六书〈论燥〉
  朱震亨心法〈论燥〉
  虞抟医学正传〈燥證论〉
  李梴医学入门〈燥分内外〉
  喻昌医门法律〈秋燥论 律五条 论清燥救肺汤〉
  张介宾景岳全书〈燥有表里之不同〉
  陈士铎石室秘箓〈燥證〉
  方〈导气除燥汤 润肠丸 大秦芄汤 大补丸 六味地黄丸 清燥救肺汤 滋燥养荣汤 大补地黄丸 当归承气汤 琼脂膏 天门冬膏 地仙煎 生血润肤饮〉
  单方
  医案

艺术典第二百五十五卷

医部汇考二百三十五

燥门

《黄帝·素问》《阴阳应象大论》

燥胜风。
〈注〉燥属西方之金气,四时五行之气,有相生而有相制也。

西方生燥
〈注〉西方主秋金之令,故其气生燥。

《脏气法时论》

肾苦燥急食辛以润之,开腠理,致津液通气也
〈注〉肾者水脏,喜润而恶燥,宜食辛以润之,谓辛能开腠理,使津液行而能通气,故润。

《气交变大论》

岁金太过,燥气流行,肝木受邪,民病两胁下少腹痛,目赤痛,眦疡,耳无所闻,肃杀而甚,则体重烦冤,胸痛引背,两胁满,且痛引少腹。
〈注〉岁金太过,燥气流行,则肝木受病,两胁下少腹痛,肝病也。肝开窍于目,故目痛眦疡。肝虚则耳无所闻。体重者,肃杀而甚,无生动之气。烦冤者,肝气逆而不舒也。

岁木不及,燥乃大行。
〈注〉岁气不及,则己所不胜侮而乘之,是以主岁之木运不及,则金之燥气大行。

《五常政大论》

审平之纪,其令燥。
〈注〉岁金平气曰审平,在天为燥,金之令也。

坚成之纪,燥行其政。
〈注〉岁金太过曰坚成,秋主收成,故燥行其政。

《六元正纪大论》

阳明司天之政,三之气,天政布,凉乃行,燥热交合,燥极而泽,民病寒热。
〈注〉司天之金气加临,故天政布,凉乃行。三之主气乃少阳相火,故燥热交合。三气终而交四气之寒水湿土,故燥极而泽。燥湿水火相交,故民病寒热。

厥阴司天之政,五之气,燥湿更胜,沈阴乃布,寒气及体,风雨乃行。
〈注〉五之客气,乃太阴湿土,主气乃阳明燥金,是以燥湿更胜。沈阴布而寒及体者,二气并主清寒也。太阴所至,终为雨,阳明所至为悽鸣,故风雨乃行。

金郁之发燥气以行民病欬逆心胁满引少腹善暴痛不可反侧嗌乾面尘色恶。
〈注〉此金气复而肝木为病。

阳明所至为燥生。
〈注〉德化之常也。

燥胜则乾。
〈注〉燥气在秋,主七十二日有奇。

《至真要大论》

阳明司天,其化以燥,以所临脏位,命其病者也。
〈注〉脏位者,天气上临而下合人之脏位,随燥气之所伤而命其病也。

岁阳明在泉,燥淫所胜,民病喜呕,呕有苦,善太息,心胁痛不能反侧,甚则嗌乾面尘,身无膏泽,足外反热。
〈注〉阳明在泉,子午岁也。《经脉篇》云:呕苦善太息,心胁痛不能转侧,甚则面有微尘,体无膏泽足外反热,乃足少阳病,嗌乾面尘,乃足厥阴病,盖金胜而肝胆病也。

燥淫于内,治以苦温佐以甘辛,以苦下之。
〈注〉燥乃清凉之金气,故当治以苦温,燥则气结于内,故当佐以甘辛发散,以苦下之。

阳明司天,燥淫所胜,民病左胠胁痛,寒清于中,感而疟,大凉革候,欬腹中鸣,注泄鹜溏,心胁暴痛,不可反侧,嗌乾面尘,腰痛,丈夫㿗疝,妇人少腹疼痛,目眛眦,疡疮痤痈,病本于肝太冲绝,死不治。
〈注〉阳明司天,卯酉岁也。左胠胁痛,肝经病也。感寒清而成疟者,秋成痎疟也。大凉革候者,夏秋之交,变炎暑而为清凉也。腹中鸣,注泄鹜溏,寒清于中也。心胁暴痛,不可反侧,嗌乾面尘,皆肝经之病。盖金淫于上,故病本于肝。

燥淫所胜,平以苦温,佐以酸辛,以苦下之。
〈注〉苦温能清,金辛能润燥燥必内结,故以酸苦泄之。

燥化于天,热反胜之,治以辛寒,佐以苦甘。
〈注〉言六气司天,邪气反胜,宜以所胜之气味平之。

《灵枢经》《九宫八风篇》

风从西方来,名曰刚风,其伤人也,内舍于肺,外在于皮肤,其气主为燥。
〈注〉如太乙居叶蛰之宫,而出游之第五日,风从西北二方而来,数所在日而来不正之风,皆谓之虚风也。
《金·刘完素·六书》《论燥》
诸涩枯涸乾劲皴揭,皆属于燥。
阳明燥金,乃肺与大肠之气也。

涩物湿则滑泽,乾则涩滞,燥湿相反故也。如遍身中外涩滞,皆属燥金之化,故秋脉涩也。或痳者,亦由涩也,由水液衰少而燥涩,气行壅滞而不得滑泽通利,气强攻冲,而为痲也。然六气不必一气独为病,气有相兼,若亡液为燥,或痲无热證,即当用乌附冲开道路以得通利,或风热胜湿为燥因而病痲,则宜以退风散热,活血养液,润燥通气之凉药调之,则痲自愈也。治诸燥涩,悉如此法。
枯,不荣王也。涸,无水液也。乾,不滋润也。劲,不柔和也。春秋相反,燥湿不同故也。大法身表热为热在表,渴饮水为热在里,身热饮水,表里俱有热,身凉不渴,表里俱无热。经所以不取火化渴者,谓渴非特为热,如病寒吐利,亡液过极,则亦燥而渴也。虽病风热而液尚未衰,则亦不渴,岂可止言渴为热而不为寒也?夫燥渴之为病也,多兼于热,故《易》曰:燥万物者,莫熯乎火。今言渴为燥则亦偏矣。如大法身凉不渴,为表里俱无热,故不言为寒也。谓表里微热,则亦有身不热而不渴者,不亦宜乎?
皴揭,皮肤启裂也。乾为天而为燥金,坤为地而为湿土,天地相反,燥湿异用,故燥金主于紧敛,所以秋脉紧细而微湿,土主于纵缓,所以六月其脉缓大而长也。如地湿则纵缓滑泽,乾则紧敛燥涩皴揭之理,明可见焉。俗云:皴揭为风者,由风能胜湿而为燥也。经言厥阴所至为风府,为璺启,由风胜湿而为燥也。所谓寒月甚而暑月衰者,由寒能收敛,腠理闭密,无汗而燥,故病甚也。热则皮肤纵缓,腠理疏通而汗润,故病衰也。或以水湿皮肤而反喜皴揭者,水湿自招风寒故也。
热胜燥,燥自金生,热为火化,金馀则制之以火,肺胜则治之以苦。又曰:金气之下,火气承之,燥淫于内,治以苦温,佐以甘辛,以苦下之。若肺气上逆急食苦以泄之。王注曰:制燥之胜,必以苦温,故燥乾病生焉。是以金主于秋而属阴,其气凉,凉极天气清明而万物反燥,故燥若火是金极而反兼火化也。故病血液衰也。燥金之化极甚,则烦热气郁,痿弱而手足无力,不能收持也。
诸涩枯涸乾,劲皴揭,皆属于燥。涩枯者,水液气衰少血,不荣于皮肉,气不通利,故皮肤皱揭而涩也。及甚则痳痹不仁。涸乾者,水少火多。《系辞》云:燥万物者,莫熯乎火故火极热甚,水液乾而不润于身,皮肤乃起裂,手足有如斧伤,而深二三分者。冬月甚而夏月衰故《法》曰:寒能收敛,收敛则燥涩皴揭,热能纵缓,纵缓则滋荣润泽,皆属燥金之化也。王注曰:物之生滑利,物之飞枯涩,其为治也,宜开通道路养阴退阳,凉药调之,荣血通流,痳木不仁,涩涸乾劲皴揭皆得其所,慎无服乌附之药,经所谓金木水火土运行之数,寒暑燥湿火风临御之化,则天道可见,民病可调,凡受诸病者,皆归于五行六气胜复盛衰之道也。王注曰:人生有形,不能无患,既有其患,亦常逃生化,出阴阳者也。故曰:谨守病机,各司其属,有者求之,无者求之,盛者责之,虚者责之必先五胜,疏其血气,令得调达而致和平,此之谓也。
燥乾者,金肺之本,肺藏气,以血液内损,气虚或风则皴揭,风能胜湿,热能耗液,皆能成燥。故《经》云:风热火兼为阳,寒燥湿同为阴。又燥湿小异也。然燥金虽属秋阴,而其性异于寒湿,燥阴盛于风热火也,故风热甚而寒湿同于燥也。然中寒吐泻亡液而成燥者,亦以此矣。故《经》云:诸涩枯涸乾劲皴揭皆属于燥也。燥乾者,金肺之本,燥金受热化以成燥涩也。兼火热,致金衰耗液而损血郁而成燥者,由风能胜湿,热能耗液。故《经》云:风热火,同阳也。寒湿燥,同阴也。又燥湿小异也,燥金虽属秋阴,而其性异于寒湿,而反同于风热火也。又加大便乾涩,乃大肠受热,化成燥涩。《经》云:诸涩枯涸,又如瘫痪中风皆因火热耗损血液,元腑闭塞,不能浸润,金受火郁不能发声。肢痛緛戾者,风热湿相攻,而遂以偏枯语音涩,手足不随也。然中寒吐泻亡液而成燥,亦以鲜矣。亦有寒湿相郁,荣卫不能开发贯注,多成偏枯。《经》云:诸涩枯涸乾劲皴揭,属于燥也。
狂阳心火燥其三焦肠胃燥涩怫,郁而水液不能宣行也,则周身不得润泽,故瘦悴黄黑也。而燥热消渴,然虽多饮,亦其水液不能浸润于肠胃之外,汤不能止,而便注为小便多出,俗未明,妄为下焦虚冷,误人多矣。

《朱震亨·心法》《论燥》

燥结血少,不能润泽,理宜养阴。
凡人五味之秀者养脏腑,诸阳之渴者归大肠,大肠所以司出而不纳也。今停蓄蕴结,独不得疏导,何哉?抑有由矣。邪入里则胃有燥粪,三焦伏热则津液中乾,此大肠挟热然也。虚人脏冷而血脉枯,老人脏寒而气道涩,此大肠之挟冷然也。亦有肠胃受风涸燥秘涩,此證以风气蓄而得之。若夫气不下降,而谷道难,噫逆泛满,必有其證矣。
皮肤皴揭坼裂,血出大痛,或肌肤燥痒,皆火烁肺金,燥之甚也。宜以四物汤去川芎加麦天门人参天花粉黄檗五味子之类治之。
《明·虞抟·医学正传》《燥證论》
《内经》曰:诸涩枯涸乾劲皴揭,皆属于燥。《原病式》曰:《经》云:风热火,同阳也,寒燥湿,同阴也。又燥湿小异也,然燥金虽属秋阴,而异乎寒湿,故反同于风热也。故火热甚则金衰而风生,缘风能胜湿,热能耗液而反寒阳实阴虚,则风热胜于水湿而为燥也。凡人风病,多因热甚而风燥者,为其兼化以热为其主也。盖肝主于筋,而风气自甚,又燥热加之,则筋大燥也。燥金主于收敛,其脉紧涩,故为病筋强紧急而口噤也。或病燥热太甚,而脾胃乾涸成消渴者,或风热燥甚,怫郁在表而里气平者,或善伸数欠,筋脉拘急,或时恶寒,筋惕而搐,又或风热燥并而郁甚于里,故烦满而或秘结也。及风痫之发作者由热甚而风,燥为其兼化,涎溢胸膈燥烁而瘛疭昏冒僵仆也。凡此诸證皆由热甚而生风,燥病各有异者,由风热燥之微甚不等故也。所谓中风筋缓者,因其风热胜湿而为燥之甚也。然筋缓不收而痿痹,故诸膹郁病痿,皆属于肺金,乃燥之化也。如秋深燥甚,则草木萎落而不收,病之象也。是以掌得血而能持,足得血而能步。夫燥之为病也,血亦衰少,不能荣养百骸,故若是也。

《李梴·医学入门》燥分内外

外因:时值阳明燥令,久晴不雨,黄埃蔽空,令人狂惑,皮肤乾枯屑起。内因:七情火燥,或大便不利,亡津,或金石燥血,或房劳竭精,或饥饱劳逸损胃,或炙煿酒浆厚味,皆能偏助火邪,消烁血液。
六气:风热火,属阳寒燥湿属阴。但燥虽属秋阴,而反同风热火化,盖火盛则金被热伤,木无所制而生风,风胜湿热,耗津入肝,则筋脉劲强紧急口噤,发为风痫,或手足瘫痪偏枯,或十指反而莫能搔痒,或为雀目内瘴,入心则昏冒僵仆,语言蹇涩,入脾则膈满不食,或善饥而瘦,或伤积变为水肿腹胀,入肺则毛焦乾疥,膹郁咳嗽,入肾则津液竭而烦渴及骨蒸秘结总皆肺金所主,阳明与肺为表里也。
表病皮肤皴揭,四物汤去川芎,合生脉散,加知檗天花粉,或单天门冬膏。如筋挛不能运动者,大秦艽汤。里病消渴,活血,润燥,生津饮。
燥结因肝木自旺,或肺风入大肠者,曰风燥,搜风顺气丸。因脏腑积热或久病郁热者,曰热燥,四顺清凉饮,当归龙荟丸。因脾胃伏火便闭不食者,曰血燥,四物汤加大黄桃仁,或为丸服。大便偏秘者,导滞通幽汤。小便偏结者,导气除燥汤。阴虚火燥者,曰虚燥,单黄檗丸补阴丸肾气丸。劳役气虚燥者,补中益气汤,通用四物汤去芎为君,天麦冬为臣,䒷蒌为佐,升麻红花甘草为使。风加秦艽或牛膝,热加黄芩血倍生地,渴加天花粉五味子闭结加大黄㮋李仁麻仁,气虚量加参芪,阴虚加知檗。大抵宜甘寒润剂,忌辛香动火及一切发汗之药。《经》曰:燥者润之,养血之谓也。盖燥则血涩而气液为之凝滞,润则血旺而气液为之宣通,由内神茂而后外色泽矣。然积液固能生气,积气亦能生液,常因气虚者,琼玉膏,津虚者,单五味子膏,血虚者,地黄膏,凡病遇天燥,亦宜量加此等润剂。
《医门法律》〈臣喻昌著〉《秋燥论》
燥之与湿,有霄壤之殊。燥者,天之气也,湿者,地之气也,水流湿,火就燥,各从其类,此胜彼负,两不相侔。春月地气动而湿胜,斯草木畅茂,秋月天气肃而燥胜,斯草木黄落,故春分以后之湿,秋分以后之燥,各司其政,今指秋月之燥为湿,是必指夏月之热为寒然后可。奈何内经病机一十九条,独遗燥气,他凡秋伤于燥,皆谓秋伤于湿,历代诸贤,随文作解,弗察其讹,昌特正之。大意谓春伤于风,夏伤于暑长夏伤于湿,秋伤于燥,冬伤于寒,觉六气配四时之旨,与五运不相背戾,而千古之大疑,始一抉也,然则秋燥可无论乎?夫秋不遽燥也,大热之后,继以凉生,凉生而热解渐至大凉而燥令乃行焉。经谓阳明所至,始为燥,终为凉者,亦误文也。岂有新秋月华露湛,星润渊澄,天香遍野,万宝垂实,归之燥政,迨至山空月小,水落石出,天降繁霜,地凝白卤,一往坚急劲切之化,反谓凉生,不谓燥乎?或者疑燥从火化,故先燥而后凉,此非理也。深乎《上古脉要》曰:春不沉,夏不弦,秋不数,冬不涩,是谓四塞。谓脉之从四时者,不循序渐进,则四塞而不通也。所以春夏秋冬孟月之脉,仍循冬春夏秋季月之常,不改其度,俟二分二至已后始转而从本令之王气,乃为平人之脉也。故天道春不分不温,夏不至不热,自然之运,悠久无疆,使在人之脉方春,即以弦应,方夏即以数应,躁促所加,不三时而岁度终矣,其能长世乎?即是推之,秋月之所以忌数脉者,以其新秋为燥所胜,故忌之也。若不病之人,新秋而脉带微数,乃天真之脉,何反忌之也?且夫始为燥,终为凉,凉已即当寒矣,何至十月而反温邪?凉已反温,失时之序,天道不几顿乎?不知十月之温,不从凉转,正从燥生,盖金位之下,火气承之,以故初冬常温其脉之应,仍从乎金之涩耳,由涩而沉,其涩也为生水之金,其沉也即为水中之金矣。珠辉玉润,伤燥云乎哉!然新秋之凉,方以却暑也,而夏月所受暑邪,即从凉发。《经》云:当暑汗不出者,秋成风疟,举一疟而凡当风取凉以水灌汗,乃至不复汗而伤其内者,病发皆当如疟之例治之矣其内伤生冷成滞下者,并可从疟而比例矣。以其原来皆暑湿之邪,外内所主虽不同,同从秋风发之耳。若夫深秋燥金主病则大异焉。《经》曰:燥胜则乾。夫乾之为害,非遽赤地千里也,有乾于外而皮肤皴揭者有乾于内而精血枯涸者,有乾于津液而荣卫气衰肉烁而皮著于骨者随其大经小络所属上下中外前后,各为病所,燥之所胜,亦云熯矣。至所伤则更厉,燥金所伤,本摧肝木,甚则自戕肺金,盖肺金主气而治节行焉。此惟土生之金,坚刚不挠,故能生杀自由,纪纲不紊,若病起于秋而伤其燥,金受火刑,化刚为柔,方圆且随型埴,欲仍清肃之旧其可得耶经谓欬不止而出白血者死,白血为色浅红而似肉似肺者,非肺金自消,何以有此?试观草木菁英可掬,一乘金气忽焉改容焦其上首,而燥气先伤上焦华盖,岂不明耶?详此则病机之诸气膹郁,皆属于肺,诸痿喘呕,皆属于上二条,明指燥病言矣。《生气通天论》谓:秋伤于燥,上逆而欬,发为痿厥。燥病之要,一言而终,与病机二条;适相合,祇以误传伤燥为伤湿解者,竞指燥病为湿病,遂致经旨不明,今一论之,而燥病之机,了无馀义矣。其左胠胁痛不能转侧,嗌乾面尘,身无膏泽,足外反热,腰痛,惊骇筋挛,丈夫㿗疝,妇人少腹痛,目眛眦疡,则燥病之本于肝而散见不一者也。内经燥淫所胜,其主治必以苦寒者,用火之气味而制其胜也。若佐以或酸或辛者,临病制宜,宜补则佐酸,宜泻则佐辛也。其下之亦以苦温者,如清甚生寒,留而不去,则不当用寒下,宜以苦温下之。即气有馀,亦但以辛泻之不以寒也。要知金性畏热,燥复畏寒,有宜用平寒而佐以苦甘者,必以冷热和平为方制,乃尽善也。又六气凡见下承之气方制,即宜少变如金位之下,火气承之,则苦温之属宜减,恐其以火济火也。即用下,亦当变苦温而从寒下也。此内经治燥淫之旨,可赞一辞者也。至于肺气膹郁,痿喘呕欬,皆伤燥之剧病,又非制胜一法所能理也。兹并入燥门细商,良治学者精心求之,罔不获矣。若但以润治燥,不求病情,不通病所,犹未免涉于粗疏耳。
《痹论》云:阴气者静则神藏,躁则消亡。下文但言饮食自倍,肠胃乃伤,曾不及于肺也。其所以致躁而令阴气消亡之故,引而未发也。至《灵枢》云:形寒饮冷则伤肺,始知伤肺关于寒冷矣。可见肺气外达皮毛,内行水道,形寒则外寒从皮毛内入,饮冷则水冷从胸中上溢,遏抑肺气,不令外扬下达,其治节不行,周身之气,无所禀仰而肺病矣。究竟肺为娇脏。寒冷所伤者十之二三,火热所伤者十之七八,寒冷所伤不过里束其外,火热所伤则更消烁其中,所以为害倍烈也。然火热伤肺,以致诸气膹郁,诸痿喘呕而成燥病。百道方中,率皆依样壶卢,如乌药香附紫苏半夏茯苓厚朴丁沉诃蔻姜桂蓬棱槟榔益智之属,方方取足,祇因内经脱遗燥證,后之无识者,竞皆以燥治燥,恬于操刃,曾不顾阴气之消亡耳。
虽以东垣之大贤,其治燥诸方,但养荣血及补肝肾亏损,二便闭结而已,初不论及于肺也。是非谓中下二焦有燥病,而上焦独无也。不过缺经旨伤湿之疑,遂因仍不察耳。夫诸气膹郁之属于肺者,属于肺之燥,非属于肺之实也。苟肺气不燥,则诸气禀清肃之令,而周身四达,亦胡致膹郁耶?诸痿喘呕之属于上者,上亦指肺不指心也,若统上焦心肺并言则心病不主痿喘及呕,惟肺燥甚则肺叶痿而不用,肺气逆而喘鸣,食难过膈而呕出,三者皆燥證之极者也。经文原有逆秋气则太阴不收,肺气焦满之文,其可称为湿病乎?更考东垣治肺消方,中引用白豆蔻荜澄茄,及治诸气方中,杂用辛香行气之药,觉于伤燥一途有未悉耳。又如丹溪折衷證为后代取宗,亦无一方一论及于肺燥但于热郁汤下云:有阴虚而得之者,有胃虚食冷物抑遏阳气于脾土中而得之者,其治法皆见发热条中。此治非阴虚,非阳陷,亦不发热而常自蒸蒸不解者。夫蒸蒸不解,非肺气为热致内蒸而不能外达耶?方用连𧄍薄荷黄芩山栀仁麦门冬甘草郁金䒷蒌皮穰八味,竹叶为引,方后复设为问答云:何不用苍朮香附抚芎?曰:火就燥,燥药皆能助火故不用也。似此一方,示不欲以燥助火之意,于热郁之条,其不敢以燥益燥,重伤肺金,隐然可会,何为不立燥病一门,畅发其义耶?又如缪仲醇治病所用者,无非四君四物,二冬二母,沙参元参黄芪山药苏子橘红桑叶枇杷叶杏仁枣仁扁豆莲心䒷蒌五味升葛柴前芩连栀檗滑石石膏菊花枸杞牛膝续断薏苡木瓜胡麻首乌豆豉霜梅胶饴之属。千方一律,不过选择于此增入对證一二味,自成一家,识者称其不尽用方书所载,投之辄效,盖独开门户者也。又有称其精于本草,择用五六十种无过之药,屡获奇验,无以多为者。昌谓不然。世之患燥病者,多仲醇喜用润剂于治燥,似乎独开门户,然亦聪明偶合,未有发明可以治内伤之燥,不可以治外感之燥,何况风寒暑湿哉?节取其长可矣。
《内经》云:心移热于肺,传为膈消,肺燥之由来者远矣。苟其人肾水足以上升而交于心,则心火下降而交于肾,不传于肺矣。心火不传于肺,曾何伤燥之虞哉?即肾水或见不足,其肠胃津血,足以协济上供,肺亦不致过伤也。若夫中下之泽尽竭,而高源之水犹得措于不倾,则必无之事矣。所以《经文》又云:二阳结谓之消,手阳明大肠热结而津不润,足阳明胃热结而血不荣,證成消渴,舌上赤裂,大渴引饮,与心移热于肺,传为膈消,文虽异而义则一也。治膈消者,用白虎加人参汤,耑救其肺以施于诸气膹郁,诸痿喘呕,罔不合矣。学者可不知引伸触类,以求坐进此道耶?《阴阳别论》云:二阳之病发心脾,有不得隐曲,男子少精,女子不月,其传为风消,其传为息贲,死不治。此亦脾燥所由来而未经揭出者。夫燥而令男子精液衰少,女子津血枯闭,亦云极矣,然其始但不利于隐曲之事耳。其既则胃之燥传入于脾而为风消,风消者,风热炽而肌肉消削也。大肠之燥,传入于肺而为息贲,息贲者,息有音而上奔不下也。是则肠胃合心脾,以共成肺金之燥,三脏二腑,阴气消亡殆尽,尚可救疗乎?夫由心之肺,已为死阴之属,然脾气散二阳之精,上输于肺,犹得少苏涸鲋,今以燥之为害,令生我者尽转而朘我之生,故直断为死不治也。从前愦愦,特绎明之。
《病机十九条》内云:诸涩枯涸乾劲皴揭,皆属于燥燥金虽为秋令,虽属阴经,然异于寒湿,同于火热,火热胜则金衰,火热胜则风炽,风能胜湿,热能耗液,转令阳实阴虚,故风火热之气,胜于水土而为燥也。肝主于筋,风气自胜,燥热加之。则液聚于胸膈,不荣于筋脉而筋燥,故劲强紧急而口噤,或瘛疭昏眛僵仆也。
风热燥甚,怫郁在表,而里气平者,善伸数欠,筋脉拘急,或时恶寒,或筋惕而搐,脉浮数而弦,若风热燥并郁甚于里,则必为烦满,必为閟结,故燥有表里气血之分也。
至于筋缓不收,痿痹不仁,因其风热胜湿,为燥日久,乃燥病之甚者也。至于诸气膹郁,诸痿喘呕,皆属于肺金从燥化金,且自病而肺气日见消亡,又何论痿痹乎?
五脏五志之火,皆有真液以养之,故凝聚不动,而真液尤赖肾之阴精,胃之津液,交灌于不竭,若肾胃之水不继,则五脏之真阴随耗,五志之火翕然内动,而下上中三消之病作矣。河间云:燥太甚而脾胃乾涸,则成消渴,亦其一也。
燥病必渴,而渴之所属各不同有心肺气厥而渴,有肝痹而渴,有脾热而渴,有肾热而渴,有胃与大肠结热而渴有因病疟而渴,有因素食肥甘而渴,有因醉饱入房而渴,有因远行劳倦遇大热而渴,有因胃乾而渴,有因风而渴,五脏部分不同,病之所遇各异,其为燥热亡津则一也。
治燥病者,补肾水阴寒之虚而泻心火阳热之实,除肠中燥热之甚,济胃中津液之衰,使道路散而不结,津液生而不枯,气血利而不涩,则病日已矣。
肾恶燥,急食辛以润之,故肾主五液,津充则大便如常,若饥饱劳逸,损伤胃气,及食辛热味厚之物,而助火邪伏于血中,耗散真阴,津液亏少,故大便结燥。仲景云:小便利,大便鞕,不可攻下,以脾约丸润之,戒轻下而重伤津液也。然脏结复有阳结阴结之不同,阳结者,以辛凉润之,阴结者以辛温润之,其辨又在微芒之间矣。

《律五条》

凡秋月燥病,误以为湿治者,操刃之事也。从前未明,咎犹可诿,今明知故犯,伤人必多,孽镜当前,悔之无及。
凡治燥病,燥在气而治血,燥在血而治气,燥在表而治里,燥在里而治表,药不适病,医之罪也。
凡治杂病,有兼带燥證者,误用燥药,转成其燥,因致危困者,医之罪也。
凡治燥病,须分肝肺二脏见證,肝脏见證,治其肺燥可也。若肺脏见證,反治其肝,则坐误矣,医之罪也。肝脏见燥證,固当急救肝叶,勿令焦损,然清其肺金,除其燥本,尤为先务。若肺金自病,不及于肝,即耑力救肺,焦枯且恐立至,尚可分功缓图乎?
凡治燥病,不深达治燥之旨,但用润剂润燥,虽不重伤,亦误时日,秖名粗工,所当戒也。

《论清燥救肺汤》

按诸气膹郁之属于肺者,属于肺之燥也。而古今治气郁之方,用辛香行气,绝无一方治肺之燥者,诸痿喘呕之属于上者,亦属于肺之燥也,而古今治法,以痿呕属阳明,以喘属肺,是则呕与痿属之中下而惟喘属之上矣。所以千百方中,亦无一方及于肺之燥也。即喘之属于肺者,非表即下,非行气即泻气,间有一二用润剂者,又不得其綮。总之内经六气,脱误秋伤于燥一气,指长夏之湿为秋之燥,后人不敢更端其说,置此一气于不理,即或明知理燥而用药夹杂,如弋获飞虫,茫无定法示人也。今拟一方,命名清燥救肺汤,大约以胃气为主,胃土为肺金之母也。其天门冬虽能保肺,然味苦而气滞,恐反伤胃阻痰,故不用也。其知母能滋肾水,清肺金,亦以苦而不用。至如苦寒降火正治之药,尤在所忌,盖肺金自至于燥,所存阴气,不过一线耳。倘更以苦寒下其气,伤其胃,其人尚有生理乎?诚仿此增损,以救肺燥变生诸證,如沃焦救焚,不厌其频,庶克有济耳。
《景岳全书》〈臣张介宾著〉燥有表里之不同
燥气虽亦外邪之类,然有阴阳。从阳者因于火,从阴者发于寒,热则伤阴,必连于脏,寒则伤阳,必连于经,此所以有表里必须辩明而治之。
燥證之辨有表里,《经》曰:清气大来,燥之胜也。风木受邪,肝病生焉。此中风之属也。盖燥胜则阴虚,阴虚则血少,所以或为牵引或为拘急,或为皮腠风消,或为脏腑乾结,此燥从阳化,营气不足而伤乎内者也。治当以养营补阴为主。若秋令太过,金气胜而风从之,则肺先受病,此伤风之属也。盖风寒外束,气应皮毛。故或为身热无汗,或为欬嗽喘满,或鼻塞声哑,或咽喉乾燥,此燥以阴生,卫气受邪而伤乎表者也。治当以轻扬温散之剂,煖肺去寒为主。
《石室秘箓》〈臣陈士铎著〉燥證
燥热之极,已生膹郁之證,不可起床者,不治之證也。膹郁者,两胁胀满,不可左右卧,而又不能起床,此肝经少血而胃气乾枯,久之肾气亦竭,骨中无髓,渐成痿废,如何可治?不知此證起于夏令之热烁尽肺金之津,不能下生肾水,遂至肾水不能生肝木,木不能生心火,火不能生脾土而成膹郁也。然则止救肺肾,而脾胃不治自舒矣。方用金水两资汤。山茱萸五钱,北五味二钱,人参白芍麦冬熟地各一两,水煎服。此方虽曰金水两资,实肾肝肺三经同治。盖补肺肾则金水有源,燥證自润,若不平肝木,则胃气难生未易生津生液,欲骨坚能步胁安能卧,不易得矣。所以补肾补肺之中,不可无治肝之圣药。白芍最能平肝,且能生血,用之于补肾补肺之中,更善调剂而奏功更神也。久服自有生机,但不可责其近效耳。
燥极一身无肉,嗌乾面尘,体无膏泽,足心方热者,亦不治之證也。此血乾而不能外养,精涸而不能内润耳。吾有奇方,实可救之,名安润汤,当归白芍麦冬各五钱熟地一两,川芎二钱,牛膝人参各三钱,桑叶三十片,水煎服,此四物汤而加味者也。妙在加人参桑叶,则四物更加大补,一身之气血无不润,又何至乾燥之苦哉?
燥證善惊,腰不能俯仰,丈夫㿗疝,妇人小腹痛,目盲眦突者,不治之證也。然予谓可治者,以诸證皆肾病也,肾虚可补,补肾则心中有血,可以止惊,补肾则腰中有精,可以俯仰,补肾则任督有水,男子可去疝,而女子可去痛,又何患目盲眦突之小證乎?予今特传一方,名资本润燥汤。熟地二两,桑叶三十片,山茱萸五钱,沙参白朮各一两,甘菊花三钱,水煎服。此方纯是补肾,而少佐之健脾者,何也?盖燥甚必口渴口渴必多饮水,水多则腰必有水气而不得散,白朮最利腰脐,又得熟地补肾之药,则白朮不燥,转得相助以成功,此立方之妙也。倘遇此等病即以此方投之,未有不生者。
燥病既除,善后之计惟大补肾水,水足则肺金有养,方用六味汤,加麦冬五味子治之可也。
清治者不可用凉药,又不可用温补,乃改用清平之剂,故曰清治。此等病是肺气之燥,肺金之气一燥,即有意外之虞,若不急治,必变肺痿肺痈等證。盖燥极成火,自宜用凉药矣,此不可凉药者,何?肺居上流,因凉药以寒肺,或药不能遽入于肺中,势必趋于脾胃,肺之热未除,而胃口反成虚寒之證,必致下泻,泻久而胃口无生气矣。胃既无生气,又何能生肺金而养肺气哉?故不若用清平之味,平补胃口,而上清肺金之气之为得也。方用元参三钱,麦冬五钱,桔梗天门冬甘草紫菀䕀冬花贝母苏子各一钱,水煎服。此方皆一派清平之品,而专入肺金之妙剂也。久服胃既不寒,而肺金得养,又何肺痿肺痈之生哉?故人久欬不已,即当敬服此方万勿感于时师,而用偏寒之药也。
方导气除燥汤《东垣十书》下同〉
治小便闭塞不通,乃血涩致气不通而窍涩也。

知母酒制, 泽泻,各三钱。 黄檗酒制四钱,
茯苓, 滑石末炒黄色,各二钱。
右和匀作一服,水二钟煎至一钟,空心稍热服,如急闭,不拘时候服。

润肠丸

治脾胃伏火,大便秘涩,或乾燥闭塞不通,全不思食,乃风结秘塞也。润燥和血疏风,自然通矣。

麻仁, 桃仁, 羌活, 当归尾, 大黄煨,各半两。皂角仁, 秦艽,各五钱。
右除麻子仁桃仁另研外为细末,五上火炼蜜丸如桐子大,每三五十丸,食前白汤下。又有润燥丸一方,本方加㮋李仁防风,治證同。
大秦艽汤治血弱阴虚不能养筋,筋燥而手足不能运动,指爪乾燥,属风热甚者。

秦艽, 石膏各一钱。 甘草, 川芎, 当归,
芍药, 羌活, 独活, 防风 黄芩, 白芷,
生地, 熟地, 白朮, 茯苓,各七分。 细莘五分,春夏加知母一钱。
右水二盏煎如遇天阴,加姜七片,心下痞,加枳实五分。

大补丸《丹溪心法》

降阴火,补肾水,治阴虚燥热。

黄檗炒褐色, 知母酒炒,各四两。 熟地黄酒蒸,败龟板酥炙黄,各六两。
右为末,猪脊髓和炼蜜丸如桐子大,每七十丸,空心淡盐汤送下。

六味地黄丸

治下焦燥热,小便涩而数,又治肾气虚,久新憔悴,寝汗发热,五脏齐损,瘦弱虚烦,骨蒸下血自汗盗汗,水泛为痰咽燥口渴眼花耳聋等證,功效不能尽述。

熟地杵膏八两, 山茱萸肉, 山药四两, 丹皮,白茯苓, 泽泻,各三两。
右各另为末,和地黄膏加炼蜜丸桐子大每服七八十丸,空心食前滚汤下。

清燥救肺汤《医门法律》

治诸气膹郁,诸痿喘呕。

桑叶经霜者去梗三钱, 石膏煅二钱半, 甘草,胡麻仁各一钱。 麦门冬一钱二分, 人参,
杏仁泡去皮尖炒黄,各七分。 真阿胶八分,
枇杷叶一片刷去毛蜜炙黄。
右一碗,煎六分,频频二三次滚,热服。
痰多加贝母䒷蒌。血枯加生地黄。
热甚加犀角羚羊角或加牛黄。

滋燥养荣汤

治皮肤皴揭,筋燥爪乾。

当归酒洗二钱, 生地, 熟地, 白芍, 秦艽,黄芩,各一钱五分。 防风一钱, 甘草五分。
右水煎服。

大补地黄丸

治精血枯涸燥热。

黄檗盐酒炒, 熟地黄酒蒸,各四两。 当归酒洗,山药, 枸杞子,各三两。 知母盐酒炒, 山茱萸,白芍药,各二两。 生地黄二两半, 肉苁蓉酒浸,元参,各一两半。
右为细末,炼蜜丸如梧桐子大,每服七八十丸,空心淡盐汤送下。

当归承气汤《类聚》

治燥之上药也。

当归, 大黄,各二钱。 芒硝七分, 甘草五分。
右剉作一贴,水煎,入芒硝,搅化服之。

琼脂膏《医学正传》下同〉

治燥病。

生地黄二十斤,捣汁去查。 白蜜二斤,煎沸去沫。鹿角胶, 真酥油,各二十斤。 生姜二两捣取汁。
右先以慢火熬地黄汁数沸,绵滤取净汁,又煎二十沸,下鹿角胶,次下酥油及蜜同煎,候如饧,磁器收贮,每服一二匙,温酒下。

天门冬膏

治燥病。

天门冬生去心捣,绞取汁,滤去滓。
右砂锅熬成膏,酒服一二匙。

地仙煎

治同上。

山药一斤杵细, 杏仁一升研细, 生牛乳一升。
右同搅匀,绞取汁,盛磁瓶,重汤煮,一日酒服一二匙。

生血润肤饮

治燥證皮肤圻裂,手足爪甲枯燥,搔之屑起,血出痛楚。

天门冬一钱半, 生地, 熟地, 当归 黄芪,麦冬,各一钱。 酒片芩, 萎仁, 桃仁泥,各五分。升麻二分, 酒红花一分 五味子九粒。
右剉作一贴,水煎服。

单方

燥病,牛酪作粥,常服最妙。《本草》下同。〉
天麦门冬俱治燥病,煎汤服或作丸,久服佳。
生熟地黄皆生血润燥作煎作丸久服为妙。
山药生者,治皮肤乾燥,以此润之,蒸食之,或研煮粥服之。
燥渴肠秘,九月十月熟䒷蒌实取瓤,拌乾葛粉,银石器中慢火炒熟为末,食后夜卧,各以沸汤点服二钱。《寇宗弼衍义》。〉
大便燥涩,大枣一枚去核,入轻粉半钱,缚定煨熟食之,仍以枣汤送下。《直指》。〉
肺燥欬嗽,苏游凤髓汤。用松子仁一两,胡桃仁二两,研膏和熟蜜半两收之,每服二钱,食后沸汤点服。《外台秘要》。〉

医案

《儒门事亲》曰:戴人过曹南省亲,有姨表兄病大便燥涩,无他證,常不敢饱食,饱则大便极难,结实如铁石,或三五日一如圊,目前星飞,鼻中血出,肛门连广肠痛,痛极则发昏,服药则病转剧烈,巴豆芫花甘遂之类皆用之。过多则困,泻止则复燥,如此数年,遂畏药暴急,不服,但卧床待尽。戴人过,诊其两手脉息,俱滑实有力,以大承气汤下之,继服神功丸麻仁丸等药,使食菠菱葵菜及猪羊血作羹,百馀日充壮亲知见骇之。呜呼!粗工不知燥分四种,燥于外则皮肤皴揭,燥于中则精血枯涸,燥于上则咽鼻焦乾,燥于下则便溺闭结。夫燥之为病,是阳明化也,水液寒少故如此。然可下之,当择之药如巴豆,可以下寒,甘遂芫花可以下湿,大黄𥐚硝可以下燥,《内经》曰:辛以润之,咸以耎之,《周礼》曰:以滑养窍。
戴人过东杞,一妇人病大便燥结,小便淋涩,半生不娠,惟常服疏导之药,则大便通利,暂废药则结滞忽得孕,至四五月间,医者禁疏导之药,大便依常为难,临圊则力努为之胎坠,凡如此胎坠者三。又孕,已经三四月,弦望前后,溲溺结涩,自分胎陨,乃访戴人。戴人诊其两手脉俱滑,大脉虽滑大,以其且妊,不敢陡攻,遂以食疗之,用花碱煮菠葵菜,以车前子苗,仍杂以猪羊血作羹食之,半载,居然生子,其妇燥病方愈。戴人曰:余屡见孕妇,利脓血,下迫极努,陨胎,但用前法治之愈者,莫知其数也。为医拘常禁,不能变通非医也,非学也,识医者鲜,是难说也。
《医学正传》曰:予仲兄怀德处士,年四十五,平生体瘦弱血,少值庚子年,岁金太过,至秋深燥金用事,久晴不雨,得燥證皮肤坼裂,手足枯燥,搔之屑起,血出痛楚,十指甲厚,反而莫能搔痒,予制一方,名生血润肤饮,服数贴,其病如脱。后治十数人皆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