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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百三十七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博物汇编禽虫典

 第一百三十七卷目录

 鱼部杂录
 鱼部外编

禽虫典第一百三十七卷

鱼部杂录

《易经》:剥,六五,贯鱼,以宫人宠,无不利。〈本义〉鱼阴物宫人阴之美,而受制于阳者也。五为众阴之长,当率其类受制于阳,故有此象。
姤,九二,包有鱼,无咎,不利宾。〈程传〉包者苴裹也,鱼阴物之美者。阳之于阴其所悦美,故取鱼象。〈本义〉二与初遇为包有鱼之象,然制之在己,故犹可以无咎。若不制而使遇于众,则其为害广矣,故其象占如此。
九四,包无鱼,起凶。〈本义〉初六正应己遇于二,而不及于己,故其象占如此。
中孚,豚鱼吉。〈程传〉豚躁鱼冥物之难感者也,孚信能感于豚鱼则无不至矣,所以吉也。
《诗经·齐风·敝笱章》:敝笱在梁,其鱼唯唯。〈注〉唯唯行出入之貌。
《陈风·衡门章》:岂其食鱼,必河之鲂,岂其食鱼,必河之鲤。〈大全〉陆氏曰:里语云洛鲤河鲂贵于牛羊,则鲂鲤乃鱼之美者。
《桧风·匪风章》:谁能烹鱼,溉之釜鬵。
《小雅·鱼丽章》:鱼丽于罶,鲿鲨;鱼丽于罶,鲂鳢;鱼丽于罶,鰋鲤。〈大全〉《埤雅》云:鲿鲨之美,不若鲂鳢;鲂鳢之美,不若鰋鲤,故其序如此。鲿鱼、黄鲂鱼、青鳢鱼、元鰋鱼、白鲤鱼赤,则五色之鱼皆备。
《鹤鸣章》:鱼潜在渊,或在于渚。鱼在于渚,或潜在渊。〈注〉言理之无定在也。
《无羊章》:牧人乃梦,众维鱼矣。大人占之,众维鱼矣。实维丰年。〈注〉人不如鱼之多,故梦人乃是鱼则为丰年。《正月篇》:鱼在于沼,亦匪克乐,潜虽伏矣,亦孔之炤。〈注〉鱼在于沼,其为生已蹙矣。其潜虽深,然亦炤然而易见。言祸乱之及,无所逃也。
《鱼藻章》:鱼在在藻,有颁其首。〈注〉颁大首貌。
鱼在在藻,有莘其尾。〈注〉莘长也。
鱼在在藻,依于其蒲。
《大雅·旱麓章》:鸢飞戾天,鱼跃于渊。
《灵台章》:王在灵沼,于牣鱼跃。〈注〉牣满也,鱼满而跃。言多而得其所也。
《韩奕章》:其殽维何,炰鳖鲜鱼。〈笺〉鲜鱼中脍者也。〈正义〉新杀谓之鲜鱼,馁则不任,为脍故云。
《礼记·曲礼》:毋反鱼肉。
水潦降,不献鱼鳖。〈注〉水涸鱼鳖易得,故不献。
《王制》:禽兽鱼鳖不中杀,不粥于市。
《礼器》:居山以鱼鳖为礼,君子谓之不知礼。
《乐记》:大飨之礼,尚元酒而俎腥鱼,大羹不和,有遗味者矣。
《乐记》:水烦则鱼鳖不大。
《仪礼·公食大夫礼》:祭饮酒于上豆之间,鱼腊酱湆不祭。〈注〉不祭者,非食物之盛者。〈疏〉少仪云:祭膴膴诂为大鱼肉之脔,是亦祭之也。
宾出,有司卷三牲之俎,归于宾馆,鱼腊不与。
《特牲馈食礼》:鱼十有五。〈注〉鱼水物以头枚数阴中之物,取数于月十有五日而盈。
逸诗:鱼在在藻,厥志在饵。
鱼水不务,陆将何及。
古谚: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
井水无大鱼,新林无长木。
林中不卖薪,湖上不鬻鱼。
事历终古,以鱼为鲁。
《道德经·微明章》:鱼不可脱于渊,国之利器不可以示人。
《文子·上德篇》:川广者鱼大。
鱼不可以无饵钓,兽不可以空器召。
欲致鱼者先通谷,欲求鸟者先树木。水积而鱼聚,木茂而鸟集。
为鱼得者,非挈而入渊也。为猿得者,非负而上木也。纵之所利而已。
因下为渊即深,而鱼鳖归焉。
临河欲鱼,不若归而结网。
《上仁篇》:先王之法,鱼不长尺不得取。
《列子·杨朱篇》:吞舟之鱼,不游枝流。
《庄子·齐物论》:毛嫱丽姬,人之所美也;鱼见之深入。《大宗师篇》:泉涸,鱼相与处于陆,相呴以湿,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鱼相造乎水,人相造乎道。相造乎水者,穿池而养给;相造乎道者,无事而生定。故曰:鱼相忘乎江湖,人相忘乎道术。
《胠箧篇》:钩饵网罟罾笱之知多,则鱼乱于水矣。《至乐篇》:咸池九韶之乐,张之洞庭之野,鱼闻之而下入,人卒闻之,相与还而观之。鱼处水而生,人处水而死。彼必相与异,其好恶故异也。
《外物篇》:筌者所以在鱼,得鱼而忘筌。
鱼不畏网而畏鹈鹕。
《荀子·王制篇》:圣王之制也:鼋鼍鱼鳖䲡鳣孕别之时,网罟毒药不入泽,不夭其生,不绝其长也。
《法行篇》:鱼鳖鼋鼍犹以渊为浅而堀其中,及其得也必以饵。
《韩子·外储说》:临渊而摇木,鸟惊而高,鱼恐而下。善张网者引其纲,若一一摄万目而后得,则是劳而难;引其纲,而鱼已囊矣。
《吕氏春秋·功名篇》:善钓者出鱼乎十仞之下,饵香也。《察今篇》:鱼鳖之藏,尝一脟肉,而知一镬之味、一鼎之调。
《精论篇》:求鱼者濡,非乐之也。
黄石公《安礼章》:水浅者,大鱼不游。
《韩诗外传》:吞舟之鱼不居潜泽,度量之士不居污世。吞舟之鱼大矣,荡而失水,则为蝼蚁所制,失其辅也。枯鱼衔索,几何不蠹。
鱼之侈口垂腴者、鱼畏之。
《易林》:灼火泉源,钓鱼山巅,鱼不可得,火不肯燃。探巢捕鱼,费日无功。
《淮南子·天文训》:火上荨,水下流,故鸟飞而高,鱼动而下。月虚而鱼脑减。
《原道训》:井鱼不可与语大,拘于隘也。
《主术训》:鱼得水而游焉则乐,塘决水涸,则为蝼蚁所食。有掌修其堤防,补其缺漏,则鱼得而利之。
水浊则鱼噞。
《缪称训》:寻常之沟,无吞舟之鱼。
《齐俗训》:曾子曰:击舟水中,鸟闻之而高翔,鱼闻之而渊藏。故所趋各异,而皆得其便。
水积则生相食之鱼,土积则生自穴之兽。
《诠言训》:俎之先生鱼,豆之先泰羹,此皆不快于耳目,不适于口腹,而先王贵之,先本后末也。
《兵略训》:鱼鳖不动,不擐唇喙。物未有不以动而制者也。
《说山训》:钓鱼者务在芳其饵。芳其饵者,所以诱而利之也。
好鱼者先具罟与罘,未有无其具而得其利。
上求鱼,臣乾谷。
《说林训》:鱼无耳而听,有然之者也。
使水浊者鱼挠之。
钓鱼者泛杭。〈注〉泛钓浮杭动,动则得鱼。
《泰族训》:天之且雨也,阴曀未集而鱼已噞矣。
《说苑·政理篇》:吞舟之鱼不游渊,何则。其志极远也。《尊贤篇》:射鱼指天而欲发之当也,虽舜禹亦困。《指武篇》:鲍鱼兰芷不同箧而藏。
《杂言篇》:与恶人居,如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与之化矣。
《后汉书·刘陶传》:养鱼沸鼎之中,栖鸟烈火之上。水木本鱼鸟之所生也,用之不时,必至燋烂。
《论衡·龙虚篇》:鱼食于浊,游于清。
《答佞篇》:鱼鳖匿渊,捕鱼者知其源。
《效力篇》:渊中之鱼,递相吞食,度口所能容,然后咽之;口不能受,哽咽不能下。
《乱龙篇》:钓者以木为鱼,丹漆其身,近之水流而击之,起水动作,鱼以为真,并来聚会。夫丹木,非真鱼也,鱼含血而有知,犹为象至。
《潜夫论·卜列篇》:呼鸟为鱼,可内之水乎。呼鱼为鸟,可栖之木耶。
《外史·时势篇》:三寸之鱼畜乎方渚,凭依乎茂藻之间,荡漾回澜之际,以为是鱼之所逝而息也。不知苑囿溃于淫雨,而方渚之波通于川渎,而鱼皆掉尾而去。遐逝乎,江湖旁泛乎,薮泽而东跃乎,沧海若鲲之变化而飞翔焉。云行雨施周流八埏,而鼓宇内之万物。是其在渚也。安于渚而不知海,其在海也又安于海而忘渚也,亦其势然也。
《抱朴子·博喻篇》:芳藻春耀不能离柯以久鲜,吞舟之鱼不能舍水而摄生。
《广譬篇》:悬鱼惑于芳饵。
《喻蔽篇》:牛迹之中,无吞舟之鳞。
《登涉篇》:山中寅日,有自称虞吏者,虎也。辰日称河伯者,鱼也。但知其物名,则不能为害。
《虞喜志林》:东海之鱼坠一鳞,昆崙之木落一叶,圣人皆能知人也。
《新论·爱民篇》:水浊无掉尾之鱼。《辩施篇》:江湖非为鱼凿潭,潭深而鱼自归之,非其所招势使然也。
《殊好篇》:彭蠡之滨以鱼食犬,而人不爱者,非性轻财所丰故也。
《颜氏家训》:山中人不信有鱼大如木,海上人不信有木大如鱼。
《元真子·真修篇》:夫鸟飞于空,鱼游于渊,非术也。自然而然也。故为鸟为鱼者,亦不自知其能飞能游。苟知之立心以为之,则必堕必溺矣。
《酉阳杂俎》:分鳞生蛟龙,蛟龙生鲲鲠,鲲鲠生建邪,建邪生庶鱼。
鱼有睫及目,合腹中自连珠。
二目不同,连鳞白,腹下丹字,并杀人。秀才顾非熊言,钓鱼当钓其旋绕者,失其所主众鳞不复去,顷刻可尽。
《续博物志》:鱼子合猪肝食之杀人。
观鱼制帆。
谭子《化书》:海鱼有吐黑水上庇其身而游者,人因黑而渔之。
有爱鲍鱼若凤膏者。
《归田录》:今世俗言语之讹,而举世君子小人皆同。其谬者,惟打字尔。造舟车者曰打船打车。网鱼曰打鱼,汲水曰打水。
《东坡志林》:僧谓酒为般若汤,谓鱼为水梭花,鸡谓钻篱菜竟无所益,但欺而已,世常有之,有为不义,而文之以美名者,与此何异哉。
《物类相感志》:薄荷去鱼腥。
枳实煮鱼则骨软,或用凤仙花子。
煮鱼羹临煮熟,入川椒多则去腥。
《后山谈丛》:鱼行随,阳春夏浮而愬流,秋冬没而顺流。渔者,随其出没上下而取之。
颍谚云:子过母当暑而凉水退,而鱼潜皆为大水之候。颍人谓:前水为母,后水为子。后水大于前水,为子胜母;水终鱼当大出河滨之人厌于食鲜,水退而鱼不出为潜云。
《梦溪笔谈》:宋明帝好食蜜渍鱁鮧,一食数升。鱁鮧乃今之乌肠也,如何以蜜渍食之。大抵南人嗜咸,北人嗜甘。鱼加糖蜜,盖便于北俗也。
《补笔谈》:孙思邈《千金方》人参汤,须用流水煮,用止水则不验。人多疑流水无异。予尝见丞相荆公喜放生,每日就市买活鱼,纵之江中,莫不洋然;惟䲡䱉入江水辄死。乃知䲡䱉但可居止水,则流水与止水异不可不信。夫鱼生流水中,则背鳞白;生止水中,则背鳞黑而味恶;此亦一验矣。谓岂其食鱼,必河之鲂。盖流水之鱼,品流自异。
《西溪丛语》:鱼皆逆水上,近有词云:江水东流郎。又西问尺素,何由到,似非也。古乐府缓声歌云:思东流之水,必有西上之鱼。
《谈苑》:小池中鱼至九月十月间宜取投大水中不尔,冬间俱冻死,鲩鱼惟食草,人刈草以饲之,至八月则不食,至三月复食如初。
鱼跃龙门化龙时,必须雷电为烧其尾乃化。
《避暑录话》:浙东溪水峻急多滩石,鱼随水触石皆死,故有溪无鱼。土人率以陂塘养鱼,乘春鱼初生时取种于江外,长不过半寸。以木桶置水中,细切草为食,如食蚕谓之鱼苗。一夫可致数千枚投于陂塘,不三年长可盈尺。但水不广,鱼劳而瘠,不能如江湖间美也。《大业杂记》载吴郡送太湖白鱼种子,置苑内海中,水边十馀日,即生其法取鱼产子,著菰蒋上者,刈之曝乾亦此之类。但不知既曝乾,安得复生,必别有术。今吴中此法不传,而太湖白鱼实冠天下也。
《青箱杂记》:海有鱼虬尾似鸱,用以喷浪则降雨,汉柏梁台灾越王上厌胜之法。乃大起。建章宫遂设鸱鱼于屋脊,以厌火灾。即今世之鸱吻是也。
《笔记》:金鼎之贵鱼,不求烹也。
《清波杂志》:张无尽尝作一表,云:鲁酒薄而邯郸,围城门火而池鱼祸。上句出庄子,下句不知所出,以意推之,当是城门失火,以池水救之,池竭而鱼死也。《广韵池》字韵注云:池水沼也,古有姓池,名仲鱼者。城门失火烧死。谚曰: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白乐天诗:有火发城头鱼水里,救火竭池,鱼失水。初不主,姓名之说,然广韵所载,当有所据。
《芥隐笔记》:前汉《货殖传》:水居千石鱼波言养鱼一岁收千石唐皮日休钓侣诗:一斗霜鳞换浊醪。注云吴中卖鱼,论斗酒乃论斤。
《墨庄漫录》:山谷诗云:争名朝市鱼千里。予问诸学士鱼千里多云此。《齐民要术》载:范蠡种鱼事法,池中作九墩,然初无千里,字心颇疑之。后因读关尹子云:以盆为沼,以石为岛,鱼环游之,不知几千万里,不穷也。乃知前辈用事如此,该博字皆有来处。
《感应类从志》:木瓜翻鱼,以木瓜灰和麦饭糠及米投水中,鱼乃食之,鱼皆翻目矣。
《鸡肋编》:越州在鉴湖之中,绕以秦望等山,而鱼薪难得,故谚云:有山无木,有水无鱼,有人无义,里俗颇以为讳,言及无鱼则怒,而欲争矣。
钓丝之半系以荻梗,谓之浮。子视其没则知鱼之中钩,韩退之钓鱼,诗云:羽沉知食驶。则唐世盖浮以羽也。
《蠡海集》:水族乃阴中之阳,何以知其然欤,盖羽禽卵生者,阳也。水族亦多卵生,刚在外之物皆阳者。螺蚌龟鳖皋蟹皆壳在外,阳之气轻而虚鸟。得阳气多故羽翎皆空。管是以能高飞。鱼乃阴物而得阴气,多故腹内生脬,是以能浮跃鱼目,昼夜不瞑,因知其为阴物,而得,阳多者也。
《闻见后录》:鱼枕骨作器,皿人知爱其色莹彻耳,不知遇蛊,毒必爆裂尤可贵也。
《溪蛮丛笑》:痨鱼山猺无鱼具,上下断其水,揉蓼叶困鱼,鱼以出,名痨鱼。《岳阳风土记》:江上渔人取巨鱼。以两舟夹江,以一人持纶钩,其一纶系其两端,度江所宜,用馀皆轴之中。至十钩有大如秤钩皆相连,每钩相去一二,尺钩尽处各置黑铅一斤,形如锤,以候水势深浅。锤上以五寸许,正钩使攲侧绝江往来,牵挽以待鱼,行亟取之,谓之摆钩。数舟联比而下,每中鱼则候其缓急,急则纵,缓则收。随之上下,待其力困,然后引而取之。至有相逐数日者,虽数百斤之鱼皆可钩纶。用一百二十丝成鱼,至大者力不能胜,即以环循纶投,副钩助之,亦须渔人得之于心,应之于手也。
《贵耳集》:鱼聚北道,此物之灵也。
《山家清供》:河枢粥礼记鱼乾曰菀,古诗有酌醴火枯鱼之句。南人谓之鲞多煨食。早有造粥者,比游天台山。取乾鱼浸洗,细截,同米煮入酱料,加胡椒,言能愈头风适,放陈琳之檄,亦有杂豆腐为之者。《鸡蹠集》云武夷君食河枢脯乾鱼也,因名之。
《五色线》《风俗通》:城门失火,祸及池鱼。按百家书曰:宋城门失火,因汲池水,以沃之池水空。竭鱼悉露死,喻恶人之滋井中,伤良善也。
《杂俎曹植说》:庾冰曰:咸水之鱼不游于江,淡水之鱼不入于海,宁去累世宅不去䱥鱼额。《癸辛杂识》:江州等处水滨产鱼苗。地主至于夏皆取之出售,以此为利。贩子辏集,多至建昌,次至福建,衢婺其法作竹器似桶,以竹丝为之。内糊,以漆纸贮鱼种于中,细若针芒,戢戢莫知其数。著水不多但陆路而行,每遇陂塘必汲新水,日换数度。别有小篮制度如前,加其上以盛养鱼之具。又有口圆底尖如罩篱之状,覆之以布纳器中。去其水之盈者,以小碗。又择其稍大而黑鳞者则去之,不去则伤其众,故去之。终日奔驰,夜亦不得息,或欲少憩,则专以一人时加动摇。盖水不定则鱼洋洋然无异江湖。反是则水定鱼死不可谓勤矣。至家用大布兜于广水中,以竹挂其四角,布之四边,出水面尺馀,尽纵苗鱼于布兜中。其鱼苗时见风波微动则为阵,顺水旋转而游戏焉。养之一月半月,不觉渐大而货之,或曰初养之际,以油炒糠饲之,后并不育子。
《辍耕录》《江邻几杂志》云:丁正臣赍玉腴来馆中,沈休文云福州人,谓之佩羹,即今鱼脬是也。
《辍耕录》:藏鱼《说文》鲊藏鱼也〉《空同子》:橄榄为楫拨鱼则浮,亦磁石引针,琥珀起草之类欤。
《偶谈》:游鱼不解五音,鼓琴出听,偶然而不必尽然。《玉笑零音》:潮汐之盛缩,因月之盈虚。古语如是谁则验之,吾于鱼脑之光减而信之矣,盖鱼虾水畜也。水者月之液。月者水之精。阴气之以类相感者也。《蜩笑偶书》:食禄宜却馈遗也,而有时乎受馈遗,故子产受生鱼不为伤廉。
《海槎馀录》:江鱼状如松江之鲈,身赤色亦间有白色者,产于咸淡水。交会之中,士人家以其肉细腻,初为脍烹之,及有味皮厚如钱。此品不但绝胜海乡,虽江左时鱼鲈鳜之味亦无以尚也。〈按石首亦名江鱼未审是条专指石首或另有一种姑附录鱼部以备考〉
《豫章漫抄》:今人家池塘所蓄鱼,其种皆出九河,谓之鱼苗,或曰鱼秧。南至闽广,北越淮泗,东至于海无别种也。盖江湖交会之间,气候所钟。每岁于三月初旬挹取于水,其细如发养之舟中,渐次长成,亦有赢缩,其利颇广。九江设厂以课之。洪武十四年钦差总旗王道儿等至府编佥,渔人谓之捞户。
广庄江鱼入海则惑失其所常。
《书传正误》:燕窝海粉二物,俗以为海味之素食,误也。燕窝系银鱼之初生者,海燕㘅以结窝,故曰燕窝。海粉是海鱼口吐之物,以其形似粉,故曰海粉。鱼去而海粉浮上,人即收之,其色绿若日晒,过收之,其色黄是二物者,一本鱼质,一为鱼吐非素物也。《读史订疑》:岑嘉州诗:鱼龙川北蟠,溪雨鸟鼠山。西洮水云以鱼龙对鸟鼠,绝工。然读《水经注》方知鱼龙乃龙鱼也,水出五色鱼,俗以为灵,故称龙鱼。水又曰龙鱼川。
《夷白斋诗话》:古诗有:客从远方来,遗我双鲤鱼。呼童烹鲤鱼,中有尺素书。鱼腹中安得有书,古人以喻隐密也,鱼沉潜之物故云。
《元亭涉笔》:水畜鱼也,又川禽亦鱼也。
《长松茹退》:憨憨子曰:海有大鱼,背负万山,山有大兽,尾占千里,众人闻而不信,兹请实之。万物一体,物我同根,以此而言则焦螟可以负太山,蝼蚁可以抗雷雨。鱼大而背负万山,兽大而尾拖千里,夫复何疑。古今谚:鱼儿秤水面,水来渰高岸。
《田家杂占》:鱼跃离水面谓之秤水,主水涨高多少,增水多少。
《偃曝谈馀》:诸鱼目中瞳人眵泪所覆,故水见陆不见《珍珠船》:渔人以猢狲毛置网,四角则多得鱼。云鱼见之如人见锦绣也,有人见垂钓布网,但志心默祷,揭谛咒七遍可使终日无获。
有渔者得鱼甚易,云取燕肉和面为饵。
钥必以鱼者,取其不瞑目守夜之义。
唐田澄蜀城诗:地富鱼为米,山芳桂是樵。俗名沃土为鱼米之地。
《日知录》:东魏杜弼檄梁文曰:楚国亡,猿祸延林木,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后人每用此事,《清波杂志》云不知所出以意推之,当是城门失火,以池水救之,池竭而鱼死也。广韵有池仲鱼者,城门失火,仲鱼烧死。故谚云: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据此则池鱼是人姓名。按《淮南子》云楚王亡其猿,而林木为之残。宋君亡其珠,池中鱼为之殚,则失火与池鱼自是两事,后人误合为一耳。
考池鱼事本于《吕氏春秋·必己篇》曰:宋桓司马有宝珠,抵罪出亡。王使人问珠之所在,曰投之池中,于是竭池而求之,无得,鱼死焉。此言祸福之相及也。此后人用池鱼事之祖。
《平阳府志》:平属濒河州县俱产鱼,然黄河急湍,渔人又无网罟之具,水涨时则持木棒伺河岸而击之,中者百或得一焉。此何异马上健儿弯弓矢以射河伯也,汾河产亦不多,味肥美,惟临晋五姓湖鱼甚广,渔人畜鸬鹚取之,味差减黄河矣。

鱼部外编

《山海经·海外南经》:结胸国在其西南,山在其东南。自此山来,虫为蛇,蛇号为鱼。
长臂国在其东,捕鱼水中,两手各操一鱼。
《海外东经》:元股之国在其北,其为人衣鱼。〈注〉以鱼皮为衣也。
《海内南经》:氐人国在建木西,其为人人面而鱼身。〈注〉尽胸以上人胸,以下鱼也。
《大荒南经》:有人名曰张弘,在海上捕鱼。海中有张弘之国,食鱼,使四鸟。有人焉,鸟喙,有翼,方捕鱼于海。《大荒西经》:互人之国〈人面鱼身〉,有鱼偏枯,名曰鱼妇。颛顼死即复苏。蛇乃化为鱼,是为鱼妇。〈注〉《淮南子》曰:后稷龙在建木西,其人死复苏,其半为鱼,盖谓此也。《大荒北经》:有人方食鱼,名曰深目民之国,昐姓,食鱼。《拾遗记》:尧命夏鲧治水,九载无绩,鲧自沉于羽,渊化为元鱼。时扬须振鳞横修波之上,见者谓为河精。羽渊与河海通,源也。海民于羽山之中,修立鲧庙,四时以致祭祀,常见元鱼与蛟龙跳跃而出,观者惊而畏矣。至舜命禹疏川奠岳济巨海,则鼋鼍而为梁。踰翠岑则神龙而为驭,行遍日月之墟,惟不践羽山之地。皆圣德感鲧之灵,化其事牙说神变犹一,而色状不同。元鱼黄熊四音相乱,传写流文鲧字,或鱼边元也,群疑众说并略记焉。
冀州之西二万里有孝养之国,舜受尧禅,其国执玉帛来朝。特加宾礼,爰及鸟兽昆虫以应,阴阳至亿万之年,山一轮海一竭,鱼蛟陆居,有赤鸟如鹏。以翼覆蛟鱼之上,蛟以尾叩天求雨,鱼吸日之光,冥然则暗如薄蚀矣。
《尚书·中候》:天乙在亳都,邻国襁负归德,东观于洛习礼。尧坛降三分,沉璧退立,荣光不起,黄鱼双跃出,济于坛。黑乌以雄随鱼亦止,化为黑玉,赤勒曰元精。天乙受神福伐桀,克三年,天下悉合。
《琅嬛记》:汤既伐桀让于务光,务光笑曰:以九尺之夫而让天下于我,是形吾短也。羞而沉于水,有只尺之鱼负之而去。
《酉阳杂俎》:南人相传秦汉前有洞主,吴氏土人呼为吴洞娶两妻,一妻卒有女,名叶限,少慧善陶金。父爱之末岁,父卒为后母所苦,常令樵险汲深,时尝得一鳞二寸馀,赪鬐金目,遂潜养于盆。水日日长,易数器大不能受,乃投于后池中,女所得馀食辄沉,以食之女至池鱼必露首枕岸,他人至不复出。其母知之,每伺之鱼,未尝见也。因诈女曰:尔无劳乎,吾为尔新其襦,乃易其弊衣,后令汲于他泉,计里数百也。母徐衣其女,衣袖利刃行向池呼鱼。鱼即出首因斫杀之,鱼已长丈馀,膳其肉味倍常鱼,藏其骨于郁栖之下,逾日女至向池不复见鱼矣,乃哭于野。忽有人被发粗衣自天而降,慰女曰:尔无哭,尔母杀尔鱼矣。骨在粪下,尔归可取鱼骨藏于室所须第,祈之当随尔也。女用其言,金玑衣食随欲而具,及洞节母往令女守庭。果女伺母,行远亦往,衣翠纺上衣,蹑金履母所生女,认之谓母曰此甚似姊也。母亦疑之,女觉遽反,遂遗一只履为洞人所得。母归但见女抱庭树眠,亦不之虑其洞邻海岛,岛中有国名陀汗。兵强王数十,岛水界数千里,洞人遂货其履于陀汗国。国主得之,命其左右履之足小者,履减一寸,乃令一国妇人履之,竟无一称者,其轻如毛,履石无声,陀汗王意其洞人以非道得之,遂禁锢而拷掠之。竟不知所从来,乃以是履弃之于道旁,即遍人家捕之。若有女履者捕之以告,陀汗王怪之。乃搜人室得叶限,令履之而信叶限。因衣翠纺衣蹑履而进,色若天人也,始具事于王载鱼骨与叶限俱还国。其母及女即为飞石击死,洞人哀之埋于石坑。命曰懊女冢。洞人以为禖,祀求女必应。陀汗王至国以叶限为上妇,一年王贪求祈于鱼骨宝玉无限,逾年不复应。王乃葬鱼骨于海岸用珠百斛藏之,以金为际。至徵卒叛时,将发以赡军,一夕为海潮所沦。
《神仙传》:苏仙公者,桂阳人也,汉文帝时得道。常与母共食,母曰:食无鲊,他日可往市买也。先生于是携钱而去,斯须即以鲊至。母食毕,曰:何处买来。对曰:便县市也。母曰:便县去此百二十里,道途径险,往来遽至,汝欺我也。欲杖之。先生跪曰:买鲊之时,见舅在市,与我语云,明日来此,请待舅至,以验虚实。母遂宽之。明晓,舅果到。云昨见先生便县市买鲊。母即惊骇,方知其神异。
《西京杂记》:昆明池,刻玉石为鱼,每至雷雨,鱼尝鸣吼,鬐尾皆动。汉世祭之以祈雨,往往有验。
《抱朴子·论仙篇》:甘始以药含生鱼,而煮之于沸脂中,无药者,熟而可食,其㘅药者,游戏终日,如在水中也。《神仙传》:葛元,字孝先。元手拍床,燕雀、鱼、鳖之属使之舞,皆应弦节如人。见卖鱼者在水边,元谓鱼主曰:欲烦此鱼至河伯处,可乎。渔人曰:鱼已死矣,何能为。元曰:无苦也。乃以鱼与元。元以丹书纸置鱼腹,掷鱼水中。俄顷,鱼还跃上岸,吐墨书青色,如大叶而飞去。吴大帝请元相见,欲加荣位,元不听,求去不得,以客待之。常共游宴,坐上见道间人民请雨,帝曰:百姓请雨,安可得乎。元曰:易得耳。即便书符著灶中,一时之间,天地晦冥,大雨流注,中庭平地水尺馀。帝曰:水宁可使有鱼乎。元曰:可。复书符水中。须臾,有大鱼百许头,亦各长一二尺,走水中。帝曰:可食乎。元曰:可。遂使取治之,乃真鱼也。
《搜神记》:彭蠡湖侧有乡人李进勍者,以贩彭蠡湖鱼为业。常以大船满载其鱼于金陵及维扬,肆中积有年矣。一旦复贩鱼于金陵,夜泊三山之浦,其夕风静波澄,月色如昼。进勍乃步于岸侧,闻船内有千万人诵经声。进勍惊而异之,伺听于岸,其音清亮非常。勍即登舟察之乃船内鱼耳,进勍曰由我鄙见贩易众生轮回之身,不可测也。因悉放鱼于江中,临放鱼时言曰:诸鱼既各通灵,他日某若困苦,敢希方便,垂恩矣。由是改业贩鬻荻薪,数年之间大作箄筏,载薪于金陵货之。未到间值大风。吹溺,箄筏一时沉没,惟进勍堕于江中不溺,足下如有所履。俄而被风飐竹数竿,至于进勍身侧。进勍扶此竹而获济,乃见大鱼数百头于进勍足下,乘之及有竹头共拽竹而行于时,到于洲乃得登岸。回顾诸鱼各已散去,至夜不得渡江。即栖于洲上,将更深矣。进勍即独坐愁苦两泪迸洒,嗟身之蹇踬,一至于兹。忽见荻丛碎罅中光芒,然进勍即以手摸之,获金二斤,乃袖于怀中,愁闷颇息。俄见一人著白衣向波心涌立,谓进勍曰:朝来得存性命,及获金乃汝前者所放。诸鱼今各报子恩也,言讫不见。待旦即有鱼数十头,又拽一叶舟来,桡棹俱备。进勍因得及岸而归矣,余常览佛书见论十千,天子报恩,何异于是乎。
古巢,一日江水暴涨,寻复故道,港有巨鱼,重万斤,三日乃死,合郡皆食之。一老姥独不食。忽有老叟曰:此吾子也。不幸罹此祸,汝独不食,吾厚报汝。若东门石龟目赤,城当陷。姥日往视。有稚子讶之,姥以实告。稚子欺之,以朱傅龟目;姥见,急出城。有青衣童子曰:吾龙之子。乃引姥登山,而城陷为湖。
《异苑》:晋吴隶为鱼塞于云湖,有大鱼化为人,语隶云:晚有大鱼攻塞,切勿杀隶。许之,须臾有大鱼至,群鱼从之,隶同侣误杀大鱼,是夕风雨晦冥,鱼悉飞上木间,因号为飞鱼径。
《广古今五行记》:晋安郡民断溪取鱼,忽有一人著白帢,黄练单衣,来诣之,即同饮馔。馔毕,语之曰:明日取鱼,当有大鱼甚异,最在前,慎勿杀。明日,果有大鱼,长七八丈,径来冲网,其人即捕杀之。破腹,见所食饭悉在。其人家死亡略尽。
《元中记》:东方之大者,东海鱼焉。行海者,一日逢鱼头,七日逢鱼尾。鱼产则百里水为血。
《搜神后记》:钱塘杜子恭,有秘术。尝就人借瓜刀,其主求之,子恭曰:当即相还耳。既而刀主行至嘉兴,有鱼跃入船中。破鱼腹,得瓜刀。
《南康记》:南康有狂人周可大,见鱼必置数十头,食馀弃于几,上人谓随即臭腐。可大以手摩之,皆为石鱼。后年馀友人访之,见其纸裹石鱼,煨以啖客,新香不异常鱼。
《古今五行记》:安城民尹儿,宋元嘉中,父暂出,令守舍。忽一人,年可二十,骑马张斗伞,从者四人,衣并黄色,从东方来,于门呼尹儿,求暂寄息。因入舍中庭下,坐胡床,一人捉伞覆之。尹儿看其衣悉无缝,五色斑斓,似鳞甲而非也。有顷,雨将至,此人上马去,顾语尹儿曰:明当更来。乃西行,蹑虚而升。须臾,云气四合,白昼为之晦冥。明日,大水暴至,川谷沸涌,丘壑淼漫。将淹尹舍,忽见大鱼,长三丈馀,盘屈当水冲,尹族乃免漂荡之患。
《江表异同录》:宋后废帝元徽三年,京口戍将刘万年夜巡于北固山西,见二男子,容止端丽,洁白如玉,遥呼万年谓曰:君与今帝姓族近远。万年曰:望异姓同。一人曰:汝虽族异,恐祸来及。万年曰:吾有何过。答曰:去位,祸即不及。万年见二人所言,益异之。万年谓二人:深谢预闻,用何见酬。万年欲请归镇,二人曰:吾非世人,不食世物。万年与语之次,化为鱼,飞入江去。万年翌日托疾,遂罢其位,后果如鱼所言。
《宣城县志》:宣城郡民刘成李晖鬻鱼蟹,吴越间天宝十三年,自新安往丹阳郡至下查浦,去宣城四十里。天暮泊舟,时晖往浦岸村舍,独成在江上,忽闻舫中有声,见一大鱼振须摇首,呼阿弥陀佛。成惧匿身芦中,俄闻群鱼俱跃呼佛,声动地登,舫投鱼江中。有顷晖至,成具以告,晖怒曰:竖子安得妖妄乎。成用衣资酬其直馀百钱,易荻草十馀束于岸。明日迁入舫中重不可举,视之得缗十五千,题云偿汝鱼直。
《酉阳杂俎》:虢州五城县黑鱼谷,贞元中,百姓王用业炭于谷中。中有水方数步,常见二黑鱼长尺馀游于水上。用伐木饥困,遂食一鱼。其弟惊曰:此鱼或谷中灵物,兄奈何杀此。有顷,其妻饷之。用运斤不已,久乃转面。妻觉状貌有异,呼其弟视之。忽褫衣号跃,变为虎焉,径入山。时时杀獐鹿夜掷庭中,如此二年。一日日昏,叩门自名曰:我用也。弟应曰:我兄变为虎二年矣,何鬼假吾兄姓名。又曰:我往年杀黑鱼,冥谪为虎。比因杀人,冥官笞余一百。今免放,杖伤遍体,汝第视予,无疑也。弟喜,遽开门。见一人,头犹是虎,因怖死。举家叫呼奔避。竟为村人格杀之。验其身有黑子,信王用也,但首未变。元和中,处士赵齐约常至谷中,见村人说。
《宣室志》:有石旻者,不知何许人也。浪迹江湖之间,有年数矣。道术元妙,殆不可测。长庆中,客于宛陵郡。有雷氏子,常为宣城部将,一日与友人数辈会饮于郡南别墅,旻亦在坐。其家童网得一鱼,长数尺,致于舍。是日,雷生与客俱深醉,诸客尽去,独旻宿雷氏别墅。时夏暑方甚,及明日其鱼,已败烂不可食矣。家童将弃之,旻谓之曰:此鱼虽败,吾有良药,尚可活之,安可弃耶。雷生笑曰:先生妄矣,诚有良剂,安能活此鱼耶。曰:吾子幸观之。于是衣中出一小囊,囊有药数粒,投于败鱼之上。仅食顷,其鱼鲜润如初,俄而摇鬣振鳞,若在洪流中。雷生惊异,再拜谢曰:先生之术,可谓神矣。某辈尘俗聋瞽,望先生高踪,若井鲋之与云禽,焉得而为伍乎。
《录异记》:前进士崔道纪,及第后,游江淮间。遇酒醉甚,卧于客馆中。其仆使井中汲水,有一鱼随桶而上,仆者得之,以告道纪。道纪喜曰:鱼羹甚能醒酒,可速烹之。既食良久,有黄衣使者,自天而下,立于庭中,连呼道纪,使人执梃,宣敕曰:崔道纪,下土小民,敢杀龙子,官合至宰相,寿合至七十,并宜削除。言讫,升天而去。是夜道纪暴卒,年三十五。
《琅嬛记》:昔宗羡思桑娣不见候月,徘徊于川上,见一大鱼浮于水面,戏嘱曰:汝能为某通一问。于桑氏乎,鱼遂仰首奋鳞,开口作人语曰:诺宗羡出袖中诗一首,纳其口中,鱼若吞状,即跃去。是夜桑娣闻叩。闼声,从门隙视之,见一小龙据其户惊而入。不寝达旦,开户视之,惟见地上彤霞笺一幅诗曰:飘飘云中鹤,遥遥慕其俦,萧萧独处客,惙惙思好逑。愁心何当已,愁病何当瘳。谁谓数武地,化作万里修。谁谓长河水,化作瀸瀸流。谁谓比翼鸟,化作各飞鸥。悲伤出门望,川广无方舟。无由竭余款,驰想托云浮。由此观之则鱼能寄书,实有是事。纨素制鱼盛书更是一事。
沈世坦谢美人,制鱼书甚旨,一时传诵,中有云制楚江之鲤,裁越国之绫,造化杳冥出兹针线,鳞甲彷佛成彼丹青。虽辜弹铗之心,聊作传书之使,素手得蒙一水,宁辞鲛室。㘅珠䌽毫傥点双睛,尚冀龙门烧尾。注曰:昔杨隐之女有仙术,与父争衡,隐之,以土撚作小丸,散土中即生梧桐数株。枝叶青葱,女以素绫剪小鱼,一沾水即跃去。共为笑乐,忘其贫约,顾士思少时见邻家捕鱼,恒买放之。一日有美男子叩门赠以明珠,曰:此鲛室上珠,报君活我。士思后为吏部郎沈明远画一鱼,不点双睛,尝戏詑人曰:若点当化龙去,有一童子拈笔试点,沈叱之,鱼已跃去矣,欲诘童子失其所在。
李思训画一鱼,甫完,未施藻荇之类,有客叩门出看,寻入失去画鱼,使童子觅之,乃风吹入池水,内拾视之,惟空纸耳。后思训临池往往见一鱼,如所画者,尝戏画数鱼投池内,经日夜终不去。
《稽神录》:洛阳处士刘某,颇有奇术。恒为河南尹张全义所礼,会与梁太祖食,思鱼脍。全义曰:吾有客,能立致之。即召刘。刘使掘小坎,汲水满之,垂钓良久,即获鱼数头。梁祖大怒曰:妖妄之甚者也。即杖背二十,械系于狱,翌日将杀之,其夕亡去。刘友人为登封令,其日至县,谓令曰:吾有难,从此逝矣。遂去,不知所之。《九国志》:廖光图与伊岳道士尹用昌为林泉之交,母病思鲙,值江暴涨不可得,用昌探怀得一木獭,长三寸许,再三祝之,投于江中。须臾波浪腾沸,遂擒一巨鳞出,因取作鲙母食而愈。
《十国春秋·南唐许坚传》:坚失其家世,或云晋长史穆之裔也。形怪而陋,尝往来云泉寺所居地,重峦乔山,人号小蒋山。坚喜作诗,梦中多吟咏诗句,旦则负一布囊游庐,阜白鹿洞,茅山九华间,性嗜鱼,辄炙之。火上不去鳞而食,坚有异术,太虚观有池坚放所炙鱼于池中,顷之化生鱼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