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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十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博物汇编禽虫典

 第五十卷目录

 鸱鸮部汇考
  鸱鸮图
  枭图
  鸱鸺图
  鵩图
  诗经〈邶风旄丘 陈风暮门 豳风鸱鸮 大雅瞻卬〉
  礼记〈内则〉
  尔雅〈释鸟〉
  山海经〈西山经 北山经〉
  博雅〈释鸟〉
  禽经〈枭 怪鵩〉
  新论〈贪爱〉
  毛诗陆疏广要〈翩彼飞鸮 流离之子 鸱鸮鸱鸮〉
  兼明书〈鸱鸮辨〉
  补禽经〈枭凶 鸱愁〉
  埤雅〈鸱鸺 鸱鸮 枭 鸮〉
  尔雅翼〈枭 鵩〉
  本草纲目〈鸱鸮释名 集解 肉主治 肝主治 附方 鸮释名 集解 肉气味 主治 头主治 目主治 附方〉
 鸱鸮部艺文一
  鵩鸟赋〈有序〉      汉贾谊
  鸮赋            孔臧
 鸱鸮部艺文二〈诗〉
  豳风鸱鸮四章
  射训狐          唐韩愈
  鸱枭            苏拯
  训狐          宋梅尧臣
  枭            明郭登
 鸱鸮部纪事
 鸱鸮部杂录
 鸱鸮部外编

禽虫典第五十卷

鸱鸮部汇考

释名

流离《诗经》    鸮《诗经》
鸺鹠《诗经》注〉   鸱鸮《诗经》
《诗经》     鸱《诗经》
《尔雅》     鵋鶀《尔雅》鸲鹆《尔雅》    鸋鴂《尔雅》怪鸱《尔雅》    怪鸟《尔雅》注〉
土枭《尔雅》注〉   鹠鷅《尔雅》
鸱鸺《庄子》    肥鸺《博雅》
《禽经》     画乌《埤雅》
角鸱《本草》    雚《本草》
钩鹭《本草》    毂辘鹰《本草》呼誇鹰《本草》   夜食鹰《本草》
训狐《本草》    车载板《本草》
快扛鸟《本草》   春哥儿《本草》
《本草纲目》   幸胡《本草纲目》《本草纲目》

枭图



鵩图《诗经》《邶风·旄丘》鵩图鵩图

《诗经》《邶风·旄丘》鵩图

《诗经》《邶风·旄丘》《诗经》《邶风·旄丘》

琐兮尾兮,流离之子。
〈传〉流离,鸟也,少好长丑。
《陈风·墓门》
墓门有梅,有鸮萃止。
〈正义〉鸮,恶声之鸟,一名鵩与枭,一名鸱。瞻卬云为枭、为鸱是也。俗说以为鸮,即土枭,非也。〈大全〉陆氏曰:今谓之鸺鹠,亦名怪鸱。濮氏曰:《楚辞》注鸱鸮二物,又云鸱似鸮。《本草》云:其实一耳,其肉甚美,可为羹臛,又可为炙。庄子见弹而求鸮炙是也。

《豳风·鸱鸮》

鸱鸮鸱鸮,既取我子,无毁我室。
〈传〉鸱鸮,鸋鴂也。〈朱注〉鸱鸮、鸺鹠,恶鸟,攫鸟子而食者也。〈大全〉蓝田吕氏曰:恶声之鸷鸟也,有鸮萃止翩彼飞。鸮为枭为鸱,盖枭之类也。

《大雅·瞻卬》

懿厥哲妇,为枭为鸱。
〈笺〉枭鸱,恶声之鸟。〈大全〉山阴陆氏曰:《说文》云枭,不孝鸟也。枭食母,破獍食父。

《礼记》《内则》

弗食,鹄鸮胖。
〈疏〉胖谓胁侧薄肉也,谓鸮鸟胁侧薄肉不可食。

《尔雅》《释鸟》

鹭,鵋鶀。
〈注〉今江东呼鸺鹠为鵋鶀,亦谓之鸲鹆。〈疏〉鹭一名鵋鶀。

鸱鸮,鸋鴂。
〈注〉鸱类。〈疏〉含人云:鸱鸮一名鸋鴂。《诗豳风》云:鸱鸮。《毛传》云鸱鸮、鸋鴂。鸋鴂先儒皆以为今之巧妇,郭注此云鸱类,又注《方言》云鸋鴂、鸱鸮,鸱属。非此小雀明矣,是与先儒意异也。今《尔雅》以郭氏为宗,且依郭氏。

狂,茅鸱。
〈注〉今鵵鸱也,似鹰而白。

怪鸱。
〈注〉即鸱鸺也,见《广雅》。今江东通呼此属为怪鸟。

枭鸱。
〈注〉土枭。〈疏〉此别鸱类也,茅鸱一名狂。《广雅》云茅鸱𪁒也。郭云今𪁒鸱也,似鹰而白怪鸱。《广雅》谓之鸱鸺,郭云今江东通呼此属为怪鸟。枭一名鸱,郭云土枭。

鸟少美长丑为鹠鷅。
〈注〉鹠鷅,犹《留离》诗所谓留离之子。〈疏〉鸟之少为子者美,长食母而丑,其名为鹠鷅。郭云:鹠鷅犹留离谓之子者,按《诗𨚍风》云琐兮尾兮,流离之子。流与鹠同。

《山海经》《西山经》

白于之山,其鸟多鸮。
〈注〉鸮似鸠而青色。

《北山经》

饶山,其鸟多鹠。

《博雅》《释鸟》

肥鸺、鸱鸺,怪鸱也。卢休、鶜鸱、𪁒,鸱老鵵也。〈按尔雅茅鸱似
鹰而白疑卢休以下乃鸢鸱之鸱姑两存以备考订
《禽经》
枭鸱害母。
枭在巢母哺之,羽翼成啄母目翔去也。

怪鵩

怪鵩塞耳,
一名休鹠。《广雅》曰:江东呼为怪鸟,闻之多祸,人恶之,掩塞耳矣。

《新论》《贪爱》

炎州有鸟,其名曰枭。伛伏其子百日而长羽翼,既成食母而飞。

《毛诗·陆疏广要》《翩彼飞鸮》

鸮大如斑鸠,绿色。恶声之鸟也,入人家凶。贾谊所赋鵩鸟是也。其肉甚美,可为羹臛,又可为炙。汉供御物各随其时,唯鸮冬夏常施之,以其美故也。
《尔雅》枭鸱,郭注土枭,郑注训狐也。日暝而夜作,贾谊所赋鵩鸟是也,或说即今伯劳也,食母。《酉阳杂俎》云:训狐,恶鸟也。鸣则后窍,应之诗缉。鸮怪鸱也,鵩也,鸺鹠也,即瞻卬之为鸱也。《内则》云鹄鸮胖,古人尚之胖音。判注云谓胁侧薄肉也。肃宗张皇后专权,每进酒常寘鸱脑酒,鸱脑酒令人久醉健忘。《酉阳杂俎》云:鸱不饮泉及井水,唯遇雨濡翮方得水饮。名物疏云《尔雅》:枭鸱即此恶声之鸟也。枭鸮音相近,故孔仲达云鸮一名枭。古书多称枭鸣,指此非土枭也。土枭,《尔雅》自称之鹠鷅。郭注枭鸱云土枭,误矣。《本草》:鸮目吞之,令人夜中见物。《博物志》云:鸺鹠一名鸱鸺,夜目至明。今云吞鸮目而夜中见物,似说鸱鸮非鸮矣。鸱鸺即《尔雅》之怪鸱,又云鹭鵋鶀者也。《本草》又云:贾谊云鵩似鸮,其实一物。考之《异物志》,有鸟如小雉,体有文色,土俗因形名之。曰服不能远飞,行不出域。贾公彦曰:鸮之与鵩,二鸟俱夜为恶鸣者。是二鸟,不可合为一也。

《流离之子》

流离,枭也。自关而西谓枭为流离,其子适长大还食其母,故张奂云鹠鷅食母,许慎云枭不孝鸟是也。
诗考亦作留离之子,郑注云鹠鷅犹流离也。《毛传》:流离,鸟也,少好长丑。正义曰:流与鹠盖古今之字,《尔雅》离或作栗。

《鸱鸮鸱鸮》

鸱鸮似黄雀而小,其喙尖如锥。取茅莠为巢,以麻紩之如刺,袜然县著树枝。或一房或二房,幽州人谓之鸋鴂,或曰巧妇,或曰女匠。关东谓之工雀,或谓之过羸。关西谓之桑飞,或谓之袜雀,或曰巧女。
东莱吕氏曰:鸋鴂,鸱鸮之别名。郭景纯、陆农师所解皆得之。《方言》云:自关而东谓桑飞曰鸋鴂。此乃陆玑疏:所谓巧妇,似黄雀而小,其名偶与鸱鸮之别名同,与《尔雅》之所载实两物也。毛郑误指以解诗,欧阳氏虽知其失,乃并与《尔雅》非之,盖未考郭景纯之注耳。《淮南毕万术》曰:鸱鸺致鸟,取鸱鸺折其大羽,绊其两足,以为媒。张罗其傍,则鸟聚矣。欧阳氏云:今鸮多攫鸟子而食。《名物疏》云:鸱鸮名鸋鴂、巧妇,亦名鸋鴂。故先儒多误以鸱鸮为巧妇,其实鸱鸮是鸮类耳。《卫风》:流离之子,此土枭也。《陈风》:有鸮萃止,此《尔雅》之枭鸱也,并非此鸱鸮。朱传以为鸺鹠,则又误鸺鹠。《尔雅》谓之鹭鵋鶀,又云怪鸱,不得为鸱鸮也。若巧妇乃《周颂》之桃虫耳,据《本草》则鵋鶀、鸺鹠又是二物。及郑氏云鹪鹩生题肩,与鸮亦无所出,难以管见定其然否。韩诗说云:鸱鸮、鸋鴂,鸟名也。鸱鸮所以爱养其子者,适以病之爱养其子者,谓坚固其窠巢。病之者谓不知托于大树茂枝,反敷之苇。风至折,有子则死,有卵则破,是其病也。与荀子所说蒙鸠同。杨倞《荀子注》云:蒙鸠,鹪鹩也,是韩婴亦以鸱鸮为巧妇也。
按经云:既取我子,无毁我室。虽云比拟之词,其为恶鸟无疑矣。严华谷云:喜破鸟巢而食其子。朱晦庵云:攫鸟子而食,极合风人之旨。陆元恪认为巧妇释文全非,大凡说诗者,鸟兽草木之名固应详覈,亦必得顾母法,方解人颐。若夫流离之子,显然借恶鸟以斥卫人。朱子云流离漂散也,谓之何哉。

《兼明书》《鸱鸮辨》

《豳风·鸱鸮》

序云:周公救乱也。经曰:鸱鸮鸱鸮,既取我子,无毁我室。毛苌云:鸱鸮,鸋鴂也。孔颖达曰:鸱鸮,巧妇,似黄雀而小,其喙尖如锥。明曰:颖达之妄也。按郭璞注《尔雅》云:鸋鴂,鸱之类也。《鲁颂》曰:翩彼飞鸮,集于泮林。毛苌《传》曰:鸱,恶声鸟也。又贾谊《鵩鸟赋序》云:鵩似鸮,不祥鸟也。又《吊屈赋》曰:鸾凤伏窜兮,鸱鸮翱翔。颜师古注曰:鸱、鸺、鹠,怪鸟也。鸮,恶声鸟也。据毛苌、郭璞、颜师古诸儒之说,则鸱鸮,土枭之类,非巧妇矣。无毁我室,我,巧妇也。然则此诗之内有鸱鸮毁室之言,盖周公之意,以鸱鸮比管蔡,巧妇比己,言管叔、蔡叔流言,致成王疑我,罪我属党,不可更夺其土地。故云既取我子,无毁我室,如此则当是鸱鸮欲毁巧妇之室,巧妇哀鸣于鸱鸮,而康成、颖达直以鸱鸮为巧妇,非也。

《补禽经》枭凶

枭以凶叫。

鸱愁

鸱以愁啸。

《埤雅》鸱鸺

《释鸟》所云怪鸱是也,其鸣即雨,为可以聚诸鸟。一名只狐,昼无所见,夜即飞啖蚊虻,鸮服鬼车之类。庄子所谓鸱鸺夜撮蚤察毫末,昼出瞋目而不见丘山者。旧说雀目夕昏,人有至夕昏不见物者,谓之雀瞀,即此类也。焦贡《易林》曰:雀目燕颡,畏昏无光。颜之推曰雀奚夕瞽,鸱奚昼盲。一曰鸺鹠。拾人之爪相其凶吉,此妄说也。

鸱鸮

先儒以为鸱鸮即今巧妇。郭注《尔雅》,独云鸱类,则璞与先儒异意。以《诗》《尔雅》考之,宜如璞义。盖《尔雅》言鸱鸮鸋鴂,继云狂茅鸱、怪鸱鸮、鸱枭,宜亦鸱类。贾谊所谓鸾凤伏窜,鸱鸮翱翔是也。诗曰:鸱鸮鸱鸮,既取我子,无毁我室。则其语似戒鸱鸮之词,正如宣王黄鸟之诗,即非鸱鸮自道也。昔贤云鸱鸮恤功,爱子及室,误矣。其二章曰:迨天之未阴雨,彻彼桑土绸缪牖户。迨天之未阴雨及其闲暇之譬也,彻彼桑土绸缪牖户明其政刑之譬也。孔子曰:为此诗者其知道乎。及其国家闲暇,明其政刑,孰敢侮之。为是故也。盖窘生于阴雨户牖,所以取明故是诗托,况如此文。子曰:百星之明,不如一月之光。十牖毕开,不如一户之明。

枭食母。《说文》云不孝鸟也,故日至捕枭磔之。字从鸟,头在木上,古者天子以春解祠,黄帝用一枭破獍。说者以为枭名食母,破獍食父。破獍如貙者而虎眼,一曰獍,如虎豹而小,始生还食其母,故曰枭獍。黄帝欲绝其类,使百司用之,故后世于岁始祓除凶灾,取以解祠黄帝。汉使东郡送枭,五月五日作羹以赐百官,此遗象也。旧说枭性食母始飞。《北山录》曰:乌反哺,枭反噬,盖逆顺之习也。《听声考详篇》云:鹤声宜学仙,雉声宜习武,乌声宜习医,雁声宜习卜筮,鹊声宜习工巧,枭声宜习符咒。《释鸟》曰:枭鸱,土枭也。西方之书曰:如土枭等附块为儿,名之曰土枭,盖取诸此。传曰:甑瓦可以令枭寂。又曰:枭避星名鹊违岁字。

鸮大如斑鸠,绿色,所鸣其民有祸證。俗云鸮祸鸟也,今谓之画乌,盖声之误也。《诗》曰:翩彼飞鸮,集于泮林。食我桑黮,怀我好音。言鸮食桑黮则变,而美其色好其音以况德义,能革小人之非。如此及其食梅则不足以革其容色,变其声音。故《诗》曰:墓门有梅,有鸮萃止。以刺陈佗无良师傅也。《北山录》曰:黄鹂亦食桑黮而音美。一曰鵩似鸮,则鸮又非鵩矣。《异物志》曰:鸟如小鸡,体有文色。异俗谓之鵩,不能远飞,行不出域。贾公彦曰:鸮、鵩二鸟夜为恶鸣者也。传曰:夏雀生鹑,楚鸠生鸮。《广志》曰:鸮,楚鸠所生。如驴巨虚种类,不孳乳也。

《尔雅翼》

枭者不孝之鸟。《尔雅》枭鸱,土枭。刘子曰:炎州有鸟,其名曰枭。伛伏其子,百日而长羽翼,既成食母而飞。盖稍长从母索食,母无以应,于是而死。古者天子常以春解祠,祠黄帝用一枭破獍。《淮南子》鼓造辟兵,寿尽五月之望。许叔重曰:鼓造盖谓枭,一曰虾蟆。今世人五月作枭羹,亦作虾蟆羹,是食枭之验也。博之采有枭者,博专行恶道,故以枭为采,亦枭得之隽,故猛将谓之枭将也。土枭穴土以居,故曰土枭。而《荆楚岁时记》称鸲鹆为土枭说者,乃因谓鸲鹆来巢者。又云鸲鹆穴居,误矣。枭今人养以致鸟。后汉《五行志》称众鸟之性见非常斑駮,好聚观之。至于小爵希见枭者,暴见尤聚。盖当时有五色大鸟,众鸟随之,时以为凤凰,故破其惑。

鵩似鸮,不祥鸟,夜为恶声者也。巴蜀《异物志》曰:小如雉,体有文采,行不出域。若有疆服者,故名鵩。贾谊之迁长沙,尝集其舍。自以寿不长,作赋自广。然终以不免。按周官折簇氏掌覆夭鸟之巢,以方〈恐作丹〉书十日。十有二辰,十有二月,十有二岁,二十有八宿之号。悬其巢上则去之。先儒以谓夭鸟恶名之鸟若鸮鵩,日谓从甲,至癸辰谓从子,至亥月谓从陬,至涂岁谓从摄提格,至赤奋若星谓从角,至轸盖枭鸣鸟噪,则嘻嘻出出类。皆惊动人为国怪祥,故设官驱之,不使惑听。书十日以下则未晓其理,岂岁月日星辰五纪者夭物所畏避耶。今以戊己书燕巢侧,则燕为去彼于号特十之二耳。燕非夭鸟,然于星辰犹有忌,若此言之,彼夭鸟必有所避矣。在国犹且覆巢驱去以为夭,则入舍又可知矣。此贾生之所为赋,荆州记曰楚人谓之服。

《本草纲目》鸱鸮释名

李时珍曰:其状似鸱而有毛角,故曰鸱、曰角、曰雚。雚字象鸟头,目有角形也。老兔象头,目形鸺怪,皆不祥也。钩鹭毂辘呼誇,皆其声似也。蜀人又讹钩格为鬼各哥。

《集解》

陈藏器曰:钩鹭,即《尔雅》鵋鶀也,江东呼为钩鹭。其状似鸱,有角,怪鸟也,夜飞昼伏。入城城空,入室室空,常在一处则无害。若闻其声如笑者,宜速去之。北土有训狐二物相似,各有其类。训狐声呼其名,两目如猫儿,大如鸲鹆,作笑声当有人死。又有鸺鹠亦是其类,微小而黄,夜能入人家。拾人手爪,知人吉凶。有人获之,嗉中犹有爪甲,故除爪甲者埋之户内为此也。时珍曰:此物有二种,鸱鸺大如鸱鹰,黄黑斑色。头目如猫,有毛角两耳。昼伏夜出,鸣则雌雄相唤,其声如老人。初若呼,后若笑,所至多不祥。《庄子》云:鸱鸺夜拾蚤察毫末,昼出而不见丘山。何承《天纂文》云:鸱鸺白日不见人,夜能拾蚤虱。俗讹蚤为人爪,妄矣。一种鸺鹠大如鸲鹆,毛色如鹞,头目亦如猫。鸣则后窍应之,其声连啭如云休留休留,故名曰鸺鹠。江东呼为车载板,楚人呼为快扛鸟,蜀人呼为春哥儿,皆言其鸣主有人死也,试之亦验。《说文》谓之,音爵,言其小也。藏器所谓训狐者乃鸮也,所谓鸺鹠者乃鸱鸺之小者也,并误矣。《周礼》哲蔟氏掌覆夭鸟之巢,以方书十日之号,十二支之号,十二辰之号,十二岁之号,二十有八宿之号,悬其巢则去田《续博物志》云:鸺鹠鹳鹊,其抱以聒。

肉主治

李时珍曰:疟疾用一只去毛肠,油燎食之。出阴宪副方。

肝主治

李时珍曰:入法术家用。

附方

风虚眩运,大头鹰闭杀去毛煮食,以骨烧存性酒服。〈便民食疗〉

鸮释名

李时珍曰:鸮枭、训狐其声也,鵩其色如服色也。俚人讹训狐为幸胡者是也。鸱与鸮二物也,周公合而咏之,后人遂以鸱鸮为一鸟,误矣。字韵书无考,当作匈拥切魂流离,言其不祥也。吴球方作逐魂。

《集解》

陈藏器曰:鸮即枭也,一名鵩。吴人呼为魂,恶声鸟也。贾谊云鵩似鸮,其实一物也。入室主人当去此鸟。盛午不见物,夜则飞行,常入人家捕鼠食。《周礼》:硩蔟氏掌覆夭鸟之巢。注云恶鸣之鸟,若鸮鵩鬼车之属。时珍曰:鸮鵩、鸺鹠、枭,皆恶鸟也,说者往往混注。贾谊谓鵩似鸮,藏器谓鸮与训狐为二物,许慎、张华谓鸮鵩、鸺鹠为一物,王逸谓鵩即训狐,陈正敏谓枭为伯劳,宗懔谓土枭为鸲鹆,各执一说。今通考据并咨询野人,则鸮、枭、鵩、训狐一物也,鸺鹠一物也。藏器所谓训狐之状者,鸺鹠也。鸮即今俗所呼幸胡者是也,处处山林时有之。少美好而长丑恶,状如母鸡,有斑文,头如鸲鹆,目如猫目。其名自呼,好食桑椹。古人多食之,故礼云不食鸮胖,谓胁侧薄肉也。《庄子》云:见弹而求鸮炙。《前凉录》云:张天锡言北方美物桑椹甘香,鸡鸮革飨,皆指此物也。按《巴蜀异物志》云:鵩如小鸡,体有文色,土俗因名之。不能远飞,行不出域。盛弘之《荆州记》云:巫县有鸟如雌鸡,其名为鸮,楚人谓之鵩。陆玑诗疏云鸮大如鸠,绿色,入人家凶。贾谊所赋鵩是也。其肉甚美,可为羹臛炙食。刘恂《岭表录》云:北方枭鸣,人以为怪。南中昼夜飞鸣,与鸟鹊无异。桂林人家家罗取使捕鼠,以为胜狸也。合诸说观之,则鸮鵩、训狐之为一物明矣。又按郭义《恭广志》云:鸮,楚鸠所生也,不能滋乳如骡、駏驉焉。然枭长则食母,是自能孳乳矣,抑所食者即鸠耶。《淮南子》云:甑瓦投之能止枭鸣,性相胜也。

肉气味

甘温,无毒。

主治

陈藏器曰:鼠瘘,炙食之。时珍曰:风痫、噎食病。

头主治

李时珍曰:痘疮黑陷,用腊月者一二枚烧灰,酒服之当起。出云岐子《保命集》

目主治

陈藏器曰:吞之令人夜见鬼物。

附方

《风痫考宝鉴》第九卷,名神应丹、惺神散《医方大成》下册。
噎食取鵩鸟未生毛者一对,用黄泥固济煅存性为末,每服一匙,以温酒服。〈寿域神方〉

鸱鸮部艺文一《鵩鸟赋》〈有序〉      汉贾谊

谊为长沙王傅,三年,有鵩鸟飞入谊舍,止于坐隅。鵩似鸮,不祥鸟也,谊既以谪居长沙。长沙卑湿,谊自伤悼,以为寿不得长,乃为赋以自广。其辞曰:

单阏之岁兮,四月孟夏,庚子曰斜兮,鵩集余舍。止于坐隅兮貌甚閒暇。异物来萃兮,私怪其故。发书占之兮,谶言其度,曰:野鸟入室兮,主人将去。请问于鵩:余去何之。吉乎告我,凶言其灾。淹速之度兮,语余其期。鵩乃叹息,举首奋翼;口不能言,请对以臆曰:万物变化兮,固无休息。斡流而迁兮,或推而还。形气转续兮,变化而蟺。沕穆无穷兮,胡可胜言。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忧喜聚门兮,吉凶同域。彼吴强大兮,夫差以败;越栖会稽兮,句践霸世。斯游遂成兮,卒被五刑;傅说胥靡兮,乃相武丁。夫祸之与福兮,何异纠纆;命不可说兮,孰知其极。水激则旱兮,矢激则远;万物回薄兮,震荡相转。云蒸雨降兮,纠错相纷;大钧播物兮,坱圠无垠。天不可预虑兮,道不可预谋;迟速有命兮,焉识其时。且夫天地为炉兮,造化为工;阴阳为炭兮,万物为铜。合散消息兮,安有常则。千变万化兮,未始有极。忽然为人兮,何足控搏;化为异物兮,又何足患。小智自私兮,贱彼贵我;达人大观兮,物无不可。贪夫徇财兮,烈士徇名。夸者死权兮,品庶每生。怵迫之徒兮,或趋西东;大人不曲兮,意变齐同。愚士系俗兮,窘若囚拘;至人遗物兮,独与道俱。众人惑惑兮,好恶积亿;真人恬漠兮,独与道息。释智遗形兮,超然自丧;寥廓忽荒兮,与道翱翔。乘流则逝兮,得抵则止;纵躯委命兮,不私与己。其生兮若浮,其死兮若休;澹乎若深渊之静,泛乎若不系之舟。不以生故自宝兮,养空而游;德人无累兮,知命不忧。细故蒂芥兮,何足以疑。

《鸮赋》孔臧

季夏庚子,思遁静居。爰有飞鸮,集我屋隅。异物之来,吉凶之符。观之欢然,览考经书。在德为祥,弃常为妖。寻气而应,天道不踰。昔在贾生,有识之士。忌兹鵩鸟,卒用丧己。咨我令考,信道执真。变怪生家,谓之天神。祸福无门,唯人所求。听天任命,慎厥所修。栖迟养志,老氏之俦。时去不索,时来不逆。庶几中庸,仁义之宅。何思何虑,自令勤剧。

鸱鸮部艺文二〈诗〉

《豳风·鸱鸮四章》

武王克商,使弟管叔鲜、蔡叔度监于纣子武庚之国。武王崩,成王幼。周公相之,而二叔以武庚畔且流言于国,曰:周公将不利于孺子。于是周公东征,二年乃得。管叔武庚而诛之,而成王犹未知周公之意也。公乃作此诗以贻王,托为鸟之爱巢者呼鸱鸮而谓之。

鸱鸮鸱鸮,既取我子,无毁我室,恩斯勤斯,鬻子之闵斯。
迨天之未阴雨,彻彼桑土,绸缪牖户,今此下民,或敢侮予。
予手拮据,予所捋荼,予所蓄租,予口卒瘏,曰予未有室家。
予羽谯谯,予尾翛翛,予室翘翘,风雨所漂摇,予维音哓哓。

《射训狐》唐·韩愈

有鸟夜飞名训狐,矜凶挟狡誇自呼。乘时阴黑止我屋,声势慷慨非常粗。安然大唤谁畏忌,造作百怪非无须。聚鬼徵妖自朋扇,摆掉栱桷颓塈涂。慈母抱儿怕入席,那暇更护鸡窠雏。我念乾坤德泰大,卵此恶物常勤劬。纵之岂即遽有害,斗柄行指西南隅。谁谓停奸计尤剧,意欲唐突羲和乌。侵更历漏气弥厉,何由侥倖休须臾。咨余往射岂得已,候女两眼张睢盱。枭惊堕梁蛇走窦,一矢斩颈群雏枯。

《鸱枭》苏拯

为害未为害,其如污物类。良木不得栖,清波不得戏。曾戏水堪疑,曾栖树终弃。天不歼尔类,与夫恶相济。地若默尔声,与夫妖为讳。一时怀害心,千古不能替。

《训狐》宋·梅尧臣

黄昏月暗妖鸟鸣,尨然钝质粗豪声。吉凶自异立屋角,潜事觜吻欲我惊。岂知惯闻此丑狡,呼集鬼物誇阴狞。夕盗鸡雏无畏避,曾遭弹射沉泥坑。汝今病翼未甚愈,还作旧态侵乎明。阳乌曈曈出东海,照汝宜丧胆与精。何为世人苦憎汝,汝常盗物资己荣。倘有弓矢勿污辱,杀汝非得出恶名。养雏三四已相似,眼脑实异鸾凰生。一朝车轮翅堕地,狐鼠入穴枭党烹。

《枭》明·郭登

南山万古雪,六月地上冰峥嵘。况当严冬气尤冽,万物僵立不识死与生。阳乌戢其羽,颜色惨淡无光。晶朝朝畏寒不敢出,欲挽海水添长更毡裘。蒙茸缩如猬风沙,断尽行人行。老乌平时最饶舌,攒毛缩颈饥无声。鸱鸮独何形无,乃金铁铸使成。白日在何处,每到夜黑来飞鸣。有时呼啸声愈厉,召号怪鬼徵邪精。凤凰冻欲死,志意无由平。枭凶不可治,怒瘿空膨脝。南村孀妇贫且苦,夫死未葬儿东征。伏雌五雏初解壳,偎寒就暖声咿嘤。土房穿漏窗户破,枭竟突入鸡啼惊。雏死脑尽裂,雌僝不能争。孀时睡甑,欲起视夜无油灯,乞邻把火照昏黑。枭止未去,势欲相欺陵。口吻尚流血,两目光睖。孀发竖股慄,返走扑地魂飞腾。有夫攘臂挟弓矢,弗斩此枭何以徵。入门无所见,但闻狐鸣鬼啸,寒气飒如凝冰。孀悲呼天,涕垂膺卵,此恶物当谁憎。戟手诟社公,愧汝威棱棱。虽云土木偶,想亦钦名称。人皆祀汝作土主,安然坐视反不如枭能。社公颜忸怩,渥若朝霞烝。据案呼吏兵,卑官亦灵承。庙食如此方,乃被妇诟吾奚胜。便须封皂囊,骑云款天庭,叩阶沥血。天其矜不以枭磔死,吾道何由弘。天门九重高且邃,守以夜叉威奰屃。抠衣趋跄肃鸣佩,以手奉扄心颤悸。大阍倚枨方假寐,瞠目视之诃且詈。汝官何曹直虫臂,清都森严可轻易。社公前致辞,大阍已知意。鼎铛尚有耳,投鼠须忌器。枭为天骄子,美恶各以类。羽中岂无灵与瑞,不及枭姿工妩媚。乘昏伺暗察幽隐,附耳连眉方倚比。汝不知忌讳,胡不胶唇结舌,亦足以自异。彼喙若呀非汝利,社公顿头前此言。得无愆天道本至,公如何有憎怜。苟不较曲直,何由辩媸妍。以彼丑恶形,乃窃造化权。尝闻上古时,宰物无颇偏祸淫与福善。今岂不其然地行,苍生何啻千万。亿烦冤疾痛,孰不号旻天混沌。苟未凿何用呼吸百里,昼夜东西。旋大阍笑绝倒,以掌拍其肩。小儒强解事,未悟磨兜坚。汝胡不闻天地同一物,不过二十二万九千六百年。气机消长岂常好,清淳浇浊各各随时。迁天人不同道,此理可忘言语。既复叹悔,叮咛极密。勿妄宣社公涕涟如頫首,但长吁载拜谢不敏。揽辔回其车锡銮,风冷冷坠地。不须臾亟往告彼孀,夜降桑林。巫枭虽不胜诛,谁敢讦其辜。朋侪相搆,煽势与天为徒。母脑尚忍啄,何有于朱朱。素飧抱深愧,予亦思乘桴。嗟尔门单户弱形羁孤,从今慎勿与枭敌,但须夜夜牢护鸡巢雏。

鸱鸮部纪事

《拾遗记》:尧在位七十年,枭鸱逃于绝漠。
《梁冀别传》:子产治郑,鸱枭不至。
《列女传》:陈辨女者,陈国采桑之女也。晋大夫解居甫使于宋,道过陈遇采桑之女而戏之曰:女为我歌,我将舍女。乃为歌曰:墓门有梅,有鸮萃止。夫也不良,歌以讯之。讯予不顾,颠倒思予。大夫曰:其梅则存,其鸮安在。女曰:陈小国也,摄乎大国之间。因之以饥馑,加之以师旅,其人且亡,而况鸮乎。大夫乃服而释之。《水经注》:曾子居曲阜,鸱枭不入城郭。
《说苑·辨物篇》:齐景公为露寝之台,成而不通焉。柏常骞曰:为台甚急,台成,君何为不通焉。公曰:然。枭昔者鸣,其声无不为也,吾恶之甚,是以不通焉。柏常骞曰:臣请禳而去之。公曰:何具。对曰:筑新室,为置白茅焉。公使为室,成,置白茅焉。柏常骞夜用事,明日问公曰:今者闻枭声乎。公曰:一鸣而不复闻。使人往视之,枭当陛布翼伏地而死。公曰:子之道若此其明也。亦能益寡人寿乎。对曰:能。公曰:能益几何。对曰:天子九、诸侯七、大夫五。公曰:亦有徵兆之见乎。对曰:得寿,地且动。公喜,令百官趣具骞之所求。柏常骞出,遭晏子于涂,拜马前,辞曰:骞为君禳枭而杀之,君谓骞曰:子之道若此其明也,亦能益寡人寿乎。骞曰能。今且大祭,为君请寿,故将往。以闻。晏子曰:嘻,亦善矣。能为君请寿也。虽然,吾闻之:惟以政与德顺乎神,为可以益寿。今徒祭可以益寿乎。然则福名有见乎。对曰:得寿地将动。晏子曰:骞,昔吾见维星绝,枢星散,地其动。汝以是乎。柏常骞俯首间,仰而对曰:然。晏子曰:为之无益,不为无损也。薄赋敛,无费民,且令君知之。
《战国策》:宋康王之时,有雀生于城之陬。使史占之,曰:小而生巨,必霸天下。康王大喜。于是灭滕伐薛,取淮北之地,乃愈自信,欲霸之速成,故射天笞地,斩社稷而焚灭之,曰:威服天下鬼神。骂国老谏臣,为无颜之冠,以示勇。剖伛之背,锲朝涉之胫,而国人大骇。齐闻而伐之,民散,城不守。王乃逃倪侯之馆,遂得而死。见祥而不为祥,反为祸。
《汉书·贾谊传》:谊为长沙傅三年,有鵩飞入谊舍,止于坐隅。鵩似鸮,不祥鸟也。谊既以适居长沙,长沙卑湿,谊自伤悼,以为寿不得长,乃为赋以自广。
《史记·孝武帝本纪注》:汉使东郡送枭,五月五日为枭羹以赐百官。
《汉书·昌邑哀王膊传》:膊子贺袭尊号。即位二十七日,废归故国。国除,为山阳郡。宣帝即位,心内忌贺,元康二年赐山阳太守张敞玺书曰:制诏山阳太守:其谨守盗贼,察往来过客。毋下所赐书。敞于是条奏贺居处状:臣敞入视故王与坐语中庭,臣敞欲动观其意,即以恶鸟感之,曰:昌邑多枭。故王应曰:然前贺西至长安,殊无枭。复来,东至济阳,乃复闻枭声。
《霍光传》:光妻显毒杀许皇后,以告山、云、禹。于是始有邪谋矣。显第中鸮数鸣殿前树上。
《曹植·令禽恶鸟论》:昔会朝议者,有人问曰:宁有闻枭食其母乎。有答之者曰:尝闻鸟反哺,未闻枭食母也。问者惭唱不善也。
《晋书·乞伏乾归载记》:乾归畋于五溪,有枭集于其手,甚恶之。六年,为兄子公府所弑。
《异苑》:凉州张重华遣谢艾伐麻狄,引师出振武,夜有二枭鸣于牙中。艾曰:枭者邀也,六博得枭者胜。今枭鸣牙中,克敌之兆。果大破之。
《南史·宋元凶劭传》:劭弑上即位。以始兴王浚进号骠骑将军,劭败浚斩首。浚将产之夕,有鵩鸣于屋上,闻者莫不恶之。
《邓琬传》:晋安王子勋即伪位。改景和三年为义嘉元年。其日云雨晦合,行礼忘称万岁。取子勋所乘车除脚以为辇,置伪殿之西,其夕有鸮集其幰,又有鸱栖其帐上。
《侯景传》:景自篡立后,凡武帝所常居处,并不敢处。多在昭阳殿廊下。所居殿屋,常有鸺鹠鸟鸣呼,景恶之,每使人穷山野捕鸟。
《魏书·灵徵志》:太宗泰常三年十一月,京师获白枭。《北史·李元忠传》:元忠尝从文襄入谒魏帝,有枭鸣殿上,文襄命元忠弹之,问得几丸而落,对曰:一丸奉至尊威灵,一丸承大将军意气,两丸足矣。如其言而落之。
《隋书·五行志》:武成胡后生后主初,有枭升后帐而鸣。枭不孝之鸟,不祥之应也。后主嗣位,胡后淫乱事彰,遂幽后于北宫焉。
开皇初,梁主萧琮新起后,有鸺鸟集其帐隅。未几,琮入朝,被留于长安。梁国遂废。
《太平广记》:贞观初,雍州有人夜行,闻枭鸣甚急,仍往来拂其头。此人以鞭击之,枭死,以土覆之而去。行数里,逢捕贼者,见其衣上有血,问其何血,遂具告之。诸人不信,将至埋枭之所。先是有贼杀人,断其头,瘗之而去,又寻不得。及拨土取枭,遂得人头。咸以为贼,执而讯之,大受艰苦。
《隋唐嘉话》:有枭晨鸣于张率更庭树。其妻以为不祥,连唾之。文成云:急洒扫,吾当改官。言未毕,贺者已在门。
《唐书·路敬淳传》:敬淳坐綦连耀交通,下狱死。神龙初,赠秘书少监。弟敬潜,少与敬淳齐名,历怀州录事参军,亦坐耀事系狱,免死。后为遂安令。先是,令多死,敬潜欲辞,妻曰:君不死狱而得全,非生死有命邪。从之。到官,有枭啸其屏,鼠数十走于前,左右驱之,拥杖而号,敬潜不为惧。久之,迁卫令,位中书舍人。
《琅嬛记》:张九龄知萧炅不学,故相调谑。一日送芋书称蹲鸱,萧答云:损芋拜嘉,惟蹲鸱未至耳。然仆家多怪,亦不愿见此恶鸟也。九龄以书示客,满坐大笑。《唐语林》:天宝中,韦郇公谪守蕲州。时李邺侯亦以处士放逐,因夜饮闻鸱鸮,韦泣下。李曰:此鸟人以为恶,其声可听。乃令坐客有不闻此声者,罚一大白。由是听之不厌。
《剧谈录》:大中年,韦颛举进士,词学优赡而贫窭滋甚。岁暮饥寒,无以自给。有韦光者,待以宗党,辍居所外舍馆之。放榜之夕,风雪凝冱,报光成名者,络绎而至,颛略无登第之秏。光延之于堂际小阁,备设肴馔慰安之。见光婢妾罗列衣装,仆者排比鞍马。颛夜分归于所止,拥炉而坐,愁叹无已。候光成名,将修贺礼,寝榻迫于坏牖,以横竹挂席蔽之。檐际忽有鸣枭,顷之集于竹上。颛神魂惊骇,仗策出户逐之,飞起复还,久而方去。谓仆者曰:我失意,亦无所恨,妖禽作怪如此,兼恐横罹灾患。俄而禁鼓忽鸣,榜到,颛已登第,光之服用车马,悉皆遗焉。世以鵩至枭鸣不祥之兆,近观数事亦不然乎。
《唐书·五行志》:广明元年春,绛州翼城县有鸺鹠鸟群飞集县署,众鸟逐而噪之。光启元年、二月,复如之,鸺鹠,一名训狐。
《无能子·纪见篇》:无能子寓于秦村景氏民舍,一夕枭鸣其树,景氏色忧,将弹之。无能子止之,景氏曰:枭,凶鸟也。人将家凶则来鸣,杀之则庶几无凶。无能子曰:人之家因其鸣而凶,枭罪也。枭可凶人,杀之亦不能弭。其已凶,将凶而鸣,非枭忠而先示于人耶。凶不自枭,杀之害忠也。矧自谓人者,与夫毛群羽族俱生于天地,无私之气。横目方足,虚飞实走,有所异者,偶随气之清浊厚薄,自然而形也,非宰于爱僧者也。谁令枭司其凶耶。谥枭之凶谁所自耶。天地言之耶。枭自言之耶。天地不言,枭自不言,何为必其凶耶。谥枭之凶,不知所自。则羽仪五色谓之凤者未必祥,枭未必凶。景氏止,家亦不凶。
《唐书·五行志》:光化二年,幽州节度使刘仁恭屠贝州去,夜有鸺鹠鸟十数飞入帐中,逐去复来。
《北梦琐言》:刘仁恭自破太原军于安塞城,后士兵精强,孩视邻道。发管内丁壮号三十万,南取邺中,图袁曹之霸。先下甘陵城下,有鸺鹠数头飞下幄帐内,逐之复来。仁恭恶之,竟为魏军汴军夹攻,大败之。杀其名将单可,及仁恭单马而遁。
《侯鲭录》:世言枭秃鸟非也,唐起居郎苏楷驳昭宗谥号,河朔士人目楷为衣冠土枭。
《蜀梼杌》:蜀王建光天二年四月,鸺鹠鸣于帐中,建因感疾甚笃。
《稽神录》:张鋋者,累任邑宰,以廉直称。后为彭泽令,县宅。堂后有神祠,祠前巨木成林,乌鸢野禽,群巢其上,粪秽积于堂中。人畏其神,故莫敢犯。鋋大恶之,使巫祝于神曰:所为土地之神。当洁净县署,以奉居人,奈何使腥秽如是耶。尔二日中,当尽逐众禽。不然,吾将焚庙而伐树矣。居二日,有数大鸮,奋击而至,尽坏群巢,又一日大雨。粪秽皆净。自此宅居清洁矣。
《遁斋閒览》:余尝偶居北阿镇小寺,寺后乔木数株,有枭巢其上。凡生八九子,子大能飞,身皆与母等。求食益急,母势不能供,即避伏荆棘间。群子噪逐不已,母知必不能逃,乃仰身披翅而卧,任众子啄食。至尽乃散去,就视惟毛嘴存焉。
《宋史·五行志》:宣和末,南郊礼毕,御效宫端拱殿。天未明,百辟方称贺,忽有鸮止鸣于殿屋,若与赞拜声相应和,闻者骇之。时已报女真背盟,未踰月,内禅。明年有陷城之难。
建炎七年,枭鸣于刘豫后苑,又群鸟鸣于内庭,如曰休也。豫恶之,募人获一枭者予钱五千。是岁,伪齐亡。《元史·察罕传》:察罕尝行困,脱靴藉草而寝。鸮鸣其旁,心恶之,掷靴击之,有蛇自靴中坠。归,以其事闻。帝曰:是禽人所恶者,在尔则为喜神,宜戒子孙勿杀其类。

鸱鸮部杂录

《诗经·鲁颂·泮水章》:翩彼飞鸮,集于泮林,食我桑黮,怀我好音。
《庄子·齐物论》:见弹而求鸮炙。
《大宗师篇》:浸假而化予之左臂以为鸡,予因以求时夜;浸假而化予之右臂以为弹,予因以求鸮炙。《徐无鬼篇》:鸱目有所适。
《荀子赋篇》:鸱枭为凤凰。
《吕氏春秋·明理篇》:至乱之化,市有舞鸱,国有行飞。《易林》:城上有鸟,自号破家。呼唤鸩毒,为国患灾。心多恨悔,出言为怪。枭鸣室北,声丑可恶。请谒不得,鹯鴂鸱枭。治城遇灾,周公勤劳,绥得安家。鹠鸱娶妇,深目窈身。折腰不媚,与伯相背。
怒非其怨,贪妒腐鼠,而呼鹊鸱。自令失饵,倒被灾患。五鸟六鸱,相对蹲蚊。礼让不兴,虞芮争讼。
《淮南子·主术训》:鸱夜撮蚤蚊,察分秋毫,画目颠越,不能见丘山,形性诡也。
《泛论训》:鸱目大而视不若鼠,蚈足众而走不若蛇。物固有大不若小,众不若少者。
《春秋繁露》:咎及羽虫,则蜚鸟不为,冬应不来,枭鹗群鸣。
《说苑·说丛篇》:枭逢鸠。鸠曰:子将安之。枭曰:我将东徙。鸠曰:何故。枭曰:乡人皆恶我鸣,以故东徙。鸠曰:子能更鸣可矣,不能更鸣,东徙犹恶子之声。
《汉官仪》:夏至赐百官枭羹,欲绝其类也。夏至微阴,始起育万物。枭害其母,故以此日杀之。
《抱朴子·君道篇》:射钩之贼臣著,匡合之弘勋,释缚之左车吐,止戈之高策,则鸺枭化为鸳鸾。
《博喻篇》:麟止凤仪,所患在少。狐鸣枭呼,世忌其多。灵凤振响于朝阳,未有万物之益而莫不澄听于下风焉。鸱枭宵集于垣宇,未有分釐之损而莫不掩耳而注镝焉。
《新论·适才篇》:蛇衔之珠,百代之传宝。以之弹鸱则不如泥丸之劲也。
《续博物志》:有异鸟鸣如婴儿,巢于木。探得其雏,大如鹅,青首白面,觜爪类鹰鹞,或曰此鵩也。
谭子《化书》:枭夜明而昼昏,鸡昼明而夜昏,其异同也如是。或谓枭为异,则谓鸡为同;或谓鸡为异,则谓枭为同。孰枭鸡之异昼夜乎。昼夜之异枭鸡乎。孰昼夜之同枭鸡乎。枭鸡之同昼夜乎。
《遁斋閒览》:百劳一名枭,一名鵙。能捕燕雀诸小禽食之,又能禁蛇。以其食母不孝,故古人赐枭羹又标其首于木,故后人标贼首以示众者谓之枭首。
《感应类从志》:甑瓦之契,投枭自止。〈注〉以故瓦书契字置于墙上,忽闻枭鸣,取以投之,即不敢更鸣也。

鸱鸮部外编

《太平广记》:有道士徐仲山者,少求神仙,专一为志。尝山行,遇暴雨,苦风雷,迷失道径。忽于电光之中,见一舍宅,因投以避雨。至门,见一锦衣人,称监门使者萧衡,曰:此神仙之所处。引进至堂南小庭,见一丈夫,谓仲山曰:知卿精修多年,超越凡俗。吾有小女颇闲道教,以其夙业,合与卿为妻。仲山降谢丈夫。乃命后堂备吉礼。既而礼毕三日,仲山悦其所居,巡行屋室,西向厂舍,见衣竿上悬皮羽十四枚,是翠碧皮,馀悉鸟皮耳。又至西南,有一厂舍,衣竿之上,见皮羽四十九枚,皆鸺鹠。仲山私怪之,却至室中,其妻问其夫曰:子适游行,有何所见,乃沈悴至此。仲山未之应,其妻曰:夫神仙轻举,皆假羽翼。不尔,何以倏忽而致万里乎。因问:鸱鸺皮羽为谁。曰:司更巡夜者衣,即监门萧衡之伦也。语未毕,忽然举宅惊惧,问其故,妻谓之曰:村人将猎,纵火烧山。须臾皆云:竟未与徐郎造得衣。今日之别,可谓邂逅矣。乃悉取皮羽,随方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