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四库全书

　　六艺之一录卷二百六十六　　钱塘倪涛编

　　古今书体九十八

　　辽契丹字

　　太祖神册五年正月乙丑始制契丹大字九月大字成
谄颁行之天赞三年诏隆帕克汗故碑以契丹突厥
汉字纪其功(本纪)

　　圣宗统和十三年十一月高丽遣童子十人来学本国

语十四年三月高丽复遣童子十人来学本国语(本纪)
义宗名倍太祖长子工辽汉文章尝译阴符经(本传)
图鲁卜事太祖见器重及制契丹大字图鲁卜赞成为
多(本传)

　　耶律罗卜科古太祖从侄也初太祖制契丹国字罗卜科
以赞成成功授林牙监修国史(本传)

　　耶律庶成善辽汉文字初契丹医人鲜知切脉审药上
命庶成译方脉书行之自是人皆通习(本传)

　　萧罕嘉努欲帝知古今成败译通□贞观政要古代史(本传)
辽之初兴与奚室韦密迩土俗言语大概近俚至太祖
太宗奄有朔方其制虽参用汉法而先世奇善约尼之
制尚多存者子孙相继亦遵守而不易故史之所载官
制宫卫部族地理率以国语为之称号不有注释以辨
之则世何从而知后何从而考耶今即本史参互研究
撰次辽国语解以附其后(辽史国语解)

　　安巴坚服诸小国多用汉人汉人教以隶书之半增损

之作文字数千以代刻木之约(叶隆礼契丹志)

　　金女直字

　　太祖天辅三年八月己丑颁女直字(本纪)

　　世宗大定四年命颁行女直大小字　大定二十三年
八月以女直字孝经千部付点检司分赐护卫亲军九
月译经所进所译易书论语孟子老子扬子文中子刘
子及新唐书上谓宰臣曰朕所以令译五经者正欲使
女直人知仁义道德所在耳颁行之(本纪)

　　章宗明昌二年谕有司自今女直字直译为汉字国史
院专写契丹字者罢之　明昌五年正月以页噜古绅
始制女直字诏加封赠依仓颉立庙盩厔例祠于上京
纳尔珲庄岁时致祭三月置弘文院译写经书(本纪)
熙宗天眷元年正月颁女直小字九月诏百官诰命女
直契丹汉人各用本字渤海同汉人皇统五年五月初
用御制小字(本纪)

　　完颜希尹本名古绅金人初无文字国势日强与邻国

交好乃用契丹字太祖命希尹撰本国字备制度希尹
乃依仿汉人楷字因契丹字制度合本国语制女直字
天辅三年八月字书成太祖大悦命颁行之赐希尹马
一匹衣一袭其后熙宗亦制女直字与希尹所制字俱
行用希尹所撰谓之女直大字熙宗所撰谓之小字(本传)
徒单鉴甫七岁习女直字(本传)

　　纳哈塔椿年本名乌页初置女直字立学官于西京椿年
与诸部儿童俱入学最号警悟久之选诸学生送京师

俾上京教授页噜教之椿年在选中

　　赫舍哩良弼本名罗索天会中选诸路女直字学生送
京师良弼与纳哈塔椿年皆童丱俱在选中是时希尹为
丞相以事如外郡良弼遇之途中望见之叹曰吾辈学
丞相文字千里来京师固当一见乃入传舍求见拜于
堂下希尹问曰此何儿也良弼自赞曰有司所荐学丞
相文字者也希尹大喜问所学良弼应对无惧色希尹
曰此子他日必为国之令器留之数日年十四为北京

教授学徒常二百人时人为之语曰前有古绅后有罗
索一时学希尹之学业者称为第一(本传)

　　金承辽后凡事欲轶辽世故进士科目兼采宋唐之法
而增损之以策论进士取其国人而用女直文字以为
程文斯盖就其所长以收其用又欲行其国字使人通
习而不废耳(金史选举志)

　　今文尚书辞多奇涩盖亦当世之方言也金史所载本
国之语得诸重译而可解者何可阙焉若其臣僚之小

字或以贱或以疾犹有古人尚质之风不可文也国姓
为某汉姓为某后魏孝文以来已有之矣存诸篇终以
备考索(国语解)

　　张子政充金国生辰使至泗州津亭使副望拜如仪接
伴戎服陪立叉带银牌牌样如方响上有蕃书急速走
递四字上有御押其状如主字金法出使皆带牌有金
银木之别(宋周燀北辕录)

　　元蒙古字

　　帝师帕克斯巴土番萨斯嘉人足克衮氏也中统元年世祖
即位尊为国师授以玉印命制蒙古新字字成上之其
字仅千馀其母凡四十有一其相关纽而成字者则有
韵关之法其以二合三合四合而成字者则有语韵之
法而大要则以谐声为宗也至元六年诏颁行于天下
诏曰朕惟字以书言言以纪事此古今之通制我国家
肇朔方俗尚简古未遑制作凡施用文字因用汉楷及
辉和尔字以达本朝之言考诸辽金以及遐方诸国例各

有字今文治浸兴而字书有阙于一代制度实为未备
故特命国师帕克斯巴创为蒙古新字译写一切文字期
于顺言达事而已自今以往凡有玺书颁降者并用蒙
古新字仍各以其国字副之遂升号帕克斯巴曰大宝法
王更赐玉印十一年请告西还十六年卒赙赠有加赐
号皇天之下一人之上宣文辅治大圣至德普觉真智
佐国如意大宝法王西天佛子大元帝师至治间郡县
建庙通祀泰定元年又以绘像颁行各省为塑像云

必噜匝纳实哩者幼熟辉和尔及西天书长能贯通三藏
暨诸国语大德六年代帝出家皇庆中命翻译诸梵经
典延祐间特赐银印授光禄大夫是时诸番朝贡表笺
文字无能识者皆令必噜匝纳实哩译进尝有以金刻字
为表进者帝遣视之廷中愕眙观所以对必噜匝纳实哩
随取案上墨汁涂金叶审其字命左右执笔口授表中
语及使人名氏与贡物之数书而上之明日有司阅其
物色与所译重译之书无少差者众无不服其博识而

竟莫测其何所从授或者以为神悟云所译经有汉字
西天字西番字(元史释老传)

　　至元十二年分置翰林院专掌蒙古文字以翰林学士
承旨萨迪密迪哩主之十五年诏虎符旧用辉和尔字今
易以国字二十一年敕中书省奏目及文册皆不许用
辉和尔字今宣命劄付并用蒙古书文宗至顺三年命奎
章阁学士院以国字译贞观政要锓板模印以赐百
官(元史)

　　蒙古字法皆梵天迦卢之变也故与佛真言相类重阳
万寿宫元碑皆以蒙古字书其署年月处用双钩书如
今世传飞白字(石墨镌华)

　　西夏国书

　　西夏国其主李元昊自制番书命野利仁荣演绎之成
十二卷字形体方正类八分书而画颇重复教国人纪
事用番书而译孝经尔雅四言杂事为番语(宋史)

　　蒙古国语

　　蒙古之始并无文书凡发命令遣使往来止是刻指以
记之其为使者虽一字不敢增损彼国俗也其俗既朴
则有回鹘为邻每于两河博易贩卖于其国迄文书中
自用于他国者皆用回鹘字如中国笛谱字也今二年
以来因金国叛亡降附之臣无地容身愿为彼用始教
之以文书于金国往来却用汉字去年春珙每见其所
行文字犹曰大朝又称年号曰兔儿年龙儿年自去年
方改曰庚辰年今曰辛巳年是也(宋孟珙蒙古备录)

　　临桂俗书

　　边远俗陋牒诉劵约专用土俗书桂林诸邑皆然今姑
记临桂数字虽甚鄙野而偏傍亦有依附□(音矮)不长也
䦟音稳坐于门中稳也□音稳大坐亦稳也仯音袅小
儿也奀(音动)人瘦弱也□音终人亡绝也□音腊不能举
足也□音大女大及姊也音磡山石之岩窟也闩音
□门横关也他不能悉纪余阅讼牒二年习见之大理
国间有文书至南边及商人持其国佛经题识犹有用

国字者国武后所制国字也唐书称大礼国今其国止
用理字(宋范成大桂海虞衡志)

　　外国书旅獒卷

　　余于燕中邂逅王太常谈诸译人多精于其国书者乃
以旅獒明王慎德至所宝惟贤则迩人安百六十五字
令书得九纸为西天女直蒙古高昌回回西番百夷缅
甸八百媳妇大约多类籀草而西天独雄整女直有楷
法而小繁复不知其为陈王古绅所制否也因复乞黎

惟敬俞仲蔚周公瑾莫云卿王舜华陈道易程孟孺管
建初辈作篆籀分隶小行大行章草之类以冠之而钱
叔宝复为图系焉余以中国书固称彬彬八法然自大
篆而后会意象形之外亦仅取其适用美观而已不必
尽有书理也诸国于书理无论要亦能用以纪姓名通
朝聘而世守之不变异日同文之化成此亦一故事哉
乃至竺典所谓造书主三天人曰梵曰迦卢而仓颉顾
其少季元二张赞羊皮诏孟浩则曰书契复见科斗文

光弼则曰龙蛇后见古文字比之以龙蛇科斗亦可谓
善于颂扬者哉(弇州山人藁)

　　外国书

　　汉安息国书

　　安息国书革旁行为书记颜师古注云今西方胡国南
方林邑书皆横行不直下也(汉书西域传)

　　汉刘向记浮提国书

　　浮提之国献神通善书二人乍老乍少隐形则出影闻
声则藏形出肘间金壶四寸上有五龙之检封以青泥
壶中有黑汁如淳漆洒地及石皆成篆隶科斗之字记

造化人伦之始佐老子撰道德经垂十万言写以玉牒
编以金绳贮以玉函昼夜精勤形劳神倦及金壶汁尽
二人刳心沥血以代墨马递钻脑骨取髓代为膏烛及
髓血皆竭探怀中玉管中有丹药之屑以涂其身骨乃
如故老子曰更除其繁紊存五千言及至经成工毕二
人亦不知所在(说苑)

　　后汉婆罗门书

　　后汉得西域胡书以十四字贯一切音文省义广谓之

婆罗门书(隋书经籍志)

　　唐疏勒国书

　　疏勒国即汉时旧地也有胡书文字(旧唐书西戎传)

　　唐波斯国书

　　波斯国在京师西一万五千三百里文字同于诸胡(旧唐
书西戎传)

　　唐盘盘国书

　　盘盘国在林邑西南人皆学婆罗门书(旧唐书南蛮传)

　　唐新罗国书

　　长庆中源寂使新罗国见其国人传写讽念冯定所为
黑水碑画鹤记韦休之使西番也见其国人写定商山
记于屏障其文名驰于戎夷如此(旧唐书冯宿传)

　　唐天竺国书

　　天竺国有文字善步历学悉昙章妄曰梵天法书贝多
叶以记事(唐书西域传)

　　唐跋禄迦国书

　　跋禄迦国字源简略本三十馀言转而相生其流浸广
粗有书记竖读其文递相传授师资无替(释玄奘大唐西域记)

　　唐羯霜那国书

　　羯霜那国字源二十五言转而相生用之备物书以横
读自左向右文记渐多逾广窣利(大唐西域记)

　　唐健驮罗国书

　　健驮罗国有波你尼仙生知博物研精覃思攈摭群言
作为字书备有千颂颂三十二言究极古今总括文书

(大唐西域记)

　　宋占城国书

　　皇祐二年正月贡表二通一以本国书一以中国书(宋史)

　　宋勃泥国书

　　太平兴国二年其王向打遣使赍表以数重小囊缄封
之非小国纸类木皮而薄莹滑色微绿长数尺阔寸馀
横卷之仅可盈握其字细小横读之(宋史)

　　宋张栻论南海诸番书

　　南海诸番书煞有好者字画遒劲如古钟鼎款识诸国
各不同风气初开时此等事到处皆有开其先者不独
中国也(南轩文集)

　　西夏番书

　　西夏李继迁子德明尝观太一金鉴诀野战歌制番书
十二卷又制字若符篆(辽史)

　　元盛熙明论天竺书

　　西域有五天竺文字稍异独以中天竺为正削竹为笔

以贝多树叶为纸其书广有六十四种名载释书诸番
文字虽变迁各殊然其音韵莫不祖述梵音故今曰梵
音而不书梵书者以其音律交合而成字载音以导意
非若华文有六义也窃谓字母者犹仓颉之古文也其
音韵会合而成字犹古文孳孕而成篆也其转变而为
诸番之书者亦犹分𨽻行草之变也(法书考)

　　明陶宗仪记外域书

　　回回字横行而写自前抵后复归于前

　　日本国于宋景德三年尝有僧入贡不通华言善笔札
命以牍对名寂照号圆通大师国中多习王右军书照
颇得笔法后南海商人船自其国还得国王弟与照书
称野人若愚又左大臣滕原道长书又治部卿源从英
书凡三书皆二王之迹而若愚章草特妙中土能书者
亦鲜能及纸墨尤精左大臣乃国之上相治部九卿之
列也曩余与其国僧曰克全字大用者偶解后于海陬
一禅刹中颇习华言云彼中自有国字字母仅四十有

七能通识之便可解其音义因索写一过就叩其理其
联辏成字处髣髴蒙古字法也全又以彼中字体写中
国诗文虽不可读而笔埶从横龙蛇飞动俨有颠素之
遗

　　西洋马八皃等国人以长细铦刀右手执用托以左母
指横刻贝叶为字或暮夜交睫为之迅速精利皆不失
行理即古刀书之流也

　　流求国职贡中华所上表用木为简高八寸许厚三分

阔五分饰以髹扣以锡贯以革而横行刻字于其上其
字体科斗书

　　真腊国或称占腊其国自称曰甘孛智元朝按西番经
名其国曰澉浦只盖亦甘孛智之近音也寻常文字及
官府文书皆以麂鹿皮以物染黑随其大小阔狭以意
裁之用一等粉如中国白善粉之类搓为小条子其名
为梭拈于手中就皮画以成字永不脱落用毕则插于
耳之上字迹亦可辨认为何人书写须以湿物揩拭方

去大率字样正如回鹘字凡文书皆自后向前却不自
上书下也或云其字母音声正与蒙古音声相类但所
不同者两三字耳

　　云南大理国僰人蒙氏保和年间遣张志成学书于唐
有晋人笔意故今重王羲之书

　　康国文字似梵书(已上俱书史会要)

　　仙书

　　梁陶弘景记仙书

　　六月二十四日夜紫微王夫人来降因下地请问真灵
既身降于尘浊之人而手足犹未尝自有所书故当是
卑高迹邈未可见乎敢咨于此愿诲蒙昧夫人因令复
坐即见授令书此以答曰夫汎景虚玄无涂可寻言发
空中无物可纵流浪乘忽化遁不滞者也此二行皆浮
沉冥沦倏迁灼寂是故放荡无津遂任鼓风柂存乎虚

舟而行耳故实中之空空中之有有中之无象矣至于
书迹之示则挥形纸札文理炳注粗好外著玄翰挺焕
而范质用显默藻斯坦形傅尘浊苟骞露有骸之物而
得与世进退上玷逸真之咏下亏有隔之禁亦我等所
不行灵法所不许也今请陈为书之本始也造文之既
肇矣乃是五色初萌文章画定之时秀人民之交别阴
阳之分则有三元八会群芳飞天之书又有八龙云篆
明光之章也其后逮二皇之世演八会之文为龙凤之

章拘省云篆之迹以为顺行梵书分破二道坏真从易
配别本支乃为六十四种之书也遂播之于三十六天
十方上下也各各取其篇类异而用之音典虽均蔚迹
隔异矣校而论八会之书是书之至真而建文章之祖
也云篆明光是其根宗所起有书而始也今三元八会
之书皇上太极高真清仙之所用也云篆光明之章今
所见神灵符书之字是也尔乃见华季之世生造乱真
共作巧末趣径下书皆流尸浊文淫辟之字舍本效假

是嚣秽死迹耳夫真仙之人曷为弃本领之文迹手画
淫乱之下字邪夫得为真人者事事皆尽得真也奚独
于凡木之粗术淫浮之弊作而当守之而不改玩之而
不迁乎夫人在世先有能书善为事者得真仙之日外
书之变亦忽然随身而自反矣真事皆迩者不复废今
已得之浊书方又受学于上文而后重知真书者也鬼
道亦然但书字有小乖违耳且以灵笔真手初不敢下
交于肉人虽时当有得道之人而身未超世者亦故不

敢下手陈书墨以显示于字迹也至乃符文神藻所求
所佩者自复始来而作耳所以尔者世人固不能了其
端绪又使吾等不有隐讳耳冥中自相参解矣内外自
相辟矣又四极明科高上禁重亦自不听我等复为世
间常书也我既下手子固不解亦将何趣两为烦滥邪
此亦当闇其可否殆不足嫌想少畅豁于胸怀尽不自
书之流分矣(真诰运象篇)

　　宋欧阳修论仙篆(此条详录于后此处应删)

　　福州永泰县无名篆在观音院后山上俗多传以为仙
篆太常博士黄孝立闽人也尝为予言其山无名上多
顽石无复镌刻之迹如人以手指画泥而成文文随圆
石之形环布之如车轮循环莫知首尾又言孝立尝至
广州见南番人日夕焚香拜金书字号为天篆者正类
此然不能晓也(集古录)

　　仙人许碏书

　　许碏自称高阳人也少为进士累举不第晚学道于王

屋山周游五岳于石崖屋壁人不及处题曰许碏自峨
眉山寻偃月子到此睹笔踪者莫不叹其神异(续仙传)

　　吴彩鸾书唐韵

　　龙兴紫极宫写韵轩世传吴仙尝写韵于此轩以之得
名予尝在图书之府及好事之家往往有其所写唐韵
皆硬黄书之纸素芳洁界画精整结字遒丽人皆谓之
奇玩也(道园学古录)

　　仙人吕洞宾书

　　回先生过湖州东林沈氏饮醉以石榴皮书其家东老
庵之壁(东坡集)

　　大梁景德寺峨眉院壁间有吕洞宾数语字画飞动如
翔鸾舞凤非世间笔也(竹坡诗话)

　　仙人白玉蟾书

　　玉蟾生于海南自号海琼子或号蠙庵或号武夷散人
或号神霄散吏蓬头跣足一衲弊甚而神清气爽喜饮
酒不见其醉出言成章文不加点随身无片纸落笔满

四方大字草书视之若龙蛇飞动兼善篆隶(史纂左编)

　　仙人石五仙书

　　众妙峰山隐书岩石五仙书可望不可取(约斋燕游志)

　　明董其昌记道家书

　　道家字学详见于三洞经教部曰本文曰云篆曰符字
曰八显曰玉字诀曰皇文帝书曰天书曰龙章曰凤文
曰玉牒金书曰石字曰题素曰玉字曰玉箓曰文生柬
曰玉札曰丹书曰玉策曰福运之书曰琅虬璚文曰白

银之编曰赤书曰火鍊真文曰金壶墨汁字曰琼札曰
紫字曰琅简蕊书曰石碽(书画眼)

　　方以智论道家书

　　八龙云篆玉箓蕊书皆道家之书也路史所谓灵书玉
劵圣纪所谓金壶墨汁犹之河图所谓绿图黄章也
道门大论有三元五德八会成飞天之书紫微夫人说
八龙云篆是根宗所起曰玉箓曰琅蚪琼文曰琅简蕊
书曰福运之书曰白银之编皆无始之文也此等俱后

人所造蕊从草又从木复矣路史有灵书八会三洞苍
元经玉卷日华言三皇之印也圣纪云浮提国善书二
人出金壶墨汁老君以写道经河图云黄帝梦两龙挺
白图斋往视之天老跪而授之名曰绿图一作录图舜
以太尉即位黄龙五彩负图以白玉为检黄金为绳紫
芝为泥章曰天黄符玺又赤符赤甲青文宛委书言赤
文绿字杜撰何问然赋颂家用之(通雅)

　　神鬼杂书

　　宋苏轼天篆记

　　江淮间俗尚鬼岁正月必衣服箕帚为子姑神或能数
数画字黄州郭氏神最异予去岁作何氏录以记之今年
黄人汪若谷家神尤奇以箸为口置笔口中与人问答
如响曰吾天人也名全字德通姓李氏以若谷再世为
人吾是以降焉著篆字笔势奇妙而字不可识曰此天
篆也与予篆三十字云是天蓬咒使以𨽻字释之不可

(东坡续集)

　　宋王得臣记雷书

　　治平中予令岳州巴陵州有岳阳楼楼上有石刻倒谢
仙火三字其序述庆历中华容县一日晦冥震雷已而
殿柱有此太守滕公宗谅子京问永州何仙姑答以雷
部中神昆弟三人并长三尺铁笔书之(麈史)

　　元郭晦记鬼书

　　鬼书在圣果寺昔尝显于寺僧自称东汉烈士沈光有

书石刻(至元嘉木志)

　　明陶宗仪记神书

　　晋太原中豫章有女巫神降之能空中与人言多验其
书类飞白而不真笔势遒劲莫能传学或云仙人吴猛
非也(书史会要)

　　唐逍遥楼楣书

　　蒲州逍遥楼楣上有唐人横书类梵字相传是霓裳谱
字训不通莫知是非(唐诗纪事)

　　无名篆

　　福州永泰县无名篆右在福州永泰县观音院后山
上世俗多传以为仙篆太常博士黄孝立闽人也尝
为余言其山无名上多顽石无复镌刻之迹如人以
手指画泥而成文文随圆石之形环布之如车轮循
环莫知其首尾又言孝立尝至广州见南番人以夷
法事天日夕焚香拜金书字号为天篆者正类此然
不能晓也今人亦有以道家之言译之者曰勤道守

三一中有不死术亦莫知其是非也(六一题跋)

　　永福县之东南八十里罗汉寺之仙岩有篆书十形
体奇怪环布岩石不著姓名人所未识号曰仙篆欧
阳公永叔尝得之喜其无镌刻之迹如纸画成文欲
以蕃夷金书字图号译之未暇也蔡端明守三山以
道家书释之曰贫道守真一中有不死术亦莫得其
据政和三年之夏邑宰陈武祐好奇之士也访求其
详知篆有三一在安仁寺仙人山寺僧惮墨蜡之费

燎断而瘗之二在中和寺黄坑之崖今存焉其字皆
奇怪亦不可识安仁者掘而得之仅完三字又于上
生院僧景纯得所藏本四馀不复有遂再锓之木列
岩之堂今闻亦有不存者余尝见碑本字势夭矫洒
落奇妙枝叶不属而脉络皆通信是奇怪不知蔡忠
惠观道家何等书而得之此字恐子云亦不识也(游宦
纪闻)

　　福建莆田县有自然仙篆以纸摸之形类禹刻在陈

山何翥诗云鸟书虫文不可识如读岣嵝神禹碑(升庵
外集)

　　陈嵓仙篆石篆字如虫鸟文在福建兴化府城北(古今
书刻)

　　仙集留题字

　　余于吴国华故侯家得汉安元年四月十八曰会仙
友十三字书法妙甚其事虽未可信然非汉人手笔
不能也未审其石在何所亦未见他书载其事存之

以志异闻吴侯以勋封掌团营赫赫一时然被服如
儒生喜与贤士大夫游家蓄古今石刻最富海内残
石秘迹皆多方搜集沧桑后零落都尽余仅得其十
之二三山居清侣实嘉赖之余著四朝人物志向其
后人求取志石不可得并问其始堂所刻三代古文
亦亡矣深可慨也(庚子销夏记)


　　六艺之一录卷二百六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