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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记集解 卷一百十七 第 1a 页 WYG0246-0310a.png
钦定四库全书
史记集解卷一百十七
宋 裴骃 撰
史记一百十七
司马相如列传第五十七
司马相如者蜀郡成都人也字长卿少时好读书学击
剑故其亲名之曰犬子相如既学慕蔺相如之为人更
名相如以赀为郎事孝景帝为武骑常侍非其好也会
史记集解卷一百十七
宋 裴骃 撰
史记一百十七
司马相如列传第五十七
司马相如者蜀郡成都人也字长卿少时好读书学击
剑故其亲名之曰犬子相如既学慕蔺相如之为人更
名相如以赀为郎事孝景帝为武骑常侍非其好也会
史记集解 卷一百十七 第 1b 页 WYG0246-0310b.png
景帝不好辞赋是时梁孝王来朝从游说之士齐人邹
阳淮阴枚乘吴庄忌夫子之徒(徐广曰名/忌字夫子)相如见而说
之因病免客游梁梁孝王令与诸生同舍相如得与诸
生游士居数岁乃著子虚之赋会梁孝王卒相如归而
家贫无以自业素与临邛令王吉相善吉曰长卿久宦
游不遂而来过我于是相如乃舍都亭临邛令缪为恭
敬日往朝相如相如初尚见之后称病使从者谢吉吉
愈益谨肃临邛中多富人而卓王孙家僮八百人程郑
阳淮阴枚乘吴庄忌夫子之徒(徐广曰名/忌字夫子)相如见而说
之因病免客游梁梁孝王令与诸生同舍相如得与诸
生游士居数岁乃著子虚之赋会梁孝王卒相如归而
家贫无以自业素与临邛令王吉相善吉曰长卿久宦
游不遂而来过我于是相如乃舍都亭临邛令缪为恭
敬日往朝相如相如初尚见之后称病使从者谢吉吉
愈益谨肃临邛中多富人而卓王孙家僮八百人程郑
史记集解 卷一百十七 第 2a 页 WYG0246-0310c.png
亦数百人二人乃相谓曰令有贵客为具召之并召令
令既至卓氏客以百数至日中谒司马长卿长卿谢病
不能往临邛令不敢尝食自往迎相如相如不得已强
往一坐尽倾酒酣临邛令前奏琴曰窃闻长卿好之愿
以自娱相如辞谢为鼓一再行是时卓王孙有女文君
新寡好音故相如缪与令相重而以琴心挑之(郭璞曰/以琴中)
(音挑/动之)相如之临邛从车骑雍容閒雅甚都(韦昭曰閒读/曰闲甚得都)
(邑之容也郭璞曰都犹/姣也诗曰洵美且都)及饮卓氏弄琴文君窃从户窥
令既至卓氏客以百数至日中谒司马长卿长卿谢病
不能往临邛令不敢尝食自往迎相如相如不得已强
往一坐尽倾酒酣临邛令前奏琴曰窃闻长卿好之愿
以自娱相如辞谢为鼓一再行是时卓王孙有女文君
新寡好音故相如缪与令相重而以琴心挑之(郭璞曰/以琴中)
(音挑/动之)相如之临邛从车骑雍容閒雅甚都(韦昭曰閒读/曰闲甚得都)
(邑之容也郭璞曰都犹/姣也诗曰洵美且都)及饮卓氏弄琴文君窃从户窥
史记集解 卷一百十七 第 2b 页 WYG0246-0310d.png
之心悦而好之恐不得当也既罢相如乃使人重赐文
君侍者通殷勤文君夜亡奔相如相如乃与驰归成都
家居徒四壁立(郭璞曰言/贫穷也)卓王孙大怒曰女至不材我
不忍杀不分一钱也人或谓王孙王孙终不听文君久
之不乐曰长卿第俱如临邛从昆弟假贷犹足为生何
至自苦如此相如与俱之临邛尽卖其车骑买一酒舍
酤酒而令文君当炉(韦昭曰炉酒肆也以/土为堕边高似炉)相如身自著
犊鼻裈(韦昭曰今三尺布作形如犊鼻矣称此者/言其无耻也今铜印言犊钮此其类矣)与保庸
君侍者通殷勤文君夜亡奔相如相如乃与驰归成都
家居徒四壁立(郭璞曰言/贫穷也)卓王孙大怒曰女至不材我
不忍杀不分一钱也人或谓王孙王孙终不听文君久
之不乐曰长卿第俱如临邛从昆弟假贷犹足为生何
至自苦如此相如与俱之临邛尽卖其车骑买一酒舍
酤酒而令文君当炉(韦昭曰炉酒肆也以/土为堕边高似炉)相如身自著
犊鼻裈(韦昭曰今三尺布作形如犊鼻矣称此者/言其无耻也今铜印言犊钮此其类矣)与保庸
史记集解 卷一百十七 第 3a 页 WYG0246-0311a.png
杂作(方言曰保庸调之/南方奴婢贱称也)涤器于市中(韦昭曰瓦器也/每食必涤溉者)卓
王孙闻而耻之为杜门不出昆弟诸公(郭璞曰诸/公父行也)更谓
王孙曰有一男两女所不足者非财也今文君已失身
于司马长卿长卿故倦游(郭璞曰厌/游宦也)虽贫其人材足依
也且又令客独奈何相辱如此卓王孙不得已分予文
君僮百人钱百万及其嫁时衣被财物文君及与相如
归成都买田宅为富人居久之蜀人杨得意为狗监侍
上(郭璞曰主/猎犬也)上读子虚赋而善之曰朕独不得与此人
王孙闻而耻之为杜门不出昆弟诸公(郭璞曰诸/公父行也)更谓
王孙曰有一男两女所不足者非财也今文君已失身
于司马长卿长卿故倦游(郭璞曰厌/游宦也)虽贫其人材足依
也且又令客独奈何相辱如此卓王孙不得已分予文
君僮百人钱百万及其嫁时衣被财物文君及与相如
归成都买田宅为富人居久之蜀人杨得意为狗监侍
上(郭璞曰主/猎犬也)上读子虚赋而善之曰朕独不得与此人
史记集解 卷一百十七 第 3b 页 WYG0246-0311b.png
同时哉得意曰臣邑人司马相如自言为此赋上惊乃
召问相如相如曰有是然此乃诸侯之事未足观也请
为天子游猎赋赋成奏之上许令尚书给笔札相如以
子虚虚言也为楚称(郭璞曰称/说楚之美)乌有先生者(徐广曰乌/一作恶)
乌有此事也为齐难(郭璞曰诘/难楚事也)无是公者无是人也明
天子之义(郭璞曰以为/折中之谈也)故空藉此三人为辞以推天子
诸侯之苑囿其卒章归之于节俭因以风谏奏之天子
天子大说其辞曰楚使子虚使于齐齐王悉发境内之
召问相如相如曰有是然此乃诸侯之事未足观也请
为天子游猎赋赋成奏之上许令尚书给笔札相如以
子虚虚言也为楚称(郭璞曰称/说楚之美)乌有先生者(徐广曰乌/一作恶)
乌有此事也为齐难(郭璞曰诘/难楚事也)无是公者无是人也明
天子之义(郭璞曰以为/折中之谈也)故空藉此三人为辞以推天子
诸侯之苑囿其卒章归之于节俭因以风谏奏之天子
天子大说其辞曰楚使子虚使于齐齐王悉发境内之
史记集解 卷一百十七 第 4a 页 WYG0246-0311c.png
士备车骑之众与使者出田田罢子虚过诧乌有先生
(郭璞曰诧誇/也音诧夏反)而无是公在焉坐定乌有先生问曰今日
田乐乎子虚曰乐获多乎曰少然则何乐曰仆乐齐王
之欲夸仆以车骑之众而仆对以云梦之事也曰可得
闻乎子虚曰可王驾车千乘选徒万骑田于海滨列卒
满泽罘罔弥山(郭璞曰罘/罝也音浮)掩兔辚鹿射麋脚鳞(徐广曰/辚音吝)
(骃案郭璞曰脚/掎足辚车轹)骛于盐浦割鲜染轮(郭璞曰盐浦海边地/多盐卤鲜生肉也)
(染擩也音而沿反又音而兑反擩/之于轮盐而食之骛驰也音务)射中获多矜而自功
(郭璞曰诧誇/也音诧夏反)而无是公在焉坐定乌有先生问曰今日
田乐乎子虚曰乐获多乎曰少然则何乐曰仆乐齐王
之欲夸仆以车骑之众而仆对以云梦之事也曰可得
闻乎子虚曰可王驾车千乘选徒万骑田于海滨列卒
满泽罘罔弥山(郭璞曰罘/罝也音浮)掩兔辚鹿射麋脚鳞(徐广曰/辚音吝)
(骃案郭璞曰脚/掎足辚车轹)骛于盐浦割鲜染轮(郭璞曰盐浦海边地/多盐卤鲜生肉也)
(染擩也音而沿反又音而兑反擩/之于轮盐而食之骛驰也音务)射中获多矜而自功
史记集解 卷一百十七 第 4b 页 WYG0246-0311d.png
顾谓仆曰楚亦有平原广泽游猎之地饶乐若此者乎
楚王之猎何与寡人(郭璞曰与/犹如也)仆下车对曰臣楚国之
鄙人也幸得宿卫十有馀年时从出游游于后园览于
有无然犹未能遍睹也又恶足以言其外泽者乎齐王
曰虽然略以子之所闻见而言之仆对曰唯唯臣闻楚
有七泽尝见其一未睹其馀也臣之所见盖特其小小
者耳名曰云梦云梦者方九百里其中有山焉其山则
盘纡茀郁隆崇嵂崒岑岩参差日月蔽亏(汉书音义曰/高山壅蔽日)
楚王之猎何与寡人(郭璞曰与/犹如也)仆下车对曰臣楚国之
鄙人也幸得宿卫十有馀年时从出游游于后园览于
有无然犹未能遍睹也又恶足以言其外泽者乎齐王
曰虽然略以子之所闻见而言之仆对曰唯唯臣闻楚
有七泽尝见其一未睹其馀也臣之所见盖特其小小
者耳名曰云梦云梦者方九百里其中有山焉其山则
盘纡茀郁隆崇嵂崒岑岩参差日月蔽亏(汉书音义曰/高山壅蔽日)
史记集解 卷一百十七 第 5a 页 WYG0246-0312a.png
(月亏缺/半见)交错纠纷上干青云罢池陂陁下属江河其土
则丹青赭垩(徐广曰/一作瑕)雌黄白附(徐广曰音符骃案汉书/音义曰白符白石英也)
锡碧金银众色炫耀照烂龙鳞(郭璞曰如/龙之鳞采)其石则赤玉
玟瑰(郭璞曰赤瑾也见/楚辞玟瑰石珠也)琳珉琨珸(汉书音义曰琳球也/珉石次玉者琨珸山)
(名也出善金尸子/曰昆吾之金者)瑊玏玄厉(徐广曰瑊音古咸反玏音/勒皆次玉者骃案汉书音)
(义曰玄厉黑/石可用磨者)碝石武夫(徐广曰石似玉骃案汉书音义/曰碝石出雁门武夫出长沙也)
其东则有蕙圃衡兰芷若射干穹穷昌蒲(汉书音义曰/衡杜衡也其)
(状若葵其臭若糜/芜芷白芷若杜若)江离麋芜诸蔗猼且(徐广曰猼音匹/沃反骃案汉书)
则丹青赭垩(徐广曰/一作瑕)雌黄白附(徐广曰音符骃案汉书/音义曰白符白石英也)
锡碧金银众色炫耀照烂龙鳞(郭璞曰如/龙之鳞采)其石则赤玉
玟瑰(郭璞曰赤瑾也见/楚辞玟瑰石珠也)琳珉琨珸(汉书音义曰琳球也/珉石次玉者琨珸山)
(名也出善金尸子/曰昆吾之金者)瑊玏玄厉(徐广曰瑊音古咸反玏音/勒皆次玉者骃案汉书音)
(义曰玄厉黑/石可用磨者)碝石武夫(徐广曰石似玉骃案汉书音义/曰碝石出雁门武夫出长沙也)
其东则有蕙圃衡兰芷若射干穹穷昌蒲(汉书音义曰/衡杜衡也其)
(状若葵其臭若糜/芜芷白芷若杜若)江离麋芜诸蔗猼且(徐广曰猼音匹/沃反骃案汉书)
史记集解 卷一百十七 第 5b 页 WYG0246-0312b.png
(音义曰江离香草麋芜蕲芷也似蛇/床而香诸蔗甘柘也猼且蘘荷也)其南则有平原广
泽登降陁靡(音移/糜)案衍坛曼缘以大江限以巫山(郭璞/曰巫)
(山今在建/平巫县也)其高燥则生葴䔮苞荔(徐广曰葴音针马监/也䔮或曰草生水中)
(华可食荔音力诣反草似蒲/骃案汉书音义曰苞藨也)薛莎青薠(徐广曰薛音先/结反骃案汉书)
(音义曰薛赖蒿也莎镐侯/也青薠似莎而大也音烦)其卑湿则生藏莨蒹葭东蔷
雕胡(徐广曰乌桓国有蔷似蓬草实如葵子十月熟骃/案汉书音义曰藏似薍而叶大莨莨尾草也蒹薕)
(也葭/芦也)莲藕菰芦(徐广曰/生水中)奄闾轩芊(汉书音义曰奄闾/蒿也轩芊莸草也)众
物居之不可胜图(郭璞曰/图画也)其西则有涌泉清池激水推
泽登降陁靡(音移/糜)案衍坛曼缘以大江限以巫山(郭璞/曰巫)
(山今在建/平巫县也)其高燥则生葴䔮苞荔(徐广曰葴音针马监/也䔮或曰草生水中)
(华可食荔音力诣反草似蒲/骃案汉书音义曰苞藨也)薛莎青薠(徐广曰薛音先/结反骃案汉书)
(音义曰薛赖蒿也莎镐侯/也青薠似莎而大也音烦)其卑湿则生藏莨蒹葭东蔷
雕胡(徐广曰乌桓国有蔷似蓬草实如葵子十月熟骃/案汉书音义曰藏似薍而叶大莨莨尾草也蒹薕)
(也葭/芦也)莲藕菰芦(徐广曰/生水中)奄闾轩芊(汉书音义曰奄闾/蒿也轩芊莸草也)众
物居之不可胜图(郭璞曰/图画也)其西则有涌泉清池激水推
史记集解 卷一百十七 第 6a 页 WYG0246-0312c.png
移外发芙蓉菱华内𨼆巨石白沙其中则有神龟蛟鼍
玳瑁鳖鼋其北则有阴林巨树(郭璞曰林在/山北阴地)楩楠豫章
(郭璞曰楩把也似梓楠叶似桑/豫章大木也生七年乃可知也)桂椒木兰檗离朱杨(徐/广)
(曰檗音扶戾反骃案郭璞曰木兰树皮辛/香可食汉书音义曰离山梨朱杨赤杨也)楂梨梬栗橘
柚芬芳(徐广曰梬音郢骃案汉/书音义曰梬梬枣也)其上则有赤猿蠼蝚(徐/广)
(曰音/劬柔)鸳雏孔鸾腾远射干(郭璞曰鸳雏凤属也孔孔雀/鸾鸾鸟也汉书音义曰腾远)
(鸟名射干似/狐能缘木)其下则有白虎玄豹蟃蜒貙豻(郭璞曰蟃/蜒大兽长)
(百寻貙似狸而大汉书音义/曰豻胡地野犬似狐而小也)兕象野犀穷奇獌狿于是
玳瑁鳖鼋其北则有阴林巨树(郭璞曰林在/山北阴地)楩楠豫章
(郭璞曰楩把也似梓楠叶似桑/豫章大木也生七年乃可知也)桂椒木兰檗离朱杨(徐/广)
(曰檗音扶戾反骃案郭璞曰木兰树皮辛/香可食汉书音义曰离山梨朱杨赤杨也)楂梨梬栗橘
柚芬芳(徐广曰梬音郢骃案汉/书音义曰梬梬枣也)其上则有赤猿蠼蝚(徐/广)
(曰音/劬柔)鸳雏孔鸾腾远射干(郭璞曰鸳雏凤属也孔孔雀/鸾鸾鸟也汉书音义曰腾远)
(鸟名射干似/狐能缘木)其下则有白虎玄豹蟃蜒貙豻(郭璞曰蟃/蜒大兽长)
(百寻貙似狸而大汉书音义/曰豻胡地野犬似狐而小也)兕象野犀穷奇獌狿于是
史记集解 卷一百十七 第 6b 页 WYG0246-0312d.png
乃使专诸之伦手格此兽楚王乃驾驯驳之驷(汉书音/义曰驯)
(扰也驳如马白身黑尾一角锯/牙食虎而驾之以当驷马也)乘雕玉之舆靡鱼须之
桡旃(郭璞曰以海鱼须为旒旌/言桡弱也通帛为旃也)曳明月之珠旗(汉书音/义曰以)
(明月珠/缀饰旗)建干将之雄戟(汉书音义曰干将韩王剑师/雄戟胡中有𧣒干将所造也)左
乌嗥之雕弓右夏服之劲箭(徐广曰韦昭曰夏夏屏也/矢室名曰服吕静曰步叉)
(谓之/服也)阳子骖乘纤阿为御(汉书音义曰阳子仙人阳陵/子纤阿月御也韦昭曰阳子)
(古贤/也)按节未舒即陵狡兽辚邛邛蹴距虚(郭璞曰邛邛/似马而青距)
(虚即邛邛变文互言之穆天子/传曰邛邛距虚日走五百里也)轶野马而𨎥騊駼(徐广/曰𨎥)
(扰也驳如马白身黑尾一角锯/牙食虎而驾之以当驷马也)乘雕玉之舆靡鱼须之
桡旃(郭璞曰以海鱼须为旒旌/言桡弱也通帛为旃也)曳明月之珠旗(汉书音/义曰以)
(明月珠/缀饰旗)建干将之雄戟(汉书音义曰干将韩王剑师/雄戟胡中有𧣒干将所造也)左
乌嗥之雕弓右夏服之劲箭(徐广曰韦昭曰夏夏屏也/矢室名曰服吕静曰步叉)
(谓之/服也)阳子骖乘纤阿为御(汉书音义曰阳子仙人阳陵/子纤阿月御也韦昭曰阳子)
(古贤/也)按节未舒即陵狡兽辚邛邛蹴距虚(郭璞曰邛邛/似马而青距)
(虚即邛邛变文互言之穆天子/传曰邛邛距虚日走五百里也)轶野马而𨎥騊駼(徐广/曰𨎥)
史记集解 卷一百十七 第 7a 页 WYG0246-0313a.png
(音锐骃案郭璞曰野马如马/而小騊駼似马𨎥车轴头)乘遗风而射游骐(汉书音/义曰遗)
(风千里马尔雅曰巂如/马一角不角者骐也)倏眒凄浰(徐广曰凄音七见反/浰音力诣反骃案汉)
(书音义曰/皆疾也)雷动熛至星流霆击弓不虚发中必决眦(韦/昭)
(曰在目所指中/必决于眼眦也)洞胸达腋绝乎心系获若雨兽掩草蔽
地于是楚王乃弭节裴回(郭璞曰或云节今/之所杖信节也)翱翔容与
览乎阴林观壮士之暴怒与猛兽之恐惧徼受诎(徐/广)
(曰音剧骃案郭璞曰疲极也诎/尽也言兽有倦游者则徼而取之)殚睹众物之变态
于是郑女曼姬(郭璞曰曼姬谓邓/曼姬妇人之总称)被阿锡(汉书音义曰/阿细缯也锡)
(风千里马尔雅曰巂如/马一角不角者骐也)倏眒凄浰(徐广曰凄音七见反/浰音力诣反骃案汉)
(书音义曰/皆疾也)雷动熛至星流霆击弓不虚发中必决眦(韦/昭)
(曰在目所指中/必决于眼眦也)洞胸达腋绝乎心系获若雨兽掩草蔽
地于是楚王乃弭节裴回(郭璞曰或云节今/之所杖信节也)翱翔容与
览乎阴林观壮士之暴怒与猛兽之恐惧徼受诎(徐/广)
(曰音剧骃案郭璞曰疲极也诎/尽也言兽有倦游者则徼而取之)殚睹众物之变态
于是郑女曼姬(郭璞曰曼姬谓邓/曼姬妇人之总称)被阿锡(汉书音义曰/阿细缯也锡)
史记集解 卷一百十七 第 7b 页 WYG0246-0313b.png
(布/也)揄纻缟(徐广曰/揄音臾)杂纤罗垂露縠(郭璞曰言细如/露垂以覆头)襞积
褰绉纡徐委曲郁挠溪谷(汉书音义曰襞积简齰也褰/缩也绉裁也其绉中文理茀)
(郁回曲有似/于溪谷也)衯衯裶裶杨袘恤削(徐广曰袘音迤衣袖/也骃案汉书音义曰)
(恤削裁/制猊也)蜚纤巫髾(徐广曰纤音芟骃案郭璞/曰纤袿衣饰髾髻髾也)扶与猗靡
(郭璞曰淮南所谓曾/折磨地扶与猗委也)噏呷萃蔡(汉书音义曰噏呷衣裳/张起也萃蔡衣声也)
下摩兰蕙上拂羽盖错翡翠之威蕤(徐广曰错音措/或作错纷翠蕤)缪
绕玉绥(郭璞曰绥所/执以登车)缥乎忽忽若神仙之彷佛于是乃
相与獠于蕙圃(郭璞曰獠/猎也音辽)媻珊勃窣上金堤掩翡翠射
褰绉纡徐委曲郁挠溪谷(汉书音义曰襞积简齰也褰/缩也绉裁也其绉中文理茀)
(郁回曲有似/于溪谷也)衯衯裶裶杨袘恤削(徐广曰袘音迤衣袖/也骃案汉书音义曰)
(恤削裁/制猊也)蜚纤巫髾(徐广曰纤音芟骃案郭璞/曰纤袿衣饰髾髻髾也)扶与猗靡
(郭璞曰淮南所谓曾/折磨地扶与猗委也)噏呷萃蔡(汉书音义曰噏呷衣裳/张起也萃蔡衣声也)
下摩兰蕙上拂羽盖错翡翠之威蕤(徐广曰错音措/或作错纷翠蕤)缪
绕玉绥(郭璞曰绥所/执以登车)缥乎忽忽若神仙之彷佛于是乃
相与獠于蕙圃(郭璞曰獠/猎也音辽)媻珊勃窣上金堤掩翡翠射
史记集解 卷一百十七 第 8a 页 WYG0246-0313c.png
鵔鸃(汉书音义曰鵔/鸃鸟似凤也)微矰出纤缴施(徐广曰/缴音斫)弋白鹄连
驾鹅(郭璞曰野鹅/也驾音加)双鸧下玄鹤加(郭璞曰诗云弋/言加之是也)怠而
后发游于清池浮文鹢(汉书音义曰鹢水鸟也画其象/于船首淮南子曰龙舟鹢首天)
(子之/乘也)杨桂枻(徐广曰音曳骃案/韦昭曰枻楫也)张翠帷建羽盖罔玳瑁
钓紫贝(郭璞曰紫/贝黑文也)枞金鼓吹鸣籁(汉书音义曰枞/撞也籁箫也)榜人
歌(郭璞曰唱棹歌/也榜船也音谤)声流喝(徐广曰/乌迈反)水虫骇波鸿沸涌泉
起奔扬会礧石相击硠硠磕磕若雷霆之声闻乎数百
里之外将息獠者击灵鼓(郭璞曰灵/鼓六面也)起烽燧车案行骑
驾鹅(郭璞曰野鹅/也驾音加)双鸧下玄鹤加(郭璞曰诗云弋/言加之是也)怠而
后发游于清池浮文鹢(汉书音义曰鹢水鸟也画其象/于船首淮南子曰龙舟鹢首天)
(子之/乘也)杨桂枻(徐广曰音曳骃案/韦昭曰枻楫也)张翠帷建羽盖罔玳瑁
钓紫贝(郭璞曰紫/贝黑文也)枞金鼓吹鸣籁(汉书音义曰枞/撞也籁箫也)榜人
歌(郭璞曰唱棹歌/也榜船也音谤)声流喝(徐广曰/乌迈反)水虫骇波鸿沸涌泉
起奔扬会礧石相击硠硠磕磕若雷霆之声闻乎数百
里之外将息獠者击灵鼓(郭璞曰灵/鼓六面也)起烽燧车案行骑
史记集解 卷一百十七 第 8b 页 WYG0246-0313d.png
就队纚乎淫淫班乎裔裔(郭璞曰皆/群行猊也)于是楚王乃登阳
云之台(徐广曰宋玉云楚王游于阳云/之台骃案郭璞曰在云梦之中)泊乎无为澹乎
自持勺药之和具而后御之(郭璞曰勺/药五味也)不若大王终日
驰骋而不下舆脟割轮淬自以为娱(徐广曰淬千内反/骃案郭璞曰脟膊)
(淬染也脟/音脔也)臣窃观之齐殆不如于是王默然无以应仆
也乌有先生曰是何言之过也足下不远千里来况齐
国(郭璞曰言/有惠况也)王悉发境内之士而备车骑之众以出田
乃欲戮力致获以娱左右也何名为夸哉问楚地之有
云之台(徐广曰宋玉云楚王游于阳云/之台骃案郭璞曰在云梦之中)泊乎无为澹乎
自持勺药之和具而后御之(郭璞曰勺/药五味也)不若大王终日
驰骋而不下舆脟割轮淬自以为娱(徐广曰淬千内反/骃案郭璞曰脟膊)
(淬染也脟/音脔也)臣窃观之齐殆不如于是王默然无以应仆
也乌有先生曰是何言之过也足下不远千里来况齐
国(郭璞曰言/有惠况也)王悉发境内之士而备车骑之众以出田
乃欲戮力致获以娱左右也何名为夸哉问楚地之有
史记集解 卷一百十七 第 9a 页 WYG0246-0314a.png
无者愿闻大国之风烈先王之馀论也今足下不称楚
王之德厚而盛推云梦以为高奢言淫乐而显侈靡窃
为足下不取也必若所言固非楚国之美也有而言之
是章君之恶无而言之是害足下之信章君之恶而伤
私义二者无一可而先生行之必且轻于齐而累于楚
矣且齐东有(巨/)海南有琅琊(郭璞曰山名/在琅邪县界)观乎成山(徐/广)
(曰在东莱/不夜县)射乎之罘(汉书音义曰之罘山在/牟平县射猎其上也)浮渤澥(汉/书)
(音义曰海/别枝名也)游孟诸(郭璞曰宋/之薮泽名)邪与肃慎为邻右以汤谷
王之德厚而盛推云梦以为高奢言淫乐而显侈靡窃
为足下不取也必若所言固非楚国之美也有而言之
是章君之恶无而言之是害足下之信章君之恶而伤
私义二者无一可而先生行之必且轻于齐而累于楚
矣且齐东有(巨/)海南有琅琊(郭璞曰山名/在琅邪县界)观乎成山(徐/广)
(曰在东莱/不夜县)射乎之罘(汉书音义曰之罘山在/牟平县射猎其上也)浮渤澥(汉/书)
(音义曰海/别枝名也)游孟诸(郭璞曰宋/之薮泽名)邪与肃慎为邻右以汤谷
史记集解 卷一百十七 第 9b 页 WYG0246-0314b.png
为界秋田乎青丘傍偟乎海外(郭璞曰青丘山名亦有/田出九尾狐在海外矣)
吞若云梦者八九其于胸中曾不蒂芥乃俶傥瑰伟异
方殊类珍怪鸟兽万端鳞萃充仞其中者不可胜记禹
不能名契不能计然在诸侯之位不敢言游戏之乐苑
囿之大先生又见客是以王辞而不能复何为无用应
哉无是公听然而笑(郭璞曰听/然笑貌也)曰楚则失矣齐亦未为
得也夫使诸侯纳贡者非为财币所以述职也(郭璞曰/诸侯朝)
(于天子曰述职言/述所职见孟子)封疆画界者非为守禦所以禁淫也
吞若云梦者八九其于胸中曾不蒂芥乃俶傥瑰伟异
方殊类珍怪鸟兽万端鳞萃充仞其中者不可胜记禹
不能名契不能计然在诸侯之位不敢言游戏之乐苑
囿之大先生又见客是以王辞而不能复何为无用应
哉无是公听然而笑(郭璞曰听/然笑貌也)曰楚则失矣齐亦未为
得也夫使诸侯纳贡者非为财币所以述职也(郭璞曰/诸侯朝)
(于天子曰述职言/述所职见孟子)封疆画界者非为守禦所以禁淫也
史记集解 卷一百十七 第 10a 页 WYG0246-0314c.png
(郭璞曰禁/绝淫放也)今齐列为东藩而外私肃慎捐国踰限越海
而田其于义固未可也且二君之论不务明君臣之义
而正诸侯之礼徒事争游猎之乐苑囿之大欲以奢侈
相胜荒淫相越此不可以扬名发誉而适足以贬君自
损也且夫齐楚之事又焉足道邪君未睹夫巨丽也独
不闻天子之上林乎左苍梧右西极(郭璞曰西极/国也见尔雅)丹水
更其南(汉书音义曰丹水/出上洛冢领山)紫渊径其北(郭璞曰紫/渊所未详)终始
霸浐出入径渭酆鄗潦潏(郭璞曰皆水/流猊音决)纡馀委蛇经营
而田其于义固未可也且二君之论不务明君臣之义
而正诸侯之礼徒事争游猎之乐苑囿之大欲以奢侈
相胜荒淫相越此不可以扬名发誉而适足以贬君自
损也且夫齐楚之事又焉足道邪君未睹夫巨丽也独
不闻天子之上林乎左苍梧右西极(郭璞曰西极/国也见尔雅)丹水
更其南(汉书音义曰丹水/出上洛冢领山)紫渊径其北(郭璞曰紫/渊所未详)终始
霸浐出入径渭酆鄗潦潏(郭璞曰皆水/流猊音决)纡馀委蛇经营
史记集解 卷一百十七 第 10b 页 WYG0246-0314d.png
乎其内荡荡乎八川分流相背而异态(郭璞曰八/川名在上)东西
南北驰骛往来出乎椒丘之阙行乎洲淤之浦(郭璞曰/椒丘丘)
(名言有岩阙也见楚辞淤/亦洲名蜀人云见方言)径乎桂林之中(郭璞曰桂林/林名也见南)
(海/经)过乎泱莽之野(汉书音义曰山海/经所谓大荒之野)汨乎浑流顺阿而
下(郭璞曰/阿大陵)赴隘陜之口触穹石激堆埼(郭璞曰穹隆伏/石猊堆沙堆埼)
(曲岸头/音祈)沸乎暴怒汹(许勇/反)涌(音/勇)滂(浦横/反)㵒(浦拜/反)滭浡滵
汨湢测泌瀄(郭璞曰逼侧/笔栉四音)横流逆折转腾潎洌澎濞沆
瀣穹隆云桡蜿灗胶戾踰波趋浥(徐广曰/乌狭反)莅莅下濑批
南北驰骛往来出乎椒丘之阙行乎洲淤之浦(郭璞曰/椒丘丘)
(名言有岩阙也见楚辞淤/亦洲名蜀人云见方言)径乎桂林之中(郭璞曰桂林/林名也见南)
(海/经)过乎泱莽之野(汉书音义曰山海/经所谓大荒之野)汨乎浑流顺阿而
下(郭璞曰/阿大陵)赴隘陜之口触穹石激堆埼(郭璞曰穹隆伏/石猊堆沙堆埼)
(曲岸头/音祈)沸乎暴怒汹(许勇/反)涌(音/勇)滂(浦横/反)㵒(浦拜/反)滭浡滵
汨湢测泌瀄(郭璞曰逼侧/笔栉四音)横流逆折转腾潎洌澎濞沆
瀣穹隆云桡蜿灗胶戾踰波趋浥(徐广曰/乌狭反)莅莅下濑批
史记集解 卷一百十七 第 11a 页 WYG0246-0315a.png
岩冲壅奔扬滞沛临坁注壑瀺灂霣坠湛湛(徐广曰/湛音沈)𨼆
𨼆砰磅訇磕潏潏淈淈湁潗鼎沸(郭璞曰湁音敕/立反潗音缉)驰波
跳沬(徐广曰一/云吸呷)汨濦漂疾悠远长怀寂漻无声肆乎永
归然后灏溔潢漾安翔徐徊翯乎滈滈东注太湖衍溢
陂池于是乎蛟龙赤螭䱍䲛螹离(徐广曰螹音渐骃案/郭璞曰䱍䲛鲔也音)
(亘瞢螹/离未闻)鰅鳙鰬魠(徐广曰鰅音娱皮有文出乐浪鰬音/虔魠音托多口鱼骃案郭璞曰鳙似)
(鲢而黑汉书音义/曰鰬似鲤而大也)禺禺鱋魶(徐广曰禺禺鱼牛也鱋一/作魼音榻魶音纳一作)
(骃案汉书音义曰魼/比目鱼也魶鳀鱼)揵鳍擢尾搌鳞奋翼潜处于深岩
𨼆砰磅訇磕潏潏淈淈湁潗鼎沸(郭璞曰湁音敕/立反潗音缉)驰波
跳沬(徐广曰一/云吸呷)汨濦漂疾悠远长怀寂漻无声肆乎永
归然后灏溔潢漾安翔徐徊翯乎滈滈东注太湖衍溢
陂池于是乎蛟龙赤螭䱍䲛螹离(徐广曰螹音渐骃案/郭璞曰䱍䲛鲔也音)
(亘瞢螹/离未闻)鰅鳙鰬魠(徐广曰鰅音娱皮有文出乐浪鰬音/虔魠音托多口鱼骃案郭璞曰鳙似)
(鲢而黑汉书音义/曰鰬似鲤而大也)禺禺鱋魶(徐广曰禺禺鱼牛也鱋一/作魼音榻魶音纳一作)
(骃案汉书音义曰魼/比目鱼也魶鳀鱼)揵鳍擢尾搌鳞奋翼潜处于深岩
史记集解 卷一百十七 第 11b 页 WYG0246-0315b.png
鱼鳖欢声万物众夥明月珠子玓瓅江靡(郭璞曰/靡崖也)蜀石
黄碝(郭璞曰碝/石黄色也)水玉磊砢(郭璞曰水/玉水精也)磷磷烂烂采色浩
旰丛积乎其中鸿鹄鹔鸨鹅鸀鳿(郭璞曰鹔鹔霜鸀/鳿似鸭而大长颈)
(赤目紫/绀色也)鶄䴋目(徐广曰/䴋环)烦鹜鷛(徐广曰烦鹜一作/番䴌鷛音容骃案)
(汉书音义曰烦鹜凫也/鷛似鹜灰色而鸡足)䳄鵁鸬(徐广曰音斟水鸟/也䳄音斯鵁音火交)
(反骃案汉书音义曰䳄苍黑色郭/璞曰鵁鱼鵁也脚近尾鸬鸬鹚也)群浮乎其上汎淫
泛滥随风澹淡与波摇荡掩薄草渚唼喋菁藻(郭璞曰/菁水草)
(吕氏春秋曰/太湖之精也)咀嚼菱藕于是乎崇山巃嵷崔巍嵯峨深
黄碝(郭璞曰碝/石黄色也)水玉磊砢(郭璞曰水/玉水精也)磷磷烂烂采色浩
旰丛积乎其中鸿鹄鹔鸨鹅鸀鳿(郭璞曰鹔鹔霜鸀/鳿似鸭而大长颈)
(赤目紫/绀色也)鶄䴋目(徐广曰/䴋环)烦鹜鷛(徐广曰烦鹜一作/番䴌鷛音容骃案)
(汉书音义曰烦鹜凫也/鷛似鹜灰色而鸡足)䳄鵁鸬(徐广曰音斟水鸟/也䳄音斯鵁音火交)
(反骃案汉书音义曰䳄苍黑色郭/璞曰鵁鱼鵁也脚近尾鸬鸬鹚也)群浮乎其上汎淫
泛滥随风澹淡与波摇荡掩薄草渚唼喋菁藻(郭璞曰/菁水草)
(吕氏春秋曰/太湖之精也)咀嚼菱藕于是乎崇山巃嵷崔巍嵯峨深
史记集解 卷一百十七 第 12a 页 WYG0246-0315c.png
林钜木崭岩嵾嵯九嵏巀嶭南山峨峨(汉书音义曰九/嵏山在左冯翊)
(谷口县西巀嶭/山在池阳县北)岩陁(音/迟)甗锜嶊崣崛崎(郭璞曰陁崖际/甗音鱼晚反锜)
(音蚁嶊音/作罪反)振溪通谷蹇产沟渎(汉书音义曰/蹇产屈折也)谽呀豁閜
(郭璞曰皆涧谷之形容也谽音呼/含反呀音呼加反閜音呼下反)𠂤陵别岛崴磈嵔瘣
丘墟崛藟𨼆辚郁𡾊登降施靡陂池貏豸(郭璞曰貏音/衣被豸音虫)
(豸/也)沇溶淫鬻散涣夷陆亭皋千里靡不被筑(郭璞曰言/为亭候于)
(皋隰皆筑地令平贾/山所谓𨼆以金椎也)掩以绿蕙被以江离糅以蘪芜杂
以流夷(汉书音义曰/流夷新夷也)专结缕(徐广曰专古布字一作怖/骃案汉书音义曰结缕似)
(谷口县西巀嶭/山在池阳县北)岩陁(音/迟)甗锜嶊崣崛崎(郭璞曰陁崖际/甗音鱼晚反锜)
(音蚁嶊音/作罪反)振溪通谷蹇产沟渎(汉书音义曰/蹇产屈折也)谽呀豁閜
(郭璞曰皆涧谷之形容也谽音呼/含反呀音呼加反閜音呼下反)𠂤陵别岛崴磈嵔瘣
丘墟崛藟𨼆辚郁𡾊登降施靡陂池貏豸(郭璞曰貏音/衣被豸音虫)
(豸/也)沇溶淫鬻散涣夷陆亭皋千里靡不被筑(郭璞曰言/为亭候于)
(皋隰皆筑地令平贾/山所谓𨼆以金椎也)掩以绿蕙被以江离糅以蘪芜杂
以流夷(汉书音义曰/流夷新夷也)专结缕(徐广曰专古布字一作怖/骃案汉书音义曰结缕似)
史记集解 卷一百十七 第 12b 页 WYG0246-0315d.png
(白茅蔓联而/生布种之者)攒戾莎(徐广曰草/可染紫)揭车衡兰槁本射干(徐/广)
(曰揭音桀骃案郭璞曰揭车一名乞/与槁本槁苃射干十月生皆香草)茈姜蘘荷葴橙若
荪(郭璞曰葴未详橙/柚若荪皆香草也)鲜枝黄砾(郭璞曰/皆未详)蒋芧青薠(徐广/曰芧)
(音伫骃案汉书音义/曰蒋菰也芧三棱)布濩闳泽延曼大原丽靡广衍应
风披靡吐芳扬烈(郭璞曰香/酷烈也)郁郁斐斐众香发越肸蚃
布写䁆瞹苾勃于是乎周览泛观瞋盼轧沕(徐广曰瞋/音丑人反)
(盼一作缗骃案郭/璞曰皆不可分猊)芒芒恍忽视之无端察之无崖日出
东沼入于西陂其南则隆冬生长踊水跃波兽则𤛑旄
(曰揭音桀骃案郭璞曰揭车一名乞/与槁本槁苃射干十月生皆香草)茈姜蘘荷葴橙若
荪(郭璞曰葴未详橙/柚若荪皆香草也)鲜枝黄砾(郭璞曰/皆未详)蒋芧青薠(徐广/曰芧)
(音伫骃案汉书音义/曰蒋菰也芧三棱)布濩闳泽延曼大原丽靡广衍应
风披靡吐芳扬烈(郭璞曰香/酷烈也)郁郁斐斐众香发越肸蚃
布写䁆瞹苾勃于是乎周览泛观瞋盼轧沕(徐广曰瞋/音丑人反)
(盼一作缗骃案郭/璞曰皆不可分猊)芒芒恍忽视之无端察之无崖日出
东沼入于西陂其南则隆冬生长踊水跃波兽则𤛑旄
史记集解 卷一百十七 第 13a 页 WYG0246-0316a.png
貘犛(徐广曰𤛑音容兽类也犛音狸一音茅骃案郭璞/曰旄旄牛貘似熊痹脚锐头犛牛黑色出西南徼)
(外/也)沈牛麈麋(汉书音义曰/沈牛水牛也)赤首圜题(郭璞曰题额/也所未详)穷奇
象犀(汉书音义曰穷奇状如牛而/猬毛其音如嗥狗食人也)其北则盛夏含冻裂
地涉冰揭河(郭璞曰言水漫冻不/解地拆裂也揭蹇衣)兽则骐驎角𧤗(郭璞/曰角)
(𧤗音端似猪角在鼻上堪作弓/李陵尝以此弓十张遗苏武也)騊駼橐驼蛩蛩驒騱駃
騠驴骡于是乎离宫别馆弥山跨谷高廊四注重坐曲
阁(郭璞曰重坐重轩/也曲阁阁道曲也)华榱璧珰辇道纚属步櫩周流长
途中宿(郭璞曰途楼阁间陛/道中宿言长远也)夷嵏筑堂累台增成岩突
(外/也)沈牛麈麋(汉书音义曰/沈牛水牛也)赤首圜题(郭璞曰题额/也所未详)穷奇
象犀(汉书音义曰穷奇状如牛而/猬毛其音如嗥狗食人也)其北则盛夏含冻裂
地涉冰揭河(郭璞曰言水漫冻不/解地拆裂也揭蹇衣)兽则骐驎角𧤗(郭璞/曰角)
(𧤗音端似猪角在鼻上堪作弓/李陵尝以此弓十张遗苏武也)騊駼橐驼蛩蛩驒騱駃
騠驴骡于是乎离宫别馆弥山跨谷高廊四注重坐曲
阁(郭璞曰重坐重轩/也曲阁阁道曲也)华榱璧珰辇道纚属步櫩周流长
途中宿(郭璞曰途楼阁间陛/道中宿言长远也)夷嵏筑堂累台增成岩突
史记集解 卷一百十七 第 13b 页 WYG0246-0316b.png
洞房(郭璞曰嵏山名平之以安堂其上成亦重也周/礼曰为坛三成在岩穴底为室潜通台上者)俛
杳眇而无见仰攀橑而扪天奔星更于闺闼宛虹拖于
楯轩(徐广曰楯/音食尹反)青虬蚴蟉于东箱象舆婉蝉于西清(汉/书)
(音义曰山出象舆瑞应车也/郭璞曰西清西箱清净地也)灵圉燕于间观(郭璞曰灵/圉淳圉仙)
(人名/也)偓佺之伦暴于南荣(汉书音义曰偓/佺仙人名也)醴泉涌于清
室通川过乎中庭槃石脤崖(徐广曰/脤音唇)嵚岩倚倾嵯峨磼
礏(徐广曰峨一作池磼/音杂礏音五合反)刻削峥嵘玟瑰碧琳珊瑚丛生
珉玉旁唐瑸斑文鳞(徐广曰瑸音/彬斑音斑)赤瑕驳荦杂锸其间
杳眇而无见仰攀橑而扪天奔星更于闺闼宛虹拖于
楯轩(徐广曰楯/音食尹反)青虬蚴蟉于东箱象舆婉蝉于西清(汉/书)
(音义曰山出象舆瑞应车也/郭璞曰西清西箱清净地也)灵圉燕于间观(郭璞曰灵/圉淳圉仙)
(人名/也)偓佺之伦暴于南荣(汉书音义曰偓/佺仙人名也)醴泉涌于清
室通川过乎中庭槃石脤崖(徐广曰/脤音唇)嵚岩倚倾嵯峨磼
礏(徐广曰峨一作池磼/音杂礏音五合反)刻削峥嵘玟瑰碧琳珊瑚丛生
珉玉旁唐瑸斑文鳞(徐广曰瑸音/彬斑音斑)赤瑕驳荦杂锸其间
史记集解 卷一百十七 第 14a 页 WYG0246-0316c.png
(徐广曰杂一云/插插一云遝)垂绥琬琰和氏出焉(徐广曰垂绥一作/朝采骃案郭璞曰)
(汲冢竹书曰桀伐岷山得女二人曰琬曰琰桀/爱二女斲其名于苕华之玉苕是琬华是琰也)于是乎
卢橘夏孰(郭璞曰今蜀中有给客橙似橘而非若抽而/芬香冬夏华实相继或如弹丸或如拳通岁)
(食之即/卢橘也)黄甘橙楱(徐广曰音/凑橘属)枇杷橪柿(徐广曰橪音/而善反果也)楟
㮈厚朴(徐广曰楟/音亭山梨)梬枣杨梅(徐广曰梬音弋/井反梬枣似柿)樱桃蒲陶
(郭璞曰蒲陶似/燕薁可作酒也)𨼆夫郁棣榙𣗶荔枝(徐广曰郁一作薁/榙音荅骃案郭璞)
(曰郁车下李也棣实似樱桃荅𣗶/似李棣音逮𣗶音沓𨼆夫未闻)罗乎后宫列乎北园
貤丘陵(郭璞曰貤犹/延也音施)下平原扬翠叶杌紫茎(郭璞曰/杌摇也)发
(汲冢竹书曰桀伐岷山得女二人曰琬曰琰桀/爱二女斲其名于苕华之玉苕是琬华是琰也)于是乎
卢橘夏孰(郭璞曰今蜀中有给客橙似橘而非若抽而/芬香冬夏华实相继或如弹丸或如拳通岁)
(食之即/卢橘也)黄甘橙楱(徐广曰音/凑橘属)枇杷橪柿(徐广曰橪音/而善反果也)楟
㮈厚朴(徐广曰楟/音亭山梨)梬枣杨梅(徐广曰梬音弋/井反梬枣似柿)樱桃蒲陶
(郭璞曰蒲陶似/燕薁可作酒也)𨼆夫郁棣榙𣗶荔枝(徐广曰郁一作薁/榙音荅骃案郭璞)
(曰郁车下李也棣实似樱桃荅𣗶/似李棣音逮𣗶音沓𨼆夫未闻)罗乎后宫列乎北园
貤丘陵(郭璞曰貤犹/延也音施)下平原扬翠叶杌紫茎(郭璞曰/杌摇也)发
史记集解 卷一百十七 第 14b 页 WYG0246-0316d.png
红华秀朱荣煌煌扈扈照曜钜野沙棠栎槠(汉书音义/曰沙棠似)
(棠黄华赤实其味如李吕氏春秋曰果之美/者沙棠之实栎果名槠似柘叶冬不落也)华汜檘栌
(徐广曰汜一作枫骃案汉书/音义曰华木皮可以为索也)留落胥馀仁频并闾(徐广/曰频)
(一作宾骃案郭璞曰落穫也胥馀一/似并闾并闾棕也皮可作索馀未详)欃檀木兰豫章女
贞(汉书音义曰欃檀檀别/名也女贞木叶冬不落)长千仞大连抱夸条直畅实
叶葰茂攒立丛倚连卷累佹崔错癹骪(古委/字)坑衡閜砢
(徐广曰癹音拔骃案郭璞曰骪/音委閜音恶可反砢音鲁可反)垂条扶于落英幡纚(郭/璞)
(曰扶于犹扶疏也/幡纚偏幡也音洒)纷容萧蔘旖旎从风浏莅芔吸(徐广/曰莅)
(棠黄华赤实其味如李吕氏春秋曰果之美/者沙棠之实栎果名槠似柘叶冬不落也)华汜檘栌
(徐广曰汜一作枫骃案汉书/音义曰华木皮可以为索也)留落胥馀仁频并闾(徐广/曰频)
(一作宾骃案郭璞曰落穫也胥馀一/似并闾并闾棕也皮可作索馀未详)欃檀木兰豫章女
贞(汉书音义曰欃檀檀别/名也女贞木叶冬不落)长千仞大连抱夸条直畅实
叶葰茂攒立丛倚连卷累佹崔错癹骪(古委/字)坑衡閜砢
(徐广曰癹音拔骃案郭璞曰骪/音委閜音恶可反砢音鲁可反)垂条扶于落英幡纚(郭/璞)
(曰扶于犹扶疏也/幡纚偏幡也音洒)纷容萧蔘旖旎从风浏莅芔吸(徐广/曰莅)
史记集解 卷一百十七 第 15a 页 WYG0246-0317a.png
(音/栗)盖象金石之声管籥之音柴池茈虒(徐广曰柴音/差虒音彖)旋
轘后宫杂遝累辑(徐广曰杂/一作插)被山缘谷循阪下隰视之
无端究之无穷于是玄猿素雌蜼玃飞鸓(徐广曰蜼音/于季反骃案)
(汉书音义曰蜼似猕猴仰鼻而长尾玃似猕猴而/大飞鸓飞鼠也其状如兔而鼠首以其髯飞也)蛭蜩
蠗蝚(徐广曰蛭音质骃案汉书音义曰山海经曰不咸/之山有飞蛭四翼郭璞曰蠗蝚似猕猴而黄蜩未)
(闻/)螹胡豰蛫(徐广曰螹音在廉反似猿黑身豰音呼谷/反蛫音诡骃案汉书音义曰豰白狐子也)
栖息乎其间长啸哀鸣翩幡互经夭矫枝格偃蹇杪颠
于是乎隃绝梁腾殊榛捷垂条踔稀间(郭璞曰踔县/蹢也记钓反)牢
轘后宫杂遝累辑(徐广曰杂/一作插)被山缘谷循阪下隰视之
无端究之无穷于是玄猿素雌蜼玃飞鸓(徐广曰蜼音/于季反骃案)
(汉书音义曰蜼似猕猴仰鼻而长尾玃似猕猴而/大飞鸓飞鼠也其状如兔而鼠首以其髯飞也)蛭蜩
蠗蝚(徐广曰蛭音质骃案汉书音义曰山海经曰不咸/之山有飞蛭四翼郭璞曰蠗蝚似猕猴而黄蜩未)
(闻/)螹胡豰蛫(徐广曰螹音在廉反似猿黑身豰音呼谷/反蛫音诡骃案汉书音义曰豰白狐子也)
栖息乎其间长啸哀鸣翩幡互经夭矫枝格偃蹇杪颠
于是乎隃绝梁腾殊榛捷垂条踔稀间(郭璞曰踔县/蹢也记钓反)牢
史记集解 卷一百十七 第 15b 页 WYG0246-0317b.png
落陆离烂漫远迁若此辈者数千百处嬉游往来宫宿
馆客庖厨不徙后宫不移百官备具于是乎背秋涉冬
天子挍猎乘镂象六玉虬(徐广曰以玉为饰骃案郭璞/曰镂象山所出舆言有雕镂)
(虬龙属也韩子曰黄帝/驾象车六交龙是也)拖蜺旌靡云旗前皮轩后道游
(郭璞曰皮轩革车也或曰即曲礼前有士师/则载虎皮者也道道车游游车皆见周礼也)孙叔奉辔
卫公骖乘(汉书音义曰孙叔者太仆公孙贺也卫/公者卫青也太仆御大将军骖乘也)扈从
横行出乎四挍之中(郭璞曰言跋扈纵/恣不安卤簿矣)鼓严簿纵獠者
(汉书音义曰鼓严严鼓也簿卤簿也/骃谓鼓严于林薄之中然后纵獠也)江河为阹泰山为
馆客庖厨不徙后宫不移百官备具于是乎背秋涉冬
天子挍猎乘镂象六玉虬(徐广曰以玉为饰骃案郭璞/曰镂象山所出舆言有雕镂)
(虬龙属也韩子曰黄帝/驾象车六交龙是也)拖蜺旌靡云旗前皮轩后道游
(郭璞曰皮轩革车也或曰即曲礼前有士师/则载虎皮者也道道车游游车皆见周礼也)孙叔奉辔
卫公骖乘(汉书音义曰孙叔者太仆公孙贺也卫/公者卫青也太仆御大将军骖乘也)扈从
横行出乎四挍之中(郭璞曰言跋扈纵/恣不安卤簿矣)鼓严簿纵獠者
(汉书音义曰鼓严严鼓也簿卤簿也/骃谓鼓严于林薄之中然后纵獠也)江河为阹泰山为
史记集解 卷一百十七 第 16a 页 WYG0246-0317c.png
橹(郭璞曰橹望楼也因山谷/遮禽兽为阹音去车反)车骑雷起𨼆天动地先后
陆离离散别追淫淫裔裔缘陵流泽云布雨施生貔豹
(郭璞曰貔执夷/虎属也音毗)搏豺狼手熊罴足野羊(郭璞曰野羊如/羊千斤手足谓)
(拍踏/杀人)蒙鹖苏(徐广曰/苏尾也)绔白虎(徐广曰绔音裤骃案/郭璞曰绔谓绊络之)被豳
文(郭璞曰/著斑衣)跨野马陵三嵏之危(汉书音义曰三/嵏三成之山)下碛历
之坻(郭璞曰碛/历阪名也)俓陵赴险越壑厉水推蜚廉(郭璞曰飞/廉龙雀也)
(鸟身鹿/头者)弄解豸(汉书音义曰解豸似鹿而一角人君刑/罚得中则生于朝廷主触不直者可得)
(而弄/也)格瑕蛤铤猛氏(汉书音义曰瑕/蛤猛氏皆兽名)罥騕袅射封豕(郭/璞)
陆离离散别追淫淫裔裔缘陵流泽云布雨施生貔豹
(郭璞曰貔执夷/虎属也音毗)搏豺狼手熊罴足野羊(郭璞曰野羊如/羊千斤手足谓)
(拍踏/杀人)蒙鹖苏(徐广曰/苏尾也)绔白虎(徐广曰绔音裤骃案/郭璞曰绔谓绊络之)被豳
文(郭璞曰/著斑衣)跨野马陵三嵏之危(汉书音义曰三/嵏三成之山)下碛历
之坻(郭璞曰碛/历阪名也)俓陵赴险越壑厉水推蜚廉(郭璞曰飞/廉龙雀也)
(鸟身鹿/头者)弄解豸(汉书音义曰解豸似鹿而一角人君刑/罚得中则生于朝廷主触不直者可得)
(而弄/也)格瑕蛤铤猛氏(汉书音义曰瑕/蛤猛氏皆兽名)罥騕袅射封豕(郭/璞)
史记集解 卷一百十七 第 16b 页 WYG0246-0317d.png
(曰騕袅神马日行万里/封豕大猪两音窈袅)箭不苟害解脰陷脑弓不虚发
应声而倒于是乎乘舆弥节裴回翱翔往来睨部曲之
进退览将率之变态然后浸潭促节倏夐远去(郭璞曰/夐音诩)
(盛/反)流离轻禽蹴履狡兽轊白鹿捷狡兔(徐广曰轊音/锐一作惠也)轶
赤电遗光耀(徐广曰超陵赤电电/光不及言去速也)追怪物出宇宙弯繁
弱满白羽射游枭栎蜚虡(郭璞曰枭枭羊也似人长唇/及踵被发食人飞虡鹿头龙)
(身神兽/栎梢也)择肉后发先中命处弦矢分艺殪仆(徐广曰射/准的曰艺)
(仆音/赴)然后扬节而上浮陵惊风历骇飙乘虚无与神俱
应声而倒于是乎乘舆弥节裴回翱翔往来睨部曲之
进退览将率之变态然后浸潭促节倏夐远去(郭璞曰/夐音诩)
(盛/反)流离轻禽蹴履狡兽轊白鹿捷狡兔(徐广曰轊音/锐一作惠也)轶
赤电遗光耀(徐广曰超陵赤电电/光不及言去速也)追怪物出宇宙弯繁
弱满白羽射游枭栎蜚虡(郭璞曰枭枭羊也似人长唇/及踵被发食人飞虡鹿头龙)
(身神兽/栎梢也)择肉后发先中命处弦矢分艺殪仆(徐广曰射/准的曰艺)
(仆音/赴)然后扬节而上浮陵惊风历骇飙乘虚无与神俱
史记集解 卷一百十七 第 17a 页 WYG0246-0318a.png
辚玄鹤乱昆鸡(徐广曰/辚音躏)遒孔鸾促鵔鸃拂鹥鸟捎凤皇
(汉书音义曰山海经云九疑之/山有五采之鸟名曰鹥鸟也)捷鸳雏掩焦明(焦明/似凤)道
尽涂殚回车而还招摇乎襄羊降集乎北纮(郭璞曰纮/维也北方)
(之纮曰/委羽)率乎直指闇乎反乡蹶石阙历封峦过䧴鹊望
露寒(徐广曰䧴音支骃案汉书音/义曰皆甘泉左右观名也)下棠梨(汉书音义曰/宫名也在云)
(阳县东南/三十里)息宜春西驰宣曲濯鹢牛首(汉书音义曰宣/曲宫名在昆明)
(池西牛首池名/在上林苑西头)登龙台(汉书音义曰观名/在丰水西北近渭)掩细柳观士
大夫之勤略钧猎者之所得获(徐广曰钧/一作诊也)观徒车之所
(汉书音义曰山海经云九疑之/山有五采之鸟名曰鹥鸟也)捷鸳雏掩焦明(焦明/似凤)道
尽涂殚回车而还招摇乎襄羊降集乎北纮(郭璞曰纮/维也北方)
(之纮曰/委羽)率乎直指闇乎反乡蹶石阙历封峦过䧴鹊望
露寒(徐广曰䧴音支骃案汉书音/义曰皆甘泉左右观名也)下棠梨(汉书音义曰/宫名也在云)
(阳县东南/三十里)息宜春西驰宣曲濯鹢牛首(汉书音义曰宣/曲宫名在昆明)
(池西牛首池名/在上林苑西头)登龙台(汉书音义曰观名/在丰水西北近渭)掩细柳观士
大夫之勤略钧猎者之所得获(徐广曰钧/一作诊也)观徒车之所
史记集解 卷一百十七 第 17b 页 WYG0246-0318b.png
辚轹乘骑之所蹂若(徐广曰蹂/音人久反)人民之所蹈躤与其穷
极倦谻(徐广曰/音剧)惊惮慑伏不被创刃而死者佗佗籍籍
填坑满谷掩平弥泽于是乎游戏懈怠置酒乎昊天之
台张乐乎轇轕之宇(徐广曰/轕音葛)撞千石之钟立万石之钜
建翠华之旗树灵鼍之鼓(郭璞曰木贯鼓中加/羽葆其上所谓树鼓)奏陶唐
氏之舞听葛天氏之歌(汉书音义曰葛天氏古帝王之/号也吕氏春秋曰葛天氏之乐)
(三人操牛尾/投足以歌)千人唱万人和山陵为之震动(徐广曰/一作勋)川
谷为之荡波巴俞宋蔡淮南于遮(郭璞曰巴西阆中有/俞水獠人居其上皆)
极倦谻(徐广曰/音剧)惊惮慑伏不被创刃而死者佗佗籍籍
填坑满谷掩平弥泽于是乎游戏懈怠置酒乎昊天之
台张乐乎轇轕之宇(徐广曰/轕音葛)撞千石之钟立万石之钜
建翠华之旗树灵鼍之鼓(郭璞曰木贯鼓中加/羽葆其上所谓树鼓)奏陶唐
氏之舞听葛天氏之歌(汉书音义曰葛天氏古帝王之/号也吕氏春秋曰葛天氏之乐)
(三人操牛尾/投足以歌)千人唱万人和山陵为之震动(徐广曰/一作勋)川
谷为之荡波巴俞宋蔡淮南于遮(郭璞曰巴西阆中有/俞水獠人居其上皆)
史记集解 卷一百十七 第 18a 页 WYG0246-0318c.png
(刚勇好舞汉高募以平三秦后使乐府习之因/名巴俞舞也骃案汉书音义曰于遮歌曲名)文成颠
歌(郭璞曰/未闻也)族举递奏(徐广曰举/一作居)金鼓迭起铿锵铛䶀洞
心骇耳(郭璞曰铛/䶀鼓名)荆吴郑卫之声韶护武象之乐阴淫
案衍之音鄢郢缤纷激楚结风(郭璞曰激楚歌曲也列/女传曰听激楚之遗风)
(也/)俳优侏儒狄鞮之倡(徐广曰韦昭曰狄鞮地/名也在河内出善倡者)所以娱
耳目而乐心意者丽靡烂漫于前靡曼美色于后若夫
青琴宓妃之徒(汉书音义曰/皆古神女也)绝殊离俗妖冶娴都靓庄
刻饰便嬛绰约(郭璞曰靘庄/粉白黛黑也)柔桡嬛嬛(徐广曰/音娟)妩媚姌
歌(郭璞曰/未闻也)族举递奏(徐广曰举/一作居)金鼓迭起铿锵铛䶀洞
心骇耳(郭璞曰铛/䶀鼓名)荆吴郑卫之声韶护武象之乐阴淫
案衍之音鄢郢缤纷激楚结风(郭璞曰激楚歌曲也列/女传曰听激楚之遗风)
(也/)俳优侏儒狄鞮之倡(徐广曰韦昭曰狄鞮地/名也在河内出善倡者)所以娱
耳目而乐心意者丽靡烂漫于前靡曼美色于后若夫
青琴宓妃之徒(汉书音义曰/皆古神女也)绝殊离俗妖冶娴都靓庄
刻饰便嬛绰约(郭璞曰靘庄/粉白黛黑也)柔桡嬛嬛(徐广曰/音娟)妩媚姌
史记集解 卷一百十七 第 18b 页 WYG0246-0318d.png
袅(徐广曰姌音乃/丹反袅音弱)曳独茧之褕袘(徐广曰曳/音曳襜褕)眇阎易以
戌削(徐广曰阎易衣长猊/戍削言如刻画作之)媥姺徶㣯(郭璞曰衣/服婆娑猊)与世殊
服芬香沤郁酷烈淑郁皓齿粲烂宜笑的皪长眉连娟
微睇绵藐色授魂与心愉于侧于是酒中乐酣天子芒
然而思似若有亡曰嗟乎此泰奢侈朕以览听馀閒无
事弃日顺天道以杀伐时休息于此恐后世靡丽遂往
而不返非所以为继嗣创业垂统也于是乃解酒罢猎
而命有司曰地可以垦辟悉为农郊以赡萌隶隤墙填
戌削(徐广曰阎易衣长猊/戍削言如刻画作之)媥姺徶㣯(郭璞曰衣/服婆娑猊)与世殊
服芬香沤郁酷烈淑郁皓齿粲烂宜笑的皪长眉连娟
微睇绵藐色授魂与心愉于侧于是酒中乐酣天子芒
然而思似若有亡曰嗟乎此泰奢侈朕以览听馀閒无
事弃日顺天道以杀伐时休息于此恐后世靡丽遂往
而不返非所以为继嗣创业垂统也于是乃解酒罢猎
而命有司曰地可以垦辟悉为农郊以赡萌隶隤墙填
史记集解 卷一百十七 第 19a 页 WYG0246-0319a.png
𡐛使山泽之民得至焉实陂池而勿禁虚宫观而勿仞
发仓廪以赈贫穷补不足恤鳏寡存孤独出德号省刑
罚改制度易服色更正朔与天下为始于是历吉日以
斋戒袭朝衣乘法驾建华旗鸣玉鸾游乎六艺之囿鹜
乎仁义之途览观春秋之林(郭璞曰春秋所以/观成败明善恶者)射狸首
兼驺虞(礼射义曰天子以驺虞为节诸侯以狸首/为节驺虞者乐官备也狸首者乐会时也)弋玄
鹤建干戚载云䍐掩群雅(汉书音义曰/大雅小雅也)悲伐檀乐乐胥
修容乎礼园翱翔于书圃述易道放怪兽登明堂坐清
发仓廪以赈贫穷补不足恤鳏寡存孤独出德号省刑
罚改制度易服色更正朔与天下为始于是历吉日以
斋戒袭朝衣乘法驾建华旗鸣玉鸾游乎六艺之囿鹜
乎仁义之途览观春秋之林(郭璞曰春秋所以/观成败明善恶者)射狸首
兼驺虞(礼射义曰天子以驺虞为节诸侯以狸首/为节驺虞者乐官备也狸首者乐会时也)弋玄
鹤建干戚载云䍐掩群雅(汉书音义曰/大雅小雅也)悲伐檀乐乐胥
修容乎礼园翱翔于书圃述易道放怪兽登明堂坐清
史记集解 卷一百十七 第 19b 页 WYG0246-0319b.png
庙恣群臣奏得失四海之内靡不受获于斯之时天下
大说向风而听随流而化喟然兴道而迁义刑错而不
用德隆乎三皇功美于五帝若此故猎乃可喜也若夫
终日暴露驰骋劳神苦形罢车马之用抗士卒之精费
府库之财而无德厚之恩务在独乐不顾众庶忘国家
之政而贪雉兔之获则仁者不由也从此观之齐楚之
事岂不哀哉地方不过千里而囿居九百是草木不得
垦辟而民无所食也夫以诸侯之细而乐万乘之所侈
大说向风而听随流而化喟然兴道而迁义刑错而不
用德隆乎三皇功美于五帝若此故猎乃可喜也若夫
终日暴露驰骋劳神苦形罢车马之用抗士卒之精费
府库之财而无德厚之恩务在独乐不顾众庶忘国家
之政而贪雉兔之获则仁者不由也从此观之齐楚之
事岂不哀哉地方不过千里而囿居九百是草木不得
垦辟而民无所食也夫以诸侯之细而乐万乘之所侈
史记集解 卷一百十七 第 20a 页 WYG0246-0319c.png
仆恐百姓之被其尤也于是二子愀然改容超若自失
逡巡避席曰鄙人固陋不知忌讳乃今日见教谨闻命
矣赋奏天子以为郎无是公言天子上林广大山谷水
泉万物及子虚言楚云梦所有甚众侈靡过其实且非
义理所尚故删取其要归正道而论之相如为郎数岁
会唐蒙使略通夜郎西僰中(徐广曰羌之别/种也音扶逼反)发巴蜀吏
卒千人郡又多为发转漕万馀人用兴法(汉书曰用/军兴法也)诛
其渠帅巴蜀民大惊恐上闻之乃使相如责唐蒙等因
逡巡避席曰鄙人固陋不知忌讳乃今日见教谨闻命
矣赋奏天子以为郎无是公言天子上林广大山谷水
泉万物及子虚言楚云梦所有甚众侈靡过其实且非
义理所尚故删取其要归正道而论之相如为郎数岁
会唐蒙使略通夜郎西僰中(徐广曰羌之别/种也音扶逼反)发巴蜀吏
卒千人郡又多为发转漕万馀人用兴法(汉书曰用/军兴法也)诛
其渠帅巴蜀民大惊恐上闻之乃使相如责唐蒙等因
史记集解 卷一百十七 第 20b 页 WYG0246-0319d.png
谕告巴蜀民以非上意檄曰告巴蜀太守蛮夷自擅不
讨之日久矣时侵犯边境劳士大夫陛下即位存抚天
下辑安中国然后兴师出兵北征匈奴单于怖骇交臂
受事诎膝请和康居西域重译请朝稽首来享移师东
指闽越相诛右吊番禺太子入朝南夷之君西僰之长
常效贡职不敢怠堕延颈举踵喁喁然皆争归义欲为
臣妾道里辽远山川阻深不能自致夫不顺者已诛而
为善者未赏故遣中郎将往宾之发巴蜀士民各五百
讨之日久矣时侵犯边境劳士大夫陛下即位存抚天
下辑安中国然后兴师出兵北征匈奴单于怖骇交臂
受事诎膝请和康居西域重译请朝稽首来享移师东
指闽越相诛右吊番禺太子入朝南夷之君西僰之长
常效贡职不敢怠堕延颈举踵喁喁然皆争归义欲为
臣妾道里辽远山川阻深不能自致夫不顺者已诛而
为善者未赏故遣中郎将往宾之发巴蜀士民各五百
史记集解 卷一百十七 第 21a 页 WYG0246-0320a.png
人以奉币帛卫使者不然靡有兵革之事战斗之患今
闻其乃发军兴制惊惧子弟忧患长老却又擅为转粟
运输皆非陛下之意也当行者或亡逃自贼杀亦非人
臣之节也夫边郡之士闻烽举燧燔(汉书音义曰烽如/覆米䉛县著桔槔)
(头有寇则举之燧积/薪有寇则燔然之)皆摄弓而驰荷兵而走流汗相属
唯恐居后触白刃冒流矢义不反顾计不旋踵人怀怒
心如报私雠彼岂乐死恶生非编列之民而与巴蜀异
主哉计深虑远急国家之难而乐尽人臣之道也故有
闻其乃发军兴制惊惧子弟忧患长老却又擅为转粟
运输皆非陛下之意也当行者或亡逃自贼杀亦非人
臣之节也夫边郡之士闻烽举燧燔(汉书音义曰烽如/覆米䉛县著桔槔)
(头有寇则举之燧积/薪有寇则燔然之)皆摄弓而驰荷兵而走流汗相属
唯恐居后触白刃冒流矢义不反顾计不旋踵人怀怒
心如报私雠彼岂乐死恶生非编列之民而与巴蜀异
主哉计深虑远急国家之难而乐尽人臣之道也故有
史记集解 卷一百十七 第 21b 页 WYG0246-0320b.png
剖符之封析圭而爵位为通侯居列东第终则遗显号
于后世传土地于子孙行事甚忠敬居位甚安佚名声
施于无穷功烈著而不灭是以贤人君子肝脑涂中原
膏液润野草而不辞也今奉币役至南夷即自贼杀或
亡逃抵诛身死无名谥为至愚耻及父母为天下笑人
之度量相越岂不远哉然此非独行者之罪也父兄之
教不先子弟之率不谨也寡廉鲜耻而俗不长厚也其
被刑戮不亦宜乎陛下患使者有司之若彼悼不肖愚
于后世传土地于子孙行事甚忠敬居位甚安佚名声
施于无穷功烈著而不灭是以贤人君子肝脑涂中原
膏液润野草而不辞也今奉币役至南夷即自贼杀或
亡逃抵诛身死无名谥为至愚耻及父母为天下笑人
之度量相越岂不远哉然此非独行者之罪也父兄之
教不先子弟之率不谨也寡廉鲜耻而俗不长厚也其
被刑戮不亦宜乎陛下患使者有司之若彼悼不肖愚
史记集解 卷一百十七 第 22a 页 WYG0246-0320c.png
民之如此故遣信使喻晓百姓以发卒之事因数之以
不忠死亡之罪让三老孝弟以不教诲之过方今田时
重烦百姓己亲见近县恐远所溪谷山泽之民不遍闻
檄到亟下县道(汉书百官表曰/县有蛮夷曰道)使咸知陛下之意唯无
忽也相如还报唐蒙已略通夜郎因通西南夷道发巴
蜀广汉卒作者数万人治道二岁道不成士卒多物故
费以巨万计蜀民及汉用事者多言其不便是时邛笮
之君长闻南夷与汉通得赏赐多多欲愿为内臣妾请
不忠死亡之罪让三老孝弟以不教诲之过方今田时
重烦百姓己亲见近县恐远所溪谷山泽之民不遍闻
檄到亟下县道(汉书百官表曰/县有蛮夷曰道)使咸知陛下之意唯无
忽也相如还报唐蒙已略通夜郎因通西南夷道发巴
蜀广汉卒作者数万人治道二岁道不成士卒多物故
费以巨万计蜀民及汉用事者多言其不便是时邛笮
之君长闻南夷与汉通得赏赐多多欲愿为内臣妾请
史记集解 卷一百十七 第 22b 页 WYG0246-0320d.png
吏比南夷天子问相如相如曰邛笮冉駹者近蜀道亦
易通秦时尝通为郡县至汉兴而罢今诚复通为置郡
县愈于南夷天子以为然乃拜相如为中郎将建节往
使副使王然于壶充国吕越人驰四乘之传因巴蜀吏
币物以赂四夷至蜀蜀太守以下郊迎县令负弩矢先
驱蜀人以为宠于是卓王孙临邛诸公皆因门下献牛
酒以交驩卓王孙喟然而叹自以得使女尚司马长卿
晚而厚分与其女财与男等同司马长卿便略定西夷
易通秦时尝通为郡县至汉兴而罢今诚复通为置郡
县愈于南夷天子以为然乃拜相如为中郎将建节往
使副使王然于壶充国吕越人驰四乘之传因巴蜀吏
币物以赂四夷至蜀蜀太守以下郊迎县令负弩矢先
驱蜀人以为宠于是卓王孙临邛诸公皆因门下献牛
酒以交驩卓王孙喟然而叹自以得使女尚司马长卿
晚而厚分与其女财与男等同司马长卿便略定西夷
史记集解 卷一百十七 第 23a 页 WYG0246-0321a.png
邛笮冉駹斯榆之君皆请为内臣除边关关益斥西至
沬若水南至牂牱为檄通零关道(徐广曰越隽/有零关县)桥孙水
(韦昭曰为/孙水作桥)以通邛都还报天子天子大说相如使时蜀
长老多言通西南夷不为用唯大臣亦以为然相如欲
谏业已建之不敢乃著书籍以蜀父老为辞而已诘难
之以风天子且因宣其使指令百姓知天子之意其辞
曰汉兴七十有八载(徐广曰元/光六年也)德茂存乎六世威武纷
纭湛恩汪濊群生澍濡洋溢乎方外于是乃命使西征
沬若水南至牂牱为檄通零关道(徐广曰越隽/有零关县)桥孙水
(韦昭曰为/孙水作桥)以通邛都还报天子天子大说相如使时蜀
长老多言通西南夷不为用唯大臣亦以为然相如欲
谏业已建之不敢乃著书籍以蜀父老为辞而已诘难
之以风天子且因宣其使指令百姓知天子之意其辞
曰汉兴七十有八载(徐广曰元/光六年也)德茂存乎六世威武纷
纭湛恩汪濊群生澍濡洋溢乎方外于是乃命使西征
史记集解 卷一百十七 第 23b 页 WYG0246-0321b.png
随流而攘风之所被罔不披靡因朝冉从駹定笮存邛
略斯榆举苞满结轨还辕东乡将报至于蜀都耆老大
夫荐绅先生之徒二十有七人俨然造焉辞毕因进曰
盖闻天子之于夷狄也其义羁縻勿绝而已今罢三军
之士通夜郎之途三年于兹而功不竟士卒劳倦万民
不赡今又接以西夷百姓力屈恐不能卒业此亦使者
之累也窃为左右患之且夫邛笮西僰之与中国并也
历年兹多不可记已仁者不以德来彊者不以力并意
略斯榆举苞满结轨还辕东乡将报至于蜀都耆老大
夫荐绅先生之徒二十有七人俨然造焉辞毕因进曰
盖闻天子之于夷狄也其义羁縻勿绝而已今罢三军
之士通夜郎之途三年于兹而功不竟士卒劳倦万民
不赡今又接以西夷百姓力屈恐不能卒业此亦使者
之累也窃为左右患之且夫邛笮西僰之与中国并也
历年兹多不可记已仁者不以德来彊者不以力并意
史记集解 卷一百十七 第 24a 页 WYG0246-0321c.png
者其殆不可乎今割齐民以附夷狄弊所恃以事无用
鄙人固陋不识所谓使者曰乌谓此耶必若所云则是
蜀不变服而巴不化俗也余尚恶闻若说然斯事体大
固非观者之所觏也余之行急其详不可得闻已且为
大夫粗陈其略盖世必有非常之人然后有非常之事
有非常之事然后有非常之功非常者固常人之所异
也故曰非常之原黎民惧焉及臻厥成天下晏如也昔
者洪水浡出汜滥衍溢民人登降移徙陭䧢而不安夏
鄙人固陋不识所谓使者曰乌谓此耶必若所云则是
蜀不变服而巴不化俗也余尚恶闻若说然斯事体大
固非观者之所觏也余之行急其详不可得闻已且为
大夫粗陈其略盖世必有非常之人然后有非常之事
有非常之事然后有非常之功非常者固常人之所异
也故曰非常之原黎民惧焉及臻厥成天下晏如也昔
者洪水浡出汜滥衍溢民人登降移徙陭䧢而不安夏
史记集解 卷一百十七 第 24b 页 WYG0246-0321d.png
后氏戚之乃堙鸿水决江疏河漉沉赡菑(徐广曰漉/一作洒)东
归之于海而天下永宁当斯之勤岂唯民哉心烦于虑
而身亲其劳躬胝无胈肤不生毛(徐广曰胝音竹移反/胈踵也一作腠音凑)
(肤理也/胈音魃)故休烈显乎无穷声称浃乎于兹且夫贤君之
践位也岂特委琐握𪘏拘文牵俗循诵习传当世取说
云尔哉必将崇论闳议创业垂统为万世规故驰骛乎
兼容并包而勤思乎参天两地且诗不云乎普天之下
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毛诗传曰/滨涯也)是以六合之
归之于海而天下永宁当斯之勤岂唯民哉心烦于虑
而身亲其劳躬胝无胈肤不生毛(徐广曰胝音竹移反/胈踵也一作腠音凑)
(肤理也/胈音魃)故休烈显乎无穷声称浃乎于兹且夫贤君之
践位也岂特委琐握𪘏拘文牵俗循诵习传当世取说
云尔哉必将崇论闳议创业垂统为万世规故驰骛乎
兼容并包而勤思乎参天两地且诗不云乎普天之下
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毛诗传曰/滨涯也)是以六合之
史记集解 卷一百十七 第 25a 页 WYG0246-0322a.png
内八方之外浸浔衍溢怀生之物有不浸润于泽者贤
君耻之今封疆之内冠带之伦咸获嘉祉靡有阙遗矣
而夷狄殊俗之国辽远异党之地舟舆不通人迹罕至
政教未加流风犹微内之则犯义侵礼于边境外之则
邪行横作放弑其上君臣易位尊卑失序父兄不辜幼
孤为奴系累号泣内向而怨曰盖闻中国有至仁焉德
洋而恩普物靡不得其所今独曷为遗已举踵思慕若
枯旱之望雨盭夫为之垂涕(徐广曰/盭音戾)况乎上圣又恶能
君耻之今封疆之内冠带之伦咸获嘉祉靡有阙遗矣
而夷狄殊俗之国辽远异党之地舟舆不通人迹罕至
政教未加流风犹微内之则犯义侵礼于边境外之则
邪行横作放弑其上君臣易位尊卑失序父兄不辜幼
孤为奴系累号泣内向而怨曰盖闻中国有至仁焉德
洋而恩普物靡不得其所今独曷为遗已举踵思慕若
枯旱之望雨盭夫为之垂涕(徐广曰/盭音戾)况乎上圣又恶能
史记集解 卷一百十七 第 25b 页 WYG0246-0322b.png
已故比出师以讨彊胡南驰使以诮劲越四面风德二
方之君鳞集仰流愿得受号者以亿计故乃关沬若(汉/书)
(音义曰以沬/若水为关)徼牂牱镂零山梁孙原创道德之涂垂仁
义之统将博恩广施远抚长驾使疏逖不闭阻深闇昧
得耀乎光明以偃甲兵于此而息诛伐于彼遐迩一体
中外提福(徐广曰提/作禔音支)不亦康乎夫拯民于沉溺奉至尊
之休德反衰世之陵迟继周氏之绝业斯乃天子之急
务也百姓虽劳又恶可以已哉且夫王事固未有不始
方之君鳞集仰流愿得受号者以亿计故乃关沬若(汉/书)
(音义曰以沬/若水为关)徼牂牱镂零山梁孙原创道德之涂垂仁
义之统将博恩广施远抚长驾使疏逖不闭阻深闇昧
得耀乎光明以偃甲兵于此而息诛伐于彼遐迩一体
中外提福(徐广曰提/作禔音支)不亦康乎夫拯民于沉溺奉至尊
之休德反衰世之陵迟继周氏之绝业斯乃天子之急
务也百姓虽劳又恶可以已哉且夫王事固未有不始
史记集解 卷一百十七 第 26a 页 WYG0246-0322c.png
于忧勤而终于佚乐者也然则受命之符合在于此矣
方将增泰山之封加梁父之事鸣和鸾扬乐颂上咸五
下登三(徐广曰咸一作函骃案韦昭/曰咸同于五帝登三王之上)观者未睹指德者
未闻音犹鹪明已翔乎寥廓而罗者犹视乎薮泽悲夫
于是诸大夫芒然丧其所怀来而失厥所以进喟并称
曰允哉汉德此鄙人之所愿闻也百姓虽怠请以身先
之敞罔靡徙因迁延而辞避其后人有上书言相如使
时受金失官居岁馀复召为郎相如口吃而善著书常
方将增泰山之封加梁父之事鸣和鸾扬乐颂上咸五
下登三(徐广曰咸一作函骃案韦昭/曰咸同于五帝登三王之上)观者未睹指德者
未闻音犹鹪明已翔乎寥廓而罗者犹视乎薮泽悲夫
于是诸大夫芒然丧其所怀来而失厥所以进喟并称
曰允哉汉德此鄙人之所愿闻也百姓虽怠请以身先
之敞罔靡徙因迁延而辞避其后人有上书言相如使
时受金失官居岁馀复召为郎相如口吃而善著书常
史记集解 卷一百十七 第 26b 页 WYG0246-0322d.png
有消渴疾与卓氏婚饶于财其进仕宦未常肯与公卿
国家之事常称病閒居不慕官爵常从上至长杨猎是
时天子方好自击熊彘驰逐野兽相如上书諌之其词
曰臣闻物有同类而殊能者故力称乌获捷言庆忌勇
期贲育臣之愚窃以为人诚有之兽亦宜然今陛下好
陵阻险射猛兽卒然遇轶材之兽骇不存之地犯属车
之清尘(蔡邕曰古者诸侯贰车九乘秦灭九/国兼其车服故大驾属车八十一乘)舆不及还
辕人不暇施巧虽有乌获逢蒙之技力不得用(吴越春/秋曰羿)
国家之事常称病閒居不慕官爵常从上至长杨猎是
时天子方好自击熊彘驰逐野兽相如上书諌之其词
曰臣闻物有同类而殊能者故力称乌获捷言庆忌勇
期贲育臣之愚窃以为人诚有之兽亦宜然今陛下好
陵阻险射猛兽卒然遇轶材之兽骇不存之地犯属车
之清尘(蔡邕曰古者诸侯贰车九乘秦灭九/国兼其车服故大驾属车八十一乘)舆不及还
辕人不暇施巧虽有乌获逢蒙之技力不得用(吴越春/秋曰羿)
史记集解 卷一百十七 第 27a 页 WYG0246-0323a.png
(传射于/逢蒙)枯木朽株尽为害矣是胡越起于毂下而羌夷
接轸也岂不殆哉虽万全无患然本非天子之所宜近
也且夫清道而后行中路而后驰犹时有衔橛之变(徐/广)
(曰橛音巨月反钩/逆者谓之撅矣)而况涉乎蓬蒿驰乎丘坟前有利兽
之乐内无存变之意其为祸也不亦难矣夫轻万乘之
重不以为安而乐出于万有一危之涂以为娱臣窃为
陛下不取也盖明者远见于未萌而智者避危于无形
祸固多藏于𨼆微而发于人之所忽者也故鄙谚曰家
接轸也岂不殆哉虽万全无患然本非天子之所宜近
也且夫清道而后行中路而后驰犹时有衔橛之变(徐/广)
(曰橛音巨月反钩/逆者谓之撅矣)而况涉乎蓬蒿驰乎丘坟前有利兽
之乐内无存变之意其为祸也不亦难矣夫轻万乘之
重不以为安而乐出于万有一危之涂以为娱臣窃为
陛下不取也盖明者远见于未萌而智者避危于无形
祸固多藏于𨼆微而发于人之所忽者也故鄙谚曰家
史记集解 卷一百十七 第 27b 页 WYG0246-0323b.png
累千金者坐不垂堂此言虽小可以喻大臣愿陛下之
留意幸察上善之还过宜春宫相如奏赋以哀二世行
失也其辞曰登陂陀之长阪兮坌入曾宫之嵯峨(汉书/音义)
(曰坌/并也)临曲江之隑州兮(汉书音义曰隑长也苑中有/曲江之象泉中有长洲也)望
南山之参差岩岩深山之谾谾兮(徐广曰谾/力工反)通谷谾兮
谽汨淢噏习以永逝兮注平皋之广衍观众树之蓊
薆兮览竹林之榛榛东驰土山兮北揭石濑弥节容与
兮历吊二世持身不谨兮亡国失埶信谗不寤兮宗庙
留意幸察上善之还过宜春宫相如奏赋以哀二世行
失也其辞曰登陂陀之长阪兮坌入曾宫之嵯峨(汉书/音义)
(曰坌/并也)临曲江之隑州兮(汉书音义曰隑长也苑中有/曲江之象泉中有长洲也)望
南山之参差岩岩深山之谾谾兮(徐广曰谾/力工反)通谷谾兮
谽汨淢噏习以永逝兮注平皋之广衍观众树之蓊
薆兮览竹林之榛榛东驰土山兮北揭石濑弥节容与
兮历吊二世持身不谨兮亡国失埶信谗不寤兮宗庙
史记集解 卷一百十七 第 28a 页 WYG0246-0323c.png
灭绝呜呼哀哉操行之不得兮坟墓芜秽而不修兮魂
无归而不食夐邈绝而不齐兮弥久远而愈佅精罔阆
而飞扬兮拾九天而永逝呜呼哀哉相如拜为孝文园
令天子既美子虚之事相如见上好仙道因曰上林之
事未足美也尚有靡者臣尝为大人赋未就请具而奏
之相如以为列仙之传居山泽间形容甚臞(徐广曰/臞瘦也)此
非帝王之仙意也乃遂就大人赋其辞曰世有大人兮
在于中州宅弥万里兮曾不足以少留悲世俗之迫隘
无归而不食夐邈绝而不齐兮弥久远而愈佅精罔阆
而飞扬兮拾九天而永逝呜呼哀哉相如拜为孝文园
令天子既美子虚之事相如见上好仙道因曰上林之
事未足美也尚有靡者臣尝为大人赋未就请具而奏
之相如以为列仙之传居山泽间形容甚臞(徐广曰/臞瘦也)此
非帝王之仙意也乃遂就大人赋其辞曰世有大人兮
在于中州宅弥万里兮曾不足以少留悲世俗之迫隘
史记集解 卷一百十七 第 28b 页 WYG0246-0323d.png
兮朅轻举而远游垂绛幡之素蜺兮载云气而上浮建
格泽之长竿兮总光耀之采旄(汉书音义曰格泽之气/如炎火状黄白色起地)
(上至天以此气为竿旄葆也总系/也系光耀之气于长竿以为葆者)垂旬始以为幓兮曳
彗星而为髾(汉书音义曰旬始气如雄鸡县于葆下以/为旒也髾燕尾也曳彗星缀著旒以为燕)
(尾/)掉指桥以偃蹇兮又旖旎以招摇(汉书音义曰指/桥随风指靡)揽
欃枪以为旌兮靡屈虹而为绸(汉书音义曰绸韬也/以断虹为旌旂之韬)红
杳渺以眩湣兮猋风涌而云浮(汉书音义曰旬始屈虹/气色红杳渺眩湣闇冥)
(无光/也)驾应龙象舆之蠖略逶丽兮骖赤螭青虬之幽蟉
格泽之长竿兮总光耀之采旄(汉书音义曰格泽之气/如炎火状黄白色起地)
(上至天以此气为竿旄葆也总系/也系光耀之气于长竿以为葆者)垂旬始以为幓兮曳
彗星而为髾(汉书音义曰旬始气如雄鸡县于葆下以/为旒也髾燕尾也曳彗星缀著旒以为燕)
(尾/)掉指桥以偃蹇兮又旖旎以招摇(汉书音义曰指/桥随风指靡)揽
欃枪以为旌兮靡屈虹而为绸(汉书音义曰绸韬也/以断虹为旌旂之韬)红
杳渺以眩湣兮猋风涌而云浮(汉书音义曰旬始屈虹/气色红杳渺眩湣闇冥)
(无光/也)驾应龙象舆之蠖略逶丽兮骖赤螭青虬之幽蟉
史记集解 卷一百十七 第 29a 页 WYG0246-0324a.png
蜿蜒低卬蟜据以骄骜兮诎折隆穷躩以连卷沛艾赳
螑仡以佁儗兮(汉书音义曰赳螑申头/低卬也佁儗不前也)放散畔岸骧以
孱颜跮踱轕辖容以委丽兮绸缪偃蹇怵㚟以梁倚(徐/广)
(曰跮踱乍前乍郤也跮音丑栗反踱音敕略反轕乌葛/反轕音曷绸一作雕㚟音他略反骃案汉书音义曰怵)
(㚟走也梁/倚相著也)纠蓼叶奡蹋以艐路兮(徐广曰音/介至也)蔑蒙踊跃
腾而狂趡(汉书音义曰蔑/蒙飞扬也趡走)莅飒卉翕熛至电过兮焕然
雾除霍然云消邪绝少阳而登太阴兮与真人乎相求
(汉书音义曰少阳东极太阴北/极邪度东极而升北极者也)互折窈窕以右转兮横
螑仡以佁儗兮(汉书音义曰赳螑申头/低卬也佁儗不前也)放散畔岸骧以
孱颜跮踱轕辖容以委丽兮绸缪偃蹇怵㚟以梁倚(徐/广)
(曰跮踱乍前乍郤也跮音丑栗反踱音敕略反轕乌葛/反轕音曷绸一作雕㚟音他略反骃案汉书音义曰怵)
(㚟走也梁/倚相著也)纠蓼叶奡蹋以艐路兮(徐广曰音/介至也)蔑蒙踊跃
腾而狂趡(汉书音义曰蔑/蒙飞扬也趡走)莅飒卉翕熛至电过兮焕然
雾除霍然云消邪绝少阳而登太阴兮与真人乎相求
(汉书音义曰少阳东极太阴北/极邪度东极而升北极者也)互折窈窕以右转兮横
史记集解 卷一百十七 第 29b 页 WYG0246-0324b.png
厉飞泉以正东悉徵灵圉而选之兮部乘众神于瑶光
(汉书音义曰瑶光/北斗杓头第一星)使五帝先导兮反太一而从陵阳(汉/书)
(音义曰仙人/陵阳子明也)左玄冥而右含雷兮(汉书音义曰含雷黔/嬴也天上造化神名)
(也或曰/水神)前陆离而后潏湟(汉书音义/曰皆神名)斯征北侨(徐广曰/燕人也)
(形解而/仙也)而役羡门兮属岐伯使尚方(徐广曰岐伯黄帝/臣骃案汉书音义)
(曰尚主也岐伯黄帝/太医属使主方药)祝融惊而跸御兮清雰气而后行
屯余车其万乘兮綷云盖而树华旗使勾芒其将行兮
吾欲往乎南嬉历唐尧于崇山兮过虞舜于九疑纷湛
(汉书音义曰瑶光/北斗杓头第一星)使五帝先导兮反太一而从陵阳(汉/书)
(音义曰仙人/陵阳子明也)左玄冥而右含雷兮(汉书音义曰含雷黔/嬴也天上造化神名)
(也或曰/水神)前陆离而后潏湟(汉书音义/曰皆神名)斯征北侨(徐广曰/燕人也)
(形解而/仙也)而役羡门兮属岐伯使尚方(徐广曰岐伯黄帝/臣骃案汉书音义)
(曰尚主也岐伯黄帝/太医属使主方药)祝融惊而跸御兮清雰气而后行
屯余车其万乘兮綷云盖而树华旗使勾芒其将行兮
吾欲往乎南嬉历唐尧于崇山兮过虞舜于九疑纷湛
史记集解 卷一百十七 第 30a 页 WYG0246-0324c.png
湛其差错兮杂遝胶葛以方驰骚扰冲苁其相纷挐兮
滂濞泱轧洒以林离钻罗列聚丛以茏茸兮衍曼流烂
坛以陆离径入雷室之砰磷郁律兮洞出鬼谷之崛礨
嵬䃶(汉书音义曰鬼谷在北辰下众鬼之/所聚也楚词有曰赘鬼谷于北辰也)遍览八纮而
观四荒兮朅渡九江而越五河经营炎火而浮弱水兮
杭绝浮渚而涉流沙(汉书音义曰抗船也绝/度也浮渚流沙中渚也)奄息总极
汜滥水嬉兮(汉书音义曰总极葱/领山也在西域中也)使灵娲鼓瑟而舞冯
夷(徐广曰娲一作贻骃案汉书音义曰灵娲女娲也/冯夷河伯字也淮南子曰冯夷得道以潜大川)时
滂濞泱轧洒以林离钻罗列聚丛以茏茸兮衍曼流烂
坛以陆离径入雷室之砰磷郁律兮洞出鬼谷之崛礨
嵬䃶(汉书音义曰鬼谷在北辰下众鬼之/所聚也楚词有曰赘鬼谷于北辰也)遍览八纮而
观四荒兮朅渡九江而越五河经营炎火而浮弱水兮
杭绝浮渚而涉流沙(汉书音义曰抗船也绝/度也浮渚流沙中渚也)奄息总极
汜滥水嬉兮(汉书音义曰总极葱/领山也在西域中也)使灵娲鼓瑟而舞冯
夷(徐广曰娲一作贻骃案汉书音义曰灵娲女娲也/冯夷河伯字也淮南子曰冯夷得道以潜大川)时
史记集解 卷一百十七 第 30b 页 WYG0246-0324d.png
若薆薆将混浊兮召屏翳诛风伯而刑雨师西望昆崙
之轧沕洸忽兮直径驰乎三危(三危山/名也)排阊阖而入帝
宫兮载玉女而与之归舒阆风而摇集兮亢乌腾而一
止(汉书音义曰亢然/高飞如乌之腾也)低回阴山翔以纡曲兮吾乃今日
睹西王母皬然白首(徐广曰皬/音下沃反)载胜而穴处兮(郭璞曰/胜玉胜)
(也/)亦幸有三足乌为之使必长生若此而不死兮虽济
万世不足以喜回车朅来兮绝道不周(汉书音义曰不/周山在昆崙东)
(南/)会食幽都呼吸沆□飧朝霞兮噍咀芝英兮叽琼华
之轧沕洸忽兮直径驰乎三危(三危山/名也)排阊阖而入帝
宫兮载玉女而与之归舒阆风而摇集兮亢乌腾而一
止(汉书音义曰亢然/高飞如乌之腾也)低回阴山翔以纡曲兮吾乃今日
睹西王母皬然白首(徐广曰皬/音下沃反)载胜而穴处兮(郭璞曰/胜玉胜)
(也/)亦幸有三足乌为之使必长生若此而不死兮虽济
万世不足以喜回车朅来兮绝道不周(汉书音义曰不/周山在昆崙东)
(南/)会食幽都呼吸沆□飧朝霞兮噍咀芝英兮叽琼华
史记集解 卷一百十七 第 31a 页 WYG0246-0325a.png
(徐广曰叽音祈小食也/骃案韦昭曰琼华玉英)嬐侵浔而高纵兮纷鸿涌而上
厉(徐广曰/嬐音纤)贯列缺之倒景兮涉丰隆之滂沛(汉书音义/曰列缺天)
(闪也倒景/日在下)驰游道而循降兮骛遗雾而远逝迫区中之
隘陜兮舒节出乎北垠遗屯骑于玄阙兮轶先驱于寒
门(汉书音义曰玄阙北/极之山寒门天北门)下峥嵘而无地兮上寥廓而无
天视眩眠而无见兮听惝恍而无闻乘虚无而上假兮
超无友而独存(徐广曰假音/古下反至也)相如既奏大人之颂天子
大说飘飘有凌云之气似游天地之间意相如既病免
厉(徐广曰/嬐音纤)贯列缺之倒景兮涉丰隆之滂沛(汉书音义/曰列缺天)
(闪也倒景/日在下)驰游道而循降兮骛遗雾而远逝迫区中之
隘陜兮舒节出乎北垠遗屯骑于玄阙兮轶先驱于寒
门(汉书音义曰玄阙北/极之山寒门天北门)下峥嵘而无地兮上寥廓而无
天视眩眠而无见兮听惝恍而无闻乘虚无而上假兮
超无友而独存(徐广曰假音/古下反至也)相如既奏大人之颂天子
大说飘飘有凌云之气似游天地之间意相如既病免
史记集解 卷一百十七 第 31b 页 WYG0246-0325b.png
家居茂陵天子曰司马相如病甚可往从悉取其书若
不然后失之矣使所忠往而相如已死家无书问其妻
对曰长卿固未尝有书也时时著书人又取去即空居
长卿未死时为一卷书曰有使者来求书奏之无他书
其遗扎书言封禅事奏所忠忠奏其书天子异之其书
曰伊上古之初肇自昊穹兮生民历撰列辟以迄于秦
(徐广曰撰/一作选)率迩者踵武(徐广曰率循也迩近也武/迹也循省世近之遗迹)逖听
者风声(徐广曰逖远也听/察远古之风声)纷纶葳蕤堙灭而不称者不
不然后失之矣使所忠往而相如已死家无书问其妻
对曰长卿固未尝有书也时时著书人又取去即空居
长卿未死时为一卷书曰有使者来求书奏之无他书
其遗扎书言封禅事奏所忠忠奏其书天子异之其书
曰伊上古之初肇自昊穹兮生民历撰列辟以迄于秦
(徐广曰撰/一作选)率迩者踵武(徐广曰率循也迩近也武/迹也循省世近之遗迹)逖听
者风声(徐广曰逖远也听/察远古之风声)纷纶葳蕤堙灭而不称者不
史记集解 卷一百十七 第 32a 页 WYG0246-0326a.png
可胜数也续韶夏崇号谥略可道者七十有二君(汉书/音义)
(曰昭明也夏大也德明大相继/封禅于泰山者有七十二人)罔若淑而不昌畴逆失
而能存(徐广曰若顺也骃案韦昭曰畴/诸也言顺善必昌逆失必亡)轩辕之前遐哉
邈乎其详不可得闻也五三六经载籍之传维见可观
也书曰元首明哉股肱良哉因斯以谈君莫盛于唐尧
臣莫贤于后稷后稷创业于唐公刘发迹于西戎文王
改制爰周郅隆(徐广曰郅盖字误皇甫谧曰王季徙程/故汉书曰维王季宅程孟子称文王生)
(于毕程或者郅字其为程乎或为胵北地有郁/郅县胵大也音质骃案汉书音义曰郅至也)大行越
(曰昭明也夏大也德明大相继/封禅于泰山者有七十二人)罔若淑而不昌畴逆失
而能存(徐广曰若顺也骃案韦昭曰畴/诸也言顺善必昌逆失必亡)轩辕之前遐哉
邈乎其详不可得闻也五三六经载籍之传维见可观
也书曰元首明哉股肱良哉因斯以谈君莫盛于唐尧
臣莫贤于后稷后稷创业于唐公刘发迹于西戎文王
改制爰周郅隆(徐广曰郅盖字误皇甫谧曰王季徙程/故汉书曰维王季宅程孟子称文王生)
(于毕程或者郅字其为程乎或为胵北地有郁/郅县胵大也音质骃案汉书音义曰郅至也)大行越
史记集解 卷一百十七 第 32b 页 WYG0246-0326b.png
成(汉书音义曰行道也文王始开王业/改正朔易服色太平之道于是成矣)而后陵夷衰微
千载无声(徐广曰周之王四海千载之后/声教乃绝骃案韦昭曰无恶声)岂不善始善
终哉然无异端慎所由于前谨遗教于后耳故轨于夷
易易遵也湛恩濛涌易丰也宪度著明易则也垂统理
顺易继也是以业隆于襁褓而崇冠于二后(汉书音义/曰襁褓谓)
(成王也二后谓文武也周公负成王致/太平功德冠于文武者道成法易故也)揆厥所元终都
攸卒(汉书音义曰/都于卒终也)未有殊尤绝迹可考于今者也然犹
蹑梁父登泰山建显号施尊名大汉之德烽涌原泉(韦/昭)
千载无声(徐广曰周之王四海千载之后/声教乃绝骃案韦昭曰无恶声)岂不善始善
终哉然无异端慎所由于前谨遗教于后耳故轨于夷
易易遵也湛恩濛涌易丰也宪度著明易则也垂统理
顺易继也是以业隆于襁褓而崇冠于二后(汉书音义/曰襁褓谓)
(成王也二后谓文武也周公负成王致/太平功德冠于文武者道成法易故也)揆厥所元终都
攸卒(汉书音义曰/都于卒终也)未有殊尤绝迹可考于今者也然犹
蹑梁父登泰山建显号施尊名大汉之德烽涌原泉(韦/昭)
史记集解 卷一百十七 第 33a 页 WYG0246-0327a.png
(曰汉德烽涌/如泉原也)沕潏漫衍旁魄四塞云专雾散(徐广曰/专音布)上
畅九下溯八埏(徐广曰音衍骃案汉书音义曰畅达/垓重也溯流也埏若八埏地之际也)
(言其德上达于九重之/天下流于地之八际也)怀生之类沾濡浸润协气横流
武节飘逝迩陜游原迥阔泳沬(汉书音义曰迩近原本/也迥远阔广也泳浮也)
(恩德比之于水近者/游其原远者浮其沬)首恶湮没闇昧昭晢(汉书音义曰/始为恶者皆)
(湮灭闇昧喻/夷狄皆化)昆虫凯泽回首面内(韦昭曰/面向也)然后囿驺虞
之珍群徼糜鹿之怪兽(汉书音义曰徼遮也麋鹿/得其奇怪者谓获白麟也)䆃一
茎六穗于庖(徐广曰䆃瑞禾也骃案汉书音义/曰谓嘉禾之米于庖厨以供祭祀)牺双觡
畅九下溯八埏(徐广曰音衍骃案汉书音义曰畅达/垓重也溯流也埏若八埏地之际也)
(言其德上达于九重之/天下流于地之八际也)怀生之类沾濡浸润协气横流
武节飘逝迩陜游原迥阔泳沬(汉书音义曰迩近原本/也迥远阔广也泳浮也)
(恩德比之于水近者/游其原远者浮其沬)首恶湮没闇昧昭晢(汉书音义曰/始为恶者皆)
(湮灭闇昧喻/夷狄皆化)昆虫凯泽回首面内(韦昭曰/面向也)然后囿驺虞
之珍群徼糜鹿之怪兽(汉书音义曰徼遮也麋鹿/得其奇怪者谓获白麟也)䆃一
茎六穗于庖(徐广曰䆃瑞禾也骃案汉书音义/曰谓嘉禾之米于庖厨以供祭祀)牺双觡
史记集解 卷一百十七 第 33b 页 WYG0246-0327b.png
共扺之兽(徐广曰扺音底骃案汉书音义曰牺牲也觡/角也底本也武帝获白麟两角共一本因以)
(为牲/也)获周馀珍牧龟于岐(徐广曰一作放龟骃案汉书/音义曰馀珍得周鼎也岐水)
(名/也)招翠黄乘龙于沼(汉书音义曰翠黄乘黄也龙翼马/身黄帝乘之而登仙言见乘黄而)
(招呼之礼乐志曰紫黄湛河不下来余/吾渥洼水中出神马故曰乘龙于沼)鬼神接灵圉宾
于閒馆(徐广曰言至德与神明通接故灵圉为/宾旅于间馆矣郭璞曰灵圉仙人名也)奇物谲
诡俶傥穷变钦哉符瑞臻兹犹以为薄不敢道封禅盖
周跃鱼陨杭休之以燎微夫斯之为符也以登介丘不
亦恧乎(汉书音义曰介大丘山也言周以/白鱼为瑞登泰山封禅不亦惭乎)进让之道其
(为牲/也)获周馀珍牧龟于岐(徐广曰一作放龟骃案汉书/音义曰馀珍得周鼎也岐水)
(名/也)招翠黄乘龙于沼(汉书音义曰翠黄乘黄也龙翼马/身黄帝乘之而登仙言见乘黄而)
(招呼之礼乐志曰紫黄湛河不下来余/吾渥洼水中出神马故曰乘龙于沼)鬼神接灵圉宾
于閒馆(徐广曰言至德与神明通接故灵圉为/宾旅于间馆矣郭璞曰灵圉仙人名也)奇物谲
诡俶傥穷变钦哉符瑞臻兹犹以为薄不敢道封禅盖
周跃鱼陨杭休之以燎微夫斯之为符也以登介丘不
亦恧乎(汉书音义曰介大丘山也言周以/白鱼为瑞登泰山封禅不亦惭乎)进让之道其
史记集解 卷一百十七 第 34a 页 WYG0246-0327c.png
何爽与(徐广曰爽差异也骃案汉书音义曰进周也让/汉也言周未可封禅而封禅为进汉可封禅而)
(不封禅/为让也)于是大司马进曰陛下仁育群生义征不惠(汉/书)
(音义曰大司马上公也/故先进议惠音惠顺也)诸夏乐贡百蛮执贽德侔往初
功无与二休烈浃洽符瑞众变期应绍至不特创见(徐/广)
(曰不但初显符瑞而已/盖将终以封禅之事)意者泰山梁父设坛场望幸盖
号以况荣(徐广曰以况受上/天之荣为名号)上帝垂恩储祉将以荐成
(徐广曰以众瑞物初至封/禅处荐之上天告成功也)陛下谦让而弗发也挈三神
之驩(徐广曰挈犹言垂也骃案韦昭曰/挈缺也三神上帝泰山梁父也)缺王道之仪群
(不封禅/为让也)于是大司马进曰陛下仁育群生义征不惠(汉/书)
(音义曰大司马上公也/故先进议惠音惠顺也)诸夏乐贡百蛮执贽德侔往初
功无与二休烈浃洽符瑞众变期应绍至不特创见(徐/广)
(曰不但初显符瑞而已/盖将终以封禅之事)意者泰山梁父设坛场望幸盖
号以况荣(徐广曰以况受上/天之荣为名号)上帝垂恩储祉将以荐成
(徐广曰以众瑞物初至封/禅处荐之上天告成功也)陛下谦让而弗发也挈三神
之驩(徐广曰挈犹言垂也骃案韦昭曰/挈缺也三神上帝泰山梁父也)缺王道之仪群
史记集解 卷一百十七 第 34b 页 WYG0246-0327d.png
臣恧焉或谓且天为质闇珍符固不可辞(汉书音义曰/言天道质昧)
(以符瑞见意/不可辞让也)若然辞之是泰山靡记而梁父靡几也(汉/书)
(音义曰泰山之上无所表/记梁山坛场无所庶几)亦各并时而荣咸济世而屈
(汉书音义曰屈绝之也言古帝/王但作一时之荣毕代而绝也)说者尚何称于后(徐广/曰若)
(无封禅之遗迹则荣尽于当/时至于历世之后人何所述)而云七十二君乎夫修德
以锡符奉符以行事不为进越故圣王弗替而修礼地
祇谒款天神(汉书音义曰款诚/也谒告之报诚也)勒功中岳以彰至尊舒
盛德发号荣受厚福以浸黎民也皇皇哉斯事天下之
(以符瑞见意/不可辞让也)若然辞之是泰山靡记而梁父靡几也(汉/书)
(音义曰泰山之上无所表/记梁山坛场无所庶几)亦各并时而荣咸济世而屈
(汉书音义曰屈绝之也言古帝/王但作一时之荣毕代而绝也)说者尚何称于后(徐广/曰若)
(无封禅之遗迹则荣尽于当/时至于历世之后人何所述)而云七十二君乎夫修德
以锡符奉符以行事不为进越故圣王弗替而修礼地
祇谒款天神(汉书音义曰款诚/也谒告之报诚也)勒功中岳以彰至尊舒
盛德发号荣受厚福以浸黎民也皇皇哉斯事天下之
史记集解 卷一百十七 第 35a 页 WYG0246-0328a.png
壮观王者之丕业不可贬也愿陛下全之而后因杂荐
绅先生之略术使获耀日月之末光绝炎以展采错事
(徐广曰错音厝骃案汉书音义曰采官也使诸儒记功/著业得睹日月末光殊绝之用而以展其官职设厝其)
(事业/者也)犹兼正列其义挍饬厥文作春秋一艺(徐广曰挍/一作祓祓)
(犹拂也音废也骃案汉书音义曰春秋者正天时列人/事诸儒既得展事业因兼正天时列人事叙述大义为)
(一/经)将袭旧六为七(韦昭曰今汉时增/一仍旧六为七也)摅之无穷(徐广曰/摅一作)
(胪胪/叙也)俾万世得激清流扬微波蜚英声腾茂实前圣之
所以永保鸿名而常为称首者用此宜命掌故悉奏其
绅先生之略术使获耀日月之末光绝炎以展采错事
(徐广曰错音厝骃案汉书音义曰采官也使诸儒记功/著业得睹日月末光殊绝之用而以展其官职设厝其)
(事业/者也)犹兼正列其义挍饬厥文作春秋一艺(徐广曰挍/一作祓祓)
(犹拂也音废也骃案汉书音义曰春秋者正天时列人/事诸儒既得展事业因兼正天时列人事叙述大义为)
(一/经)将袭旧六为七(韦昭曰今汉时增/一仍旧六为七也)摅之无穷(徐广曰/摅一作)
(胪胪/叙也)俾万世得激清流扬微波蜚英声腾茂实前圣之
所以永保鸿名而常为称首者用此宜命掌故悉奏其
史记集解 卷一百十七 第 35b 页 WYG0246-0328b.png
义而览焉(汉书音义曰掌故太/史官属王故事也)于是天子沛然改容曰
愉乎朕其试哉乃迁思回虑总公卿之议询封禅之事
诗大泽之博广符瑞之富(汉书音义曰诗歌咏功德也/下四章之颂也犬泽之博谓)
(自我天覆云之油油广符符大富谓班/斑之兽以下三章言符瑞广大富饶也)乃作颂曰自我
天覆云之油油(汉书音义曰油油云行猊孟/子曰油然作云沛然下雨)甘露时雨
厥壤可游滋液渗漉何生不育(徐广曰渗/音色阴反)嘉榖六穗我
穑曷蓄(徐广曰何所/蓄邪畜嘉榖)非惟雨之又润泽之非为濡之汜
敷濩之(徐广曰古/布字作敷)万物熙熙怀而慕思名山显位望君
愉乎朕其试哉乃迁思回虑总公卿之议询封禅之事
诗大泽之博广符瑞之富(汉书音义曰诗歌咏功德也/下四章之颂也犬泽之博谓)
(自我天覆云之油油广符符大富谓班/斑之兽以下三章言符瑞广大富饶也)乃作颂曰自我
天覆云之油油(汉书音义曰油油云行猊孟/子曰油然作云沛然下雨)甘露时雨
厥壤可游滋液渗漉何生不育(徐广曰渗/音色阴反)嘉榖六穗我
穑曷蓄(徐广曰何所/蓄邪畜嘉榖)非惟雨之又润泽之非为濡之汜
敷濩之(徐广曰古/布字作敷)万物熙熙怀而慕思名山显位望君
史记集解 卷一百十七 第 36a 页 WYG0246-0328c.png
之来(韦昭曰名山大山/也显位封禅也)君乎君乎侯不迈哉般般之兽
乐我君囿白质黑章其仪可嘉旼旼睦睦君子之能(徐/广)
(曰旼音旻和貌也能一作态骃案汉书/音义曰旻和穆敬言和且敬有似君子)盖闻其声今观
其来厥涂靡踪天瑞之徵(徐广曰其所来路非有迹/盖自天降瑞不行而至也)兹
亦于舜虞氏以兴濯濯之麟游彼灵畤(汉书音义曰武/帝祠五畤获白)
(麟故言/游灵时)孟冬十月君徂郊祀驰我君舆帝以享祉三代
之前盖未尝有宛宛黄龙兴德而升采色炫耀熿炳煇
煌(徐广曰熿音/晃煇音魂)正阳显见觉寤黎烝于传载之云受命
乐我君囿白质黑章其仪可嘉旼旼睦睦君子之能(徐/广)
(曰旼音旻和貌也能一作态骃案汉书/音义曰旻和穆敬言和且敬有似君子)盖闻其声今观
其来厥涂靡踪天瑞之徵(徐广曰其所来路非有迹/盖自天降瑞不行而至也)兹
亦于舜虞氏以兴濯濯之麟游彼灵畤(汉书音义曰武/帝祠五畤获白)
(麟故言/游灵时)孟冬十月君徂郊祀驰我君舆帝以享祉三代
之前盖未尝有宛宛黄龙兴德而升采色炫耀熿炳煇
煌(徐广曰熿音/晃煇音魂)正阳显见觉寤黎烝于传载之云受命
史记集解 卷一百十七 第 36b 页 WYG0246-0328d.png
所乘厥之有章不必谆谆(徐广曰谆止纯反告之丁宁/骃案汉书音义曰天之所命)
(表以符瑞章明其德不/必谆谆然有语言也)依类记寓谕以封峦(汉书音义/曰寓寄也)
(峦山也言依事类/托寄以喻封禅者)披艺观之天人之际已交上下相发
允答圣王之德兢兢翼翼故曰兴必虑衰安必思危是
以汤武至尊严不失肃祇舜在假典顾省厥遗此之谓
也(徐广曰/假大也)司马相如既卒(徐广曰元/狩五年也)五岁天子始祭后
土八年而遂先礼中岳封于泰山至梁父禅肃然(徐广/曰小)
(山在泰山/下趾东北)相如他所著若遗平陵侯书(徐广曰/苏建也)与五公
(表以符瑞章明其德不/必谆谆然有语言也)依类记寓谕以封峦(汉书音义/曰寓寄也)
(峦山也言依事类/托寄以喻封禅者)披艺观之天人之际已交上下相发
允答圣王之德兢兢翼翼故曰兴必虑衰安必思危是
以汤武至尊严不失肃祇舜在假典顾省厥遗此之谓
也(徐广曰/假大也)司马相如既卒(徐广曰元/狩五年也)五岁天子始祭后
土八年而遂先礼中岳封于泰山至梁父禅肃然(徐广/曰小)
(山在泰山/下趾东北)相如他所著若遗平陵侯书(徐广曰/苏建也)与五公
史记集解 卷一百十七 第 37a 页 WYG0246-0329a.png
子相难草木书篇不采采其尤著公卿者云
太史公曰春秋推见至𨼆(韦昭曰推见争至于𨼆讳谓/若晋文召天子经言狩河阳)
(之/属)易本𨼆之以显(韦昭曰易本𨼆微妙/出为人事乃显著也)大雅言王公大
人而德逮黎庶(韦昭曰先言王公大人/之德乃后及众庶也)小雅讥小己之
得失其流及上(韦昭曰小雅云人志狭小先道已/之忧苦其流乃及上政之得失者)所以
言虽外殊其合德一也相如虽多虚辞滥说然其要归
引之节俭此与诗之风谏何异扬雄以为靡丽之赋劝
百风一犹驰骋郑卫之声曲终而奏雅不已亏乎余采
太史公曰春秋推见至𨼆(韦昭曰推见争至于𨼆讳谓/若晋文召天子经言狩河阳)
(之/属)易本𨼆之以显(韦昭曰易本𨼆微妙/出为人事乃显著也)大雅言王公大
人而德逮黎庶(韦昭曰先言王公大人/之德乃后及众庶也)小雅讥小己之
得失其流及上(韦昭曰小雅云人志狭小先道已/之忧苦其流乃及上政之得失者)所以
言虽外殊其合德一也相如虽多虚辞滥说然其要归
引之节俭此与诗之风谏何异扬雄以为靡丽之赋劝
百风一犹驰骋郑卫之声曲终而奏雅不已亏乎余采
史记集解 卷一百十七 第 37b 页 WYG0246-0329b.png
其语可论者者于篇
史记集解卷一百十七
史记集解卷一百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