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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 第 1a 页 WYG0589-0472c.png
钦定四库全书
岭外代答卷十 宋 周去非 撰
虫鱼门
蚺蛇
蚺蛇能食獐鹿人见獐鹿惊逸必知其为蛇相与赴之
环而讴歌呼之曰□□(徒架/反)谓姊也蛇闻歌即俛首人
竞采野花置蛇首蛇愈伏乃投以朩株蛇就枕焉人掘
坎枕侧蛇不顾也坎成以利刃一挥堕首于坎急压以
岭外代答卷十 宋 周去非 撰
虫鱼门
蚺蛇
蚺蛇能食獐鹿人见獐鹿惊逸必知其为蛇相与赴之
环而讴歌呼之曰□□(徒架/反)谓姊也蛇闻歌即俛首人
竞采野花置蛇首蛇愈伏乃投以朩株蛇就枕焉人掘
坎枕侧蛇不顾也坎成以利刃一挥堕首于坎急压以
卷十 第 1b 页 WYG0589-0472d.png
土人乃四散食顷蛇身腾掷一方草朩为摧既死则剥
其皮以鞔鼓取其胆以和药饱其肉而弃其膏盖膏能
痿人阳道也人谓大风油即称蚺蛇膏非是夫蛇之死
可谓愚矣然天地之间物理有不可晓者以蛇之大而
甘受制诚愚然特其未见水耳彼一见水必夭矫其形
不受制伏起而吞人虽不遇水有小儿在侧亦忽吞之
是其死也殆有机缄者存非蛇之愚也
六目龟
其皮以鞔鼓取其胆以和药饱其肉而弃其膏盖膏能
痿人阳道也人谓大风油即称蚺蛇膏非是夫蛇之死
可谓愚矣然天地之间物理有不可晓者以蛇之大而
甘受制诚愚然特其未见水耳彼一见水必夭矫其形
不受制伏起而吞人虽不遇水有小儿在侧亦忽吞之
是其死也殆有机缄者存非蛇之愚也
六目龟
卷十 第 2a 页 WYG0589-0473a.png
闻钦七洞有六目龟欣然异之因人求得乃真目之上
有四伪目耳所谓伪目即头上金黄花纹圆长中黑似
目也然伪目与真目排比正正不偏无一不然亦足爱
矣常龟养之不死是龟旬日即死是殆不以龟养龟而
然欤
鼊玳瑁
钦海有介属曰鼊大如车轮皮里有薄壳十三片如玳
瑁今人用以为篦刀筒子者是也玳瑁背甲亦十三片
有四伪目耳所谓伪目即头上金黄花纹圆长中黑似
目也然伪目与真目排比正正不偏无一不然亦足爱
矣常龟养之不死是龟旬日即死是殆不以龟养龟而
然欤
鼊玳瑁
钦海有介属曰鼊大如车轮皮里有薄壳十三片如玳
瑁今人用以为篦刀筒子者是也玳瑁背甲亦十三片
卷十 第 2b 页 WYG0589-0473b.png
自然成斑纹世言鞭血成斑斯言妄矣
蟺(音/坛)
钦州海滨有穴处水族曰蟺状如龙而无角长五尺许
蜑人得之絷而售诸市有管界巡检刘昂者见而市之
将烹同僚念其形之似神物也请纵之江方其未得水
则类死矣一得水则奋迅蹴踏夭矫灭没波头为起俄
然而逝彼么么其形而犹若是况真龙哉
鲟鳇鱼
蟺(音/坛)
钦州海滨有穴处水族曰蟺状如龙而无角长五尺许
蜑人得之絷而售诸市有管界巡检刘昂者见而市之
将烹同僚念其形之似神物也请纵之江方其未得水
则类死矣一得水则奋迅蹴踏夭矫灭没波头为起俄
然而逝彼么么其形而犹若是况真龙哉
鲟鳇鱼
卷十 第 3a 页 WYG0589-0473c.png
春水发生鲟鳇大鱼自南海入江至浔象之境龙门之
下或为渔网所得余东归将至番禺有蜑急棹就舟絷
二鲟鳇求售大者长六尺小者四尺脩鼻侈腮口隐于
颐身无细鳞上各有锋刃与凡鱼不同恻然念曰神龙
之稚乃受制于人如此哉问所需几何曰四百即市而
纵焉始则举首出水少焉扬鬐掉尾复举首似顾悠然
而逝矣
嘉鱼
下或为渔网所得余东归将至番禺有蜑急棹就舟絷
二鲟鳇求售大者长六尺小者四尺脩鼻侈腮口隐于
颐身无细鳞上各有锋刃与凡鱼不同恻然念曰神龙
之稚乃受制于人如此哉问所需几何曰四百即市而
纵焉始则举首出水少焉扬鬐掉尾复举首似顾悠然
而逝矣
嘉鱼
卷十 第 3b 页 WYG0589-0473d.png
苍梧大江之南山曰火山下有丙穴嘉鱼出焉所谓南
有嘉鱼诗人之传也嘉鱼形如大鲥鱼身腹多膏其土
人煎食之甚美其煎也徒置鱼于乾釜少焉膏溶自然
煎熬不别用油谓之自裹
河鱼
左氏河鱼腹疾语迄无定说余仕古县常食市鱼厨者
曰此鱼病肚不堪食剖视之满腹黄水也后汎舟见一
鱼死于舟侧舟人曰此鱼病肚死矣问何谓病肚曰凡
有嘉鱼诗人之传也嘉鱼形如大鲥鱼身腹多膏其土
人煎食之甚美其煎也徒置鱼于乾釜少焉膏溶自然
煎熬不别用油谓之自裹
河鱼
左氏河鱼腹疾语迄无定说余仕古县常食市鱼厨者
曰此鱼病肚不堪食剖视之满腹黄水也后汎舟见一
鱼死于舟侧舟人曰此鱼病肚死矣问何谓病肚曰凡
卷十 第 4a 页 WYG0589-0474a.png
物皆有疾鱼在水无他疾唯病肚乃死因悟申叔时河
鱼之说
竹鱼虾鱼
竹鱼出漓水状似青鱼味如鳜鱼虾鱼亦出漓水肉白
而丰味似虾而松美大抵南中鱼品如鲤鲫者甚多而
以虾竹二鱼为珍
鬼蛱蝶
鬼蛱蝶大如扇四翅共径六七寸褐质间杂色晃然下
鱼之说
竹鱼虾鱼
竹鱼出漓水状似青鱼味如鳜鱼虾鱼亦出漓水肉白
而丰味似虾而松美大抵南中鱼品如鲤鲫者甚多而
以虾竹二鱼为珍
鬼蛱蝶
鬼蛱蝶大如扇四翅共径六七寸褐质间杂色晃然下
卷十 第 4b 页 WYG0589-0474b.png
两翅各有翠点尤光彩好飞荔枝上
黑蛱蝶
黑蛱蝶大如扇橘蠹所化翅墨黑而有翠纯一行特为
鲜明北人或名元武蝉
天虾
南方有飞虫有翅如飞蛾其尾如蟋蟀色白身长似小
虾然夏秋之间晚飞蔽天堕水人以长竹竿横江面使
风约之如萍之聚早乃棹舟抟取缕肥肉合以为鲊味
黑蛱蝶
黑蛱蝶大如扇橘蠹所化翅墨黑而有翠纯一行特为
鲜明北人或名元武蝉
天虾
南方有飞虫有翅如飞蛾其尾如蟋蟀色白身长似小
虾然夏秋之间晚飞蔽天堕水人以长竹竿横江面使
风约之如萍之聚早乃棹舟抟取缕肥肉合以为鲊味
卷十 第 5a 页 WYG0589-0474c.png
颇美然此夜堕水次早即取乃可用稍迟一夕已脱而
化矣
𧌒
余在钦一夕燕坐见有似蜴蜥而差大者身黄脊黑头
有黑毛抱疏篱之杪张额四顾耸身如将跃也适有士
子相访因请问之答曰此名十时其身之色一日之内
逐时有异口尝含毒俟人过则射其影人必病余曰非
所谓𧌒者欤生曰然书传所载即是物也未几余染瘴
化矣
𧌒
余在钦一夕燕坐见有似蜴蜥而差大者身黄脊黑头
有黑毛抱疏篱之杪张额四顾耸身如将跃也适有士
子相访因请问之答曰此名十时其身之色一日之内
逐时有异口尝含毒俟人过则射其影人必病余曰非
所谓𧌒者欤生曰然书传所载即是物也未几余染瘴
卷十 第 5b 页 WYG0589-0474d.png
几殆
古迹门
韶石
韶石山在韶州东北高七十丈阔一百五十丈昔虞舜
登此石奏韶乐因以名州晋永和二年有飞仙游其上
张循州韶石图有三十六石名因具于左 新妇石
毬门石 大禾仓石 小禾仓石 太平石 盘龙石
狮子石 侍石 上鳞鱼石 下鳞鱼石 帽子峰
古迹门
韶石
韶石山在韶州东北高七十丈阔一百五十丈昔虞舜
登此石奏韶乐因以名州晋永和二年有飞仙游其上
张循州韶石图有三十六石名因具于左 新妇石
毬门石 大禾仓石 小禾仓石 太平石 盘龙石
狮子石 侍石 上鳞鱼石 下鳞鱼石 帽子峰
卷十 第 6a 页 WYG0589-0475a.png
石 凤阁石 罗仙峰石 双阙石 马鞍石 四接
石 使石 续石 三峰石 桃石 大香炉石 小
香炉石 骆驼石 奏乐石 楼阁石 宝盖石 砚
面石 虹霓石 朝仙峰石 覆船石 五羊石 圆
石嵓 钟石 石臼 石井
秦城
湘水之南灵渠之口大融江小融江之间有遗堞存焉
名曰秦城实始皇发谪戌五岭之地秦城去静江城北
石 使石 续石 三峰石 桃石 大香炉石 小
香炉石 骆驼石 奏乐石 楼阁石 宝盖石 砚
面石 虹霓石 朝仙峰石 覆船石 五羊石 圆
石嵓 钟石 石臼 石井
秦城
湘水之南灵渠之口大融江小融江之间有遗堞存焉
名曰秦城实始皇发谪戌五岭之地秦城去静江城北
卷十 第 6b 页 WYG0589-0475b.png
八十里有驿在其旁张安国纪之以诗曰南防五岭北
防胡犹复称兵事远图桂海冰天尘不动谁知垄上两
耕夫北二十里有险曰严关群山环之鸟道微通不可
方轨此秦城之遗迹也形势之险襟喉之会水草之美
风气之佳真宿兵之地据此要地以临南方水已出渠
自是可以方舟而下陆苟出关自是可以成列而驰进
有建瓴之利势退有重险之可蟠宜百粤之君委命下
吏也
防胡犹复称兵事远图桂海冰天尘不动谁知垄上两
耕夫北二十里有险曰严关群山环之鸟道微通不可
方轨此秦城之遗迹也形势之险襟喉之会水草之美
风气之佳真宿兵之地据此要地以临南方水已出渠
自是可以方舟而下陆苟出关自是可以成列而驰进
有建瓴之利势退有重险之可蟠宜百粤之君委命下
吏也
卷十 第 7a 页 WYG0589-0475c.png
绿珠井
郁林州博白县古白州也晋石崇妾绿珠实生焉有井
名绿珠云其乡饮是多生美女异时乡父老有识者聚
而谋窒是井后生女乃不甚美或美必形不具深山大
泽实生龙蛇掩井之人亦云智矣
古富州
古富州今昭州昭平县在漓江之滨荆棘丛中止有三
家茅屋及一县衙其所谓三家市也有舟人登岸饮醉
郁林州博白县古白州也晋石崇妾绿珠实生焉有井
名绿珠云其乡饮是多生美女异时乡父老有识者聚
而谋窒是井后生女乃不甚美或美必形不具深山大
泽实生龙蛇掩井之人亦云智矣
古富州
古富州今昭州昭平县在漓江之滨荆棘丛中止有三
家茅屋及一县衙其所谓三家市也有舟人登岸饮醉
卷十 第 7b 页 WYG0589-0475d.png
遂宿茅屋家夜半觉门外托托有声主人戒之曰毋开
门此虎也奴起而视之乃一乳虎将数子以行今为县
乃尔不知昔日何以为州耶
铜柱
汉马伏波平交趾立铜柱为汉极西界唐马揔为安南
都护夷獠为建二铜柱于伏波之处以明揔为伏波之
嗣是铜柱在安南矣又唐何履先定南诏复立马援铜
柱按南诏今大理国则是铜柱复当在大理又占不劳
门此虎也奴起而视之乃一乳虎将数子以行今为县
乃尔不知昔日何以为州耶
铜柱
汉马伏波平交趾立铜柱为汉极西界唐马揔为安南
都护夷獠为建二铜柱于伏波之处以明揔为伏波之
嗣是铜柱在安南矣又唐何履先定南诏复立马援铜
柱按南诏今大理国则是铜柱复当在大理又占不劳
卷十 第 8a 页 WYG0589-0476a.png
之地南有大浦有五铜柱山形若倚盖西重岩东崖海
按占不劳今占城也然则铜柱又当在占城闻钦境古
森峒与安南抵界有马援铜柱安南人每过其下人以
一石培之遂成邱陵其说曰伏波有誓云铜柱出交阯
灭培之惧其出也又云交阯境内有数铜柱未知孰是
陟屺寺
钦州灵山县东南三十里有武利场俗传唐则天母氏
故里也去场不远有陟屺寺遗址云则天念母为建寺
按占不劳今占城也然则铜柱又当在占城闻钦境古
森峒与安南抵界有马援铜柱安南人每过其下人以
一石培之遂成邱陵其说曰伏波有誓云铜柱出交阯
灭培之惧其出也又云交阯境内有数铜柱未知孰是
陟屺寺
钦州灵山县东南三十里有武利场俗传唐则天母氏
故里也去场不远有陟屺寺遗址云则天念母为建寺
卷十 第 8b 页 WYG0589-0476b.png
祈福之地犹有丰碑断裂茅榛间字画略可辨其文则
卢肇奉敕撰按则天父武士矱晋人母杨未详家何地
后得志封荣国夫人荣国卒后出珍币建佛庐以徼福
然则陟屺之说固苗裔矣惜肇碑剥落不可考也然亦
可疑肇袁州人奋迹武宗朝去则天固远将奉何敕作
记耶
交阯
记曰南方曰蛮雕题交阯有不火食者矣交州记曰交
卢肇奉敕撰按则天父武士矱晋人母杨未详家何地
后得志封荣国夫人荣国卒后出珍币建佛庐以徼福
然则陟屺之说固苗裔矣惜肇碑剥落不可考也然亦
可疑肇袁州人奋迹武宗朝去则天固远将奉何敕作
记耶
交阯
记曰南方曰蛮雕题交阯有不火食者矣交州记曰交
卷十 第 9a 页 WYG0589-0476c.png
阯之人出南定县足骨无节身有毛卧者更扶始得起
余至钦见夫黑齿跣足皂其衣裳者人耳乌睹所谓足
无节身有毛者哉人言道州侏儒今道州人七尺而昭
州恭城县与道接畛间产一二侏儒窃意南定县如恭
城也不然岂其人足皆无节而能更相扶耶间受戾气
遂以得名意当如此
儋耳
儋耳今昌化军也自昔谓其人耳长至肩故有此号今
余至钦见夫黑齿跣足皂其衣裳者人耳乌睹所谓足
无节身有毛者哉人言道州侏儒今道州人七尺而昭
州恭城县与道接畛间产一二侏儒窃意南定县如恭
城也不然岂其人足皆无节而能更相扶耶间受戾气
遂以得名意当如此
儋耳
儋耳今昌化军也自昔谓其人耳长至肩故有此号今
卷十 第 9b 页 WYG0589-0476d.png
昌化曷尝有大耳儿哉盖南蕃及黎人人慕佛相好故
作大环以坠其耳俾下垂至肩实无益于耳之长其窍
乃大寸许
冰井火山
梧州城东有方井二冰泉清冽非南方水泉比也谓之
冰井其南隔江有火山下有丙穴嘉鱼生焉元次山尝
为梧州有火山无火冰井无冰之句
蛮俗门
作大环以坠其耳俾下垂至肩实无益于耳之长其窍
乃大寸许
冰井火山
梧州城东有方井二冰泉清冽非南方水泉比也谓之
冰井其南隔江有火山下有丙穴嘉鱼生焉元次山尝
为梧州有火山无火冰井无冰之句
蛮俗门
卷十 第 10a 页 WYG0589-0477a.png
蛮俗
蛮夷人物强悍风俗荒怪中国姑羁縻之而已其人往
往劲捷能辛苦穿皮履上下山如飞其械器有桶予甲
长枪手标偏刀逿(原阙/二字)牌山弩竹箭桄榔箭之属民编竹
苫茅为两重上以自处下居鸡豚谓之麻栏生理苟简
冬编鹅毛木棉夏缉蕉竹麻纻为衣抟饭掬水以食家
具藏土窖以备寇掠土产生金铜铅绿丹砂翠羽洞緂
练布八角茴香草果诸药各逐其利不困乏今黄姓尚
蛮夷人物强悍风俗荒怪中国姑羁縻之而已其人往
往劲捷能辛苦穿皮履上下山如飞其械器有桶予甲
长枪手标偏刀逿(原阙/二字)牌山弩竹箭桄榔箭之属民编竹
苫茅为两重上以自处下居鸡豚谓之麻栏生理苟简
冬编鹅毛木棉夏缉蕉竹麻纻为衣抟饭掬水以食家
具藏土窖以备寇掠土产生金铜铅绿丹砂翠羽洞緂
练布八角茴香草果诸药各逐其利不困乏今黄姓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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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而侬姓绝少智高乱后侬氏善良许从国姓今多姓
赵氏宜州徼外西原黄峒武阳群小蛮即唐黄家贼之
地崇建南丹使控制之然莫氏家人亦有时相攻夺其
刺史莫延葚逐其弟延廪而自立延廪奔朝廷谓之出
宋(凡州峒归明/者皆称出宋)延甚淫酷不能服其类邻永乐州王氏
与为仇岁相攻官反为和解延葚恃此益骄不奉法至
私刻经略安抚司及宜州溪峒司印效帅守花书行移
以吓诸蕃落边将常恭怀奸利与交通囊囊为代作奏
赵氏宜州徼外西原黄峒武阳群小蛮即唐黄家贼之
地崇建南丹使控制之然莫氏家人亦有时相攻夺其
刺史莫延葚逐其弟延廪而自立延廪奔朝廷谓之出
宋(凡州峒归明/者皆称出宋)延甚淫酷不能服其类邻永乐州王氏
与为仇岁相攻官反为和解延葚恃此益骄不奉法至
私刻经略安抚司及宜州溪峒司印效帅守花书行移
以吓诸蕃落边将常恭怀奸利与交通囊囊为代作奏
卷十 第 11a 页 WYG0589-0477c.png
章冒至阙下不关白经略司范石湖作帅捕劾以闻削
籍窜之其后稍詟
獠俗
獠在右江溪峒之外俗谓之山獠依山林而居无酋长
版籍蛮之荒忽无常者也以射生食动而活虫豸能蠕
动者皆取食无年甲姓名一村中推有事力者曰郎火
馀但称火岁首以土杯十二贮水随辰位布列郎火祷
焉经夕集众往观若寅有水而卯涸则知正月雨二月
籍窜之其后稍詟
獠俗
獠在右江溪峒之外俗谓之山獠依山林而居无酋长
版籍蛮之荒忽无常者也以射生食动而活虫豸能蠕
动者皆取食无年甲姓名一村中推有事力者曰郎火
馀但称火岁首以土杯十二贮水随辰位布列郎火祷
焉经夕集众往观若寅有水而卯涸则知正月雨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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旱自以不差诸蕃岁卖马于官道其境必要取货及盐
牛否则梗马路官亦以盐䌽和谢之旧传其类有飞头
凿齿鼻饮白衫花面赤裈之属二十一种今右江西南
一带甚多殆百馀种也唐房千里异物志言獠妇生子
即出夫惫卧如乳妇不谨则病其妻乃无苦
入寮
邕州诸溪峒相为婚姻峒官多姓黄悉同姓婚也其婚
嫁也唯以粗豪庸优为尚送定礼仪多至千人金银币
牛否则梗马路官亦以盐䌽和谢之旧传其类有飞头
凿齿鼻饮白衫花面赤裈之属二十一种今右江西南
一带甚多殆百馀种也唐房千里异物志言獠妇生子
即出夫惫卧如乳妇不谨则病其妻乃无苦
入寮
邕州诸溪峒相为婚姻峒官多姓黄悉同姓婚也其婚
嫁也唯以粗豪庸优为尚送定礼仪多至千人金银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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帛固无而酒鲊为多然其费亦云甚矣婿来就亲女家
于所居五里之外结草屋百馀间与居谓之入寮婿家
以鼓乐送婿入寮女家亦以鼓乐送女往寮女之婢妾
百馀婿之仆从至数百人结婚之夕男女家各盛兵为
备少有所争则兵刃交接成婚之后婿常袖刀而行妻
之婢少迕其意即手杀之谓之逞英雄入寮半年而后
妇归夫家夫自入寮以来必杀婢数十而后妻党畏之
否则以为懦
于所居五里之外结草屋百馀间与居谓之入寮婿家
以鼓乐送婿入寮女家亦以鼓乐送女往寮女之婢妾
百馀婿之仆从至数百人结婚之夕男女家各盛兵为
备少有所争则兵刃交接成婚之后婿常袖刀而行妻
之婢少迕其意即手杀之谓之逞英雄入寮半年而后
妇归夫家夫自入寮以来必杀婢数十而后妻党畏之
否则以为懦
卷十 第 12b 页 WYG0589-0478b.png
挂剑
邕州溪峒之外西南有蛮其夫甚刚其妻甚怯夫妇异
室妻之所居深藏不见人形夫过其妻必挂剑于门而
后入其合夫妇之道夜期于深山不以行所居也云不
如是则鬼物有显诛
绣面
海南黎女以绣面为饰盖黎女多美昔尝为外人所窃
黎女有节者涅面以砺俗至今慕而效之其绣面也犹
邕州溪峒之外西南有蛮其夫甚刚其妻甚怯夫妇异
室妻之所居深藏不见人形夫过其妻必挂剑于门而
后入其合夫妇之道夜期于深山不以行所居也云不
如是则鬼物有显诛
绣面
海南黎女以绣面为饰盖黎女多美昔尝为外人所窃
黎女有节者涅面以砺俗至今慕而效之其绣面也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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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州之笄也女年及笄置酒会亲旧女伴自施针笔为
极细花卉飞蛾之形绚之以遍地淡粟纹有晰白而绣
文翠青花纹晓了工致极佳者唯其婢使不绣邕州溪
峒女使惧其逃亡则黥其面与黎女异矣
鼻饮
邕州溪峒及钦州村落俗多鼻钦鼻饮之法以瓢盛少
水置盐及山姜汁数滴于水中瓢则有窍施小管如瓶
嘴插诸鼻中𨗳水升脑循脑而下入喉富者以银为之
极细花卉飞蛾之形绚之以遍地淡粟纹有晰白而绣
文翠青花纹晓了工致极佳者唯其婢使不绣邕州溪
峒女使惧其逃亡则黥其面与黎女异矣
鼻饮
邕州溪峒及钦州村落俗多鼻钦鼻饮之法以瓢盛少
水置盐及山姜汁数滴于水中瓢则有窍施小管如瓶
嘴插诸鼻中𨗳水升脑循脑而下入喉富者以银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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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以锡次陶器次瓢饮时必口噍鱼鲊一片然后水安
流入鼻不与气相激既饮必噫气以为凉脑快膈莫若
此也止可饮水谓饮酒者非也谓以手掬水吸饮亦非
也史称越人相习以鼻饮得非此乎
飞驼
交阯俗上已日男女聚会各为行列以五色结为毬歌
而抛之谓之飞驼男女自成则女受驼而男婚已定
踏摇
流入鼻不与气相激既饮必噫气以为凉脑快膈莫若
此也止可饮水谓饮酒者非也谓以手掬水吸饮亦非
也史称越人相习以鼻饮得非此乎
飞驼
交阯俗上已日男女聚会各为行列以五色结为毬歌
而抛之谓之飞驼男女自成则女受驼而男婚已定
踏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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猺人每岁十月旦举峒祭都贝大王于其庙前会男女
之无夫家者男女各辨连袂而舞谓之踏摇男女意相
得则男咿嘤奋跃入女群中负所爱而归于是夫妇定
矣各自配合不由父母其无配者姑俟来年女三年无
夫负去则父母或杀之以为世所弃也
款塞
史有款塞之语亦曰纳款读者略之盖未睹其事尔款
者誓词也今人谓中心之事为款狱事以情实为款蛮
之无夫家者男女各辨连袂而舞谓之踏摇男女意相
得则男咿嘤奋跃入女群中负所爱而归于是夫妇定
矣各自配合不由父母其无配者姑俟来年女三年无
夫负去则父母或杀之以为世所弃也
款塞
史有款塞之语亦曰纳款读者略之盖未睹其事尔款
者誓词也今人谓中心之事为款狱事以情实为款蛮
卷十 第 14b 页 WYG0589-0479b.png
夷效顺以其中心情实发其誓词故曰款也乾道丁亥
静江猺人犯边范石湖檄余白事帅府与闻团结边民
之事猺人计穷出而归命乃诣帅府纳款其词曰某等
既充山职今当钤束男女男行把棒女行把麻任从出
入不得生事若生事者上有太阳下有地宿其翻背者
生男成驴生女成猪举家绝灭不得翻面说好背面说
恶不得偷寒送煖上山同路下水同船男儿带刀同一
边一点一齐同杀盗贼不用此款并依山例山例者杀
静江猺人犯边范石湖檄余白事帅府与闻团结边民
之事猺人计穷出而归命乃诣帅府纳款其词曰某等
既充山职今当钤束男女男行把棒女行把麻任从出
入不得生事若生事者上有太阳下有地宿其翻背者
生男成驴生女成猪举家绝灭不得翻面说好背面说
恶不得偷寒送煖上山同路下水同船男儿带刀同一
边一点一齐同杀盗贼不用此款并依山例山例者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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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也他语甚鄙不可记忆聊记其所谓款者如此
木契
猺人无文字其要约以朩契合二板而刻之人执其一
守之甚信若其投牒于州县亦用木契余尝摄静江府
灵川县有猺人私争赴县投朩契乃一片之板长尺馀
左边刻一大痕及数十小痕于其下又刻一大痕于其
上而于右边刻一大痕牵一线道合于右大痕又于正
面刻为箭形及以火烧为痕而钻板为十馀小窍各穿
木契
猺人无文字其要约以朩契合二板而刻之人执其一
守之甚信若其投牒于州县亦用木契余尝摄静江府
灵川县有猺人私争赴县投朩契乃一片之板长尺馀
左边刻一大痕及数十小痕于其下又刻一大痕于其
上而于右边刻一大痕牵一线道合于右大痕又于正
面刻为箭形及以火烧为痕而钻板为十馀小窍各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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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短稻穰而对结绉焉殊不晓所谓译者曰左下一大
痕及数十小痕指所论仇人将带徒党数十人以攻我
也左上一大痕词主也右一大痕县官也牵一线道者
词主遂投县官也刻为箭形言仇人以箭射我也火烧
为痕乞官司火急施行也板十馀窍而穿草结绉欲仇
人以牛十馀头备偿我也结绉以喻牛角云
打甏
溪峒及邕钦琼廉村落间不饮清酒以小瓮乾酝为浓
痕及数十小痕指所论仇人将带徒党数十人以攻我
也左上一大痕词主也右一大痕县官也牵一线道者
词主遂投县官也刻为箭形言仇人以箭射我也火烧
为痕乞官司火急施行也板十馀窍而穿草结绉欲仇
人以牛十馀头备偿我也结绉以喻牛角云
打甏
溪峒及邕钦琼廉村落间不饮清酒以小瓮乾酝为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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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而贮留之每觞客先布席于地以糟瓮置宾主间别
设水一盂副之以杓开瓮酌水入糟插一竹管管长二
尺中有关捩状如小鱼以银为之宾主共管吸饮管中
鱼闭则酒不升故吸之太缓与太急皆足以闭鱼酒不
得而饮矣王饮鱼闭取管埋之以授客客复吸饮再埋
管以授主饮将竭再酌水搅糟更饮至甚醨而止其为
寿也不别设酒主人妻子出而寿客妻先酌水入瓮致
词以管授客饮已男若女迭酌水为寿客之多饮寿酒
设水一盂副之以杓开瓮酌水入糟插一竹管管长二
尺中有关捩状如小鱼以银为之宾主共管吸饮管中
鱼闭则酒不升故吸之太缓与太急皆足以闭鱼酒不
得而饮矣王饮鱼闭取管埋之以授客客复吸饮再埋
管以授主饮将竭再酌水搅糟更饮至甚醨而止其为
寿也不别设酒主人妻子出而寿客妻先酌水入瓮致
词以管授客饮已男若女迭酌水为寿客之多饮寿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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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实多饮水耳名曰打甏南人谓瓮为甏
抵鸦
自安南及占城真腊皆有肩舆以布为之制如布囊以
一长竿举之上施长篷以木叶鳞次饰之如中州轿顶
也二人举一长竿又二人荣行安南名曰抵鸦安南使
者黄荣以一抵鸦载一妾自随凡使者至钦皆有凉轿
钉铰黑漆甚泽而两竿尽短雨晴皆用之此盖效中国
为之也若其本国只用抵鸦尔
抵鸦
自安南及占城真腊皆有肩舆以布为之制如布囊以
一长竿举之上施长篷以木叶鳞次饰之如中州轿顶
也二人举一长竿又二人荣行安南名曰抵鸦安南使
者黄荣以一抵鸦载一妾自随凡使者至钦皆有凉轿
钉铰黑漆甚泽而两竿尽短雨晴皆用之此盖效中国
为之也若其本国只用抵鸦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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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妻
南方盛热不宜男子特宜妇人盖阳与阳俱则相害阳
与阴相求而相养也余观深广之女何其多且盛也男
子身形卑小颜色黯惨妇人则黑理充肥少疾多力城
郭虚市负贩逐利率妇人也而钦之小民皆一夫而数
妻妻各自负贩逐市以赡一夫徒得有夫之名则人不
谓之无所归耳为之夫者终日抱子而游无子则袖手
安居群妇各结茅散处任夫往来曾不之较至于溪峒
南方盛热不宜男子特宜妇人盖阳与阳俱则相害阳
与阴相求而相养也余观深广之女何其多且盛也男
子身形卑小颜色黯惨妇人则黑理充肥少疾多力城
郭虚市负贩逐利率妇人也而钦之小民皆一夫而数
妻妻各自负贩逐市以赡一夫徒得有夫之名则人不
谓之无所归耳为之夫者终日抱子而游无子则袖手
安居群妇各结茅散处任夫往来曾不之较至于溪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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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首例有十妻生子莫辨嫡庶至于雠杀云
捲伴
深广俗多女嫁娶多不以礼商人之至南州窃诱北归
谓之捲伴其土人亦自捲伴不能如商人之径去则其
事乃有异始也既有桑中之约即暗置礼聘书于父母
床中乃相与宵遁父母乍失女必知有书也索之衽席
间果得之乃声言讼之而迄不发也岁月之后女既生
子乃与婿备礼归宁预知父母初必不纳先以醨酒入
捲伴
深广俗多女嫁娶多不以礼商人之至南州窃诱北归
谓之捲伴其土人亦自捲伴不能如商人之径去则其
事乃有异始也既有桑中之约即暗置礼聘书于父母
床中乃相与宵遁父母乍失女必知有书也索之衽席
间果得之乃声言讼之而迄不发也岁月之后女既生
子乃与婿备礼归宁预知父母初必不纳先以醨酒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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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父母佯怒击碎之婿因请托邻里祈恳父母始需索
聘财而后讲翁婿之礼凡此皆大姓之家然也若乃小
民有女惟恐人不诱去耳往诱而不去其父母必勒女
归夫家且其俗如此不以为异也
斗白马
广人妻之父母死婿致祭必乘马而往以二牌棒手前
导将至妻家驻马以待妻家亦以二牌棒手对敌谓之
斗白马婿胜则祭得入不胜则不得入故婿家必胜以
聘财而后讲翁婿之礼凡此皆大姓之家然也若乃小
民有女惟恐人不诱去耳往诱而不去其父母必勒女
归夫家且其俗如此不以为异也
斗白马
广人妻之父母死婿致祭必乘马而往以二牌棒手前
导将至妻家驻马以待妻家亦以二牌棒手对敌谓之
斗白马婿胜则祭得入不胜则不得入故婿家必胜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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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其祭
迎茅娘
钦廉子未娶而死则束茅为妇于郊备鼓乐迎归而以
合葬谓之迎茅娘昔魏武爱子苍舒卒聘甄氏亡女合
葬明帝爱女淑卒娶甄氏亡孙合葬钦之迎茅娘夷风
也曹氏父子直为冥婚岂足尚哉
志异门
天神
迎茅娘
钦廉子未娶而死则束茅为妇于郊备鼓乐迎归而以
合葬谓之迎茅娘昔魏武爱子苍舒卒聘甄氏亡女合
葬明帝爱女淑卒娶甄氏亡孙合葬钦之迎茅娘夷风
也曹氏父子直为冥婚岂足尚哉
志异门
天神
卷十 第 19a 页 WYG0589-0481c.png
广右敬事雷神谓之天神其祭曰祭天盖雷州有雷庙
威灵甚盛一路之民敬畏之钦人尤畏圃中一木枯死
野外片地草木萎死悉曰天神降也许祭天以禳之苟
雷震其地则又甚矣其祭之也六畜必具多至百牲祭
之必三年初年薄祭中年稍丰末年盛祭每祭即养牲
三年而后克盛祭其祭也极谨虽同里巷亦有惧心一
或不祭而家偶有疾病官事则邻里亲戚众尤之以为
天神实为之灾
威灵甚盛一路之民敬畏之钦人尤畏圃中一木枯死
野外片地草木萎死悉曰天神降也许祭天以禳之苟
雷震其地则又甚矣其祭之也六畜必具多至百牲祭
之必三年初年薄祭中年稍丰末年盛祭每祭即养牲
三年而后克盛祭其祭也极谨虽同里巷亦有惧心一
或不祭而家偶有疾病官事则邻里亲戚众尤之以为
天神实为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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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佛
南海诸蕃国皆敬圣佛相传圣佛出世在真腊国之占
里婆城圣佛女子也有夫渡海而舟为龙王所荡乃谓
龙王曰使我登岸当岁生一子以奉龙王既海神送其
舟于占里婆城乃显神异人有慢轻必降祸焉人有祈
求必赴感焉人有自欺于前必报验焉南蕃皆敬事之
凡相争者必相要质于圣佛前曲者不敢往也南蕃所
居皆茅庐唯圣佛庙貌甚整黄金饰像四躯为四殿盖
南海诸蕃国皆敬圣佛相传圣佛出世在真腊国之占
里婆城圣佛女子也有夫渡海而舟为龙王所荡乃谓
龙王曰使我登岸当岁生一子以奉龙王既海神送其
舟于占里婆城乃显神异人有慢轻必降祸焉人有祈
求必赴感焉人有自欺于前必报验焉南蕃皆敬事之
凡相争者必相要质于圣佛前曲者不敢往也南蕃所
居皆茅庐唯圣佛庙貌甚整黄金饰像四躯为四殿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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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佛而三夫也女巫数辈谓之夷婆庙多鼓舞血食无
虚日每岁正月十三日设庐于庙前积禾于中请圣像
出庙而焚禾以祭十四日圣佛归庙二十日圣佛生子
乃忽有一圆石出其身二十日夜举国人民不寝以听
佛之生子明日国人皆奉珍宝犀象献佛其所生子舟
载而投诸海以奉龙王云六合之外妖祥怪诞愈多如
此
宁谏议
虚日每岁正月十三日设庐于庙前积禾于中请圣像
出庙而焚禾以祭十四日圣佛归庙二十日圣佛生子
乃忽有一圆石出其身二十日夜举国人民不寝以听
佛之生子明日国人皆奉珍宝犀象献佛其所生子舟
载而投诸海以奉龙王云六合之外妖祥怪诞愈多如
此
宁谏议
卷十 第 20b 页 WYG0589-0482b.png
钦州宁諌议庙去城数十里太守到任谒之雨𤾉不时
祷之辄应六朝时有宁猛力据有其地隋朝因拜猛力
为安州刺史然恃险骄倨自若也自令狐熙为桂州总
管谕以恩信乃诣府请谒后熙奏改安州为钦州猛力
欲随使者何稠入朝而死其子长真葬毕即入朝乃以
长真嗣为钦州刺史唐高祖授长真钦州都督长真死
子据袭刺史然则諌议其猛力欤猛力最有功于钦钦
人即其墓宅社而稷之置祭田数顷诸宁掌之至今尚
祷之辄应六朝时有宁猛力据有其地隋朝因拜猛力
为安州刺史然恃险骄倨自若也自令狐熙为桂州总
管谕以恩信乃诣府请谒后熙奏改安州为钦州猛力
欲随使者何稠入朝而死其子长真葬毕即入朝乃以
长真嗣为钦州刺史唐高祖授长真钦州都督长真死
子据袭刺史然则諌议其猛力欤猛力最有功于钦钦
人即其墓宅社而稷之置祭田数顷诸宁掌之至今尚
卷十 第 21a 页 WYG0589-0482c.png
存诸宁今为大姓每科举尝有荐名者钦之祀无非淫
祠惟諌议为正
武婆婆
广右人言武后母本钦州人今皆祀武后也冠帔巍然
众神环坐所在神祠无不以武为尊巫者招神称曰武
太后娘娘俗曰武婆婆也
转智大王
钦守陈承制名永泰熙宁八年交阯破钦死于兵先是
祠惟諌议为正
武婆婆
广右人言武后母本钦州人今皆祀武后也冠帔巍然
众神环坐所在神祠无不以武为尊巫者招神称曰武
太后娘娘俗曰武婆婆也
转智大王
钦守陈承制名永泰熙宁八年交阯破钦死于兵先是
卷十 第 21b 页 WYG0589-0482d.png
交人谓钦人曰吾国且袭取尔州以告永泰弗信交舟
入境迅甚永泰方张饮又报抵城复弗顾交兵入城遂
擒承制以下官属于行衙曰不杀汝徒取金帛尔既大
掠则尽杀之钦人塑其像于城隍庙祀之号曰转智大
王凡嘲人不慧必曰陈承制云
新圣
广西凌铁为变邓运使擒之盖杀降也未几邓卒若有
所睹广西群巫乃相造妖且明言曰有二新圣曰邓运
入境迅甚永泰方张饮又报抵城复弗顾交兵入城遂
擒承制以下官属于行衙曰不杀汝徒取金帛尔既大
掠则尽杀之钦人塑其像于城隍庙祀之号曰转智大
王凡嘲人不慧必曰陈承制云
新圣
广西凌铁为变邓运使擒之盖杀降也未几邓卒若有
所睹广西群巫乃相造妖且明言曰有二新圣曰邓运
卷十 第 22a 页 WYG0589-0483a.png
使凌太保必速祭不然疠疫起矣里巷大欢结竹粘纸
为轿马旗帜器械祭之于郊家出一鸡既祭人惧而散
巫独携数百鸡以归因岁岁祠之巫定例云与祭者不
得受胙故巫岁有大获在钦为尤甚
鸡卜
南人以鸡卜其法一小雄鸡未孳尾者执其两足焚香
祷所占而扑杀之取腿骨洗净以麻线束两骨之中以
竹梃插所束之处俾两腿骨相背于竹梃之端执梃再
为轿马旗帜器械祭之于郊家出一鸡既祭人惧而散
巫独携数百鸡以归因岁岁祠之巫定例云与祭者不
得受胙故巫岁有大获在钦为尤甚
鸡卜
南人以鸡卜其法一小雄鸡未孳尾者执其两足焚香
祷所占而扑杀之取腿骨洗净以麻线束两骨之中以
竹梃插所束之处俾两腿骨相背于竹梃之端执梃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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祷左骨为侬侬者我也右骨为人人者所占之事也乃
视两骨之侧所有细窍以细竹梃长寸馀者遍插之或
斜或直或正或偏各随其斜直正偏而定吉凶其法有
一十八变大抵直而正或附骨者多吉曲而斜或远骨
者多凶亦有用鸡卵卜者焚香祷祝书墨于卵记其四
维而煮之熟乃横截视当墨之处辨其白之厚薄而定
侬人吉凶焉昔汉武奉越祠鸡卜其法无传今始记之
茅卜
视两骨之侧所有细窍以细竹梃长寸馀者遍插之或
斜或直或正或偏各随其斜直正偏而定吉凶其法有
一十八变大抵直而正或附骨者多吉曲而斜或远骨
者多凶亦有用鸡卵卜者焚香祷祝书墨于卵记其四
维而煮之熟乃横截视当墨之处辨其白之厚薄而定
侬人吉凶焉昔汉武奉越祠鸡卜其法无传今始记之
茅卜
卷十 第 23a 页 WYG0589-0483c.png
南人茅卜法卜人信手摘茅取占者左手自肘量至中
指尖而断之以授占者使祷所求即中摺之祝曰奉请
茅将军茅小娘上知天纲下知地理云云遂祷所卜之
事口且祷手且掐自茅之中掐至尾又自茅中掐至首
乃各以四数之馀一为料馀二为伤馀三为疾馀四为
厚料者雀也谓如占行人早占遇料行人当在路此时
雀已出窠故也日中占遇料则行人当晚至时雀至暮
当归尔晚占遇料则雀已入窠不归矣伤者声也谓之
指尖而断之以授占者使祷所求即中摺之祝曰奉请
茅将军茅小娘上知天纲下知地理云云遂祷所卜之
事口且祷手且掐自茅之中掐至尾又自茅中掐至首
乃各以四数之馀一为料馀二为伤馀三为疾馀四为
厚料者雀也谓如占行人早占遇料行人当在路此时
雀已出窠故也日中占遇料则行人当晚至时雀至暮
当归尔晚占遇料则雀已入窠不归矣伤者声也谓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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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面猫其卦甚吉百事欢欣和合疾者黑面猫也其卦
不吉所在不和合厚者滞也凡事迟滞茅首馀二名曰
料贯伤首馀三名曰料贯疾馀皆仿此南人卜此最验
精者能以时辰与茅折之委曲分别五行而详说之大
抵不越上四馀而四馀之中各有吉凶又系乎所占之
事当卜之时或遇人来则必别卜曰外人踏断卦矣余
以为此法即易卦之世应揲蓍也尝闻楚人篿卜今见
之
不吉所在不和合厚者滞也凡事迟滞茅首馀二名曰
料贯伤首馀三名曰料贯疾馀皆仿此南人卜此最验
精者能以时辰与茅折之委曲分别五行而详说之大
抵不越上四馀而四馀之中各有吉凶又系乎所占之
事当卜之时或遇人来则必别卜曰外人踏断卦矣余
以为此法即易卦之世应揲蓍也尝闻楚人篿卜今见
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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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法
祝融之墟威灵所萃其间异法亦天地造化之流也巫
以荆得名岂无自而然哉尝闻巫觋以禹步咒诀鞭笞
鬼神破庙殒灶余尝察之南方则果有源流盖南方之
生物也自然禀禁忌之性在物且然况于人乎邕州溪
峒有禽曰灵鹘善禹步以去窒塞又有鸩鸟亦善禹步
以破山石有𧌒日十二时能含毒射人影以致病以是
观之南人之有法气类实然然今巫者画符必为鸩顶
祝融之墟威灵所萃其间异法亦天地造化之流也巫
以荆得名岂无自而然哉尝闻巫觋以禹步咒诀鞭笞
鬼神破庙殒灶余尝察之南方则果有源流盖南方之
生物也自然禀禁忌之性在物且然况于人乎邕州溪
峒有禽曰灵鹘善禹步以去窒塞又有鸩鸟亦善禹步
以破山石有𧌒日十二时能含毒射人影以致病以是
观之南人之有法气类实然然今巫者画符必为鸩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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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形亦可见其源流矣是故愈西南愈多诡异茫茫天
地法各有本必有精于法者夫亦云自然而然非人所
能为也
家鬼
家鬼者言祖考也钦人最畏之村家入门之右必为小
巷升堂小巷右壁穴隙方二三寸名曰鬼路言祖考自
此出入也人入其门必戒以不宜立鬼路之侧恐妨家
鬼出入岁时祀祖先即于鬼路之下陈设酒肉命巫致
地法各有本必有精于法者夫亦云自然而然非人所
能为也
家鬼
家鬼者言祖考也钦人最畏之村家入门之右必为小
巷升堂小巷右壁穴隙方二三寸名曰鬼路言祖考自
此出入也人入其门必戒以不宜立鬼路之侧恐妨家
鬼出入岁时祀祖先即于鬼路之下陈设酒肉命巫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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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子孙合乐以侑之穷三日夜乃已城中居民于厅事
上置香火别自堂屋开小门以通街新妇升厅一拜家
鬼之后竟不敢至厅云傥至则家鬼必击杀之惟其主
妇无夫者乃得至厅
挑生
广南挑生杀人以鱼肉延客对之行厌胜法鱼肉能反
生于人腹中而人以死相传谓人死阴役于其家有一
名士尝为雷州推官亲勘一挑生公事置肉盘下俾囚
上置香火别自堂屋开小门以通街新妇升厅一拜家
鬼之后竟不敢至厅云傥至则家鬼必击杀之惟其主
妇无夫者乃得至厅
挑生
广南挑生杀人以鱼肉延客对之行厌胜法鱼肉能反
生于人腹中而人以死相传谓人死阴役于其家有一
名士尝为雷州推官亲勘一挑生公事置肉盘下俾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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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法以验其术有顷发视肉果生毛何物淫鬼乃能尔
也然解之亦甚易但觉有物在胸膈则急服升麻以吐
之觉在腹中急服郁金以下之此方亦雷州镂板印散
者盖得之于囚也
蛊毒
广西蛊毒有二种有急杀人者有慢杀人者急者顷刻
死慢者半年死人有不快于已者则阳敬而阴图之毒
发在半年之后贼不可得药不可解蛊莫惨焉乾道庚
也然解之亦甚易但觉有物在胸膈则急服升麻以吐
之觉在腹中急服郁金以下之此方亦雷州镂板印散
者盖得之于囚也
蛊毒
广西蛊毒有二种有急杀人者有慢杀人者急者顷刻
死慢者半年死人有不快于已者则阳敬而阴图之毒
发在半年之后贼不可得药不可解蛊莫惨焉乾道庚
卷十 第 26a 页 WYG0589-0485a.png
辰钦州城东有卖浆者蓄蛊毒败而伏辜云其家造毒
妇人裸形披发夜祭作糜粥一盘蝗虫蛱蝶百虫自屋
上来食遗矢乃药也欲知蛊毒之家入其门上下无纤
埃者是矣今黎峒溪峒人置酒延客主必先尝者示客
以不疑也
罔两
淳熙乙未正月朔罔两见于融州融水县治有人之影
无人之形裸而披发者无万数有一手力持纸钱焚之
妇人裸形披发夜祭作糜粥一盘蝗虫蛱蝶百虫自屋
上来食遗矢乃药也欲知蛊毒之家入其门上下无纤
埃者是矣今黎峒溪峒人置酒延客主必先尝者示客
以不疑也
罔两
淳熙乙未正月朔罔两见于融州融水县治有人之影
无人之形裸而披发者无万数有一手力持纸钱焚之
卷十 第 26b 页 WYG0589-0485b.png
影竞赴火又复散乱有顷乃没是日城外有神庙烟火
自地出经日而灭一郡大惊郑陨梦为融教官亲见而
言之是年融不闻有异
柳州蜈蚣
柳州种甘堂顷年夜有光出柱上蠹穴中满堂如月剔
视见鳞甲大如镜太守知异物集吏卒持斧鋋齐刺之
有声砉然破柱乃大蜈蚣长竟柱脑中得珠如鹅卵圆
走盘光遂不见
自地出经日而灭一郡大惊郑陨梦为融教官亲见而
言之是年融不闻有异
柳州蜈蚣
柳州种甘堂顷年夜有光出柱上蠹穴中满堂如月剔
视见鳞甲大如镜太守知异物集吏卒持斧鋋齐刺之
有声砉然破柱乃大蜈蚣长竟柱脑中得珠如鹅卵圆
走盘光遂不见
卷十 第 27a 页 WYG0589-0485c.png
桂林猴妖
静江府叠䌽岩下昔日有猴寿数百年有神力变化不
可得制多窃美妇人欧阳都护之妻亦与焉欧阳设方
略杀之取妻以归馀妇人悉为尼猴骨葬洞中犹能为
妖向城北民居每人至必飞石惟姓欧阳人来则寂然
是知为猴也张安国改为仰山庙相传洞内猴骨宛然
人或见眼忽微动遂惊去矣
静江府叠䌽岩下昔日有猴寿数百年有神力变化不
可得制多窃美妇人欧阳都护之妻亦与焉欧阳设方
略杀之取妻以归馀妇人悉为尼猴骨葬洞中犹能为
妖向城北民居每人至必飞石惟姓欧阳人来则寂然
是知为猴也张安国改为仰山庙相传洞内猴骨宛然
人或见眼忽微动遂惊去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