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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春秋大事表卷五十
国子监司业顾栋高撰
列女表
周家世有妇德自周姜以迄任姒世嗣徽音文王后
妃化行江汉其易污乱以贞信岂一朝一夕之故哉
逮春秋之世四百馀年礼教陵夷卫兴新台之刺齐
有南山之行鲁以秉礼之国再世女祸文武之家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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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矣吾夫子作春秋内大恶讳而夫人姜氏会齐侯于防于谷如齐师享祝邱繁称不杀岂非著其淫佚
不道为世鉴哉夫上有好者下必有甚焉是以春秋
卿大夫家咸淫姣失行外于礼法通室易内怙不知
耻春秋大书纪叔姬宋共姬之卒盖欲拨乱世反之
正而或谓叔姬不当归酅共姬女而不妇圣人书之
以示讥一何刺谬乎余仿孟坚遗意将春秋列女区
为三等最上节行其次明哲下则纵恣不度因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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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丧家戕夫杀子者有之呜呼鉴兹行事变亦备矣辑春秋列女表第五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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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晋怀嬴鲁施孝伯女俱系失节妇人而非其罪
且其人亦颇明了见事机识道理然无可褒如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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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蔡文姬一流息妫委身事仇更下一等然自入楚以后未闻失检即有子元处王宫事而不著其
淫通事迹鲁鄫季姬左氏传与公羊各异然诸儒
谓宜从公羊姑阙疑俱没其名不列可也郑雍纠
妻齐卢蒲癸妻虽与淫肆殊科然亦人伦天理灭
尽矣特附于列女之下用志春秋世变之极云十
月下浣又识
卫夷姜晋齐姜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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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傅卫宣公烝于夷姜生伋子晋献公烝于齐姜生太子申生说者因谓芝草无根醴泉无源愚尝反覆核其
年而知左氏之诬也据闵二年传惠公之即位也少杜
注谓盖年十五六宣公之在位止十九年而朔尚有其
兄寿则夺伋妻之事计当在即位之元二两年伋年可
娶亦必当十五六而宣公之兄桓公凡十六年而为州
吁所弑则烝夷姜当在桓公即位之初年矣凡先君之
妾媵嗣君当严闭深宫无有他公子得浊乱宫掖者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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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公为公子时又出居邢远寄他国无由得近借令有之亦当閟不令宣何乃显然属诸右公子猖狂无忌如
此且夷姜何人当即庄姜之侄娣也而右公子即宣公
之兄弟庄姜严正恶州吁之好兵岂反不恶宣公之淫
乱而石碏老臣谋国手定州吁之难创深痛钜岂有迎
秽迹彰闻之公子而奉以为君此万万必无之理至献
公之于齐姜事尤不类左傅庄二十八年晋使太子申
生居曲沃重耳居蒲夷吾居屈系晋献公之十一年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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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生是烝武公之妾所生想当在即位后年不过十岁重耳夷吾必当更幼以三稚子守宗邑与边疆适足启
戎心而使民慢何谓威民而惧戎又僖二十八年杜注
谓重耳年十七而亡亡十九年而反合共三十六年至
此年四十据此则重耳守蒲时止六龄耳尤不可当重
任观楚子曰天假之年而除其害时楚子年已五十而
谓人四十者为天假之年可乎案史记重耳奔狄时年
四十三归国时年六十二则城濮之战年已六十六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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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氏假年之说相符合计守蒲时年三十二矣而申生居长则其生当在献公为曲沃世子时是时武公暴起
方图并晋志意精明岂有纵其子淫昏之事即使有子
岂宜复立为太子唐之高宗不闻于太宗之世而先通
武后也窃意夷姜齐姜皆二君未即位时所娶之适夫
人后因宠衰见废横加之罪左氏因而甚之耳史记俱
不及烝淫事于卫则曰宣公爱夫人夷姜生子伋以为
太子于晋则曰太子申生其母齐桓公女也曰齐姜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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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亦喜谈女德者而于此二君则母曰夫人子曰太子绝无暧昧不可道之事此尤信而可徵者也夫宣公夺
子妇献公惑骊姬以致大乱几亡国俱无足深道独惜
伋子之兄弟争死申生不敢明骊姬之过为千古之纯
孝而其母蒙不韪之名不得不为之辨为考其年之先
后而论著之如此
此华子师茂之说余为申其意而作辨噫读书不具
只眼多为古人所诬郑氏康成笺匏有苦叶云刺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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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而取证于雉鸣求其牡一语竟似襄夫人之欲通公子鲍矣罪状辗转增加夷姜有知得毋叫冤于地
下乎乙丑六月上浣八日复初氏识
春秋大事表卷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