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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春秋大事表卷四十
国子监司业顾栋高撰
天文表叙
余读春秋至日食与失闰辄叹周之历法不傅其故
殆莫可考而知也考今历法三岁一闰五岁再闰而
左传于庄二十五年六月辛未朔日有食之云非常
也杜预注非常鼓之月由置闰失所故致月错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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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置闰而置闰误使七月为六月襄二十七年冬十一月乙亥朔日有食之云辰在申司历过也再失闰
矣哀十二年冬十有二月螽云火犹西流司历过也
是为应置闰而失不置于襄少再闰于哀少一闰虽
书十二月实十一月即夏之九月也何闰法之错缪
至于如此日月行度据后世历家推家推算大率以
一百七十二日有馀而一交交则月掩日而日为之
食然亦有不正相值或食于夜则日食不见但无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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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食法而襄二十一年九月十月频食二十四年七月八月频食诸儒皆所不解以日月无频交之理不
交无从有食惟汉高帝三年及文帝前三年俱于十
月十一月晦频食与春秋相同术士无从考知元郭
守敬之言曰三代历无定法周秦之间闰馀乖次至
汉造三统历而是非始定经一千一百八十二年历
凡七十改创法者十三家足徵天之运行无常虽圣
人创造历法经数百年辄废不可用窃意易称治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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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时当汤武革命之初应天顺人改定正朔其损益历法必更大备而自尧命羲和舜齐七政而后六经
之文无可考见识者惜之然则守敬所云历无定法
者特其法不傅于后非果三代圣人不为更造也自
武王革殷至春秋时又已数百年周衰失政世无明
天子莫能脩正历法庄襄定哀之间闰馀失次日月
交会其行度往往与后世错固其理也汉初太史令
司马迁等言历纪废坏宜改正朔始造太初历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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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益精密自此以前至春秋经战国之衰乱秦汉皆以力征日不遑给莫能以钦若昊天为事则高帝文
帝时之连遭频食秦置闰多在岁后莫能随月置闰
恒书后九月与春秋之季略相彷其亦以此欤故论
著之以俟后之精通历法者考焉辑春秋天文表第
四十
日食
霞峰华氏曰春秋书日食三十六谨天戒也或曰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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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有常度矣当食而食天道之常于人事何有若是则天人之理不相符合而春秋之书之者为赘也夫
月之与日岁十二会为十二朔朔者日月交会之期
故食恒在朔而道有表里或不正相值则月不能掩
日历家推算大率以一百七十二日有馀而一交交
则月掩日而日为之食然春秋二百四十二年而经
止书日食三十六必有应食而不食者矣襄二十一
年九月十月频食二十四年七月八月频食亦必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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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应食而食者矣故夫日食者历家以为常春秋以为变也春秋之法常事不书而日食必书惧人主之
忽以为常也杜氏乃谓惟正阳之月君子忌之其馀
则否然则非正阳之月而日食春秋不应书矣岂不
谬哉或日或不日或朔或不朔史失之也襄十五年
以后无不书朔日者矣书鼓用牲于社者三讥也不
鼓于朝而鼓于社僭也不用币用牲非礼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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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氏汸曰公羊曰某月某日朔日有食之者食正朔
也其或日或不日或失之前或失之后盖以为司历
失之考汉书律历志西汉日食多在晦亦有先晦一
日者公羊此义必有所受盖圣人以日食不在正朔
苟书于经非治历明时之意故或去朔或去日以示
义汇纂曰朔前朔后圣人何难据实以书而必各立
义例乎且日食于朔二日则不得为朔矣而可仍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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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书之乎故当以阙文为正(案束山每有此穿凿之说盖过/求而失之也汇纂之言当矣)星变
汪氏克宽曰经书星变者四庄七年之星变以王人
不能胜五国之兵而王命益不行于天下也文十四
年星孛以桓文迹熄而宋齐晋之君皆有祸乱也昭
十七年星孛以王子朝庶孽夺正而兵力交于王都
之内也哀十三年星孛以强吴争伯而中国诸侯皆
为之服役也凡此皆变之大者而王伯衰乱之徵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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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氏汸曰日食星变皆为天下记异左氏傅载叔服梓慎论星孛惟以大国灾咎当之当时流俗之论上
不知有王室下不知有天下大势其所知者惟二三
大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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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万充宗黄梨洲春秋日食问答后
问云春秋日食三十六而频食者二先儒皆谓日无频
食法王伯厚云卫朴推验春秋合者三十五独庄十八
年三月古今算不入食限岂二频食亦入限乎抑史官
怠慢当时失记从后追忆疑莫能定遂两存之春秋因
而不削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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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曰沈存中云卫朴精于历术春秋日食三十六密者不过得二十六七一行得二十七朴乃得三十五惟庄
公十八年一食今古算皆不入食法疑前史误耳王伯
厚之言本此愚按襄公二十一二十四两年俱频食历
家如姜芨一行皆言无比月频食之理授时历亦言其
已过交限西历则言日食之后越五月越六月皆能再
食是一年两食者有之比月而食则断无是也襄二十
一年己酉九月朔交周(阙/)宫(阙/)九度五一二八入食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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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十月朔一宫一十度三一四二不入食限矣二十四年壬子七月朔交周(阙/)宫(阙/)三度一九三五入限至八
月朔交周一宫三度五九四九不入食限矣乃知卫朴
得三十五者欺人也其言庄十八年一食自来不入食
法按是年乙巳岁二月有闰至三月实四十九日一十
三时合朔癸丑未初初刻交周一十一宫二十八度三
四三七正合食限朴盖不知有闰故算不能合耳朴于
其不入食限者自谓得之于其入食限者反谓不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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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何说也案此问答推究春秋日食最精细但梨洲云西历以
越六月即能再食者即高氏闶所称历家推步之法
一百七十三日日月始一交交则月掩日而日为之
食是也高系宋时人是时西法未入中国则为此说
者亦不自西历始矣频食既断无此法而春秋之所
以书者何也是时周历算法已不准推步常迟一月
颁历云某月朔应日食到前一月之朔而日大食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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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襄二十四年七月朔食之既人所共见鲁史既据实书之矣至后一月不见有食则以周保章氏所颁
未敢轻削鲁史非精历算者不能考正是月之不入
食限也则疑食之微或食于夜而人不见因并存之
孔子因而不革看后来汉书本纪所载高祖即位三
年及文帝前三年俱于十月十一月晦频食亦是汉
初袭用秦正历法未讲致有此误至武帝太初定历
以后则断无此矣连月频书者此非鲁史官怠慢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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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乃太拘守之过也若谓天道至远不可得而知容或有此则自太初迄今二千年中更南北朝五代之
浊乱绝无连月再食之事而独于春秋时再见且于
汉祖开创孝文恭俭之朝而再见无是理也
望溪方氏曰频月而食何也后月之食众所共见
也前月之食史所误推也设前月阴晦据所推以
书于策而食在后月则莫肯追正其失而并书于
策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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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望溪之说大旨略同但以为前月虚而后月实余前亦持此论后于梨洲集中见荅万充宗语遂
改从今说梨洲精于天文意必有实据姑识此以
俟后之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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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狄大事表卷四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