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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春秋大事表卷十一
国子监司业顾栋高撰
列国姓氏表
粤自禹贡曰锡士姓而左氏传有因生赐姓胙土命
氏之分又别之以字以谥以官以邑其言姓氏之源
流备矣至宋夹漈郑氏作姓氏略乃复以左氏之言
为隘而推广之得姓氏者凡三十有二类嗟乎夹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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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学贪多务博蕲胜前人其所据者乃从典午以后经十六国南北朝之纷乱包罗囊括合并杂糅而于
邃古得姓之始与春秋列国由姓析为氏族之源流
未尝深析而明晓也余尝谓氏族之学至唐而极精
亦至唐而极乱一乱于朝廷之赐姓再乱于支孽之
冒姓三乱于外裔之入中国因蕃落以起姓何则自
汉初已有赐项伯为刘缠赐娄敬为刘敬至唐而如
李绩之徒不知其几矣卫青以郑季之子而冒姓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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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曹操以夏侯氏之子而冒姓曹氏至唐而如杨国忠之徒不知其几矣金日磾以休屠王太子而姓金
氏刘元海以呼韩邪之后而姓刘氏至唐而侯莫陈
之为侯乌石阑之为石又不知其几矣唐太宗既有
天下以地望明贵贱特诏高士廉岑文本之属著姓
氏谱先列天家次列后族及宰相凡长孙宇文皆登
贵姓而于生民之初得姓受氏之由脉络不可得而
寻也源委不可得而辨也又况夹漈更在五季数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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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之后乎善乎元儒史伯璿之论曰三代以后皆无所谓姓只有氏而已故后世但曰姓某氏而不敢曰
某姓某氏盖姓不可考故但虚其姓于氏之上而实
其氏于下亮哉言乎愚谓欲考姓氏之分断须以左
氏为枢纽盖盘古燧人之初未始有姓也至庖牺得
风姓炎帝得姜姓黄帝得姬姓帝尧以伊祁而为祁
舜以妫汭而为妫至三代迭王延及春秋之初分封
之国存百有二十四稽其姓合中国与鄋瞒仅及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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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有一是时诸侯之国公子公孙支分派别列官分职世有掌司因以命氏而小国之卿大夫名字不列
于经传无可考者居十之九焉最著者姬姓则有周
鲁郑卫姜姓则有齐子姓则有宋姒姓则有越与杞
鄫芈姓则有楚其公族之析为氏者班班可考又陈
本妫姓自陈敬仲奔齐而为陈氏晋之范本祁姓士
会封于范而为范氏其在秦者为刘氏吴夫概奔楚
为堂溪氏伍员属其子于齐为王孙氏尤大彰明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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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者也又春秋重世卿为之立后则置氏不必公族尽皆有氏也故春秋之初鲁之翚挟柔溺郑之宛齐
之年皆无氏逮其后有没而立氏者庄公季年立叔
孙氏是也有邀邻国以立之如四国为赂故立华氏
是也余因通考左氏以姓系国以国系氏俾后世知
受氏所由来其有不见于左传而为后世韩曾欧阳
志及史记世家新唐书世系表所推本如徐之本章
禹曾氏之本鄫邵氏之本召亦间录焉辑春秋姓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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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第十一春秋大事表 卷十一 第 5a 页 WYG0179-0344a.p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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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麇鼓祁姓弦隗姓日知录权芈姓麇嬴姓又无/姓之国十三于馀丘郭道柏庸郭邿铸不羹及昭)(元年传之/沈姒蓐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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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大夫无生而赐氏论
案春秋公之子称公子公子之子称公孙公孙之子以
王父字为氏此定制也而胡文定于僖十六年季友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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𤼵傅云鲁之大夫有生而赐氏者若季友仲遂是也盖季友于僖有拥戴之功仲遂于宣有援立之恩二君报
之故生而赐氏俾世为卿春秋于此特书以志坏法乱
纪之始谨履霜之戒其论甚正而其实不然三家称仲
孙叔孙季孙氏未尝单举仲叔季也庄三十二年传立
叔孙氏未尝云立叔氏其有称叔氏者则另为一族宣
公弟叔肸之后经所称叔弓叔鞅叔辄是也论语孟孙
问孝于我檀弓云此季孙之赐也俱有孙字若生而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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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季氏则其子孙如季孙行父季孙宿季孙意如当云季行父季宿季意如矣何以复多赘一孙字乎且叔氏
与叔孙氏又何分别也以是知季友赐氏之说非也仲
遂之仲本是行次若已赐为仲氏则其子归父当称仲
归父不当更称公孙归父公孙者未赐族之称也况仲
遂父子止称东门氏不称仲氏宣十八年传有遂逐东
门氏可证至仲婴齐乃更受赐仲氏耳以是知仲遂赐
氏之说非也大抵宋儒好横𤼵议论而读书不精考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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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实往往多傅会影响后儒以其近正递相祖述遂成铁案殊不知季友卒时尚不氏曰季至其孙行父始以
王父字氏曰季孙不可以孙而彊诬其祖襄二十三年
外史盟曰毋或如东门遂云云若仲氏果宣公所赐此
系国之重典昭彰耳目外史必不易其称谓而曰东门
氏杜于仲婴齐卒注云婴齐襄仲子宣十八年逐东门
氏既而使婴齐绍其后曰仲氏是则仲之有氏至婴齐
始受君赐以前止曰东门与仲无与而文定以为宣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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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而赐为仲氏岂不误哉夫因其子孙而罪其祖父并罪祖父当日之君以莫须有之事遂为一成不可变之
狱此则宋儒刻论之过也汇纂曰经书公子而名字双
举者公谷以为贤之是也胡氏之说亦正但与仲遂并
讥为非其论而犹未察其于实事无据余是以综考经
传而并正之乾隆十一年又三月一日复初氏书于高
邮舟次
此亦华子师茂之说师茂名育濂先母舅之从孙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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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先生子与其兄师道并英年好学读书颖锐能深入考订尤精余延以教孙甫及二载于春秋启益为
多感起予之助特附识于此
案文定之说本于刘炫杜注云称字者贵之正义曰
季是其字友是其名犹如仲遂叔肸皆名字双举刘
炫以季为氏谓与仲遂皆生而赐族非也公谷二传
亦皆以称字为贤与杜孔略同则刘与文定之说为
无据又襄二十三年盟东门遂注云襄仲居东门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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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东门氏若果生而赐为仲氏岂复举其所居之地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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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大事表卷十一